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我愣在原地迟迟未开口，他舔了舔被岸边的水草濡湿的爪子。
“还真是小蘑菇，呆头呆脑的。”
我看着他怡然自得地翘起蓬松的大尾巴在我面前伸了个懒腰，尾尖沾了几滴水珠，在半空中跨过好看的银色弧线。
“你是男的呀……”
他眯起眼睛揶揄一笑。
“你们这些一整天只知道晒太阳睡懒觉的花花草草，不会真的连公狐狸母狐狸都分不清吧？”
他的声音很好听，但是说的每句话都让我难受到起鸡皮疙瘩。要是阿公在我身旁，一定会用木杖狠狠地敲他的脑袋，让他边哭边流着鼻涕向我道歉。我努力让自己的情绪平稳下来，忽视他刚刚说的话。
“你跑这里来做什么？”我一字一顿地说，尽量让自己显得稳重而不失仪态。溪涧中因融化而破碎的冰块随水流碰撞，发出叮叮当当的声音。
“你来这里做什么，我就来这里做什么。”
见我出神地望着冰块，他呼啦一下跃到我面前，随一深一浅的叮咚声摇晃着大尾巴，柔柔地从嘴里又吐出一句话。
“你接下来要去哪儿，我就跟着你去哪儿。”
这是讹人还是拐卖？莹莹也不在身边，不然我就可以让莹莹狠狠地把他啄到一根毛都不剩。
阿公说他已经答应过山神，不擅自去山顶的。想到这里，我一下子有了底气。
“我要去山顶。”我边说着边得意地看了他一眼。反正他也上不了山，我拍拍襦裙的裙摆，故意略过他，大摇大摆地走了起来。
背后一阵窸窸簌簌的声音，转身一看，他居然跟在我屁股后面。
“你干嘛？你明明知道自己不能去山顶的。”我没好气地指着他鼻子。
“我要跟着你。”他很笃定地说，“我和我的家人走散了，我一路找到这里。你是我在这里见过的第一个人，所以我要跟着你。”
家人？他还有家人？可阿公说的狐狸，是形单影只的。嗳呀，怎么又是红狐狸白狐狸，又是有家人没家人的，我的脑子里像被藤蔓缠了一圈又一圈，晕乎乎的。
“你到底是狐狸姑娘还是狐狸公子呀？”想着想着，嘴巴都跟不上脑袋思索的接走了，我又稀里糊涂地冒出一个问题。
他轻笑了一下，我的眼前突然亮起白光，明晃晃的。我揉了揉眼睛，待白光消散，才发现狐狸不见了，有一个高高的身影立在我面前。
噫，是一个男子。黑发被挽起，高高地从颅顶垂下，肌肤白得像阳光下的雪，微微透着柔柔的粉，额间丝丝碎发下是一双好看的桃花眼，睫毛如同湖岸边茂盛的芦苇，又翘又长，黑色的眼瞳中孕育着熠熠生亮的星河，右眼下方有一颗细圆的痣，就像是冬日的雪地中落下的一只山雀，又像平静湖面处栖着的一尾鱼儿。鼻梁高高的，嘴唇薄薄的，比映山红淡，却又和映山红的花瓣一样，娇艳欲滴，惹人怜爱。他着一身白底银纹长袍，在锦色细腰带勾勒着的腰身极为纤细；双腿修长，足蹬一双同样是锦色的长靴，腰间坠着的三两镂空银铃，在衣衫的晃动下，发出细碎的声音。
我见过一袭青衫闲逸恬静的树公子，见过着锦衣威风神气的鹰公子，也见过披华袍雍容贵气的虎公子，更是见过一身白袍仙姿绰绰的鹭公子，但是从未见过能将一身素净的颜色穿得如繁花般鲜亮的男子。我出神地看着他，看着他嘴角上扬，展开一个好看的笑容。
“蘑菇头，你现在再看看，我是公狐狸还是母狐狸呀？”
见我愣着，他笑而不语，只是用清澈的眼睛望着我，有一瞬间，我甚至觉得浑身轻飘飘的，要随他眼里的一池星星掉进去。
“是狐狸，狐狸公子……”我才回过神来，擦擦变得湿湿痒痒的嘴角，咽下积聚在嘴里的口水。
