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时屿刚到包房门口，就被他身后的陪酒女郎撞了下。他戴着口罩，微微扭头盯着对方。
那女人化着特别浓的烟熏妆，五官都快看不清了，走路的姿势一颤一颤的。
或许是通宵达旦玩乐的日子过久了，她整个人都神情萎靡。
“不好意思啊帅哥。”碰到李时屿以后，她捂住嘴巴十分害羞，“我脸上的粉底挂你衣服上了，要去洗一洗吗？”
虽然女人没有看到他的正脸，但她很清楚这是李时屿，因为包房里面的男人都是YB Five的成员。
她目光轻佻地落在他背肌上，热情主动地问：“我们找个没人的地方，让我帮你清理一下，可以吗？”
再蠢的男人也应该听得出来，这是明晃晃的暗示。
她之所以那么大胆，是因为她的小姐妹告诉她，YB Five的成员不仅长得帅，而且都出手阔绰，“约会”结束以后，给的小费足够她们一个月的开销了。
“不用，这衣服我等会就扔了。”他边说边打开了包房的门，刺鼻的酒味顷刻间窜了出来。
“哇……大家看看谁来了。”罗启栎将空酒瓶重重往桌上一放，成员们抬起头朝门口张望，一个队友嬉皮笑脸地大吼大叫，“是我们的高材生来了！”
这个成员是YB Five唯一的富二代，但高中就辍学了，因此李时屿的毒唯常常拿他初中毕业的黑历史取笑他。
“川哥。”李时屿朝那个男生点了下头，算作和他打招呼。
“时屿，过来坐！”罗启栎站起来让出自己的位置，他脚底下都是烟头，正好想换一个座位。
“我今天只想和栎哥一起坐。”李时屿一动不动地看着罗启栎旁边的成员，那个成员识趣地挪到了其它地方。
罗启栎旁边的女人忍不住打量起戴着口罩的李时屿，她颇有心机调笑道：“帅哥把口罩摘了呗，你在舞台上没那么腼腆吧？”
她不追星，并不知道李时屿长什么样子，只是觉得他眉眼好看。
李时屿扯出一抹他们看不到的冷笑：“上舞台有钱赚，这里有吗？”
这句话，任谁听了都会觉得膈应，但女郎并不介意。
“让人家看看嘛，好看的话，我请你喝酒。”女郎勾了勾唇，妩媚动人的身子前倾着，吊带自然而然滑向一侧。
这是她们的惯用伎俩，就算他只是个口罩杀手，她也会夸奖他长得好看，客人高兴了，小费就会给得多。
“时屿可是我们团最帅的，”陈槿川望着他不怀好意地说，“给这位漂亮小姐姐看看你长什么样子吧。”
罗启栎忽然生出一股闷气，他把身边的女人搂了过去，开始阴阳怪气：“是啊，时屿很帅的，就连沈小姐都被他迷得团团转。”
女郎非常配合地问：“谁是沈小姐啊？”
陈槿川抢答道：“她是我们的老板，不过她有男朋友了哦，听说她男朋友是项修的儿子，项议长你总该知道吧？”
女郎惊讶得脱口而出：“那时屿和那位沈小姐是什么关系？”
达到目的后，罗启栎假惺惺地拍了拍李时屿的肩膀，安慰道：“别想那些不开心的事情了，今天我们好好喝酒。”
接着，他又放下酒杯，装腔作势地强调道：“时屿和沈小姐只是朋友关系，你们可别到处乱说！”
其他人耐人寻味地笑了笑，又开始各玩各的了。
整个包房都充斥着浓郁的酒精味，即便李时屿戴着口罩，味道还是透过口罩缝隙钻了进去。
他取下口罩，给自己倒了一杯水。
女郎无意当中往他那儿一瞥，眼睛立即被勾住，流连忘返地在他脸上扎根下来。
他帅得也太犯规了吧？
——难怪这么拽。
当然不止她一个这么想，包房内其她女郎也将视线若有若无放在他脸上。她们的这种无意识行为，当然招来了其他成员的不满。
罗启栎将女郎推开，“滚一边去。”
然后，他挪了挪屁股，坐得离李时屿更近了。
他决定给他点儿颜色瞧瞧。
“时屿，你一般多久见一次沈小姐？”罗启栎小声问。
李时屿正在玩手机，听他那么问，才将手机放下，语气无波无澜：“经常见，今天才见了。”
“唉，你说她怎么就不愿意给你男朋友的身份呢？不会把你玩腻了就换人吧？”
“我跟她不是那种关系。”李时屿若无其事地喝了一口水，好像并不在意他说的话。
罗启栎不以为然地笑了笑，凑过去说：“要不要我教你怎么留住她啊？”
李时屿没说话。
