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知盛湛一松开手,沐棠摇摇晃晃地踉跄了两步,一个不察,顿时一个屁股蹲猛地向后坐去。

    “嗷——”沐棠眼冒泪花、呲牙咧嘴地捂着摔疼了的屁股哼哼唧唧地惨叫着。

    “王妃!”盛湛一慌,赶忙蹲下 身试图将沐棠扶起。

    “你为什么不拉住我!”沐棠表情幽怨地瞪着盛湛。

    盛湛有些委屈,“分明是王妃让本王放手的。”

    “我让你放手你就放手吗?这么不解风情,难怪不讨人喜欢!”小心眼的沐棠毫不留情地甩开盛湛的手,随后双手交叉抱在胸腔,再将脑袋转到一边生气去了。

    盛湛皱眉。

    恕他读书不多,不懂王妃的言外之意。

    “地上凉,别坐地上了,与本王一道回家吧。”盛湛耐心地拉住沐棠的一边胳膊。

    “你别碰我!”

    “本王不碰你本王怎么拉你起来呢?”盛湛拉着沐棠的胳膊不松手。

    “老娘打死你个臭流氓!”下一秒,生闷气的沐棠腾地一下站起,犹如一只血脉觉醒的母老虎一般冲着盛湛挥舞着锋利的爪子。

    自沐棠穿过来后便留起了长指甲,她的长指甲方才磨尖过,正是最锋利的时候,那双白玉似的小手从盛湛脸上划过,留下一道红色的指甲划痕。

    “别闹!”纵然在战场上摸爬滚打十年,但脸面被伤了,作为一个尊崇“发肤受之父母”传统思想的古代人,盛湛必不可免地气了一下。

    沐棠瞪大眼睛,“你敢凶我?”

    瞧着面前的妻子一副难以置信的模样,盛湛决计不与一个脑子不清醒的醉鬼,他一怒之下怒了一下之后,咽下了小火苗,转而放轻了语气。

    “本王哪敢凶你……本王只是想带你回家!”

    “回家?回什么家?我才不和你这个臭流氓回家!”说罢,头脑不清醒的沐棠又伸出拳头,朝着盛湛挥舞过去。

    盛湛一边狼狈地四处躲着沐棠的拳头,一边为自己正名,“本王才不是臭流氓!本王是你的夫君!是你的枕边人!”

    沐棠压根不听解释,愣是追着盛湛在宽敞的客厢里揍了好几圈,直至她跑得气喘吁吁,方才在椅子上坐下歇息。

    见沐棠顾着休息,盛湛大着胆子走上前,将略有损伤的脸凑到沐棠面前求个脸熟,“你瞧瞧本王的脸,可会觉得面熟?”

    沐棠揉了揉迷糊的眼,对着盛湛那张脸仔细瞅了好几眼,“额……确实有一丢丢眼熟。”

    一边说着,沐棠还一边举起小手,用大拇指与食指比划出“一丢丢”的样子。

    “那你说我是谁?”

    “是那个……那个……”沐棠神色迷茫地想了半天,“你好像是那个黑皮……黑皮叫……叫……盛湛!”

    见沐棠想起了自己,盛湛再度邀请道:“来吧,与本王一道回府。”

    沐棠点了点头,避开盛湛伸出的手,摇摇摆摆地朝着外头走去。

    ……

    战王府的马车已然停放在了千春楼门口等到两位主子回府。

    沐棠在盛湛的帮助下上了马车后,满面餍足地拍了拍肚子。

    “王妃往里坐一点,本王要进去。”

    “你不准上来!”霸道如沐棠,直接伸出一条腿卡出了车厢的门。

    盛湛无奈,“为什么?”

    “孤男寡女怎么能坐在一起呢!你不准上来!不然我揍你了!”凶狠的某人举起嫩白的拳头朝着盛湛挥了挥,作出一副自认为很凶的表情。

    盛湛失笑,他也不愿这大晚上的,两口子在大马路上闹得难看,“好好好……本王不上去,你好好在马车上歇着。”

    说罢,盛湛放下了车厢的绣锦车帘,让沐棠独待在马车中。

    “殿下当真不上去吗?”车夫见盛湛没能上去,便犹犹豫豫不敢开驾。

    “本王走回去便是……你尽管开,不过记得开慢些,免得颠着王妃……”

    “是!”

    河州不是什么太过富庶的地方,纵然没了宵禁,整条大街上也不免有些空旷。

    寒风呼啸吹来,有些许钻入了盛湛的衣裳中,盛湛走了没几步便觉得浑身冷,他叹息了一声,将帘子拉开了一小块儿,“王妃,本王能上去吗?”

