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姚清规带着人收拾京城的残局，就算卫御寺的事儿他摸不那么准，也总比之前的无头苍蝇一般的乱撞要安稳了不少，她大抵是不用操心这些了。
出门的时候她一眼看见周大勇拉着个瘦弱的男人，干瘦干瘦的，也没什么力气，被周大勇一抓，想挣脱又套不出来，等看见陆审确，猛地反抗的更加激烈，还把脸往后背，生怕陆审确看见一般，一边躲还一边儿喊：“你放开！”这嗓门巨大，
“这是折腾什么呢？”陆审确打量了这个人几眼，认出来了。
是姚清规科举前自己买文昌笔想给他讨个彩头时候，忽悠自己说，东西拿去寺里开过光的那位小贩。
“别躲了。”陆审确无奈地笑着叹了一口气，并没有和他计较的意思，又问周大勇：“正事要紧，这边儿一切都有人安顿，咱们先别站这儿了。”
周大勇不服气，还用手压了压小贩的背让他老实点：“不是！你看他贼眉鼠眼的！万一跟人勾结怎么办！”
“我没有！我再也不胡说了！您二位大人有大量，饶了我吧！我再也不乱卖价了！”小贩自从看见陆审确开始，就想跑，免得被抓住打一顿，这下真被人按住只有求饶的份儿，眼神期期艾艾地看着陆审确，想看小姑娘能不能比这个大男人心软一些。
陆审确在被姚清规笑了一场之后，本也没有当回事儿，这时候自然也不是发作的时候，告诫过后便将此事揭过，他们稍微活动了一下筋骨，在卫御寺这儿寻了三副软甲分别穿戴好，便往时园去。因为怕里面有人巡逻，便没有走正门，只陆审确先上了墙，熟练地似乎做过无数次，她回身拉起周大勇，又一起把被腿脚拖累了的容靳拉上来又放到了园内。
三人环顾了一圈儿，只觉得这地方秀雅，而她上次来的时候是夜晚，黑漆漆的，要不是里面还设置了些灯，不熟悉道路的人都有落水的风险，自然满心都落在了走路上，没来得及看过四周酒精长成什么样子。而这次却是傍晚，天色大亮的时候，夕阳刚好照在里面的太湖石上，倒是很难理解太湖石像什么动物的传言，陆审确只觉得光把那石头，与其中的亭子的影子都拉的很长，照映到一池水中，把里面开的正茂盛的荷花分割出来了明显的阴阳。
“我原先来的时候，时大人泥地里走过一遭，我们只需要往僻静的地方去，想来就能有他的暗室的踪迹......”她因为方才的激荡之后，脑子就有点儿没在线上，转头说话就暴露了自己曾经来过这地方的事儿。
容靳：“所以之前时大人的府邸你都来过？那刚好，你带路吧，反正我也只接过他一次，没进过府邸。”
周大勇本来还没有反应过来，但是既然容靳刻意提了这么一件事儿，他的脑子也像是被点中了一般，瞬间便意识到这位时归大人自从陆审确入京开始，几乎一直处于一种被禁足的状态。若是陆审确自称来过，定然是在宫宴他被禁足之前，或者是什么更近的时间里，肆封寺的人反正一向是是谁的面子都不给的。
更何况，共事已有几年之久，时归都未曾邀请过人往自己家去过，更不爱和时家的主家有过多的联系，自然也和陆家没有什么交情，自然没有可能请陆审确过来。
那便只能是陆审确自己来的了。
“陆大人本事不小！”周大勇感叹完，伸手往前一探，同样示意她带路。
她仔细回忆当时看见时归的光景，沿着那路的反方向走，地面为了配合南方的徽派装饰，便用鹅卵石铺就一片，想来若是真穿着木屐，每个凸起都会叫谢公屐的步伐有些许的艰涩，时归即使如此还愿意选这种，定然是有什么比卵石更麻烦的东西。
陆审确清楚地记得木屐齿上有显眼的泥渍在上面。
木屐的齿略高于地面，若是踩在泥地上，刚好能不叫自己弄得一鞋底儿泥，也免了叫人看出来那泥地里进过人。