“还真是小蘑菇，呆头呆脑的。”
我看着他怡然自得地翘起蓬松的大尾巴在我面前伸了个懒腰，尾尖沾了几滴水珠，在半空中跨过好看的银色弧线。
“你是男的呀……”
他眯起眼睛揶揄一笑。
“你们这些一整天只知道晒太阳睡懒觉的花花草草，不会真的连公狐狸母狐狸都分不清吧？”
他的声音很好听，但是说的每句话都让我难受到起鸡皮疙瘩。要是阿公在我身旁，一定会用木杖狠狠地敲他的脑袋，让他边哭边流着鼻涕向我道歉。我努力让自己的情绪平稳下来，忽视他刚刚说的话。
“你跑这里来做什么？”我一字一顿地说，尽量让自己显得稳重而不失仪态。溪涧中因融化而破碎的冰块随水流碰撞，发出叮叮当当的声音。
“你来这里做什么，我就来这里做什么。”
见我出神地望着冰块，他呼啦一下跃到我面前，随一深一浅的叮咚声摇晃着大尾巴，柔柔地从嘴里又吐出一句话。
“你接下来要去哪儿，我就跟着你去哪儿。”
这是讹人还是拐卖？莹莹也不在身边，不然我就可以让莹莹狠狠地把他啄到一根毛都不剩。
阿公说他已经答应过山神，不擅自去山顶的。想到这里，我一下子有了底气。
“我要去山顶。”我边说着边得意地看了他一眼。反正他也上不了山，我拍拍襦裙的裙摆，故意略过他，大摇大摆地走了起来。
背后一阵窸窸簌簌的声音，转身一看，他居然跟在我屁股后面。
“你干嘛？你明明知道自己不能去山顶的。”我没好气地指着他鼻子。
“我要跟着你。”他很笃定地说，“我和我的家人走散了，我一路找到这里。你是我在这里见过的第一个人，所以我要跟着你。”
家人？他还有家人？可阿公说的狐狸，是形单影只的。嗳呀，怎么又是红狐狸白狐狸，又是有家人没家人的，我的脑子里像被藤蔓缠了一圈又一圈，晕乎乎的。
“你到底是狐狸姑娘还是狐狸公子呀？”想着想着，嘴巴都跟不上脑袋思索的接走了，我又稀里糊涂地冒出一个问题。
他轻笑了一下，我的眼前突然亮起白光，明晃晃的。我揉了揉眼睛，待白光消散，才发现狐狸不见了，有一个高高的身影立在我面前。
噫，是一个男子。黑发被挽起，高高地从颅顶垂下，肌肤白得像阳光下的雪，微微透着柔柔的粉，额间丝丝碎发下是一双好看的桃花眼，睫毛如同湖岸边茂盛的芦苇，又翘又长，黑色的眼瞳中孕育着熠熠生亮的星河，右眼下方有一颗细圆的痣，就像是冬日的雪地中落下的一只山雀，又像平静湖面处栖着的一尾鱼儿。鼻梁高高的，嘴唇薄薄的，比映山红淡，却又和映山红的花瓣一样，娇艳欲滴，惹人怜爱。他着一身白底银纹长袍，在锦色细腰带勾勒着的腰身极为纤细；双腿修长，足蹬一双同样是锦色的长靴，腰间坠着的三两镂空银铃，在衣衫的晃动下，发出细碎的声音。
我见过一袭青衫闲逸恬静的树公子，见过着锦衣威风神气的鹰公子，也见过披华袍雍容贵气的虎公子，更是见过一身白袍仙姿绰绰的鹭公子，但是从未见过能将一身素净的颜色穿得如繁花般鲜亮的男子。我出神地看着他，看着他嘴角上扬，展开一个好看的笑容。
“蘑菇头，你现在再看看，我是公狐狸还是母狐狸呀？”
见我愣着，他笑而不语，只是用清澈的眼睛望着我，有一瞬间，我甚至觉得浑身轻飘飘的，要随他眼里的一池星星掉进去。
“是狐狸，狐狸公子……”我才回过神来，擦擦变得湿湿痒痒的嘴角，咽下积聚在嘴里的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