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间七点，夜幕降临，各色霓虹绚烂，映照被雪覆盖的这座城市。
姜惜乐一身冬日高定，透过车窗，失神望向保时捷车窗外洋洋洒洒的大雪。齐润在一旁开车，两人自上车开始便没说一句话，死寂弥漫在这片空间。
在答应和齐润去见他朋友前，系统已经查出那位神秘友人的身份，一个北国老牌乐器制造商家族的子弟，同时也是世界盛名的第一梯队青年钢琴家——文森索。
由于文森索通常在国外活动，所以系统查到的信息十分有限，只知道他今年32岁，的确如齐润所说两人是朋友关系。但系统能查到的聊天记录里，文森索多次提起姜惜乐名字，有时候齐润也会主动跟对方提起自己的近况，包括前不久发生的舆论。
虽然这些事大都能在网上查到，但依旧让姜惜乐感到不舒服。
这让姜惜乐更加怀疑，上辈子她在明辰待了那么久都没见过齐润，为什么这辈子齐润会出现，还和自己有接触。如果说以前只是疑问，那今晚齐润的举动让姜惜乐产生一个猜想，或许齐润选择接触她，和今晚要见的这位文森索先生有极大关系。
保时捷稍一拐弯，进入了栗城牧圣德音乐厅。
齐润首先下了车，将车钥匙交给侍者，又绕到副驾驶位，颇为绅士地给姜惜乐拉开车门。
看着悬在自己面前的手臂，姜惜乐愣了愣，最后还是轻轻搭上，在对方的搀扶下缓缓下车。
齐润把她的手自然而然放进臂弯，姜惜乐想躲，下意识看了眼周围。
“别怕，这里没外人。”齐润耐心安抚，等姜惜乐适应后再往内场通道走。
内场通道不对外开放，隐蔽性强，一路上几乎没遇见其他人。侍者带领他们在宏伟高耸的意式建筑物里穿梭，最后在二楼一处观景台停下。
观景台视野极好，两侧用红丝绒的厚帘子遮挡，只留下正对舞台正中央的方位，最大程度保证隐私。这里只有一套复古沙发，仅能容下两人。齐润将脱下的外套挂在衣架上，坐在姜惜乐旁边。
今晚音乐会来了不少人，底下观影位人头蹿动，现在还有不少人陆陆续续进来。姜惜乐感慨不愧是世界级大师的演奏会，她甚至在下方宾客席上看见了几位教科书上的身影。
演奏会8点开始，观众席上几乎坐满了人，大家默契保持安静，等待表演开场。
灯光缓缓暗下，独留一盏聚光灯打在舞台上的钢琴，圣神亮洁，姜惜乐不自觉呼吸放轻。
很快，一位身着西装的外国面孔男人上台，鞠躬问好，最后坐到钢琴前。
他抬手的瞬间，不知为何朝姜惜乐所在方向望了眼，令姜惜乐有种他在看自己的错觉。
不过文森索迅速收回目光，开始演奏。
《钟》——李斯特。
音乐倾泻而出，展现出演奏者绝佳的技艺，又不失个人风格，这场表演瞬间勾起姜惜乐兴趣。
齐润：“他就是我说的那个朋友，文森索，唔……钢琴弹得还不错。”
姜惜乐哑然，如果说对方技术只能被称为不错，那她的水平只能叫野猫刨键盘。
齐润大概没注意她的尴尬，兀自谈起和文森索。除了家庭年龄性格爱好，连家里几口人、婚恋情况都说得清清楚楚。更离谱的是，齐润甚至在她面前大谈文森索小时候的各种糗事，说到精彩地方，还情不自禁笑出声。
姜惜乐听着，看齐润的眼神越发复杂：“不好意思，所以你们是——”
齐润对上姜惜乐欲言又止的目光，瞬间明白，略有些无语：“想什么呢，我们俩的母亲是旧友，安排我们一起上学，所以认识了很多年，绝对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
姜惜乐眼珠子轱辘转一圈：“噢。”
齐润：“……”
##
一小时前，孟玫给加班的同事定了夜宵，顺便给姜惜乐买了点甜食。没想到等她上去时，姜惜乐的房间却空无一人。
孟玫当场炸了，把小蛋糕往地上一砸，开始疯狂联系姜惜乐，确认对方失联后还在办公室里发了好大一通疯。
彼时李清碰巧路过办公室，一个抱枕正好从他眼前飞过，仅差半寸便要砸他头上。惊魂未定之际，狂化的孟玫一秒锁定他，赤红的双眼瞬间精光大放，李清被她的模样骇住，一时间忘了逃跑。
孟玫踏上他的肩，笑声阴恻恻，十分瘆人：“乖，你和你那位好老板是不是把惜乐带走了？没关系，你只告诉我是不是，我不生气。”
