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t.24 茶、牛奶还是咖啡？
老板娘看着约二、三十岁，打扮很时髦，披着红色丝巾，穿着开叉长裙。浓密的黑发烫着优雅整齐的大波浪，精心地梳理过。她笑意盈盈地放下浇水壶，款步行至吧台后，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对他们说：
“喝点什么？”
“其实我们是来……”缘正想解释，却被老板娘打断。
“咖啡，牛奶，茶或是果汁？”老板娘指尖敲击吧台桌面，指着菜单。
“额……”
“要先点单。”零告诉缘。
两人看起菜单来。
饮品有很多，除了传统的一些饮品种类，还有该店的特调。特调的名字都稀奇古怪，看名字完全猜不出来是什么做的。吧台边上还有个小巧的广告牌，画着两杯特调饮品，上面的小字写着：1月新品，香辣草莓&红酒草莓。
老板娘看到缘注意到广告牌，笑着介绍：“这是本月的新品，要不要试试呢？”
缘连忙拒绝：“不了不了。”
零点了一杯“毒药”。（是特调鸡尾酒）
“我一直想问，既然有‘毒药’，为什么没有‘解药’？”零难得地吐槽。
“呵呵，因为都选择喝‘毒药’了，还喝什么‘解药’？若不喝‘毒药’也没必要喝‘解药’。‘解药’这种东西不存在，也没必要存在。”
老板娘拿着盎司计取了好几种不同颜色的酒，依次倒在杯里，动作行云流水，毫不拖沓。最后用胶管滴了几滴带颜色的酒，酒水入杯便分层变色，呈现出一幅……难以入口的样子。
零浅尝了一口，只觉酸涩与腥苦，仿佛吞进去一杯钉子。
缘看着零紧皱的眉头，心想还是不要点名字很怪的饮品了。
“毒药”下肚，反而回味出了甜味，胃里也暖暖的。零疑惑地看着杯子。
“怎么样？这款可是颇受好评呢~”老板娘笑着说，“我可是采访了不少喝了毒药却意外没死成的人他们临死的感受呢。”
缘纠结了半天，决定选一个能猜出味道的来。
“老板娘，我想来一杯，这个‘海的答案’。”
“好的。哎呀，你跟他上次选的一样呢~”老板娘看向零。
“海的答案”似乎就是普通的气泡水，老板娘一下子就调好了。
跟预想中一样，是咸咸的味道。汽水似乎是处理过，气泡不多，喝起来没有普通汽水那种刺激感。而且，除去常规的海水味道，似乎还有一种奇怪的味道尝不出来。难道这就是答案？
“老板娘，海的答案是什么啊？”
“要自己去找哦。”
“？”
零想起半年前，他在“这里”修养的时候，除了去鲸崖看风景，就是来“这里”点一杯奇怪的饮品。然后任由思绪飞到分身身上，发着呆过一整天。他通过分身认识了一个奇怪的女孩子，和她聊天游戏，共赏夜色。然后突然有一天，女孩说要走了，他很舍不得，于是他一路送女孩回去。
然而在那个港口，他见到了要将女孩买走的走私商人。他那时候也不知道怎么的，只想着要阻止他，又忘记了分身是不继承本体的身体素质的。他很快被打败。那一瞬间他很后悔，一时冲动让这个身体就这么消失了，他要是再也见不到女孩怎么办？他如果被女孩忘了怎么办？他看不到的地方女孩受伤了怎么办？
分身消散，意识回到本体，他才发现自己坐在“这里”，手中是一杯“海的答案”。
“看来你是找到答案了？”老板娘玩味地看着他。
一滴眼泪滴落在桌上，他才反应过来。
零结束回忆的时候，缘已经和老板娘聊起了零海中心探索。
“我这边的项目是两月一开的。虽然你们之前预约过，但到期没有来，我就转让给别人了。上一次探索刚刚结束，所以这次开启要等很久。”老板娘抿了一口茶。
“欸？零，是不是因为我在律和城耽误了……”缘愧疚起来。
“不是。我预约的是12月的，在白谷城的时候，预约就过期了。跟你没有关系。”零安抚完缘，问老板娘，“那下一次探索什么时候启动？”
“都说了，上一场刚结束，我好歹要休息一下，何况这大过年的，两个月后再来找我吧。”老板娘一副不想讲价的样子。
“呼——没办法，缘，我们只能回去了。”
但是来都来了，缘不想走。
“如果去不了零海中心，就没办法给博士提供研究用的卡帕拉碎片了。”
