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边苏灿等绿灯踩下油门,等人挂断电话才问,“安全了?”

    “刺激了。”他副驾驶上的少女穿着粉色背带裤,扎了两个可爱的丸子,脸上带着对未知挑战的蠢蠢欲动。

    苏灿没再接话,不过面前的少女也浑不在意,到了机场后苏灿把人送进VIP等候室,又安排好接送的车辆和随行人员,这才开车往回走。

    他身上的伤并没有好全,也不敢贸然入局,否则只会拖后腿,回程的路就顺畅了很多,趁着等红绿灯的间隙,他点开了宋长歌发过来的录音。

    “苏家当年的事是谁动的手脚?”

    那一瞬间苏灿感觉浑身血液凝固,直到周围暴躁的喇叭声此起彼伏,他才猛然回神,机械地踩下油门。

    宋长歌和宋成海的声音围绕在车里。

    录音最后停留在许昭昭怒吼的“死者为大”上。

    苏灿没再回医院,而是直奔苏家老宅,那座坐落在半山腰的房子前种满了花花草草,这会儿正值春天,花草长势喜人,有些花苞已经绽放,摇曳在春风里甚是好看。

    有两个佣人正在一旁浇水除草,见苏灿回来,站起来恭敬地打着招呼。

    “少爷好。”

    苏灿连眼神都没停留,进门环视一圈,又随手拽着凑上来的管家,“周曼霞呢?”

    管家也老了,平常大都不叫别人大名,花了点时间才想起来周曼霞是谁,他颤颤巍巍地指向后院,“在那边。”

    苏灿一把扔开管家,打开后院门,周曼霞正扯了水管浇花,她弓着背,动作并不算麻利,见苏灿过来,还特地放下水管打招呼。

    “少爷,您回来了,”周曼霞把手在围裙上擦了擦,笑着上前,“我寻思着天气回暖了,把家里的花花草草收拾收拾。”

    苏擦冷着眼,觉得这张看了十多年的脸竟如此陌生,但如果再仔细看,又会隐约发现些熟悉的痕迹。

    “阿释是你儿子吧。”

    笑容僵在脸上,苏灿眯着眼,像是发泄般,“他故意杀人,被我送进去了,好消息是有期徒刑,坏消息是他可能撑不到活着出来的那一天。”

    笑容彻底消失不见,一瞬间周曼霞好像苍老了许多,她慌乱地跪下,拽着苏灿的衣角,“少爷,少爷您放过阿释,他是无辜的,求求您放过他!”

    苏灿丝毫不为所动,他抓住周曼霞胸前的衣服,眼神狠厉,一字一句说到,“他杀的人是我。”

    说完苏灿便把周曼霞一把扔开,“还有你跟宋成海的联系可以断掉了,他死了。”

    那苍老的身躯猛然一颤,不可置信地抬头。

    “我爸妈是哪点亏待了你们家,你儿子无辜,我爸妈,我弟弟,他们不无辜吗?”苏灿失了神,怒吼到,“你倒是说说为什么!”

    周曼霞哭着开口,“我已经很久没有见到宋老了,他让我盯着你,但根本不在乎你的死活,你爸妈的事是我对不起你们,可是宋家拿我儿子要挟,我男人没办法,我也没办法,我命如草贱,反抗只会死得更快,我真的没办法了啊!我男人拿回来的钱我和我儿子一分没动,连碰都不敢碰一下,少爷,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苏灿垂眸,心脏一声一声,跳得十分沉重,良久,他无力摆手,“你滚吧。”

    花上的水珠在晨光下折射出光,刺得苏灿眼睛生疼。以前看着欣喜的景色现在只觉得讽刺,他的仇人亲手种下他爸妈最喜欢的花,而他把这些当成精神抚慰。

    “管家!”

