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这么个烂摊子，你就这么走了？”
顾捷现在已经被冲昏了理智，她今天在林国安面前撕破伪装，怎么甘心让始作俑者就这么离开。
“戚远是被你招来的，要不是对方点名要你，你以为我很愿意让你回来吗？”顾捷从地上站起来，压下心里强烈的恐惧，强撑着口气喊道。
因为戚远的投资，顾旺已经把钱花了出去，今天这事要是就这么算了，难保对方不撤资，到时候顾旺就完了。没了顾旺的支持，她的俊俊该怎么办？
不行，她一定要把林舒和戚远绑死。
“你这是要害死我哥，要害死我们家，林国安，你说句话呀，林舒不能就这么走了。”
林国安紧抿着唇，看着歇斯底里的顾捷，最终狠心道，“星星，你走吧。”
顾捷瞪大了眼睛，她怎么也没想到林国安竟然会让林舒离开。
“林国安，你，你，你怎么这么冷血，你就是要看着我家走上绝路。”
“够了。”
林国安眼睛通红，对着林舒尽量扯出一抹温和的笑，“星星，这么多年是爸爸对不起你，你，你以后一定要照顾好自己，走吧。”
多么感人至深的话，可林舒只是面无表情地听着，对上那双含笑的眼睛，林舒只觉得讽刺。
只有见识过最真挚的感情，才能知道这双眼睛流露出的笑意是多么虚假，自以为演示得很好，但依旧抵不住其中暗藏得算计。
林国安是以为自己会心软吗？
那就要叫他失望了。
“这样啊，那我就走了，咋们之后也别联系了，省得大家都不高兴。”
林舒笑着说完，利落转身提着箱子就走。
林国安的表情一僵，“……好。”
“哈哈哈哈。”顾捷指着林舒的背影发疯般笑道，“怪物，果然是个怪物，真是冷血的可怕。”
“林国安，你还真是有个好女儿。”
顾捷扑上前拽住林舒的胳膊，表情狰狞，“你不是要走吗？可以，但你父亲抚养你这么多年，你要出去独立没人拦你，但该给你的赡养费，你一分都不能少，否则，我就去告你。”
“顾捷，你今天太累了，回去休息。”
林国安听不下去，伸手打算拽顾捷离开，话如果真说到这里，他和林舒这么多年那点父女情份就真的耗尽了。
“可以，每个月我会按时打过来。”林舒扯开胳膊上的手腕，对着顾捷露出一抹笑，“我可以走了吗？”
此刻，无人阻拦。林舒拖着行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拉开大门，门口站着不知道听了多久脸色惨白的林彦俊。
林舒没说话，从他身边走过。
——
楼下，林彦俊拦住林舒的路，眼眶通红，“我发消息给你了，明知道是鸿门宴，为什么还要回来，你要是不回来，刚才那一切都不会发生。”
林彦俊声音哽咽，这样他就不用看到父母那不堪的一面，他还可以在心里保持那美好的一切。
夜晚的风很凉，吹动林舒鬓边的发丝，夜色中，女孩的面容看不甚清，但那双眼睛却透着决然，深不见底的眸色让林彦俊不禁想起现在想来依旧心神俱颤的一幕。
雨夜，瓢泼大雨击打着窗户，窗外天色暗的像是向天空泼了墨。
林彦俊坐在餐桌上和顾捷、林国安一起吃饭。
“星星呢？”林国安问道。
“和同学出去了吧，好不容易有个假期，出去透透气也好。”顾捷笑道，把盛好的汤放到林国安手边。
“给星星打电话，这么大雨，怎么还在外面。”林国安皱眉，脸色有些不悦。
“打过了，没接。可能不想我们打扰她吧。”
林彦俊正在吃饭，闻言一愣，他怎么不记得他妈给林舒打过电话。
