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许知意不知道老头从什么时候发现的，但转念一想，他对林舒的喜欢从来没有过隐藏，被发现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是，我喜欢她。”
说出口的瞬间，许知意没来由的感到轻松，将心底隐藏许久的秘密宣之于口，虽然紧张但又愉悦。
许知意的回答在意料之中，但亲口听到他这么说，许飞还是反应了许久才接受。
“小林知道吗？”
心底一凉，刚刚的开心瞬间消散，许知意变得无比沮丧，拖拖拉拉蹦出几个字，“不知道。”
许知意想不明白，为什么连老头都能看出来，可林舒却一点反应也没有。
看着许知意的反应，许飞沉默。这孩子的脾气他知道，一但承认喜欢什么，到最后想尽方法也会得到。
可是——
“童童，你觉得什么是喜欢？”
什么是喜欢？
许知意之前认为不讨厌就是喜欢，但因为林舒，他对“喜欢”这个词有了新的认识。
“想一直拥有。”许知意思索片刻，认真答道。
“童童知道什么是一直吗？你的人生还很长，而少年懵懂的喜欢又能持续多久呢？”
“老头，你究竟想说什么？”许知意打断许飞的话。
“现在的你还很稚嫩，你无法给出承诺，面前是看不见的未来。少年时代青涩的爱恋确实很美好，可小林并不是一个贪恋眼前暂时欢愉的人。”
许飞的话让许知意沉默下来，过了不知多久，他轻笑一声，“所以这就是她对我的情感视而不见的理由吗？”
“童童你……”许飞一脸惊讶，他没想到许知意竟然早就猜到了。
“我留下了最明显的证据，可即使这样，她还是什么都不说。”许知意笑容苦涩，“我本来还想多骗骗自己，她只是不知道而已。”
年前，许知意曾撬开林舒的房门，进去过一次。他知道院子里有监控，他是故意被拍到的。那些人上门来闹，为了不让林舒起疑，他在处理监控时，并没有删除那天的视频。
他知道林舒已经看到了，他等着她来质问他，可他等了许久，只等到林舒若无其事地一次次回避这个话题。
可笑的是只有他，一直在白白期待。
——
林舒原本只是回来拿东西，却无意听到这样的对话。
许知意说喜欢的时候，林舒承认自己确实有一瞬间的心动，心跳加快，甚至有些隐隐的激动，这是她听过许多告白后，内心第一次有了松动的痕迹。
但这种感觉也只持续了几秒，理智回笼，所有的心动都被压下。林舒清楚地知道自己无意在此时开始一段恋情，更何况对象是许知意。
诚如许爷爷所说，许知意还很稚嫩，未来充满诸多不确定。光想想，林舒就知道他们俩注定没有结局。
所以，既然如此，那就不要开始。
许知意特意留下的那部分监控，她看到了，只是她只能认为那是少年一时的冲动，除此便再无其他。
——
今晚夜色很黑，云层遮住皎洁的月光。
林舒新租的地方前有一条漆黑狭窄的长长的走道，因为这点，林舒当初选中这里时，许知意并不赞同。
可林舒还是不顾反对，租下了这里。
走过几次，渐渐适应，也没有刚开始那么恐惧。
可今天，林舒走进巷子十几米远，四周漆黑，只有手电筒微弱的光打在脚前。隐约，林舒听到身后跟着一道微弱的脚步声。
握着手电筒的手一紧，林舒只是稍一停顿，刚准备加快脚步，身后的脚步声却抢先一步快了起来，几乎是横冲直撞要撞上她。
这条小道是直道，中间没有岔路口，林舒判断前面应该没有人堵截，于是放开脚步就向前跑去。
