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雨珞让安玉儿带着其余弟子到云莱客栈休沐后,自己和张璃许缨焕一同到了上京城的中央,那里座落着整个文朝最热闹的地方——天水阁。

    天水阁整体呈圆柱型态,中间空心,朝南。白日里,暖阳倾泻而入,但是刺眼的烈阳被遮住了,也不算太热;晚上举头一望,明月高悬于夜空中,清风微抚,晴空万里,星辰闪烁,绚丽非常。

    它的内部装饰华丽非常,第一层是每日都有歌舞表演的大戏台,之后的每一层都有十几个独立的大厢房,每层的环形设计,刚好能让人一出来便能够看到戏台上的表演,因此备受欢迎。

    三人走进高达数十丈的建筑里,一眼看见的便是那建在阁中正中央,歌舞升平的戏台。上面五个妩媚妖娆的姑娘,穿着橙色纱衣,随着音乐翩翩起舞。而那音乐,是由一群坐在戏台边缘的姑娘们奏出来的,沁人心脾,宛若仙乐。

    此时的阳光,正好照射在跳舞的姑娘们身上,像是给她们盖了一层薄纱,彷佛天仙下凡。她们的皮肤又好像是在日光下闪闪发光,使看客完全沉醉其中,无法自拔,大家都不由得感叹:天宫的仙子便是如此模样吧。

    张璃和许缨焕完全看呆了,张璃缓缓道:“这……这真是天水阁吗?这也太……简直……简直了!”许缨焕僵硬地点头附和。

    她们谁都没想到,当初宋雨珞随便一提的天水阁,居然成了整个上京城最受欢迎的地方,更没想到,张璃随手一画的天水阁设计图,居然就被上京其他酒楼视为模仿对象,竟都开始按照天水阁的样子设计自己的酒楼……

    不过她们不知道的是,那些模仿天水阁的酒楼酒肆,全部都被宋雨珞买了下来,成为浮霜岛情报网,而天水阁的厢房私密性很高,里面的人干什么,说什么,别人都不会听得到,能够非常好的保护客人的隐私,所以天水阁也是一个情报交换场所,各类消息都能从这里买得到。浮霜岛富可敌国有很大一部分是这个原因。

    宋雨珞看着二人的表情,噗哧一声笑了出来,她道:“好了,你们两个,走啦。”

    ~

    楼上一间厢房内,两个衣着华贵的女子对坐着,她们的举手投足间皆投着优雅,让人一看便知她们出身不凡。

    其中一个穿着青色银溪纱裙的女子长相清秀,她看了一眼桌上的信,叹了口气,拿起面前的酒杯,抿了一小口,看向窗外,道:“她怎么还没来?这算算时间也该到了啊……”

    另一位女子长相清雅,虽说不是倾国倾城,却也不差。她单手托腮,令一只手玩着一缕头发,道:“不知道,不是蒋大东家你一直在联系她吗?”

    见蒋舒妍欲开口,她伸出一只手,道:“诶,打住,就算本宫是公主,也没办法查到她的踪迹,她是谁啊。”

    这时,门口传来了敲门声,二人瞬间坐直了身子,对视一眼,段芙汐看着门,问到:“谁?”

    门外传来了一个中年女人的声音,她道:“东家,是我。”

    听到这个声音,两人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坐了回去,蒋舒妍道:“进来吧。”那人进来后,她问道:“陈姐,怎么了?”

    陈姐就站在屏风后面回话,她笑了笑,道:“哦,刚才宋二公子一掷千金,打赏了牡丹和蔷薇,小人特来禀告。”

    蒋舒妍和段芙汐听到这句话后,都不由得愣了一下,随后,蒋舒妍摆手道:“知道了,你下去吧。”

    “是。”陈姐出去后,便关上了厢房的门。

    段芙汐微微勾唇,转着手中的酒杯,道:“可惜宋安精明一世,他的儿子却就此败在在了石榴裙下,两个儿子都是。”

    蒋舒妍轻笑,点头:“看来等珞珞回来之后,我们就有好消息告诉她了。”

    “我看看是谁在说我呢?”