    “诶,少爷您说。”

    “都铲掉,这些,那些,别让我再看见一朵。”

    是真的没有意义了。

    苏灿坐进车里,一瞬间他突然失了方向,他不知道该去哪儿了。

    按以前,他应该是要躺回医院里,等着他那群损友过来打打闹闹,但现在大家都去海市了,而唯一回程的宋长歌,他甚至不知道怎么面对。

    跟周曼霞一样,他连恨的立场都没有。

    他不是没有怀疑过宋长歌的母亲,毕竟自己爸妈去世后最有利的就是她,但多年的调查下来,她清清白白,没有一点痕迹,至于为什么最后会把证据指向宋家,无非是那个人老家年久失修,天花板漏了个洞,那些巨额现金才终于暴露在阳光之下。

    套住现金的黑布袋他仔细比对过指纹,除了周曼霞他男人,还有另一个人,那个人资料虽做过隐瞒,但并不难查,于是他把目标锁定在了宋家,再往下查的时候,却又像被可以切断了调查的路径,现在想来,无非就是宋成海插手了而已。

    周曼霞与那个司机的关系被隐瞒得极好,加上一直在苏家,他便放松了警惕,想到这儿,苏灿又觉得讽刺起来。

    连他都对抗不了的权势,又怎么能够祈求一个普通人去抵抗,又怎么能够祈求一直把后背交给彼此的宋长歌去抵抗。

    白昼顶着两个黑眼圈起来时,厨师已经在做早饭,她刷微博到三四点,又担心宋长歌和孟铎的安全,便一直没睡着,这会儿她只觉得灵魂出窍,头天晚上给宋长歌发的微信也还没回,孟铎倒是刚发了个消息,说还需要在海市待八九天。

    没有孟铎在,她一个人跟厨师相处起来就略显尴尬,好在厨师也知道白昼不爱与生人交谈,做完饭便主动离开,走时还在桌上放了盒切好的水果。

    中午吃饭时明海洋在一旁絮絮叨叨着头天晚上的微博热搜,白昼听得脑子发懵,饭都没吃完就一头栽倒在桌上睡过去,她太困了。

    好不容易熬过这段困倦的日子到了周末,白昼窝在沙发上与杨江雪闲聊完,又翻开微博刷起来,一周多前宋家的热搜终于逐渐消失,白昼心里也放下了些,按孟铎给她说的情况,应该一切向好。

    外面的天气极好。

    白昼收了手机,换掉衣服往外走,她还是第一次走着出小区,风吹过时,她觉得自己昏沉的脑子终于清醒了些。

    就是确实走路有点远。

    不过白昼也不急,慢悠悠走在路上,离西岸壹号院两公里的地方有个大型超市,她想着去买点零食,这一周她谨遵医嘱,加上刚搬了家,也不好太放肆,便忍住了吃零食的心思,这会儿趁孟铎不在,白昼便想着买些零食回去。

    货架上的东西琳琅满目,白昼一时挑花了眼,购物车里已经躺了不少,再多买的话,她这副残破的身躯怕是没办法把东西运回去,白昼叹了口气,默默推着购物车去结账。

    周末的超市人格外多,白昼怕被人挤到,特意选了个人少的自动收银台,没想到那扫描的机器极难用,三袋薯片最后只能扫一个,白昼抓耳挠腮,在决定放弃两包薯片的那一刻,旁边有人说到,“你用我这个吧。”

    白昼心说世界上还是好人多,一转头,却瞬间愣在原地,手里的薯片就这么赤裸裸地掉在地下。

    那人对白昼的惊讶并不意外,他俯身捡起薯片,笑着说到,“怎么?几年没见忘了我了?”

    白昼回神,下意识往后退了两步,然后摇头。

    面前的人明眸皓齿,风度翩翩,笑起来不似几年前青涩。

    “原隐!走了!干嘛呢?”

    几米开完有人叫他,原隐对那人挥挥手,笑到,“你先走吧,遇到了个老朋友,打算叙叙旧。”

    白昼这下回神了,心道谁要跟你叙旧,薯片她也不要了,掏出手机付钱。

    “我不叙旧。”

    她语气生硬,拎着东西往外走,原隐大步跟上,伸手就要替白昼拎东西,白昼反应迅速,往旁边一躲,硬生生错开原隐伸过来的手。

    “几年前的事,你还生气呢?”原隐丝毫不觉得尴尬,他浑不在意地收回手,“你住哪儿?我开了车,先送你回去。”

    “不劳烦。”

    “小昼,我当年试图找你解释的时候,你已经拉黑我了,”原隐的话语里带了几分无奈,“当时又正好是我公司开业,实在忙不过来,便没有当面上门解释,这么多年过去了,别闹了。”

    白昼嘴角一抽,再也听不下去,“停停停,哥,您还有事吗?如果没事的话,真的可以分道扬镳了。”

    白昼好想掏出手机跟杨江雪吐槽。

    但原隐丝毫没有把她的话听进去,只自顾自说到,“我的公司现在已经步入正轨了,能空出时间,也攒了些钱,你最近怎么样了?有没有进你梦想的公司?”

