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三娘石化在原地。
她方才是耳朵出问题了吗。
沈颜殊要答应孔课为？
为什么！
姜硕这才死了多久！
还是传闻死亡，尸体还没运回来呢！
洛三娘的震惊的模样让沈颜殊忍不住笑出来，“你怎么惊讶成这个样子？这件事情在你看来很荒诞吗？”
洛三娘想了想，十分诚恳的点头，“是的——孔大人如今是前途可期，可前途和对你心意比不过九皇子，我不是看不上孔大人，只是觉得你没有答应九皇子的求亲，也不会看上孔大人。”
沈颜殊笑容浅浅，“三娘，孔大人比不上九皇子这个结论你是怎么得出来的！”
洛三娘说，“你第一次见我的时候说要买，第二次见我告诉我，你的野心是要嫁入高门，论地位，官职大小和家底这三样，孔大人样样都比不过九皇子，更加别说方才台下任何一个纨绔子跟孔大人想比，都更能称为高门。”
沈颜殊点头表示认同她的观点，“但你忽略了一点，是前途。”
“九皇子样样都好，可如今夺嫡尚未分明，皇家水深，我这样的出身远远够不到正妃之位，勉强去攀附这样的高门并不会有好的结果，”
沈颜殊想起来上辈子。
她突然停了一瞬然后才继续说，“更何况九皇子如今生死未卜，外面那些纨绔子个个都想作践我——他们是高门却不会让我攀附，我需要一个遮风挡雨的地方。”
她说的冷静又残忍，不知道是在说服洛三娘还是在说服自己，“三娘，我决定要嫁给孔大人。”
洛三娘怔怔半天没有缓过神来。
心里突然有一种很微妙的想法，人们都歌颂女子的忠贞，女子的从一而终被认为是一件理所当然的事情，洛三娘人生遭受巨大变故，从身份尊贵的世家女变为人人可欺的奴婢。
洛三娘不知睡过多少男子，如今委身令自己憎恶的诚王，但她发现自己也没有免俗。
看到九皇子的感情便认为沈颜殊应该从始至终。
可凭什么呢？
洛三娘豁然开朗。
男子可以三妻四妾，女子为何不可以改换他人。
九皇子很好，可孔大人也未必差劲。
九皇子现下做不到的，孔大人却愿意拼尽全力，这对于如今的沈颜殊来说，何尝不是心仪的高门。
洛三娘突然哈哈大笑起来，身份变故对她来说是人生的第一场巨变，而如今就是第二场。
什么贞洁忠贞都是狗屁之言，当下如何快乐便如何行动。
洛三娘笑完对沈颜殊说，“那我知晓了——孔大人如今势头正好，我瞧他对姑娘也是情深意重，不过看着是个书呆子，九皇子的事情要同他解释吗？”
沈颜殊很自信的摇摇头，“那是既定发生的事情，要同我在一起他便要承受谣言，如果他没有做好准备便不会来找我——今日那一场舞便是为他跳的。”
洛三娘肃然起敬，感觉整个人生都得到了进化，她突然拍案跳起来，“今日开心我要去楚光馆快活快活，姑娘要一起去吗？”
你这转变倒是快啊。
楚光馆同红亚街一样是京都有名的消金窟，不过是专门来伺候女子的。
红亚街低俗，或许是为了迎合女子天生爱美的调调楚光馆倒是高雅许多。
沈颜殊:……
你别说真的很心动。
姜硕走了两月有余，沈颜殊在夜晚想过他许多次，半夜醒来气喘吁吁，现实旁侧确实空虚无人。
但如今却不是踏入楚光馆的好地段，危机还没有解除呢。