零看着缘坚定的表情，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他走向老板娘：
“我出两枚碎片。”
老板娘放下茶盏，打量了他一番：“可是据我所知，你身上只有一枚碎片。”
“我与生命会达成了合作，他们会资助我另一枚碎片。”
“呵呵，”老板娘笑问，“你这些年，势力会不会扩张地太快了？”
“他们不是我的势力，我们只是合作。”
“算了，我也不关注这些，既然这样，我加加班好了。”老板娘伸个懒腰，进屋去取文件。
缘担心地问道：“生命会会借我们碎片吗？”
“会的。只不过等我们回来需要加倍奉还。”
趁着老板娘取文件的功夫，零联系了生命会那边，得到了不日便将碎片送来的承诺。
缘在店门口闲逛，观察着小店。
门上挂着一个小牌，写着营业时间：上午10：00——12：00，下午2：30——5：30，周末休息。
一天居然只营业5个小时吗？！
店内桌椅旁有块软木板照片墙，上面挂着一些照片和便签，应该是客人留下的。
未待细看，老板娘捧着一摞文件从楼梯下的小房间里出来了。
她将文件铺在院外的桌子上，向两人讲解：“第一本是零海中心探索协议，同意的话就签字。”要是不同意也不会来了，缘翻看了一下，大致是如果出意外，跟他们无关之类的免责说明。
两人签了字。
“这本是探索注意事项，小妹妹你是第一次来，要仔细看。”老板娘将那本塞给她，“这本是准备事项，前阵子我又补充了几条，所以这本零你也要看看。另外小妹妹第一次做这个，有什么不会的你帮她一下，我就不多说了。”
老板娘接着说了一大堆：“还有这些视频文件，是操作指南；这是突发情况应对指南；这是心理辅导帮助，这个倒是没什么用……”
“总之，请在两个星期内将这些熟读并掌握，将自己的情况全部记录下来。我回去做设备调频，不出意外的话，你们就可以进入零海中心了。”
缘看着眼前的文件，突然有了要交毕设的焦虑和恐惧。
充实而繁忙的准备工作开始了。
大部分指示性文件的考核很简单，将要点背下就行了，主要是操作性文件，需要经常去“这里”模拟训练。
“这里”的地下室是一个巨大的研究实验室，里面有勘探模拟训练设备，两人在这里提前预演海底的情况。
除此之外，就是如同每日作业一般的记录工作。将自己从小到大所有能回忆起来的细节全部记录下来。因为去往零海的人，有50%会丧失记忆。“这里”针对失忆有专门的研究，有一套系统的理论辅助回忆。零之前说的修养，就是在“这里”用提前留下的记录笔记辅助恢复记忆。
有一天，两人去“这里”的时候，看到有一个人上了二楼。
老板娘为了方便工作，一直睡在一楼的房间，二楼似乎从来不用。
缘好奇地问：“他是谁啊？”
“啊，你是说我弟弟？他总是一个人呆在楼上，不用在意。”
“他都不下来吃饭吗？”
“我会送饭上去。”
“这样啊……那他知道你研究这些吗？”
老板娘只是笑笑，没有说话。缘意识到不该再讲下去，便岔开了话题。
“来这里的客人中有熟客吗？就是经常去的那种？”
“没有哦。人类，哦不，所有生物，都是有极限的。”老板娘冲了一杯咖啡，“我还没见过去零海中心四次还能回来的人。”
“三次是极限？”
“不，两次。”
“……三次会发生什么？”
“目前的样本太少，我也不敢肯定。至少是现在，我所知的去过三次零海的人，不是疯了傻了，就是发生了无法回头的变化。”
“那老板娘你去过几次？”
“两次。我再也不会进入零海中心了。”老板娘将咖啡饮尽，似乎打算结束话题。
但缘还想问出些东西来：“话说，这个岛好冷清啊，现在不是旺季了吗，怎么人还那么少？”
“这里又没什么好玩的，当然人少了。想要人多，你得去卡塔兰5看看。”
“嗯？”
“不过你们现在在记录阶段，我不建议你们乱跑增加记录难度。”
“等一下，卡塔兰5是指？”
老板娘指向东边地平线处一个隐约可见的小岛：“喏，那个岛就是。”
“等、等等，也就是说，卡塔兰，是个群岛？”
“……你不会才知道吧？”
“所以，这里是？”
“卡塔兰1。”
“……我……我一直以为……卡塔兰就指这个岛……”
“话说你知道吗，卡塔兰在数学中是一组数列，公式是……”
“谢谢，您别再说了。”缘可不想离开了学校还被数学支配。
