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橙跑到转角停了下来,回头看大门口,池宴舟还没走,灯光照在他身上,江橙觉得他像不真实存在的人,向神一般,高贵。看着池宴舟渐渐走远,江橙才慢慢往家的方向走。

    江橙住在一片老小区里,其他都还好,就是爬楼梯有些费劲,江橙家住在6楼。江橙有些吃力地爬着楼梯,有些老旧的灯光一闪闪的,江橙有些害怕,抬头从缝隙向上看,黑暗吞噬着一切事物,什么也看不见,加快了爬楼的脚步。

    江橙掏出钥匙打开门,家里不大,两室一厅,还有一间没有阳光的书房。

    江健和王楠都还没睡,两人在客厅看电视,“回来了,知道几点了吗?才回来,要不是你今天第一天开学,要跟同学熟悉一下,要不然你知道后果的。”王楠有些愤怒的声音回荡在家中。

    “对不起妈,下次不会了,我先去洗澡了,明天还要上学。”江橙低下头,她知道王楠这次已经很纵容他了,平时出去玩五点不回家,电话已经打爆了,这次一通电话也没打。

    “你还知道明天要上学,你还回家干嘛,直接在外面睡了得了。”林楠继续说着。

    “好了,让孩子先去睡觉吧,有什么事明天再说。”江健朝江橙挥挥手示意她先走。江橙眼神朝老爸示意。

    走到房间门口,看着已经被卸掉的锁,有些难受,回忆在发酵,那是一个初中放学的晚上,江橙被老师留下来,像其他学习不好的同学一样留下来补课,天色渐晚,江橙的男性同桌说要送江橙回家,江橙原本是不同意的,但是时间确实很晚了,当时拐卖事件也很多,同桌又劝告了他几句,江橙也同意了。

    走到一半,正好碰到寻找自己的江父江母,江健二话没说上来就给了江橙一巴掌,江橙当场愣在原地,脸火辣辣的疼。“我生你养你就是让你在外面交男朋友的?我看你是想死了。”江健怒目圆睁的盯着江橙看。“对不起叔叔怪我,是我看天太晚了非要送江橙回来的,对不起。”江健恶狠狠的看了一眼男生,什么话也没说。

    “同学,你先回去吧,晚点你爸妈该担心了。”林楠走过去拉了拉江橙,“你..先..回..家..吧,谢谢你,明..天..见。”江橙哽咽的声音断断续续的传来。男生只要离开,有些不放心,每走一步都要回头看看对峙的三人,这是江橙察觉到他的不放心,给了他一个比哭还难看的微笑,男生看到终于不再回头,可他心里还是同样担心,他替江橙赶到恐惧和害怕,但他没有办法继续留在那,他的存在只会激化她父母的情绪,他不想江橙在受到伤害。

    男生走后,她们三人并没有对峙多久,林楠抓着她的手拖着她往前走,江健跟在他们后面,三人在领居面前装的若无事事,其实内里早已暗流涌动。回到家关上门,江健终于不再伪装,抽出皮带,在江橙身上抽了好几下,嘴里咒骂着,“老子真是白养你了,你给我放学不回家跟男同学约会。”江橙很害怕,虽然江健有时候会表现出不耐玩和语言攻击,但发这么大的火还是第一次,“我没有。”江橙哭着往房间往去,江健在后面追着,江橙关上门锁上,又把旁边的玻璃门锁上,拉上窗帘,江橙的房间连接这阳台,为了隔离出阳台和房间专门做了扇玻璃门。

    江健在门外剧烈晃着把手,江橙哭着蹲在房间的角落里,江健实在打不开,上脚踹了两下,还要继续踹被林楠拦住了,“好了,回来门被踹坏了。”“我看她真是活腻了。”江健恶狠狠的说了句。林楠把江健劝回房间,两人在房间里客厅里不知道在翻找什么。

