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惑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她能幻化成掌书的面貌,兰歌自然能破了她这幻化。

    银惑干脆也不装了,找个位置坐下。

    嫦月怔了一瞬,将门外的侍从打发了下去。

    被看押的圣主跑出来了,还直奔嫦月仙君住处来,这让王母和凤凰族知道了,嫦月也免不得被问罪了。

    是以银惑在兰歌破了幻化后,对着嫦月轻轻一笑,就又幻化回掌书的样子,然后找位置坐下。

    没了外人,兰歌皱眉跟到银惑身旁坐下,不乐的道:“你怎么逃出来了?”

    不是兰歌不讲义气,实在是银惑身份一变,成了天宫中人,兰歌一时也不知道要用什么态度面对银惑,况且银惑这不打招呼就来嫦月的住处,连累了嫦月该如何是好。

    当然,银惑听了兰歌这责备的语气,也是瞪了他一眼。

    什么叫她逃出来?她该被关吗?她也很无助的好吗?

    在说了,她好好的幻化成掌书的样子过来做个小生意,是谁不打招呼就拆了她的假面,现在倒是怪起她来了。

    银惑叹息一声,她还能信任兰歌吗?

    嫦月是站在银惑这一边的,也恼兰歌那句责备的话。

    嫦月基于在天宫的身份,向银惑行了一礼:“圣主。”

    银惑摆摆手:“什么圣主不圣主的,叫我银惑,我只是姻缘仙府的府主。”

    嫦月同兰歌对视一眼,便不同银惑客气了。

    嫦月道:“银惑,王母对圣主很严厉,你这个时候被王母找回来,怕是不会轻易饶过你。”

    银惑按着头:“其实,我并不记得在天宫的事,至于圣主这个身份,我更是与你们同时知晓。”

    兰歌捣鼓了一句:“可惜择昔不在,他若在,或许知道一些情况。”

    虽是自言自语,可他的话却听再在坐所有人耳中。

    嫦月轻扫了兰歌一眼,看向银惑。

    银惑也暗了暗神色。

    择昔啊,他什么时候能醒来呢?

    醒来还会不会记得她呢?

    银惑想到了择昔的所在,在嫦月这里也坐不住了,起身要离去。

    兰歌拦住她:“你才刚逃出来,又想去哪儿?”

    兰歌怕银惑会冲去大殿找王母,或是离开天宫,不管银惑走那一步,现在都不合适。

    银惑看兰歌满脸担忧,笑了笑道:“放心,既来了天宫,自然是要将所有事情都处理好,你们也别闲着啊,帮我收集些圣主的信息,今天在大殿上,那些仙官七嘴八舌的,信息挺乱,你们去拼接拼接,看看能不能找到我为何离开天宫出现在姻缘仙府的消息。”

    兰歌多么高傲的一个人,银惑竟然指使他去替她打探消息!

    兰歌抱臂嗤笑:“圣主,你现在是阶下囚,本龙公子怎可与你这阶下囚为伍?”

    银惑确实没有立场指使人家龙族三公子为她办事,她沉吟道:“嗯,龙三公子说得是。我从自上天宫后,由其是成了圣主后,这法力呀,比以前高了许多许多,然后对姻缘线的掌控也如鱼得水,我这次冒险出来,就是为了壮大我姻缘仙主的事业。你看啊,这天宫仙君仙子这么多,我这红线……”

    银惑说着就一指,红线一出,向着嫦月飞出,围着嫦月绕圈。

    兰歌大惊,指着银惑哆哆嗦嗦半响,一个字也没憋出来。

    银惑轻松拿捏,笑道:“嗯,我是阶下囚?”

    兰歌咬牙从嘴里蹦出两个字:“不是。”

    银惑又道:“不与我为伍?”

    兰歌笑得比哭还难看:“仙主听错了,我龙族与姻缘仙府一向交好,仙主的事,就是我龙族的事,仙主说的事,我这就去办。”

    银惑看兰歌这般憋屈,刚刚被兰歌气到郁闷的心情瞬间拨开乌云见月,好了起来。

    银惑收起红线,对着兰歌道:“龙三公子,说到做到哦。”

    兰歌捶胸顿足,他怎么就忘了,银惑这个,攻于心计。

    太会算计了。

    不就是去打探个消息嘛,他干什么没事去惹银惑啊。

    兰歌想通之后,也释然了。

    “你放心去吧,我会安排好的。”

    可别在来了,来了也不能让嫦月来见她。

    银惑还是很信任兰歌的,她们在河神殿的交情不至于来了天宫,她成了天宫圣主,兰歌就倒戈相向。

    离开了凤凰族,银惑寻着记忆里的路线,去找择昔。

    风临度很冷,是天宫最冷的一处禁地之所,而择昔的原身,就被安置在风临度尽头处隐藏的云雾中。天宫没有人会来风临度,只有犯下大错的天宫之人,会被押到风临度废去法力断其仙骨,所以,风临度也是执法之所,被天宫之人视为禁地。

