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件“啪”一声被甩在桌面上，震得周围的绿植微微颤动。
王回的脸色不是一般的难看，劈头盖脸开始训斥，“大家都在忙，吃个饭就回来了，就你特殊，整整一个小时不见人影，你要是看不上我这里，就请你立刻走人。”
林舒等王回骂完，思索片刻开始汇报自己昨天至今天上午的工作进展。
王回听完，冷笑一声，“所以呢？你想告诉我什么？”
“你昨天交代我的工作，我已经完成了一大半，剩下的在明天下午之前绝对可以做完，我并没有耽误工作。”林舒不急不徐地解释道，并不在意王回恶劣的态度。
“没有耽误工作？”王回直直望向林舒，脸上满是讽刺，“不愧是夏菲的人，态度就是傲慢。我是给了你三天时间，但那不代表你可以在这期间磨洋工。”
“我没有。”林舒的语气重了几分，脸上的温和渐渐消失。
她本不想和王回这么快起冲突，但是对方一直这么咄咄逼人，她也不想被当作软柿子拿捏。
“没有？你说你一天完成了一大半，我相信，但我不要只有效率没有质量的垃圾。”
林舒心口一堵，她以为自己有时说话已经十分不好听了，没想到还有人比她更胜一筹。
“你还没有看过，凭什么说是垃圾，还是你水平就是如此，看什么都是垃圾。”
林舒冷笑一声，脸上的恭敬彻底没有了。
“你说什么？”
王回一拍桌子，瞬间从椅子上站起来，满眼怒火，被林舒的话气得不轻。
“好，好，好，不愧是夏菲推荐的人。”
原地转了两圈，王回怒极反笑，“我倒要看看你能做出什么东西，要是没你说的那么好，你立刻给我滚出我的项目组。”
——
半个小时后，王回合上手里的文件，抬头看了眼神态自若的林舒，半响终于开口，“回去吧，剩下的，今天必须做完。”
对方不再开口赶她，林舒点点头转身离开了。
王回盯着林舒的背影陷入沉思。
“老大，就这么放过她了，她刚刚的态度那么嚣张，这次放过他，以后她可能更不把你放在眼里了。”
王回没理会身边人的话，她又一遍翻过林舒交上来的东西，眉头微皱，心里有了计量，林舒这个人能力真是强的可怕。
“把林舒入职的资料找一份给我。”王回吩咐道。
“啊？好的。”
那人走出去两步，不死心又转头问道，“老大，你真打算让她留下吗？她可是夏菲的人啊。”
王回摆摆手，没有说话。
那人只好默声退了出去。
叹了口气，王回合上文件，走到窗边，眸色渐深。
——可惜了，这么好个苗子，却让夏菲捷足先登了。
周清月在门口不停张望，刚刚争吵的动静那么大，她都替林舒捏了把汗，敢和王回硬呛，她的胆子真不是一般的大。
可一会又看林舒没事人似的从王回的办公室出来，周清月的银牙都快咬碎了，手里的拳头越攥越紧。
为什么，为什么林舒次次运气都这么好。
等着吧，她终有一天要把林舒踩在脚下。
——
那天争吵之后，王回明面上对林舒的态度缓解了几分，至少不再那么凶神恶煞，也不再明面上刁难。
只是安排给林舒的工作却越来越多，林舒没说什么，认认真真完成手里的工作。
偶尔约了余凯给的名单上其余的人，趁着午休出去一趟，有了第一次的经验，林舒总能掐着点回来，对此，王回也没再说什么，像是默许了林舒的这种行为。
就在这样的忙碌中，时间一天天过去，新年也随之靠近。
这一晚，林舒又留在公司加班了，这段时间她已经快忘记前段时间那些不加班的日子究竟是什么样的，从电脑前抬起头，活动下酸痛的脖子，林舒收拾东西准备下班。
她不敢回去太晚，要不许爷爷又得在巷子口等上许久，虽然她再三强调不用等她，但林舒每天回家，依然能在巷口昏黄的灯光下看到那抹来回踱步的身影。
从公司出来，林舒刚走两步，就被喊住了。
“林舒是吧，我叫郑裕，我们一个公司的，我是人事部的。”