    江橙从刚开始埋头哭着到最后也不哭了,只是呆呆地坐在地上,眼神空洞,拿出柜子里的小刀,静静地朝手上划一刀又一刀,江橙这时候才知道原来,在心痛面前□□的疼痛毫无感觉,血慢慢的从血管里涌出,江橙没有感觉到害怕,只是觉得自己好像要放松了,渐渐的失去意识。

    江父江母,刚打开门,就看到这一幕,江橙手腕处冒着血,屋子里都是血腥味,林楠看着哭出了声,江健在一旁打了120。

    还好送医及时,没有生命危险。在江橙住院的这一段时间里,江父江母尽职尽责的扮演着,深爱女儿的父母,对外称是江橙跟男朋友分手一时想不开才自杀的,众人纷纷指责江橙的行为,没有人会关心事情的真相,江橙也不会反驳,只是默默接受所以人的指责。

    出院回家,江橙看到空空的锁孔,什么话也没说,林楠看到忙说“这是爸爸妈妈怕又发生这种事,爸爸妈妈都是为你好。”江橙只是笑笑,转身进屋关上了门,躺在被窝里听着江健的咒骂“你几个意思,什么态度?”说着就要冲进来,被林楠拦在了门外,林楠对他摇了摇头,江健叹了口气,离开了。

    江橙觉得自己百毒不侵了已经,可是听到这些话,还是掉下来眼泪。

    后来江橙跟之前一样平静的生活着,生活平静的过了两年,又一次打击侵袭而来,又一次击溃了江橙的心理防线,她发现老师开始若有若无的针对她,明明她学习还可以,也从来不惹事,她不知道为什么。她从原先的中间位置被调到了最后一排,158的个子坐在最后一排,什么也看不见。江橙原本想着没事,就是调个座位,自己不能因为个子矮就一直坐在前面,也要经历后面的。

    可是,痛苦永远不会放过她,只会加倍加倍的让她痛苦,一次就一次的恶意她全盘接受,她的性格就是如此,她从来不会进行反抗,只会压抑自己,原本江橙还能笑着和同学开玩笑,她的同桌,只打算在初中混个毕业证,毕业就去国外的女孩子,突然在某个平常的中午,她很郑重地对她说:“陆狗针对你,其实大家都看得出来,你不要难过,有什么事跟我说我罩着你。”江橙看着她,没说话眼圈渐渐红了,女孩看着她有些无措,“你没事吧,对不起。”

    “谢谢你。”

    “没事,很快就高中了,加油考个好高中给她看。”

    放学,江橙没有回家而是走到了地下室,江橙很喜欢地下室的味道,潮湿的,给她一种安全的感觉,她躲在一个偏僻的角落里,安静的呆着,她觉得自己就是阴沟里的老鼠,一辈子活不到光亮里。

    “妈,我想去看看心理,我感觉自己好像生病了。”江橙看着林楠放下手中的活,抬头看着她,她觉得女儿从没有像此刻那般陌生,让她有些恐惧,但她还是,用不耐烦的语气说:“你自己作的,那些都是要有留底的,对你以后有影响,你想的真的是太简单了。”江橙听到这没有过多的停留,径直离开了。

    可能是今晚又敏感了吧,脑海中全是江父江母的谩骂声,“你见不见。”“你想死是吧。”诸如此类的太多了太多了。江橙摇摇脑袋想把这些东西从脑海中甩出去。江橙已经很久没有回忆起这些了。她想慢慢变好,想成为她自己。

    江橙看着被自己丢在床上的奥特曼,想着,我一定要变好,不要再被侵蚀了,我想变成能配的上他的人,我想变成属于他的那支茉莉。江橙走到书桌,拿出尘封已久的日记本。她翻着前面的一字一句,眼中充满悲伤,却又很快被欣喜覆盖。她写下:

    二零二零年玖月:

