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眼发博的第二天，刘初彤正好出席活动，媒体自然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挖料机会，以各种方式追问她相关细节。
但刘初彤始终沉默，被记者逼问急了，竟然在镜头面前失控流泪，万分委屈。
她什么都没说，但又像什么都说了。
有人过度解读刘初彤行为，信誓旦旦说岑尔阳是骗婚玩咖。还有些人趁机浑水摸鱼，说曾在某gay吧里见过两位当事人，故事编得有模有样，让传闻的可信度又上增几分。
虽然如今社会对特殊群体的容忍度已经很高，部分男艺人甚至还会麦麸博流量，割大波韭菜。就算一些思想传统的人接受不了，只要别人圈地自萌，不舞到眼前，全当看不见。
但麦麸和性向有本质差别，作为公众人物，一旦被标为同性恋，无论真假，势必会影响到个人声誉。
岑尔阳因为婚变事故本就处于风波中心，加上电影反响不错，正是关注度节节高升的时候，没多久就被爆出他是骗婚gay，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像是有人算好了时机故意搞他似的。
事情发生后，岑尔阳主动联系段启印道歉，两边团队第一时间达成共识，和《浮沉》官方一起辟谣。
丑闻热度居高不下，多方公关团队发了澄清微博，又花大价钱撤热搜，但还是没能阻断流言传播。
【zszz,澄清就是掩饰，掩饰就是确有其事。艾呀，梅事的！】
【直男勾肩搭背走很正常啊，就凭几张照片就说他们搞基是不是太搞笑了。看来以后不仅要和异性保持距离，也不能和同性走太近？】
【楼上，正常男人不会和男的接吻，更不会在深夜埋在男的脖子上痛哭。】
【嘴巴放干净些，第一、人家都说了是帮忙滴眼药水，第二、是岑尔阳被绿了，心情不好喝醉了才哭。如果传闻是真的，他们是脑子不好吗？在大庭广众完全不遮掩，故意给狗仔冲kpi？】
【这解释他们说什么你都信，反正没把证据摆在我面前，我是不会信的。】
【回楼上，没有人问你，也没人稀罕你的看法，真把自己当回事了。】
虽然官方全力辟谣，但流言最严重那两天仍然影响到了票房。不过官方动作迅速，及时向千眼及部分造谣网友发了律师函，已经把事态控制到最小了。
事情发生后，不少先入为主的人再看电影，恨不得拿电子显微镜一帧一帧地观察，试图从剧情里找出两人不寻常欢喜的佐证。在他们眼中，主角之间的任何一个眼神或动作，都蕴含深意。
姜惜乐十分关注网上动态，粉群里的大粉号召大家齐心协力共度难关，多发些澄清帖，切记不能与人吵架，不要给哥哥招黑。
可冷静下来的姜惜乐仔细回想，上辈子《浮沉》上映期间风平浪静，口碑票房节节攀升，两位男主也没有出现任何离奇传闻。
既定现实里只有她这个变数，无论个中缘由究竟如何，姜惜乐都是亚马逊河流域热带雨林中煽动翅膀的那只蝴蝶。
系统似有所感，熄掉她停留半小时的手机界面：【宿主，不要想太多。】
姜惜乐顺势放下手机，疲倦至极：“为什么这样？”
系统：【有人不想他们好，所以故意往他们身上泼脏水，仅此而已。】
姜惜乐摇头：“我不是在问的这个。”
系统知道，她想问的是这一世为什么会出现这么大的变故，以及变故是否与她有关。
可系统无法回答，人是世界上最难以捉摸的物种，再精密的计算都不能精准模拟出人际交互的变动。在未经查证的前提下，连它也无法得知姜惜乐在整件事中起着什么作用。