老板娘看着约二、三十岁，打扮很时髦，披着红色丝巾，穿着开叉长裙。浓密的黑发烫着优雅整齐的大波浪，精心地梳理过。她笑意盈盈地放下浇水壶，款步行至吧台后，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对他们说：
“喝点什么？”
“其实我们是来……”缘正想解释，却被老板娘打断。
“咖啡，牛奶，茶或是果汁？”老板娘指尖敲击吧台桌面，指着菜单。
“额……”
“要先点单。”零告诉缘。
两人看起菜单来。
饮品有很多，除了传统的一些饮品种类，还有该店的特调。特调的名字都稀奇古怪，看名字完全猜不出来是什么做的。吧台边上还有个小巧的广告牌，画着两杯特调饮品，上面的小字写着：1月新品，香辣草莓&红酒草莓。
老板娘看到缘注意到广告牌，笑着介绍：“这是本月的新品，要不要试试呢？”
缘连忙拒绝：“不了不了。”
零点了一杯“毒药”。（是特调鸡尾酒）
“我一直想问，既然有‘毒药’，为什么没有‘解药’？”零难得地吐槽。
“呵呵，因为都选择喝‘毒药’了，还喝什么‘解药’？若不喝‘毒药’也没必要喝‘解药’。‘解药’这种东西不存在，也没必要存在。”
老板娘拿着盎司计取了好几种不同颜色的酒，依次倒在杯里，动作行云流水，毫不拖沓。最后用胶管滴了几滴带颜色的酒，酒水入杯便分层变色，呈现出一幅……难以入口的样子。
零浅尝了一口，只觉酸涩与腥苦，仿佛吞进去一杯钉子。
缘看着零紧皱的眉头，心想还是不要点名字很怪的饮品了。
“毒药”下肚，反而回味出了甜味，胃里也暖暖的。零疑惑地看着杯子。
“怎么样？这款可是颇受好评呢~”老板娘笑着说，“我可是采访了不少喝了毒药却意外没死成的人他们临死的感受呢。”
缘纠结了半天，决定选一个能猜出味道的来。
“老板娘，我想来一杯，这个‘海的答案’。”
“好的。哎呀，你跟他上次选的一样呢~”老板娘看向零。
“海的答案”似乎就是普通的气泡水，老板娘一下子就调好了。
跟预想中一样，是咸咸的味道。汽水似乎是处理过，气泡不多，喝起来没有普通汽水那种刺激感。而且，除去常规的海水味道，似乎还有一种奇怪的味道尝不出来。难道这就是答案？
“老板娘，海的答案是什么啊？”
“要自己去找哦。”
“？”
零想起半年前，他在“这里”修养的时候，除了去鲸崖看风景，就是来“这里”点一杯奇怪的饮品。然后任由思绪飞到分身身上，发着呆过一整天。他通过分身认识了一个奇怪的女孩子，和她聊天游戏，共赏夜色。然后突然有一天，女孩说要走了，他很舍不得，于是他一路送女孩回去。
然而在那个港口，他见到了要将女孩买走的走私商人。他那时候也不知道怎么的，只想着要阻止他，又忘记了分身是不继承本体的身体素质的。他很快被打败。那一瞬间他很后悔，一时冲动让这个身体就这么消失了，他要是再也见不到女孩怎么办？他如果被女孩忘了怎么办？他看不到的地方女孩受伤了怎么办？
分身消散，意识回到本体，他才发现自己坐在“这里”，手中是一杯“海的答案”。
“看来你是找到答案了？”老板娘玩味地看着他。
一滴眼泪滴落在桌上，他才反应过来。
零结束回忆的时候，缘已经和老板娘聊起了零海中心探索。
“我这边的项目是两月一开的。虽然你们之前预约过，但到期没有来，我就转让给别人了。上一次探索刚刚结束，所以这次开启要等很久。”老板娘抿了一口茶。
“欸？零，是不是因为我在律和城耽误了……”缘愧疚起来。
“不是。我预约的是12月的，在白谷城的时候，预约就过期了。跟你没有关系。”零安抚完缘，问老板娘，“那下一次探索什么时候启动？”
“都说了，上一场刚结束，我好歹要休息一下，何况这大过年的，两个月后再来找我吧。”老板娘一副不想讲价的样子。
“呼——没办法，缘，我们只能回去了。”
但是来都来了，缘不想走。
“如果去不了零海中心，就没办法给博士提供研究用的卡帕拉碎片了。”
零看着缘坚定的表情，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他走向老板娘：
“我出两枚碎片。”