肩膀上的爪子不断收紧，劲儿大得像练了九阴白骨爪，李清吃痛求饶：“玫姐！我发誓，我什么都不知道啊！”
孟玫稍微冷静些，放开了他，李清跟猴儿似的蹭地跳开。
“不知道？难道不是段启印干的？”孟玫喃喃。
李清见她精神恍惚，谨慎问：“要不我给老板打个电话问问？”
“打，立刻打。”
李清立刻拨通段启印电话，跟他简单阐述整个过程，然而段启印同样诧异万分，对姜惜乐消失这件事毫不知情。
段启印：“别急，我先给她闺蜜打个电话，你们先去查监控。”
于是李清立刻带着孟玫去调监控，却在路上撞见一位西装革履带着工牌的男人，李清立刻认出那是公司某职能部门员工的专属工牌。
“玫姐，我正要去找你呢。”男人似乎对孟玫十分熟悉，“你们在找姜小姐吧？别担心，小齐总带她去看演奏会了，很快就回来。噢对了——”
他递来一直戳好鲜章的说明，“这是小齐总写的请假条，你可以看看。”
看清上面写的请假内容，孟玫气得发抖，她压着怒气质问：“夜间带艺人出去听演奏会？呵，这话说出去就算我信，那些媒体会信吗？”
“我手下的艺人从来没有大晚上陪人出去玩的先例。”她拿着纸上前两步站到男人面前，几乎处在爆发的边缘，“我再问一边，姜惜乐在哪儿？”
“如果姜小姐是自愿的呢？”
孟玫把纸一把甩他脸上：“放屁！谁能证明？公司命令禁止管理层和艺人接触过密，你们，你们竟然敢——”
“玫姐。”男人打断她，被砸中后脸上依旧笑着，“你放心，小齐总有分寸，他们的确只是去看演奏会了，如果你还不放心，我可以帮您联系他们。”
孟玫瞪着他，李清怕事态失控，赶紧上来搀住孟玫：“好，立刻联系他们，麻烦你了。”
男人拿出手机拨通电话，齐润的声音立马从那边传来：“喂？”
孟玫急忙上前问：“惜乐呢？惜乐是不是在旁边。”
“玫姐，我在。”熟悉的声音刚出来，孟玫紧绷的神经终于得到片刻舒缓。
“你跑哪儿去了，不是叫你不要乱跑吗？”孟玫的质问染上哭腔，“你是要吓死我吗……”
“抱歉，小齐总跟我保证会有人告知你来着。你别急，我待会儿就回来了。”
“你跟他出去干什么，你要气死我！”孟玫顾不上会不会得罪高层，直接命令道，“我不管你为什么跟他出去，立刻马上回来！”
姜惜乐：“我……有点私事，暂时回不来。”
“你——”
“玫姐。”齐润声调冷冽，与第一次见面那副如沐春风的模样截然相反，“现在是下班时间，你的艺人也该有自己的私生活。晚上我会把她安然无恙送回去，我向你保证。”
“你——”
嘟嘟……
话没说完，对方直接挂断电话，孟玫又是一顿咆哮。
这边李清趁着他们通话，偷偷联系段启印。段启印得知消失也是一惊，立刻给李清打了电话。
李清一五一十地跟他交代清楚，重点说明刚才姜惜乐提到的“私事”。
“私事？”段启印冷笑，“她和齐润能有什么私事？姜惜乐精得很，这话大概是她说来骗你们的，知道他们去哪儿了吗？”
李清：“不知道，那人只说是去听演奏会，可我刚才查了，今晚一共三场演奏会，根本不知道他们去的哪场。”
段启印默了会儿：“能查到今天齐润开的哪辆车吗？”
“我记得他一直开的尾号为6688的帕拉梅拉。”说完李清又有些不确定，“要不……我去查查监控？”
“不用了，他们在牧圣德。”
“啊？”李清还没反应过来，就听见电话那头传来发动机启动的声音。
“没跟你说过吗？”段启印语气像在说中午吃的什么那般随意，“栗城所有音乐厅都是我家的产业。”
李清：“……”
段启印：“我还有股份。”
李清：“………………”
“开这么显眼的车，一问就知道了。”
李清：可恶的有钱人！
段启印：“不说了，挂了。”
##
演奏会还在继续，姜惜乐有些坐不住。
“齐总，现在是不是能把手机还我了？”
齐润端详她，没拒绝也没答应：“你想联系他们？”
姜惜乐点点头：“他们肯定担心坏了，我得报个平安。”
齐润：“保管你手机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想让你心无旁骛地看演出。孟玫那边我已经找人安抚了，我们出行的目的也告知了，我还承诺晚上会送你回去，有哪里不妥吗？”