    白昼没应声,只管低头往前走,再一抬头时,原隐已经不在她旁边,白昼松了口气,正以为摆脱了他准备打车时,一辆白色越野停在她面前。白昼跟杨江雪吐槽的话才刚打上“我跟你说”几个字。

    “小昼,上车,我送你回去。”

    白昼还没来得及拒绝,这大哥已经下车拎走了白昼放在脚边的零食,白昼木着眼看了两秒,果断转身进超市。原隐反应也快,一把拉住她手臂。

    “小昼,我们不谈别的了,我真的只想送你回去。”

    不知情的人乍一看,真的就只是对小情侣在闹别扭。白昼深吸了口气,“放开。”

    “我不放。”

    不怕流氓动口就怕流氓动手,白昼自嘲地笑笑,认命地上车,“行,那走吧,你就一直直行,过了三个红绿灯右拐就行。”

    “那个女人真的只是个朋友,我结束聚会喝醉了,她送我回来而已。”

    “原隐,聚会上搂着她的人是你。”

    “我喝醉了,我把她认成你了。”

    白昼又恢复成冷脸的样子,“打电话来对我发疯的人是她,守在我宿舍楼下扇了我一巴掌的人是她,最后造我黄谣挑拨离间的人还是她,所有的人都对我避之不及,即使最后澄清了,被破坏的关系也回不到从前了。”

    这也是为什么白昼与大学同学并不常联系的原因。

    “这些事情你都没有跟我说过······”

    “我说过呢,”白昼用手撑着头,“可是你说你太忙,让我不要闹,您还真是贵人多忘事。原隐,你花心得这么明目张胆,到底脸皮得有多厚才能在我面前毫无顾忌地说出以前的事,我在想,你当年是不是就吃准了我不会离开你。”

    “如果你非要这样认为,那我为没有给到你安全感道歉,”原隐大大方方的,没承认也没否认白昼的话,“我这几年在外闯荡,见过不少女人,可是白昼,我依旧忘不了你,她们都没你好。”

    “可是原隐,这几年我也在外闯荡,见过不少男人,但你知道吗,我拨开了你替我撑的伞,才发现比你好的人有很多,我知道你什么样,所以不用在我面前装好人。”

    不等原隐再说话,白昼指指路边,“我到了,停车吧。”

    原隐这下语气里真带了几分震惊,“你住西岸壹号院?”

    “是啊,”白昼拎着东西头也不回下车,刚走几步,又是一辆车停在她面前,白昼以为又是原隐,皱眉抬头却看见车窗内的孟铎,许昭昭在后排,正跟她打招呼。

    她下意识转头,原隐的车仍停在几米开外,而原隐正大步过来,白昼那一瞬间只剩一个念头,完了。

    孟铎从车里下来站在白昼旁边,接过她手里的零食,还伸手摸了两把她被风吹乱的头,微眯着眼看着走过来的原隐。

    “你朋友?”

    白昼一时不知道怎么解释,思忖片刻后还是老实开口,“前男友。”

    但她很快又补了几句,“偶遇的,拽着我就上车了,我跟他什么都没有。”

    白昼有种越解释越乱的错觉,她欲哭无泪,原隐已经走到三人跟前。

    他上线扫视了眼孟铎,然后笑着开口,“你好,我是原隐,你是?”

    孟铎拉住白昼的手,又上前一步把她挡在身后,“男朋友。”

    “那这儿的房子是你的吧,我就说她怎么可能住得上这儿。”原隐其实就是正常语气,他向来这样,总是轻飘飘地陈述出白昼的平凡,以此衬托出他有多么优秀。

    这才是原隐的真面孔,白昼被pua的那两年,若不是杨江雪一直拽着她,最后告诉他原隐出轨,她真的会被彻底毁掉。

    白昼内心对他的恶心和恐惧在这几年逐渐被时间磨平,偶尔想起时,也只剩跟杨江雪的吐槽。

    掌心的手在逐渐用力,孟铎轻轻捏了捏,示意白昼放松,他掀起眼皮,毫不掩饰眼里的嫌恶和冷漠,正要让人把原隐赶走时,旁边的许昭昭开口了。

    “你也住这儿?”