它无奈道：【宿主，你又开始钻牛角尖了。】
“可能是吧。”姜惜乐自嘲笑笑，“我想了很久，猜测是谁动的手。电影正在上映，应该不是九璐做的。万现这两天开庭，现在自身难保，大概没精力做这些。岑尔阳那边和我接触太少，他妻子甚至没见过我，难道这样也能影响吗？”
系统：【如果需要，我们可以再像上次那样，引蛇出洞……】
“算了。”姜惜乐否定提议。
脑容量过载，姜惜乐现在头胀得厉害：“自从知道九璐的打算，我一直很担心，担心他们会有后手。假如这次我们还不收敛，无疑是在给别人送把柄。”
进退维谷，四面楚歌，说的就是当下状态。
系统不再说话，似是接受她的处理方式：【好吧，不过据我所知，这件事似乎对他们很不利。】
姜惜乐不可置否，深感无奈：“段启印很早之前就不接偶像剧了，未来大约是想走实力路线，过多的曝光对他来说是累赘，更何况还是这样的丑闻，短时间内怕是散不去。”
系统嗯了声：【网上相信传言的人不少。】
姜惜乐仔细回忆上辈子，这个时间段网上发生了什么事。那时的她一直消沉萎靡，没太关注网上消息，但她能确定的是，在电影上线前期，热搜上确实挂有不少段启印的名字。
“系统，你能查到上个时空里，这个时间点网上和《浮沉》有关的消息吗？”
系统：【可以，我马上链接你的手机。】
系统话音刚落，姜惜乐手机出现开始载入的滚动字条，几秒钟后，显示载入完成，手机已同步上个时空的网络。
“谢谢。”姜惜乐立刻查看热搜。
然而姜惜乐却是越看越糊涂。
热搜看完了，段启印的名字确实挂在上面，但将热搜词条拉完，没有任何关于绯闻的消息，甚至连岑尔阳的名字都没看见。
怎么回事？
而热搜前几位挂着的词条是：#段启印抢角#、#万现删博#、#段启印工作室澄清#
姜惜乐：……
查了半天，结果越来越懵。
《浮沉》一经上映，势头劲猛，肉眼可见未来的收益有多可观。假设这些热搜是万现买的，事情闹这么大，还影响到了票房，九璐肯定不会坐视不理。
上个时间点找不出任何岑尔阳性向问题的黑料，姜惜乐精准搜索关于他婚变的新闻，发现最近一条还是在一周前。
岑尔阳妻子被爆出轨后，网上舆论一边倒，大部分网友都在diss出轨方，甚至编出不少段子嘲讽刘初彤。
姜惜乐细数自己和岑尔阳的接触，分析两个时空出现差异的端倪。
她没去过几次路演，偶尔看见对方也只是远远打个招呼，最出格那次不过是同段启印一起陪他吹夜风。除此之外，姜惜乐绞尽脑汁都想不出和他还有什么联系。
但有一点值得注意，不论在哪个时空，在这段时间里被负面新闻缠身的都是段启印。
难道……
姜惜乐腾地从床上弹起，迅速收拾东西：“我得去一趟公司，系统，麻烦你帮我查一下是谁在不停顶和段启印有关的热搜。”
【好。】
##
明辰娱乐经济公司大厦内。
在公司底楼等电梯时，系统带着搜查到的信息回来了。
系统：【宿主，查到了。】
姜惜乐：“怎么样？”
系统先将两条时间线上的线索结合对比，用光屏将信息集合依次展开，勾画出重点内容：【上个时间线里，万现眼红段启印的电影热度，所以在微博上叨叨了两句，没想到被有心人利用，直接给送上了热搜。】
随后又将本时间线的光屏放大：【而现在的黑料源头是千眼，两天前，他突然收到一笔钱和那些照片，叫他照要求把东西发出去。千眼以为照片是刘初彤找人拍的，所以自作主张乱写，故意拿岑尔阳的婚姻问题作文章。】
姜惜乐：“所以，两个时间线里的始作俑者，是同一人？”
系统嗯了声，罗列出相同线索：【没错，我追踪到两次时间线里不断顶热搜的账户都是同一个。】
与此同时，姜惜乐看见一串奇怪的乱码，不像银行账号。