    听到这句,段芙汐和蒋舒妍都立马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看向站在屏风旁,双手抱胸的女子。

    看到宋雨珞的脸上挂着一个灿烂的笑容时,二人都不自觉的红了眼眶。

    五年了,她终于回来了。

    蒋舒妍立刻冲了过去,紧紧的抱住了宋雨珞,她半哭半笑道:“珞珞!你真的还活着!你真的回来了,你终于回来了!珞珞……我好想你!”

    她不嫌弃宋雨珞身上的脏衣服,而宋雨珞也不嫌弃她把鼻涕眼泪都蹭在自己的衣服上,她只是轻轻的拍着蒋舒妍的后脑,笑道:“好了好了,我回来了,别哭了。”以前都是蒋舒妍安慰的她,现在,也轮到她了。

    这时,段芙汐也走了过来,她的眼眶红红的,但是她露出了一个笑容,道:“珞珞,欢迎回来。”

    宋雨珞抬头,也笑了笑:“谢谢,长公主。”

    几人坐在桌前,蒋舒妍在一旁擦着眼泪,手却还是一直抓着宋雨珞的手不放,段芙汐劝她放开,她却不听,只是抓得更紧了。段芙汐笑着摇了摇头,随即对宋雨珞道:“珞珞,刚才的事你也听到了吧。”

    宋雨珞点头,道:“嗯,看来宋家,是要被两个败家子给败光了,不仅是钱,还有罪状。”

    蒋舒妍此时的情绪已经平复了,她附和地点了点头,很快又看向一旁的张璃和许缨焕,问到:“对了,珞珞,你好像还没有介绍这两位吧。”

    宋雨珞笑笑,不答,只是看向张璃。

    ~

    五年前。

    二十一世纪,北京市,零点十七分。

    张璃穿着睡裙,趴在凌乱的书桌上,眼睛盯着面前的复习资料。窗外的弯刀已高悬于夜空之上,四周一片寂静,唯一的声音就是张璃时不时翻书的刷刷声。

    她揉了揉眼睛,又伸了个懒腰,看向墙上的时钟,已经过十二点了。

    她微微叹了一口气,拿起笔,重新复习。

    二十分钟过后,张璃倒在椅背上,双眼无神地盯着天花板,心道:我为什么要学语文这么难的鬼玩意,好烦啊啊啊!!好困……

    她突然拿起手机,打开了一个聊天界面,开始打字:【余笙哥哥,你回家了没呀~人家想向你请教一个问题。】

    张璃点了发送,但头很快删除了这条消息,她心想:不行,我从小就没跟他这么说过话,跟谁都没有过!不就是复习高考吗?姑奶奶我自己能行,我还不至于什么都靠他!

    张璃一直都为自己的理科成绩感到骄傲,但是自从考到发小余笙的高中后,她就彻底败在这个全科学神的脚下。她为了赶上他,天天放学后跟他一起回家,一起学习,连晚饭都是在余笙家里吃的,搞得双方父母都有履行当年给他们订的娃娃亲的意愿。

    后来,余笙高二读完就被通知他可以直接跳级上大一,加上他早在高一就已经保送京大医学系,所以他连高三都没读,高考都没参加,就直接进入了所有人梦寐以求的学府——京大。

    再后来,余笙去了北京市医院实习,每天都很晚才回家,于是,张璃这个牛皮糖也就再也没黏着他了。

    ~

    张璃关了手机,重新盯着复习资料复习。

    “浔阳江头夜送客,枫叶琵琶秋瑟瑟……”

    一点了,张璃已经有很浓的睡意,她双手扶着太阳穴,努力让自己保持清醒,可是她的身体却不受控制。她的眼皮像是灌了铅一样沉重,怎么台都抬不起来,这时,她的一只手滑下太阳穴,打翻了一盒图钉,但她因为太困了,浑然不知。

