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0 章
收到朝廷战败的消息时，苏清黎正一脸复杂地看着眼前的木樨糕。
她眸子轻转，还未开口，吓得青芷和紫云连连摆手。
“小姐，奴婢实在吃不下了。”
她原本无奈的神情一转，噗嗤一声笑了。
“吃不下就放着吧，让文亮派人去看看赵将军现在可有空。”
“是，奴……”
青芷忙以眼神制止正要出去的紫云，上前轻声劝道。
“小姐，天色不早，怕是赵将军早就歇息了，您若是想见他，不如明日清晨再说。”
“青芷，你在说什么，此时将将酉正，赵将军怕是刚从军营回来，哪里会这么早歇息。”
紫云嘟囔着，只差伸手探探对方额头有没有发热。
气的青芷仰倒，这个猪脑袋，不帮忙还添乱。
两人眼神在空中打了八百个来回，可两方都不在一条线上，并不能让对方明白自己的意图。
小丫头三春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进来，附身道。
“小姐，楚大人求见。”
她的规矩是离开书房就不再处理公务，楚星桥再清楚不过。
若不是十分紧要的事，不会选在这个时间。
正在苏清黎猜测着是安宁有变，还是饶州告急时。
楚星桥大步流星的走进来，丢下一记重雷。
“主子，饶州守将投降，肃王被俘，三十万大军尽归二王爷麾下。”
十万人打败对方三十万多万大军，还比预想的快得多。
这本身不能看出那位二王爷不简单。
更有意思的是，楚星桥说大军归二王爷，而不是朝廷。
苏清黎不免有些好奇，这位二王爷是如何收服忠勇的孟季，擒拿风头正盛的肃王。
接过楚星桥呈上来的密报，还未打开，就听到青芷略急切地声音。
“小姐快看看，王爷是不是跟小姐预想一样，在路上伏击了反王的叛军。”
青芷眼里精光一闪而过，早就收了与紫云争辩的心思。
苏清黎眸子微动，打开那份情报。
待看清上面的内容，脸上渐渐露出凝重。
“小姐，您怎么了，可是那二王爷有何不妥？”
连紫云都发现了不对劲，何况一直注意着，想听她说说关于慕轩城消息的青芷，只是自己不便开口。
这会儿两人四目俱看着她，苏清黎目光一肃，轻轻摇头。
没有半分不妥，他做得简直太漂亮了。
不管是对手还是自己人，几万人说舍就舍，干脆利落，没有半分迟疑。
“既如此，那您为何……”
为何如此凝重，紫云与青芷对视一眼，眼底满是不解。
苏清黎摆摆手，现在显然不是解释的好时机。
“派来把赵将军请来。”
紫云福了一礼，匆匆出了花厅，吩咐外面的侍卫去请人。
刚开始他们拿下珉州时，兵力太少不说，还有近九成都是新收的降兵。
他们中做恶的都处置了，剩下的有一半只为混口饭吃落了草的，再有就是些底层受压榨在温饱线上挣扎的普通士卒。
所求的只不过是衣食无忧而已。
就算苏清黎一一列明，赵靖远仍然是不放心。
无意在这些小事上争执，她便住进严府主院，赵靖远便住进前院书房。
那是以前严知府会客办公的地方，后面有两间内室，对于他来说，一个人住着尽够了。
赵靖远来的很快，他发梢上还挂着水珠，也顾不上整理。
“出了什么事，可是有人冲撞了你？”
“南征军胜了。”
“这么快？”
她的话让赵靖远松了口气，不是有人乱嚼什么就好。
除了感叹一下朝廷的速度，他暂时没有旁的想法。
他们在这边陲之地，南征军胜负对他们影响不大，当然就算是有，他也不怕。
经过近半年的操练，他们早已不是遇事只能跑的山贼了。
苏清黎大概猜出他的想法。
天下大势，牵一发而动全身，从来就没有独善其身的。