她想以最快的速度跑出去，只需要十秒，到了居民区人多的地方就安全了。
可她还是慢了一步，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林舒甚至听到了利刃破空的声音。
林舒心里一冷，这个人绝对不是简单的求财求色。
矮身一躲，林舒将手里的手电筒向黑衣人小腿上打去。
“啪。”
手电筒被踢飞出去，林舒趁机退后几步，和浑身裹着黑衣的陌生男人拉开距离。
手电筒闪了两下，发出的光打在墙角，接着模糊的光线，林舒费力辨认着男人隐在黑暗中模糊的眉眼。
“你是谁，你要干什么？”握着发麻的手腕，林舒满眼警惕。
那人只留下一个冷漠的眼神，声音低沉的可怕，“你太碍事了。”
说完，黑衣人便不再废话，举着匕首，大步刺向林舒。
那个人既然肯说话，就是不怕被发现自己是谁，林舒猜测这人今晚是打定主意要解决自己。
对自己有如此大的敌意，排除那个不可能出现在这里的人，就只能是自己搬来这座城市后惹到的人。
不是工作中的问题，那就只有——
不再分心，林舒集中精神不断躲避黑衣人刺来的刀刃。虽然学过几年散打，林舒短时间内还能应付，可她到底缺乏实战经验，再撑不了几下，就被一个肘击打到背上，接着匕首刺向她的肩膀。
还好现在天气还冷，林舒今早出门穿了件厚重的羽绒服，匕首刺过来，划破了她的衣服。
冷汗从额角滑下，对上藏在黑暗里那双逐渐兴奋的眼睛，林舒遍体生寒。林舒读懂了那双眼睛表达的意思——
下一刀划破的就是你的喉咙。
强迫自己冷静，林舒握紧从口袋里拿出的辣椒喷雾，她能听见心脏在剧烈跳动，时间好像被无限拉长，她像是被吓到定格在了原地，没有任何动作。
冰冷的刀锋，阴冷的气息近在咫尺，她甚至看出黑衣人眼里带着极致的满足，只等匕首刺进她的皮肉。
就是现在——
林舒扬手将偷偷扭开瓶盖的辣椒水泼了出去。
黑衣人吃痛，但也只后退一步。他冷笑一声，满眼阴郁，此刻彻底被林舒激怒了。
林舒大惊，那个人竟生生忍着疼睁开了眼睛，声音残忍，“本来我还想让你死得轻松点，但你让我不高兴了，所以就没必要那么仁慈了。”
这人绝对是个疯子，林舒将剩下的辣椒水连同瓶子一起扔出去，然后转身拔腿就跑。
巷口的亮光越来越近，马上就可以出去了。
“砰。”
被身后飞来的物体砸中，林舒踉跄两步，没有犹豫接着往前跑。
可终究还是晚了。
脖子被掐住，吸进去的空气越来越少，模糊的视线里林舒似乎看到被遮盖了整晚的月光终于揭开面纱，洒下清冷皎洁的光。
漆黑的走道里也迎来了一抹微弱的亮光，林舒努力睁大眼睛，看清了那双满是恶意的眼睛。
可是，她好像没时间了——
有许多的脚步声在靠近，恍惚间还有警笛的声音，似乎有什么人来了。
黑衣人眼神一凌，不再沉迷这种折磨的手段，举起匕首就要快速解决林舒。
不能就这么死了——
拼着最后的力气，林舒把袖口滑下的小刀握在手里，刺了出去。
血腥味在走道里散开。
何微带着人赶到时，敏锐地闻到这股味道，手电筒的光打过去，就看到地上一滩黑乎乎的血迹，旁边一个女孩无力地靠坐在墙角，满手血红。
安静的小区，柳乙捂着受伤的手腕，拉好衣服遮住脸，快速离开这片区域。
林舒被送去医院，经过检查，她的身体外伤很多，最严重的则是手腕。她之前这里已经受过伤，才刚刚长好，却又经过再一次撞击。导致刚长好的骨头再一次受创。