沈颜殊眨眨眼，外面的敲门声打断了他们的谈话。
卫小公爷在外面等了半晌没等到人出来，他等的心痒难耐，强硬的跳过护卫到了屋子外。
听到离开美人的声音，他在门口整襟正冠，试图装风流倜傥的君子，“沈姑娘，唐突了。”
沈颜殊同洛三娘一对眼，被他这装模作样的酸腐逗的笑出了声。
里面还没有开门，孔课为及时赶到叫住了卫小公爷。
卫小公爷冷了脸，神色倨傲，“孔大人，圣上夸你正直高洁，竟然也贪图美色么！”
孔课为不卑不亢，“烟雨楼是酒楼之所，吃饭饮酒便是贪图美色了么？”
“那孔大人来这里又意欲何为？”
孔课为说，“我是跟着小公爷来的，喊了你一路但看小公爷神色匆匆，怕你不知晓这是沈姑娘的屋子。”
卫小公爷哑口无言。
他为什么要跟新晋进士比口才呢！
他们正僵持不让，里面的门开了，沈颜殊和洛三娘从里面走出来，“小公爷，孔大人。”
卫小公爷是个看见美人便能消气的主，转头就和颜悦色，“沈姑娘，我在这烟雨楼包了雅间，请姑娘小酌一杯——洛姑娘也一起来吧”。
他做着左拥右抱的美梦。
外面突然传来冷冽声。
“卫小公爷倒是好福气啊。”
未见其人，倒是先闻了诚王这阴冷的声音。
卫小公爷浑身一颤，突然想起来眼前洛三娘和诚王的渊源——洛三娘如今是诚王的人，就等诚王入主东宫，洛三娘便会成为东宫的人。
他方才是昏了头在调戏洛三娘吗！
诚王黑压压后面跟了护卫，姜硕传闻身死，太子的候选人便只剩下他一人，如今正是做好表率的时候，连烟雨楼他都很少踏入。
今日却是听说了沈颜殊要跳舞的事情。
他倒不是要看这一只舞，只是觉得沈颜殊不会只单单的跳舞。
若不是朝廷都看着，他现在就想把沈颜殊占为己有。
可沈颜殊毕竟不是洛三娘，洛三娘是奴婢，沈颜殊是大家小姐，他今日敢对沈颜殊下手，第二日弹劾的文书便会淹没她。
只要等到入主东宫。
诚王思及此看向沈颜殊，她依旧从容不迫进退有度，“诚王殿下安好。”
诚王一抬手免了礼，然后走到洛三娘旁侧把人揽到怀里，这才不急不缓的看向卫小公爷，“本宫方才听小公爷说要左拥右抱享齐人之福啊。”
卫小公爷心里不服，你自己不也是这么想的吗？
但老爹日日耳提面命说朝局大事，诚王如今不可得罪，他爱美人，但也识趣。
卫小公爷讪笑，“不敢染指洛三娘，不过沈姑娘今日一曲勾人心弦，喜欢的很。”
诚王瞥了一眼沈颜殊，训斥道，“胡闹，沈姑娘是正经官家女，你如此行径与羞辱何异。”
卫小公爷讪讪笑。
沈颜殊要不是正经官家女，如今怕是也被你搂在怀里了吧。
但这话他只敢腹诽，权势压下来，他也只跟着附和，“殿下说的是——”
卫小公爷附和一半触碰到沈颜殊的眼神，那眼神我见犹怜，诚王已经有了洛三娘，还不知足打沈颜殊的主意。
他被沈颜殊的眼神就刺到，蓦然反应过来，他又不当太子又不要名声，要规矩做什么！
他本就是这京都有名的纨绔，他不掺和朝堂，说道皇帝跟前去今日也只是他好美色，他敢在殿前袒露自己这纨绔心，诚王敢吗！
卫小公爷越想越得意，突然一把拽过沈颜殊，挺起胸膛看向城我去，“诚王殿下，这美人是我先瞧见的，洛三娘归你了，可沈颜殊也不能还还归你吧，不然大家可多没意思啊！”
