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道歉你能原谅我吗?”

    孙敏清皱着眉头思考一下,不情不愿的点点头,“那你以后不能欺负我。”

    另一边孙安国跟着小文老师到了办公室,里面还有一个抽噎的小男孩。

    “敏清爸爸,今天孙敏清和同学白浩源同学上课打架,还将人咬了,白浩源的奶奶非要找你要个说法,你看...”

    小文老师还没说完,白浩源的奶奶高大娘就打算了她的话:“小孙,你家儿子把我大孙子手给咬了,你看,都出血了,你说这怎么办?”

    孙敏清的牙口挺好,牙印很整齐,高大娘说出血是夸张了,有点红印子明天就能消失。

    但咬人这事毕竟不占理,孙安国没急着赔礼道歉,他问道:“高大娘,我能问问牛牛为什么要和我家敏清打架吗?”

    高大娘挡在孙子面前:“这还用问吗?肯定是你儿子欺负我孙子。”

    小文老师急忙解释道:“浩源奶奶,我不是和您说了吗?是浩源同学先骂敏清同学,两个人才打起来的,你怎么...”

    “我就知道,小文老师你偏着那臭小子,转班,我要带我孙子转班!我还要去投诉你。”

    孙安国看小文老师都快哭了,对高大娘说:“大娘,牛牛这就最后一个学期了,你要是让他贸然转班到时候不适应对孩子也不好。”

    高浩源的好朋友都在小文老师班上,他哭喊着:“不转班不转班。”

    高大娘哪里还有心思转班,抱着自己六十多斤的大宝贝,哄道:“奶奶就是吓唬你老师,不转班。”

    小文老师:“......”其实转班也没什么。

    这件事情最后还是孙安国答应给高牛牛同学买一块蛋糕赔礼道歉结束了,正是千达海之前送给孙敏婧的那块。

    高大娘虽然不满意,但孙子抱着蛋糕叫嚷着“可以可以。”,她也只好抱着孙子回去了。

    回家的路上,孙安国和孙敏婧一人牵一只手,孙敏清走在中间,时不时的望着孙安国。

    “怎么?知道害怕啦?”

    孙敏清鼓着嘴,“谁让他骂我”

    本来以为爸爸会说他,

    “那你有没有受伤?”

    孙敏清昂着头自豪道:“白牛牛那么胖根本跑不过我。”

    “那你还咬人家?”

    “他打我我就咬他。”

    “如果是大人欺负你还咬得动吗?遇到事情第一选择是求助大人,比如老师,如果老师不能解决你可以回家告诉爸妈,咬人是不对的,知道吗?”

    孙敏清低着头:“知道了。”

    ——

    孙敏婧头上的伤好得很快,中途自己换了一次药,两天之后就结痂撤掉绷带了。

    汤美蓉拿着她特意买的去疤痕的药膏轻柔的抹在女儿的伤疤哪里,粉红色的新肉和周围的皮肤对比很明显,幸好只有一点点。

    她安慰女儿:“别怕,妈妈特意去问楼上你何姨,她之前有一次被开水烫了就是抹这种药膏,现在疤痕很浅,你这个伤口小,等好了肯定一点也看不出来。”

    孙敏婧倒是不担心,她拿着镜子看了两下,大拇指指甲盖大的伤疤,大不了以后弄个刘海遮一下。

    上完药两人一起到餐桌吃早饭,汤美蓉今天煮的皮蛋瘦肉粥,孙敏婧碗里肉多青菜少,她尝了一口发现孙安国不在,“爸爸呢,他今天有事吗?”

    “早上你青松叔来找你爸,说是厂里有通知,他们一起去厂里了。”

    那边孙安国和同事吴青松一起到了厂里,还没进去就看到一堆人围在门口的通知栏那里。

    两人穿过人群,挤到第一排看到通知栏上面白纸黑字的写着“禹城纺织厂破产重组通知”

    孙安国快速的浏览一遍,发现里面既没写如何安置他们这些下岗工人也没有说明补偿问题,只重点说明纺织厂经过市里同意破产了。

    和他一起来的吴青松性子急,看完之后撞了撞身边的孙安国,小声的说道:“老孙,我觉得有点不太对啊,这写得不清不楚的,我们以后怎么办也没有说啊?”

    孙安国带着他一起从人群里出来,面色有些难看,他知道厂里的一些领导根本不想对他们这些下岗工人进行安置,但没想到厂里这样糊弄他们。

    “咱先回去,到时候厂里肯定要派代表们去开会讨论我们的安置问题,看看到时候他们怎么说。”

    关于选代表这事,吴青松心里有些悲观:“之前厂里欠薪我和副厂长闹过,你知道现在厂里书记要退休了不管事,厂长那边是奔着市里去的一直在活动也不怎么管厂里的事情,副厂长那个人心眼小,这次要是他来支持的话,我估计没机会。”

