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梓淮心神不宁离开了主院，站在长廊的分岔路口，他朝着梅居的方向看去，最终直接回了东苑。
周夫人给的美人满心怀喜跟着进了院子，看着周梓淮近乎无礼进了书房，然后干脆地关上了书房。
两个美人站在偌大的院子里面，再迟钝也觉察到自己并不被欢迎。
**
沈颜殊没出门，躺在美人榻上，周心意一早就来了，趾高气昂的，“妹妹面子可真大啊，回府这么久也不去看看我。”
这是来找茬的节奏。
春华春华看在眼里，端来茶水就下去了。
关上门，周心意还是那副高傲的表情，端过茶水喝了一口，看向沈颜殊，“见你还要唱戏，成天过这种演戏的日子，我都有些佩服你了。”
沈颜殊不在意她这态度，笑道，“长姐今日来有什么事情吗？”
“听闻明日你要去参加盛家马球会，卫小公爷也会去，我要去。”
沈颜殊答应地干脆利落，“好。”
“这么干脆。”周心意有些疑惑。
沈颜殊道，“既然是联盟，当然要有诚意，你答应我不就是因为我的人脉吗，我既然能办到，自然不会拒绝。”
周心意：“如此最好。”
第二日是个艳阳高照日，周心意的消息没错，卫小公爷和他那一众狐朋狗友果然早早就到了，相较于赏花宴请，这种户外活动更得这些世家子的喜爱。
沈颜殊环顾一圈，倒是没看到上次在沈府打闹之后被姜硕送回去的王公子。
有点可惜。
沈心水指着正在场上的贺同知大喊，“贺哥哥！”
沈颜殊被她一把拉得回了神，场上气氛正浓，贺子耀对阵周梓淮，沈颜殊看得眯起眼睛。
果然少年正盎然，春色无边好。
沈颜殊随意往后躺，随着场上的动作跟着笑跟着紧张，少女专注一瓶一笑生动幡然，在阳光下引人瞩目。
姜硕来的时候正好就看到这幅场景。
他眯了眯眼睛，神色晦明看了一瞬，一短跟在他旁边，顺着姜硕的目光看到沈颜殊，他惊的心里各种粗口话翻了一大筐。
这大小姐可真的是敢啊。
敲锣打鼓乓的一声，场上胜负已分，两人翻身下马，沈心水跳起来兴奋大喊，“贺哥哥。”
贺子耀很难看不到，他有些无奈笑了笑，然后走了过来。
身旁的小厮准备着水和毛巾，沈心水接过来笑盈盈地递给贺子耀，还不停地夸奖，“贺哥哥你刚刚太帅了，击球又进步了。”
“上次我们一起玩你是不是没有发挥出全部实力啊。”
“对了，刚刚那个是失误球，周公子，你趁人之危了。”
“.....”
她叭叭叭的一个人就可以热闹一整天。
倒是衬的旁边的沈颜殊和周梓淮很木楞。
旁侧周梓淮的小厮也托着水喝毛巾，沈颜殊接过来然后抬起手，周梓淮愣了愣，他没敢动，沈颜殊笑起来，“表哥，过来些。”
周梓淮僵硬动了动。
沈颜殊微微抬头替他擦干了豆大的汗珠。
小厮适时递过来茶水，沈颜殊接过来，然后笑着递到周梓淮跟前。
周梓淮手心潮湿，接触茶杯的瞬间有种发烫的错觉，他接过来然后一饮而尽，冷水浇灭了突然窜起来的无名火，他放下茶杯，接过来毛巾捂住了脸。
沈颜殊从始至终浅笑着，仿佛是再正常不过的兄友弟恭。
贺子耀放下茶杯，跟周梓淮说道，“走吧，去换身衣裳，九殿下来了。”
他努了努嘴，沈颜殊的目光不自觉跟着看过去，与不知道盯了多久的姜硕目光相对。
沈颜殊从容移开了目光。
等贺子耀换了衣裳到了姜硕那地方，沈颜殊撇过眼，看到卫小公爷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过去的，瞧着还在态度友好跟姜硕说话，倒是稀罕。
沈颜殊想不到其他事情。
卫小公爷一向高傲，难不成真的是为了被姜硕藏起来的洛三娘。