    银惑还是圣主的时候,常因王母对她的严厉,而心神错乱。

    别人害怕的天宫禁地,她却是来去自如。

    风临度的冷,能让她错乱的心神归覆平静。

    其实,银惑还不敢确定上次见到的树是不是择昔,毕竟,择昔是树的分身修练所成,虽有她的神元功劳,却也是独立完整的一个人。

    择昔在神帝碑陨命,或许会有些许神识回到天宫原身,却也不可能是她所识得的择昔。

    银惑有这个担忧,步子便也放慢下来,她还没有靠近,却已经觉察到树周有人。

    银惑隐进云雾之中,化出云镜,镜中清楚的显现树周的情景。

    是王母和……

    王母盯着树看了半响,让身旁的人动手。

    “媚狐,开始吧。”

    媚狐是九尾狐族,狐族族长与天宫齐心,出动了大半个狐族,寻世间真情,取得情丝,霜临就是其一,现在被河神关押在水族。

    媚狐听话的将收集到的情丝练化成养料,浇灌给择昔。

    养料入根,树枝像活了般伸展枝干,同时长出青青绿绿的树叶。

    这不是王母和狐族第一次给择昔浇灌,上一次浇灌后,择昔明显长大了许多,只有一时不查,树又萎靡不振,王母和狐族都不知道是何原因,只当是养料太少,没有及时续上。

    以后会更加平凡的给择昔浇灌,养料不会缺失,只要此树长成,会见故人归。

    王母和狐族都看到了希望,媚狐行礼退下,她会将这一好消息带回去给族长。

    银惑不知道王母和狐族要做什么,但银惑认识情丝,三清的情丝被霜临抽出,水族亦有被狐族动过情丝的人,还有那个同生共死咒。

    银惑正疑惑时,云镜里出现了新的局面。

    媚狐刚离开,王母就不冷淡的道:“出来吧。”

    银惑心下一紧,她并不知道王母的实力,这翻用云镜偷偷窥探,她并未想会不会被抓包,只是想看看择昔处发生了什么事,便就这么做了。

    就在银惑踌躇间,云镜里出现一个背影,银惑十分熟悉。

    君业对着王母行礼:“大哥。”

    王母叹息:“你都看到了。”

    君业不解:“这是什么?”为何王母和狐族要抽取生灵的情丝练化成养料来浇灌这颗树?

    王母抬手抚过树干,她道:“这是帝君留下的种子长成的。”

    君业对此并不知情,只看着那树道:“你们是想让它化灵?”

    一颗没有任何灵识,连聚灵气都不能的……树!

    王母感慨:“它若是能化灵,这么多年,也早该化灵了。不论我用什么方法,它就是一点灵气也不吸收。帝君在时,常给它浇水,给它讲灵域生死轮回,我都羡慕它了,可直到帝君陨落,它都不曾生根发芽。”

    君业道:“所以你们悟出了用情丝化养料浇灌它,让它化灵的法子。”

    王母却是嗤笑道:“用情丝浇灌它的法子不是我们想出来的,是帝君。他陨落时,抽离自己的情丝,化成养料来浇灌它,所以,它生根发芽,长成小树。原本我是想就这么看它化灵的,可帝君一去十万年,它却分毫不变。”

    君业摇摇头:“帝君是知道那场劫难他不可避免,所以才抽出情丝。可灵域的其他人是无辜的,他们是帝君即使要陨落也要庇护的生灵,你却用帝君留下的同生共死咒迫害他们,为了得到更多的情丝,得到更多浇灌它的养料。”

    王母不以为意:“比起帝君,拿灵域一些生灵的情丝有什么所谓。”

    君业不明所以:“它跟帝君有什么关系?”

    一颗树,得了帝君的情丝为养料才生根发芽,却并未开启灵识,也没有化灵,连灵气都聚不了一点,比灵域中的树还要没有灵气。

    王母不与君业讲太多,只道:“你刚刚也看到了,它的修练方式与我们不同,它以情丝为食。”

    王母还发现,越动/情的情丝,越能让它生长。

    君业别的不想多说,只道:“让狐族别在用同生共死咒。”

    可是没有同生共死咒,如何能让有情人安心拿出情丝。

    王母摆摆手:“灵域如今是我做主,只是拿他们的情丝,又不是要他们的命,狐族这么做,也只是让他们少些痛苦,你既知道了缘由,以后便不要在插手,放了霜临,我让他离开你河神管辖的水族。”

    王母一锤定音,说罢不等君业在开口,已经消失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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