老医生摇着头道，“姑娘，你可得注意了，再不好好照顾着，之后要出大问题的。”
林舒神情呆滞，没有反应。
老医生看了眼旁边站的何微，“微微啊，这姑娘……”
“吴叔，没事，她就是受了些惊吓，缓缓就好，您先去忙。”何微笑着道。
“唉，好吧。”
等到老医生走后，何微收起脸上的笑，低头审视地看着身旁一动不动的林舒。
她前两天收到线人消息，跟踪一个人，刚开始那个人活动还算正常，没想到今天晚上却跟丢了。
费了半天功夫，终于找过去，没想到远远就听到了打斗声，急忙赶过去，就看见林舒一个人坐在血泊里。
何微眉头紧锁，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
恍惚间，林舒舒感到脸上有雨水落下，雨越下越大，隔着厚厚的雨帘，周围什么也看不清。
但她能听见身后故意加重的脚步声，不远不近坠在身后，似乎是故意让她知道，有人一直在跟着她。
林舒加快脚步，想摆脱那个声音，她在大雨中乱窜，不知不觉被逼近一座破败的房子边。
前面没有路，身后是一道诡异的笑声，林舒颤抖着身体转过头，就看到那张三年来一直出现在噩梦里丑恶的脸。
“林，又见面了，我好想你。”那人神情激动，眼里带着恋慕。
对上那双眼睛，林舒胃里一阵恶心，强忍着没有吐出来。
“你要干什么？你走开，我报警了。”林舒压着恐惧低吼道。
“林，你不要怕，我只是想你，我想见你。”那个人神色逐渐疯狂，嘴里含混不清地说着，“我们已经分开三年了，我要带你走，带你走。”
他踉跄着向林舒靠近，“跟我走吧，跟我走吧。”
“滚开，滚开。救命啊。”林舒把伞护在身前，阻止那人靠近，声嘶力竭地喊道，可隔着厚厚的雨幕，她的求救声谁也听不到。
直到嗓子哑了，也没有人来，林舒心里升起一股绝望。
“别喊了，没人听的见，跟我走吧，走吧。”宛若恶魔在耳边低语那人向看一只不听话的小猫般盯着林舒。
林舒无力地握着伞柄站在雨里，忽然像是下定某种决心，林舒笑了，“好，我跟你走。”
“真的？”那人满脸喜色，露出开心的笑，“林，我就知道，你是乖孩子，你最乖了。”
他咧着嘴角向林舒靠近，漆黑的手伸向林舒的手腕，林舒低着头一言未发。
见林舒不再反抗，那双手顺着林舒纤细的手腕逐渐向上。
而林舒正在等待某一刻，好戏马上开始。
“去死吧。”喃喃低语，林舒抬起头，手迅速从那人手里挣开，长长的指甲在林舒白嫩的手臂上留下几道鲜艳的血痕。
掏出书包里藏得碎瓷片，林舒满眼狠辣地划向那人的胳膊，小腹。
雨水伴着血水留下，那个人神情变得暴躁，就向林舒扑来，“林，你太不听话了，我要教训你，教训你。”
林舒这次却不再慌张，看着雨幕里逐渐出现的人影，她悠悠笑了，“我等的目击证人来了。”
收废品的大爷每周五不论天晴下雨都会来，林舒拖了这么长时间，就是为了等这一刻。
她凄厉地喊着，果然吸引了那边的注意，然后她毫不犹豫将那人踢翻在地，把一块尖锐的瓷片刺进了他的腹部。
“去死吧。”
一场戏剧完美落幕，伴着雨水，林舒不知道脸上究竟是落下的雨还是愤恨的眼泪。
所有人都以为这次是意外，而林舒的行为属于正当防卫。
但只有林舒自己知道，从那个人出来后，再次跟上她时，她就在计划这一刻。
“林舒，林舒。”
林舒眼里有了焦距，看着身边陌生的女子。
“我叫何微，是C市市局刑侦支队的何微，有几个问题想问你，请你配合回答。”