老板娘放下茶盏，打量了他一番：“可是据我所知，你身上只有一枚碎片。”
“我与生命会达成了合作，他们会资助我另一枚碎片。”
“呵呵，”老板娘笑问，“你这些年，势力会不会扩张地太快了？”
“他们不是我的势力，我们只是合作。”
“算了，我也不关注这些，既然这样，我加加班好了。”老板娘伸个懒腰，进屋去取文件。
缘担心地问道：“生命会会借我们碎片吗？”
“会的。只不过等我们回来需要加倍奉还。”
趁着老板娘取文件的功夫，零联系了生命会那边，得到了不日便将碎片送来的承诺。
缘在店门口闲逛，观察着小店。
门上挂着一个小牌，写着营业时间：上午10：00——12：00，下午2：30——5：30，周末休息。
一天居然只营业5个小时吗？！
店内桌椅旁有块软木板照片墙，上面挂着一些照片和便签，应该是客人留下的。
未待细看，老板娘捧着一摞文件从楼梯下的小房间里出来了。
她将文件铺在院外的桌子上，向两人讲解：“第一本是零海中心探索协议，同意的话就签字。”要是不同意也不会来了，缘翻看了一下，大致是如果出意外，跟他们无关之类的免责说明。
两人签了字。
“这本是探索注意事项，小妹妹你是第一次来，要仔细看。”老板娘将那本塞给她，“这本是准备事项，前阵子我又补充了几条，所以这本零你也要看看。另外小妹妹第一次做这个，有什么不会的你帮她一下，我就不多说了。”
老板娘接着说了一大堆：“还有这些视频文件，是操作指南；这是突发情况应对指南；这是心理辅导帮助，这个倒是没什么用……”
“总之，请在两个星期内将这些熟读并掌握，将自己的情况全部记录下来。我回去做设备调频，不出意外的话，你们就可以进入零海中心了。”
缘看着眼前的文件，突然有了要交毕设的焦虑和恐惧。
充实而繁忙的准备工作开始了。
大部分指示性文件的考核很简单，将要点背下就行了，主要是操作性文件，需要经常去“这里”模拟训练。
“这里”的地下室是一个巨大的研究实验室，里面有勘探模拟训练设备，两人在这里提前预演海底的情况。
除此之外，就是如同每日作业一般的记录工作。将自己从小到大所有能回忆起来的细节全部记录下来。因为去往零海的人，有50%会丧失记忆。“这里”针对失忆有专门的研究，有一套系统的理论辅助回忆。零之前说的修养，就是在“这里”用提前留下的记录笔记辅助恢复记忆。
有一天，两人去“这里”的时候，看到有一个人上了二楼。
老板娘为了方便工作，一直睡在一楼的房间，二楼似乎从来不用。
缘好奇地问：“他是谁啊？”
“啊，你是说我弟弟？他总是一个人呆在楼上，不用在意。”
“他都不下来吃饭吗？”
“我会送饭上去。”
“这样啊……那他知道你研究这些吗？”
老板娘只是笑笑，没有说话。缘意识到不该再讲下去，便岔开了话题。
“来这里的客人中有熟客吗？就是经常去的那种？”
“没有哦。人类，哦不，所有生物，都是有极限的。”老板娘冲了一杯咖啡，“我还没见过去零海中心四次还能回来的人。”
“三次是极限？”
“不，两次。”
“……三次会发生什么？”
“目前的样本太少，我也不敢肯定。至少是现在，我所知的去过三次零海的人，不是疯了傻了，就是发生了无法回头的变化。”
“那老板娘你去过几次？”
“两次。我再也不会进入零海中心了。”老板娘将咖啡饮尽，似乎打算结束话题。
但缘还想问出些东西来：“话说，这个岛好冷清啊，现在不是旺季了吗，怎么人还那么少？”
“这里又没什么好玩的，当然人少了。想要人多，你得去卡塔兰5看看。”
“嗯？”
“不过你们现在在记录阶段，我不建议你们乱跑增加记录难度。”
“等一下，卡塔兰5是指？”
老板娘指向东边地平线处一个隐约可见的小岛：“喏，那个岛就是。”
“等、等等，也就是说，卡塔兰，是个群岛？”
“……你不会才知道吧？”
“所以，这里是？”
“卡塔兰1。”
“……我……我一直以为……卡塔兰就指这个岛……”
“话说你知道吗，卡塔兰在数学中是一组数列，公式是……”
“谢谢，您别再说了。”缘可不想离开了学校还被数学支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