系统无奈宣布：【很可惜，对方从始至终用的都是境外账号，已经超出我的权限范围，无法追踪。】
姜惜乐仔细甄别系统查到的所有信息，格外留意两个时间段同时出现的境外账号，暗自有了猜想。
和《浮沉》装档的相似类型影片有两部，一部翻拍自国外犯罪电影，另一部是反家庭暴力的悬疑题材。
前一部反响不错，上座率高，经过将近一个月的放映，票房该赚的也赚完了，现在放映时间只剩最后三天，排片率少了很多。
第二部则要差很多，据说是在拍摄期间资方塞进来的主演狂改剧本，导致后期逻辑全面崩盘，成片变成四不像，票房扑得一塌糊涂，目前演员和制作团队正忙着甩锅。
由此可见，《浮沉》的上映天时地利人和，并没有挡了谁的路。那人来势汹汹，肯定不会做无用功。
那现在只剩下一个可能。
对方的目标一直是段启印。
在上个时空里，背后之人借着万现发的微博抹黑段启印。这个时空里，暂时没有出现流言，所以他才选择主动出击。
如果没猜错，那人应该是早就盯上了段启印，从他开始拍《浮沉》，亦或是更早，所以才会出现滴眼药水和出入酒店的照片。
而交杯酒和桥上的照片，或许受到自己这个变数的影响，打乱了原本进程，才让背后之人有机可乘。
姜惜乐不由得苦笑，说来说去，她还是给别人带来这么大的麻烦。
电梯到了，眼前光屏散去。姜惜乐深吸一口气，踏出电梯，进入七楼经纪人部。
##
手下艺人出了事，孟玫连抽转了几个通宵，现在舆论刚有平息的迹象，公关部一点不敢松懈。
姜惜乐敲了敲孟玫办公室门，不一会儿门就开了，迎面而来的不是孟玫，是李清。
李清顶着硕大的黑眼圈，看见她时诧异一瞬：“小姜老师，你怎么来了？”
姜惜乐：“我想找玫姐说点事，她在办公室吗？”
“她去开会了，你要是不着急的话，可以进来等她。”李清困狠了，头重脚轻爬回角落行军床，“招待不周招待不周，你先进来休息会儿，我真不行了。”
旁的问题还没说出口，那边李清倒头就睡，片刻后角落响起阵阵鼾声。
姜惜乐蹑手蹑脚进入办公室，尽量不发出声音。
办公室地上堆砌各类泡面和零食，垃圾桶里满是拆剩下的包装袋，光看现场都能感受出这两天大家有多辛苦。
姜惜乐找了个位置坐下，她有很多事想问孟玫，但又不知道从何开口。姜惜乐想了一圈都没想到合理的怀疑对象，最后实在坐不住，索性来了公司。
系统：【宿主，孟玫在门口。】
姜惜乐打起精神，下一秒门被推得半开，却迟迟不见有人进来。
“现在的情形你还看不清吗？”一个声音浑厚的男人开口，略显焦急，“要不是花那么多钱压热搜，段启印插入婚姻的词条现在还得挂在前几位。”
孟玫：“余哥，你说的我都懂，但网上热度散得快，只要我们再坚持几天……”
“没这个可能。”余哥厉声打断，郑重道，“上个插足婚姻的男艺人下场如何？遭观众抵制，被公司放弃，事业一朝跌落谷底，生生被骂到退圈。”
孟玫不甘心，继续辩解：“可我们不一样，网上的消息都是假的，我带了他五年，他是什么人我比谁都清楚。”
“网友哪会在意段启印本人如何，他们只想吃瓜看戏，巴不得剧情越离谱越好。段启印好不容易走到今天，背后那么多人靠着他吃饭，有些事不是他不想就能拒绝的。而且这次情况和以前的小打小闹不一样，一个没处理好，有可能被彻底封杀。其中利害，你怎么就不明白呢？”
“可是……”孟玫结舌，突然说不出反驳的话。
余哥乘胜追击，语气缓和些再劝告：“小玫你数过吗，短短三天，段启印丢了多少个代言？”
孟玫没应声，双方陷入短暂沉默。