只是她没有纠正，而是将手中的东西递过去。
“这是星桥带来的密报，你先看看。”
“是他赢得有何不妥吗？”
没有得到她的回答，赵靖远正色接过信，按她的示意坐在旁边的交椅上。
“南征军一万人假扮援军，为博得守将孟季信任，另派出近两万人追杀，交战中死数万人，伤五千余人。
终骗得孟季开门救援失饶州……这……就没有其他将领反对？”
赵靖远倒吸一口凉，手上的纸差点掉到地上。
这个初出江湖的二王爷下手可真狠，那几万人可是自己的同袍呀。
楚星桥早在收到秘报时已经震惊过了，见自己主子没说什么，于是好心提醒他道。
“这还只是开始，将军，你再接着往下看，后面还有更……更离奇的，属下实在想不明白，明知必死，那些士卒竟没有一人反抗。”
他们布置探子的时间太晚，收买加拉拢，用了无数方法，始终无法近那位二王爷的身。
事实上不光他对此想不明白，便是跟在他身边的很多将领后也是一知半解。
慕轩城行了一招险着，能顺利拿下饶州。
天时地利人和各占两分，还有剩下的几分。
就得归功于饶州城高水深，不管是肃王还是孟季对它的安全都很放心。
若当时守城的不是二万人，换成五万，哪怕是守将被擒拿，结局也会不同。
“你是这样认为的？”
慕轩城淡淡看了新投过来的孟季一眼，并没有生气的样子。
“王爷您误会了，末将要说得是另一桩。”
孟季久经沙场，心知上次自己是怎么输的，但也没有跟这位新主子争辩什么。
而是打了个哈哈道。
“肃王就算整军回援，也只有三十万人，王爷现在手上有近十一万大军，守住饶州城轻而易举，完全没有必要去跟肃王硬碰。”
“末将认为孟将军言之有理，我们背有整个朝廷做依靠，只要能拖些日子，援军就会源源不断。
相反对于反王来说，多拖一天，失败的可能就多一分，如此除了强攻，别无他法。”
话落立刻得到了魏南安的附和。
对于这位先跟着肃王反叛，后被俘又倒戈的人，他原本是看不上的。
只是此刻也不得不承认对方的话很中肯。
见他魏南安开了口，其他将领纷纷赞同。
一时气氛十分融洽。
视线扫过他们兴奋的脸，仿佛此时他们已经取得了胜利，慕轩城也跟着笑了起来。
随后云淡风轻地问。
“肃王若发现饶州难攻，想明白这座城于他只是鸡肋，倒不如直接放弃，带着大军直取陪都，再直取京城，各位以为该如何应对？”
他的话让空气为之一滞，包括魏南安在内，所有人一时都没了言语。
死守饶州拖住反王北上的脚步，一切依仗的也不过是对方舍不下在此经营多年的局面。
其实于大局来讲，并没有那么重要。
主意是孟季提的，他还只是个降将，别人能沉默，他若不开口，就得让人怀疑动机了。
当然他也想立一功，把位置占稳。
于是极力佐证道。
“肃王向来跟王妃情意深重，何况还有两个嫡子在城内，肃王定不会丢下他们不管的。”
就因为他们母子在城内，自己在会相信肃王派人来回援的事。
现在想来，城里的消息根本就没送出去，信差怕都没出这方圆十里，就被截杀了。
“只对了一半，信差确实没出饶州，不过消息我替你传出去了。”
慕轩城笑着纠正道。
不过内容与孟季那封完全不同，让对方回援的信，是他找专人仿写的。
“希望真如孟将军所言，三弟他真的在意正妻和嫡子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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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日后，五十里外就发现肃王的帅旗。
