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房间里，一股浓重的血腥味弥漫开来，一个身体半边染血的男人意识昏沉地靠在墙角。
柳如衣磕磕绊绊地爬到床边，翻出床底下的医药箱，又转身狼狈地爬回男人身边，望着男人苍白的脸色，她万分焦躁地吼道，“柳甲，醒醒，你给我醒醒。”
似乎听到呼喊，男人睁开沉重的眼皮，对上女人的视线，瞬间清醒几分，费力坐直身体，开口说道，“我没事。”
接过柳如衣递来的酒精纱布，柳甲咬紧牙关，对着伤口倒了下去，剧烈的疼痛让他的身体微微颤抖，豆大的汗水从额前滚落。
柳如衣伸手，拿起一边的纱布想要帮他擦掉额角的汗珠，却被男人立刻扭头躲开了。
手僵在半空，柳如衣神情微冷，声音听不出喜怒，“怎么，不想让我碰？”
柳甲身体微僵，良久放低声音解释，“不是，只是怕脏了小姐的手。”
“说的永远那么好听。”柳如衣冷笑一声，从柳甲身边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坐在地上的男人。
“我以为你会借着这个机会帮着那些老家伙除了我，没想到……”柳如衣眼神中带着几分疑惑，“你竟然会把我从那些老家伙手中救下来。”
“救你是我的职责。”柳甲嘴角衔着纱布，将胳膊上的伤口牢牢包住，平静地陈述事实。
“是个不错的说法，但我猜你只是看那些人暂时杀不了小姐，才临阵倒戈的吧。”
一道讽刺的声音响起，一个黑影从窗户外翻进来，身上带着泥土的腥味以及极为浓重的血腥气。
“尾巴都处理了？”柳如衣看了眼窗外，满地白雪，雪落无声。
“嗯，处理干净了。”柳乙舔舔后槽牙，抑制住因为刚见血，身体里止不住的躁动和兴奋，他一步步逼近角落里虚弱不堪的柳甲，有些激动地握紧藏在短靴里地匕首，嗓音阴冷，“不过，这还有一个漏网之鱼。”
“小姐，处理了吗？我很快的。”柳乙双眼猩红，神情中带着骇人的兴奋，直勾勾地望着失血过多，脸色惨白的柳甲。
柳如衣没说话，她看着角落里的人，狼狈，虚弱，像一只被拔了牙的病猫，现在只要她愿意，随时都能碾死他，而她的确也需要这么做，给暗处那些想要随时倒戈的人一点警醒。
柳乙说的没错，柳甲之所以没有杀她，不过是因为当时那些人杀不了她，所以他才出手救下她，以此妄图重新获得她的信任。
可对于背叛者，柳如衣从不心慈手软，她给了柳乙一个眼神，示意他动手。
“哈，我早就想知道这把刀子划破你的皮肉是什么感觉，肯定有趣。”柳乙笑得癫狂，像是在看一块馋了许久的猎物，如今终于猎到，可以好好品尝了。
刀子的寒芒划过眼睛，柳甲看得失神，他没有低估柳如衣的冷血，这次是他冒进，没想到终究赌输了。
临了，他答应那个人的事，他自己的事终是一件也没有办成。
脸上一阵刺痛，有血低落下来，柳甲感受到持刀者对他浓重的恨意，原来真像他们说的一样，自己这张脸和那个人长的很像啊。
“好了，停下。”
柳如衣打开柳乙的刀，只看了那张血肉模糊的脸一样，就迅速移开视线，“留下他，我还有用。”
“小姐，他背叛你。”柳乙双眼瞪得通红，不敢置信这是柳如衣的决定。
“我知道，我留下他这条命，还需要他为我做些事。”
柳如衣的眼神让柳乙咽下了接下来想说的话，他不甘地又看了眼地上的柳甲，威胁道，“再敢不老实，我让你生不如死。”
说完，愤怒地离开了房间。
房间陷入安静，透过窗户，远处是张牙舞爪的房檐，柳如衣沉默许久，她为自己的破例感到不解。
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留下这个隐患。
也许是看到柳甲刚醒来时，那张她熟悉至极的脸竟流露出丝丝失望。
那个人，从没有那样看过她。不再熟悉的神态，让她有些恍惚，他们原来一直都是两个人——两个不同的人。
柳如衣回神，神情冰冷无比，既然不是同一个人，脸毁了也无所谓。
“不好奇我为什么留下你吗？”柳如衣在椅子上坐下，整理弄乱的衣袖。
见柳甲没反应，柳如衣皱眉，将手边的水壶砸了出去，“柳甲，趁你还有点用，你要珍惜啊，我的耐心有限，你只有一次机会。”