“加上还没正式签合同的，一共七个。”余哥在数字上加重了音，“小段是个有追求的人，我相信他有能力闯出一片天敌，可现在是非常时期，咱们得做最坏的打算。”
孟玫：“我懂的。”
余哥：“炒CP已经是最好的法子了，总之，必须让大众知道他早就名草有主，而且感情稳定，不可能去搞那些乱七八糟的事。”
“记住我说的话，段启印的绯闻对象必须选个十八线好拿捏的小艺人，不然等对方事后反咬一口，有得咱们哭。”
孟玫顿了好一阵，才疲倦出声：“我再想想……”
谈话结束，在门口站了许久的孟玫心不在焉进来，而刚才那些话，一字不落全进了姜惜乐耳朵。
“玫姐。”姜惜乐从沙发站起。
孟玫看见她，愣了愣：“惜乐，你什么时候来的？”
“我有些事想和你商量，但小清哥说你在开会，我就在这儿等你。”
孟玫仍抱有侥幸心理：“那刚才……”
姜惜乐抿了抿嘴，坦白道：“我都听见了。”
孟玫脸色几经变换，终是接受现实：“好吧，这事还没定下来，千万别透露出去。”
余光瞥见角落躺着个熟睡的人，孟玫放低声音：“跟我来。”
姜惜乐轻手轻脚出门，跟孟玫走进同层会议室。
“喝口水吧。”孟玫递来一杯温水，在姜惜乐侧面坐下，“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手中的温热纸杯徐徐传来热度，这点温暖让过载的脑子稍变清明。
姜惜乐本来有很多话想说，这会儿面对孟玫，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你是想来问启印的事？”
姜惜乐点下头：“事情比我想象中严重。”
孟玫卸力瘫靠上背椅，疲惫至极：“现在多方出面，才暂时把这件事压了下来，不然任由事情发展的话，指不定舆论歪成什么样。”
“我这边查到，是有人故意将照片发给千眼，还不断花钱顶热搜。而且……那人的目标不是岑老师，是段老师。”
“什么？”孟玫一瞬间弹起，难以置信地盯着她，“你说的是真的？不对，你怎么能查到这些？”
“千真万确。”姜惜乐目光坚定，“总之，玫姐你一定要信我。我怎么查到这些的倒是其次，关键是段老师目前的状况很危险。背后那人藏得太深，目前查不到是谁。所以就想来问问，段老师除万现外，还要得罪的人吗？”
看对方言辞诚恳不似说谎，孟玫冷静下来后忽然想起前段时间她们的合作。当初姜惜乐同样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竟然盗走了他们团队养的披皮黑小号，以一己之力整垮万现。
或许姜惜乐真有几把刷子。
然而新的问题又来了，一直以为整起事件的目标是岑尔阳，段启印不过是被牵连的无辜者，孟玫万万没想到，原来大家一开始就搞错了主次关系。
除了万现，孟玫再也想不到段启印还与谁交过恶。段启印为人很有一套，就连对待最基层的工作人员都礼貌有加，怎么会招惹这种疯子？
实在没有头绪，猛玫摇头放弃：“暂时想不出来，我会把你说的这些告诉他，让他有个心理准备。”
“好。”如今也只有这样了。
姜惜乐：“玫姐，你们后续打算怎么办？现在敌明我暗，我担心那人后面还有动作。”
说到这儿孟玫就心焦，怎么事情成了这副模样？
“我不知道，我……暂时没想好。”
姜惜乐抓住她的手，诚恳到几近恳求：“我有办法。”
“什么？”
“让我做他女朋友。”
但刘初彤始终沉默，被记者逼问急了，竟然在镜头面前失控流泪，万分委屈。
她什么都没说，但又像什么都说了。
有人过度解读刘初彤行为，信誓旦旦说岑尔阳是骗婚玩咖。还有些人趁机浑水摸鱼，说曾在某gay吧里见过两位当事人，故事编得有模有样，让传闻的可信度又上增几分。