仿佛是为了验证孟季的话，肃王放弃攻打徽州，带着三十万精兵来救。
此时的他还不知道饶州城已经落入他手。
肃王一路向北，所到的城池几乎没遇到什么像样的抵抗。
此时可谓是士气空前高涨，似乎没有踏不平的山头。
对于阻挡他霸业的慕轩城，肃王显然没有好涵养。
“那个野种，不是早就跟他娘一起去下地府去了，没想到过了近十年，又来诈尸。”
周围的将领亲卫们俱是低头四顾，假装自己是聋子。
这是些皇室的秘闻，只要不想死，都不会随便掺和。
“报……”
传令兵从马背上跳下来，跪倒在肃王马头前，高声打断肃王未尽的话。
“报王爷，饶州城外尸体堆积如山，无人掩埋，朝廷十万大军十去其八，剩下的不足两万人正在攻城，请王爷示下。”
“孟季真是好样的，本王就知道没看错人。”
肃王兴奋溢于言表。
诸将们也喜笑言开，之前沉闷的气氛一扫而空，纷纷开始请战。
那伙朝廷军打乱了他们建功立业的计划，不能怪王爷妇人之仁，只好把气撒在敌军身上。
望望这个，又看看那个，对于诸将的英勇十分满意。
“大家不用争，传本王命令，此次就由骑兵打前锋前去清匪，务必在天黑前角饶州之围。”
事情比预想的更顺利，三万骑兵突然神兵天降，那些作战经验奇缺的朝廷军一击即溃。
“这是单方面的屠杀，他们到死都以为只是一场演练，而造成这一切的是二王爷您。”
慕轩城站在城门一角，冷眼看着肃王骑着马从尸海中走过，勾着唇角反问。
“或者魏将军有什么好办法，能不损一兵一卒就拿下肃王？”
魏南安被噎住。
当然是不能，或许他们这十万人死完，也碰不到肃王的衣角。
“可……”
“可最起码他的同袍们不会死在自己人手上，还是在一无所知的情况下。”
慕轩城替他接下未完的话，话落脸上露出讽意。
“打仗是会死人的，魏将军不知道吗？而我们身为统帅，就要用尽办法，尽最大可能，让己方少死些人，而不是优柔寡断，在无用的事上纠缠。”
她眸子轻转，还未开口，吓得青芷和紫云连连摆手。
“小姐，奴婢实在吃不下了。”
她原本无奈的神情一转，噗嗤一声笑了。
“吃不下就放着吧，让文亮派人去看看赵将军现在可有空。”
“是，奴……”
青芷忙以眼神制止正要出去的紫云，上前轻声劝道。
“小姐，天色不早，怕是赵将军早就歇息了，您若是想见他，不如明日清晨再说。”
“青芷，你在说什么，此时将将酉正，赵将军怕是刚从军营回来，哪里会这么早歇息。”
紫云嘟囔着，只差伸手探探对方额头有没有发热。
气的青芷仰倒，这个猪脑袋，不帮忙还添乱。
两人眼神在空中打了八百个来回，可两方都不在一条线上，并不能让对方明白自己的意图。
小丫头三春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进来，附身道。
“小姐，楚大人求见。”
她的规矩是离开书房就不再处理公务，楚星桥再清楚不过。
若不是十分紧要的事，不会选在这个时间。
正在苏清黎猜测着是安宁有变，还是饶州告急时。
楚星桥大步流星的走进来，丢下一记重雷。
“主子，饶州守将投降，肃王被俘，三十万大军尽归二王爷麾下。”
十万人打败对方三十万多万大军，还比预想的快得多。
这本身不能看出那位二王爷不简单。
更有意思的是，楚星桥说大军归二王爷，而不是朝廷。
苏清黎不免有些好奇，这位二王爷是如何收服忠勇的孟季，擒拿风头正盛的肃王。
接过楚星桥呈上来的密报，还未打开，就听到青芷略急切地声音。
“小姐快看看，王爷是不是跟小姐预想一样，在路上伏击了反王的叛军。”