陆审确思路稍定，沿着园子的路往前走，终于在一处假山后面，见了一处被抽干的水潭，因为见不到阳光，那地面上的淤泥聚集在一处，因为这几天都是好天气，略微有些干涸皲裂，并没有原先想象的沾脚，她独自一人下到其中，四下里并无明显的暗门一类。
“行不行？”眼见她半晌没有动静，周大勇问个不停，语中不乏挑衅之意，嘴臭的一如既往。
外面野惯了的将领怎么就是没有家里的好用？陆审确眼角夹他，忽然在视野里看见一个似乎是暗门机关的东西，被坠下来的草叶子覆盖了不少，远远看着任谁也难发现，幸而这样忽然的一瞥。
陆审确试探性地敲了敲墙壁，上半的仍旧是实心儿的，可半米左右的距离之后，忽而有了一声明显的空腔音，在石板上嘟嘟地响。
容靳是最急切的一个，他似乎忘了自己腿脚全然不好使，径直往下跳，虽然才一米深的池子，却弄出一声木板与石头相撞的闷声并一声压抑着却仍旧显眼至极的气音：“我来。”这一跳似乎又让他才稳定下来的伤情又一次雪上加霜，容靳顶着一张极度苍白的脸，竟然还能有余力，用颤抖的手去按机关的位置。
向下的地方吱嘎几声之后，一个漆黑的洞口显露在了三人面前，因为向下的缘故，洞口只有半人高，且因为背阴的缘故，三人并不能看清楚里面藏了什么东西。
陆审确觉得自己的心也跟着提了起来，明明是夏天，却有冷汗淌过的痕迹，腿也被底下吹上来的风给弄得有了些许的冷意，往日的杀伐果断在可能的证据面前也变得有了一点软弱，被才凑过来的周大勇靠近感受到不舒服之后，才往前一步，一马当先往里面走去。
她的身高在这个洞里面站的有些勉强，身上又没有揣着火折子，头一段往下走的路都是她扶着墙，路全靠一点一点儿蹚出来，她怕下面有人替时归守着，所以脚下的步伐极稳极轻，但身后的两位却没有要掩藏的意思，容靳是因为藏不住，木板一直有规律地敲击，而走在最后的周大勇则根本没有要藏的意思，直眉楞眼的，就差跺脚走了。
这地方在地下，地方挖的不算大，下到地下之后除了气温骤降之外，却很干净，几乎没有什么尘土气味儿，她摸过来的一路上，地面也没有堆杂物之类影响下脚的东西，陆审确的眼睛已经逐渐适应了这种黑暗，目之所及的东西只有一团模糊的影子，唯独桌上，一团细长的凸起，她摸过去，通过花纹确定了，那是一柄火折子斜斜地摆在了桌子上。
打开了盖子发出啪的一声。
另外两个人便下意识地往她这边看，还没有调好目光的落点，就见到火光陡然亮起，将她的脸映亮，一天一夜没睡的黑眼圈儿最为明显，火光靠的距离脸的位置太近，额前的发丝影子落到了脸上，唯独是一双眼睛那么亮。
三个人下意识地一起眯了眯眼，而后陆审确笑着转身，将火褶子往前探了探，手伸进了黑暗之中，原本只有个影子的位置便没有那么黑了，她解着火光点燃了灯台，把堆积起来的一份份文书照亮了，上面的字丝毫没有遮掩，似乎并不怕有人能够找到如此这般隐秘的地方。
“应该没来错地方。”陆审确说完话之后，翻阅文书时候纸页的声音，便成了暗室之中仅剩的声响。
等地下的烛火随着时间燃烧殆尽，上面进来的洞口也一丝稀薄的光线也没有了之后，三人仍旧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沉默着都没有动作，仿佛是三尊静立在此地多年的石像，相对无言，面面相觑的力气也没有了。
“他一点遮掩都不做的吗？”由周大勇打破了沉寂，他跟着时归的年份也不短了，小殿下信重自己的伴读，所以给他谋的位置从开始便很高，这些年下来，底下人虽然有些微词，但碍于皇帝陛下嗜杀的名头，从来不敢把这些事儿放到明面上讲。