林舒看了眼身前神态油腻，眼放幽光的男士，默不作声退后两步，拉开两人的距离。
“你有什么事吗？”
林舒的神色很淡，甚至眼角泛起一丝厌烦，郑裕脸上的笑一僵，接着道，“没什么，就是这么晚了，看你一个人，这附近不好打车，想问需不需要我送你？”
“不需要。”林舒的脸色很冷，绕开人走开了。
郑裕看着林舒的背影，眼神逐渐幽暗，“呸，装社么装，贱人。”
刚走两步，背部就被一块石头狠狠砸中，踉跄一步，摔倒在地上。
“谁？那个龟孙子偷袭我？”
回头一看，只有公司大楼下昏暗的灯光，照在周围舞动的大树上，周围一个人影也没有，不知道为什么，郑裕有些心虚，爬起来，捡起地上的包匆匆离开了。
他走后，一个高瘦的身影从树后走了出来。
许知意看着那道仓皇离开的背影，想到他刚才看林舒的眼神以及嘴里那些肮脏的话，攥紧了拳，本想追出去，但看到四周的摄像头，还是忍住了。
那人绝对没安好心，选在这里叫住林舒，就是知道这里是监控死角。
该死！
——
确认没有人追上来，林舒紧绷的神经渐渐放下。
“林舒。”
脊背发凉，林舒对着背后偷偷靠近的人转身挥拳，却被人躲过了。
“别紧张，是我。”
“许知意？”林舒的声音里还有几分惊疑不定。
“嗯，抱歉，我是不是吓到你了？”瞧着像惊弓之鸟般的林舒，许知意眼里闪过心疼，继而闪过一丝狠意，果然，刚才就不该犹豫，就应该追上去的。
“没有，你怎么在这里。”看着目露担忧的少年，林舒的心慢慢安定下去。
“期末考试结束了，我们放寒假了。”
许知意抓抓头发，连着期末考他已经快半个月没有回过家，以前他从没有感到过时间这么漫长。
一考完试，拒绝了李航出去玩的邀请，他就马不停蹄地赶回家，谁知却没看到林舒。老头说，林舒这几天一直在加班，还没想清楚，他已经不知不觉来到她公司楼下。
刚看她出来，他没想上去，本来打算远远看上一眼，没想到却看到那一幕。
那么怕黑的一个人，也不知道这几天她都是怎么回去的。
林舒点点头，勾唇笑道，“羡慕啊，可以休息了，我也好想有寒假。你是和同学来这边玩吗？”
“嗯。”许知意含糊其辞，不好意思告诉林舒自己是特意来找她的。
“那你这是准备回家了？”林舒看看周围，并没有发现许知意同学的影子，猜想他们应该是结束了。
“嗯。”
“那我们回去吧，感觉越来越冷了。”
“好。”
路灯照耀下的小路上，许知意走在前面，林舒沉默不语跟在后面，周遭没有行人，长长的道路上似乎只留下她们两人被不断拉长的身影。
——
放假回家只有两天，许知意就见识到林舒有多繁忙，天刚亮就出了院子，有时候连早餐也顾不上吃，往往直到夜深人静才匆匆赶回来。
“你最近这么忙吗？”
许知意看着身旁小脸消瘦已经有尖下巴的人，忍不住问道。
“嗯，快过年了，是要忙一些。”林舒的声音很轻，困倦地打了个哈欠。
这些日子，王回安排的工作越来越多，给的时间也短，为了留下中午的午休时间，林舒已经熬了几个大夜。
睡眠严重不足，她现在脑袋昏昏沉沉，感觉走在路上，随时都能睡过去。
许知意走着，感受到身边的脚步越来越慢，甚至林舒的脚步已经开始杂乱起来，许知意眉头紧皱，“你还好吧？”
“嗯？我没事，快走，我要回去睡觉。”林舒困得眼睛快要睁不开，迷迷糊糊也不知道自己说了些什么。
看她这样，许知意都要怀疑下一刻林舒就能趴在地上原地睡着。
“这样了，还走什么走。”
只犹豫了一秒，许知意拉过林舒的胳膊，把人半抱在怀里，让林舒撑着他，把人扶到路边，“别走了，看来真是困懵了，打车回去了。”
林舒没说话，眼睛已经慢慢合上。
这个点，附近并不好打车，等了会，许知意带着林舒坐上了一辆出租车。
“这么近，走几步就到了吧？”司机看着导航说道。