    原隐一愣,“不是。”

    “哦。”许昭昭不再多说,只耸耸肩,笑嘻嘻说到,“你看,你也住不起。”

    过了会儿她突然意识到什么似的,装作震惊开口,“哎呀,不能这么说,我们在场的人当中,只有你住不起。”

    这话让原隐有些许破防,但他还是稳住神色,“小姑娘,来日方长,住不住得起谁又说得准。”

    “哦,你多大了?”许昭昭斜眼上下扫视原隐,“三十?三十五?还是四十?”

    原隐差点没绷住,“你什么意思?”

    “意思是你四十了依旧这副碌碌无为的样,怎么说呢,”许昭昭叹了口气,“我真诚祝愿你能住上吧。”

    说罢她也不管原隐憋红的脸色,拽着两人上了车。

    车缓缓开进小区,直到后视镜里再也看不见原隐的身影。

    “白昼姐姐,少爷,你们看,对付这种茶而不自知的人,就得比他更茶,更阴阳怪气,他现在肯定一整个大破防。”

    白昼扯出抹笑,“怎么这会儿回来了,不是说晚上才能到嘛?”

    “事情提前处理完了,就回来了。”

    “白昼姐姐,”许昭昭一脸痛心疾首,“你知道为了这个提前,我熬了个通宵吗?少爷工作起来太变态了,真的,万恶的资本主义!”

    有一说一,许昭昭的精气神看起来完全不像熬通宵的人,倒是孟铎,连胡碴都长出来了些。

    “一会儿到了你去睡会儿,吃午饭的时候我叫你。”

    “白昼姐姐万岁!”

    到家白昼先带许昭昭去了客房,孟铎则回到主卧,换了身休闲的衣服,“伤口有没有好一点?”

    “昨天晚上医生来换药的时候说好多了。”

    “早饭吃了吗?”

    白昼摇摇头,有些心虚,“没有,早上起来晚了。”

    “那我一会儿让厨师早点过来,”孟铎眼含笑意,低头在白昼嘴角留下一吻,“我让人送了花苗和种子过来,正好天气转暖了,没事可以种种花,要是不想动,下午就在家躺着也行。”

    白昼眨眨眼,有些局促地捏着自己小拇指,“孟铎,刚才的事······”

    “我的女朋友一直都很好,是他很糟糕,糟糕到让我的女朋友也觉得自己不好了。”

    孟铎拉着白昼躺下,他把头靠在白昼脖子里,声音有点哑,“我也想睡一会儿,我就睡半个小时。”

    白昼有些心疼,她揉了揉孟铎的头发,“睡一个小时也行。”

    白昼原以为自己会因为原隐的事睡不着,没想到被孟铎平稳的呼吸影响,最后也沉沉睡过去,再醒来时旁边空荡荡的,白昼缓了缓神,听到卫生间传来水声,大概是孟铎去洗澡了,她翻身又眯了会儿。

    很快孟铎便从卫生间出来,他头发吹得半干,家居服的扣子扣得整整齐齐,又重新坐回床上,打开电脑处理事情。

    白昼睁眼又闭上,不想被孟铎卷到。

    大概是看见了白昼的小动作,孟铎合上电脑,半躺下来,“不工作了。”

    白昼头缩得更下去了,像个鹌鹑。孟铎失笑,“靖远和庆渝从海市出发了,下午说要过来,晚上一起聚聚。”

    “长歌姐怎么样了?”

    “她没事。”

    白昼在被窝里点点头,也不怪她担心,那天晚上她给宋长歌发的消息一直没回信,她也没好意思再问。

    “晚上看她情况,可能会过来,”孟铎从被窝里扒拉出白昼,“一会儿厨师就到了,你是要继续睡会儿还是跟我一起下楼?”

    “下楼吧,”白昼翻身起来,“不是说送了花苗过来嘛,正好我闲着也是闲着,我去种花。”

    “那我陪你。”孟铎起身换了利落的衣服,顺便给白昼也拿了一套,两人一黑一灰,看起来适配得很,厨师到了后钻进厨房就开始忙活,白昼和孟铎则穿着围裙带着袖套,孟铎负责翻土,白昼则拖着水管把土打湿。

    但说实话,孟铎少爷这活干得并不熟练,第四次把土掀在白昼头上之后,白昼终于忍无可忍夺了他的铁锹。

    “孟铎,你轻点!”凶起来的白昼丝毫没有任何气势,孟铎笑着看她,觉得似乎更可爱了些。

    他举手投降,“好好好,我轻点。”

    “白昼姐姐,少爷,你们的对话能不能健康点?”许昭昭带着睡意的声音从天而降,白昼一抬头,就见许昭昭从窗户里探出头,“你们在干嘛呢?”

