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惜乐醒来时，已是第二天中午。
宿醉后不可避免地出现头昏脑胀，令原本不清醒的脑袋愈加混沌。
“茵茵？”姜惜乐声音有些哑，喉咙也痛。
没多久范茵茵顶着两个肿大黑眼圈推门而入，一副被抽了魂的模样。
姜惜乐吓一跳：“你怎么了？”
“断片了？”范莹茵茵生无可恋地冷笑，“如果你以后再敢喝酒，我发誓绝对把你五花大绑，再扔进垃圾桶。”
“啊？”这话怎么有点熟悉，似乎之前也有人说过。
范茵茵打着哈欠：“给你熬了醒酒汤，出来喝点儿。”
姜惜乐不明所以，老老实实跟她出去。
“来吧，我来帮你回忆一下。”范茵茵把解酒绿豆汤放在她面前，细数她的罪状，“昨天你回来后不肯睡觉，非拉着我陪你开演唱会，闹翻天了，隔壁那更年期大婶差点没提刀砍我。”
姜惜乐摸摸咽喉，痛感大概来自用声过度。
“后来你好不容易消停会儿，结果后半夜又开哭。这回更离谱了，非说自己被外星人绑架，还逼你去谈恋爱，不然就会死。”
‘没有你，我真的会死。’
霎那间，姜惜乐耳边没理由闪过这句话。
范茵茵：“还有，昨晚居然是段启印送你回来，你们怎么会在一起喝酒？”
“昨晚我们收班后一起聚餐，秦仁老师也叫上了他，我事先并不知道他会过来。”
说话间，她眼前浮现几段模糊的画面，像套了几层保鲜膜，看不真切。
在姜惜乐仅能回忆起的场景里，她确实在饭桌上碰见了段启印。因为意外看见对方，整场宴会姜惜乐脑子一片空白，没注意自己到底喝了多少。酒的度数似乎有些高，后面的事便再也想不起来了。
说实话，姜惜乐虽然酒量不行，但也不至于一两杯就不省人事。可她忘了现在的身体才20出头，根本承受不住吨吨吨地猛灌。
在她回忆起的零星记忆里，貌似自己醉后又喝了不少。
“段老师他……”姜惜乐想到这个名字就头皮发麻，“我没做什么不该做的吧？”
“这我就不清楚了，他把你送到车库，看见我就坐车跑了。”
“跑了？那他有对你说什么吗？”
范茵茵撇了撇嘴：“看见我拔腿就跑，像是有人要吃他似的。你要真想知道发生了什么，就大胆地去问他。”
姜惜乐听完范茵茵的描述慌得不行，头一回质疑起自己的酒品。
她越想，心越拔凉拔凉的，回到房间后惊慌情绪更是达到顶峰。
姜惜乐呼唤系统，想问问昨天究竟发生了什么，然而系统没有回应。
正当她苦恼该怎么办时，AI似有所感，询问姜惜乐是否需要查看个人档案。
档案？
姜惜乐没多犹豫，是生是死看了再说，随即选择确定。
下一秒，面前出现一块半透明的面板，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她的基本信息。左边一栏是操作目录，从上到下依次是“个人信息”、“CP积分”、“历史成绩”、“查看回放”、“观众私信”五个功能。
姜惜乐鬼使神差点开“历史成绩”，赫然跳出三条消息。
【第一次任务：对话75（不合格）】
【惩罚：亲密合照（已完成）】
【第二次任务：触碰脸颊83分（优秀）】
【第三次任务：牵手92分（卓越）】
姜惜乐无力吐槽最近一次任务的难度系数大得离谱。当看清具体分数后，她瞪大眼睛，死死盯住那个数字。
92！
完了，她想。
前几次任务的抓马经历不堪回首，她昨晚究竟干了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事，才能让评分高得如此离谱？
姜惜乐吞了口津液，点击“历史回放”，死也得让自己死个明白。
【请选择：1.第一视角2.第三视角①、②、③3.自动】
不得不感慨，这些“观众”真会享受，还能全方位无死角嗑CP，连机位准备得怎么丰富，简直是嗑嗑党福音。