诚王微微眯起眼。
卫纨绔是个被美色冲昏头脑的，但他不行。
诚王声音低沉，“小公爷，听你这意思，是要求娶沈姑娘吗？”
卫小公爷看向沈颜殊，他大喇叭一样说的气壮山河，“是，我就是要娶沈姑娘。”
诚王嗤笑一声，“那我就祝小公爷得偿所愿。”
沈颜殊站在漩涡中间，低眉顺眼地仿佛他们争夺的是个无关人。
孔课为站出来，言辞含怒，“卫小公爷，女儿家名声为重，你尚未提亲也未征的沈姑娘首肯，这么贸贸然是为失礼。”
卫小公爷推了他一把，“今日我便回去请媒人提亲。”
卫小公爷不足为据，就他这几句话，回去就会在国公夫人的棍棒下转了口，倒是孔课为……诚王瞥了孔课为一眼，这人是朝堂新起之秀，刚正不阿无党无派，入了圣上的眼。
自己几次招揽没有成果，没想到竟也败在美人罗裙下。
诚王生了主意。
他开口说，“小公爷大话不要说早了，听完国公夫人为卫小公爷物色了夫人人选，在这里继续大放厥词日后当心成为笑柄。”
卫小公爷蹬大眼睛，又硬气又怂的咕噜几句。
洛三娘笑起来，“今日这烟雨楼可谓蓬荜生辉，方才舞曲暂落，殿下小公爷和孔大人移步继续赏曲吧。”
周遭人都散了，诚王拎着卫小公爷去雅间，顿时只留下来孔课为和沈颜殊。
沈颜殊说，“大人自便。”
她说着便要走。
孔课为有些唐突的挡了道，眼底认真，“沈姑娘，我想娶你，如若你有心，我明天请媒人上门，三书六聘必不会委屈姑娘。”
沈颜殊站在那里抬眼。
真奇怪，分明是自己夙愿得逞，却也没有半分开心的意思。
许久沈颜殊才浅笑起来，真心掺和着假意，“公子想清楚了吗？”
她方才是耳朵出问题了吗。
沈颜殊要答应孔课为？
为什么！
姜硕这才死了多久！
还是传闻死亡，尸体还没运回来呢！
洛三娘的震惊的模样让沈颜殊忍不住笑出来，“你怎么惊讶成这个样子？这件事情在你看来很荒诞吗？”
洛三娘想了想，十分诚恳的点头，“是的——孔大人如今是前途可期，可前途和对你心意比不过九皇子，我不是看不上孔大人，只是觉得你没有答应九皇子的求亲，也不会看上孔大人。”
沈颜殊笑容浅浅，“三娘，孔大人比不上九皇子这个结论你是怎么得出来的！”
洛三娘说，“你第一次见我的时候说要买，第二次见我告诉我，你的野心是要嫁入高门，论地位，官职大小和家底这三样，孔大人样样都比不过九皇子，更加别说方才台下任何一个纨绔子跟孔大人想比，都更能称为高门。”
沈颜殊点头表示认同她的观点，“但你忽略了一点，是前途。”
“九皇子样样都好，可如今夺嫡尚未分明，皇家水深，我这样的出身远远够不到正妃之位，勉强去攀附这样的高门并不会有好的结果，”
沈颜殊想起来上辈子。
她突然停了一瞬然后才继续说，“更何况九皇子如今生死未卜，外面那些纨绔子个个都想作践我——他们是高门却不会让我攀附，我需要一个遮风挡雨的地方。”
她说的冷静又残忍，不知道是在说服洛三娘还是在说服自己，“三娘，我决定要嫁给孔大人。”
洛三娘怔怔半天没有缓过神来。
心里突然有一种很微妙的想法，人们都歌颂女子的忠贞，女子的从一而终被认为是一件理所当然的事情，洛三娘人生遭受巨大变故，从身份尊贵的世家女变为人人可欺的奴婢。