“我，我觉得这样不好。”姜惜乐抿了抿嘴，她并不习惯齐润如此强势的作风，“而且齐总应该很希望我和台上那位先生见面吧，只要你把手机给我，我可以答应。”
“见不见全看你的想法，我只是受人之托带你看他演出。”齐润掏出手机，却不是姜惜乐的那支，“抱歉，你的手机暂时不能给你，如果你要联系谁，我可以代劳。”
“可是——”
唰！
背后帘子被人粗暴拉开，姜惜乐偏过头，看见站在他们身后的段启印。
“印哥。”姜惜乐呆住，“你这是——”
段启印上前抓住她的手，把她从沙发上拉起，护在身后。
鹰隼般凌厉的双眸死死盯着齐润，段启印浑身绷紧，像一只随时能冲上去咬住猎物脖颈的野兽。
“小齐总，您的夜生活还挺有情调，自个儿听音乐消遣就算了，非得拉别人陪你。”
齐润表情如常，甚至轻蔑笑出声：“怎么，不可以吗？”
“你找别人我管不着，但你找她，不行。”段启印脸色森然，姜惜乐看着都有几分害怕。
段启印和齐润对持良久，谁也没先动作。此时最后一个音落下，会场灯光大亮，所有宾客起身为演出者鼓掌，会场热闹非凡。
“弹完了，看来能走了。”
齐润依旧是那副从容不迫的模样，他静静看着段启印闹腾，仿佛高高在上得地观赏小丑拙劣的表演。
这让段启印感觉很不适。
没跟他废话，段启印拉着姜惜乐就要往外走。刚迈开两步，段启印察觉身后的人并没有跟上她。
他不解回头，看见不挪分毫的姜惜乐。
姜惜乐埋着头不敢看他：“印哥，抱歉。”
“我……还有点事需要处理。”
姜惜乐一身冬日高定，透过车窗，失神望向保时捷车窗外洋洋洒洒的大雪。齐润在一旁开车，两人自上车开始便没说一句话，死寂弥漫在这片空间。
在答应和齐润去见他朋友前，系统已经查出那位神秘友人的身份，一个北国老牌乐器制造商家族的子弟，同时也是世界盛名的第一梯队青年钢琴家——文森索。
由于文森索通常在国外活动，所以系统查到的信息十分有限，只知道他今年32岁，的确如齐润所说两人是朋友关系。但系统能查到的聊天记录里，文森索多次提起姜惜乐名字，有时候齐润也会主动跟对方提起自己的近况，包括前不久发生的舆论。
虽然这些事大都能在网上查到，但依旧让姜惜乐感到不舒服。
这让姜惜乐更加怀疑，上辈子她在明辰待了那么久都没见过齐润，为什么这辈子齐润会出现，还和自己有接触。如果说以前只是疑问，那今晚齐润的举动让姜惜乐产生一个猜想，或许齐润选择接触她，和今晚要见的这位文森索先生有极大关系。
保时捷稍一拐弯，进入了栗城牧圣德音乐厅。
齐润首先下了车，将车钥匙交给侍者，又绕到副驾驶位，颇为绅士地给姜惜乐拉开车门。
看着悬在自己面前的手臂，姜惜乐愣了愣，最后还是轻轻搭上，在对方的搀扶下缓缓下车。
齐润把她的手自然而然放进臂弯，姜惜乐想躲，下意识看了眼周围。
“别怕，这里没外人。”齐润耐心安抚，等姜惜乐适应后再往内场通道走。
内场通道不对外开放，隐蔽性强，一路上几乎没遇见其他人。侍者带领他们在宏伟高耸的意式建筑物里穿梭，最后在二楼一处观景台停下。
观景台视野极好，两侧用红丝绒的厚帘子遮挡，只留下正对舞台正中央的方位，最大程度保证隐私。这里只有一套复古沙发，仅能容下两人。齐润将脱下的外套挂在衣架上，坐在姜惜乐旁边。
今晚音乐会来了不少人，底下观影位人头蹿动，现在还有不少人陆陆续续进来。姜惜乐感慨不愧是世界级大师的演奏会，她甚至在下方宾客席上看见了几位教科书上的身影。
演奏会8点开始，观众席上几乎坐满了人，大家默契保持安静，等待表演开场。
灯光缓缓暗下，独留一盏聚光灯打在舞台上的钢琴，圣神亮洁，姜惜乐不自觉呼吸放轻。
很快，一位身着西装的外国面孔男人上台，鞠躬问好，最后坐到钢琴前。
他抬手的瞬间，不知为何朝姜惜乐所在方向望了眼，令姜惜乐有种他在看自己的错觉。
不过文森索迅速收回目光，开始演奏。
《钟》——李斯特。
音乐倾泻而出，展现出演奏者绝佳的技艺，又不失个人风格，这场表演瞬间勾起姜惜乐兴趣。