“这孩子怎么这么不懂事。”林国安斥责道，“回来我一定好好说说她，当学生的就应该以学业为重，天天出去玩像什么话。”
“你也别太生气，小孩子吗，贪玩也正常。”顾捷劝道。
“俊俊就不这样。”林国安心情还是不好，想了想突然道，“那个补习班就给俊俊报吧。”
顾捷眼底闪过一抹幽光，但还是大度地说道，声音里有些委屈，“算了，要不星星会不高兴。”
林国安放下碗筷，声音里满是不满，“要想高兴就该自己好好学，还天天出去玩，这事就这么定了。”
“好。”顾捷笑道，“你也别生气，小孩子嘛，心性定下来就好了。”
一家人有说有笑地吃完饭，谁也没提起要不要出去找找久不归家的林舒。
窗外的雨依旧下个不停，一直到晚饭后，林舒还没有回来。
林国安耐着性子拨了电话过去，谁知客厅里却响起了铃声，林舒根本就没带手机出门。
“我说刚刚怎么拨不通，原来是没带。”顾捷的笑有些勉强，“看来是我误会星星了。”
“出门丢三落四的，怎么能怪你。”林国安皱眉，坐在客厅沙发上，看着大门的方向，“我就在这等她。”
林彦俊看着脸色不好的林国安，偷偷把藏在书里的游戏机藏了起来。
一直等到晚上十点，林彦俊看着林国安的脸色越来越差，直到房门被敲响，林彦军终于松了口气，可算回来了。
林国安黑着脸快步去开门，“你还知道回来？”
声音戛然而止，林彦俊看见林国安脸色严肃地关上门和几个人出去了。
“怎么了，你爸呢？我刚听见敲门了，林舒回来了？”顾捷从厨房出来，对着沙发上的林彦俊问道。
“没有，林舒没回来，刚才好像来了警察，我爸和他们出去了。”
“警察？”顾捷瞬间变了脸色，披上外套追了出去，“你在家看家。”
“哦。”
等大门关上，林彦俊穿好雨衣蹑手蹑脚的跟了上去，直觉告诉他，这事可能和林舒有关，他一定要去看看。
天空中淅淅沥沥下着小雨，脚腕的裤脚被鞋底溅起的泥水沾上好几个黑点。
空气中漂浮着丝丝奇怪的味道，越靠近聚集的人群，这种味道就越浓。
已经看见父母的身影，林彦俊裹紧雨衣，猫着身子在人群中挤过，直到眼前出现一大摊血迹。
顺着血迹看过去，林彦俊就看到被雨水打湿，满身鲜血，眼神空洞，呆呆站着的林舒。
她的手里，一块锋利的碎瓷片闪着冰冷的光，上面的血迹已经被雨水冲刷干净了，可还有大量的血顺着林舒的手沿着瓷片边缘不断流下，砸在水滩里，晕染开一片血雾……
林彦俊没来得及看被刺伤的人，但后来知道那个人就是三年前曾经闯进家里的人。
那个人出狱，不死心又接着骚扰林舒，在那个雨夜林舒回家途中，试图再次犯案，最后被林舒从地上捡起的碎瓷片刺中了腹部。
案件开审，林舒属于正当防卫，那个人被治好后，又被送进了监狱。
事情就这么结束了，可林彦俊发现自那天后，林国安和顾捷看林舒的眼神越来越奇怪，林彦俊起初并不明白那是什么，后来才知道那原来是惧怕和惊恐。
他们看见了那个倒地的人，所以开始惧怕林舒。
“俊俊，以后离林舒远一点，她就是个疯子。”顾捷满脸严肃地叮嘱着，林彦俊发懵地点点头。
“好。”
夜风浮动，林彦俊渐渐回过神。
是了，原来是他自己忘了，林舒从来就不是怕事的人啊，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你真的不回来了？”林彦俊对着林舒的背影问道，映着满目华灯，她的背影是那样孤独。
林舒没说话，拖着行没再回头。
——
车站，林舒裹紧衣服缩在休息室内的长椅上。