“我真是后悔没有早点把这人脑袋砍下来当球踢。”容靳手上捏着几封书信，掐出了明显的褶皱，他本身就因为陛下的缘故不喜欢时归，偏生皇帝近些年来对下面人越发宽容了许多，纵使要杀，也没有早年间那般血浸透来斩首之地的时候了，对待小殿下身边的人更是珍重至极，绝对不会允许自己随意处置了去。
但凡自己先知道了这些事儿，陛下就不用死。
腿上的痛感因为情绪的激动性越发么明显，一下有一下，仿佛是跳着疼一样，刺得容靳终于从角落的凳子上滑了下来，叫心里的抽痛和腿上的伤口合力，把人打回来尘埃里。
即使陆审确的位置与他隔了三尺远，也仍旧被地上扬起来的灰尘给刺得回过了神，下意识地捂了一下鼻子之后，陆审确问：“回去吗？”
尘埃落定，关于他的证据已经被握在了手里，这些东西无论如何推脱抵赖也是时归难以说清楚的，更何况抓到的人证里面，只要找对了方法也绝对不会全然是撬不开口的锯嘴葫芦。
“走，回去。”
大抵看罪证的时候消磨的太久，已经全然黑透了，而院中的灯盏或许是因为主人家不在，这两日又多有治安问题的缘故，几乎没有怎么点，黑黢黢的院子里隐约能看见嶙峋怪石的痕迹，只能小心翼翼地往外走。
夜出京城看月星高，怀揣着罪证夜奔忙，行路遥，颠百里，饿三朝，露沾衣袍风脸撞，点火难亮五尺高。一夕朝，夜雾芒芒，马踏踏，草晃枝摇，月中天，穿山过岭，又见村落沉睡眠。前方，一百四十又二里，酒酣又一程。干，酒囊空，官道变换走羊肠。叹，路窄行难，兽声荡周遭，鸦起松梢。呕哑嘲哳，呕哑嘲哳。幸无落雨，一宵忍饥吹风仍吃得消。
挣出家国灿朝阳，到围场，定把你奸臣扫。
出门的时候她一眼看见周大勇拉着个瘦弱的男人，干瘦干瘦的，也没什么力气，被周大勇一抓，想挣脱又套不出来，等看见陆审确，猛地反抗的更加激烈，还把脸往后背，生怕陆审确看见一般，一边躲还一边儿喊：“你放开！”这嗓门巨大，
“这是折腾什么呢？”陆审确打量了这个人几眼，认出来了。
是姚清规科举前自己买文昌笔想给他讨个彩头时候，忽悠自己说，东西拿去寺里开过光的那位小贩。
“别躲了。”陆审确无奈地笑着叹了一口气，并没有和他计较的意思，又问周大勇：“正事要紧，这边儿一切都有人安顿，咱们先别站这儿了。”
周大勇不服气，还用手压了压小贩的背让他老实点：“不是！你看他贼眉鼠眼的！万一跟人勾结怎么办！”
“我没有！我再也不胡说了！您二位大人有大量，饶了我吧！我再也不乱卖价了！”小贩自从看见陆审确开始，就想跑，免得被抓住打一顿，这下真被人按住只有求饶的份儿，眼神期期艾艾地看着陆审确，想看小姑娘能不能比这个大男人心软一些。
陆审确在被姚清规笑了一场之后，本也没有当回事儿，这时候自然也不是发作的时候，告诫过后便将此事揭过，他们稍微活动了一下筋骨，在卫御寺这儿寻了三副软甲分别穿戴好，便往时园去。因为怕里面有人巡逻，便没有走正门，只陆审确先上了墙，熟练地似乎做过无数次，她回身拉起周大勇，又一起把被腿脚拖累了的容靳拉上来又放到了园内。
三人环顾了一圈儿，只觉得这地方秀雅，而她上次来的时候是夜晚，黑漆漆的，要不是里面还设置了些灯，不熟悉道路的人都有落水的风险，自然满心都落在了走路上，没来得及看过四周酒精长成什么样子。而这次却是傍晚，天色大亮的时候，夕阳刚好照在里面的太湖石上，倒是很难理解太湖石像什么动物的传言，陆审确只觉得光把那石头，与其中的亭子的影子都拉的很长，照映到一池水中，把里面开的正茂盛的荷花分割出来了明显的阴阳。