青芷眼里精光一闪而过，早就收了与紫云争辩的心思。
苏清黎眸子微动，打开那份情报。
待看清上面的内容，脸上渐渐露出凝重。
“小姐，您怎么了，可是那二王爷有何不妥？”
连紫云都发现了不对劲，何况一直注意着，想听她说说关于慕轩城消息的青芷，只是自己不便开口。
这会儿两人四目俱看着她，苏清黎目光一肃，轻轻摇头。
没有半分不妥，他做得简直太漂亮了。
不管是对手还是自己人，几万人说舍就舍，干脆利落，没有半分迟疑。
“既如此，那您为何……”
为何如此凝重，紫云与青芷对视一眼，眼底满是不解。
苏清黎摆摆手，现在显然不是解释的好时机。
“派来把赵将军请来。”
紫云福了一礼，匆匆出了花厅，吩咐外面的侍卫去请人。
刚开始他们拿下珉州时，兵力太少不说，还有近九成都是新收的降兵。
他们中做恶的都处置了，剩下的有一半只为混口饭吃落了草的，再有就是些底层受压榨在温饱线上挣扎的普通士卒。
所求的只不过是衣食无忧而已。
就算苏清黎一一列明，赵靖远仍然是不放心。
无意在这些小事上争执，她便住进严府主院，赵靖远便住进前院书房。
那是以前严知府会客办公的地方，后面有两间内室，对于他来说，一个人住着尽够了。
赵靖远来的很快，他发梢上还挂着水珠，也顾不上整理。
“出了什么事，可是有人冲撞了你？”
“南征军胜了。”
“这么快？”
她的话让赵靖远松了口气，不是有人乱嚼什么就好。
除了感叹一下朝廷的速度，他暂时没有旁的想法。
他们在这边陲之地，南征军胜负对他们影响不大，当然就算是有，他也不怕。
经过近半年的操练，他们早已不是遇事只能跑的山贼了。
苏清黎大概猜出他的想法。
天下大势，牵一发而动全身，从来就没有独善其身的。
只是她没有纠正，而是将手中的东西递过去。
“这是星桥带来的密报，你先看看。”
“是他赢得有何不妥吗？”
没有得到她的回答，赵靖远正色接过信，按她的示意坐在旁边的交椅上。
“南征军一万人假扮援军，为博得守将孟季信任，另派出近两万人追杀，交战中死数万人，伤五千余人。
终骗得孟季开门救援失饶州……这……就没有其他将领反对？”
赵靖远倒吸一口凉，手上的纸差点掉到地上。
这个初出江湖的二王爷下手可真狠，那几万人可是自己的同袍呀。
楚星桥早在收到秘报时已经震惊过了，见自己主子没说什么，于是好心提醒他道。
“这还只是开始，将军，你再接着往下看，后面还有更……更离奇的，属下实在想不明白，明知必死，那些士卒竟没有一人反抗。”
他们布置探子的时间太晚，收买加拉拢，用了无数方法，始终无法近那位二王爷的身。
事实上不光他对此想不明白，便是跟在他身边的很多将领后也是一知半解。
慕轩城行了一招险着，能顺利拿下饶州。
天时地利人和各占两分，还有剩下的几分。
就得归功于饶州城高水深，不管是肃王还是孟季对它的安全都很放心。
若当时守城的不是二万人，换成五万，哪怕是守将被擒拿，结局也会不同。
“你是这样认为的？”
慕轩城淡淡看了新投过来的孟季一眼，并没有生气的样子。
“王爷您误会了，末将要说得是另一桩。”
孟季久经沙场，心知上次自己是怎么输的，但也没有跟这位新主子争辩什么。
而是打了个哈哈道。
“肃王就算整军回援，也只有三十万人，王爷现在手上有近十一万大军，守住饶州城轻而易举，完全没有必要去跟肃王硬碰。”
“末将认为孟将军言之有理，我们背有整个朝廷做依靠，只要能拖些日子，援军就会源源不断。
相反对于反王来说，多拖一天，失败的可能就多一分，如此除了强攻，别无他法。”
