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林舒离开时整洁精致的小院不同，此时的院子呈现出一种说不出的萧索和破败，廊下的灯笼碎成几块可怜地落在积雪的泥地里，新搭好的猫窝破损了一角倒在地上。
许飞解释说是昨夜大雪造成的，可林舒并不怎么相信，这个院子如今成这副样子，明显有人为的成分。
在自己离开的这段时间，小院里究竟发生了什么，林舒不难想象。
房间里气氛有些压抑，桌面上摆放着一份被退还的租房合同书。
许飞的话断断续续，脸上勉强的笑几乎快要维持不下去，“小林，你还是换个地方租吧。”
“为什么？”林舒藏在桌面下的手骤然握紧，究竟是因为什么，让许爷爷他们这么忌惮。
“去年冬天下了好几场大雪，我这几天检查房梁，发现有些问题，实在不太安全，童童打算让我住院休息几天，房子暂时修不了，所以得麻烦你重新找个地方租。”
许飞给的理由，林舒无法拒绝。
“如果不是很严重，师傅可以让我再住一段时间吗？现在过年，一时半会应该很难找到房子。”
林舒一声“师傅”，让房间再次陷入沉默。
许飞满心涩然，天底下就没有自己这样狠心的师傅吧，还没好好教上几天，就要把徒弟扫地出门。
“可……”
“尽快吧，房子不好找的话，我们帮你，你有什么要求告诉我就行。”
许知意打断许飞的话，林舒有办法让老头心软，可这件事不是他们其中任何一个人可以妥善解决的，既然如此，何必要再拖累不相关的人。
“那等房子修好了，我还可以回来续租吗？”
林舒想，原来真到离别时，自己早已做不到想象中那般果断和决绝。
许知意眼神一暗，林舒的话给了人虚无的希望，明知不可能，却还是忍不住让人心动，可房子会有修好的那一天吗？
“当然，小林愿意的话，到时候师傅去接你。”许飞抢先说道，这次发自真心地笑了。
——
夜深了，林舒靠在沙发上没有睡意。
窗户被敲响，林舒毫不意外，只是今天等这么晚，林舒还以为等不到人了。
“有事？”林舒打开窗户探出头。
“嗯。”许知意靠在窗户边来回翻转手里的手机，并不看向林舒，自顾自说道，“你对租的房子有什么要求，我尽快帮你找到。”
林舒被这语气逗笑了，忍不住想要逗他，“是有些要求，而且还很麻烦。”
“不管什么要求，你尽管说。”许知意皱起眉，心里有些不满，也不知道是在不满林舒就这么愿意另租房子，还是不满林舒不相信自己的能力。
“这么自信啊，那我就说了。”
“嗯，说吧。”
林舒的表情变得认真，“我喜欢老房子，房子要带院子，院子里要有花园，主人同意可以养猫，我的房间要有内外两间，有供暖，有独立卫浴，屋主要和善，会手艺，要是能收我为徒，跟着学习……”
“林舒，我没有和你开玩笑。”许知意转过身，手撑住窗沿，有些恼怒地看着林舒。
“难道我在开玩笑吗？”林舒毫不客气瞪回去，可眼眶却越来越红，”我以为我们可以成为家人，原来只有我自己这么想。”
“我，房子找好后，我通知你。”许知意几乎是落荒而逃，手背上的泪珠滚烫，像是林舒滚烫的心意，她是真心把他们当家人，如果这次她真的离开，他们还会再见吗？
松了口气，林舒擦干眼角的泪水，或许是真的难受，这次眼泪竟然可以流这么久。
希望眼泪有用，可以多缓几天，她回来的有些迟，这里发生了什么，她还需要了解，如果许爷爷他们的做法是最合适的，那么就算离开，她也不会不放心。
房间里，许飞的背佝偻着，听见许知意回来，他浑浊的目光有了分光彩，他笑着朝许知意招招手，问道，“去找小林了？”
