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有人擦过她的肩膀。
许志东听见脚步声转头，越过路人，兴致勃勃地喊她：“雀雀，快跟上。”
许雀目光落在那人身上，迟疑着，抬起脚跟上。
他头也不回地往前走，黑色的身影逐渐融进在道路的尽头。
许雀吃饭时也安安静静，偶尔抬头望向窗外。
墨蓝的天色下，横着一道崎岖蜿蜒的暗影。
许雀恍然，心绪顿时不宁。
这里离那条山脉竟然这样近。
“雀雀，你怎么没拿手机？”许志东逗弄玩小女儿，忽然问她。
许雀瞬间回神，紧紧捏着筷子，没有看他：“作业写完了就没有拿。”
言外之意就是只有学习的时候会用。
只是她的成绩未免显得可笑。
许志东仍是告诉她该玩的时候就该玩，“变成个书呆子就不好了，你这个年纪的小女孩都喜欢什么，衣服、化妆品？”
许雀急忙把他又要送礼物的想法扼杀，摇了摇头：“不喜欢。”
许志东只好作罢，一边吃饭一边琢磨着有什么其他可送的东西，忽听许雀低低开口：“爸爸……”
一看就是有事相求，他来了兴致，抬头静听。
许雀咬咬唇，她知道说出口可能会被人厌恶，可是这件事情上，除了父亲，她不知道还能找谁。
等了一会儿，还不见她开口，许志东急着问：“有什么想要的？”
“老师让我参加艺考。”
许志东不太明白这个词的意思，有些茫然，崔丽丽忽地往她身上瞧，却看不清她刘海下的眼神。
“那是什么呀？”许志东问。
许雀便跟他解释了一下，他点着头：“看样子要不少钱呢。”
忽然也就懂了许雀难以启齿的原因，“放心，只要你想考，这钱爸爸来出。”
崔丽丽瞥他一眼，许雀还以为她要阻止，没想到她却说：“是呀，雀雀你不要担心，等你将来考上还可以教你妹妹呢。”
许志东笑着点头，“等琪琪长大，也让她学跳舞。”
手心潮湿，许雀松了捏着筷子的手，看了眼许志东，又看向崔丽丽，由衷道：“谢谢爸，谢谢崔阿姨。”
又坐了一会儿，许雀放下筷子：“爸爸，我吃饱了能下去走走吗？”
许志东大手一挥：“不要走远了。”
她乖巧应着，急于离开，没看到崔丽丽的眼神。
“这个招牌你尝尝。”许志东体贴地靠近小妻子。
崔丽丽一笑，出声应着，心里却想，这真是个会算计的。
许雀一下楼就朝路的尽头跑去，夜色茫然，她忽然停下捂住嘴，胃里泛呕，差点就将刚才的饭吐了出来。
又小跑了一段路程，眼睛已经适应这朦胧夜色，她终于看到不远处有个几乎与夜色融于一体的身影。
许雀没走过去，顾行也却发现了她，一把扯掉帽子，转过身，看着她。
她走过去，顾行也不再看她。
冬天的夜，太安静。
许雀没忍住分享自己的喜悦，轻声道：“我刚才和我爸在吃饭，我告诉他问我想要艺考，他答应了。”
身边依旧安静地仿若空气，许雀拉了下他的衣服，“你今天要翻过去吗？”
轻轻的声音里带着试探和不易察觉的兴奋，尽管那只有一点点。
顾行也却轻而易举戳到她心中最怯弱的地方，慵懒的嗓音被冷风打得有些冷硬：“你敢吗？”
她不敢。
她怕许志东因此责备她。
但有点不服输，她忍不住道：“……以后肯定敢的。”
“以后？从现在到生命截止都是以后，你的以后是什么时候？”淡淡的语气，仿佛是对她懦弱的嘲讽。
他和那天晚上安慰她的时候不一样了。
不过她也不在乎，这才是正常的顾行也。
许雀一时说不出话来。
她还真的不知道这个以后是什么时候，好像说出来证明她的不怯懦，就表明她越胆小。