不太可能，沈颜殊马上否认了这个念头，要是让出手阔绰的纨绔花钱哄女子，他倒是千金可赠，要是让他为女子放下尊严和自己看不上的人议和，这绝无可能。
沈颜殊想不出来缘由，也不再去想，她这一次对勾搭卫小公爷毫无兴趣。
不如把周梓淮攥在手里。
周府的日子要过好，实在是没法指望孔课为，周心意虽是盟友，周心笑也喜欢自己，但在周夫人那里，她依旧没有筹码。
周夫人唯一的软肋就是周梓淮。
想到这里，沈颜殊按下方才给周梓淮擦用的毛巾，没让小厮带走。
周心意突然走入沈颜殊的视线，她惊得站起来，看到周心意径直走向卫小公爷，姜硕还在那里呢。
姨娘念叨了好几日，圈子，阶层，好日子，国公府夫人，周心意听得耳朵都起茧子了，她今日终于见到人，不管不顾走过去，在卫小公爷惊诧的目光中道，“卫小公爷，你还记得我吗？”
卫小公爷有些不耐烦。
京都美人各色，世家女端庄矜持，勾栏院风情妩媚，难得见了个有脾气的世家女，虽是小门小户，也让她上头好几日。
但他毕竟是小公爷，这么个女子当众质问，把他的面子放在哪里。
卫小公爷冷眼道，“周大姑娘啊，当然记得，有事吗？”
周心意气的牙疼，按照她的脾气她都要破口大骂了，可姨娘的话就像是紧箍咒让她动弹不得，她在心里忍了忍，挤出一个比苦还难看的笑容，“卫小公爷，上次说好一起去赏花的。”
卫小公爷毫不客气，“赏花要陪美人。”
周心意脸色骤变，“你这是在说我不是美人吗？我当然比不上名动京都的第一美人，不过小公爷，人家愿意吗？你眼巴巴往前凑，见过几面啊！”
她越说越生气，人往前凑，一边凑一边骂，“小公爷，你倒是....”
一把手拉住了他。
周心意回过头，看到面容严肃的沈颜殊。
周心意顿时冷静下来，浑身渗出一层汗。
她...她方才到底做什么了啊....
周心意有些茫然抬起眼，看到了卫小公爷震怒的表情和周遭世家公子一脸看戏的表情。
除了九殿下，他的目光没再这闹剧里面。而在....
沈颜殊一把把周心意拉到身后，欠身和卫小公爷道歉，“小公爷见谅，长姐一时冲动，绝无冒犯之意。”
卫小公爷总是对美人格外宽容，他打量着沈颜殊的脸。
美则美，却与那些端庄有礼的世家女没有任何区别。
这类女子动不动克己守礼，无趣。
想一想之前惹上这类人的麻烦，还是红亚街有趣。
卫小公爷摆摆手，“这与你无关，骂我的人是她，今日我要是不让她长点教训，日后还是依旧这样狂傲。”
沈颜殊没退让，“听闻京都卫小公爷最是平等待人，京都但凡是女子，小公爷总有宽容包忍之心，今日长姐只错，全是被情爱蒙蔽了双眼，望小公爷宽容大量。”
卫小公爷被气笑，“我最是平等待人，这位美人，你是哪里来的啊。”
沈颜殊神色有些茫然，“回小公爷，我是青州乡下来的，方入京都，听了小公爷不少传闻，都是这么多的，小女子说的不对吗？”
卫小公爷嗤笑一声，这小姑娘，听得都是自己的狗腿子的马屁吧，把风流纨绔说的这么体面。
京都传闻明明都是他卫小公爷风流纨绔，毫无教养，不知羞耻，天天留恋烟花从。
这么一对比，这小姑娘说的也没错，但就是跟那些传闻比，让人听着像夸奖。
卫小公爷瞥了一眼沈颜殊。
有点子意思。
卫小公爷咳嗽一声，“既然美人求情了，那还有什么不可以的呢，这样吧，我饶过她，你来，我们这地方缺个赏心悦目的美人来奉茶。”
身后的姜硕眯了眯眼睛。
周梓淮和贺子耀换好衣服走过来，正好撞到这一幕。
周梓淮欲言又止。
贺子耀下意识看向姜硕，脑海里就一个念头，要完！
卫小公爷突然感觉到背后突如其来的压迫感，浑身骤然有些冷。
他回过头，看到姜硕冰冷的目光。
他顿时想起来京都传闻，九殿下不近女色。
卫小公爷有些左右为难，话都说出去了，再说，他刚对这美人起了点兴趣....