    新的开始,今天又想起了一些尘封的记忆,但我想这是我最后一次想起他们了。因为今天我有了一个新的目标,它会支撑我走下去,它会成为我的力量,成为我冲破黑暗的一束永不折灭的灯光。今天是高中开学第一天,在此之前我一直很讨厌开学,那意味着要融进一个新的集体,我好像挺难主动交朋友的,但是今天我很开心,我碰到了一个我很喜欢的男孩,,我觉得我和他之间会有一段爱情,如果真有,我希望我们结局是好的。今天我们一起去吃烤肉了,他烤的超好吃,还很贴心。他给我抓了娃娃,我想从今天开始它就是我的最佳床伴了。今天是冰淇淋红茶,甜甜的却不腻。记录一下关于他的小tips:

    不爱吃甜的,爱喝冰美式。祝愿我们都能一直好下去。我想就是那一眼,我甘愿沉溺于他的牢笼之中。

    合上日记本,江橙躺在床上玩手机,点开微信发现了那张王笑笑拍的照片,照片里蓝色的灯光映照在白色的校服上,正符少年的气盛。明显的身高差,百褶裙和裤子的碰撞让人挪不开眼。江橙看了半天,保存下来,原本相当做壁纸的,又想到他们现在的关系仅限于刚认识的朋友,有些失落。

    从群里找到他的微信点开朋友圈,他的头像上半部分是黑色的,有几只浅蓝色的蝴蝶在飞,下半部分是草地。他没有朋友圈,不知道是没发过还是仅好友能看。江橙有些失落,准备离开时看到他的签名。

    颂星月。江橙不懂这句话的含义,只是单纯想着,池宴舟单纯喜欢星月,歌颂星月,最深层的含义应该只有池宴舟本人才知道。江橙觉得就像她单纯喜欢茉莉一般,要问江橙为什么这么多花却单单喜欢茉莉,她也不知道,如果真要回答,她可能会说一见钟情,在江橙8岁时,江健曾带回一盆茉莉,也就是那一次,江橙确定了自己的心意,从此以后钟情于茉莉,只是这个习惯没人知道,她也不曾对他人说过,她始终觉得总有人会因为喜欢你,慢慢发现你的小爱好,并且将它作为一个惊喜,在一个普通下午送给你。

    江橙思索了半天,还是点了添加到通讯录。江橙后来没敢看手机,她害怕遭到拒绝,害怕看到结果,不知道这样等了多久,都没有听到那一声叮,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的。

    池宴舟,睡眠很浅,一点响声都会让他醒来,窗外太阳渐渐升起,池宴舟看过好多次日出,向今天这样的看过不下百次,并不是他爱看日出,只是因为他睡眠不好。蝉不停的鸣叫着,微风轻轻吹动着窗帘,屋内也渐渐被太阳光照亮。

    池宴舟看了一旁睡着正香的宋遇白,没叫醒他,把窗户帮他关好,独自去洗漱了。他跟宋遇白都属于,在国内只要混到高中毕业大学出国读书,回来直接进入父母的集团工作。

    只是他们跟普通的富家子弟不一样,两人都属于家境又好,自身又努力,虽然两人跟这个年纪的所有少年一样,爱玩自傲,觉得自己就是主宰者。

    池宴舟,考着每年的压岁钱和父母给的生活费,已经开了一家赛车俱乐部,一家摩托俱乐部了。比起池宴舟的,宋遇白的则显得更为正经,手下的互联网公司已经是可以独当一面了。

    江橙早上是被闹钟叫醒的,江橙看着地上的手机,“我这是睡着了,哎好舒服,好久没有不靠着药物入眠了。”江橙经常整夜整夜的失眠,两天睡三个小时是常有的事情,褪黑素也成了她必不可少的药品。

