Part.9 永远的欢乐之都（中）
电梯门缓缓打开。
强光穿过门缝照进这狭小的电梯间，刺得人睁不开眼。这不是柔和的室内护眼灯光，更像是舞台灯。比视觉更先到来的是嗅觉，扑面而来的潮湿气味令人反感。
当女孩终于适应了强光，睁开眼，她发现自己真的在舞台上。
这是个巨大的地下城，他们站在高台上，四处的舞台灯打向这里。而他们脚下，是一双双手。
是的，手。
女孩吓了一跳，但她很快恢复了冷静。那一双双手只是胡乱地挥着，并没有要爬上这个高台。在反光下，女孩看清了这些手的主人。
他们大都是中年男性，皮肤黢黑，似乎是晒的。额头与眼角有深深的皱纹。他们穿着同样的工人服，同样向高台挥着手，同样……露着诡异的笑容。
这奇怪的笑容实在瘆得慌，女孩说不出他们到底是笑还是哭。所有人都不说话，只有挥手时衣料摩擦的沙沙声。
“这就是建造亚丁城的工人们。没有工作的时候，他们就蜗居在这暗无天日的地下。亚丁城现任城主阿玛里·莫里斯(Amari Morris)借助卡帕拉碎片的力量研制了一种精神控制芯片，他称之为‘颅钉’。这些人被催眠，钉上了颅钉，成为只会笑与卖苦力的傀儡。”零解释道。
“……没救了吗？”女孩问。零点点头。
“他们都是废人了。等我拿到碎片之时，就是他们的亡命之时。”零和红绫蛇转头离开。女孩赶紧跟上。红绫蛇和零商讨着这样的地下城还有几个，监控系统是否破化等问题。女孩无心听这些，女孩依然无法忘却刚刚的那一幕。她想，如果是在克里西尔，他们这样根本不算活着，不如去死。这座欢乐之都，可以说是，建在尸骨之上。
红绫蛇又消失了。零与女孩坐车向观光塔进发。按照计划，那个城主应该被引上观光塔了。
从购物城到观光塔，中间经过一片住宅区。
这些房子整齐划一，都配有大庭院和阳台。一些人在自家阳台上与朋友们把酒言欢，一些人在庭院里开派队，他们的生活无忧且快乐。女孩突然注意到，这些住户肤色不同，面部特征不同，似是来自世界各地的人。亚丁城，没有原住民吗？女孩仔细思索了一番，以亚丁城这样的地理环境，养育出的本土人似乎是……跟地下城那些人的长样相似！
女孩沉默了。
两人来到观光塔下，又见到了红绫蛇。女孩上下打量他,发现他有喉结，没有胸。
“你到底是男是女啊？”
红绫蛇看看她，终于跟她说话了：“我是弟弟。”
女孩还没解读完这话的意思，身后就又出现了一个人：“我是姐姐。”
女孩被吓得连忙后退，左脚绊右脚差点摔了。
她看着这一前一后两个人，才明白原来是对双胞胎姐弟。
零一边上塔一边嘱咐：“烬，你保护好她。炽，跟我上去。”
女孩看到姐姐跟零走了，由此推断炽是姐姐，烬是弟弟。
零和炽坐电梯上了顶楼，顶楼有个巨大的观光厅，从这能看到整个亚丁城的风景，这里是众多游客必来打卡的圣地，从来都是人满为患。但是现在，这个观光厅很冷清，连坐电梯都不用排队。几个小时前，这座观光塔就不对外开放了。
这是个陷阱。
“我们的行动暴露了，上面估计有一堆人等着我们。”炽说。
“他在吧？”
“空中支援一直在观察他，他就在最高层，没动。”
零活动了下手脚：“到最后关头才发现我们的行动，也算不上暴露吧。”
“叮”地一声，电梯到达观光厅。电梯门一开，零和炽就见到了迎接他们的五个异人。
零悄悄凝出手刃：“真是有钱没处花……炽，那两个交给你。”