顾行也却不欲与她再进行这个话题，转身抓住她的手臂往回走，“偷跑出来的？”
“不是，我说我要走走消食。”
“嗯，就知道你胆子不大。”
“……”
过了一会儿，安静的道路上再次响起她轻得像落了片雪的声音，“你一个人过年吗？”
顾行也停下，面朝着来时的路，手还攥在她的手臂上。
许雀忽然意识到自己说错话，真的很想打自己嘴巴。
明明那天晚上知道了他的处境。
还要无意中伤他的心事……
她不知道顾行也的沉默是不想回答还是受了伤，又蓦地张嘴：“那个，我是和我爸还有我后妈一起，还有他们刚出生的女儿一起吃饭。”
“我很想离开，可是离开了又能去哪里，我妈那里他们也是三个人。”
“所以，我也只有一个人……”
顾行也松开她，看不见表情，声音有些沉：“所以，我们都挺可怜的吧？”
万物寂静，风声四起，好似所有的落寞都罩在了他身上，那么近却又那么远，虚无地让她迫不及待想要留住。
许雀反手抓住他的衣袖，很想驱散他此刻的阴霾，抬眸看他：“不可怜呀，现在有你陪着我。”
她说得那样诚恳，眼眸弯弯，带着春风般的暖意。
顾行也定定看了她几秒，转身，径直往前走。
许雀要小跑才能跟得上他。
等到看见了饭店，他才停下来。
许雀也跟着他站住，路灯下拉了一高一矮的影子。
没看到许志东的车，许雀转身要回，被人一把攥住手腕。
那双眼与这暖黄的光融为一体，落在她眼底，没来由地说：“以后，我会带你一起去。”
许雀突然就明了他在说什么。
那边饭店里走出来一个人，正是刚吃完饭准备出来寻许雀的许志东。
“雀雀，”许志东看到她身前站着的男生，“这是？”
“我同学……”许雀说道。
顾行也这身打扮有点泯然众人，许志东还是眼尖地发现他身上不同寻常的地方。
大概从外边进来的人，本地人天生敏感。
他看向一旁高高瘦瘦的少年，那少年朝他看了一眼，又转回去，对许雀说：“我走了。”
“嗯。”
等人走，许志东才问许雀：“你小男朋友？”
他本来没多想，以为男生家人也在饭店聚会，但是见他一个人离开，他就难免不多想。
在这除夕夜，跑来见面的人，必然是最想、最想见的人吧。
“……”
她急忙摇头：“不是。”
许志东见她那副极力撇清的神态，了然地笑了笑：“爸爸也不是多么迂腐的人，你要想谈可以谈嘛，不过人品必须过关，现在小年轻谈个恋爱多青春啊。”
“爸爸，真的不是。”
许志东见她羞得头都缩了起来，也不再打趣，人回来了，他也就返回包厢带上一家人回了家。
寒假过得飞快，新学期伊始。
希萌肉眼可见地长胖了，但是她死也不承认。
她瞅着许雀脸上那点可怜肉，可叹：“之前我给你养的那几两肉呢，都跑哪儿去了？”
上学期她说要喂养许雀，可不是说着玩，认真执行了好几个月呢。
许雀摸摸脸颊，她感觉是有胖了一些。
她在许志东那里的那几天，也被喂了好多肉。
可惜这点肉在希萌的比较下，根本算不上什么。
旁边同学一见她就笑得肚子疼：“你是被喂了猪饲料了吗？哈哈哈哈。”
希萌的脸拉得比赤道还长。
就在希萌想要反击回去的时候，祝老师走了进来。
这一个多月对祝老师毫无影响，他还是原来的样子，斯文儒雅，有点老土的派克服在他身上也毫无影响，还是怎么看怎么英俊。
希萌真想感慨，人比人，真是气死人啊。
她也没有特别特别的吃很多东西啊，怎么就胖了呢！
许雀看了一眼旁边同学，见他还在笑，只是笑得声音小了点。