不过谁让他今日有事相求这活阎王呢。
小公爷忍了忍，正打算开口，看到沈颜殊欠身道，“能够为小公爷奉茶是我的荣幸。”
卫小公爷试探往后看了一眼，姜硕移开了目光，重新回到座椅上。
卫小公爷松了一口气，他一锤定音，“既然如此，那周大姑娘先回去吧，今日便算了。”
沈颜殊握住周心意道，“你先走，有什么事情回去再说。”
周心意手脚冰冷，她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她也深刻意识到姨娘说的阶层。
在阶层面前，长兄护不住他，就算是今日父亲在这，也护不住她。
小公爷要是今日当众羞辱她，如同她发卖家里丫鬟一样，不费吹灰之力。
周心意一边走一边回头，看到他们一众人重新进了马场的开放休息亭，姜硕依旧坐主位，小公爷、周梓淮、贺子耀和其他世家子坐在两侧，旁边站在伺候奉茶的丫鬟。
沈颜殊安静乖巧跟着进了亭，她的目光从周遭世家子身上晃过，这里就六个人，其中两个是小公爷的狗腿子，她眼熟，也不足畏惧，剩余的四个人，其中三个人前世今生都跟她沈颜殊有不为人知的感情纠葛。
可真是造孽。
她收回目光，最好安安静静站在小公爷旁侧，替代原来奉茶的丫鬟端起了茶壶。
周夫人给的美人满心怀喜跟着进了院子，看着周梓淮近乎无礼进了书房，然后干脆地关上了书房。
两个美人站在偌大的院子里面，再迟钝也觉察到自己并不被欢迎。
**
沈颜殊没出门，躺在美人榻上，周心意一早就来了，趾高气昂的，“妹妹面子可真大啊，回府这么久也不去看看我。”
这是来找茬的节奏。
春华春华看在眼里，端来茶水就下去了。
关上门，周心意还是那副高傲的表情，端过茶水喝了一口，看向沈颜殊，“见你还要唱戏，成天过这种演戏的日子，我都有些佩服你了。”
沈颜殊不在意她这态度，笑道，“长姐今日来有什么事情吗？”
“听闻明日你要去参加盛家马球会，卫小公爷也会去，我要去。”
沈颜殊答应地干脆利落，“好。”
“这么干脆。”周心意有些疑惑。
沈颜殊道，“既然是联盟，当然要有诚意，你答应我不就是因为我的人脉吗，我既然能办到，自然不会拒绝。”
周心意：“如此最好。”
第二日是个艳阳高照日，周心意的消息没错，卫小公爷和他那一众狐朋狗友果然早早就到了，相较于赏花宴请，这种户外活动更得这些世家子的喜爱。
沈颜殊环顾一圈，倒是没看到上次在沈府打闹之后被姜硕送回去的王公子。
有点可惜。
沈心水指着正在场上的贺同知大喊，“贺哥哥！”
沈颜殊被她一把拉得回了神，场上气氛正浓，贺子耀对阵周梓淮，沈颜殊看得眯起眼睛。
果然少年正盎然，春色无边好。
沈颜殊随意往后躺，随着场上的动作跟着笑跟着紧张，少女专注一瓶一笑生动幡然，在阳光下引人瞩目。
姜硕来的时候正好就看到这幅场景。
他眯了眯眼睛，神色晦明看了一瞬，一短跟在他旁边，顺着姜硕的目光看到沈颜殊，他惊的心里各种粗口话翻了一大筐。
这大小姐可真的是敢啊。
敲锣打鼓乓的一声，场上胜负已分，两人翻身下马，沈心水跳起来兴奋大喊，“贺哥哥。”
贺子耀很难看不到，他有些无奈笑了笑，然后走了过来。
身旁的小厮准备着水和毛巾，沈心水接过来笑盈盈地递给贺子耀，还不停地夸奖，“贺哥哥你刚刚太帅了，击球又进步了。”
“上次我们一起玩你是不是没有发挥出全部实力啊。”
“对了，刚刚那个是失误球，周公子，你趁人之危了。”
“.....”