姜惜乐颤巍巍点击最后一个选项，随后半透明的面板逐渐凝实，画面中最终出现她醉酒酡红的脸。
上辈子她看过不少自己的录像，舞台上、采访中、综艺里，还有各类vlog，但从来不会特意“观赏”丑态百出的自己。
【叮咚，任务上线，请在10分钟内与自己的CP紧握双手吧～】
“段老师你香水喷多了，好浓啊。”
“我不是搞笑主播。”
“看我给你们来个大的。”
“啪！”
“那我打谁？打你？”
“惜乐。”
“司机快走！”
姜惜乐：………………
此时，距视频播放完毕已过去十分钟，姜惜乐眼神空洞瘫坐在地上，痴痴凝望面板上翠绿的92，以及得到的10积分。
已经没什么好失去的了，或许这个世界再没有她在乎的人和事，不然她怎么会干出这么开天辟地的蠢事？
她当真是小看了自己，以前怎么没发现，自己竟有当变态的潜质。
姜惜乐平静地不能再平静，不过是估量自己剃度出家，遁入空门的可实施性。
她心里清清楚楚，观众根本不是因为CP甜才给出高分，纯粹是将自己当成搞笑主播，看在她一系列出人意料、龌龊下流的行径上才给了高分。
这分数哪是肯定，明明是赤裸裸的嘲讽！
姜惜乐生无可恋，不知道系统看见分数和评价后，该哭还是该笑。
还有段启印……
心好累，她说自己不是变态人家会信吗？假如她现在出现在对方眼前，段启印会不会立刻报警？
“啊啊啊！”姜惜乐干嚎两声，忽而手机铃声响起，是秦仁打来的电话。
姜惜乐手忙脚乱接通：“喂秦老师。”
“惜乐，官博刚刚发了《一秒一秒》，小段已经转发了，你也转一下吧。”
“好的好的，秦老师。”
关断电话，打开微博。姜惜乐后台被数条私信淹没，其中段启印的粉丝占大多数，除了花式夸歌好听外，还特意感谢她为自己偶像写歌。
都说饭随蒸煮，段启印一直被外界评价为亲切温和，虽然这和他本人的性格差别有亿……点点大，但不得不说小印章们很有礼貌，这也多亏段启印及其团队有意引导的结果。
姜惜乐从几百条消息里找到《浮沉》官方艾特她的微博，按照惯例转发评论。
姜惜乐：【感谢相遇，期待电影上线~】
微博才发出去没多久，底下涌现不少评论。
【失踪人口回归，老婆终于营业了！】
【新歌太好听辣老婆，能不能以后多多营营，美照也要摩多摩多。】
【谢谢小姐姐为“程岸”写的歌，作为原著粉，真的好感动，歌词简直是他内心的真实写照了，呜呜，感动。】
【小姜老师的歌太好听了，我老公经常忘记看微博消息，我现在就把他提过来@段启印】
原本上翘的嘴角在看见某个名字后又缓缓消下，一股强大的社死感涌上心头。
当她再次刷新界面，段启印不仅在她评论区出现，还顺手点了关注。
@段启印：【程岸一生的心境，不外如是，感谢小姜同学做的歌！】
啊啊啊啊！他居然真的来了！我该回复他什么？能不能假装没看见？
姜惜乐手抖着回复一个小表情，然后回关，退出界面，卸载微博。
互联网再见！
同一时间，某杂志拍摄大棚，助理李清盯着姜惜乐回复的黄豆表情，陷入了沉思。
段启印刚做完造型出来，瞧见他还在刷微博：“还没回复完吗？”
李清挠头：“不是印哥，刚刚小歌手转了官博，我像以前那样评论关注了，但是她的回复……我怎么没看懂。”
听见绝对禁令的名字，段启印嘴角不经抽搐：“姜惜乐？你评论她做什么？”
“不是印哥你说要回复跟你合作的老师们吗？那现在怎么办？”
按理来说，姜惜乐为他所饰演的角色写歌，段启印去支持下也无可厚非，甚至是十分有礼貌的行为。
可他现在每每想起姜惜乐，屁股就会传来残存的阵痛，26年来独一份的羞耻到现在都还没散干净。
段启印叹气：“算了，评论就评论吧。她到底回了什么，让你这么惊讶？”
李清将手机递过去：“喏，你看。”
姜惜乐没有留下任何话，只在评论下回复了个——下跪小人？
什么意思？
还招来一群在评论区哈哈哈看热闹的网友。
段启印哂笑，这是酒醒了，想来跪滑道歉？
