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房里，林国安看着跟进来的不速之客，脸色差极了。
“来吧，让她们年轻人坐一起多说说话，省得和咋们这些老家伙待在一起别扭。”
顾旺一进来就似主人般张罗，好像今天是他请客的主场。
“不了，我好久没见我爸了，想和他说说话。”
林舒绕开挤着她的顾捷，走到林国安另一边坐下。
顾旺有些不悦，但考虑到后面的事，没有再继续坚持。
顾捷看见林国安紧皱的眉头，有些心虚地在旁边坐下。
“来，我给大家介绍一下，这位是和升集团戚时光戚总家的公子戚远，蒙他不嫌弃，来参加我们家的聚会。”
“戚公子，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的妹妹、妹夫，还有侄女。”
林舒听见这话，差点就笑出声了。
侄女，有生之年能从顾家人嘴里听见这话，还真是稀奇。只是不知道林国安看到这家人贪婪的嘴脸，究竟怎么想的，林舒有些好奇。
林国安放在腿上的手紧紧握起，他不是傻子，今天到底是怎么回事，从顾旺三言两语中，他也猜出个大概。
只是这些人未免太过份，要拿他的孩子去铺门路，真当他不存在吗？
“哥。”
林国安打断顾旺的话，“你要是有事要忙的话，我就先带顾捷和林舒回去了，快过年了，家里还有一堆事要忙。”
顾旺脸上的笑一僵，眸底闪过暗色，林国安还真是一如既往的不识趣。只是不着急，该怎么拿捏林国安，他有的是办法。
收到顾旺递来的脸色，顾捷再也坐不住了，今天这事要是就这么算了，她这么多年在林国安心里维持的好形象可就要保不住了。
这，绝对不行。
顾捷咬牙，拉住已经站起身的林国安，将人推了出去，“国安，别急，我和你单独说几句。”
林舒落后两步，看着林国安和顾捷离开的背影，直到房间门被“嘭”一声关上，也没有任何人回头。
林舒垂眸，顾旺笑着走上来说道，“林舒啊，我也出去看看，她们可能有什么误会，千万别吵架了。说起来，你和戚公子还是高中校友呢，既是同校，就多说说话，戚公子可是难得的少年才俊。”
顾旺出去后，诺大的房间只剩下林舒和那个端坐在桌边，悠哉游哉喝着红酒的年轻人，这期间他一直没有说过话。
“人都走了，还站着干嘛，过来坐，这么久不见，不打算和我聊会？”戚远放下酒杯，朝着门口那道修长挺直的背影说道。
林舒回头，面无表情地看着那个笑容从容，满脸自信，好似一切尽在他掌握之间的人，冷声说道：“你要是不想等会跟着顾旺一起难堪，我劝你现在离开。”
“这么久不见，你还真是一点没变，说话还是这么不客气。”
戚远完全不在意林舒说了什么，自顾自倒了一杯红酒，走过来递给林舒，看着面前这张清冷完美的脸，勾唇一笑，“就和当年拒绝我的告白一样。”
林舒眉头蹙起，她十分厌烦对方看自己的眼神，就像在看一只势在必得的猎物，而他自己则是布好陷阱只等猎物上钩的猎手。
“我不管你是谁，我奉劝你一句，您现在还有保持体面的机会。”
林舒退后，拉开距离，可戚远脚步一抬，又跟了上来。
“我是谁？林舒，你这是根本就没想起来我是谁是吗？”戚远气得银牙紧咬，自己费了半天功夫，打扮了这么久，本来想留下个好印象，结果对方压根没想起他是谁，这真的很……林舒。
“你以为你是谁，我为什么要想起你？”
林舒伸手拿起旁边的酒瓶，“啪”破碎的酒瓶闪着寒冷的锋芒对着那道步步紧逼的人影，厉声喝道：“退回去。”
戚远变了脸色，别人或许会玩以退为进的把戏，但他明白林舒绝对会动真格，毕竟他之前见过一次，场面相当惨烈。
明知道她就是这么个脾气，还是操之过急了。
“好，我回去，你放下。”