许知意不知道老头从什么时候发现的，但转念一想，他对林舒的喜欢从来没有过隐藏，被发现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是，我喜欢她。”
说出口的瞬间，许知意没来由的感到轻松，将心底隐藏许久的秘密宣之于口，虽然紧张但又愉悦。
许知意的回答在意料之中，但亲口听到他这么说，许飞还是反应了许久才接受。
“小林知道吗？”
心底一凉，刚刚的开心瞬间消散，许知意变得无比沮丧，拖拖拉拉蹦出几个字，“不知道。”
许知意想不明白，为什么连老头都能看出来，可林舒却一点反应也没有。
看着许知意的反应，许飞沉默。这孩子的脾气他知道，一但承认喜欢什么，到最后想尽方法也会得到。
可是——
“童童，你觉得什么是喜欢？”
什么是喜欢？
许知意之前认为不讨厌就是喜欢，但因为林舒，他对“喜欢”这个词有了新的认识。
“想一直拥有。”许知意思索片刻，认真答道。
“童童知道什么是一直吗？你的人生还很长，而少年懵懂的喜欢又能持续多久呢？”
“老头，你究竟想说什么？”许知意打断许飞的话。
“现在的你还很稚嫩，你无法给出承诺，面前是看不见的未来。少年时代青涩的爱恋确实很美好，可小林并不是一个贪恋眼前暂时欢愉的人。”
许飞的话让许知意沉默下来，过了不知多久，他轻笑一声，“所以这就是她对我的情感视而不见的理由吗？”
“童童你……”许飞一脸惊讶，他没想到许知意竟然早就猜到了。
“我留下了最明显的证据，可即使这样，她还是什么都不说。”许知意笑容苦涩，“我本来还想多骗骗自己，她只是不知道而已。”
年前，许知意曾撬开林舒的房门，进去过一次。他知道院子里有监控，他是故意被拍到的。那些人上门来闹，为了不让林舒起疑，他在处理监控时，并没有删除那天的视频。
他知道林舒已经看到了，他等着她来质问他，可他等了许久，只等到林舒若无其事地一次次回避这个话题。
可笑的是只有他，一直在白白期待。
——
林舒原本只是回来拿东西，却无意听到这样的对话。
许知意说喜欢的时候，林舒承认自己确实有一瞬间的心动，心跳加快，甚至有些隐隐的激动，这是她听过许多告白后，内心第一次有了松动的痕迹。
但这种感觉也只持续了几秒，理智回笼，所有的心动都被压下。林舒清楚地知道自己无意在此时开始一段恋情，更何况对象是许知意。
诚如许爷爷所说，许知意还很稚嫩，未来充满诸多不确定。光想想，林舒就知道他们俩注定没有结局。
所以，既然如此，那就不要开始。
许知意特意留下的那部分监控，她看到了，只是她只能认为那是少年一时的冲动，除此便再无其他。
——
今晚夜色很黑，云层遮住皎洁的月光。
林舒新租的地方前有一条漆黑狭窄的长长的走道，因为这点，林舒当初选中这里时，许知意并不赞同。
可林舒还是不顾反对，租下了这里。
走过几次，渐渐适应，也没有刚开始那么恐惧。
可今天，林舒走进巷子十几米远，四周漆黑，只有手电筒微弱的光打在脚前。隐约，林舒听到身后跟着一道微弱的脚步声。
握着手电筒的手一紧，林舒只是稍一停顿，刚准备加快脚步，身后的脚步声却抢先一步快了起来，几乎是横冲直撞要撞上她。
这条小道是直道，中间没有岔路口，林舒判断前面应该没有人堵截，于是放开脚步就向前跑去。
她想以最快的速度跑出去，只需要十秒，到了居民区人多的地方就安全了。