    江橙把这一切的功劳都归功于池宴舟,池宴舟你就是我的小福星。

    江橙抓起地上的手机看了眼时间,6:50了,完蛋了完蛋了要迟到了,桐城六中不算好学校,所以上学时间跟其他重点高中比起来不算早,7:30。

    江橙家离学校还是有些距离的,在楼下买了点早餐就往学校飞奔。

    池宴舟看了眼时间差不多了,把旁边的宋遇白叫醒,“还睡,你不上学了。”

    宋遇白不耐烦的翻了翻身:“你自己去啊,别烦我。”

    “这可是你说的,别怪我。”池宴舟离开前还“贴心”的把他手机设置成了静音。

    池宴舟下楼的时候,司机王叔已经等在楼下了,说来也是可笑,池总和池夫人从来没有管教过儿子,却把他身边的人安排的齐全。

    池宴舟上车,车的隔音效果很好,听不见外面的嘈杂声,只有音乐声。外面是31度的气温,车内空调开的有些低,池宴舟颤了颤,王叔似乎是察觉到了把温度调高。

    “路过了学校花店”

    “荒野到海边”

    …………

    林宥嘉的声音娓娓动听,池宴舟的情绪也跟着被牵动,思绪回到一年前,记得当时他们初中比高中放学晚,池宴舟总喜欢去借宋星月放学,每次手里并不可少一朵红玫瑰,宋星月向来喜欢红玫瑰,跟她本人很像,张扬魅惑。

    那时宋星月总爱像个大姐大一样搂着他的肩,当时池宴舟已经180了,宋星月在女生当中不算矮,168可是两人站在一起身高差还是很明显。

    池宴舟被她搂的难受也不恼,就看着他闹,那时候的池宴舟是很鲜活的,跟所有十几岁的少年一样热烈有活力。但那个池宴舟是遇到宋星月独属于她的池宴舟。

    池宴舟想的有些出神,这时一个在路上狂奔的女生引起他的注意,“江橙?”池宴舟看着那个女生争分夺秒的样子有些想笑。

    “王叔,还有多久啊。”

    “怎么了少爷,没多久了,最快10分钟。”王叔看了看手表。

    “王叔,带一下那边那个跑的女孩子,他是我同桌。”

    王叔把车停在女生旁边叫住了江橙,“同学,我带你一程。”

    江橙看着眼前开着豪车,面善的叔叔笑了笑摆摆手说:“不用了叔叔,我自己去。”

    这时坐在后排的池宴舟说话了:“上车。”

    江橙看着突然降下车窗的池宴舟,他依然如昨天一般耀眼,只是今天的他好像有点疲倦,可能是昨晚没睡好的原因。

    “不想迟到,就赶快上车。”

    江橙也不再推辞,毕竟又可以避免迟到还可以跟男神座同一辆车,换谁谁不愿意。

    江橙小心翼翼的拉开门做了进去,这是他第一次坐这么好的车,虽然他们家也有私家车,但这车也是今年刚买的,江健最近行情很好赚了点钱。江健是货车司机,没有稳定收入,林楠在一个小工厂上班,月工资三千。

    “谢谢你啊。”

    “举手之劳。”

    池宴舟回想起来今天,其实带她并不是出于任何爱慕之情,仅仅只是因为他们是同学,而刚好她又很有趣。

    车上很安静,只有音乐的声音,淡淡的玫瑰香味传入鼻腔,江橙不喜欢但也不讨厌这种味道,比起这种江橙更喜欢茉莉花和橙子的香气。

    “你留下来的想念”

    “还在房间”

    “整理一遍又一遍”

    “爱情是一种抗体”

    “还是病原”

    …………

    歌声婉转动听,江橙也没有刚上来的局促,只是静静地听着,江橙偷偷的看了一眼池宴舟,他安静的看着窗外,看不出什么表情。

    江橙想他好像对谁都是这种情绪,没有什么变化,江橙也只有昨天看到了他的变化,要是没看见,江橙肯定会认为它是一个机器人伪装的人类,目的是研究人类。

    十分钟的路程很快,江橙下了车,看到等在一旁的池宴舟。“走吧,今天谢谢你,要不是你我就要迟到了。”