她叭叭叭的一个人就可以热闹一整天。
倒是衬的旁边的沈颜殊和周梓淮很木楞。
旁侧周梓淮的小厮也托着水喝毛巾，沈颜殊接过来然后抬起手，周梓淮愣了愣，他没敢动，沈颜殊笑起来，“表哥，过来些。”
周梓淮僵硬动了动。
沈颜殊微微抬头替他擦干了豆大的汗珠。
小厮适时递过来茶水，沈颜殊接过来，然后笑着递到周梓淮跟前。
周梓淮手心潮湿，接触茶杯的瞬间有种发烫的错觉，他接过来然后一饮而尽，冷水浇灭了突然窜起来的无名火，他放下茶杯，接过来毛巾捂住了脸。
沈颜殊从始至终浅笑着，仿佛是再正常不过的兄友弟恭。
贺子耀放下茶杯，跟周梓淮说道，“走吧，去换身衣裳，九殿下来了。”
他努了努嘴，沈颜殊的目光不自觉跟着看过去，与不知道盯了多久的姜硕目光相对。
沈颜殊从容移开了目光。
等贺子耀换了衣裳到了姜硕那地方，沈颜殊撇过眼，看到卫小公爷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过去的，瞧着还在态度友好跟姜硕说话，倒是稀罕。
沈颜殊想不到其他事情。
卫小公爷一向高傲，难不成真的是为了被姜硕藏起来的洛三娘。
不太可能，沈颜殊马上否认了这个念头，要是让出手阔绰的纨绔花钱哄女子，他倒是千金可赠，要是让他为女子放下尊严和自己看不上的人议和，这绝无可能。
沈颜殊想不出来缘由，也不再去想，她这一次对勾搭卫小公爷毫无兴趣。
不如把周梓淮攥在手里。
周府的日子要过好，实在是没法指望孔课为，周心意虽是盟友，周心笑也喜欢自己，但在周夫人那里，她依旧没有筹码。
周夫人唯一的软肋就是周梓淮。
想到这里，沈颜殊按下方才给周梓淮擦用的毛巾，没让小厮带走。
周心意突然走入沈颜殊的视线，她惊得站起来，看到周心意径直走向卫小公爷，姜硕还在那里呢。
姨娘念叨了好几日，圈子，阶层，好日子，国公府夫人，周心意听得耳朵都起茧子了，她今日终于见到人，不管不顾走过去，在卫小公爷惊诧的目光中道，“卫小公爷，你还记得我吗？”
卫小公爷有些不耐烦。
京都美人各色，世家女端庄矜持，勾栏院风情妩媚，难得见了个有脾气的世家女，虽是小门小户，也让她上头好几日。
但他毕竟是小公爷，这么个女子当众质问，把他的面子放在哪里。
卫小公爷冷眼道，“周大姑娘啊，当然记得，有事吗？”
周心意气的牙疼，按照她的脾气她都要破口大骂了，可姨娘的话就像是紧箍咒让她动弹不得，她在心里忍了忍，挤出一个比苦还难看的笑容，“卫小公爷，上次说好一起去赏花的。”
卫小公爷毫不客气，“赏花要陪美人。”
周心意脸色骤变，“你这是在说我不是美人吗？我当然比不上名动京都的第一美人，不过小公爷，人家愿意吗？你眼巴巴往前凑，见过几面啊！”
她越说越生气，人往前凑，一边凑一边骂，“小公爷，你倒是....”