“她困了。”
“小哥，偶像剧里不都是把女孩背回去吗？你这，不会追女孩啊。”司机笑着调侃。
许知意没说话，他看着身边熟睡的人，眼神温柔。
这里离林舒的公司很近，他看到办公楼里还有人进出，他不想被人看到，说林舒的闲话。
“小哥……”
司机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还想说什么，却被许知意打断了。
许知意：“师傅，麻烦你小声些，她好不容易可以休息会。”
司机：“好的，好的，小哥还真疼女朋友。”
听到“女朋友”几个字，许知意的耳朵红了，但他没有解释什么，就让他自欺欺人吧，也能开心片刻。
林舒迷迷糊糊不知道再说些什么，许知意凑近一听，倏尔笑了。
林舒在吐槽他为什么这么喜欢来着附近玩，她在这工作，每天都是痛苦的打工人，一点也没觉得周围好玩在哪里。
许知意小心伸手，扶正林舒的脑袋。
笨蛋，我当然不是来玩的，这么黑的路，怎么放心你一个人走。
——
巷子狭窄，出租车进不去，林舒摇摇晃晃下了车，虽然依旧不怎么清醒，却比刚刚在公司外要好很多。
“姑娘，你男朋友很喜欢你，祝你们长长久久幸福下去。”
司机探出头笑着说道，林舒一脸懵，看着走远的出租车，转头看向神情不自然的许知意，“他刚刚是在和我们说话吗？”
许知意盯着林舒看了三秒，然后转身，“不是。”
“我也觉得不是。”林舒笑道，“估计在打电话吧。”
许知意身体一僵，没说什么。
“太冷了，师傅该担心了，我们回去吧。”林舒裹紧衣服，晃悠着向前走。
“嗯。”许知意看着那道背影，慢慢收回自己伸出去的手。
——
小巷里响起突兀的手机铃声，林舒看了眼来电显示，昏沉的大脑瞬间清醒，犹豫片刻，她还是接了。
“爸。”
许知意看着林舒眉头紧皱，不知听到什么，最后还是沉着脸应下了。
“好，过年我会回去。”
王回的脸色不是一般的难看，劈头盖脸开始训斥，“大家都在忙，吃个饭就回来了，就你特殊，整整一个小时不见人影，你要是看不上我这里，就请你立刻走人。”
林舒等王回骂完，思索片刻开始汇报自己昨天至今天上午的工作进展。
王回听完，冷笑一声，“所以呢？你想告诉我什么？”
“你昨天交代我的工作，我已经完成了一大半，剩下的在明天下午之前绝对可以做完，我并没有耽误工作。”林舒不急不徐地解释道，并不在意王回恶劣的态度。
“没有耽误工作？”王回直直望向林舒，脸上满是讽刺，“不愧是夏菲的人，态度就是傲慢。我是给了你三天时间，但那不代表你可以在这期间磨洋工。”
“我没有。”林舒的语气重了几分，脸上的温和渐渐消失。
她本不想和王回这么快起冲突，但是对方一直这么咄咄逼人，她也不想被当作软柿子拿捏。
“没有？你说你一天完成了一大半，我相信，但我不要只有效率没有质量的垃圾。”
林舒心口一堵，她以为自己有时说话已经十分不好听了，没想到还有人比她更胜一筹。
“你还没有看过，凭什么说是垃圾，还是你水平就是如此，看什么都是垃圾。”
林舒冷笑一声，脸上的恭敬彻底没有了。
“你说什么？”
王回一拍桌子，瞬间从椅子上站起来，满眼怒火，被林舒的话气得不轻。
“好，好，好，不愧是夏菲推荐的人。”
原地转了两圈，王回怒极反笑，“我倒要看看你能做出什么东西，要是没你说的那么好，你立刻给我滚出我的项目组。”
——
半个小时后，王回合上手里的文件，抬头看了眼神态自若的林舒，半响终于开口，“回去吧，剩下的，今天必须做完。”
对方不再开口赶她，林舒点点头转身离开了。
王回盯着林舒的背影陷入沉思。
“老大，就这么放过她了，她刚刚的态度那么嚣张，这次放过他，以后她可能更不把你放在眼里了。”