许知意身体一僵，随即表现得若无其事，“嗯，就是问问她对租房有什么要求，明天就去找。”
想到什么，许知意脸上露出讽刺，“毕竟那些人只能拖住一时。”
许飞对这话不置可否，拍拍许知意的肩膀，换了个话题，“小林离开后，你怎么办？”
“我？”许知意一脸不解地看着许飞，“老头，我们不是都说好了吗？你去医院修养一阵，我就住在学校，那些人再过分，这些地方总不会胡来。”
“童童，这终究只能躲过一时。”许飞叹了口气，“那些人是真信了你爸……许鹤把那笔钱留下了。”
许飞的神情疲惫，“他们说的也对，那些钱就算存银行，也有不少利息。我们是该还。”
“可他们狮子大开口，还钱的时候我们明明是算了利息进去还给他们的。现在一听剩下的几家要算利息，那些人就坐不住了，都觉得自己亏了，非要让我们加上，甚至有的收了钱还赖账，说只收到欠条上写的那么多，要重新算。“
许知意越说越气，犹记得年初三，一群人气势汹汹地找上门，将好好的院子毁了一大半，门口林舒写得那副对联，他还没来得及给她看，就被人拦腰撕掉了。
后来打扫时，许知意捡起角落里的碎片，拼凑了许久，依然少了许多边角。那时许知意在想，或许是天注定，他成为不了林舒笔下祝福的人。
“算了，既然他们觉得吃亏了，我们重新算就好，毕竟是我们理亏在先。”许飞笑道，神情十分平和。
“你这么说，等我上了大学，我就和你一起努力赚钱，把钱早点还给他们。”
许飞笑着摇头，“童童，我不希望你背负着这些生活下去，你该有正常的生活。”许飞从抽屉里拿出一张学校简章，“你转校去这里念吧。”
——
第二天一早，林舒借口要看房子，早早出了院子。
她不知道究竟发生什么，昨天翻看监控视频，却发现近期的都被删除了。
林舒虽然在院子装了监控，但只有在许飞独自在家时，才会打开实时画面，其余时候她都不怎么看。过年期间，许飞有许知意陪着，她不用担心，所以除了除夕那晚看了眼院子，过年期间，她都没有查看过监控。
谁知，现在却看不了了，是谁的手笔，林舒想都不用想。
这条路行不通，林舒只好另寻他法。
她给何奶奶打过电话，可何奶奶含糊其辞，说什么都不肯告诉她，电话里，何奶奶这样说，“小林，你是个好姑娘，可有的事你就该听你许爷爷的，不要多管，而且你也没法管。”
“可我拜了师，师傅有事，徒弟不可能袖手旁观。”
“哎。”电话最后，是何奶奶无奈的叹息。
林舒漫无目的地在巷子里闲逛，路过周爷爷门口，大门紧闭。林舒想起来，年前他被家里孩子接走过年了。
林舒驻足听了片刻，里面没有任何声音，看来是没有回来。
本来还想问问，现在是行不通了。
林舒第一次出现这种挫败感，出来半天，可有用的消息一点也没打听到。吸吸鼻子，林舒最后看一眼周爷爷家的院门，裹紧衣服离开了。
林舒没注意，屋角下还有几处被落雪遮盖的杂乱的脚印。
——
王翠翠出门倒垃圾，隔老远就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林舒？许老头不是说人已经搬走了吗？怎么还在这溜达。
眼睛滴流转了一圈，许老头否认那笔钱的存在，说不定能从林舒嘴里知道些什么。
“喂，林舒，你咋回来了？”打定主意，王翠翠快走几步，叫住越走越远的林舒。
听见身后的声音，林舒本来不想搭理，但想到王翠翠平时最爱八卦，小巷里但凡谁家有个什么事，她总是第一个知道，从她那问问也不是不可以。
想到这，林舒勾起一抹笑，转过身答道，“我住这啊，还不能回来了。”