“以后这个人的事少管。”
“为什么？”李清不懂，他老板和一个小艺人能有仇？之前不还好好的吗？
段启印把手机还给他，郑重道：“因为她是变态。”
李清：你认真的？
段启印绕过他，在化妆镜前做拍摄前的最后整理：“过两天要路演了，小清你看看在哪几个城市，提前把该准备的准备好。”
“好的印哥，第一场在栗城，我们到时候直接过去就行。”
##
一周后，路演第一站：栗城。
这几天姜惜乐在家也没闲着，《一秒一秒》自发布后，急速占据了各大音乐榜单热搜，更是被无数音乐自媒体博主翻唱为不同版本。
再加上印章的有力推广，《一秒一秒》上了好几次热搜，“姜惜乐”这个沉寂两年的名字又被人重新提起。
熟悉她的人发现，仅仅两年时间，这位天才小歌手褪去了当年青涩，实力得到大幅度提升。
许多原先不了解她的人，也因为《一秒一秒》记住了她的名字。
可以说，《浮沉》还没上线，光凭借这首歌就火了。
自姜惜乐进入会场起，就不断有人主动同她打招呼，并称她“小姜老师”。
姜惜乐早已熟悉这类场合，面对众人的问候，全都礼貌淡笑。
“小姜来了？”安导见到她，高兴得不行。
“安导好，我是不是来得有些晚了？”
“哎呀晚什么晚，大部队还没人影呢。小姜你先休息会儿，待会儿再做造型。”安导为她开了门。
“谢谢安导。”
导演和她寒暄两句后又去忙其他事，姜惜乐便自己找了个位置坐下。
成名艺人走的路线都是特定的，出席活动时妆容和衣服并不会随意搭配，团队会根据活动类型提前讨论做出方案，为艺人量身定制合适的妆造。
今天只是电影的宣传路演，主演们并不会像走红毯那般隆重，但他们也不可能出现在鱼龙混杂的大化妆室，应该会格外安排另一间化妆室。
所以说，不出意外，今天应该不会和段启印私下碰面。
这样也好，姜惜乐想着，她还没想好怎么道歉。
“你就是姜惜乐？”旁边一男人阴阳怪气开口，不善的目光在她身上来回扫视。
姜惜乐立刻起身：“是，老师。”
男人很年轻，比姜惜乐大不了多少，他的穿着打扮不像工作人员，倒像是位艺人。
“愣着干什么？”他拿腔拿调，毫不客气，“我都站到你面前了，还不滚开，是要我亲自请你吗？”
对方来者不善，姜惜乐蹙眉，完全想不起在哪里得罪过他，甚至在她映像里，自己根本没有接触过这号人。
“谭峰老师到这边坐吧。”一位年轻的化妆师小姐姐踌躇上前，“你看，这边灯光好，会画得好看些。”
“我跟你说话了？”谭峰拔高音量，气氛忽然凝滞。
谭峰？
听见这个名字，姜惜乐倒是想起一个人来。上辈子高芸事业如火中天时，圈中突然出现一位声称是她未婚夫的男人，在微博上对她口诛笔伐，痛斥她忘恩负义，为了上位辗转于各路资本的床上。
高芸团队也不是吃素的，很快把这件事压下去，还把控诉者告上法庭，这场闹剧才算结束。
而那个控诉者，正是一位名为谭峰的男歌手。
谭峰转而看向姜惜乐，语言挑衅：“前辈让你起你都不起？怎么，一首口水歌都能让你飘成这样？”
“谭老师。”
谭峰闹出的动静太大，周围人纷纷侧目侧目，处在风波中的三人神色异常，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有问题。然而屋子里谁不是人精，在没弄清楚实情前，没有人会贸然上前。
“你别急，没事。”姜惜乐拉了拉小化妆师，起身让座，“谭老师是前辈，我理应让您。”
活动即将开始，姜惜乐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尽量不要起正面冲突。姜惜乐正准备离开，不料这时谭峰伸出左脚，勾住姜惜乐脚腕。
姜惜乐重心不稳向前跌去，小化妆师眼疾手快扶住了她。
“小心！”
“没事吧？”小化妆师问。
姜惜乐摇头：“谢谢。”
她回头，坐上座椅的谭峰翘起二郎腿，对她露出挑衅的笑。