    她的头垂着,时不时微微抬起来,想让自己清醒一点,可她还是失败了。她太困了,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她的头猛然下坠,砸在了一颗钉子朝上的图钉上,钉子扎破了张璃的额头,瞬间,剧痛感赶走了她所有的睡意,又传至她的头部各个地方。

    她猛的抬头,那个图钉从额上掉落,很快,猩红的血液从伤口处流出,缓缓流下张璃的额头,鼻子,嘴巴……

    剧痛和恐惧侵占了张璃的理智,她一时间忘了自己该干什么,只是双目圆瞪,僵硬的坐着。

    很快,她的意识渐渐开始模糊,全身开始使不上力气,忽然,她眼前一黑,从椅子上倒了下去。

    凌晨一点零九分二十八秒,张璃,没了呼吸。

    ~

    北京,市医院。

    余笙刚从从医院出来,正站在马路边等红灯。他从包里拿出一个本子和一支笔,略为整理了一下今天这场手术的笔记后,将本子和笔重新放进包里。

    这时,他的手机响了一下,红灯也转绿了,余笙一边过马路,一边打开手机查看信息。他一看是张璃给他发的信息,不由得笑了笑,但又看到她很快删除后,脚步顿了顿,因为他只看到头四个字:余笙哥哥。

    他的脑子飞速运转着,脑子里全是那条信息,苍白的脸上徐徐浮现一抹红晕。他正想得出神,却只见一辆车迅速向他驶来。

    余笙看了看交通灯,还是绿灯,但是那辆车的司机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在他刚走出几步,便猛然撞向他。

    “碰!”

    余笙倒在一大片血泊之中。

    全身的剧痛感很快麻痺了他的知觉,那司机是醉酒驾驶,见撞了人,心中害怕,便畏罪潜逃了。

    高考前夕的夜晚格外寂静,街道上空无一人。余笙就躺在马路中间,无人问津。

    三十二分钟后,凌晨一点零九分二十八秒,余笙的心跳,停了。

    ~

    张璃缓缓睁开了双眼,此时的她的额头还是有些刺痛,她伸手摸了摸,发现自己的额头上还沾着些许血迹,顿时坐了起来,转头看向四周。

    她惊愕地发现,这里既不是自己熟悉的房间,也不是令人心安的医院,而是……荒郊野岭。

    天上的弯月依旧高挂于夜幕中,照下一层薄纱,地上的泥土湿湿的,应是刚下了雨。

    要是放在平时,张璃肯定兴致勃勃地拿出手机开始拍照留念了,可是现在他哪有那心情?她连自己的手机都不知道在哪!她要抓狂了!这是哪里?她不是晕死过去了吗?是梦吗?

    想到这,她用力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

    “啊!”

    张璃疼得叫出了声。疼!这不是梦!

    剧烈的恐惧感涌上心头,她站了起来,环顾四周,最终,她像疯了一样在林子里狂奔,她不敢叫出声,怕引来野兽,但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要跑去哪里,她存了侥幸心理,万一自己能跑出去呢?

    跑着跑着,她被一个小石子绊倒了,摔在了泥土里,膝盖磕在石头上,鲜血涌了出来。

    张璃看着那个混杂着泥沙的伤口,眼泪再也忍不住了,她坐在地上,失声痛哭。

    她从来都没有像如今这般害怕过,她好想回家……

    这时,她的背后传来了阵阵脚步声,张璃的身子微微颤了颤,她缓缓转过身,看到的是双穿着休闲装的腿,目光向上移,便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是余笙。

    他蹲了下来,伸手摸了摸张璃的头,又用手轻轻地拭去张璃脸上的泪水。这时每次她受伤了之后,余笙都会做的动作。

    张璃好像看到了救星一样,一把抱住了余笙的脖子,下巴磕在他的肩上,哭得更大声了。

    而余笙则是一语不发,顺着她的头发轻轻安抚,但他脸上的的红晕,已经蔓延到了耳根。

    良久过后,张璃才放开余笙,她红着眼眶问到:“余笙,我们这是在哪儿啊……”

    余笙思索了一阵子,道:“我被车撞了,醒来之后就来到了这里,我想,我应该是死了,具体这里是哪里,我也不清楚。”

    张璃一听余笙是死了才来到这里,顿时倒吸一口气,那岂不是自己也是死了?!