王翠翠脸上的笑一僵，她还真不爱和林舒这样的人说话，算了，忍忍吧。
今日化雪，巷子里的穿堂风吹过，实在冷的紧，王翠翠跺跺脚，暗想这还真不是说话的好地方。
她递给林舒一个眼神，说道，“这太冷了，来我家坐坐吧。”
见林舒皱眉思考，王翠翠没了耐心，“爱来不来，又不是我求你。”
林舒觉得好笑，这人和王晓文不愧是母女，说话的腔调还真是一摸一样。
“没有，我的荣幸，您带路。”
王翠翠扭腰，迈着矫健的步伐，高昂着头在前面走着，林舒手插在衣兜里，不紧不慢地跟着。
“这么说，你还没搬走？”王翠翠有些肉疼地端上一杯茶，心里暗暗后悔，她干嘛要给林舒泡这么好的茶。
“谢谢，是快要搬走了，不过过年房子不好找。”林舒接过茶，轻轻抿了一口，味道很不错。
看着林舒满意的表情，王翠翠骄傲地抬起头，她女儿买给她的茶，可是最好的，不过还是心疼，她自己都没怎么舍得喝。
“这样啊，你要租房子的话，我可以帮你找，到时候中介费少收你点。”王翠翠心里又有了主意，收点中介费，这茶让林舒喝着，也没那么心疼了。
“不用，已经看了几家了。”
林舒赶紧拒绝，这话题本就有些偏，还是要尽快拉回来。
“许爷爷家的事……”
“林舒啊，我就是有些好奇，许鹤真的留下那笔钱了吗？”
王翠翠没想到是林舒主动提及，正好也省得自己费劲和她套近乎。
林舒从王翠翠的话里听出几分事情的原委，看王翠翠的神情，应该只是纯碎的好奇，可其他人的态度，结合狼藉的院子，可见并不友好。
“什么钱，我在许爷爷家住了那么久，就没见他们有钱过？”林舒笑道。
“啊？”王翠翠瞪大眼睛，眼里满是不可置信，还有一丝微不可察的失望。
或许是许老头藏得好，那么大一笔钱，怎么能让一个外人知道。
这样想，王翠翠有些挫败，她刚刚怎么想的，竟然会想从林舒嘴里套出话，简直傻的可以。
许飞解释说是昨夜大雪造成的，可林舒并不怎么相信，这个院子如今成这副样子，明显有人为的成分。
在自己离开的这段时间，小院里究竟发生了什么，林舒不难想象。
房间里气氛有些压抑，桌面上摆放着一份被退还的租房合同书。
许飞的话断断续续，脸上勉强的笑几乎快要维持不下去，“小林，你还是换个地方租吧。”
“为什么？”林舒藏在桌面下的手骤然握紧，究竟是因为什么，让许爷爷他们这么忌惮。
“去年冬天下了好几场大雪，我这几天检查房梁，发现有些问题，实在不太安全，童童打算让我住院休息几天，房子暂时修不了，所以得麻烦你重新找个地方租。”
许飞给的理由，林舒无法拒绝。
“如果不是很严重，师傅可以让我再住一段时间吗？现在过年，一时半会应该很难找到房子。”
林舒一声“师傅”，让房间再次陷入沉默。
许飞满心涩然，天底下就没有自己这样狠心的师傅吧，还没好好教上几天，就要把徒弟扫地出门。
“可……”
“尽快吧，房子不好找的话，我们帮你，你有什么要求告诉我就行。”
许知意打断许飞的话，林舒有办法让老头心软，可这件事不是他们其中任何一个人可以妥善解决的，既然如此，何必要再拖累不相关的人。
“那等房子修好了，我还可以回来续租吗？”
林舒想，原来真到离别时，自己早已做不到想象中那般果断和决绝。
许知意眼神一暗，林舒的话给了人虚无的希望，明知不可能，却还是忍不住让人心动，可房子会有修好的那一天吗？
“当然，小林愿意的话，到时候师傅去接你。”许飞抢先说道，这次发自真心地笑了。
——
夜深了，林舒靠在沙发上没有睡意。
窗户被敲响，林舒毫不意外，只是今天等这么晚，林舒还以为等不到人了。