宿醉后不可避免地出现头昏脑胀，令原本不清醒的脑袋愈加混沌。
“茵茵？”姜惜乐声音有些哑，喉咙也痛。
没多久范茵茵顶着两个肿大黑眼圈推门而入，一副被抽了魂的模样。
姜惜乐吓一跳：“你怎么了？”
“断片了？”范莹茵茵生无可恋地冷笑，“如果你以后再敢喝酒，我发誓绝对把你五花大绑，再扔进垃圾桶。”
“啊？”这话怎么有点熟悉，似乎之前也有人说过。
范茵茵打着哈欠：“给你熬了醒酒汤，出来喝点儿。”
姜惜乐不明所以，老老实实跟她出去。
“来吧，我来帮你回忆一下。”范茵茵把解酒绿豆汤放在她面前，细数她的罪状，“昨天你回来后不肯睡觉，非拉着我陪你开演唱会，闹翻天了，隔壁那更年期大婶差点没提刀砍我。”
姜惜乐摸摸咽喉，痛感大概来自用声过度。
“后来你好不容易消停会儿，结果后半夜又开哭。这回更离谱了，非说自己被外星人绑架，还逼你去谈恋爱，不然就会死。”
‘没有你，我真的会死。’
霎那间，姜惜乐耳边没理由闪过这句话。
范茵茵：“还有，昨晚居然是段启印送你回来，你们怎么会在一起喝酒？”
“昨晚我们收班后一起聚餐，秦仁老师也叫上了他，我事先并不知道他会过来。”
说话间，她眼前浮现几段模糊的画面，像套了几层保鲜膜，看不真切。
在姜惜乐仅能回忆起的场景里，她确实在饭桌上碰见了段启印。因为意外看见对方，整场宴会姜惜乐脑子一片空白，没注意自己到底喝了多少。酒的度数似乎有些高，后面的事便再也想不起来了。
说实话，姜惜乐虽然酒量不行，但也不至于一两杯就不省人事。可她忘了现在的身体才20出头，根本承受不住吨吨吨地猛灌。
在她回忆起的零星记忆里，貌似自己醉后又喝了不少。
“段老师他……”姜惜乐想到这个名字就头皮发麻，“我没做什么不该做的吧？”
“这我就不清楚了，他把你送到车库，看见我就坐车跑了。”
“跑了？那他有对你说什么吗？”
范茵茵撇了撇嘴：“看见我拔腿就跑，像是有人要吃他似的。你要真想知道发生了什么，就大胆地去问他。”
姜惜乐听完范茵茵的描述慌得不行，头一回质疑起自己的酒品。
她越想，心越拔凉拔凉的，回到房间后惊慌情绪更是达到顶峰。
姜惜乐呼唤系统，想问问昨天究竟发生了什么，然而系统没有回应。
正当她苦恼该怎么办时，AI似有所感，询问姜惜乐是否需要查看个人档案。
档案？
姜惜乐没多犹豫，是生是死看了再说，随即选择确定。
下一秒，面前出现一块半透明的面板，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她的基本信息。左边一栏是操作目录，从上到下依次是“个人信息”、“CP积分”、“历史成绩”、“查看回放”、“观众私信”五个功能。
姜惜乐鬼使神差点开“历史成绩”，赫然跳出三条消息。
【第一次任务：对话75（不合格）】
【惩罚：亲密合照（已完成）】
【第二次任务：触碰脸颊83分（优秀）】
【第三次任务：牵手92分（卓越）】
姜惜乐无力吐槽最近一次任务的难度系数大得离谱。当看清具体分数后，她瞪大眼睛，死死盯住那个数字。
92！
完了，她想。
前几次任务的抓马经历不堪回首，她昨晚究竟干了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事，才能让评分高得如此离谱？
姜惜乐吞了口津液，点击“历史回放”，死也得让自己死个明白。
【请选择：1.第一视角2.第三视角①、②、③3.自动】
不得不感慨，这些“观众”真会享受，还能全方位无死角嗑CP，连机位准备得怎么丰富，简直是嗑嗑党福音。
姜惜乐颤巍巍点击最后一个选项，随后半透明的面板逐渐凝实，画面中最终出现她醉酒酡红的脸。
上辈子她看过不少自己的录像，舞台上、采访中、综艺里，还有各类vlog，但从来不会特意“观赏”丑态百出的自己。