    白昼自动忽略前面那句话,“种花呢,昭昭,要不要跟我们一起?”

    “来了!”

    许昭昭跑得飞快,丝毫不在意自己身上穿着的昂贵小外套,一脚踏进刚淋湿的土里,白昼甚至都没来得及拉住她。

    那一瞬间白昼有种看着熊孩子玩泥巴的感觉。她擦干手,把许昭昭一把拽出来,“我去给你拿套旧衣服,你这衣服穿着种地有点浪费。”

    许昭昭大眼睛在自己身上看看,又在孟铎身上看看,举手说到,“反驳,少爷身上的衣服比我身上的贵。”

    孟铎眼皮一跳,然后认命地从地里出来,站在白昼面前。

    白昼愣了足足有三秒,才无奈说到,“我去给你们拿旧衣服,孟铎,你就穿之前的卫衣行不行?”

    “可以。”

    然后白昼就发现,许昭昭也没比孟铎好到哪儿去,三人忙活了快一个小时,地没翻多少,身上的土倒是粘了不少。

    午饭是清淡的家常菜,白昼吃着吃着,突然想到一件事。

    “家里还有别的肉嘛?大家都来的话,总不能只有虾。”

    孟铎一愣,随即笑到,“有的,下午厨师还会带一些。”

    几人吃得正欢,孟铎手机突然响起,他忙着给白昼夹菜,顺手就按了免提。

    “孟铎,我俩刚落地,下午晚点到!”张庆渝的声音随时听起来都活力满满,“我去把苏灿拽过来。”

    “你找到他了?”

    “找到了。”

    “灿哥去哪儿了呀?”

    “跑医院值夜班去了,”说到一半张庆渝突然觉得不对,“许昭昭你怎么也在?”

    “那我必然要当第一个客人。”

    “好好好,给我等着,你老板去么?”

    “不知道啊,应该来的吧,我给他发消息了,他没回。”

    “那我去抓他,不对,我要去抓苏灿了,让靖远去抓吧。”

    那头梁靖远翻了个白眼,凑近手机,“话说我能点菜吗?许昭昭你起开,手机给东道主。”

    许昭昭把手机推到白昼面前,“东道主白昼姐姐,梁靖远要点菜。”

    “哦哦,”白昼凑近了些,“你要吃什么呀?”

    “白昼妹妹,我要牛肋骨、香菇、小鲍鱼,张庆渝的就不用记了,他啥都吃。”

    白昼拿自己手机记下,一阵吵吵闹闹后,白昼看着记下的几排食材愣神,她转头求助孟铎和许昭昭,“要不······我们吃烧烤?”

    两人还没回答,白昼又问,“家里有烧烤架嘛?不对,你们会烤嘛?我技术有点差。”

    安静片刻,许昭昭选择了求助厨师,“王叔!你会烧烤嘛?”

    王叔端着碗从厨房里探出头,“你们晚上想烧烤?”

    许昭昭狂点头,王叔继续询问,“到几点?”

    “可能······稍微晚一点?”这话说得许昭昭自己都心虚。

    “行,少爷,加班费。”

    白昼一口汤差点喷出来,孟铎倒是仿佛习以为常了,神色淡定地给白昼抽了张纸,“找管家登记吧。”

    “那吃完饭你们把食材给我,我去准备,还有烧烤架,少爷,家里没有,拨预算。”

    “找管家。”

    “得嘞!”

    以前大多数时候,白昼都只会跟厨师浅浅打声招呼,厨师也不太会主动说话,导致白昼一直以为他是个沉默寡言的人,现在一看,白昼觉得自己好像有严重的认知错误。

    “王叔······还挺有趣哈。”

    “这只是王叔的冰山一角,白昼姐姐,等你跟他相处久了,你就知道咱王叔,绝对优秀,绝对好玩!”许昭昭夸完还不满足,又扯着嗓子吼了句,“是吧王叔!”

    “食不言寝不语!”厨房里王叔同样扯着嗓子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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