炽与弟弟烬性格完全不同，她喜动好战，听到零的话便迫不及待地冲了出去。
“交给我吧！”她一记飞踢直踹那人的脸。
此刻，塔底下的女孩正吹着冷风。
她打开手机，寻思看点什么消磨时光，意外翻到自己的一些随笔，无非是一些关于零海中心的问题。什么基于磁混力场波动数据得出的慧核移动的结论，又或是通过零海中心探索幸存者采访记录得出的零海中心可能会影响人的精神与记忆之类的报告，通篇的大数据与计算分析，一下子把她看晕乎了。女孩熄了屏幕。
哎，正是因为越关注越期待，疑问才越多，不亲身探索，她永远也不会得知真相。路上她也常问零任务什么时候结束，什么时候去零海中心?他只说“快了”。
她轻轻摇了下头，想甩掉这些过于繁重的问题，眼角的余光瞥见烬在玩手机，她不由得和烬交流起来。
“零是为了拿到卡帕拉碎片来这？”“嗯。”
“你叫烬？”“嗯。”
“你姐姐叫炽？”“嗯。”
“……你能说点别的吗？”“说什么？”
烬一直低头玩着手机，敷衍地回复着她。女孩注意到他玩的游戏模式还挺多的，一会儿打斗一会儿解谜的……
“这是什么游戏？”“AD。”
女孩当然不知道他说的“AD”是什么游戏，但还是礼貌地回复：
“哦。”
烬专心解谜，很快他又解开一个机关，页面上方出现大大的“Victory”字样。看来是通关了。烬收起了手机。
女孩见烬终于不玩手机了，赶紧又找话题：
“那个你……你和……你姐姐，你们……关系不好吗？”女孩你了个半天想出这么句话，“额我刚刚看你们几乎没有同时出现过，也没跟对方说过话……”
“不好。”
“……你……讨厌你姐姐啊？”
“不过就是比我早探出壳几分钟，她算哪门子姐姐？”烬说话的声音一直是淡淡的，即使是说这么冲的话也不会太激烈。是以，他低着头怨愤地说出的话，听着更像……佯嗔？
女孩很高兴烬终于说了这么多话。
“你们是异卵还是同卵？”
“同卵。”
“难怪那么像。”如果烬仔细听，会发现女孩的声音也变了。
同卵的蛇类异兽！多么稀有的研究对象！！女孩内心咆哮着。她强压住兴奋，继续问：“你们性格相像吗？”
话音刚落，头顶的高楼上发出一声爆炸，强光与烟火钻出观光厅，将黑暗的天空短暂地照亮。与此同时，一个尖利的女声也遥遥传来：“给老娘去死！”一个人形坠落物从观光厅掉了下来，砸到地上发出闷闷的撞击声。
“不像。”烬回答了她的问题。
由于观光厅被打破一个洞，里头的声音也遥遥传来，除了枪声撞击声，最为响亮的就是炽的无情嘲讽笑。
“……看出来了。”
炽与烬的性格，看名字也能看出一半。炽就是烈火，张扬明朗，热情如炽。好战好杀，行事粗暴果敢。而烬是微弱的火星，他在黑暗中窥伺，沉静隐忍，暗藏杀机。他喜欢暗处行动，行事更谨慎。
女孩拿出小本子，唰唰唰开始记录这对姐弟的特点。
“话说，你是零的谁啊？”
“唔？”女孩专注于记笔记，含糊地答，“生理顾问。”
“？”
塔顶上，炽对付的那两个异人比较弱，一下子就解决了。只是零这边有些吃力，他干掉了两个，剩下那个实力很强，估计是天芒教十圣徒之一。
【背景扩充：天芒教，当今地球势力最强，影响最深远的教会。在人类联盟建立后几年成立，目前教主是希伯里恩·伊文斯（Hyperion Ivens）。该教崇尚力量，认为卡帕拉浩劫是一场优胜劣汰的比赛，而异人是被卡帕拉选中的人。目前与人类联盟为友好关系，只接受异人入教。教主下分三大祭司，人称三圣司。再往下实力前十的教徒被称为十圣徒。】