    不去参会就没有话语权,只能随从大流,现在厂里大部分的管理层都是亲近副厂长的,两人都有些担心副厂长到时候会不会在赔偿款上搞什么幺蛾子。

    本来孙安国和吴青松还打算过几天去省城看看小灵通的市场,现在被厂里的事情牵绊住两人只好暂停计划。

    就在这种全区讨论的情况下,厂里终于通知开会时间以及这次的工人代表了,幸运的是孙安国刚好在名单上,会议则是两天之后早上八点召开。

    他的朋友兼同事吴青松果然没被选上。

    即使早有预感吴青松还是有些不得劲:“老孙,老实说如果咱厂里没有这几个蛀虫,根本到不了这种地步。”

    纺织厂当年老厂长在的时候多风光,堪称禹城第一大厂,他们不仅技术全国一流,每年的销量也是远超其他的纺织厂,有时候甚至能和京市的纺织厂打平。

    但自从老厂长退休,新厂长不管事,调来贾高廉这个副厂长,厂里的卖出去的布根本收不回来欠款,偏偏这几年私营企业发展的很快,很快纺织厂的技术就落后当前的行业水准,慢慢的被拖垮了。

    也正是因为底子厚,才能拖到现在。

    吴青松说的蛀虫正是副厂长贾高廉以及他的狗腿子。

    比如这次代表中的白伟大。

    在贾高廉没来纺织厂之前白伟大是厂里一名在起眼不过的普通工人甚至因为他手脚慢爱偷懒在厂里的名声并不好,谁知道后来他拍对了新来的副厂长马屁,居然成为了车间的小组长。

    从那以后车间的气氛也变得有些浮躁务虚了。

    吴青松一直就看不惯这个拍马屁上来的车间组长,作为技术员他经常对白伟大乱领导冷嘲热讽。

    特别是半年前,厂里欠薪三个多月,副厂长贾高廉却利用谈业务的借口在厂里账面本来就不多的情况下批了一笔钱买了一辆新车,气的吴青松直接去监察组举报。

    结果被白伟大向贾高廉报信,在监察组来检查之前平了纺织厂的账面。

    在吴青松看来,白伟大这种人就该抓去坐牢。

    孙安国当然也清楚这种情况,但他们个人的力量太渺小了,就算知道也做不了什么,之前厂里有人头铁去市里举报贾高廉贪污受贿,结果呢,回来的路上被混混一顿好打,对方打完就跑,举报的事情也没什么结果。

    这个下马威还是吓到了厂里不少人的,大家都是上有老下有小,就算自己不怕家里人也会拦着。

    久而久之,纺织厂的话语权居然成了贾高廉一个人的。

    孙安国也只能安慰吴青松:“别急,这次会议只是第一步,到底什么情况我们还不清楚,贸然的做什么只会打草惊蛇。”

    吴青松虽然性子急但并不蠢,“你说的对,咱们得有耐心。”

    接受自己不在名单上的事实后吴青松也没那么难受了,他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就问心无愧了。

    正想着,吴青松就看到白伟大从外面走来,他故意笑着吴青松打招呼:“青松啊,听说你后天不去参加会议?真没想到代表名单居然没有你,真是遗憾。”

    嘴里说着遗憾,眼睛里都是得意。

    两人身高差有点大,吴青松快一米九,而白伟大只有一米七不到,只能仰着头看人的白伟大心里嫉妒,长得高又怎么样?没有脑子还不是被他挤下去了。

    吴青松瞅着他那副小人得志的样子,出口讥讽道:“有你就行了嘛,到时候你上去给副厂长念念你的发言稿,隔壁的马都能听到响声。”

    白伟大并不觉得自己怕领导马屁怎么了,“呵呵,你就嘴硬吧。”

    对白伟大这种人,吴青松觉得自己实在没什么可和他说的,擦着白伟大的肩膀走了。

    白伟大瞧着吴青松的背影,嗤笑一声,就知道蛮干,以前的讲奉献的时代早过去了,不会变通迟早被社会淘汰。

    摇摇头,白伟大迈着轻松的步伐朝着副厂长家里去了,兜里鼓鼓的装着什么东西。

    很快就到了副厂长贾高廉家里,对方正拿烟。

    白伟大殷勤的帮副厂长把烟点着,贾高廉瞧他一眼:“还算懂事。”

    “一向是您怎么说我就怎么做,绝对听您的指挥,厂长,我可是一直最支持您的。”

    贾高廉吐出一口烟,只有够听话的人他才用,点点桌子:“你最近给我安分点,帮我盯着点厂里里那些喜欢闹事的,等厂子的事情了结了好处有你的。”

    白伟大心里一喜,他来就是这个目的,赶紧把刚刚看到的事情说了,“刚刚我看到吴青松去了孙安国家里,他们肯定在商量什么,我就怕坏您的大事。”

    听到吴青松的名字,贾高廉就有些头疼,他按按自己的太阳穴,也没心思听白伟大拍马屁了,“吴青松那里你要特别注意,有什么事情一定要及时和我说,谁都不能耽误厂里的大事。你先回去吧。”

    白伟大弓着身子退出贾高廉家,走之前还把兜里的盒子留下了。

    贾高廉的妻子金红棉打开盒子撇了一眼,见到是一块木头,无趣的丢给贾高廉:“这白伟大尽是拿一些没用的东西。”

    “啊呦,这是一块貔貅啊,来财,好东西,这白伟大还真别说,有几分巧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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