戚远表现得很听话，乖乖坐了回去。
“别再来烦我。”林舒说完，拿着酒瓶准备离开。
“那些人不恶心吗？”戚远摇摇红酒，看见林舒成功停下脚步，眼里闪过一抹光。
“你说他们都出去这么久了，都谈了些什么，会不会把你忘了？”戚远的目光落在那道僵直的背影上，略有些得意，真是难得啊，竟然有林舒这么在意的事。
“知道我许了什么条件，才让顾旺组这个局吗？猜猜他能不能说动你父亲？”
只短短相处了这么一会，结合之前查到的事，戚远对林舒的家庭情况已经掌握了大概。
他终于明白林舒身上的骄傲和冷淡源自哪里了，真是让人怜爱，也最是好拿捏。
“就算说动了又如何，你以为他能拿我怎么样？戚远是吧，你是太高看自己，还是太低看我了？”
戚远看着林舒嘴角的冷笑，无所谓地勾唇，不过是濒临绝望的小兽在垂死挣扎罢了，他放松身体，靠在椅背上，“林舒，嘴上再厉害也没用，你需要接受现实。”
“况且，”
戚远的声音放低，嗓音里满是诱惑，“你就不想报复这些拿你做交易的人吗？我会是你最好的选择。”
报复吗？
林舒的眉头松开了，她嘴角露出一抹笑意，“是啊，我是想报复他们？可我为什么要选择一个垃圾。”
“你……”戚远额角青筋暴起，被林舒的话刺激到了。
无视戚远的愤怒，林舒缓缓说道：“戚远，我似乎想起你了。”
林舒平淡的眉眼有了松动，脑海里浮现起一个模糊的场景，那是林舒刚上高二的时候。
在一个燥热的午后，林舒从食堂出来，路过小花园的时候，被一群男生围住了。
“戚远，上啊，你不是喜欢她吗，去表白啊。”
周围的人嘻嘻哈哈，林舒只觉得烦闷，不想理会，并没有注意到，被那群男生围在中间神态倨傲的男生。
“要是没事，就把路让开。”
看着挡住去路的人，林舒眉头紧拧。
“呦，不愧是校花，冷着脸都这么好看。不过，知道我们戚大公子要告白，也别太装了。”
几个男生笑得不怀好意，话里满是轻蔑。
“有病就去看病，滚开。”
林舒彻底没了耐心，不打算继续浪费时间，手摸进口袋，抓紧装满辣椒水的瓶子。
“你说什么。”
男生被骂得红了脸，上前打算扯林舒的胳膊。
“松手。”
戚远打开男生的手臂，“不许碰他。”
男生见是戚远，不情不愿收回手走开了。
“你没事吧？”戚远脸上一抹温和，表现得彬彬有礼，“我们没有恶意，让你受惊了。”
林舒没说话，甚至懒得看这个“表演上头”的人一眼。
见林舒不搭话，周围人又开始起哄。
“啧，真矫情。”
“她就是想靠这招吸引戚公子的注意，不过也算成功了。”
听着周围人的话，戚远眼里有些得意，良久他才开始制止，“都胡说什么呢？”
“林舒，我不是那个意思。”
戚远脸上有些不好意思，“我看你成绩不错，我的也还可以，就年级前三，想和你一起学习，一起进步，你看可以吗？”
戚大公子，就连告白，也不忘抬举自己一番，甚至就连他的动心，也是林舒以退为进，费尽心思的结果。
“你觉得呢？年级前三很了不起吗？和我一起学习，你配吗？”
安静，甚至是长久的寂静，就连戚远都以为自己幻听了。他脸色涨红，身上的温和裂开了，表情狰狞地望着林舒，“你说什么？”
“你确定要我重复一遍？”
林舒冷笑一声，绕开所有人走远了，只留下一群小弟看着脸色难看的戚远大眼瞪小眼。
——
经过林舒的提醒，戚远也想起自己当初在林舒面前那不堪的一幕。
“过去这么多年，你的手段还是这么让人不耻。”
对于林舒的讽刺，戚远不再似少年时那般一点就炸，他依旧保持着得体的笑容，“是啊，手段没变，对你的心意也没变呢。”
戚远深情款款地看着林舒，那双桃花眼里，满是深情。
“所以说，过去这么多年，你依旧那么喜欢和人打赌，还是别污了这深情。”
“什么意思？”戚远变了脸色。