    她结结巴巴道:“那,那,这里是,天堂?地狱?不会是地狱吧,呜呜呜,我没做坏事啊,我不想下地狱,余笙也没做过坏事,他是救死扶伤的医生,阎王爷,我们还年轻,放我们回去吧,我不想白复习……”

    余笙看着她神神叨叨地说着,不由得轻声笑了笑,他敲了一下张璃的额头,道:“好了,不管这里是哪里,先把你的伤处理了,要不然感染了可不好了。”

    张璃看着他,感到前所未有的安全,她红着脸,点了点头。

    见她迟迟没站起来,余笙皱了皱眉,问道:“是不是站不起来?”

    张璃其实不是站不起来,而是想看看余笙在知道自己站不起来后会做什么,所以,她再次点了点头。

    余笙见她点头,想也没想就把她抱了起来,放在旁边的一块大石上。

    张璃也没想到他会直接把自己抱起来,脸瞬间更红了。

    把她放下后,余笙就从背上的黑色背包里拿出来酒精、纱布和棉签,并蹲下来,给张璃处理伤口。

    张璃也是才发现余笙的背包,她双手托腮,问道:“余笙,你怎么会有包啊?”

    余笙的手没有停下来,他正用酒精帮张璃清洁伤口旁的皮肤,道:“可能是因为我死的时候,包一直在身上,所以,可能就这样带过来了吧。”

    张璃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小声嘀咕道:“早知道我把手机放睡衣口袋里了——啊!”她忽然大叫了一声:“大哥你轻一点!”

    余笙被她这么一叫吓到了,他柔声道:“好,我轻点。”

    没想到,一向和她作对的余笙也有这么温柔的一面,张璃顿时后悔刚才吼他了,有些愧疚地看向他,嘴角微微勾了勾,之后,哪怕还是会疼,她也没有再大叫了。

    差不多十几分钟后,余笙终于裹好纱布,他抬头问到:“好了,你看看能不能下来走几步。”

    一直闭着眼睛的张璃缓缓睁开眼睛,她双手撑着坐着的大石,慢慢向边缘移动,终于,她的脚碰到了湿润的泥土,她缓缓地走了几步,回头对余笙笑道:“不疼了,谢谢,余大神医。”

    她说的的确不错,余笙虽然是市医院最年轻的医生,却因为从小自学医学,也是其中一个最出色的,他在短短一年时间里,拿了不少国际医学奖,内科外科都包括在内,他治愈的病人不在少数,几乎每一场手术都有70%的成功率,所以说他是神医完全不为过。

    张璃看了看林子深处,道:“余笙,我们到林子深处看看吧,说不定能找到一个有信号的地方。”

    余笙尴尬的摸了摸鼻子,道:“小璃,有件事我得跟你说,我的手机没带过来。”

    听到这句,张璃猛然转头,不可置信地看着余笙,随即道:“那我们只能自己想办法出去了,走吧。”

    ~

    两人不知走了多久,四周已开始起雾,二人的距离也不由得挨得更紧了些许,这让余笙脸上的红晕蔓延到了脖子根。

    忽然,张璃猛的顿住脚步,抓住余笙的衣服,往他那边靠了靠,眼睛直盯着前方。

    余笙见这位从小天不怕地不怕地大爷突然这么紧张,眉头蹙了蹙,顺着她的目光望去。在他们前方不远处的地上,躺着一个白色的身影,周围被雾气环绕。

    Ta破烂的衣服随风飘着,虽然有雾,但却依旧看得出,ta的衣上沾着血迹!

    余笙拍了拍张璃的手背一座安抚,自己走向那白色的身影。

    张璃见他想独自上前,连忙拉住他,颤颤巍巍地道:“那个,余笙,咱们快走吧,ta……”她忽然压低了声音,道:“如果是鬼呢?”