凌晨三点，已经到除夕这一天了。奔波一天，不仅没吃上东西，还配合着演了那么长时间的戏，林舒累惨了。
去哪呢？
林舒看着车站大厅内显示牌上的发车时间表，眼神迷茫，哪里才是她的目的地呢？
回去找许爷爷他们吗？
林舒把买好的票推掉，算了，他们好不容易过个好年，她这个样子就别去惹他们不开心了。
半个小时后，候车厅空无一人，林舒带着行李，挤上了开往M市的列车。
——
陈果眼神呆滞地站在医院走廊里，吴和安静地躺在空荡荡地病房里，桌边是一束新鲜滴水的康乃馨。
“她睡下了，我带你去吃东西，你这几天都没怎么好好吃饭。”余凯心疼地看着身边身形消瘦的人，耐心地劝道。
“今天就是除夕，你现在回去还赶得上家人团聚。”陈果地声音很低，透着疲惫。
“是啊，可谁让我没抢到票，果果，你也知道，春运的票有多难抢。”余凯无所谓地笑道，“别担心啊，咋们凑一起不也能过个年。”
陈果握紧拳，抬头眼里全是决绝，“余凯，我不爱你，你这样真没意思，看我现在这么落魄，你很开心吧，你滚，我不想看见你。”
说完，像是怕眼里的眼泪藏不住，陈果转过身跑开了。
晚风挂在脸上刺骨的疼，冰冷的眼泪顺着脸颊一滴滴落下，心口怎么这么疼，像是有人拿着刀一片片凌迟。
到处张灯结彩，可陈果却觉得自己深处一片黑暗，怎么都挣脱不开。
她对最喜欢的人说了最残忍的话。
手机铃响，是林舒的电话。
“陈果。”
“林林。”
委屈的泪水再也绷不住，陈果捂着嘴失声痛哭，“林林，我好难受。”
不知哭了多久，陈果只觉眼睛肿得都要睁不开，才发现林舒一直没有挂电话，她有些不好意思对着电话那头问道，“林林，有什么事吗？”
林舒沉默片刻，良久开口，“你这么难过，还愿意收留我一晚吗？”
顾捷现在已经被冲昏了理智，她今天在林国安面前撕破伪装，怎么甘心让始作俑者就这么离开。
“戚远是被你招来的，要不是对方点名要你，你以为我很愿意让你回来吗？”顾捷从地上站起来，压下心里强烈的恐惧，强撑着口气喊道。
因为戚远的投资，顾旺已经把钱花了出去，今天这事要是就这么算了，难保对方不撤资，到时候顾旺就完了。没了顾旺的支持，她的俊俊该怎么办？
不行，她一定要把林舒和戚远绑死。
“你这是要害死我哥，要害死我们家，林国安，你说句话呀，林舒不能就这么走了。”
林国安紧抿着唇，看着歇斯底里的顾捷，最终狠心道，“星星，你走吧。”
顾捷瞪大了眼睛，她怎么也没想到林国安竟然会让林舒离开。
“林国安，你，你，你怎么这么冷血，你就是要看着我家走上绝路。”
“够了。”
林国安眼睛通红，对着林舒尽量扯出一抹温和的笑，“星星，这么多年是爸爸对不起你，你，你以后一定要照顾好自己，走吧。”
多么感人至深的话，可林舒只是面无表情地听着，对上那双含笑的眼睛，林舒只觉得讽刺。
只有见识过最真挚的感情，才能知道这双眼睛流露出的笑意是多么虚假，自以为演示得很好，但依旧抵不住其中暗藏得算计。
林国安是以为自己会心软吗？
那就要叫他失望了。
“这样啊，那我就走了，咋们之后也别联系了，省得大家都不高兴。”
林舒笑着说完，利落转身提着箱子就走。
林国安的表情一僵，“……好。”
“哈哈哈哈。”顾捷指着林舒的背影发疯般笑道，“怪物，果然是个怪物，真是冷血的可怕。”
“林国安，你还真是有个好女儿。”
顾捷扑上前拽住林舒的胳膊，表情狰狞，“你不是要走吗？可以，但你父亲抚养你这么多年，你要出去独立没人拦你，但该给你的赡养费，你一分都不能少，否则，我就去告你。”