虽然如今社会对特殊群体的容忍度已经很高，部分男艺人甚至还会麦麸博流量，割大波韭菜。就算一些思想传统的人接受不了，只要别人圈地自萌，不舞到眼前，全当看不见。
但麦麸和性向有本质差别，作为公众人物，一旦被标为同性恋，无论真假，势必会影响到个人声誉。
岑尔阳因为婚变事故本就处于风波中心，加上电影反响不错，正是关注度节节高升的时候，没多久就被爆出他是骗婚gay，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像是有人算好了时机故意搞他似的。
事情发生后，岑尔阳主动联系段启印道歉，两边团队第一时间达成共识，和《浮沉》官方一起辟谣。
丑闻热度居高不下，多方公关团队发了澄清微博，又花大价钱撤热搜，但还是没能阻断流言传播。
【zszz,澄清就是掩饰，掩饰就是确有其事。艾呀，梅事的！】
【直男勾肩搭背走很正常啊，就凭几张照片就说他们搞基是不是太搞笑了。看来以后不仅要和异性保持距离，也不能和同性走太近？】
【楼上，正常男人不会和男的接吻，更不会在深夜埋在男的脖子上痛哭。】
【嘴巴放干净些，第一、人家都说了是帮忙滴眼药水，第二、是岑尔阳被绿了，心情不好喝醉了才哭。如果传闻是真的，他们是脑子不好吗？在大庭广众完全不遮掩，故意给狗仔冲kpi？】
【这解释他们说什么你都信，反正没把证据摆在我面前，我是不会信的。】
【回楼上，没有人问你，也没人稀罕你的看法，真把自己当回事了。】
虽然官方全力辟谣，但流言最严重那两天仍然影响到了票房。不过官方动作迅速，及时向千眼及部分造谣网友发了律师函，已经把事态控制到最小了。
事情发生后，不少先入为主的人再看电影，恨不得拿电子显微镜一帧一帧地观察，试图从剧情里找出两人不寻常欢喜的佐证。在他们眼中，主角之间的任何一个眼神或动作，都蕴含深意。
姜惜乐十分关注网上动态，粉群里的大粉号召大家齐心协力共度难关，多发些澄清帖，切记不能与人吵架，不要给哥哥招黑。
可冷静下来的姜惜乐仔细回想，上辈子《浮沉》上映期间风平浪静，口碑票房节节攀升，两位男主也没有出现任何离奇传闻。
既定现实里只有她这个变数，无论个中缘由究竟如何，姜惜乐都是亚马逊河流域热带雨林中煽动翅膀的那只蝴蝶。
系统似有所感，熄掉她停留半小时的手机界面：【宿主，不要想太多。】
姜惜乐顺势放下手机，疲倦至极：“为什么这样？”
系统：【有人不想他们好，所以故意往他们身上泼脏水，仅此而已。】
姜惜乐摇头：“我不是在问的这个。”
系统知道，她想问的是这一世为什么会出现这么大的变故，以及变故是否与她有关。
可系统无法回答，人是世界上最难以捉摸的物种，再精密的计算都不能精准模拟出人际交互的变动。在未经查证的前提下，连它也无法得知姜惜乐在整件事中起着什么作用。
它无奈道：【宿主，你又开始钻牛角尖了。】
“可能是吧。”姜惜乐自嘲笑笑，“我想了很久，猜测是谁动的手。电影正在上映，应该不是九璐做的。万现这两天开庭，现在自身难保，大概没精力做这些。岑尔阳那边和我接触太少，他妻子甚至没见过我，难道这样也能影响吗？”
系统：【如果需要，我们可以再像上次那样，引蛇出洞……】
“算了。”姜惜乐否定提议。
脑容量过载，姜惜乐现在头胀得厉害：“自从知道九璐的打算，我一直很担心，担心他们会有后手。假如这次我们还不收敛，无疑是在给别人送把柄。”
进退维谷，四面楚歌，说的就是当下状态。