    余笙用手指刮了一下张璃的鼻子,道:“哪有那么多牛鬼蛇神的事啊,那是个人。我就看看ta是不是还活着,如果ta还没死,那我们就不能见死不救,万一有野兽把ta吃了怎么么办?

    张璃还想再说些什么,但见余笙已经迈开步伐向那白影走去,她只好把话憋回去,环顾了一下四周,一阵凉风袭来,她打了个寒颤,硬着头皮跟了上去。

    那白影是背对着余笙和张璃的,余笙走到ta身边蹲下来,轻轻地让ta躺平在地上,又拨开了ta脸上的头发。在看到ta的脸的那一刻开始,两人就不淡定了,这是个穿着古装的姑娘。

    她长着一张精致白皙的脸,可是现在,她的脸上沾着泥泞和血迹,右脸颊上还有三道触目惊心的抓痕,身上的白衣裙破破烂烂的,到处沾染着血迹,有些地方被撕破了,露出苍白的皮肤和骇人肮脏的伤口,极像是野狼所为,骇人至极。

    张璃因膝盖受伤了所以不能蹲下,只好弯着腰,双手撑着大腿,对余笙道:“余笙,她还活着没”

    余笙将两根手指放在女子颈上的动脉上,须臾,他抬头,对张璃道:“还活着,但……仅剩一口气。”

    他盯着这女子的脸看了一会儿,缓缓道:“小璃,你有没有觉得,她长得有点像三十年前因坠楼身亡的那位音乐家很像?”

    张璃原本乌云密布的脸上在听到那女子还活着的时候,终于松了一口气,但在听到后半句,脸色又阴沈了下去。

    他们二人下定决心就那女子后,便抬着她去了一个略微空旷,雾霾不是很浓的地方,余笙脱下背包,把它交给张璃,让她给自己打下手。

    但他忽然盯着这女子的脸看了一会儿,缓缓道:“小璃,你有没有觉得,她长得有点像三十年前因坠楼身亡的那位音乐家很像?”

    张璃道:“你说那位音乐界的传奇人物?”她歪着脑袋定睛看了一会儿,点点头道:“好像还真有点像……”

    沉默须臾,余笙道:“先别纠结这个了,不重要,救人要紧。”

    他先处理好了四肢,脖子和脸上的伤口,随后,在要处理她身上其他地方的伤时,默默念了句:“得罪了。”便笨手笨脚地解开她的衣带。

    ~

    寂静寒冷的夜里,寒风呼啸着,张璃和余笙坐在一个火堆前取暖,这是他们刚花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生起的。

    这时,躺在他们身边的白衣女子艰难地站了起来,她环顾四周,最后定睛在火堆旁的张璃和余笙身上。她开口道:“你们是何人?我不是已经死了吗?”

    余笙转过头,笑着道:“你醒了!放心,妳没死,不过快死了,我们把你救活的,恭喜你,你现在一时间死不了了。你知道吗,你命可真大,被狼咬了好几口都没死,生命力真顽强。”

    女子低头,叹了一声:“我就知道,他们不会放过我的,下毒杀了我还不够,竟要我曝尸荒野,哼,真是,讽刺极了。不过你们为什么要救我?我没有什么可以当报酬给你们。”

    余笙听到这句,勾唇笑到:“医者,以救人为本分,就你是应该的,我们不需要报酬。诶,你刚才说你被人下了毒,能不能给我看看?”

    女子听完,警惕地往后缩了缩,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

    见气氛一些僵硬,张璃走到女子跟前,微笑道:“你别紧张,我们不是坏人,我和他都是死过一次的人了,所以,你看,我们还挺有缘的对吧,我叫张璃,琉璃的璃,他是我发小,余笙,你呢?你叫什么呀?”

    女子看着眼前看似友好的两人,心中的警惕淡了些许,她敛了敛眼中的寒锋,缓缓开口道:“上京,宋雨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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