洛三娘不知睡过多少男子，如今委身令自己憎恶的诚王，但她发现自己也没有免俗。
看到九皇子的感情便认为沈颜殊应该从始至终。
可凭什么呢？
洛三娘豁然开朗。
男子可以三妻四妾，女子为何不可以改换他人。
九皇子很好，可孔大人也未必差劲。
九皇子现下做不到的，孔大人却愿意拼尽全力，这对于如今的沈颜殊来说，何尝不是心仪的高门。
洛三娘突然哈哈大笑起来，身份变故对她来说是人生的第一场巨变，而如今就是第二场。
什么贞洁忠贞都是狗屁之言，当下如何快乐便如何行动。
洛三娘笑完对沈颜殊说，“那我知晓了——孔大人如今势头正好，我瞧他对姑娘也是情深意重，不过看着是个书呆子，九皇子的事情要同他解释吗？”
沈颜殊很自信的摇摇头，“那是既定发生的事情，要同我在一起他便要承受谣言，如果他没有做好准备便不会来找我——今日那一场舞便是为他跳的。”
洛三娘肃然起敬，感觉整个人生都得到了进化，她突然拍案跳起来，“今日开心我要去楚光馆快活快活，姑娘要一起去吗？”
你这转变倒是快啊。
楚光馆同红亚街一样是京都有名的消金窟，不过是专门来伺候女子的。
红亚街低俗，或许是为了迎合女子天生爱美的调调楚光馆倒是高雅许多。
沈颜殊:……
你别说真的很心动。
姜硕走了两月有余，沈颜殊在夜晚想过他许多次，半夜醒来气喘吁吁，现实旁侧确实空虚无人。
但如今却不是踏入楚光馆的好地段，危机还没有解除呢。
沈颜殊眨眨眼，外面的敲门声打断了他们的谈话。
卫小公爷在外面等了半晌没等到人出来，他等的心痒难耐，强硬的跳过护卫到了屋子外。
听到离开美人的声音，他在门口整襟正冠，试图装风流倜傥的君子，“沈姑娘，唐突了。”
沈颜殊同洛三娘一对眼，被他这装模作样的酸腐逗的笑出了声。
里面还没有开门，孔课为及时赶到叫住了卫小公爷。
卫小公爷冷了脸，神色倨傲，“孔大人，圣上夸你正直高洁，竟然也贪图美色么！”
孔课为不卑不亢，“烟雨楼是酒楼之所，吃饭饮酒便是贪图美色了么？”
“那孔大人来这里又意欲何为？”
孔课为说，“我是跟着小公爷来的，喊了你一路但看小公爷神色匆匆，怕你不知晓这是沈姑娘的屋子。”
卫小公爷哑口无言。
他为什么要跟新晋进士比口才呢！
他们正僵持不让，里面的门开了，沈颜殊和洛三娘从里面走出来，“小公爷，孔大人。”
卫小公爷是个看见美人便能消气的主，转头就和颜悦色，“沈姑娘，我在这烟雨楼包了雅间，请姑娘小酌一杯——洛姑娘也一起来吧”。
他做着左拥右抱的美梦。
外面突然传来冷冽声。
“卫小公爷倒是好福气啊。”
未见其人，倒是先闻了诚王这阴冷的声音。
卫小公爷浑身一颤，突然想起来眼前洛三娘和诚王的渊源——洛三娘如今是诚王的人，就等诚王入主东宫，洛三娘便会成为东宫的人。
他方才是昏了头在调戏洛三娘吗！
诚王黑压压后面跟了护卫，姜硕传闻身死，太子的候选人便只剩下他一人，如今正是做好表率的时候，连烟雨楼他都很少踏入。
今日却是听说了沈颜殊要跳舞的事情。
他倒不是要看这一只舞，只是觉得沈颜殊不会只单单的跳舞。
若不是朝廷都看着，他现在就想把沈颜殊占为己有。