可她还是慢了一步，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林舒甚至听到了利刃破空的声音。
林舒心里一冷，这个人绝对不是简单的求财求色。
矮身一躲，林舒将手里的手电筒向黑衣人小腿上打去。
“啪。”
手电筒被踢飞出去，林舒趁机退后几步，和浑身裹着黑衣的陌生男人拉开距离。
手电筒闪了两下，发出的光打在墙角，接着模糊的光线，林舒费力辨认着男人隐在黑暗中模糊的眉眼。
“你是谁，你要干什么？”握着发麻的手腕，林舒满眼警惕。
那人只留下一个冷漠的眼神，声音低沉的可怕，“你太碍事了。”
说完，黑衣人便不再废话，举着匕首，大步刺向林舒。
那个人既然肯说话，就是不怕被发现自己是谁，林舒猜测这人今晚是打定主意要解决自己。
对自己有如此大的敌意，排除那个不可能出现在这里的人，就只能是自己搬来这座城市后惹到的人。
不是工作中的问题，那就只有——
不再分心，林舒集中精神不断躲避黑衣人刺来的刀刃。虽然学过几年散打，林舒短时间内还能应付，可她到底缺乏实战经验，再撑不了几下，就被一个肘击打到背上，接着匕首刺向她的肩膀。
还好现在天气还冷，林舒今早出门穿了件厚重的羽绒服，匕首刺过来，划破了她的衣服。
冷汗从额角滑下，对上藏在黑暗里那双逐渐兴奋的眼睛，林舒遍体生寒。林舒读懂了那双眼睛表达的意思——
下一刀划破的就是你的喉咙。
强迫自己冷静，林舒握紧从口袋里拿出的辣椒喷雾，她能听见心脏在剧烈跳动，时间好像被无限拉长，她像是被吓到定格在了原地，没有任何动作。
冰冷的刀锋，阴冷的气息近在咫尺，她甚至看出黑衣人眼里带着极致的满足，只等匕首刺进她的皮肉。
就是现在——
林舒扬手将偷偷扭开瓶盖的辣椒水泼了出去。
黑衣人吃痛，但也只后退一步。他冷笑一声，满眼阴郁，此刻彻底被林舒激怒了。
林舒大惊，那个人竟生生忍着疼睁开了眼睛，声音残忍，“本来我还想让你死得轻松点，但你让我不高兴了，所以就没必要那么仁慈了。”
这人绝对是个疯子，林舒将剩下的辣椒水连同瓶子一起扔出去，然后转身拔腿就跑。
巷口的亮光越来越近，马上就可以出去了。
“砰。”
被身后飞来的物体砸中，林舒踉跄两步，没有犹豫接着往前跑。
可终究还是晚了。
脖子被掐住，吸进去的空气越来越少，模糊的视线里林舒似乎看到被遮盖了整晚的月光终于揭开面纱，洒下清冷皎洁的光。
漆黑的走道里也迎来了一抹微弱的亮光，林舒努力睁大眼睛，看清了那双满是恶意的眼睛。
可是，她好像没时间了——
有许多的脚步声在靠近，恍惚间还有警笛的声音，似乎有什么人来了。
黑衣人眼神一凌，不再沉迷这种折磨的手段，举起匕首就要快速解决林舒。
不能就这么死了——
拼着最后的力气，林舒把袖口滑下的小刀握在手里，刺了出去。
血腥味在走道里散开。
何微带着人赶到时，敏锐地闻到这股味道，手电筒的光打过去，就看到地上一滩黑乎乎的血迹，旁边一个女孩无力地靠坐在墙角，满手血红。
安静的小区，柳乙捂着受伤的手腕，拉好衣服遮住脸，快速离开这片区域。
林舒被送去医院，经过检查，她的身体外伤很多，最严重的则是手腕。她之前这里已经受过伤，才刚刚长好，却又经过再一次撞击。导致刚长好的骨头再一次受创。
老医生摇着头道，“姑娘，你可得注意了，再不好好照顾着，之后要出大问题的。”
林舒神情呆滞，没有反应。