罗启栎说：“让她贬值。”
李时屿依旧没说话，自顾自地喝着水，即便他现在不渴。
“下次把TT弄破吧，女人一旦怀孕，就离不开你了，她要是敢抛弃你，你就把她名声搞臭。”罗启栎意味深长地拍了拍李时屿的肩膀，自以为是地大笑起来。
“我先走了。”李时屿忽然放下水杯，站起来，头也不回地打开门，离开了房间。
门才关上，陈槿川就吹了吹口哨，挤眉弄眼地同罗启栎交换眼神。
事实上，他们今天叫他来，单纯就是为了排挤他，李时屿不和他们一起玩，在他们看来，只是假清高。
酒吧门口一个戴着鸭舌帽的男人，见到李时屿出来以后，就跟着他来到酒吧隐蔽的后门。
“这么快就出来了吗？”男人问他，“不跟他们多玩玩？看来你们YB Five的关系真的不怎么样呢。”
李时屿没有反驳男人的话，他掏出手机，将刚才的录音发给了男人，脸上一点儿情绪都没有：“记得把‘沈小姐’和项家人名做消音处理，你也不想跟政要扯上关系吧？”
夜晚的海滩上，留下一片被海水遗留在沙滩上的海草、粉碎的贝壳。
一到晚上，这里就没什么游客了，只有偶尔几个安全员经过，检查有没有游客私自下海。
沈清郁抱住双膝独坐在退潮后的沙滩上，即便贝壳的尖锐部分已经把她的脚心割出了一道道伤痕，她也不为所动。
她，在几个小时前差点杀了项星晚。
那男人也不反抗一下，就那么像死鱼一样躺着，由着她掐。
沈清郁渐渐发现自己情绪越来越难控制，她甚至怀疑是不是姜升给她的药产生的副作用。
好在她手掐酸了，不由自主地放开了他。
“怎么不掐了？”他的声音已然变了味，又干又哑。
“为什么不阻止我？”沈清郁喘着气，从床上下来以后就靠在墙边，像一尊雕像一样纹丝不动。
他的脸庞浮上一层淡淡的红晕：“你刚刚掐我的样子也很漂亮。”
沈清郁朝他怒骂一句“疯子！”便离开了房间，手机都忘了带。
现在已经晚上9点了，她在这里已经坐了几个小时，也不确定项星晚离开没有。
过了一会儿，她从沙滩上站起来，拍了拍屁股上的沙粒，径直往回走。
酒店离这里并不远，步行了大概五分钟就到了，她在酒店大厅门口看到了李时屿。
李时屿站在电梯面前，像是在等电梯。
沈清郁故意放慢了步伐，想等下一班电梯。
但当电梯到达一楼以后，他并未走进去，电梯门关了，他又继续按电梯。
如此反复，沈清郁知道他是在等她。
要不是她的房间在17楼，她真的想走楼梯。
“你也才回来吗？”沈清郁向他走了过去，装作才看到他。
“嗯。”
等她进了电梯，他才跟着进来了，也不按楼层，就站在电梯另一边。
“你几楼？我帮你按。”沈清郁不情不愿的提醒道。
“跟你一层。”
“哦。”
电梯上升到12楼的时候，突然停住了，紧接着电梯内的白炽灯熄灭，绿色的应急灯亮了。
今天或许是她的倒霉日吧。
沈清郁点了一下紧急呼叫按钮，偏头对李时屿说：“你带了手机没有？我手机放在房间了。”
“我也放车里了。”
“哦。”
他紧接着问：“你一个人去看海了吗？项星晚没陪你？”
“你这么关注他干嘛？”沈清郁气恼地将头偏向一边，决定不再搭理他。
“因为他是你男朋友，我只有看到他才能认清自己的身份，不然我现在就想抱着你，和你接吻。”
在沈清郁目瞪口呆的注视下，他继续说：“你最好像现在这样讨厌我，因为只有这样，我才会死心，不再对你抱有幻想。”
她反应了好一会，才问：“李时屿，你难道喜欢我？”
“……”
虽然没有得到他的回答，但从他那无语的表情里面，她明白了一切。
“你不能喜欢我，”她低下头，头发垂落在肩头“我因为某种原因，不会喜欢上任何人，我……应该早点告诉你的，我的确对你感兴趣，但并不是喜欢，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李时屿若有所思地瞥了一眼她。
她现在穿的那条黑色牛仔短裤，把那双雪白的大腿衬得格外显眼。乌黑的头发垂向胸口，有几根钻进了里面。就连后颈处的薄汗都在缓慢地往下移动，最终消失在漆黑里。
她就是以这样的姿态向他说，对他“感兴趣”。