系统不再说话，似是接受她的处理方式：【好吧，不过据我所知，这件事似乎对他们很不利。】
姜惜乐不可置否，深感无奈：“段启印很早之前就不接偶像剧了，未来大约是想走实力路线，过多的曝光对他来说是累赘，更何况还是这样的丑闻，短时间内怕是散不去。”
系统嗯了声：【网上相信传言的人不少。】
姜惜乐仔细回忆上辈子，这个时间段网上发生了什么事。那时的她一直消沉萎靡，没太关注网上消息，但她能确定的是，在电影上线前期，热搜上确实挂有不少段启印的名字。
“系统，你能查到上个时空里，这个时间点网上和《浮沉》有关的消息吗？”
系统：【可以，我马上链接你的手机。】
系统话音刚落，姜惜乐手机出现开始载入的滚动字条，几秒钟后，显示载入完成，手机已同步上个时空的网络。
“谢谢。”姜惜乐立刻查看热搜。
然而姜惜乐却是越看越糊涂。
热搜看完了，段启印的名字确实挂在上面，但将热搜词条拉完，没有任何关于绯闻的消息，甚至连岑尔阳的名字都没看见。
怎么回事？
而热搜前几位挂着的词条是：#段启印抢角#、#万现删博#、#段启印工作室澄清#
姜惜乐：……
查了半天，结果越来越懵。
《浮沉》一经上映，势头劲猛，肉眼可见未来的收益有多可观。假设这些热搜是万现买的，事情闹这么大，还影响到了票房，九璐肯定不会坐视不理。
上个时间点找不出任何岑尔阳性向问题的黑料，姜惜乐精准搜索关于他婚变的新闻，发现最近一条还是在一周前。
岑尔阳妻子被爆出轨后，网上舆论一边倒，大部分网友都在diss出轨方，甚至编出不少段子嘲讽刘初彤。
姜惜乐细数自己和岑尔阳的接触，分析两个时空出现差异的端倪。
她没去过几次路演，偶尔看见对方也只是远远打个招呼，最出格那次不过是同段启印一起陪他吹夜风。除此之外，姜惜乐绞尽脑汁都想不出和他还有什么联系。
但有一点值得注意，不论在哪个时空，在这段时间里被负面新闻缠身的都是段启印。
难道……
姜惜乐腾地从床上弹起，迅速收拾东西：“我得去一趟公司，系统，麻烦你帮我查一下是谁在不停顶和段启印有关的热搜。”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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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辰娱乐经济公司大厦内。
在公司底楼等电梯时，系统带着搜查到的信息回来了。
系统：【宿主，查到了。】
姜惜乐：“怎么样？”
系统先将两条时间线上的线索结合对比，用光屏将信息集合依次展开，勾画出重点内容：【上个时间线里，万现眼红段启印的电影热度，所以在微博上叨叨了两句，没想到被有心人利用，直接给送上了热搜。】
随后又将本时间线的光屏放大：【而现在的黑料源头是千眼，两天前，他突然收到一笔钱和那些照片，叫他照要求把东西发出去。千眼以为照片是刘初彤找人拍的，所以自作主张乱写，故意拿岑尔阳的婚姻问题作文章。】
姜惜乐：“所以，两个时间线里的始作俑者，是同一人？”
系统嗯了声，罗列出相同线索：【没错，我追踪到两次时间线里不断顶热搜的账户都是同一个。】
与此同时，姜惜乐看见一串奇怪的乱码，不像银行账号。
系统无奈宣布：【很可惜，对方从始至终用的都是境外账号，已经超出我的权限范围，无法追踪。】
姜惜乐仔细甄别系统查到的所有信息，格外留意两个时间段同时出现的境外账号，暗自有了猜想。