本来区区十圣徒奈何不了零，只是之前敌人太多，零分身乏术难以应对。现在只剩这一个，炽也来帮忙了，两人联手轻松解决了他。随着最后一个倒霉蛋坠落的尖叫声，两人继续向上进发。
观光厅并非观光塔的最高点，再往上，虽然没有电梯，但有一段楼梯通往最高点的小平台。小平台也不是很小，大小刚够停一辆直升飞机。亚丁城城主就在那。
烬的手机收到了炽的短信——上来。
烬收了手机，对女孩说：“我们上去吧，他们清理完了。”
“这么快？！”
烬与女孩乘电梯上观光厅，零与炽见到了亚丁城主。
亚丁城主阿玛里·莫里斯是个约三四十岁的中年男性，只是他的样貌似乎与他的年龄极其不符。眼窝深陷，眼底发黑，满满的倦意与阴鸷从那双银灰色的眼睛中溢出。褐色的短发中藏着几缕白发。他瘦得如同棺材中爬出的僵尸，仿佛风一吹就能散架。
零回忆了一下之前看过的照片，确实是阿玛里·莫里斯，只是本人比照片更吓人。
零一步步走向他：“阿玛里·莫里斯，你已经走投无路了，交出碎片，我可以饶你一命。”
莫里斯很清楚，在几个月前，他手中的一些“权力”就开始慢慢消失。不过他平时也不怎么管这些，只要有卡帕拉碎片在，他什么也不怕。但是现在，情况有一些不容乐观。他的权力逐渐被架空，联系不上地下城，也没有保镖……
“把亚丁城交出来吧。”零轻笑，“我来让它，成为‘最后的欢乐之都’。”
听到“最后”两字，莫里斯急红了眼，他嘶吼着：“那是永远的欢乐之都！！是我的！我的！”
电梯门缓缓打开。
强光穿过门缝照进这狭小的电梯间，刺得人睁不开眼。这不是柔和的室内护眼灯光，更像是舞台灯。比视觉更先到来的是嗅觉，扑面而来的潮湿气味令人反感。
当女孩终于适应了强光，睁开眼，她发现自己真的在舞台上。
这是个巨大的地下城，他们站在高台上，四处的舞台灯打向这里。而他们脚下，是一双双手。
是的，手。
女孩吓了一跳，但她很快恢复了冷静。那一双双手只是胡乱地挥着，并没有要爬上这个高台。在反光下，女孩看清了这些手的主人。
他们大都是中年男性，皮肤黢黑，似乎是晒的。额头与眼角有深深的皱纹。他们穿着同样的工人服，同样向高台挥着手，同样……露着诡异的笑容。
这奇怪的笑容实在瘆得慌，女孩说不出他们到底是笑还是哭。所有人都不说话，只有挥手时衣料摩擦的沙沙声。
“这就是建造亚丁城的工人们。没有工作的时候，他们就蜗居在这暗无天日的地下。亚丁城现任城主阿玛里·莫里斯(Amari Morris)借助卡帕拉碎片的力量研制了一种精神控制芯片，他称之为‘颅钉’。这些人被催眠，钉上了颅钉，成为只会笑与卖苦力的傀儡。”零解释道。
“……没救了吗？”女孩问。零点点头。
“他们都是废人了。等我拿到碎片之时，就是他们的亡命之时。”零和红绫蛇转头离开。女孩赶紧跟上。红绫蛇和零商讨着这样的地下城还有几个，监控系统是否破化等问题。女孩无心听这些，女孩依然无法忘却刚刚的那一幕。她想，如果是在克里西尔，他们这样根本不算活着，不如去死。这座欢乐之都，可以说是，建在尸骨之上。
红绫蛇又消失了。零与女孩坐车向观光塔进发。按照计划，那个城主应该被引上观光塔了。
从购物城到观光塔，中间经过一片住宅区。
