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瑗地额头上全是汗，好像她刚才经历八百米长跑似的，穆深给她擦干了汗，安慰道：“没事了，手术结束了。”他给凌瑗削了一个苹果，“你现在应该可以吃东西了，先吃个苹果垫一下，我妈在家给你准备吃的，应该很快就会送过来了。”
凌瑗揉了揉眼睛，问：“我妈呢？”
“去庙里烧香了。”穆深回道。
凌瑗“哦”了一声，接过穆深手中的苹果，慢悠悠的啃了起来，她的嘴巴很干，吃苹果的时候是非常小口的，就好像婴儿，没有牙齿。
穆深倒也是个细心的人，将苹果切成很薄的片状，再次递给她吃，这一次，凌瑗可以吃的进了，只是，她依旧是非常小口的吃着。
凌瑗问：“我们还回去吗?”
穆深不解：“回去哪儿?”
“就是我们的家。”凌瑗道，“这里是大城市，消费水平一定很高，所以，我想回去，我们继续开餐馆。”
穆深不语，偏偏这个时候，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起，来的人正是大喘气的凌池，他气都还没有喘过来，就急着开口道：“那个，穆深，你妈……”他猛地吸了一口气，将口水咽了下去，“在外面跟人吵起来了。”
“什么？”穆深不太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应该是那个人把你妈做的午餐撞倒了，你妈要赔偿，那个人不肯，然后就吵起来了。”
“那你这么不知道帮一下她呢？”穆深很担心，黄襄一个老人，出了这样的事儿，肯定是吃亏的。
可事实上，是他的母亲在对着对方大骂，喋喋不休的，就连看客们都觉得惊讶了，这是什么绝世口才啊，他们要是有这本事，还怕老板天天扣他们工资。
那个被黄襄骂的人，也就是那个打翻了黄襄午餐的，是个身材魁梧的大汉体型很大，偏偏被黄襄说的委屈了，他的眼泪已经在眼睛里打转了，特别憋屈，想哭又不能哭的。
穆深推了一下凌池：“这个就是你说的和我妈吵架的人？”
“嗯，是你妈让我这样和你说的，她要你来给她主持公道。”凌池道，“不说了，我回去照顾凌瑗了。”
穆深：“……”
帮谁主持公道？他是不是说反了？
“妈。”穆深走向前去，要是他再不出现，那个大汉怕是要被他妈折磨死。
听到这一声“妈”，那个壮汉比黄襄还要开心，像是抓到救命稻草，连连道：“你是她儿子吧，赶紧，把你妈拉走。”
“你弄翻了我的午餐，还想要我走？”黄襄依旧是一副得理不饶人的样子。
“大姐啊，我都说多少遍了，我可以陪你钱的啊。”壮汉急得怒火中烧。
“你以为所有东西都可以用钱买了吗？”
“那我给你点外卖行吗，多少钱都行。”
“外面和我做的能一样吗？”
壮汉：“……”
穆深现在应该知道为什么他妈会和眼前的这个男人吵起来了。
“妈，你不要和他计较了，你怎么说也是长辈，总不能在这些晚辈面前丢了面子啊。”穆深安稳着黄襄，尽管现在需要安慰的人是那个壮汉。
穆深的话让黄襄有些动容了，壮汉也跟着说：“是啊，你老人家就不要跟我一般见识了。”
“算你识趣。”黄襄冷冷丢下一句。
穆深道：“都散了吧，没什么好看的。”他赶走了那些人，给黄襄留出了一条道，直通凌瑗的病房。
一推开门，就听见凌池道：“回来了，没出什么事儿吧？”
穆深第一时间不是听凌池说话，也不是回答他的问题，而是走到凌瑗的床边，帮她整理着凌乱的假发。
凌池：“……”
“我刚才还在担心你呢，怎么样，没出事儿吧？”
“没有。”穆深的语气非常温柔，“再观察几天，我们就可以出院了。”
说到出院，凌瑗就说：“所以，我们还回去吗？”
穆深对凌瑗的宠爱是无止境的，他一边梳着假发，一边说：“你要是想回去，我们就回去。”
“真的？”凌瑗有些不敢相信，“我还可以继续开店的。”
“你想干什么都行。”穆深笑着说，“等你头发长长了，我帮你梳头发。”
“好啊。”凌瑗的嘴角露出一丝甜甜的笑容。
凌池莫名吃了一嘴狗粮，黄襄还在气头上，尤其是当她听到穆深的肚子发出的“咕咕”声，大骂道：“都是那个人害的，我辛辛苦苦做的饭，就这样没了。”
黄襄把那个人骂了这么久，应该也算是扯平了的，穆深道：“我去给你们买饭，你们想吃什么？”
