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词徽不理母后,转身向李裕霆与太后,行礼道:“词徽告退!”便拉起跪着的白璟妤愤然离去。

    李词遇看着两人离去,神情若有所思。

    “你……你这不肖……”皇后看着他愤然离去的背影,气得不知说什么好。

    “皇后,别急。”太后淡淡道,脸色沉得难看。

    永妃像看猴子戏一样,艳红的嘴角勾了勾,心里乐得不成。

    “都回去吧。哀家也累了。”便从座上疲惫的站起。孟挽汐忙上前搀扶。

    众人便行礼退下。

    …

    “王爷,在侧道里发现了他俩的尸体。”侍从报。

    李裕章一手扫下桌上的物件,怒道:“费物!连两个手无博鸡之力的女子都杀不了,死得该!”

    “王爷,那要不要再找机会下手……”侍从问。

    李裕章手一示,冷着声道:“不必。先静观其变。”

    “是,王爷。”

    “王爷,灵犀公主求见。”此时,门外报。

    李裕章脸一凛,道:“让她进来。”

    “是。”

    不久,一脸阴沉的灵犀走进来,开口便问:“非要杀孟挽汐不可吗?”

    “怎么?你仁慈了?”李裕章问。

    “我只是不想伤害无辜性命。”灵犀道。

    “哼,那你母妃不无辜?你母妃不是一条性命?!”他斥问道。

    灵犀无语以答。

    “不管是谁,凡挡道者,死!”李裕章两眼寒悚。

    李词遇才回到自己宫里,母妃永妃便在宫婢簇拥下来了。

    “母妃怎么来了?”李词遇把玩着他的药材,见母妃一副生气的神色,心知肚明的笑着问。

    “哼,”永妃气哼一声,“你说我怎么来了?!”看着他在桌上摆弄着那些药材,他就更来气。

    “儿臣不知道啊!”李词遇一脸无知。

    “你就只会装懵!”永妃责道,“刚才那大好的机会,你为什么把皇位推了?!”

    “母妃,儿臣不是说了吗?儿臣不喜欢当皇帝,儿臣只喜欢医术与自由自在。”李词遇笑着说,一点也不担惊,“人生苦短,一定要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情。不然,就会成了人生苦长了。”

    “你……”永妃被儿子的这套人生阔论气得说不出话,真是望子成龙,他却愿成虫!

    “母妃若是没别的事,儿臣要出去一会儿了。”李词遇将一些药材放进锦囊里,还没等永妃答话,便匆匆往外了。

    “你……”永妃更气了,对着他的背影气叫:“你要弄清楚,你是皇子,不是太医!”

    “母妃放心,儿臣时刻紧记。”宫门处,远远传来他的答话。

    永妃气得气也喘不过来了,“我怎么生了一个这样没出息的儿子!”

    李词遇拿着锦囊来到意映轩,见出迎的只有寄月,问:“你们小姐还在侍候太后啊?”

    “是的。”寄月应。

    李词遇皱了皱眉,拿出锦囊递给寄月,“这是治剑伤的药。里面有外敷愈合的也有内服补血的,你收下,待会给你小姐用上。”

    “谢三皇子!”寄月感激的接过。因要保密受伤的事,不能向太医处取药,正忧心着要到哪里拿药呢。

    李词遇闲闲的一笑,走了。

    …

    愤然离去的李词徽拉着白璟妤回到聚坤殿,道:“你不必回公主府了,就住在这儿。”

    “嗯。”白璟妤轻轻应,脸色沉重。

    “若我不是大霁将来的皇帝,你也一样心仪我吗?”李词徽问。

    “那是自然。”白璟妤温柔依偎进他怀里。

    “哪怕我没有荣华富贵,一贫如洗?”他又问。

    “嗯。”白璟妤应。

    “好!”他坚定的道:“那我们今晚就离开皇宫!”

    “嗯。”白璟妤点头。

    …

    月黑风高,一辆马车在夜色中驶出了宫门。

    车里,李词徽拥着白璟妤,道:“如此,便没有人阻止我们的婚事了。”心里对父母对大霁虽是愧疚,但他仍是选择了爱情与承诺。

    白璟妤神色有些心不在焉,似乎在想着什么东西,轻声应:“嗯。”

    马车快到城门口的时候,一骑快马追了上来,横在车前,止住了马车的前进。

    终于追来了,白璟妤忐忑的心里松了口气。不枉她故意“走漏”风声,让消息传到皇后耳里。

    “什么事?”车内李词徽问。

    只听来人急速下马的声音,膝盖跪下,“太子,皇后娘娘她……她……”

    李词徽听来人语气惊慌焦急,忙掀开车帘问:“母后她怎么了?有话好好说!”