柳甲眼睛动了动，声音嘶哑，“你想要我做什么？”
“传消息给那些老家伙，我有他们的把柄在手里。”
闻言，柳甲震惊地抬起头。柳如衣要做什么他猜到几分，但是他没想到，她能这么狠心，将那个孩子当作诱饵抛出去。
“你很心疼他吗？”柳甲的反应取悦了柳如衣，她走近抬起柳甲满是鲜血的脸，眼里闪过厌恶，“告诉我，为什么？”
——
林舒没想到最后的消息竟是从王翠翠嘴里听来的，而事情的起因竟然是一则从年前开始传出来的谣言。
林舒从一开始就相信这是有人则故意为之的谣言，是因为没人比她更知道许爷爷的为人以及他们家的实际情况。
毕竟若真有那笔钱，谁又真的能十几年没有尊严地生活呢？
可林舒能相信，不代表其他人会相信。
她现在开始理解为什么许爷爷会让她尽快搬走了，刚开始就能上门来闹，时间拖得越久，那些人只会更加过分。
林舒插着兜走在街头，抬眼是熙熙攘攘的人群，低头是杂乱的脚步，顺着人流走，很快便会消失在这浩如烟海的人群里。
她能感受到自己这段时间的变化，因为某些人而变得不再理性，她在这段并不稳定的人际关系中驻足太久，以至于早已偏离既定的目标方向。
林舒知道自己短暂的贪心，让她满足于当下，她甚至找寻各种理由，试图说服自己就此稳定。
林舒试图在人群中停下脚步，可雪天路滑，站不住片刻，便只能跟着行人继续向前。
原来根本就停不住。
前方是一道向上的斜坡，林舒看了片刻，不再犹豫，抬脚走了上去。
许爷爷他们应该打算先避开一阵，既然如此，她就不给他们添麻烦了。
天黑前，林舒披着一身落雪回了院子。
院子里很安静，只有许飞坐在屋檐下修补被弄坏的猫屋。
汤圆趴在正堂里的火盆边困倦地打着呵欠，可眼睛还盯着许飞手里的木屋，眼神有些期待。
林舒瞧着，强忍着心里的酸涩，拿着工具，蹲到许飞身边，缓缓开口，“师傅，我试试吧，这么久了，你也看看我学的怎么样。”
许飞的手一顿，把木屋递了过来，“好，师傅看看你学的怎么样。”
林舒量好尺寸，拿着木料开始锯木，钻孔，许飞就坐在一边，不时递上林舒需要的工具。
这么多年来，许飞教过的徒弟里，林舒耐性最好，悟性最高，原本他是惜才，可现在却误了她。
许飞沉默良久还是问道，“小林，你怪师傅吗？”
林舒停下手里的活计，眼神认真且诚恳地看着许飞，“不会，师傅能教我是我的荣幸，能和你们一起生活这么久，我很知足。”
这些是林舒发自内心的话。
晓是已经活了几十年，许飞的心还是被林舒这番真挚的话感动，他双手盖住脸，肩膀微动，嗓音里满是涩然，“你是个好孩子，可我不是个好师傅。”
许知意站在内院门口，远远看着这一幕。
手里的纸张被攥得皱起，因为用力，指尖泛白，他恨，他不明白，为什么明明一切都在向好的方向开始时，却又要一拳将所有人打入深渊。
他们的命运就非要如此吗？
——
“我已经找了几家公寓，各方面条件都还不错。”
许知意尽量绷紧面庞，不让自己多余的情绪流露出来。
林舒接过，开始一页页翻看起来。和刚开始的抵触不同，这次她看得异常认真，不时还问上许知意几句。
“许知意。”
“啊？”
许知意回神，就看林舒不满地瞪着他。
“怎么了？”
“喊你几声了，你都发呆。”
“咳，想些事情，想问什么你就问吧。”
林舒孤疑的看一眼心不在焉的许知意，猜想许知意连续走神，大概是今天连轴转看房子累坏了。这些公寓都还不错，她还是随便选一家吧，免得他明天还要继续受累。
“这间各方面都还不错，你把联系方式给我吧，我明天和房东联系。”林舒抽出一张公寓的介绍递给许知意。
“你要选这间吗？”许知意眼神微暗。
“嗯，房租在我的预算之内，地理位置也不错。”林舒点头，没有注意到许知意微变的神色。
看到林舒答得肯定，许知意心里更加不快，明明昨天还在哭诉被抛弃，为什么今天就可以这么潇洒地决定离开。
“不再看看吗？说不定还有更好的。”许知意的眼睛黑的像是浸满墨。
“不用。”林舒拒绝，“这间真挺好的。”
“我觉得不好。”许知意收起桌上的宣传册，脸色彻底黑了下来，“我明天再给你找找，肯定会给你找到比这更好的。”
“不……”
林舒的话还没说完，许知意已经走得不见踪影。
林舒无奈叹口气，总感觉许知意刚刚在生气，可是他在气什么呢？