“怎么能让你去买呢，还是我去吧。”黄襄道。
“可是，妈，一个老人。”凌瑗有些不放心。
说来说去，他们都没有提到凌池的名字，可言外之意都是在让凌池去买饭，直到凌池说了他去买饭，他们才没有再争了。
凌瑗道：“我要清淡的。”
凌池记性不好，他让他们把要吃的东西都写下来，然后他出去买。
因为是下午，街上的餐馆又基本都是早餐店，想要在下午买到饭，难度是很大的，尤其是穆深，选的东西又偏偏是最难找的。
凌池是用走的，他要为凌瑗省钱，徒步走了很久，终于在一家餐馆买回了所有的食物，因为距离远，等凌池回来了，饭菜已经凉了，穆深倒是不挑，只是凌瑗吃不了凉的东西。
“附近的餐馆都关门了，我是在其他地方买的。”凌池道，“只是已经凉了。”
“没事的。”
“怎么没事啊。”黄襄语气不好，但她却干着最暖心的事儿，她接来了一壶热水，将饭菜隔着饭盒，在热水里将饭菜简单的热了热，“现在再做也来不及了，先这样将就一下吧，等明天我再去给你做饭。”
“谢谢妈。”
黄襄没有回答她，她的手一直扶着饭盒，大概十分钟后，黄襄将饭盒取了出来，感受了一下温度，用纸擦干了饭盒上的水，递给凌瑗，“可以了。”
饭菜的口感是不如刚开始做的那样好吃，上面有一层蒸馏水，最上面一层吃着软趴趴的，口感不是很好。
凌瑗身体不是很好，吃的少，剩下的就都让穆深吃了，黄襄倒是没有生气，毕竟凌瑗是个病人。
饭盒是一次性的，吃完就可以直接丢了，晚上护士查了一边房，他们就睡下了。
留在这里陪她的是穆深，穆深总是会醒过来，替她整理被子，而他自己，却是连一件厚的衣服都没有。
第二天一大早，黄襄就端来了她做的早餐，“她还没醒吗？”凌瑗是背对着她的，黄襄看不见凌瑗的脸。
“没有。”穆深的声音很轻，“他们没有来吗？”
“还没呢。”黄襄道，“她还没醒，你先吃点儿吧，垫一垫，等会儿她醒了，你就好好照顾她。”
“不用的，我不饿。”穆深用非常宠溺的目光看着凌瑗。
“你怎么可能不饿呢，都饿一晚上了，吃点儿吧。”
穆深脾气固执，不管黄襄怎么说，他就是不肯吃，直到凌瑗醒了过来。
“你醒了？”刚才怎么都不愿意碰的饭盒，现在他却是主动拿起来了，打开了饭盒，将凌瑗从床上扶起来，摇起靠背，道，“我妈给你做了饭，还是热乎的。”
其实这饭不止是给凌瑗做的，黄襄最主要还是给她儿子准备的，只是穆深一口都不愿意吃，都给凌瑗吃了。
黄襄本来是不喜欢做饭的，可这几天，她一直都在为给凌瑗做什么食物而操心。
“等你好了，可是要把这些都还给我的，我白白照顾了你这么久，也该给我回报的。”
“妈。”穆深觉得黄襄说话不好听，急忙打断了她。
凌瑗倒是无所谓，接了穆深的话：“没关系的，我会好好孝敬妈的。”
“算你有良心。”
即便是黄襄不这样说，凌瑗也是会这样做的，她这样说，倒是有些多余了。
三天后，穆深给凌瑗办了出院手续，他们是在下午的时候离开的，张阿梅他们已经回去了，凌池特地为凌瑗打了一辆车，车已经在医院门口等着了。
凌瑗戴着假发，脸上一点儿血色都没有，因为有假发的扶持，并没有显得她很憔悴。
穆深说：“我们在这里租的房子还没有到期，等时间到了，我们再回去，好吗？”
“因为房租是不能退的，等下个月，我们就回去。”凌池也跟着说。
“好。”
穆深其实不知道他们回去还能干什么，餐馆已经被收回了，要想再开一家，不知道还要花多少钱。
因为是大城市，物价贵，穆深租到的房子是一间很小的公寓，只有两个卧室，卧室勉强放进一张床，一个人睡倒还好，两个人睡，就完全没有翻动的空间了，一个不小心，就有可能会被对方挤到床底下去。
房间里没有空调，被子不厚，睡觉的时候必须缩成一团，才不会很冷。
这房子，不足之前的那个二分之一，可价格，却是之前的那个地方的两倍。
凌瑗想：等把这个月过去了，她就回到原来的那个地方。
凌瑗揉了揉眼睛，问：“我妈呢？”
“去庙里烧香了。”穆深回道。
凌瑗“哦”了一声，接过穆深手中的苹果，慢悠悠的啃了起来，她的嘴巴很干，吃苹果的时候是非常小口的，就好像婴儿，没有牙齿。
穆深倒也是个细心的人，将苹果切成很薄的片状，再次递给她吃，这一次，凌瑗可以吃的进了，只是，她依旧是非常小口的吃着。
凌瑗问：“我们还回去吗?”