“顾捷，你今天太累了，回去休息。”
林国安听不下去，伸手打算拽顾捷离开，话如果真说到这里，他和林舒这么多年那点父女情份就真的耗尽了。
“可以，每个月我会按时打过来。”林舒扯开胳膊上的手腕，对着顾捷露出一抹笑，“我可以走了吗？”
此刻，无人阻拦。林舒拖着行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拉开大门，门口站着不知道听了多久脸色惨白的林彦俊。
林舒没说话，从他身边走过。
——
楼下，林彦俊拦住林舒的路，眼眶通红，“我发消息给你了，明知道是鸿门宴，为什么还要回来，你要是不回来，刚才那一切都不会发生。”
林彦俊声音哽咽，这样他就不用看到父母那不堪的一面，他还可以在心里保持那美好的一切。
夜晚的风很凉，吹动林舒鬓边的发丝，夜色中，女孩的面容看不甚清，但那双眼睛却透着决然，深不见底的眸色让林彦俊不禁想起现在想来依旧心神俱颤的一幕。
雨夜，瓢泼大雨击打着窗户，窗外天色暗的像是向天空泼了墨。
林彦俊坐在餐桌上和顾捷、林国安一起吃饭。
“星星呢？”林国安问道。
“和同学出去了吧，好不容易有个假期，出去透透气也好。”顾捷笑道，把盛好的汤放到林国安手边。
“给星星打电话，这么大雨，怎么还在外面。”林国安皱眉，脸色有些不悦。
“打过了，没接。可能不想我们打扰她吧。”
林彦俊正在吃饭，闻言一愣，他怎么不记得他妈给林舒打过电话。
“这孩子怎么这么不懂事。”林国安斥责道，“回来我一定好好说说她，当学生的就应该以学业为重，天天出去玩像什么话。”
“你也别太生气，小孩子吗，贪玩也正常。”顾捷劝道。
“俊俊就不这样。”林国安心情还是不好，想了想突然道，“那个补习班就给俊俊报吧。”
顾捷眼底闪过一抹幽光，但还是大度地说道，声音里有些委屈，“算了，要不星星会不高兴。”
林国安放下碗筷，声音里满是不满，“要想高兴就该自己好好学，还天天出去玩，这事就这么定了。”
“好。”顾捷笑道，“你也别生气，小孩子嘛，心性定下来就好了。”
一家人有说有笑地吃完饭，谁也没提起要不要出去找找久不归家的林舒。
窗外的雨依旧下个不停，一直到晚饭后，林舒还没有回来。
林国安耐着性子拨了电话过去，谁知客厅里却响起了铃声，林舒根本就没带手机出门。
“我说刚刚怎么拨不通，原来是没带。”顾捷的笑有些勉强，“看来是我误会星星了。”
“出门丢三落四的，怎么能怪你。”林国安皱眉，坐在客厅沙发上，看着大门的方向，“我就在这等她。”
林彦俊看着脸色不好的林国安，偷偷把藏在书里的游戏机藏了起来。
一直等到晚上十点，林彦俊看着林国安的脸色越来越差，直到房门被敲响，林彦军终于松了口气，可算回来了。
林国安黑着脸快步去开门，“你还知道回来？”
声音戛然而止，林彦俊看见林国安脸色严肃地关上门和几个人出去了。
“怎么了，你爸呢？我刚听见敲门了，林舒回来了？”顾捷从厨房出来，对着沙发上的林彦俊问道。
“没有，林舒没回来，刚才好像来了警察，我爸和他们出去了。”
“警察？”顾捷瞬间变了脸色，披上外套追了出去，“你在家看家。”
“哦。”
等大门关上，林彦俊穿好雨衣蹑手蹑脚的跟了上去，直觉告诉他，这事可能和林舒有关，他一定要去看看。
天空中淅淅沥沥下着小雨，脚腕的裤脚被鞋底溅起的泥水沾上好几个黑点。