这些房子整齐划一，都配有大庭院和阳台。一些人在自家阳台上与朋友们把酒言欢，一些人在庭院里开派队，他们的生活无忧且快乐。女孩突然注意到，这些住户肤色不同，面部特征不同，似是来自世界各地的人。亚丁城，没有原住民吗？女孩仔细思索了一番，以亚丁城这样的地理环境，养育出的本土人似乎是……跟地下城那些人的长样相似！
女孩沉默了。
两人来到观光塔下，又见到了红绫蛇。女孩上下打量他,发现他有喉结，没有胸。
“你到底是男是女啊？”
红绫蛇看看她，终于跟她说话了：“我是弟弟。”
女孩还没解读完这话的意思，身后就又出现了一个人：“我是姐姐。”
女孩被吓得连忙后退，左脚绊右脚差点摔了。
她看着这一前一后两个人，才明白原来是对双胞胎姐弟。
零一边上塔一边嘱咐：“烬，你保护好她。炽，跟我上去。”
女孩看到姐姐跟零走了，由此推断炽是姐姐，烬是弟弟。
零和炽坐电梯上了顶楼，顶楼有个巨大的观光厅，从这能看到整个亚丁城的风景，这里是众多游客必来打卡的圣地，从来都是人满为患。但是现在，这个观光厅很冷清，连坐电梯都不用排队。几个小时前，这座观光塔就不对外开放了。
这是个陷阱。
“我们的行动暴露了，上面估计有一堆人等着我们。”炽说。
“他在吧？”
“空中支援一直在观察他，他就在最高层，没动。”
零活动了下手脚：“到最后关头才发现我们的行动，也算不上暴露吧。”
“叮”地一声，电梯到达观光厅。电梯门一开，零和炽就见到了迎接他们的五个异人。
零悄悄凝出手刃：“真是有钱没处花……炽，那两个交给你。”
炽与弟弟烬性格完全不同，她喜动好战，听到零的话便迫不及待地冲了出去。
“交给我吧！”她一记飞踢直踹那人的脸。
此刻，塔底下的女孩正吹着冷风。
她打开手机，寻思看点什么消磨时光，意外翻到自己的一些随笔，无非是一些关于零海中心的问题。什么基于磁混力场波动数据得出的慧核移动的结论，又或是通过零海中心探索幸存者采访记录得出的零海中心可能会影响人的精神与记忆之类的报告，通篇的大数据与计算分析，一下子把她看晕乎了。女孩熄了屏幕。
哎，正是因为越关注越期待，疑问才越多，不亲身探索，她永远也不会得知真相。路上她也常问零任务什么时候结束，什么时候去零海中心?他只说“快了”。
她轻轻摇了下头，想甩掉这些过于繁重的问题，眼角的余光瞥见烬在玩手机，她不由得和烬交流起来。
“零是为了拿到卡帕拉碎片来这？”“嗯。”
“你叫烬？”“嗯。”
“你姐姐叫炽？”“嗯。”
“……你能说点别的吗？”“说什么？”
烬一直低头玩着手机，敷衍地回复着她。女孩注意到他玩的游戏模式还挺多的，一会儿打斗一会儿解谜的……
“这是什么游戏？”“AD。”
女孩当然不知道他说的“AD”是什么游戏，但还是礼貌地回复：
“哦。”
烬专心解谜，很快他又解开一个机关，页面上方出现大大的“Victory”字样。看来是通关了。烬收起了手机。
女孩见烬终于不玩手机了，赶紧又找话题：
“那个你……你和……你姐姐，你们……关系不好吗？”女孩你了个半天想出这么句话，“额我刚刚看你们几乎没有同时出现过，也没跟对方说过话……”
“不好。”
“……你……讨厌你姐姐啊？”
“不过就是比我早探出壳几分钟，她算哪门子姐姐？”烬说话的声音一直是淡淡的，即使是说这么冲的话也不会太激烈。是以，他低着头怨愤地说出的话，听着更像……佯嗔？