【叮咚，任务上线，请在10分钟内与自己的CP紧握双手吧～】
“段老师你香水喷多了，好浓啊。”
“我不是搞笑主播。”
“看我给你们来个大的。”
“啪！”
“那我打谁？打你？”
“惜乐。”
“司机快走！”
姜惜乐：………………
此时，距视频播放完毕已过去十分钟，姜惜乐眼神空洞瘫坐在地上，痴痴凝望面板上翠绿的92，以及得到的10积分。
已经没什么好失去的了，或许这个世界再没有她在乎的人和事，不然她怎么会干出这么开天辟地的蠢事？
她当真是小看了自己，以前怎么没发现，自己竟有当变态的潜质。
姜惜乐平静地不能再平静，不过是估量自己剃度出家，遁入空门的可实施性。
她心里清清楚楚，观众根本不是因为CP甜才给出高分，纯粹是将自己当成搞笑主播，看在她一系列出人意料、龌龊下流的行径上才给了高分。
这分数哪是肯定，明明是赤裸裸的嘲讽！
姜惜乐生无可恋，不知道系统看见分数和评价后，该哭还是该笑。
还有段启印……
心好累，她说自己不是变态人家会信吗？假如她现在出现在对方眼前，段启印会不会立刻报警？
“啊啊啊！”姜惜乐干嚎两声，忽而手机铃声响起，是秦仁打来的电话。
姜惜乐手忙脚乱接通：“喂秦老师。”
“惜乐，官博刚刚发了《一秒一秒》，小段已经转发了，你也转一下吧。”
“好的好的，秦老师。”
关断电话，打开微博。姜惜乐后台被数条私信淹没，其中段启印的粉丝占大多数，除了花式夸歌好听外，还特意感谢她为自己偶像写歌。
都说饭随蒸煮，段启印一直被外界评价为亲切温和，虽然这和他本人的性格差别有亿……点点大，但不得不说小印章们很有礼貌，这也多亏段启印及其团队有意引导的结果。
姜惜乐从几百条消息里找到《浮沉》官方艾特她的微博，按照惯例转发评论。
姜惜乐：【感谢相遇，期待电影上线~】
微博才发出去没多久，底下涌现不少评论。
【失踪人口回归，老婆终于营业了！】
【新歌太好听辣老婆，能不能以后多多营营，美照也要摩多摩多。】
【谢谢小姐姐为“程岸”写的歌，作为原著粉，真的好感动，歌词简直是他内心的真实写照了，呜呜，感动。】
【小姜老师的歌太好听了，我老公经常忘记看微博消息，我现在就把他提过来@段启印】
原本上翘的嘴角在看见某个名字后又缓缓消下，一股强大的社死感涌上心头。
当她再次刷新界面，段启印不仅在她评论区出现，还顺手点了关注。
@段启印：【程岸一生的心境，不外如是，感谢小姜同学做的歌！】
啊啊啊啊！他居然真的来了！我该回复他什么？能不能假装没看见？
姜惜乐手抖着回复一个小表情，然后回关，退出界面，卸载微博。
互联网再见！
同一时间，某杂志拍摄大棚，助理李清盯着姜惜乐回复的黄豆表情，陷入了沉思。
段启印刚做完造型出来，瞧见他还在刷微博：“还没回复完吗？”
李清挠头：“不是印哥，刚刚小歌手转了官博，我像以前那样评论关注了，但是她的回复……我怎么没看懂。”
听见绝对禁令的名字，段启印嘴角不经抽搐：“姜惜乐？你评论她做什么？”
“不是印哥你说要回复跟你合作的老师们吗？那现在怎么办？”
按理来说，姜惜乐为他所饰演的角色写歌，段启印去支持下也无可厚非，甚至是十分有礼貌的行为。
可他现在每每想起姜惜乐，屁股就会传来残存的阵痛，26年来独一份的羞耻到现在都还没散干净。
段启印叹气：“算了，评论就评论吧。她到底回了什么，让你这么惊讶？”
李清将手机递过去：“喏，你看。”
姜惜乐没有留下任何话，只在评论下回复了个——下跪小人？
什么意思？
还招来一群在评论区哈哈哈看热闹的网友。
段启印哂笑，这是酒醒了，想来跪滑道歉？
“以后这个人的事少管。”
“为什么？”李清不懂，他老板和一个小艺人能有仇？之前不还好好的吗？