齐润：“他就是我说的那个朋友，文森索，唔……钢琴弹得还不错。”
姜惜乐哑然，如果说对方技术只能被称为不错，那她的水平只能叫野猫刨键盘。
齐润大概没注意她的尴尬，兀自谈起和文森索。除了家庭年龄性格爱好，连家里几口人、婚恋情况都说得清清楚楚。更离谱的是，齐润甚至在她面前大谈文森索小时候的各种糗事，说到精彩地方，还情不自禁笑出声。
姜惜乐听着，看齐润的眼神越发复杂：“不好意思，所以你们是——”
齐润对上姜惜乐欲言又止的目光，瞬间明白，略有些无语：“想什么呢，我们俩的母亲是旧友，安排我们一起上学，所以认识了很多年，绝对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
姜惜乐眼珠子轱辘转一圈：“噢。”
齐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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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小时前，孟玫给加班的同事定了夜宵，顺便给姜惜乐买了点甜食。没想到等她上去时，姜惜乐的房间却空无一人。
孟玫当场炸了，把小蛋糕往地上一砸，开始疯狂联系姜惜乐，确认对方失联后还在办公室里发了好大一通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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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玫踏上他的肩，笑声阴恻恻，十分瘆人：“乖，你和你那位好老板是不是把惜乐带走了？没关系，你只告诉我是不是，我不生气。”
肩膀上的爪子不断收紧，劲儿大得像练了九阴白骨爪，李清吃痛求饶：“玫姐！我发誓，我什么都不知道啊！”
孟玫稍微冷静些，放开了他，李清跟猴儿似的蹭地跳开。
“不知道？难道不是段启印干的？”孟玫喃喃。
李清见她精神恍惚，谨慎问：“要不我给老板打个电话问问？”
“打，立刻打。”
李清立刻拨通段启印电话，跟他简单阐述整个过程，然而段启印同样诧异万分，对姜惜乐消失这件事毫不知情。
段启印：“别急，我先给她闺蜜打个电话，你们先去查监控。”
于是李清立刻带着孟玫去调监控，却在路上撞见一位西装革履带着工牌的男人，李清立刻认出那是公司某职能部门员工的专属工牌。
“玫姐，我正要去找你呢。”男人似乎对孟玫十分熟悉，“你们在找姜小姐吧？别担心，小齐总带她去看演奏会了，很快就回来。噢对了——”
他递来一直戳好鲜章的说明，“这是小齐总写的请假条，你可以看看。”
看清上面写的请假内容，孟玫气得发抖，她压着怒气质问：“夜间带艺人出去听演奏会？呵，这话说出去就算我信，那些媒体会信吗？”
“我手下的艺人从来没有大晚上陪人出去玩的先例。”她拿着纸上前两步站到男人面前，几乎处在爆发的边缘，“我再问一边，姜惜乐在哪儿？”
“如果姜小姐是自愿的呢？”
孟玫把纸一把甩他脸上：“放屁！谁能证明？公司命令禁止管理层和艺人接触过密，你们，你们竟然敢——”
“玫姐。”男人打断她，被砸中后脸上依旧笑着，“你放心，小齐总有分寸，他们的确只是去看演奏会了，如果你还不放心，我可以帮您联系他们。”
孟玫瞪着他，李清怕事态失控，赶紧上来搀住孟玫：“好，立刻联系他们，麻烦你了。”
男人拿出手机拨通电话，齐润的声音立马从那边传来：“喂？”
孟玫急忙上前问：“惜乐呢？惜乐是不是在旁边。”
“玫姐，我在。”熟悉的声音刚出来，孟玫紧绷的神经终于得到片刻舒缓。
“你跑哪儿去了，不是叫你不要乱跑吗？”孟玫的质问染上哭腔，“你是要吓死我吗……”
“抱歉，小齐总跟我保证会有人告知你来着。你别急，我待会儿就回来了。”
