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炸的轰鸣声响彻了整个栾城

    十八岁的笑容落入地狱。

    “阿姐,我还没送你出嫁”少年最后的模样消失在那片硝烟中。

    梦与相思总会让人适得其反。

    天空灰蓝,夕阳落幕栾城的天气也不尽人意,夕阳最后一缕也成为乌云的掌中物,但……

    失落的光芒也比灰烬更耀眼。

    清脆的女声响起:尊敬的乘客您好,请您带好您的私人物品飞机即将降落于栾城,请您带舱门开启后有序离机祝您旅途愉快!提示语音转为英文持续播放

    项汀坐在头等舱内她愣了几秒,摘下眼罩,抓了两把头发,不知是因为要面对那些不顺眼的人还是栾城公司接盘的事,总之心里异常的烦躁。

    刚出机舱久违的空气让她敏感的打了个哈欠 。

    手机振铃使她缓过神来是戚姨——项家的老管家

    她当初和父亲挑明脱离项家放弃项氏的管理权后,很多人以为她被项家放弃了,只是她放弃了项家罢了。

    她如果没有在这片土地创下的成就,以项汀的名字让别人生畏,否则她算什么项家大小姐,也只是污泥一滩即使每年都会回来也只有戚姨真心待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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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喂,戚姨!我已经到栾城了晚上不在家住”

    “知道,阿雨的习惯我能不知道吗?”

    “晚宴的事你也别太忙乎了,注意身体”项汀是真心想让戚姨好好的

    “放心,项先生说了晚饭准好了我们就可以休息啦!”

    她拉着行李的手紧了紧。

    她记得家里的佣人会在晚上九点半才会去休息。

    戚姨的话虽与平常无异,但项汀后知后觉感受到戚姨话里话外的内涵,今天晚上这饭是吃不太平了,否则好端端的干嘛要多此一举?

    她试探着问:“司景黎的事?”

    “这…我不太清楚,晚些夫人可能会给你打电话”

    戚姨的话证实了她的猜测。

    除了出差项汀会带自己的助理,其余都是她自己一个人也习惯了,她不太喜欢住酒店,经常来这边索性买了套房子,不大住她刚刚好。

    半个小时后,下午六点31她回到公寓洗了个澡,就想来这看看他们。

    陵园

    两束花被黑色花纸衬得分外伤感,面前的两块墓碑挨得很近

    “爱妻温曼之墓”上面的女人慈爱又美哦,大约三十来岁的样子,开的正盛的蓝楹花丛旁墓碑上空无一物显的格外凸兀。

    项汀伸手抹去碑上的浮灰拂上那行字‘‘项南之墓’’弟弟的墓碑较母亲的看来并不精致甚至有些凄凉,项汀在平台上落灰处伸手抹净出一张笑脸淡淡的念了句:“开开心心就好”

    已经很久了,她快记不得弟弟的笑容了看着夕阳从碑前掠过她苦笑了一声随后转身离开。

    夕阳遮不住痛,记忆容不下上,回忆永垂不朽。

    黑色的奔驰车身压迫着黑夜的降临。

    意味不明的还有些诡魅,眼前的崇楼华宇,砖石如染,路灯暗淡色的阴影,窸窸窣窣的鸣声,凉风吹过花影摇曳。

    她即使再孤身一人也依旧随风招展,浓艳夺人,项汀一直秉持人不犯我不犯人的行事准则,但对于项家这群人她无需顾忌人情世故,她每次回来周身的冷气将白衬衫染上了霜。

    大门被拉开 是项夫人--蒋褀,母亲去世后父亲再娶,她和蒋褀关系挺和睦的,蒋褀带了一儿一女嫁进项家,项汀当时只是觉得他们更像一家人也许是愧疚蒋褀对她更偏爱些。

    “妈,外面这么冷你还接什么呀!”项汀不抗拒把‘‘她’’当作妈妈的

    ‘‘阿雨,帮帮景黎’’她脸上挂着泪痕,蒋褀的的手很热大概是着急的,项汀携着她的手向主厅走去。

    ‘‘戚姨不是说您要给我打电话,怎么没打?’’蒋褀握着她的手不语

    ‘‘啪’’‘‘啪’’东西破碎的声响,蒋褀撒开她的手向屋里跑去。

    一路上蒋褀也给她讲清楚了来龙去脉,项厉想让司景黎参与联姻司景黎不从,自她放弃项氏后,她的父亲项厉就开始培养司景黎了,老动西挺稀喊他的能这么逼他要么是真有此意或着是别有用意。

    三人触目相对,司景黎怯怯生生喊了句:‘‘姐’’眼神求救项汀

    她心里耻笑着项厉,瞥给他娘俩个安心的眼神

    ‘‘父亲,景黎今年二十一岁您让他娶妻?’’声音没有半点对待父亲的尊重,她走到长桌旁 拉开香槟色的凳子眼神看向项厉--她的父亲‘‘还是想卖子求荣’’