于是，他取下口罩，抬起手，将它扣在了电梯监控上面。
那女人化着特别浓的烟熏妆，五官都快看不清了，走路的姿势一颤一颤的。
或许是通宵达旦玩乐的日子过久了，她整个人都神情萎靡。
“不好意思啊帅哥。”碰到李时屿以后，她捂住嘴巴十分害羞，“我脸上的粉底挂你衣服上了，要去洗一洗吗？”
虽然女人没有看到他的正脸，但她很清楚这是李时屿，因为包房里面的男人都是YB Five的成员。
她目光轻佻地落在他背肌上，热情主动地问：“我们找个没人的地方，让我帮你清理一下，可以吗？”
再蠢的男人也应该听得出来，这是明晃晃的暗示。
她之所以那么大胆，是因为她的小姐妹告诉她，YB Five的成员不仅长得帅，而且都出手阔绰，“约会”结束以后，给的小费足够她们一个月的开销了。
“不用，这衣服我等会就扔了。”他边说边打开了包房的门，刺鼻的酒味顷刻间窜了出来。
“哇……大家看看谁来了。”罗启栎将空酒瓶重重往桌上一放，成员们抬起头朝门口张望，一个队友嬉皮笑脸地大吼大叫，“是我们的高材生来了！”
这个成员是YB Five唯一的富二代，但高中就辍学了，因此李时屿的毒唯常常拿他初中毕业的黑历史取笑他。
“川哥。”李时屿朝那个男生点了下头，算作和他打招呼。
“时屿，过来坐！”罗启栎站起来让出自己的位置，他脚底下都是烟头，正好想换一个座位。
“我今天只想和栎哥一起坐。”李时屿一动不动地看着罗启栎旁边的成员，那个成员识趣地挪到了其它地方。
罗启栎旁边的女人忍不住打量起戴着口罩的李时屿，她颇有心机调笑道：“帅哥把口罩摘了呗，你在舞台上没那么腼腆吧？”
她不追星，并不知道李时屿长什么样子，只是觉得他眉眼好看。
李时屿扯出一抹他们看不到的冷笑：“上舞台有钱赚，这里有吗？”
这句话，任谁听了都会觉得膈应，但女郎并不介意。
“让人家看看嘛，好看的话，我请你喝酒。”女郎勾了勾唇，妩媚动人的身子前倾着，吊带自然而然滑向一侧。
这是她们的惯用伎俩，就算他只是个口罩杀手，她也会夸奖他长得好看，客人高兴了，小费就会给得多。
“时屿可是我们团最帅的，”陈槿川望着他不怀好意地说，“给这位漂亮小姐姐看看你长什么样子吧。”
罗启栎忽然生出一股闷气，他把身边的女人搂了过去，开始阴阳怪气：“是啊，时屿很帅的，就连沈小姐都被他迷得团团转。”
女郎非常配合地问：“谁是沈小姐啊？”
陈槿川抢答道：“她是我们的老板，不过她有男朋友了哦，听说她男朋友是项修的儿子，项议长你总该知道吧？”
女郎惊讶得脱口而出：“那时屿和那位沈小姐是什么关系？”
达到目的后，罗启栎假惺惺地拍了拍李时屿的肩膀，安慰道：“别想那些不开心的事情了，今天我们好好喝酒。”
接着，他又放下酒杯，装腔作势地强调道：“时屿和沈小姐只是朋友关系，你们可别到处乱说！”
其他人耐人寻味地笑了笑，又开始各玩各的了。
整个包房都充斥着浓郁的酒精味，即便李时屿戴着口罩，味道还是透过口罩缝隙钻了进去。
他取下口罩，给自己倒了一杯水。
女郎无意当中往他那儿一瞥，眼睛立即被勾住，流连忘返地在他脸上扎根下来。
他帅得也太犯规了吧？
——难怪这么拽。
当然不止她一个这么想，包房内其她女郎也将视线若有若无放在他脸上。她们的这种无意识行为，当然招来了其他成员的不满。
罗启栎将女郎推开，“滚一边去。”
然后，他挪了挪屁股，坐得离李时屿更近了。
他决定给他点儿颜色瞧瞧。
“时屿，你一般多久见一次沈小姐？”罗启栎小声问。
李时屿正在玩手机，听他那么问，才将手机放下，语气无波无澜：“经常见，今天才见了。”
“唉，你说她怎么就不愿意给你男朋友的身份呢？不会把你玩腻了就换人吧？”
“我跟她不是那种关系。”李时屿若无其事地喝了一口水，好像并不在意他说的话。
罗启栎不以为然地笑了笑，凑过去说：“要不要我教你怎么留住她啊？”
李时屿没说话。
罗启栎说：“让她贬值。”
李时屿依旧没说话，自顾自地喝着水，即便他现在不渴。