“五块钱的赌约，堵林大校花的芳心。”林舒轻笑一声，“我听到了。”
戚远的脸变得煞白，再不似先前的从容。
“哈哈，聊了这么久，果然是校友，有这么多话题可说。”
顾旺推开门，打量的目光在两人身上扫过。
林舒看着跟在他身后的两人，对上她的目光，林国安心虚地躲开了。
心里一冷，说不出的感觉，明明是意料之中，但竟然还会难过，林舒惨然一笑。
“既然是校友，过年放假，年轻人多在一起走动也是好事，妹夫，你说是吧？”顾旺看了一眼林国安，笑着问道。
“是。”林国安回得心虚。
正当顾旺以为一切尽在掌握时，戚远那边却突然除了状况。
“不用了，我过年没时间。”
戚远站起身，拿起座椅上的外套，期间没看林舒一眼，“我还有事，先走了。”
还没等顾旺回神，戚远已经走出了门口，顾旺一惊，急忙跟了上去。
“戚公子怎么了，我们再谈谈。”
——
一路上，顾捷不时合着林国安劝说两句。
“星星啊，戚远条件不错啊，你也不小了，是该考虑个人问题了。”
“你一个女孩子在外地工作，离家远，我们也不放心啊，还不如把工作辞了回家来。戚远家是个大公司，让他随便给你安排个钱多活少的工作，多轻松。你出去这么久，你爸天天挂念你。他年龄也这么大了，你该心疼心疼他。”
见林舒不说话，顾捷瞪了眼林国安，刚刚都说好了的，他也同意了，怎么现在一句话都不说了，合着就她是坏人。
“星星，戚远人品不错。”
“是人品不错，还是他给的够多。”林舒看着林国安，脸上满是讽刺，“你才见过他一面吧。”
“我……”对上林舒的眼睛，林国安瞬间熄了声。
“我们不逼你，但相处看看也没错。”顾捷见林国安这么没用，最后还是决定自己上。
她已经听他哥说了，戚远给他哥的公司投了不少钱，绝对不能就这么黄了。林彦俊出国的事，还要指望顾旺呢。
“逼我？你们敢吗？”林舒的神情很冷。
就是这双眼睛，这个眼神，顾捷感觉自己像是被一只大手紧紧拽住，钉在原地，浑身发冷。
林舒步步紧逼，顾捷脸色煞白，大叫一声向后退去，“疯子，疯子，滚开。”
林国安抬脚挡在顾捷身前，他的脸色也很不好，显然，他和顾捷想到了同样的事，他尽量扯出笑，“算了，星星不愿意就算了。”
“算了，凭什么这么算了，林国安我哥要是倒了，俊俊还怎么出国，靠你吗？你让林舒去，必须去，不过是和人吃几顿饭，她矫情什么，名声都那么差了，还以为自己是什么抢手货吗？”
被刚刚一刺激，顾捷彻底慌了，不管不顾将心里的话全部都抖了出来。
“你在说什么？”林国安不可置信地看着顾捷。
“我，我……”顾捷冷静下来，意识到自己说错话，她捂着胸口，开始撒泼，“林国安，你眼里全是你的女儿，你管过俊俊吗？我这么做全是为了俊俊，这点小事你都不愿意让林舒去干，你真是偏心偏到一边去了。”
“好，好，这家容不下我，我明天就带俊俊走。”
林国安被闹得头疼，但听到顾捷的话，像是被抓住软肋，急忙哄道，“我哪有，我心里只有俊俊，你别闹了。”
看顾捷不依，他红着眼无奈地看着林舒，“星星，是爸爸没用，爸爸对不起你，可是，俊俊还小，你看，可不可以……”
林舒看着林国安的脸，一寸一寸，随后缓缓开口，“不可以。”
她走到顾捷身边，居高临下地看着地上的女人，“顾捷，装了这么多年很累吧。别担心，很快你就不用装了，这个家，我，送给你了。”
“星星，你在说什么？”林国安变了脸色，大吼道。
“我不会回来了。”林舒笑道，“本来这次回来就是和你们说这个的。”
林舒拿起手边的行李箱，幸亏有先见之明，没带多少东西回来。
“星星，不准走，别说气话，这就是你的家。”林国安满脸狼狈地挡在林舒身前。
“别了，我不需要了。”