难道自己挑的是他最不看好的？
柳如衣磕磕绊绊地爬到床边，翻出床底下的医药箱，又转身狼狈地爬回男人身边，望着男人苍白的脸色，她万分焦躁地吼道，“柳甲，醒醒，你给我醒醒。”
似乎听到呼喊，男人睁开沉重的眼皮，对上女人的视线，瞬间清醒几分，费力坐直身体，开口说道，“我没事。”
接过柳如衣递来的酒精纱布，柳甲咬紧牙关，对着伤口倒了下去，剧烈的疼痛让他的身体微微颤抖，豆大的汗水从额前滚落。
柳如衣伸手，拿起一边的纱布想要帮他擦掉额角的汗珠，却被男人立刻扭头躲开了。
手僵在半空，柳如衣神情微冷，声音听不出喜怒，“怎么，不想让我碰？”
柳甲身体微僵，良久放低声音解释，“不是，只是怕脏了小姐的手。”
“说的永远那么好听。”柳如衣冷笑一声，从柳甲身边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坐在地上的男人。
“我以为你会借着这个机会帮着那些老家伙除了我，没想到……”柳如衣眼神中带着几分疑惑，“你竟然会把我从那些老家伙手中救下来。”
“救你是我的职责。”柳甲嘴角衔着纱布，将胳膊上的伤口牢牢包住，平静地陈述事实。
“是个不错的说法，但我猜你只是看那些人暂时杀不了小姐，才临阵倒戈的吧。”
一道讽刺的声音响起，一个黑影从窗户外翻进来，身上带着泥土的腥味以及极为浓重的血腥气。
“尾巴都处理了？”柳如衣看了眼窗外，满地白雪，雪落无声。
“嗯，处理干净了。”柳乙舔舔后槽牙，抑制住因为刚见血，身体里止不住的躁动和兴奋，他一步步逼近角落里虚弱不堪的柳甲，有些激动地握紧藏在短靴里地匕首，嗓音阴冷，“不过，这还有一个漏网之鱼。”
“小姐，处理了吗？我很快的。”柳乙双眼猩红，神情中带着骇人的兴奋，直勾勾地望着失血过多，脸色惨白的柳甲。
柳如衣没说话，她看着角落里的人，狼狈，虚弱，像一只被拔了牙的病猫，现在只要她愿意，随时都能碾死他，而她的确也需要这么做，给暗处那些想要随时倒戈的人一点警醒。
柳乙说的没错，柳甲之所以没有杀她，不过是因为当时那些人杀不了她，所以他才出手救下她，以此妄图重新获得她的信任。
可对于背叛者，柳如衣从不心慈手软，她给了柳乙一个眼神，示意他动手。
“哈，我早就想知道这把刀子划破你的皮肉是什么感觉，肯定有趣。”柳乙笑得癫狂，像是在看一块馋了许久的猎物，如今终于猎到，可以好好品尝了。
刀子的寒芒划过眼睛，柳甲看得失神，他没有低估柳如衣的冷血，这次是他冒进，没想到终究赌输了。
临了，他答应那个人的事，他自己的事终是一件也没有办成。
脸上一阵刺痛，有血低落下来，柳甲感受到持刀者对他浓重的恨意，原来真像他们说的一样，自己这张脸和那个人长的很像啊。
“好了，停下。”
柳如衣打开柳乙的刀，只看了那张血肉模糊的脸一样，就迅速移开视线，“留下他，我还有用。”
“小姐，他背叛你。”柳乙双眼瞪得通红，不敢置信这是柳如衣的决定。
“我知道，我留下他这条命，还需要他为我做些事。”
柳如衣的眼神让柳乙咽下了接下来想说的话，他不甘地又看了眼地上的柳甲，威胁道，“再敢不老实，我让你生不如死。”
说完，愤怒地离开了房间。
房间陷入安静，透过窗户，远处是张牙舞爪的房檐，柳如衣沉默许久，她为自己的破例感到不解。
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留下这个隐患。
也许是看到柳甲刚醒来时，那张她熟悉至极的脸竟流露出丝丝失望。
那个人，从没有那样看过她。不再熟悉的神态，让她有些恍惚，他们原来一直都是两个人——两个不同的人。
柳如衣回神，神情冰冷无比，既然不是同一个人，脸毁了也无所谓。
“不好奇我为什么留下你吗？”柳如衣在椅子上坐下，整理弄乱的衣袖。
见柳甲没反应，柳如衣皱眉，将手边的水壶砸了出去，“柳甲，趁你还有点用，你要珍惜啊，我的耐心有限，你只有一次机会。”
柳甲眼睛动了动，声音嘶哑，“你想要我做什么？”
“传消息给那些老家伙，我有他们的把柄在手里。”
闻言，柳甲震惊地抬起头。柳如衣要做什么他猜到几分，但是他没想到，她能这么狠心，将那个孩子当作诱饵抛出去。