她想了想，便对他说：“我寒假作业上有两题不会，等会儿可以问你吗？”
旁边同学瞬间来了兴趣，他虽然也是个学渣，但是对于教导别人相当执着。
即使自己不会也不拒绝许雀，只说：“嗯，下节课后？”
然后就在这一节课上狂看解题步骤。
在他执着的时候，希萌终于免受骚扰。
学校内又组织了一次才艺比赛，以往都没有过。
据希萌所说，这次是祝老师向校领导申请下来的，分为声乐、舞蹈、诗朗诵、器乐等好几个内容，每个项目的前三名都可以获得奖状和奖金。
抛开比赛不说，希萌最爱谈论的还是祝老师。
“你知道吗，祝老师还是A大毕业的呢，怪不得这么有见识。”
本地人出去见了世面还能再回来，着实不易。
希萌越发佩服他。
许雀忽然问她：“以后，你想出去吗？”
“想啊，出去上大学，峦城又没有大学。”
许雀又问：“那你上完学？”
希萌认认真真地思索了一会儿，“会回来吧……我爸妈就我一个女儿，要是他们在这，我也肯定也会在。”
“工作呢？”
这把希萌难到了，她是想在大城市工作的。
“实在不行就经常回来看他们呗，或者把他们接出去住……”
虽然只剩一年多的时间毕业，希萌却觉得那很遥远，不是她现在需要考虑的事情。
她问许雀：“那你呢，你想出去吗？”
“想。”
非常想。
而且许雀非常笃定，就算张虹不同意她出去，她爸爸也一定支持。
“哎？”希萌话题忽然一转，“要不你报名参加这次的比赛吧！奖金有小一千块呢，嘿嘿，怎么看也是个小富婆呢。”
许雀抿了抿唇，“我……”
她要怎么表达，只要一想到她要在众人面前表演，她就开始不安，即使那场景还没发生。
“不要先拒绝嘛，再考虑考虑，还有两个多月呢。”
面对希萌的鼓励，许雀轻轻点头。
许志东听见脚步声转头，越过路人，兴致勃勃地喊她：“雀雀，快跟上。”
许雀目光落在那人身上，迟疑着，抬起脚跟上。
他头也不回地往前走，黑色的身影逐渐融进在道路的尽头。
许雀吃饭时也安安静静，偶尔抬头望向窗外。
墨蓝的天色下，横着一道崎岖蜿蜒的暗影。
许雀恍然，心绪顿时不宁。
这里离那条山脉竟然这样近。
“雀雀，你怎么没拿手机？”许志东逗弄玩小女儿，忽然问她。
许雀瞬间回神，紧紧捏着筷子，没有看他：“作业写完了就没有拿。”
言外之意就是只有学习的时候会用。
只是她的成绩未免显得可笑。
许志东仍是告诉她该玩的时候就该玩，“变成个书呆子就不好了，你这个年纪的小女孩都喜欢什么，衣服、化妆品？”
许雀急忙把他又要送礼物的想法扼杀，摇了摇头：“不喜欢。”
许志东只好作罢，一边吃饭一边琢磨着有什么其他可送的东西，忽听许雀低低开口：“爸爸……”
一看就是有事相求，他来了兴致，抬头静听。
许雀咬咬唇，她知道说出口可能会被人厌恶，可是这件事情上，除了父亲，她不知道还能找谁。
等了一会儿，还不见她开口，许志东急着问：“有什么想要的？”
“老师让我参加艺考。”
许志东不太明白这个词的意思，有些茫然，崔丽丽忽地往她身上瞧，却看不清她刘海下的眼神。
“那是什么呀？”许志东问。
许雀便跟他解释了一下，他点着头：“看样子要不少钱呢。”
忽然也就懂了许雀难以启齿的原因，“放心，只要你想考，这钱爸爸来出。”
崔丽丽瞥他一眼，许雀还以为她要阻止，没想到她却说：“是呀，雀雀你不要担心，等你将来考上还可以教你妹妹呢。”
许志东笑着点头，“等琪琪长大，也让她学跳舞。”