穆深不解：“回去哪儿?”
“就是我们的家。”凌瑗道，“这里是大城市，消费水平一定很高，所以，我想回去，我们继续开餐馆。”
穆深不语，偏偏这个时候，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起，来的人正是大喘气的凌池，他气都还没有喘过来，就急着开口道：“那个，穆深，你妈……”他猛地吸了一口气，将口水咽了下去，“在外面跟人吵起来了。”
“什么？”穆深不太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应该是那个人把你妈做的午餐撞倒了，你妈要赔偿，那个人不肯，然后就吵起来了。”
“那你这么不知道帮一下她呢？”穆深很担心，黄襄一个老人，出了这样的事儿，肯定是吃亏的。
可事实上，是他的母亲在对着对方大骂，喋喋不休的，就连看客们都觉得惊讶了，这是什么绝世口才啊，他们要是有这本事，还怕老板天天扣他们工资。
那个被黄襄骂的人，也就是那个打翻了黄襄午餐的，是个身材魁梧的大汉体型很大，偏偏被黄襄说的委屈了，他的眼泪已经在眼睛里打转了，特别憋屈，想哭又不能哭的。
穆深推了一下凌池：“这个就是你说的和我妈吵架的人？”
“嗯，是你妈让我这样和你说的，她要你来给她主持公道。”凌池道，“不说了，我回去照顾凌瑗了。”
穆深：“……”
帮谁主持公道？他是不是说反了？
“妈。”穆深走向前去，要是他再不出现，那个大汉怕是要被他妈折磨死。
听到这一声“妈”，那个壮汉比黄襄还要开心，像是抓到救命稻草，连连道：“你是她儿子吧，赶紧，把你妈拉走。”
“你弄翻了我的午餐，还想要我走？”黄襄依旧是一副得理不饶人的样子。
“大姐啊，我都说多少遍了，我可以陪你钱的啊。”壮汉急得怒火中烧。
“你以为所有东西都可以用钱买了吗？”
“那我给你点外卖行吗，多少钱都行。”
“外面和我做的能一样吗？”
壮汉：“……”
穆深现在应该知道为什么他妈会和眼前的这个男人吵起来了。
“妈，你不要和他计较了，你怎么说也是长辈，总不能在这些晚辈面前丢了面子啊。”穆深安稳着黄襄，尽管现在需要安慰的人是那个壮汉。
穆深的话让黄襄有些动容了，壮汉也跟着说：“是啊，你老人家就不要跟我一般见识了。”
“算你识趣。”黄襄冷冷丢下一句。
穆深道：“都散了吧，没什么好看的。”他赶走了那些人，给黄襄留出了一条道，直通凌瑗的病房。
一推开门，就听见凌池道：“回来了，没出什么事儿吧？”
穆深第一时间不是听凌池说话，也不是回答他的问题，而是走到凌瑗的床边，帮她整理着凌乱的假发。
凌池：“……”
“我刚才还在担心你呢，怎么样，没出事儿吧？”
“没有。”穆深的语气非常温柔，“再观察几天，我们就可以出院了。”
说到出院，凌瑗就说：“所以，我们还回去吗？”
穆深对凌瑗的宠爱是无止境的，他一边梳着假发，一边说：“你要是想回去，我们就回去。”
“真的？”凌瑗有些不敢相信，“我还可以继续开店的。”
“你想干什么都行。”穆深笑着说，“等你头发长长了，我帮你梳头发。”
“好啊。”凌瑗的嘴角露出一丝甜甜的笑容。
凌池莫名吃了一嘴狗粮，黄襄还在气头上，尤其是当她听到穆深的肚子发出的“咕咕”声，大骂道：“都是那个人害的，我辛辛苦苦做的饭，就这样没了。”
黄襄把那个人骂了这么久，应该也算是扯平了的，穆深道：“我去给你们买饭，你们想吃什么？”
“怎么能让你去买呢，还是我去吧。”黄襄道。
“可是，妈，一个老人。”凌瑗有些不放心。
说来说去，他们都没有提到凌池的名字，可言外之意都是在让凌池去买饭，直到凌池说了他去买饭，他们才没有再争了。