    池宴舟低头打量了江橙一眼“你一路上说几遍谢谢了,不用谢说过了举手之劳。”

    他的目光过于直白,仿佛能透过衣服看到□□。江橙被他打量的有些害羞,红着脸跑开了。到教室大家都还在聊天,江橙趴在桌子上,脸早已红透了。青春期的女孩总是害羞于异性的目光,毕竟现在正在发育中。

    几分钟后,池宴舟也到教室了,他扫视一圈看见趴在桌子上的江橙,嘴角微微上扬,真是经不起挑逗。

    班主任来了,还是昨天那个大腹便便的小光头,江橙记得他好像姓马,叫马成功来着。马成功又强调了一遍昨天的内容。“今天下午班会课,我们来调一下作为。”班里顿时哀嚎遍野,刚认识的伙伴,谁都不想分开,可是在学生时代,大家就算有怨言,也没办法。

    江橙,有些难过,毕竟自己个子不高,池宴舟又那么大只肯定是要无缘做同桌了。想到这一上午的课江橙都没好好听。

    中午一下课,王笑笑就拉着她去食堂吃饭,路上王笑笑看着江橙这样子就知道为啥事了。安慰她道:“其实你远离池宴舟也好,他看起来不像啥好人。避免受伤!”

    江橙没说话,不知道在想啥。

    王笑笑立刻转移了话题,“你不是喜欢林俊杰吗,听说他过年要来桐城开演唱会。”

    江橙眼睛立刻就亮了“真的假的,你听谁说的,那我一定要去看。”

    后面的池宴舟和林宇正好走过来,也听到他们对话,女生的情绪真的奇怪,池宴舟想明明上一秒还很难过怎么下一秒就好了。他倒是没什么喜欢的歌手,要说必须说一个还是林宥嘉比较符合他的胃口。

    池宴舟和林宇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只是林宇的目光完全不在这里,而是死死盯着前面的王笑笑,池宴舟当然懂他什么感情。

    快步走到前面把跟王笑笑聊得火热的江橙叫了过来,王笑笑一副懂了懂了的样子,拽着旁边的林宇就走。林宇回头看了眼池宴舟,束了个大拇指。

    江橙有些蒙的看着池宴舟“怎么了吗?”

    “没看见人家是一对啊,想当电灯泡?”

    江橙看着两人打打闹闹的走远,如梦初醒。

    “不想,但是我也不想一个人吃饭,不知道某人愿不愿意为了兄弟的爱情奉献自己呢?”江橙对他眨了眨眼睛。虽然江橙是一个有点infp,但是当她遇到真正喜欢的人,她更喜欢直球出击。

    “行啊。”不知道为啥,看着她这双眼睛,池宴舟竟然没有拒绝的理由。

    两人一前一后走进食堂,并不是江橙不想,而是食堂门口值班的是他们班主任,为了避免不必要的误会我,江橙只要委曲求全。

    池宴舟看着落在后面的有些委屈的她,又看了看食堂门口站岗的班主任,瞬间懂了她什么意思,突然想捉弄她一下。

    走到门口的时候,池宴舟故意停了停,回头对着她喊“江橙同学,吃饭还不积极啊,马上没有饭了哦。”

    江橙看着他得意的样子,真的想揍他,握了握拳头,这是一旁的班主任也认出了江橙他们“江橙快点,等会吃不上饭了,一点都不着急。”

    江橙立马跑了跑,追上了池宴舟,“你给我等着。”顺便丢给了他一个狠毒的眼神。

    池宴舟笑了笑,总感觉那个样子在哪见过。

    “好,我等着你。”

    今天的饭是鸡排饭,江橙看了眼躺,汤里明晃晃的躺着香菜,摇了摇头最终没成汤,找了个空的位置坐下,池宴舟也紧随其后。

    “干嘛不喝汤。”

    “不喜欢。”

    “因为香菜?”