和《浮沉》装档的相似类型影片有两部，一部翻拍自国外犯罪电影，另一部是反家庭暴力的悬疑题材。
前一部反响不错，上座率高，经过将近一个月的放映，票房该赚的也赚完了，现在放映时间只剩最后三天，排片率少了很多。
第二部则要差很多，据说是在拍摄期间资方塞进来的主演狂改剧本，导致后期逻辑全面崩盘，成片变成四不像，票房扑得一塌糊涂，目前演员和制作团队正忙着甩锅。
由此可见，《浮沉》的上映天时地利人和，并没有挡了谁的路。那人来势汹汹，肯定不会做无用功。
那现在只剩下一个可能。
对方的目标一直是段启印。
在上个时空里，背后之人借着万现发的微博抹黑段启印。这个时空里，暂时没有出现流言，所以他才选择主动出击。
如果没猜错，那人应该是早就盯上了段启印，从他开始拍《浮沉》，亦或是更早，所以才会出现滴眼药水和出入酒店的照片。
而交杯酒和桥上的照片，或许受到自己这个变数的影响，打乱了原本进程，才让背后之人有机可乘。
姜惜乐不由得苦笑，说来说去，她还是给别人带来这么大的麻烦。
电梯到了，眼前光屏散去。姜惜乐深吸一口气，踏出电梯，进入七楼经纪人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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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下艺人出了事，孟玫连抽转了几个通宵，现在舆论刚有平息的迹象，公关部一点不敢松懈。
姜惜乐敲了敲孟玫办公室门，不一会儿门就开了，迎面而来的不是孟玫，是李清。
李清顶着硕大的黑眼圈，看见她时诧异一瞬：“小姜老师，你怎么来了？”
姜惜乐：“我想找玫姐说点事，她在办公室吗？”
“她去开会了，你要是不着急的话，可以进来等她。”李清困狠了，头重脚轻爬回角落行军床，“招待不周招待不周，你先进来休息会儿，我真不行了。”
旁的问题还没说出口，那边李清倒头就睡，片刻后角落响起阵阵鼾声。
姜惜乐蹑手蹑脚进入办公室，尽量不发出声音。
办公室地上堆砌各类泡面和零食，垃圾桶里满是拆剩下的包装袋，光看现场都能感受出这两天大家有多辛苦。
姜惜乐找了个位置坐下，她有很多事想问孟玫，但又不知道从何开口。姜惜乐想了一圈都没想到合理的怀疑对象，最后实在坐不住，索性来了公司。
系统：【宿主，孟玫在门口。】
姜惜乐打起精神，下一秒门被推得半开，却迟迟不见有人进来。
“现在的情形你还看不清吗？”一个声音浑厚的男人开口，略显焦急，“要不是花那么多钱压热搜，段启印插入婚姻的词条现在还得挂在前几位。”
孟玫：“余哥，你说的我都懂，但网上热度散得快，只要我们再坚持几天……”
“没这个可能。”余哥厉声打断，郑重道，“上个插足婚姻的男艺人下场如何？遭观众抵制，被公司放弃，事业一朝跌落谷底，生生被骂到退圈。”
孟玫不甘心，继续辩解：“可我们不一样，网上的消息都是假的，我带了他五年，他是什么人我比谁都清楚。”
“网友哪会在意段启印本人如何，他们只想吃瓜看戏，巴不得剧情越离谱越好。段启印好不容易走到今天，背后那么多人靠着他吃饭，有些事不是他不想就能拒绝的。而且这次情况和以前的小打小闹不一样，一个没处理好，有可能被彻底封杀。其中利害，你怎么就不明白呢？”
“可是……”孟玫结舌，突然说不出反驳的话。
余哥乘胜追击，语气缓和些再劝告：“小玫你数过吗，短短三天，段启印丢了多少个代言？”