“下次把TT弄破吧，女人一旦怀孕，就离不开你了，她要是敢抛弃你，你就把她名声搞臭。”罗启栎意味深长地拍了拍李时屿的肩膀，自以为是地大笑起来。
“我先走了。”李时屿忽然放下水杯，站起来，头也不回地打开门，离开了房间。
门才关上，陈槿川就吹了吹口哨，挤眉弄眼地同罗启栎交换眼神。
事实上，他们今天叫他来，单纯就是为了排挤他，李时屿不和他们一起玩，在他们看来，只是假清高。
酒吧门口一个戴着鸭舌帽的男人，见到李时屿出来以后，就跟着他来到酒吧隐蔽的后门。
“这么快就出来了吗？”男人问他，“不跟他们多玩玩？看来你们YB Five的关系真的不怎么样呢。”
李时屿没有反驳男人的话，他掏出手机，将刚才的录音发给了男人，脸上一点儿情绪都没有：“记得把‘沈小姐’和项家人名做消音处理，你也不想跟政要扯上关系吧？”
夜晚的海滩上，留下一片被海水遗留在沙滩上的海草、粉碎的贝壳。
一到晚上，这里就没什么游客了，只有偶尔几个安全员经过，检查有没有游客私自下海。
沈清郁抱住双膝独坐在退潮后的沙滩上，即便贝壳的尖锐部分已经把她的脚心割出了一道道伤痕，她也不为所动。
她，在几个小时前差点杀了项星晚。
那男人也不反抗一下，就那么像死鱼一样躺着，由着她掐。
沈清郁渐渐发现自己情绪越来越难控制，她甚至怀疑是不是姜升给她的药产生的副作用。
好在她手掐酸了，不由自主地放开了他。
“怎么不掐了？”他的声音已然变了味，又干又哑。
“为什么不阻止我？”沈清郁喘着气，从床上下来以后就靠在墙边，像一尊雕像一样纹丝不动。
他的脸庞浮上一层淡淡的红晕：“你刚刚掐我的样子也很漂亮。”
沈清郁朝他怒骂一句“疯子！”便离开了房间，手机都忘了带。
现在已经晚上9点了，她在这里已经坐了几个小时，也不确定项星晚离开没有。
过了一会儿，她从沙滩上站起来，拍了拍屁股上的沙粒，径直往回走。
酒店离这里并不远，步行了大概五分钟就到了，她在酒店大厅门口看到了李时屿。
李时屿站在电梯面前，像是在等电梯。
沈清郁故意放慢了步伐，想等下一班电梯。
但当电梯到达一楼以后，他并未走进去，电梯门关了，他又继续按电梯。
如此反复，沈清郁知道他是在等她。
要不是她的房间在17楼，她真的想走楼梯。
“你也才回来吗？”沈清郁向他走了过去，装作才看到他。
“嗯。”
等她进了电梯，他才跟着进来了，也不按楼层，就站在电梯另一边。
“你几楼？我帮你按。”沈清郁不情不愿的提醒道。
“跟你一层。”
“哦。”
电梯上升到12楼的时候，突然停住了，紧接着电梯内的白炽灯熄灭，绿色的应急灯亮了。
今天或许是她的倒霉日吧。
沈清郁点了一下紧急呼叫按钮，偏头对李时屿说：“你带了手机没有？我手机放在房间了。”
“我也放车里了。”
“哦。”
他紧接着问：“你一个人去看海了吗？项星晚没陪你？”
“你这么关注他干嘛？”沈清郁气恼地将头偏向一边，决定不再搭理他。
“因为他是你男朋友，我只有看到他才能认清自己的身份，不然我现在就想抱着你，和你接吻。”
在沈清郁目瞪口呆的注视下，他继续说：“你最好像现在这样讨厌我，因为只有这样，我才会死心，不再对你抱有幻想。”
她反应了好一会，才问：“李时屿，你难道喜欢我？”
“……”
虽然没有得到他的回答，但从他那无语的表情里面，她明白了一切。
“你不能喜欢我，”她低下头，头发垂落在肩头“我因为某种原因，不会喜欢上任何人，我……应该早点告诉你的，我的确对你感兴趣，但并不是喜欢，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李时屿若有所思地瞥了一眼她。
她现在穿的那条黑色牛仔短裤，把那双雪白的大腿衬得格外显眼。乌黑的头发垂向胸口，有几根钻进了里面。就连后颈处的薄汗都在缓慢地往下移动，最终消失在漆黑里。
她就是以这样的姿态向他说，对他“感兴趣”。
于是，他取下口罩，抬起手，将它扣在了电梯监控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