凌瑗道：“我要清淡的。”
凌池记性不好，他让他们把要吃的东西都写下来，然后他出去买。
因为是下午，街上的餐馆又基本都是早餐店，想要在下午买到饭，难度是很大的，尤其是穆深，选的东西又偏偏是最难找的。
凌池是用走的，他要为凌瑗省钱，徒步走了很久，终于在一家餐馆买回了所有的食物，因为距离远，等凌池回来了，饭菜已经凉了，穆深倒是不挑，只是凌瑗吃不了凉的东西。
“附近的餐馆都关门了，我是在其他地方买的。”凌池道，“只是已经凉了。”
“没事的。”
“怎么没事啊。”黄襄语气不好，但她却干着最暖心的事儿，她接来了一壶热水，将饭菜隔着饭盒，在热水里将饭菜简单的热了热，“现在再做也来不及了，先这样将就一下吧，等明天我再去给你做饭。”
“谢谢妈。”
黄襄没有回答她，她的手一直扶着饭盒，大概十分钟后，黄襄将饭盒取了出来，感受了一下温度，用纸擦干了饭盒上的水，递给凌瑗，“可以了。”
饭菜的口感是不如刚开始做的那样好吃，上面有一层蒸馏水，最上面一层吃着软趴趴的，口感不是很好。
凌瑗身体不是很好，吃的少，剩下的就都让穆深吃了，黄襄倒是没有生气，毕竟凌瑗是个病人。
饭盒是一次性的，吃完就可以直接丢了，晚上护士查了一边房，他们就睡下了。
留在这里陪她的是穆深，穆深总是会醒过来，替她整理被子，而他自己，却是连一件厚的衣服都没有。
第二天一大早，黄襄就端来了她做的早餐，“她还没醒吗？”凌瑗是背对着她的，黄襄看不见凌瑗的脸。
“没有。”穆深的声音很轻，“他们没有来吗？”
“还没呢。”黄襄道，“她还没醒，你先吃点儿吧，垫一垫，等会儿她醒了，你就好好照顾她。”
“不用的，我不饿。”穆深用非常宠溺的目光看着凌瑗。
“你怎么可能不饿呢，都饿一晚上了，吃点儿吧。”
穆深脾气固执，不管黄襄怎么说，他就是不肯吃，直到凌瑗醒了过来。
“你醒了？”刚才怎么都不愿意碰的饭盒，现在他却是主动拿起来了，打开了饭盒，将凌瑗从床上扶起来，摇起靠背，道，“我妈给你做了饭，还是热乎的。”
其实这饭不止是给凌瑗做的，黄襄最主要还是给她儿子准备的，只是穆深一口都不愿意吃，都给凌瑗吃了。
黄襄本来是不喜欢做饭的，可这几天，她一直都在为给凌瑗做什么食物而操心。
“等你好了，可是要把这些都还给我的，我白白照顾了你这么久，也该给我回报的。”
“妈。”穆深觉得黄襄说话不好听，急忙打断了她。
凌瑗倒是无所谓，接了穆深的话：“没关系的，我会好好孝敬妈的。”
“算你有良心。”
即便是黄襄不这样说，凌瑗也是会这样做的，她这样说，倒是有些多余了。
三天后，穆深给凌瑗办了出院手续，他们是在下午的时候离开的，张阿梅他们已经回去了，凌池特地为凌瑗打了一辆车，车已经在医院门口等着了。
凌瑗戴着假发，脸上一点儿血色都没有，因为有假发的扶持，并没有显得她很憔悴。
穆深说：“我们在这里租的房子还没有到期，等时间到了，我们再回去，好吗？”
“因为房租是不能退的，等下个月，我们就回去。”凌池也跟着说。
“好。”
穆深其实不知道他们回去还能干什么，餐馆已经被收回了，要想再开一家，不知道还要花多少钱。
因为是大城市，物价贵，穆深租到的房子是一间很小的公寓，只有两个卧室，卧室勉强放进一张床，一个人睡倒还好，两个人睡，就完全没有翻动的空间了，一个不小心，就有可能会被对方挤到床底下去。
房间里没有空调，被子不厚，睡觉的时候必须缩成一团，才不会很冷。
这房子，不足之前的那个二分之一，可价格，却是之前的那个地方的两倍。
凌瑗想：等把这个月过去了，她就回到原来的那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