老医生看了眼旁边站的何微，“微微啊，这姑娘……”
“吴叔，没事，她就是受了些惊吓，缓缓就好，您先去忙。”何微笑着道。
“唉，好吧。”
等到老医生走后，何微收起脸上的笑，低头审视地看着身旁一动不动的林舒。
她前两天收到线人消息，跟踪一个人，刚开始那个人活动还算正常，没想到今天晚上却跟丢了。
费了半天功夫，终于找过去，没想到远远就听到了打斗声，急忙赶过去，就看见林舒一个人坐在血泊里。
何微眉头紧锁，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
恍惚间，林舒舒感到脸上有雨水落下，雨越下越大，隔着厚厚的雨帘，周围什么也看不清。
但她能听见身后故意加重的脚步声，不远不近坠在身后，似乎是故意让她知道，有人一直在跟着她。
林舒加快脚步，想摆脱那个声音，她在大雨中乱窜，不知不觉被逼近一座破败的房子边。
前面没有路，身后是一道诡异的笑声，林舒颤抖着身体转过头，就看到那张三年来一直出现在噩梦里丑恶的脸。
“林，又见面了，我好想你。”那人神情激动，眼里带着恋慕。
对上那双眼睛，林舒胃里一阵恶心，强忍着没有吐出来。
“你要干什么？你走开，我报警了。”林舒压着恐惧低吼道。
“林，你不要怕，我只是想你，我想见你。”那个人神色逐渐疯狂，嘴里含混不清地说着，“我们已经分开三年了，我要带你走，带你走。”
他踉跄着向林舒靠近，“跟我走吧，跟我走吧。”
“滚开，滚开。救命啊。”林舒把伞护在身前，阻止那人靠近，声嘶力竭地喊道，可隔着厚厚的雨幕，她的求救声谁也听不到。
直到嗓子哑了，也没有人来，林舒心里升起一股绝望。
“别喊了，没人听的见，跟我走吧，走吧。”宛若恶魔在耳边低语那人向看一只不听话的小猫般盯着林舒。
林舒无力地握着伞柄站在雨里，忽然像是下定某种决心，林舒笑了，“好，我跟你走。”
“真的？”那人满脸喜色，露出开心的笑，“林，我就知道，你是乖孩子，你最乖了。”
他咧着嘴角向林舒靠近，漆黑的手伸向林舒的手腕，林舒低着头一言未发。
见林舒不再反抗，那双手顺着林舒纤细的手腕逐渐向上。
而林舒正在等待某一刻，好戏马上开始。
“去死吧。”喃喃低语，林舒抬起头，手迅速从那人手里挣开，长长的指甲在林舒白嫩的手臂上留下几道鲜艳的血痕。
掏出书包里藏得碎瓷片，林舒满眼狠辣地划向那人的胳膊，小腹。
雨水伴着血水留下，那个人神情变得暴躁，就向林舒扑来，“林，你太不听话了，我要教训你，教训你。”
林舒这次却不再慌张，看着雨幕里逐渐出现的人影，她悠悠笑了，“我等的目击证人来了。”
收废品的大爷每周五不论天晴下雨都会来，林舒拖了这么长时间，就是为了等这一刻。
她凄厉地喊着，果然吸引了那边的注意，然后她毫不犹豫将那人踢翻在地，把一块尖锐的瓷片刺进了他的腹部。
“去死吧。”
一场戏剧完美落幕，伴着雨水，林舒不知道脸上究竟是落下的雨还是愤恨的眼泪。
所有人都以为这次是意外，而林舒的行为属于正当防卫。
但只有林舒自己知道，从那个人出来后，再次跟上她时，她就在计划这一刻。
“林舒，林舒。”
林舒眼里有了焦距，看着身边陌生的女子。
“我叫何微，是C市市局刑侦支队的何微，有几个问题想问你，请你配合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