    “你怎么知道。”

    池宴舟看着她,眼里带了之前从未有过的深情,江橙总觉得她在透过自己看其他人。

    午饭结束,有一个半小时的午休时间,江橙不爱睡午觉所以大半时间都在玩手机,另外一半时间就是看他睡觉。

    池宴舟一觉睡到了下午班会课,看着他眼底的乌青,江橙就知道他昨晚没睡好。

    分完作为,果然江橙和池宴舟分开了,但还好他跟王笑笑是同桌。

    池宴舟的新同桌是个175的女孩子,是女生的体育课代表,江橙对这个女孩子没什么印象,记忆中好像挺活泼的,跟谁都能打成一片。

    很快就到了这个学期的第一个晚自习,池宴舟是不上晚自习的,所以放学比她早两个小时,江橙有些羡慕池宴舟。

    江橙作业都写完了,有些无所事事,便带上蓝牙耳机开始听歌听的就是今天在池宴舟车上的那首“想念拟人话”。

    手机突然叮了一下,江橙知道那是微信来信息了,是池宴舟的。“下课了?”

    “没有捏,刚上课没有多久无聊。”江橙收到池宴舟的信息有些兴奋,王笑笑看出她的异样笑着问她“谁啊?”“他”“进展这么快了?”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聊着。

    池宴舟看着江橙回得信息,捏这是个什么词。池宴舟不懂女孩子的小心思,又怎么会懂呢。

    “那你好好学习。”

    江橙看着,简直要把无语这两个字写脑门上了。“宴舟哥哥啊,你给我发短信就为了让我好好学习?”

    池宴舟看着这句话,又看了看摆在桌子上的橙子玩偶,没继续回。宋星月之前也和江橙一样,池宴舟又怎么会不知道他的小心思呢。

    只是他在想,他真的要因为那么一丁点相似的地方跟江橙在一起吗?这样的他真的好渣,他想他快要不认识自己了,又拿出一盒烟抽了起来。他想就这样吧就这样让他任性一回吧。

    “几点放学?”

    江橙此时正在和王笑笑聊些颜色话题,江橙也不是小孩子了,也看过一些po文。两人聊着聊着愈发变态,江橙看了眼消息是池宴舟问他几点放学。

    “马上了,怎么了?”

    “在学校门口等我一会。”

    江橙看着消息有些莫名其妙,但还是赶快收拾了书包,随时准时离开,“晚点手机聊啊,笑笑。”王笑笑还是那一副我懂的表情。

    下课铃声一响,江橙就快速跑出学校。

    一出校门就看见池宴舟站在梧桐树下,晚风好像偏爱他,他的衣摆被风吹着,左右摇晃。他依然如每一刻那边冷漠,让人有点不想靠近却又无比崇拜,想要将他拉下神坛,此刻江橙就是这么想的。

    两人眼神相交着,池宴舟慢慢走向她。

    “怎么了,怎么突然想找我了。”

    “嗯,想你了。”

    江橙听到这句话,脸不自觉的红了,池宴舟拉着她的手把她带到学校旁边的公园,她的手腕很细,池宴舟轻轻一覆就盖住了。明明池宴舟的动作很轻但江橙的手还是红了一道。

    “怎么了池宴舟?”

    “江橙,我们交往吧。”

    江橙听到这句话的时候真的惊喜又意外,喜欢池宴舟的人一个操场应该是有的,江橙怎么也没想到想池宴舟这种小说里才会出现的男生,今天站在她的面前跟她说,自己喜欢她。

    “江橙,你愿意跟我一起分享每天的生活吗?”

    月光倾泻而下,池宴舟的背影那么高大。

    江橙不知道为什么今晚他突然这样,但她还是答应了,这是她自己的私心,她真的很喜欢他,没有他她真的会疯掉,所以她答应了,在一个平凡的夜晚,他们在一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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