“有事？”林舒打开窗户探出头。
“嗯。”许知意靠在窗户边来回翻转手里的手机，并不看向林舒，自顾自说道，“你对租的房子有什么要求，我尽快帮你找到。”
林舒被这语气逗笑了，忍不住想要逗他，“是有些要求，而且还很麻烦。”
“不管什么要求，你尽管说。”许知意皱起眉，心里有些不满，也不知道是在不满林舒就这么愿意另租房子，还是不满林舒不相信自己的能力。
“这么自信啊，那我就说了。”
“嗯，说吧。”
林舒的表情变得认真，“我喜欢老房子，房子要带院子，院子里要有花园，主人同意可以养猫，我的房间要有内外两间，有供暖，有独立卫浴，屋主要和善，会手艺，要是能收我为徒，跟着学习……”
“林舒，我没有和你开玩笑。”许知意转过身，手撑住窗沿，有些恼怒地看着林舒。
“难道我在开玩笑吗？”林舒毫不客气瞪回去，可眼眶却越来越红，”我以为我们可以成为家人，原来只有我自己这么想。”
“我，房子找好后，我通知你。”许知意几乎是落荒而逃，手背上的泪珠滚烫，像是林舒滚烫的心意，她是真心把他们当家人，如果这次她真的离开，他们还会再见吗？
松了口气，林舒擦干眼角的泪水，或许是真的难受，这次眼泪竟然可以流这么久。
希望眼泪有用，可以多缓几天，她回来的有些迟，这里发生了什么，她还需要了解，如果许爷爷他们的做法是最合适的，那么就算离开，她也不会不放心。
房间里，许飞的背佝偻着，听见许知意回来，他浑浊的目光有了分光彩，他笑着朝许知意招招手，问道，“去找小林了？”
许知意身体一僵，随即表现得若无其事，“嗯，就是问问她对租房有什么要求，明天就去找。”
想到什么，许知意脸上露出讽刺，“毕竟那些人只能拖住一时。”
许飞对这话不置可否，拍拍许知意的肩膀，换了个话题，“小林离开后，你怎么办？”
“我？”许知意一脸不解地看着许飞，“老头，我们不是都说好了吗？你去医院修养一阵，我就住在学校，那些人再过分，这些地方总不会胡来。”
“童童，这终究只能躲过一时。”许飞叹了口气，“那些人是真信了你爸……许鹤把那笔钱留下了。”
许飞的神情疲惫，“他们说的也对，那些钱就算存银行，也有不少利息。我们是该还。”
“可他们狮子大开口，还钱的时候我们明明是算了利息进去还给他们的。现在一听剩下的几家要算利息，那些人就坐不住了，都觉得自己亏了，非要让我们加上，甚至有的收了钱还赖账，说只收到欠条上写的那么多，要重新算。“
许知意越说越气，犹记得年初三，一群人气势汹汹地找上门，将好好的院子毁了一大半，门口林舒写得那副对联，他还没来得及给她看，就被人拦腰撕掉了。
后来打扫时，许知意捡起角落里的碎片，拼凑了许久，依然少了许多边角。那时许知意在想，或许是天注定，他成为不了林舒笔下祝福的人。
“算了，既然他们觉得吃亏了，我们重新算就好，毕竟是我们理亏在先。”许飞笑道，神情十分平和。
“你这么说，等我上了大学，我就和你一起努力赚钱，把钱早点还给他们。”
许飞笑着摇头，“童童，我不希望你背负着这些生活下去，你该有正常的生活。”许飞从抽屉里拿出一张学校简章，“你转校去这里念吧。”
——
第二天一早，林舒借口要看房子，早早出了院子。
她不知道究竟发生什么，昨天翻看监控视频，却发现近期的都被删除了。
林舒虽然在院子装了监控，但只有在许飞独自在家时，才会打开实时画面，其余时候她都不怎么看。过年期间，许飞有许知意陪着，她不用担心，所以除了除夕那晚看了眼院子，过年期间，她都没有查看过监控。