    来人定过心神,道:“皇后娘娘上吊了!”

    “什么?!”李词徽脸上大惊,问:“现在怎么样了?”

    车里的白璟妤闻言,神色沉了下来。

    “太医正在抢救,命在旦夕!”来人禀,“故太后与皇上命奴才来拦截太子,看能不能赶得及见上……见上最后一面……”声音越来越细。

    “故太后与皇上命奴才来拦截太子,看能不能赶得及见上……见上最后一面……”声音越来越细。

    李词徽脸色惊得发青,二话不说,命令道:“掉头回宫!”

    快马加鞭回到宫里,李词徽一刻不缓便奔向了承恩殿。“脸色惊白”的白璟妤也急步跟上了。

    承恩殿里,灯火通明。皇帝李裕章、太后、永妃,两位公主以及孟挽汐都来了,就差那位意态闲闲的三皇子,人人神色肃然紧张,并有数位太医紧急救治,忙前忙后,一殿的人。

    “母后!”李词徽急步进殿。

    众人看向他,皆一脸担忧难过。

    李裕霆见他来了,只神色无奈垂叹,并没有斥责他。太后虽是没有言责,却是一脸的不悦。

    “太医还在抢救呢,是生是死还不知道。”李裕霆道。

    此时,一太医脸色苍白急急上前,跪下颤颤报:“皇上,太后,皇后……殁了!”

    众人闻言大惊。当中的永妃暗暗勾了勾唇,心雀跃不已。

    李词徽顿时整个人惊呆住了,“扑通”一声跌跪在地上,大叫:“母后!”跪行至床前。

    身后的白璟妤也吓坏了。

    “母后!呜呜……”绿雀公主也哭着冲到了床前。

    皇帝脸色极是沉痛,仰头闭眼,沉默不语。。太后也备受打击,平时容光焕发的脸一下子颓了下去,“身体发肤,受予父母。你这个不孝子……”

    “母后……”绿雀哭着摇母后的手臂,哭得可怜。

    “母后……”李词徽自责不已,手里的母后虽是还有温度的,可已一动不动了。他没想到母后的反对如此坚决,竟然连性命也搭上了。

    “这么大的事,怎么没有人通知我啊。”李词遇脚步有些踉跄的走进来,明显是吟诗作对后酒醉了几分,语气虽少了以往的嬉皮,但也是闲懒的,仿佛天掉下来当被子盖的模样。

    众人看去,以为他只是来出席一下而已。

    只见李词遇走近床前,不成体统的挤于床边一坐,抓起皇后的手腕把脉,数秒,道:“没脉象。”

    又两指并拢放在皇后鼻前探息,“没气息。”遂一脸痛惜,“许是太迟了。”

    李词遇却又从腰上锦囊里掏出一药丸,道:“不过,也权当搏一搏吧。”便把药丸放进皇后嘴里,独个儿走到案前趴着酒醉了。

    众人看着他,虽不抱任何希望,也就算是死马当活马医吧。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众人屏紧呼息,连哭丧的宫婢也住了声,等待着皇后的反应。特别是李词徽,简直就是度秒如年。

    特别是李词徽,简直就是度秒如年。

    不久,皇后眼睫颤了颤,气息如丝的回过来了。

    李词徽大喜,急叫道:“母后!母后!”

    绿雀公主也惊喜的叫:“母后!”

    众人一听,忙紧张看去,皇帝与太后也站起来了。皇帝慌忙向太医下令道:“快!快上前看看!”

    “是!”

    李词徽和绿雀公主忙让开位置,让太医诊治。

    不久,太医报:“回皇上、太后,皇后缓过气来了。”

    众人一听,皆放松了神色。

    “那还会不会有危险?”

    “只要气缓过来了,就没事了。”太医答。

    “那就好,那就好。”太后道:“真是菩萨保佑!”

    案上的李词遇竟也听到了,直起身,道:“既然皇后无恙,词遇就先告退了。余下的事情,你们折腾吧。”可能是醉了的缘故,说话也不忘分寸了。摇晃的站起,蹒跚走出殿门前,还不忘看了一眼白璟妤,掩去眼底复杂的情绪。

    背后又是永妃气怒的一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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