王回没理会身边人的话，她又一遍翻过林舒交上来的东西，眉头微皱，心里有了计量，林舒这个人能力真是强的可怕。
“把林舒入职的资料找一份给我。”王回吩咐道。
“啊？好的。”
那人走出去两步，不死心又转头问道，“老大，你真打算让她留下吗？她可是夏菲的人啊。”
王回摆摆手，没有说话。
那人只好默声退了出去。
叹了口气，王回合上文件，走到窗边，眸色渐深。
——可惜了，这么好个苗子，却让夏菲捷足先登了。
周清月在门口不停张望，刚刚争吵的动静那么大，她都替林舒捏了把汗，敢和王回硬呛，她的胆子真不是一般的大。
可一会又看林舒没事人似的从王回的办公室出来，周清月的银牙都快咬碎了，手里的拳头越攥越紧。
为什么，为什么林舒次次运气都这么好。
等着吧，她终有一天要把林舒踩在脚下。
——
那天争吵之后，王回明面上对林舒的态度缓解了几分，至少不再那么凶神恶煞，也不再明面上刁难。
只是安排给林舒的工作却越来越多，林舒没说什么，认认真真完成手里的工作。
偶尔约了余凯给的名单上其余的人，趁着午休出去一趟，有了第一次的经验，林舒总能掐着点回来，对此，王回也没再说什么，像是默许了林舒的这种行为。
就在这样的忙碌中，时间一天天过去，新年也随之靠近。
这一晚，林舒又留在公司加班了，这段时间她已经快忘记前段时间那些不加班的日子究竟是什么样的，从电脑前抬起头，活动下酸痛的脖子，林舒收拾东西准备下班。
她不敢回去太晚，要不许爷爷又得在巷子口等上许久，虽然她再三强调不用等她，但林舒每天回家，依然能在巷口昏黄的灯光下看到那抹来回踱步的身影。
从公司出来，林舒刚走两步，就被喊住了。
“林舒是吧，我叫郑裕，我们一个公司的，我是人事部的。”
林舒看了眼身前神态油腻，眼放幽光的男士，默不作声退后两步，拉开两人的距离。
“你有什么事吗？”
林舒的神色很淡，甚至眼角泛起一丝厌烦，郑裕脸上的笑一僵，接着道，“没什么，就是这么晚了，看你一个人，这附近不好打车，想问需不需要我送你？”
“不需要。”林舒的脸色很冷，绕开人走开了。
郑裕看着林舒的背影，眼神逐渐幽暗，“呸，装社么装，贱人。”
刚走两步，背部就被一块石头狠狠砸中，踉跄一步，摔倒在地上。
“谁？那个龟孙子偷袭我？”
回头一看，只有公司大楼下昏暗的灯光，照在周围舞动的大树上，周围一个人影也没有，不知道为什么，郑裕有些心虚，爬起来，捡起地上的包匆匆离开了。
他走后，一个高瘦的身影从树后走了出来。
许知意看着那道仓皇离开的背影，想到他刚才看林舒的眼神以及嘴里那些肮脏的话，攥紧了拳，本想追出去，但看到四周的摄像头，还是忍住了。
那人绝对没安好心，选在这里叫住林舒，就是知道这里是监控死角。
该死！
——
确认没有人追上来，林舒紧绷的神经渐渐放下。
“林舒。”
脊背发凉，林舒对着背后偷偷靠近的人转身挥拳，却被人躲过了。
“别紧张，是我。”
“许知意？”林舒的声音里还有几分惊疑不定。
“嗯，抱歉，我是不是吓到你了？”瞧着像惊弓之鸟般的林舒，许知意眼里闪过心疼，继而闪过一丝狠意，果然，刚才就不该犹豫，就应该追上去的。
“没有，你怎么在这里。”看着目露担忧的少年，林舒的心慢慢安定下去。
“期末考试结束了，我们放寒假了。”
许知意抓抓头发，连着期末考他已经快半个月没有回过家，以前他从没有感到过时间这么漫长。
一考完试，拒绝了李航出去玩的邀请，他就马不停蹄地赶回家，谁知却没看到林舒。老头说，林舒这几天一直在加班，还没想清楚，他已经不知不觉来到她公司楼下。
刚看她出来，他没想上去，本来打算远远看上一眼，没想到却看到那一幕。
那么怕黑的一个人，也不知道这几天她都是怎么回去的。