    话一出项厉双目猩红指着司景黎:‘‘你也知道他今年二十一了,学没上出来公司也管不好,给他娶个媳妇好好管管 ’’说完还一副为你好的神色,项汀最恶心他这副模样。

    司景黎确实玩性了些确也不像他说的那么不堪

    ‘‘那他要执意不娶呢?’’她一副领导者的模样。

    项厉话锋一转好似对她的话并不在乎:‘‘要说他干出来的成就也就只有和他那群狐朋狗友干出来的PDF,能拿得上台面’’他在威胁司景黎

    ‘‘爸,我错了,您别动它那不是我的东西’’他脸上挂满了惊恐与诧异

    司景黎真当项汀是死人了,她直接起身抚了抚裤子上的褶皱,她眼神盯着司景黎一字一句咬的格外重:“你没错,滚一边去”

    她侧了侧身

    “父亲我能和您上楼谈吗?”脸上的笑容虚伪至极

    项厉愣了愣,随后上了楼项汀则是扶正司景黎的肩膀郑重其事的重复了一遍:“你没有错,记住了,有事我扛着做好你愿意做的事别勉强自己,你不需要”

    看着她的背影司景黎眼底闪过一抹愧疚。

    她总是这样

    书房内

    “父亲是想让景黎走他姐姐的老路”她手执在书桌两侧居高临下的凝视面前德高望重的老者。

    “什么老路不老路的这就是他该走的路就该联姻”言外之意是司景黎不在是跟着蒋祺漂泊的野孩子而是项家的少爷他该为这个家族奉献。

    项汀哂笑一下“说来说去不就是联姻救一个苟言残喘的项家吗?”她的嘲讽心虚之人自然会懂。

    “你就不怕他和大姐姐一样做个白眼狼吗?”

    “他不会”项厉笃定地说

    因为项汀一定会帮他,她比他值钱的多。

    “说白了不就是谁娶谁嫁都行呗!”项厉正要反驳就听项汀:“那我嫁吧!如果非得牺牲-个的话那个人不应该是景黎,这个家姓项”

    她眼神里全是玩乐与不屑甚至厌恶,语气却平淡如水。

    项厉起身走到对面灰白墙上挂着的“全家福”旁上面只有三个人,项厉,她和她的母亲。

    “你长大了会替爸爸分忧了”

    “爸,这照片旧了拿下来吧!”都不是一张完整的全家福还假惺惺的挂在那干嘛!

    项厉沉默着没应。

    “你可是有心仪的人了,要是没有我就在这栾城子弟中给你选一选”看似关心,实则是怕她找个没什么家世的碍他的眼。

    项汀本想说并无心仪之人但也知道该找个什么样的,那老狐狸便开口了

    “你南依伯伯前些天还在同我说他儿子老大不小了想找个儿子管管他,前些天还问我你什么时候回来呢?”

    他嘴上乐呵呵的心里打的算盘就快摆到她跟前了。

    沉默良久她说“南依伯伯家就一位独子吧!’’

    想的可真周到啊 !独子什么概念?也就是说她嫁进南依家根本无需争任何她会是南依家的当家主母,南依家的势力也能为她所用,但居她所知南依白彻并没有那么简单,栾城甚至华国能排的上号的名门先是安家,其次南依家,再次莫家,各家都有自家不凡之处。

    按理说嫁进安家才是良策,安家如今的产业掌权全在安家长子身上,老辈们都已隐居幕后,莫家也是如此,而只有南依伯伯还在管理家族的事务,如果真的嫁给南依白彻万一生意场上有什么问题,项厉能舍下老脸去求自己的故交,那还要南依白彻这女婿干嘛!这场联姻属实多此一举。

    南依白彻明面上的势力可没什么用处啊!也就这个身份配得上项汀,南依白彻是真纨绔还是如何也只是后话了。

    “南依白彻虽没太大成就,但以后南依家总要交给他的”

    “阿雨,听爸爸一句吧!”项厉只有在求她的时候才会这么喊她。

    “如果南依本伯伯有意愿的话,我无所谓”话落她轻笑了两下“问题是南依白彻会不会同意”

    “近些天我会和他聊聊联姻的事”他在项汀的发顶拂了拂“要是成了,你们可要好好相处我就剩你这么一个女儿了”

    项汀的眸子微缩忍着恶心将指甲抠进肉里,当然只剩她一个女儿,必竟蒋褀的孩子又不是他亲生的他亲生的也只不过是他的工具罢了。

    她确实想过项厉没打算让司景黎娶妻,但却没想过把自己培进去。

    下楼母亲也知晓了结果,蒋褀对她也只有愧疚,人都有私心再多的愧疚也弥补不完,蒋褀心疼又怎样她还是站在了司景黎那边。

    藏在迷雾故里落如人间炼狱终未活成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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