    许久都没有声响。

    盛湛将帘子拉大了些,仔细一瞧,里头的人儿已然睡得四仰八叉的,半点位置都没给留出来。

    也罢。

    反正王府也快到了。

    ……

    春棠院。

    “王妃与殿下怎还不回来啊……”等候已久的甜桃与酸杏站在大门口眼巴巴地望着前方。

    “先前我听闻千春楼多了几间厢房……有传闻那儿常有男男女女在那私会过夜……会不会咱们王妃与殿下……”甜桃没忍住将心中所想说与酸杏听。

    “你害不害臊啊!”岁数尚小的酸杏听得满面通红,而后,她小小声道:“那也好……”

    两个小丫头的愿望注定落空,半刻钟后,马车停在了春棠院的大门口。

    “王妃,醒醒,到家了……”盛湛探身入厢中呼唤呼呼大睡的沐棠。

    沐棠皱起眉、撅起嘴,微弱地哼唧了两声,并没有半分动弹。

    见沐棠睡得跟死猪一般,盛湛只得伸出手,将她抱了出来。

    “王妃怎么喝了这么多酒?你快去吩咐厨房给王妃煮些醒酒汤备用!”甜桃一路跟在了盛湛的身后进入了春棠院。

    盛湛生怕沐棠冻着,便加快了前进的脚步,不消多时,他便抱着沐棠出现在了温暖地内室中。

    “我还要喝一碗!能喝一大碗呢!你别拦着我!”睡梦中的沐棠在空气中胡乱挥舞着胳膊,有那么几下还险些抽到了盛湛的脸上。

    “呼……给王妃更衣吧!”将沐棠放在了床上后,盛湛顿时松了口气。

    盛湛直起腰后,在旁边等着伺候的甜桃才发现盛湛的脸上有一道明显的划痕。

    “殿下,您的脸怎么伤了?”

    “王妃弄的。”

    甜桃瞪大眼睛,她没想到自家王妃竟然如此胆大包天。

    “本王先去上药,你照顾好王妃!”

    ——

    酒醉眠深重,醉酒的沐棠一觉睡足了六个时辰。

    “哎哎哎哎呀~”被窝温暖得不像话,沐棠慵懒地眯着眼抻了个懒腰。

    她胳膊伸得长,一不留神便碰到了身边的人。

    沐棠一惊,她转过脑袋,只见某人还裹在被里睡得如同一个婴孩一般。

    “怎么今日没去练兵场啊……”沐棠不满地啧啧了两声。

    吐槽罢,沐棠拉扯过放在床尾的外衣披上,随后利落地翻身下床,去外头寻甜桃与酸杏了。

    难得沐棠打开房门,两个小丫头还坐在外头抱着个汤婆子打瞌睡。

    听见细微的声响,甜桃率先惊醒,“您醒了!奴婢这就为您穿衣!”

    “殿下今日怎么没去练兵场啊?”沐棠问道。

    刚刚醒来的酸杏迷迷糊糊道:“您昨日喝醉酒了,回来睡了一会儿后便开始吐,足足折腾了殿下半宿……殿下放心不下您愣是贴身照顾了您整夜,直到两个半时辰之前身子不舒服才睡下……”

    听此,沐棠感到意外,“殿下他当真照顾了我一整夜?还生病了”

    “约莫是您昨日不让殿下上马车,殿下走回来时吹了冷风,才受了风寒……”

    “我去瞧瞧他!”心中觉得万分愧疚的沐棠当即返回内室,小心翼翼地坐在床边,用手背探了探盛湛额头的温度。

    盛湛的额头滚烫得宛若炉子一般。

    “我真不是故意不让你上车的!”沐棠双手合十,无比虔诚地对着睡得无知无觉的盛湛道了个歉,“我发誓我一定亲自照顾你,照顾到你身体康复为止!”

    喝酒当真是误事!

    “去请个医生来给他瞧瞧!”沐棠给盛湛盖好被子后,扭头与身后的两个小丫头吩咐道。

    两个小丫头面面相觑,“王妃,医生是什么?”

    没留神又蹦出一个未来常用词汇的沐棠扶额,“额……就是郎中!”

    “奴婢这就让人去请府上的郎中过来给殿下看病!”

    趁着郎中还没过来,两个小丫头拉着沐棠给她梳妆打扮了一番,免得以一副衣冠不整的模样出现在外人的面前。

    ……

    家大业大就是好,府上还养了个老郎中等着为府上的主子看病。

    不过一刻钟,老郎中便带着他的小徒弟吭哧吭哧地提着药箱,赶到了春棠院。

    “殿下三个时辰之前觉得浑身发热乏力便睡下了,至今仍旧未退烧……”心细如发的甜桃事先与老郎中说了盛湛的症状。

    “拜托您了……”见老郎中过来,本坐在床边的沐棠便自觉地站起身,并将盛湛的胳膊从被中拉了出来。

    “王妃多礼了,为殿下诊治是老夫的分内之事!”

    老郎中坐在了酸杏方才搬过来的椅子上,微微俯身,枯瘦的老手搭在盛湛的手腕上,为他诊脉。

    一会儿之后,老郎中便放下了手,笑着与沐棠道:“王妃不必担心,殿下不过是得了风寒罢了……稍后老夫给殿下开一帖良药再扎上几针,保证药到病除!”

    华夏文化博大精深灿烂,其中传统中医文化更是其中的一大瑰宝。

    虽老郎中看的只是小病,但是沐棠仍然对面前这个看起来德高望重的老翁怀揣着莫高的敬意,“您费心了……话说一会儿您给殿下扎完针后能不能也给我看看!”

    老郎中捋着花白的枯燥胡须,笑着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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