“你跟他出去干什么，你要气死我！”孟玫顾不上会不会得罪高层，直接命令道，“我不管你为什么跟他出去，立刻马上回来！”
姜惜乐：“我……有点私事，暂时回不来。”
“你——”
“玫姐。”齐润声调冷冽，与第一次见面那副如沐春风的模样截然相反，“现在是下班时间，你的艺人也该有自己的私生活。晚上我会把她安然无恙送回去，我向你保证。”
“你——”
嘟嘟……
话没说完，对方直接挂断电话，孟玫又是一顿咆哮。
这边李清趁着他们通话，偷偷联系段启印。段启印得知消失也是一惊，立刻给李清打了电话。
李清一五一十地跟他交代清楚，重点说明刚才姜惜乐提到的“私事”。
“私事？”段启印冷笑，“她和齐润能有什么私事？姜惜乐精得很，这话大概是她说来骗你们的，知道他们去哪儿了吗？”
李清：“不知道，那人只说是去听演奏会，可我刚才查了，今晚一共三场演奏会，根本不知道他们去的哪场。”
段启印默了会儿：“能查到今天齐润开的哪辆车吗？”
“我记得他一直开的尾号为6688的帕拉梅拉。”说完李清又有些不确定，“要不……我去查查监控？”
“不用了，他们在牧圣德。”
“啊？”李清还没反应过来，就听见电话那头传来发动机启动的声音。
“没跟你说过吗？”段启印语气像在说中午吃的什么那般随意，“栗城所有音乐厅都是我家的产业。”
李清：“……”
段启印：“我还有股份。”
李清：“………………”
“开这么显眼的车，一问就知道了。”
李清：可恶的有钱人！
段启印：“不说了，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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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奏会还在继续，姜惜乐有些坐不住。
“齐总，现在是不是能把手机还我了？”
齐润端详她，没拒绝也没答应：“你想联系他们？”
姜惜乐点点头：“他们肯定担心坏了，我得报个平安。”
齐润：“保管你手机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想让你心无旁骛地看演出。孟玫那边我已经找人安抚了，我们出行的目的也告知了，我还承诺晚上会送你回去，有哪里不妥吗？”
“我，我觉得这样不好。”姜惜乐抿了抿嘴，她并不习惯齐润如此强势的作风，“而且齐总应该很希望我和台上那位先生见面吧，只要你把手机给我，我可以答应。”
“见不见全看你的想法，我只是受人之托带你看他演出。”齐润掏出手机，却不是姜惜乐的那支，“抱歉，你的手机暂时不能给你，如果你要联系谁，我可以代劳。”
“可是——”
唰！
背后帘子被人粗暴拉开，姜惜乐偏过头，看见站在他们身后的段启印。
“印哥。”姜惜乐呆住，“你这是——”
段启印上前抓住她的手，把她从沙发上拉起，护在身后。
鹰隼般凌厉的双眸死死盯着齐润，段启印浑身绷紧，像一只随时能冲上去咬住猎物脖颈的野兽。
“小齐总，您的夜生活还挺有情调，自个儿听音乐消遣就算了，非得拉别人陪你。”
齐润表情如常，甚至轻蔑笑出声：“怎么，不可以吗？”
“你找别人我管不着，但你找她，不行。”段启印脸色森然，姜惜乐看着都有几分害怕。
段启印和齐润对持良久，谁也没先动作。此时最后一个音落下，会场灯光大亮，所有宾客起身为演出者鼓掌，会场热闹非凡。
“弹完了，看来能走了。”
齐润依旧是那副从容不迫的模样，他静静看着段启印闹腾，仿佛高高在上得地观赏小丑拙劣的表演。
这让段启印感觉很不适。
没跟他废话，段启印拉着姜惜乐就要往外走。刚迈开两步，段启印察觉身后的人并没有跟上她。
他不解回头，看见不挪分毫的姜惜乐。
姜惜乐埋着头不敢看他：“印哥，抱歉。”
“我……还有点事需要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