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牧虽是不求名利,但是为了养家糊口,还是去科举考试后谋求了一官半职。

    他谎称素尘是南方流民,帮助她取得了竹符。

    他在一个小县城当县令,官职虽然不大,但是事务繁忙。

    不过家中草色青葱,素尘闲来无事可以弹弹古琴、阅读佛经,自牧便在一旁听着、望着,生活闲适。

    除了偶尔用白鸽为王大娘送去不留名的短信,自牧、素尘私下与他人交集很少。

    虽然不谈,但是在他们心中,依然担心着那件事的发生。

    几月后素尘有了身孕,不久诞下了一个女婴。

    自从自牧公务繁多,自牧与素尘都恋上了黄庭坚的《登快阁》一诗。

    “痴儿了却公家事,快阁东西倚晚晴。

    落木千山天远大,澄江一道月分明。

    朱弦已为佳人绝,青眼聊因美酒横。

    万里归船弄长笛,此心吾与白鸥盟。”

    女儿名为陈晚晴,自牧怕等不到她长大的那天,于是又为她起字为青聊。

    其实正如自牧想的那样,他无法等她长大。

    素尘和仙界都察觉到,这个孩子天赋异禀,有着仙骨,不输当年的素尘。

    银叶通过菱花镜告诉素尘她和玉叶的事已经被仙界所知晓。而北辰真君已经被派遣来处理这两件事。

    素尘急忙通知了玉叶,又让自牧赶紧辞去官职。自牧、晚晴和玉叶的夫君被安置在一处山洞,玉叶负责看护,而素尘则去找北辰真君请罪。

    未走多远,素尘便发现了北辰,北辰的目光还是从往常一样坚毅果断。

    未等素尘开口,北辰便言:“你如果自愿同我回去,你不会受到丝毫伤害,仙界也不会计较你的过失。”

    素尘虽然内心十分忧虑,但仍然表面平静地说:“那他们呢?”

    “他们?你是指的玉叶、那两个凡人和那个半人半仙的女孩儿。”他继续说到,“玉叶如果自愿认罪,则以刑废九成功力便可;如有反抗,则永禁锢于极寒之地,生不如死。凡人自是一死,终不可轮回。至于那女孩儿,虽有仙骨,不过却是你与凡人所生,将来终成祸患。”

    “既然如此,终是一战。”素尘说。

    素尘原本法力只输北辰几分,但她刚刚分娩,实力尚未恢复,不出几个回合便败下阵来。

    就当北辰要将素尘定住并要带走之时,玉叶冲了出来。

    不久前玉叶忍痛与挚爱分别,并在其他几人不注意的时候在山洞设下结界,他的夫君及自牧父女皆不可出。

    她离开时,只听见他们撕心裂肺的喊声。

    玉叶只不过是一个仙娥,不过两招,便受了重伤。

    玉叶的伤势影响了结界的效能,山洞里的几人跑了出来。

    玉叶的夫君和自牧看到各自的妻子是为救自己而伤成这样,悲痛欲绝。

    为了妻子,他们放下了自己的尊严,他们知道凡人不能敌仙神,只知道自己一死,才可保全妻子。

    自牧将女儿放在妻子旁边,不顾素尘的喊声。他和玉叶的夫君异口同声地喊到:“将我杀死,换她们一命。”

    北辰见两人如此,并未亲自动手,而是给了他们两把匕首,一把叫黑曜一把叫石刀,专杀人妖魔,让其永不可轮回。

    两人接过匕首,不约而同地看向妻子,然后毫无犹豫,自尽了。

    素尘、玉叶额蹙心痛,大放悲歌。

    “我愿入极寒之地受永世囚禁之苦,但愿真君放过素尘母女。”等了很久,玉叶才哽咽地说到。

    “玉叶,你不必如此。”素尘悲痛地说。

    北辰还是迟疑了,正当他抉择之时,天空突然出现一道异光,须臾成五彩,随光而来的还有一个极美的女子。

    芙蓉不及她的妆容,秀色掩今古,荷花羞玉颜。

    “天璇?”北辰很惊讶,“你来干什么?”

    天璇扭着头,十分俏皮地说:“哥哥,仙界已然商讨出了解决方案,我可是来传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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