段启印把手机还给他，郑重道：“因为她是变态。”
李清：你认真的？
段启印绕过他，在化妆镜前做拍摄前的最后整理：“过两天要路演了，小清你看看在哪几个城市，提前把该准备的准备好。”
“好的印哥，第一场在栗城，我们到时候直接过去就行。”
##
一周后，路演第一站：栗城。
这几天姜惜乐在家也没闲着，《一秒一秒》自发布后，急速占据了各大音乐榜单热搜，更是被无数音乐自媒体博主翻唱为不同版本。
再加上印章的有力推广，《一秒一秒》上了好几次热搜，“姜惜乐”这个沉寂两年的名字又被人重新提起。
熟悉她的人发现，仅仅两年时间，这位天才小歌手褪去了当年青涩，实力得到大幅度提升。
许多原先不了解她的人，也因为《一秒一秒》记住了她的名字。
可以说，《浮沉》还没上线，光凭借这首歌就火了。
自姜惜乐进入会场起，就不断有人主动同她打招呼，并称她“小姜老师”。
姜惜乐早已熟悉这类场合，面对众人的问候，全都礼貌淡笑。
“小姜来了？”安导见到她，高兴得不行。
“安导好，我是不是来得有些晚了？”
“哎呀晚什么晚，大部队还没人影呢。小姜你先休息会儿，待会儿再做造型。”安导为她开了门。
“谢谢安导。”
导演和她寒暄两句后又去忙其他事，姜惜乐便自己找了个位置坐下。
成名艺人走的路线都是特定的，出席活动时妆容和衣服并不会随意搭配，团队会根据活动类型提前讨论做出方案，为艺人量身定制合适的妆造。
今天只是电影的宣传路演，主演们并不会像走红毯那般隆重，但他们也不可能出现在鱼龙混杂的大化妆室，应该会格外安排另一间化妆室。
所以说，不出意外，今天应该不会和段启印私下碰面。
这样也好，姜惜乐想着，她还没想好怎么道歉。
“你就是姜惜乐？”旁边一男人阴阳怪气开口，不善的目光在她身上来回扫视。
姜惜乐立刻起身：“是，老师。”
男人很年轻，比姜惜乐大不了多少，他的穿着打扮不像工作人员，倒像是位艺人。
“愣着干什么？”他拿腔拿调，毫不客气，“我都站到你面前了，还不滚开，是要我亲自请你吗？”
对方来者不善，姜惜乐蹙眉，完全想不起在哪里得罪过他，甚至在她映像里，自己根本没有接触过这号人。
“谭峰老师到这边坐吧。”一位年轻的化妆师小姐姐踌躇上前，“你看，这边灯光好，会画得好看些。”
“我跟你说话了？”谭峰拔高音量，气氛忽然凝滞。
谭峰？
听见这个名字，姜惜乐倒是想起一个人来。上辈子高芸事业如火中天时，圈中突然出现一位声称是她未婚夫的男人，在微博上对她口诛笔伐，痛斥她忘恩负义，为了上位辗转于各路资本的床上。
高芸团队也不是吃素的，很快把这件事压下去，还把控诉者告上法庭，这场闹剧才算结束。
而那个控诉者，正是一位名为谭峰的男歌手。
谭峰转而看向姜惜乐，语言挑衅：“前辈让你起你都不起？怎么，一首口水歌都能让你飘成这样？”
“谭老师。”
谭峰闹出的动静太大，周围人纷纷侧目侧目，处在风波中的三人神色异常，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有问题。然而屋子里谁不是人精，在没弄清楚实情前，没有人会贸然上前。
“你别急，没事。”姜惜乐拉了拉小化妆师，起身让座，“谭老师是前辈，我理应让您。”
活动即将开始，姜惜乐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尽量不要起正面冲突。姜惜乐正准备离开，不料这时谭峰伸出左脚，勾住姜惜乐脚腕。
姜惜乐重心不稳向前跌去，小化妆师眼疾手快扶住了她。
“小心！”
“没事吧？”小化妆师问。
姜惜乐摇头：“谢谢。”
她回头，坐上座椅的谭峰翘起二郎腿，对她露出挑衅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