是啊，累了，很累很累，真的不需要了。
“来吧，让她们年轻人坐一起多说说话，省得和咋们这些老家伙待在一起别扭。”
顾旺一进来就似主人般张罗，好像今天是他请客的主场。
“不了，我好久没见我爸了，想和他说说话。”
林舒绕开挤着她的顾捷，走到林国安另一边坐下。
顾旺有些不悦，但考虑到后面的事，没有再继续坚持。
顾捷看见林国安紧皱的眉头，有些心虚地在旁边坐下。
“来，我给大家介绍一下，这位是和升集团戚时光戚总家的公子戚远，蒙他不嫌弃，来参加我们家的聚会。”
“戚公子，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的妹妹、妹夫，还有侄女。”
林舒听见这话，差点就笑出声了。
侄女，有生之年能从顾家人嘴里听见这话，还真是稀奇。只是不知道林国安看到这家人贪婪的嘴脸，究竟怎么想的，林舒有些好奇。
林国安放在腿上的手紧紧握起，他不是傻子，今天到底是怎么回事，从顾旺三言两语中，他也猜出个大概。
只是这些人未免太过份，要拿他的孩子去铺门路，真当他不存在吗？
“哥。”
林国安打断顾旺的话，“你要是有事要忙的话，我就先带顾捷和林舒回去了，快过年了，家里还有一堆事要忙。”
顾旺脸上的笑一僵，眸底闪过暗色，林国安还真是一如既往的不识趣。只是不着急，该怎么拿捏林国安，他有的是办法。
收到顾旺递来的脸色，顾捷再也坐不住了，今天这事要是就这么算了，她这么多年在林国安心里维持的好形象可就要保不住了。
这，绝对不行。
顾捷咬牙，拉住已经站起身的林国安，将人推了出去，“国安，别急，我和你单独说几句。”
林舒落后两步，看着林国安和顾捷离开的背影，直到房间门被“嘭”一声关上，也没有任何人回头。
林舒垂眸，顾旺笑着走上来说道，“林舒啊，我也出去看看，她们可能有什么误会，千万别吵架了。说起来，你和戚公子还是高中校友呢，既是同校，就多说说话，戚公子可是难得的少年才俊。”
顾旺出去后，诺大的房间只剩下林舒和那个端坐在桌边，悠哉游哉喝着红酒的年轻人，这期间他一直没有说过话。
“人都走了，还站着干嘛，过来坐，这么久不见，不打算和我聊会？”戚远放下酒杯，朝着门口那道修长挺直的背影说道。
林舒回头，面无表情地看着那个笑容从容，满脸自信，好似一切尽在他掌握之间的人，冷声说道：“你要是不想等会跟着顾旺一起难堪，我劝你现在离开。”
“这么久不见，你还真是一点没变，说话还是这么不客气。”
戚远完全不在意林舒说了什么，自顾自倒了一杯红酒，走过来递给林舒，看着面前这张清冷完美的脸，勾唇一笑，“就和当年拒绝我的告白一样。”
林舒眉头蹙起，她十分厌烦对方看自己的眼神，就像在看一只势在必得的猎物，而他自己则是布好陷阱只等猎物上钩的猎手。
“我不管你是谁，我奉劝你一句，您现在还有保持体面的机会。”
林舒退后，拉开距离，可戚远脚步一抬，又跟了上来。
“我是谁？林舒，你这是根本就没想起来我是谁是吗？”戚远气得银牙紧咬，自己费了半天功夫，打扮了这么久，本来想留下个好印象，结果对方压根没想起他是谁，这真的很……林舒。
“你以为你是谁，我为什么要想起你？”
林舒伸手拿起旁边的酒瓶，“啪”破碎的酒瓶闪着寒冷的锋芒对着那道步步紧逼的人影，厉声喝道：“退回去。”
戚远变了脸色，别人或许会玩以退为进的把戏，但他明白林舒绝对会动真格，毕竟他之前见过一次，场面相当惨烈。
明知道她就是这么个脾气，还是操之过急了。
“好，我回去，你放下。”
戚远表现得很听话，乖乖坐了回去。
“别再来烦我。”林舒说完，拿着酒瓶准备离开。
“那些人不恶心吗？”戚远摇摇红酒，看见林舒成功停下脚步，眼里闪过一抹光。