谁知，现在却看不了了，是谁的手笔，林舒想都不用想。
这条路行不通，林舒只好另寻他法。
她给何奶奶打过电话，可何奶奶含糊其辞，说什么都不肯告诉她，电话里，何奶奶这样说，“小林，你是个好姑娘，可有的事你就该听你许爷爷的，不要多管，而且你也没法管。”
“可我拜了师，师傅有事，徒弟不可能袖手旁观。”
“哎。”电话最后，是何奶奶无奈的叹息。
林舒漫无目的地在巷子里闲逛，路过周爷爷门口，大门紧闭。林舒想起来，年前他被家里孩子接走过年了。
林舒驻足听了片刻，里面没有任何声音，看来是没有回来。
本来还想问问，现在是行不通了。
林舒第一次出现这种挫败感，出来半天，可有用的消息一点也没打听到。吸吸鼻子，林舒最后看一眼周爷爷家的院门，裹紧衣服离开了。
林舒没注意，屋角下还有几处被落雪遮盖的杂乱的脚印。
——
王翠翠出门倒垃圾，隔老远就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林舒？许老头不是说人已经搬走了吗？怎么还在这溜达。
眼睛滴流转了一圈，许老头否认那笔钱的存在，说不定能从林舒嘴里知道些什么。
“喂，林舒，你咋回来了？”打定主意，王翠翠快走几步，叫住越走越远的林舒。
听见身后的声音，林舒本来不想搭理，但想到王翠翠平时最爱八卦，小巷里但凡谁家有个什么事，她总是第一个知道，从她那问问也不是不可以。
想到这，林舒勾起一抹笑，转过身答道，“我住这啊，还不能回来了。”
王翠翠脸上的笑一僵，她还真不爱和林舒这样的人说话，算了，忍忍吧。
今日化雪，巷子里的穿堂风吹过，实在冷的紧，王翠翠跺跺脚，暗想这还真不是说话的好地方。
她递给林舒一个眼神，说道，“这太冷了，来我家坐坐吧。”
见林舒皱眉思考，王翠翠没了耐心，“爱来不来，又不是我求你。”
林舒觉得好笑，这人和王晓文不愧是母女，说话的腔调还真是一摸一样。
“没有，我的荣幸，您带路。”
王翠翠扭腰，迈着矫健的步伐，高昂着头在前面走着，林舒手插在衣兜里，不紧不慢地跟着。
“这么说，你还没搬走？”王翠翠有些肉疼地端上一杯茶，心里暗暗后悔，她干嘛要给林舒泡这么好的茶。
“谢谢，是快要搬走了，不过过年房子不好找。”林舒接过茶，轻轻抿了一口，味道很不错。
看着林舒满意的表情，王翠翠骄傲地抬起头，她女儿买给她的茶，可是最好的，不过还是心疼，她自己都没怎么舍得喝。
“这样啊，你要租房子的话，我可以帮你找，到时候中介费少收你点。”王翠翠心里又有了主意，收点中介费，这茶让林舒喝着，也没那么心疼了。
“不用，已经看了几家了。”
林舒赶紧拒绝，这话题本就有些偏，还是要尽快拉回来。
“许爷爷家的事……”
“林舒啊，我就是有些好奇，许鹤真的留下那笔钱了吗？”
王翠翠没想到是林舒主动提及，正好也省得自己费劲和她套近乎。
林舒从王翠翠的话里听出几分事情的原委，看王翠翠的神情，应该只是纯碎的好奇，可其他人的态度，结合狼藉的院子，可见并不友好。
“什么钱，我在许爷爷家住了那么久，就没见他们有钱过？”林舒笑道。
“啊？”王翠翠瞪大眼睛，眼里满是不可置信，还有一丝微不可察的失望。
或许是许老头藏得好，那么大一笔钱，怎么能让一个外人知道。
这样想，王翠翠有些挫败，她刚刚怎么想的，竟然会想从林舒嘴里套出话，简直傻的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