“我原先来的时候，时大人泥地里走过一遭，我们只需要往僻静的地方去，想来就能有他的暗室的踪迹......”她因为方才的激荡之后，脑子就有点儿没在线上，转头说话就暴露了自己曾经来过这地方的事儿。
容靳：“所以之前时大人的府邸你都来过？那刚好，你带路吧，反正我也只接过他一次，没进过府邸。”
周大勇本来还没有反应过来，但是既然容靳刻意提了这么一件事儿，他的脑子也像是被点中了一般，瞬间便意识到这位时归大人自从陆审确入京开始，几乎一直处于一种被禁足的状态。若是陆审确自称来过，定然是在宫宴他被禁足之前，或者是什么更近的时间里，肆封寺的人反正一向是是谁的面子都不给的。
更何况，共事已有几年之久，时归都未曾邀请过人往自己家去过，更不爱和时家的主家有过多的联系，自然也和陆家没有什么交情，自然没有可能请陆审确过来。
那便只能是陆审确自己来的了。
“陆大人本事不小！”周大勇感叹完，伸手往前一探，同样示意她带路。
她仔细回忆当时看见时归的光景，沿着那路的反方向走，地面为了配合南方的徽派装饰，便用鹅卵石铺就一片，想来若是真穿着木屐，每个凸起都会叫谢公屐的步伐有些许的艰涩，时归即使如此还愿意选这种，定然是有什么比卵石更麻烦的东西。
陆审确清楚地记得木屐齿上有显眼的泥渍在上面。
木屐的齿略高于地面，若是踩在泥地上，刚好能不叫自己弄得一鞋底儿泥，也免了叫人看出来那泥地里进过人。
陆审确思路稍定，沿着园子的路往前走，终于在一处假山后面，见了一处被抽干的水潭，因为见不到阳光，那地面上的淤泥聚集在一处，因为这几天都是好天气，略微有些干涸皲裂，并没有原先想象的沾脚，她独自一人下到其中，四下里并无明显的暗门一类。
“行不行？”眼见她半晌没有动静，周大勇问个不停，语中不乏挑衅之意，嘴臭的一如既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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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审确试探性地敲了敲墙壁，上半的仍旧是实心儿的，可半米左右的距离之后，忽而有了一声明显的空腔音，在石板上嘟嘟地响。
容靳是最急切的一个，他似乎忘了自己腿脚全然不好使，径直往下跳，虽然才一米深的池子，却弄出一声木板与石头相撞的闷声并一声压抑着却仍旧显眼至极的气音：“我来。”这一跳似乎又让他才稳定下来的伤情又一次雪上加霜，容靳顶着一张极度苍白的脸，竟然还能有余力，用颤抖的手去按机关的位置。
向下的地方吱嘎几声之后，一个漆黑的洞口显露在了三人面前，因为向下的缘故，洞口只有半人高，且因为背阴的缘故，三人并不能看清楚里面藏了什么东西。
陆审确觉得自己的心也跟着提了起来，明明是夏天，却有冷汗淌过的痕迹，腿也被底下吹上来的风给弄得有了些许的冷意，往日的杀伐果断在可能的证据面前也变得有了一点软弱，被才凑过来的周大勇靠近感受到不舒服之后，才往前一步，一马当先往里面走去。
她的身高在这个洞里面站的有些勉强，身上又没有揣着火折子，头一段往下走的路都是她扶着墙，路全靠一点一点儿蹚出来，她怕下面有人替时归守着，所以脚下的步伐极稳极轻，但身后的两位却没有要掩藏的意思，容靳是因为藏不住，木板一直有规律地敲击，而走在最后的周大勇则根本没有要藏的意思，直眉楞眼的，就差跺脚走了。