一把手拉住了他。
周心意回过头，看到面容严肃的沈颜殊。
周心意顿时冷静下来，浑身渗出一层汗。
她...她方才到底做什么了啊....
周心意有些茫然抬起眼，看到了卫小公爷震怒的表情和周遭世家公子一脸看戏的表情。
除了九殿下，他的目光没再这闹剧里面。而在....
沈颜殊一把把周心意拉到身后，欠身和卫小公爷道歉，“小公爷见谅，长姐一时冲动，绝无冒犯之意。”
卫小公爷总是对美人格外宽容，他打量着沈颜殊的脸。
美则美，却与那些端庄有礼的世家女没有任何区别。
这类女子动不动克己守礼，无趣。
想一想之前惹上这类人的麻烦，还是红亚街有趣。
卫小公爷摆摆手，“这与你无关，骂我的人是她，今日我要是不让她长点教训，日后还是依旧这样狂傲。”
沈颜殊没退让，“听闻京都卫小公爷最是平等待人，京都但凡是女子，小公爷总有宽容包忍之心，今日长姐只错，全是被情爱蒙蔽了双眼，望小公爷宽容大量。”
卫小公爷被气笑，“我最是平等待人，这位美人，你是哪里来的啊。”
沈颜殊神色有些茫然，“回小公爷，我是青州乡下来的，方入京都，听了小公爷不少传闻，都是这么多的，小女子说的不对吗？”
卫小公爷嗤笑一声，这小姑娘，听得都是自己的狗腿子的马屁吧，把风流纨绔说的这么体面。
京都传闻明明都是他卫小公爷风流纨绔，毫无教养，不知羞耻，天天留恋烟花从。
这么一对比，这小姑娘说的也没错，但就是跟那些传闻比，让人听着像夸奖。
卫小公爷瞥了一眼沈颜殊。
有点子意思。
卫小公爷咳嗽一声，“既然美人求情了，那还有什么不可以的呢，这样吧，我饶过她，你来，我们这地方缺个赏心悦目的美人来奉茶。”
身后的姜硕眯了眯眼睛。
周梓淮和贺子耀换好衣服走过来，正好撞到这一幕。
周梓淮欲言又止。
贺子耀下意识看向姜硕，脑海里就一个念头，要完！
卫小公爷突然感觉到背后突如其来的压迫感，浑身骤然有些冷。
他回过头，看到姜硕冰冷的目光。
他顿时想起来京都传闻，九殿下不近女色。
卫小公爷有些左右为难，话都说出去了，再说，他刚对这美人起了点兴趣....
不过谁让他今日有事相求这活阎王呢。
小公爷忍了忍，正打算开口，看到沈颜殊欠身道，“能够为小公爷奉茶是我的荣幸。”
卫小公爷试探往后看了一眼，姜硕移开了目光，重新回到座椅上。
卫小公爷松了一口气，他一锤定音，“既然如此，那周大姑娘先回去吧，今日便算了。”
沈颜殊握住周心意道，“你先走，有什么事情回去再说。”
周心意手脚冰冷，她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她也深刻意识到姨娘说的阶层。
在阶层面前，长兄护不住他，就算是今日父亲在这，也护不住她。
小公爷要是今日当众羞辱她，如同她发卖家里丫鬟一样，不费吹灰之力。
周心意一边走一边回头，看到他们一众人重新进了马场的开放休息亭，姜硕依旧坐主位，小公爷、周梓淮、贺子耀和其他世家子坐在两侧，旁边站在伺候奉茶的丫鬟。
沈颜殊安静乖巧跟着进了亭，她的目光从周遭世家子身上晃过，这里就六个人，其中两个是小公爷的狗腿子，她眼熟，也不足畏惧，剩余的四个人，其中三个人前世今生都跟她沈颜殊有不为人知的感情纠葛。
可真是造孽。
她收回目光，最好安安静静站在小公爷旁侧，替代原来奉茶的丫鬟端起了茶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