林舒点点头，勾唇笑道，“羡慕啊，可以休息了，我也好想有寒假。你是和同学来这边玩吗？”
“嗯。”许知意含糊其辞，不好意思告诉林舒自己是特意来找她的。
“那你这是准备回家了？”林舒看看周围，并没有发现许知意同学的影子，猜想他们应该是结束了。
“嗯。”
“那我们回去吧，感觉越来越冷了。”
“好。”
路灯照耀下的小路上，许知意走在前面，林舒沉默不语跟在后面，周遭没有行人，长长的道路上似乎只留下她们两人被不断拉长的身影。
——
放假回家只有两天，许知意就见识到林舒有多繁忙，天刚亮就出了院子，有时候连早餐也顾不上吃，往往直到夜深人静才匆匆赶回来。
“你最近这么忙吗？”
许知意看着身旁小脸消瘦已经有尖下巴的人，忍不住问道。
“嗯，快过年了，是要忙一些。”林舒的声音很轻，困倦地打了个哈欠。
这些日子，王回安排的工作越来越多，给的时间也短，为了留下中午的午休时间，林舒已经熬了几个大夜。
睡眠严重不足，她现在脑袋昏昏沉沉，感觉走在路上，随时都能睡过去。
许知意走着，感受到身边的脚步越来越慢，甚至林舒的脚步已经开始杂乱起来，许知意眉头紧皱，“你还好吧？”
“嗯？我没事，快走，我要回去睡觉。”林舒困得眼睛快要睁不开，迷迷糊糊也不知道自己说了些什么。
看她这样，许知意都要怀疑下一刻林舒就能趴在地上原地睡着。
“这样了，还走什么走。”
只犹豫了一秒，许知意拉过林舒的胳膊，把人半抱在怀里，让林舒撑着他，把人扶到路边，“别走了，看来真是困懵了，打车回去了。”
林舒没说话，眼睛已经慢慢合上。
这个点，附近并不好打车，等了会，许知意带着林舒坐上了一辆出租车。
“这么近，走几步就到了吧？”司机看着导航说道。
“她困了。”
“小哥，偶像剧里不都是把女孩背回去吗？你这，不会追女孩啊。”司机笑着调侃。
许知意没说话，他看着身边熟睡的人，眼神温柔。
这里离林舒的公司很近，他看到办公楼里还有人进出，他不想被人看到，说林舒的闲话。
“小哥……”
司机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还想说什么，却被许知意打断了。
许知意：“师傅，麻烦你小声些，她好不容易可以休息会。”
司机：“好的，好的，小哥还真疼女朋友。”
听到“女朋友”几个字，许知意的耳朵红了，但他没有解释什么，就让他自欺欺人吧，也能开心片刻。
林舒迷迷糊糊不知道再说些什么，许知意凑近一听，倏尔笑了。
林舒在吐槽他为什么这么喜欢来着附近玩，她在这工作，每天都是痛苦的打工人，一点也没觉得周围好玩在哪里。
许知意小心伸手，扶正林舒的脑袋。
笨蛋，我当然不是来玩的，这么黑的路，怎么放心你一个人走。
——
巷子狭窄，出租车进不去，林舒摇摇晃晃下了车，虽然依旧不怎么清醒，却比刚刚在公司外要好很多。
“姑娘，你男朋友很喜欢你，祝你们长长久久幸福下去。”
司机探出头笑着说道，林舒一脸懵，看着走远的出租车，转头看向神情不自然的许知意，“他刚刚是在和我们说话吗？”
许知意盯着林舒看了三秒，然后转身，“不是。”
“我也觉得不是。”林舒笑道，“估计在打电话吧。”
许知意身体一僵，没说什么。
“太冷了，师傅该担心了，我们回去吧。”林舒裹紧衣服，晃悠着向前走。
“嗯。”许知意看着那道背影，慢慢收回自己伸出去的手。
——
小巷里响起突兀的手机铃声，林舒看了眼来电显示，昏沉的大脑瞬间清醒，犹豫片刻，她还是接了。
“爸。”
许知意看着林舒眉头紧皱，不知听到什么，最后还是沉着脸应下了。
“好，过年我会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