女孩很高兴烬终于说了这么多话。
“你们是异卵还是同卵？”
“同卵。”
“难怪那么像。”如果烬仔细听，会发现女孩的声音也变了。
同卵的蛇类异兽！多么稀有的研究对象！！女孩内心咆哮着。她强压住兴奋，继续问：“你们性格相像吗？”
话音刚落，头顶的高楼上发出一声爆炸，强光与烟火钻出观光厅，将黑暗的天空短暂地照亮。与此同时，一个尖利的女声也遥遥传来：“给老娘去死！”一个人形坠落物从观光厅掉了下来，砸到地上发出闷闷的撞击声。
“不像。”烬回答了她的问题。
由于观光厅被打破一个洞，里头的声音也遥遥传来，除了枪声撞击声，最为响亮的就是炽的无情嘲讽笑。
“……看出来了。”
炽与烬的性格，看名字也能看出一半。炽就是烈火，张扬明朗，热情如炽。好战好杀，行事粗暴果敢。而烬是微弱的火星，他在黑暗中窥伺，沉静隐忍，暗藏杀机。他喜欢暗处行动，行事更谨慎。
女孩拿出小本子，唰唰唰开始记录这对姐弟的特点。
“话说，你是零的谁啊？”
“唔？”女孩专注于记笔记，含糊地答，“生理顾问。”
“？”
塔顶上，炽对付的那两个异人比较弱，一下子就解决了。只是零这边有些吃力，他干掉了两个，剩下那个实力很强，估计是天芒教十圣徒之一。
【背景扩充：天芒教，当今地球势力最强，影响最深远的教会。在人类联盟建立后几年成立，目前教主是希伯里恩·伊文斯（Hyperion Ivens）。该教崇尚力量，认为卡帕拉浩劫是一场优胜劣汰的比赛，而异人是被卡帕拉选中的人。目前与人类联盟为友好关系，只接受异人入教。教主下分三大祭司，人称三圣司。再往下实力前十的教徒被称为十圣徒。】
本来区区十圣徒奈何不了零，只是之前敌人太多，零分身乏术难以应对。现在只剩这一个，炽也来帮忙了，两人联手轻松解决了他。随着最后一个倒霉蛋坠落的尖叫声，两人继续向上进发。
观光厅并非观光塔的最高点，再往上，虽然没有电梯，但有一段楼梯通往最高点的小平台。小平台也不是很小，大小刚够停一辆直升飞机。亚丁城城主就在那。
烬的手机收到了炽的短信——上来。
烬收了手机，对女孩说：“我们上去吧，他们清理完了。”
“这么快？！”
烬与女孩乘电梯上观光厅，零与炽见到了亚丁城主。
亚丁城主阿玛里·莫里斯是个约三四十岁的中年男性，只是他的样貌似乎与他的年龄极其不符。眼窝深陷，眼底发黑，满满的倦意与阴鸷从那双银灰色的眼睛中溢出。褐色的短发中藏着几缕白发。他瘦得如同棺材中爬出的僵尸，仿佛风一吹就能散架。
零回忆了一下之前看过的照片，确实是阿玛里·莫里斯，只是本人比照片更吓人。
零一步步走向他：“阿玛里·莫里斯，你已经走投无路了，交出碎片，我可以饶你一命。”
莫里斯很清楚，在几个月前，他手中的一些“权力”就开始慢慢消失。不过他平时也不怎么管这些，只要有卡帕拉碎片在，他什么也不怕。但是现在，情况有一些不容乐观。他的权力逐渐被架空，联系不上地下城，也没有保镖……
“把亚丁城交出来吧。”零轻笑，“我来让它，成为‘最后的欢乐之都’。”
听到“最后”两字，莫里斯急红了眼，他嘶吼着：“那是永远的欢乐之都！！是我的！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