空气中漂浮着丝丝奇怪的味道，越靠近聚集的人群，这种味道就越浓。
已经看见父母的身影，林彦俊裹紧雨衣，猫着身子在人群中挤过，直到眼前出现一大摊血迹。
顺着血迹看过去，林彦俊就看到被雨水打湿，满身鲜血，眼神空洞，呆呆站着的林舒。
她的手里，一块锋利的碎瓷片闪着冰冷的光，上面的血迹已经被雨水冲刷干净了，可还有大量的血顺着林舒的手沿着瓷片边缘不断流下，砸在水滩里，晕染开一片血雾……
林彦俊没来得及看被刺伤的人，但后来知道那个人就是三年前曾经闯进家里的人。
那个人出狱，不死心又接着骚扰林舒，在那个雨夜林舒回家途中，试图再次犯案，最后被林舒从地上捡起的碎瓷片刺中了腹部。
案件开审，林舒属于正当防卫，那个人被治好后，又被送进了监狱。
事情就这么结束了，可林彦俊发现自那天后，林国安和顾捷看林舒的眼神越来越奇怪，林彦俊起初并不明白那是什么，后来才知道那原来是惧怕和惊恐。
他们看见了那个倒地的人，所以开始惧怕林舒。
“俊俊，以后离林舒远一点，她就是个疯子。”顾捷满脸严肃地叮嘱着，林彦俊发懵地点点头。
“好。”
夜风浮动，林彦俊渐渐回过神。
是了，原来是他自己忘了，林舒从来就不是怕事的人啊，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你真的不回来了？”林彦俊对着林舒的背影问道，映着满目华灯，她的背影是那样孤独。
林舒没说话，拖着行没再回头。
——
车站，林舒裹紧衣服缩在休息室内的长椅上。
凌晨三点，已经到除夕这一天了。奔波一天，不仅没吃上东西，还配合着演了那么长时间的戏，林舒累惨了。
去哪呢？
林舒看着车站大厅内显示牌上的发车时间表，眼神迷茫，哪里才是她的目的地呢？
回去找许爷爷他们吗？
林舒把买好的票推掉，算了，他们好不容易过个好年，她这个样子就别去惹他们不开心了。
半个小时后，候车厅空无一人，林舒带着行李，挤上了开往M市的列车。
——
陈果眼神呆滞地站在医院走廊里，吴和安静地躺在空荡荡地病房里，桌边是一束新鲜滴水的康乃馨。
“她睡下了，我带你去吃东西，你这几天都没怎么好好吃饭。”余凯心疼地看着身边身形消瘦的人，耐心地劝道。
“今天就是除夕，你现在回去还赶得上家人团聚。”陈果地声音很低，透着疲惫。
“是啊，可谁让我没抢到票，果果，你也知道，春运的票有多难抢。”余凯无所谓地笑道，“别担心啊，咋们凑一起不也能过个年。”
陈果握紧拳，抬头眼里全是决绝，“余凯，我不爱你，你这样真没意思，看我现在这么落魄，你很开心吧，你滚，我不想看见你。”
说完，像是怕眼里的眼泪藏不住，陈果转过身跑开了。
晚风挂在脸上刺骨的疼，冰冷的眼泪顺着脸颊一滴滴落下，心口怎么这么疼，像是有人拿着刀一片片凌迟。
到处张灯结彩，可陈果却觉得自己深处一片黑暗，怎么都挣脱不开。
她对最喜欢的人说了最残忍的话。
手机铃响，是林舒的电话。
“陈果。”
“林林。”
委屈的泪水再也绷不住，陈果捂着嘴失声痛哭，“林林，我好难受。”
不知哭了多久，陈果只觉眼睛肿得都要睁不开，才发现林舒一直没有挂电话，她有些不好意思对着电话那头问道，“林林，有什么事吗？”
林舒沉默片刻，良久开口，“你这么难过，还愿意收留我一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