“你很心疼他吗？”柳甲的反应取悦了柳如衣，她走近抬起柳甲满是鲜血的脸，眼里闪过厌恶，“告诉我，为什么？”
——
林舒没想到最后的消息竟是从王翠翠嘴里听来的，而事情的起因竟然是一则从年前开始传出来的谣言。
林舒从一开始就相信这是有人则故意为之的谣言，是因为没人比她更知道许爷爷的为人以及他们家的实际情况。
毕竟若真有那笔钱，谁又真的能十几年没有尊严地生活呢？
可林舒能相信，不代表其他人会相信。
她现在开始理解为什么许爷爷会让她尽快搬走了，刚开始就能上门来闹，时间拖得越久，那些人只会更加过分。
林舒插着兜走在街头，抬眼是熙熙攘攘的人群，低头是杂乱的脚步，顺着人流走，很快便会消失在这浩如烟海的人群里。
她能感受到自己这段时间的变化，因为某些人而变得不再理性，她在这段并不稳定的人际关系中驻足太久，以至于早已偏离既定的目标方向。
林舒知道自己短暂的贪心，让她满足于当下，她甚至找寻各种理由，试图说服自己就此稳定。
林舒试图在人群中停下脚步，可雪天路滑，站不住片刻，便只能跟着行人继续向前。
原来根本就停不住。
前方是一道向上的斜坡，林舒看了片刻，不再犹豫，抬脚走了上去。
许爷爷他们应该打算先避开一阵，既然如此，她就不给他们添麻烦了。
天黑前，林舒披着一身落雪回了院子。
院子里很安静，只有许飞坐在屋檐下修补被弄坏的猫屋。
汤圆趴在正堂里的火盆边困倦地打着呵欠，可眼睛还盯着许飞手里的木屋，眼神有些期待。
林舒瞧着，强忍着心里的酸涩，拿着工具，蹲到许飞身边，缓缓开口，“师傅，我试试吧，这么久了，你也看看我学的怎么样。”
许飞的手一顿，把木屋递了过来，“好，师傅看看你学的怎么样。”
林舒量好尺寸，拿着木料开始锯木，钻孔，许飞就坐在一边，不时递上林舒需要的工具。
这么多年来，许飞教过的徒弟里，林舒耐性最好，悟性最高，原本他是惜才，可现在却误了她。
许飞沉默良久还是问道，“小林，你怪师傅吗？”
林舒停下手里的活计，眼神认真且诚恳地看着许飞，“不会，师傅能教我是我的荣幸，能和你们一起生活这么久，我很知足。”
这些是林舒发自内心的话。
晓是已经活了几十年，许飞的心还是被林舒这番真挚的话感动，他双手盖住脸，肩膀微动，嗓音里满是涩然，“你是个好孩子，可我不是个好师傅。”
许知意站在内院门口，远远看着这一幕。
手里的纸张被攥得皱起，因为用力，指尖泛白，他恨，他不明白，为什么明明一切都在向好的方向开始时，却又要一拳将所有人打入深渊。
他们的命运就非要如此吗？
——
“我已经找了几家公寓，各方面条件都还不错。”
许知意尽量绷紧面庞，不让自己多余的情绪流露出来。
林舒接过，开始一页页翻看起来。和刚开始的抵触不同，这次她看得异常认真，不时还问上许知意几句。
“许知意。”
“啊？”
许知意回神，就看林舒不满地瞪着他。
“怎么了？”
“喊你几声了，你都发呆。”
“咳，想些事情，想问什么你就问吧。”
林舒孤疑的看一眼心不在焉的许知意，猜想许知意连续走神，大概是今天连轴转看房子累坏了。这些公寓都还不错，她还是随便选一家吧，免得他明天还要继续受累。
“这间各方面都还不错，你把联系方式给我吧，我明天和房东联系。”林舒抽出一张公寓的介绍递给许知意。
“你要选这间吗？”许知意眼神微暗。
“嗯，房租在我的预算之内，地理位置也不错。”林舒点头，没有注意到许知意微变的神色。
看到林舒答得肯定，许知意心里更加不快，明明昨天还在哭诉被抛弃，为什么今天就可以这么潇洒地决定离开。
“不再看看吗？说不定还有更好的。”许知意的眼睛黑的像是浸满墨。
“不用。”林舒拒绝，“这间真挺好的。”
“我觉得不好。”许知意收起桌上的宣传册，脸色彻底黑了下来，“我明天再给你找找，肯定会给你找到比这更好的。”
“不……”
林舒的话还没说完，许知意已经走得不见踪影。
林舒无奈叹口气，总感觉许知意刚刚在生气，可是他在气什么呢？
难道自己挑的是他最不看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