可沈颜殊毕竟不是洛三娘，洛三娘是奴婢，沈颜殊是大家小姐，他今日敢对沈颜殊下手，第二日弹劾的文书便会淹没她。
只要等到入主东宫。
诚王思及此看向沈颜殊，她依旧从容不迫进退有度，“诚王殿下安好。”
诚王一抬手免了礼，然后走到洛三娘旁侧把人揽到怀里，这才不急不缓的看向卫小公爷，“本宫方才听小公爷说要左拥右抱享齐人之福啊。”
卫小公爷心里不服，你自己不也是这么想的吗？
但老爹日日耳提面命说朝局大事，诚王如今不可得罪，他爱美人，但也识趣。
卫小公爷讪笑，“不敢染指洛三娘，不过沈姑娘今日一曲勾人心弦，喜欢的很。”
诚王瞥了一眼沈颜殊，训斥道，“胡闹，沈姑娘是正经官家女，你如此行径与羞辱何异。”
卫小公爷讪讪笑。
沈颜殊要不是正经官家女，如今怕是也被你搂在怀里了吧。
但这话他只敢腹诽，权势压下来，他也只跟着附和，“殿下说的是——”
卫小公爷附和一半触碰到沈颜殊的眼神，那眼神我见犹怜，诚王已经有了洛三娘，还不知足打沈颜殊的主意。
他被沈颜殊的眼神就刺到，蓦然反应过来，他又不当太子又不要名声，要规矩做什么！
他本就是这京都有名的纨绔，他不掺和朝堂，说道皇帝跟前去今日也只是他好美色，他敢在殿前袒露自己这纨绔心，诚王敢吗！
卫小公爷越想越得意，突然一把拽过沈颜殊，挺起胸膛看向城我去，“诚王殿下，这美人是我先瞧见的，洛三娘归你了，可沈颜殊也不能还还归你吧，不然大家可多没意思啊！”
诚王微微眯起眼。
卫纨绔是个被美色冲昏头脑的，但他不行。
诚王声音低沉，“小公爷，听你这意思，是要求娶沈姑娘吗？”
卫小公爷看向沈颜殊，他大喇叭一样说的气壮山河，“是，我就是要娶沈姑娘。”
诚王嗤笑一声，“那我就祝小公爷得偿所愿。”
沈颜殊站在漩涡中间，低眉顺眼地仿佛他们争夺的是个无关人。
孔课为站出来，言辞含怒，“卫小公爷，女儿家名声为重，你尚未提亲也未征的沈姑娘首肯，这么贸贸然是为失礼。”
卫小公爷推了他一把，“今日我便回去请媒人提亲。”
卫小公爷不足为据，就他这几句话，回去就会在国公夫人的棍棒下转了口，倒是孔课为……诚王瞥了孔课为一眼，这人是朝堂新起之秀，刚正不阿无党无派，入了圣上的眼。
自己几次招揽没有成果，没想到竟也败在美人罗裙下。
诚王生了主意。
他开口说，“小公爷大话不要说早了，听完国公夫人为卫小公爷物色了夫人人选，在这里继续大放厥词日后当心成为笑柄。”
卫小公爷蹬大眼睛，又硬气又怂的咕噜几句。
洛三娘笑起来，“今日这烟雨楼可谓蓬荜生辉，方才舞曲暂落，殿下小公爷和孔大人移步继续赏曲吧。”
周遭人都散了，诚王拎着卫小公爷去雅间，顿时只留下来孔课为和沈颜殊。
沈颜殊说，“大人自便。”
她说着便要走。
孔课为有些唐突的挡了道，眼底认真，“沈姑娘，我想娶你，如若你有心，我明天请媒人上门，三书六聘必不会委屈姑娘。”
沈颜殊站在那里抬眼。
真奇怪，分明是自己夙愿得逞，却也没有半分开心的意思。
许久沈颜殊才浅笑起来，真心掺和着假意，“公子想清楚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