手心潮湿，许雀松了捏着筷子的手，看了眼许志东，又看向崔丽丽，由衷道：“谢谢爸，谢谢崔阿姨。”
又坐了一会儿，许雀放下筷子：“爸爸，我吃饱了能下去走走吗？”
许志东大手一挥：“不要走远了。”
她乖巧应着，急于离开，没看到崔丽丽的眼神。
“这个招牌你尝尝。”许志东体贴地靠近小妻子。
崔丽丽一笑，出声应着，心里却想，这真是个会算计的。
许雀一下楼就朝路的尽头跑去，夜色茫然，她忽然停下捂住嘴，胃里泛呕，差点就将刚才的饭吐了出来。
又小跑了一段路程，眼睛已经适应这朦胧夜色，她终于看到不远处有个几乎与夜色融于一体的身影。
许雀没走过去，顾行也却发现了她，一把扯掉帽子，转过身，看着她。
她走过去，顾行也不再看她。
冬天的夜，太安静。
许雀没忍住分享自己的喜悦，轻声道：“我刚才和我爸在吃饭，我告诉他问我想要艺考，他答应了。”
身边依旧安静地仿若空气，许雀拉了下他的衣服，“你今天要翻过去吗？”
轻轻的声音里带着试探和不易察觉的兴奋，尽管那只有一点点。
顾行也却轻而易举戳到她心中最怯弱的地方，慵懒的嗓音被冷风打得有些冷硬：“你敢吗？”
她不敢。
她怕许志东因此责备她。
但有点不服输，她忍不住道：“……以后肯定敢的。”
“以后？从现在到生命截止都是以后，你的以后是什么时候？”淡淡的语气，仿佛是对她懦弱的嘲讽。
他和那天晚上安慰她的时候不一样了。
不过她也不在乎，这才是正常的顾行也。
许雀一时说不出话来。
她还真的不知道这个以后是什么时候，好像说出来证明她的不怯懦，就表明她越胆小。
顾行也却不欲与她再进行这个话题，转身抓住她的手臂往回走，“偷跑出来的？”
“不是，我说我要走走消食。”
“嗯，就知道你胆子不大。”
“……”
过了一会儿，安静的道路上再次响起她轻得像落了片雪的声音，“你一个人过年吗？”
顾行也停下，面朝着来时的路，手还攥在她的手臂上。
许雀忽然意识到自己说错话，真的很想打自己嘴巴。
明明那天晚上知道了他的处境。
还要无意中伤他的心事……
她不知道顾行也的沉默是不想回答还是受了伤，又蓦地张嘴：“那个，我是和我爸还有我后妈一起，还有他们刚出生的女儿一起吃饭。”
“我很想离开，可是离开了又能去哪里，我妈那里他们也是三个人。”
“所以，我也只有一个人……”
顾行也松开她，看不见表情，声音有些沉：“所以，我们都挺可怜的吧？”
万物寂静，风声四起，好似所有的落寞都罩在了他身上，那么近却又那么远，虚无地让她迫不及待想要留住。
许雀反手抓住他的衣袖，很想驱散他此刻的阴霾，抬眸看他：“不可怜呀，现在有你陪着我。”
她说得那样诚恳，眼眸弯弯，带着春风般的暖意。
顾行也定定看了她几秒，转身，径直往前走。
许雀要小跑才能跟得上他。
等到看见了饭店，他才停下来。
许雀也跟着他站住，路灯下拉了一高一矮的影子。
没看到许志东的车，许雀转身要回，被人一把攥住手腕。
那双眼与这暖黄的光融为一体，落在她眼底，没来由地说：“以后，我会带你一起去。”
许雀突然就明了他在说什么。
那边饭店里走出来一个人，正是刚吃完饭准备出来寻许雀的许志东。
“雀雀，”许志东看到她身前站着的男生，“这是？”
“我同学……”许雀说道。
顾行也这身打扮有点泯然众人，许志东还是眼尖地发现他身上不同寻常的地方。
大概从外边进来的人，本地人天生敏感。