“你说他们都出去这么久了，都谈了些什么，会不会把你忘了？”戚远的目光落在那道僵直的背影上，略有些得意，真是难得啊，竟然有林舒这么在意的事。
“知道我许了什么条件，才让顾旺组这个局吗？猜猜他能不能说动你父亲？”
只短短相处了这么一会，结合之前查到的事，戚远对林舒的家庭情况已经掌握了大概。
他终于明白林舒身上的骄傲和冷淡源自哪里了，真是让人怜爱，也最是好拿捏。
“就算说动了又如何，你以为他能拿我怎么样？戚远是吧，你是太高看自己，还是太低看我了？”
戚远看着林舒嘴角的冷笑，无所谓地勾唇，不过是濒临绝望的小兽在垂死挣扎罢了，他放松身体，靠在椅背上，“林舒，嘴上再厉害也没用，你需要接受现实。”
“况且，”
戚远的声音放低，嗓音里满是诱惑，“你就不想报复这些拿你做交易的人吗？我会是你最好的选择。”
报复吗？
林舒的眉头松开了，她嘴角露出一抹笑意，“是啊，我是想报复他们？可我为什么要选择一个垃圾。”
“你……”戚远额角青筋暴起，被林舒的话刺激到了。
无视戚远的愤怒，林舒缓缓说道：“戚远，我似乎想起你了。”
林舒平淡的眉眼有了松动，脑海里浮现起一个模糊的场景，那是林舒刚上高二的时候。
在一个燥热的午后，林舒从食堂出来，路过小花园的时候，被一群男生围住了。
“戚远，上啊，你不是喜欢她吗，去表白啊。”
周围的人嘻嘻哈哈，林舒只觉得烦闷，不想理会，并没有注意到，被那群男生围在中间神态倨傲的男生。
“要是没事，就把路让开。”
看着挡住去路的人，林舒眉头紧拧。
“呦，不愧是校花，冷着脸都这么好看。不过，知道我们戚大公子要告白，也别太装了。”
几个男生笑得不怀好意，话里满是轻蔑。
“有病就去看病，滚开。”
林舒彻底没了耐心，不打算继续浪费时间，手摸进口袋，抓紧装满辣椒水的瓶子。
“你说什么。”
男生被骂得红了脸，上前打算扯林舒的胳膊。
“松手。”
戚远打开男生的手臂，“不许碰他。”
男生见是戚远，不情不愿收回手走开了。
“你没事吧？”戚远脸上一抹温和，表现得彬彬有礼，“我们没有恶意，让你受惊了。”
林舒没说话，甚至懒得看这个“表演上头”的人一眼。
见林舒不搭话，周围人又开始起哄。
“啧，真矫情。”
“她就是想靠这招吸引戚公子的注意，不过也算成功了。”
听着周围人的话，戚远眼里有些得意，良久他才开始制止，“都胡说什么呢？”
“林舒，我不是那个意思。”
戚远脸上有些不好意思，“我看你成绩不错，我的也还可以，就年级前三，想和你一起学习，一起进步，你看可以吗？”
戚大公子，就连告白，也不忘抬举自己一番，甚至就连他的动心，也是林舒以退为进，费尽心思的结果。
“你觉得呢？年级前三很了不起吗？和我一起学习，你配吗？”
安静，甚至是长久的寂静，就连戚远都以为自己幻听了。他脸色涨红，身上的温和裂开了，表情狰狞地望着林舒，“你说什么？”
“你确定要我重复一遍？”
林舒冷笑一声，绕开所有人走远了，只留下一群小弟看着脸色难看的戚远大眼瞪小眼。
——
经过林舒的提醒，戚远也想起自己当初在林舒面前那不堪的一幕。
“过去这么多年，你的手段还是这么让人不耻。”
对于林舒的讽刺，戚远不再似少年时那般一点就炸，他依旧保持着得体的笑容，“是啊，手段没变，对你的心意也没变呢。”
戚远深情款款地看着林舒，那双桃花眼里，满是深情。
“所以说，过去这么多年，你依旧那么喜欢和人打赌，还是别污了这深情。”
“什么意思？”戚远变了脸色。
“五块钱的赌约，堵林大校花的芳心。”林舒轻笑一声，“我听到了。”
戚远的脸变得煞白，再不似先前的从容。