孟玫没应声，双方陷入短暂沉默。
“加上还没正式签合同的，一共七个。”余哥在数字上加重了音，“小段是个有追求的人，我相信他有能力闯出一片天敌，可现在是非常时期，咱们得做最坏的打算。”
孟玫：“我懂的。”
余哥：“炒CP已经是最好的法子了，总之，必须让大众知道他早就名草有主，而且感情稳定，不可能去搞那些乱七八糟的事。”
“记住我说的话，段启印的绯闻对象必须选个十八线好拿捏的小艺人，不然等对方事后反咬一口，有得咱们哭。”
孟玫顿了好一阵，才疲倦出声：“我再想想……”
谈话结束，在门口站了许久的孟玫心不在焉进来，而刚才那些话，一字不落全进了姜惜乐耳朵。
“玫姐。”姜惜乐从沙发站起。
孟玫看见她，愣了愣：“惜乐，你什么时候来的？”
“我有些事想和你商量，但小清哥说你在开会，我就在这儿等你。”
孟玫仍抱有侥幸心理：“那刚才……”
姜惜乐抿了抿嘴，坦白道：“我都听见了。”
孟玫脸色几经变换，终是接受现实：“好吧，这事还没定下来，千万别透露出去。”
余光瞥见角落躺着个熟睡的人，孟玫放低声音：“跟我来。”
姜惜乐轻手轻脚出门，跟孟玫走进同层会议室。
“喝口水吧。”孟玫递来一杯温水，在姜惜乐侧面坐下，“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手中的温热纸杯徐徐传来热度，这点温暖让过载的脑子稍变清明。
姜惜乐本来有很多话想说，这会儿面对孟玫，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你是想来问启印的事？”
姜惜乐点下头：“事情比我想象中严重。”
孟玫卸力瘫靠上背椅，疲惫至极：“现在多方出面，才暂时把这件事压了下来，不然任由事情发展的话，指不定舆论歪成什么样。”
“我这边查到，是有人故意将照片发给千眼，还不断花钱顶热搜。而且……那人的目标不是岑老师，是段老师。”
“什么？”孟玫一瞬间弹起，难以置信地盯着她，“你说的是真的？不对，你怎么能查到这些？”
“千真万确。”姜惜乐目光坚定，“总之，玫姐你一定要信我。我怎么查到这些的倒是其次，关键是段老师目前的状况很危险。背后那人藏得太深，目前查不到是谁。所以就想来问问，段老师除万现外，还要得罪的人吗？”
看对方言辞诚恳不似说谎，孟玫冷静下来后忽然想起前段时间她们的合作。当初姜惜乐同样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竟然盗走了他们团队养的披皮黑小号，以一己之力整垮万现。
或许姜惜乐真有几把刷子。
然而新的问题又来了，一直以为整起事件的目标是岑尔阳，段启印不过是被牵连的无辜者，孟玫万万没想到，原来大家一开始就搞错了主次关系。
除了万现，孟玫再也想不到段启印还与谁交过恶。段启印为人很有一套，就连对待最基层的工作人员都礼貌有加，怎么会招惹这种疯子？
实在没有头绪，猛玫摇头放弃：“暂时想不出来，我会把你说的这些告诉他，让他有个心理准备。”
“好。”如今也只有这样了。
姜惜乐：“玫姐，你们后续打算怎么办？现在敌明我暗，我担心那人后面还有动作。”
说到这儿孟玫就心焦，怎么事情成了这副模样？
“我不知道，我……暂时没想好。”
姜惜乐抓住她的手，诚恳到几近恳求：“我有办法。”
“什么？”
“让我做他女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