他看向一旁高高瘦瘦的少年，那少年朝他看了一眼，又转回去，对许雀说：“我走了。”
“嗯。”
等人走，许志东才问许雀：“你小男朋友？”
他本来没多想，以为男生家人也在饭店聚会，但是见他一个人离开，他就难免不多想。
在这除夕夜，跑来见面的人，必然是最想、最想见的人吧。
“……”
她急忙摇头：“不是。”
许志东见她那副极力撇清的神态，了然地笑了笑：“爸爸也不是多么迂腐的人，你要想谈可以谈嘛，不过人品必须过关，现在小年轻谈个恋爱多青春啊。”
“爸爸，真的不是。”
许志东见她羞得头都缩了起来，也不再打趣，人回来了，他也就返回包厢带上一家人回了家。
寒假过得飞快，新学期伊始。
希萌肉眼可见地长胖了，但是她死也不承认。
她瞅着许雀脸上那点可怜肉，可叹：“之前我给你养的那几两肉呢，都跑哪儿去了？”
上学期她说要喂养许雀，可不是说着玩，认真执行了好几个月呢。
许雀摸摸脸颊，她感觉是有胖了一些。
她在许志东那里的那几天，也被喂了好多肉。
可惜这点肉在希萌的比较下，根本算不上什么。
旁边同学一见她就笑得肚子疼：“你是被喂了猪饲料了吗？哈哈哈哈。”
希萌的脸拉得比赤道还长。
就在希萌想要反击回去的时候，祝老师走了进来。
这一个多月对祝老师毫无影响，他还是原来的样子，斯文儒雅，有点老土的派克服在他身上也毫无影响，还是怎么看怎么英俊。
希萌真想感慨，人比人，真是气死人啊。
她也没有特别特别的吃很多东西啊，怎么就胖了呢！
许雀看了一眼旁边同学，见他还在笑，只是笑得声音小了点。
她想了想，便对他说：“我寒假作业上有两题不会，等会儿可以问你吗？”
旁边同学瞬间来了兴趣，他虽然也是个学渣，但是对于教导别人相当执着。
即使自己不会也不拒绝许雀，只说：“嗯，下节课后？”
然后就在这一节课上狂看解题步骤。
在他执着的时候，希萌终于免受骚扰。
学校内又组织了一次才艺比赛，以往都没有过。
据希萌所说，这次是祝老师向校领导申请下来的，分为声乐、舞蹈、诗朗诵、器乐等好几个内容，每个项目的前三名都可以获得奖状和奖金。
抛开比赛不说，希萌最爱谈论的还是祝老师。
“你知道吗，祝老师还是A大毕业的呢，怪不得这么有见识。”
本地人出去见了世面还能再回来，着实不易。
希萌越发佩服他。
许雀忽然问她：“以后，你想出去吗？”
“想啊，出去上大学，峦城又没有大学。”
许雀又问：“那你上完学？”
希萌认认真真地思索了一会儿，“会回来吧……我爸妈就我一个女儿，要是他们在这，我也肯定也会在。”
“工作呢？”
这把希萌难到了，她是想在大城市工作的。
“实在不行就经常回来看他们呗，或者把他们接出去住……”
虽然只剩一年多的时间毕业，希萌却觉得那很遥远，不是她现在需要考虑的事情。
她问许雀：“那你呢，你想出去吗？”
“想。”
非常想。
而且许雀非常笃定，就算张虹不同意她出去，她爸爸也一定支持。
“哎？”希萌话题忽然一转，“要不你报名参加这次的比赛吧！奖金有小一千块呢，嘿嘿，怎么看也是个小富婆呢。”
许雀抿了抿唇，“我……”
她要怎么表达，只要一想到她要在众人面前表演，她就开始不安，即使那场景还没发生。
“不要先拒绝嘛，再考虑考虑，还有两个多月呢。”
面对希萌的鼓励，许雀轻轻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