话落立刻得到了魏南安的附和。
对于这位先跟着肃王反叛，后被俘又倒戈的人，他原本是看不上的。
只是此刻也不得不承认对方的话很中肯。
见他魏南安开了口，其他将领纷纷赞同。
一时气氛十分融洽。
视线扫过他们兴奋的脸，仿佛此时他们已经取得了胜利，慕轩城也跟着笑了起来。
随后云淡风轻地问。
“肃王若发现饶州难攻，想明白这座城于他只是鸡肋，倒不如直接放弃，带着大军直取陪都，再直取京城，各位以为该如何应对？”
他的话让空气为之一滞，包括魏南安在内，所有人一时都没了言语。
死守饶州拖住反王北上的脚步，一切依仗的也不过是对方舍不下在此经营多年的局面。
其实于大局来讲，并没有那么重要。
主意是孟季提的，他还只是个降将，别人能沉默，他若不开口，就得让人怀疑动机了。
当然他也想立一功，把位置占稳。
于是极力佐证道。
“肃王向来跟王妃情意深重，何况还有两个嫡子在城内，肃王定不会丢下他们不管的。”
就因为他们母子在城内，自己在会相信肃王派人来回援的事。
现在想来，城里的消息根本就没送出去，信差怕都没出这方圆十里，就被截杀了。
“只对了一半，信差确实没出饶州，不过消息我替你传出去了。”
慕轩城笑着纠正道。
不过内容与孟季那封完全不同，让对方回援的信，是他找专人仿写的。
“希望真如孟将军所言，三弟他真的在意正妻和嫡子才好。”
-------------------------------------
两日后，五十里外就发现肃王的帅旗。
仿佛是为了验证孟季的话，肃王放弃攻打徽州，带着三十万精兵来救。
此时的他还不知道饶州城已经落入他手。
肃王一路向北，所到的城池几乎没遇到什么像样的抵抗。
此时可谓是士气空前高涨，似乎没有踏不平的山头。
对于阻挡他霸业的慕轩城，肃王显然没有好涵养。
“那个野种，不是早就跟他娘一起去下地府去了，没想到过了近十年，又来诈尸。”
周围的将领亲卫们俱是低头四顾，假装自己是聋子。
这是些皇室的秘闻，只要不想死，都不会随便掺和。
“报……”
传令兵从马背上跳下来，跪倒在肃王马头前，高声打断肃王未尽的话。
“报王爷，饶州城外尸体堆积如山，无人掩埋，朝廷十万大军十去其八，剩下的不足两万人正在攻城，请王爷示下。”
“孟季真是好样的，本王就知道没看错人。”
肃王兴奋溢于言表。
诸将们也喜笑言开，之前沉闷的气氛一扫而空，纷纷开始请战。
那伙朝廷军打乱了他们建功立业的计划，不能怪王爷妇人之仁，只好把气撒在敌军身上。
望望这个，又看看那个，对于诸将的英勇十分满意。
“大家不用争，传本王命令，此次就由骑兵打前锋前去清匪，务必在天黑前角饶州之围。”
事情比预想的更顺利，三万骑兵突然神兵天降，那些作战经验奇缺的朝廷军一击即溃。
“这是单方面的屠杀，他们到死都以为只是一场演练，而造成这一切的是二王爷您。”
慕轩城站在城门一角，冷眼看着肃王骑着马从尸海中走过，勾着唇角反问。
“或者魏将军有什么好办法，能不损一兵一卒就拿下肃王？”
魏南安被噎住。
当然是不能，或许他们这十万人死完，也碰不到肃王的衣角。
“可……”
“可最起码他的同袍们不会死在自己人手上，还是在一无所知的情况下。”
慕轩城替他接下未完的话，话落脸上露出讽意。
“打仗是会死人的，魏将军不知道吗？而我们身为统帅，就要用尽办法，尽最大可能，让己方少死些人，而不是优柔寡断，在无用的事上纠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