这地方在地下，地方挖的不算大，下到地下之后除了气温骤降之外，却很干净，几乎没有什么尘土气味儿，她摸过来的一路上，地面也没有堆杂物之类影响下脚的东西，陆审确的眼睛已经逐渐适应了这种黑暗，目之所及的东西只有一团模糊的影子，唯独桌上，一团细长的凸起，她摸过去，通过花纹确定了，那是一柄火折子斜斜地摆在了桌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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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两个人便下意识地往她这边看，还没有调好目光的落点，就见到火光陡然亮起，将她的脸映亮，一天一夜没睡的黑眼圈儿最为明显，火光靠的距离脸的位置太近，额前的发丝影子落到了脸上，唯独是一双眼睛那么亮。
三个人下意识地一起眯了眯眼，而后陆审确笑着转身，将火褶子往前探了探，手伸进了黑暗之中，原本只有个影子的位置便没有那么黑了，她解着火光点燃了灯台，把堆积起来的一份份文书照亮了，上面的字丝毫没有遮掩，似乎并不怕有人能够找到如此这般隐秘的地方。
“应该没来错地方。”陆审确说完话之后，翻阅文书时候纸页的声音，便成了暗室之中仅剩的声响。
等地下的烛火随着时间燃烧殆尽，上面进来的洞口也一丝稀薄的光线也没有了之后，三人仍旧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沉默着都没有动作，仿佛是三尊静立在此地多年的石像，相对无言，面面相觑的力气也没有了。
“他一点遮掩都不做的吗？”由周大勇打破了沉寂，他跟着时归的年份也不短了，小殿下信重自己的伴读，所以给他谋的位置从开始便很高，这些年下来，底下人虽然有些微词，但碍于皇帝陛下嗜杀的名头，从来不敢把这些事儿放到明面上讲。
“我真是后悔没有早点把这人脑袋砍下来当球踢。”容靳手上捏着几封书信，掐出了明显的褶皱，他本身就因为陛下的缘故不喜欢时归，偏生皇帝近些年来对下面人越发宽容了许多，纵使要杀，也没有早年间那般血浸透来斩首之地的时候了，对待小殿下身边的人更是珍重至极，绝对不会允许自己随意处置了去。
但凡自己先知道了这些事儿，陛下就不用死。
腿上的痛感因为情绪的激动性越发么明显，一下有一下，仿佛是跳着疼一样，刺得容靳终于从角落的凳子上滑了下来，叫心里的抽痛和腿上的伤口合力，把人打回来尘埃里。
即使陆审确的位置与他隔了三尺远，也仍旧被地上扬起来的灰尘给刺得回过了神，下意识地捂了一下鼻子之后，陆审确问：“回去吗？”
尘埃落定，关于他的证据已经被握在了手里，这些东西无论如何推脱抵赖也是时归难以说清楚的，更何况抓到的人证里面，只要找对了方法也绝对不会全然是撬不开口的锯嘴葫芦。
“走，回去。”
大抵看罪证的时候消磨的太久，已经全然黑透了，而院中的灯盏或许是因为主人家不在，这两日又多有治安问题的缘故，几乎没有怎么点，黑黢黢的院子里隐约能看见嶙峋怪石的痕迹，只能小心翼翼地往外走。
夜出京城看月星高，怀揣着罪证夜奔忙，行路遥，颠百里，饿三朝，露沾衣袍风脸撞，点火难亮五尺高。一夕朝，夜雾芒芒，马踏踏，草晃枝摇，月中天，穿山过岭，又见村落沉睡眠。前方，一百四十又二里，酒酣又一程。干，酒囊空，官道变换走羊肠。叹，路窄行难，兽声荡周遭，鸦起松梢。呕哑嘲哳，呕哑嘲哳。幸无落雨，一宵忍饥吹风仍吃得消。
挣出家国灿朝阳，到围场，定把你奸臣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