“哈哈，聊了这么久，果然是校友，有这么多话题可说。”
顾旺推开门，打量的目光在两人身上扫过。
林舒看着跟在他身后的两人，对上她的目光，林国安心虚地躲开了。
心里一冷，说不出的感觉，明明是意料之中，但竟然还会难过，林舒惨然一笑。
“既然是校友，过年放假，年轻人多在一起走动也是好事，妹夫，你说是吧？”顾旺看了一眼林国安，笑着问道。
“是。”林国安回得心虚。
正当顾旺以为一切尽在掌握时，戚远那边却突然除了状况。
“不用了，我过年没时间。”
戚远站起身，拿起座椅上的外套，期间没看林舒一眼，“我还有事，先走了。”
还没等顾旺回神，戚远已经走出了门口，顾旺一惊，急忙跟了上去。
“戚公子怎么了，我们再谈谈。”
——
一路上，顾捷不时合着林国安劝说两句。
“星星啊，戚远条件不错啊，你也不小了，是该考虑个人问题了。”
“你一个女孩子在外地工作，离家远，我们也不放心啊，还不如把工作辞了回家来。戚远家是个大公司，让他随便给你安排个钱多活少的工作，多轻松。你出去这么久，你爸天天挂念你。他年龄也这么大了，你该心疼心疼他。”
见林舒不说话，顾捷瞪了眼林国安，刚刚都说好了的，他也同意了，怎么现在一句话都不说了，合着就她是坏人。
“星星，戚远人品不错。”
“是人品不错，还是他给的够多。”林舒看着林国安，脸上满是讽刺，“你才见过他一面吧。”
“我……”对上林舒的眼睛，林国安瞬间熄了声。
“我们不逼你，但相处看看也没错。”顾捷见林国安这么没用，最后还是决定自己上。
她已经听他哥说了，戚远给他哥的公司投了不少钱，绝对不能就这么黄了。林彦俊出国的事，还要指望顾旺呢。
“逼我？你们敢吗？”林舒的神情很冷。
就是这双眼睛，这个眼神，顾捷感觉自己像是被一只大手紧紧拽住，钉在原地，浑身发冷。
林舒步步紧逼，顾捷脸色煞白，大叫一声向后退去，“疯子，疯子，滚开。”
林国安抬脚挡在顾捷身前，他的脸色也很不好，显然，他和顾捷想到了同样的事，他尽量扯出笑，“算了，星星不愿意就算了。”
“算了，凭什么这么算了，林国安我哥要是倒了，俊俊还怎么出国，靠你吗？你让林舒去，必须去，不过是和人吃几顿饭，她矫情什么，名声都那么差了，还以为自己是什么抢手货吗？”
被刚刚一刺激，顾捷彻底慌了，不管不顾将心里的话全部都抖了出来。
“你在说什么？”林国安不可置信地看着顾捷。
“我，我……”顾捷冷静下来，意识到自己说错话，她捂着胸口，开始撒泼，“林国安，你眼里全是你的女儿，你管过俊俊吗？我这么做全是为了俊俊，这点小事你都不愿意让林舒去干，你真是偏心偏到一边去了。”
“好，好，这家容不下我，我明天就带俊俊走。”
林国安被闹得头疼，但听到顾捷的话，像是被抓住软肋，急忙哄道，“我哪有，我心里只有俊俊，你别闹了。”
看顾捷不依，他红着眼无奈地看着林舒，“星星，是爸爸没用，爸爸对不起你，可是，俊俊还小，你看，可不可以……”
林舒看着林国安的脸，一寸一寸，随后缓缓开口，“不可以。”
她走到顾捷身边，居高临下地看着地上的女人，“顾捷，装了这么多年很累吧。别担心，很快你就不用装了，这个家，我，送给你了。”
“星星，你在说什么？”林国安变了脸色，大吼道。
“我不会回来了。”林舒笑道，“本来这次回来就是和你们说这个的。”
林舒拿起手边的行李箱，幸亏有先见之明，没带多少东西回来。
“星星，不准走，别说气话，这就是你的家。”林国安满脸狼狈地挡在林舒身前。
“别了，我不需要了。”
是啊，累了，很累很累，真的不需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