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王朝中人？”星诧异道。
见施无许点头，她走到外面摸了摸牛头，尖声道：“那你还是尽快离开这儿吧。”
“离开？你方才不是还说部落什么神不会伤害我们吗？”
这地方荒芜，没什么人家，全是森林，施无许本不打算久留，只是也不知这儿离朝歌有多远。
“正是你们的王在攻打有苏部落呢，若是遇上军队倒还好，若是遇上部落里的人，可就有你受的了。主要是你看着就不像这儿的人，他们一眼就能看出来，然后把你绑起来喂蛇。”星说着就戳了戳施无许白皙的手腕。
“那你可知道哪边是往朝歌的方向？”
星指了指前面那座山头，“你走过这座山头，那边有几个村子，你顺着村子里那条河，一直往上游走，那里有个村子，村口有很多奇形怪状的大石头。那就是王朝地界了。”说完星看了眼天色，撇嘴道：“现在还早着呢，你快些走吧，看这天连太阳都没有，到时候下雨可就不好办了。”
话音刚落，施无许的肚子就咕咕叫了两声。
星瞪大了眼睛看着她。
施无许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肚子，解释道：“我就昨天早上吃了点东西填了下肚子，昨晚才从那座山头走下来，刚走到这儿没多久。”
那山上虽然有条小土路，但路边还是有不少碎石荆棘，还时不时地就传来狼嚎声，她担惊受怕地走了半夜，裙子都刮得挂丝了。
要她现在接着走回去，简直比杀了她还难受。
星看着她沾满泥巴的板鞋，笑出了声。
“也好，那你先在我这儿待几天吧，我哥可能是被商王的军队抓走了，我正要去找呢，过两天我们一起去。”说完不等施无许回答星就从角落里那个木箱子里掏了两个用树叶裹着的东西出来，递了一个给她。
施无许甫一接过，就闻到一股草木的清香，应该是吃的东西。
将系在树叶上的草绳解开，一层一层掀开黄绿的叶子，露出里面的吃食来。
——是三个圆饼。
饼只有巴掌大，颜色暗黄，里面还掺杂着一丝丝绿色，像是什么植物的根茎。
她试着掰了一下，里边空隙很大，看着就没什么油水，咬了一口，是与清香截然不同的苦涩。
这一口吞了好几下才咽下去。
若是像之前那样饿了好几天施无许定然狼吞虎咽，早吃完了，可现在过了这么久的安生日子，倒有点由奢入俭难的意味。
不过她也是真的饿了，见星几口就将草饼给吃了，施无许也没说什么，一点一点的掰着吃，最后也吃了个半饱。
好在现在天气热，晚上施无许也犯不着跟星挤在一个床板上睡，就自己捡了些干草铺了好几层，就这样躺在上面也不是太难受。
施无许躺在草上看月亮，那头小黄牛卧在棚子后边，嘴里仍在嚼个不停，星正在煮白天吃的那种饼，她用一个破陶罐蒸了一罐子，将水倒掉放在木板上晾干，再用刚摘的宽大叶子裹起来系个草绳，装入木箱中。
“你可别小瞧这些饼，这个不容易发臭，又能饱肚子，咱们走好几天多带点准饿不死。”许是注意到施无许的视线，星拍了拍木箱盖，说道。
“你走了，那这头黄牛怎么办？”施无许看着小黄牛的大眼睛问道。
“当然是带走啊。”
“啊？怎么带走？”骑在牛背上？
“我就牛可厉害了，你明天就知道了。”
到了第二天，天才蒙蒙亮，施无许就感觉脸上一阵粗糙的触感，一睁眼就见好大一个牛头对着自己。
——那小黄牛正在舔她的脸。
她唰地从地上爬了起来，背上都被露水浸湿了。
扬手就拍了一下牛头，“你这家伙，吓我一跳！”
小黄牛晃了晃耳朵，扭过头没搭理她。
“是我让它去叫醒你的，喊了好几声都没醒，我们得赶紧出发了，晚上山上有狼。”星不知从哪里掏了好几块破麻布出来，做了两个包袱，将那些草饼全装了进去，腰间又系了两个葫芦。
“喏，快点喝，这水我们得省着点喝，在山上我可不一定能找着水。”星指了指盛满水的陶碗朝施无许说道。
施无许也没多问，拿起陶碗就把水全喝了。
刚喝完，碗还没放下，就被星拿过去了，她拿着陶碗在水缸里舀了一大盆水放到了小黄牛跟前。
“……你就用这一个碗啊？”
“那当然了，我这儿最值钱的就是我家这头牛了，这可是我哥用好几天的猎物跟人换的呢，能有个碗就不错了，我们之前可是直接在水坑里舀水喝的。”星撇了撇嘴，不耐烦地解释道。
小黄牛吧嗒吧嗒地就将一盆水喝得见底了，似是回应一般抬头哞了一声。
星高兴地摸了摸牛额头中的那个旋，夸赞道：“真听话。”
说完星就不顾施无许震惊的目光从棚子后面推出辆车出来，车身简陋，上面连块木板都没有。
轮子是木头做成的，轮轴看颜色像是青铜，中间的连杆居然是铁。
“这东西贵得很吧？看不出来你还能这材料。”施无许走过去摸着两个轮子中间冰凉的铁杆纳罕道。
“那当然了，这铁硬一些，贵得很呢，花了我好几朋贝币，攒了大半年呢。”星颇为得意着继续说道：“难不成你这种富贵人家没用过这些？”
施无许笑着摇了摇头，商朝青铜器居多，也有铁器，只是量比较少。
现在的打铁技术还是很落后，做成的铁制品还不如青铜制品。
星说的自然是玩笑话，见施无许没说话之后又指着她兜里的木盒问道：“诶，你那是什么，我看你一直宝贝着。”
施无许忙用手掌挡住口袋，“你可别打这个东西的主意啊，主要是你拿着也没什么用。”
“那你还这么宝贝。”
“对我有大用，对你怕是没有。”
星闻言，吐了口唾沫，撇嘴道：“谁稀罕呀。”
“诶你这人，说话就说话，吐什么口水呀。”施无许也是头次见到星这样的人。
星双手往腰间一擦，径直走到棚子里扛着那块床板就往车上一摆，“我这人就这样，你再说我让有苏部落的人把你抓过去喂蛇。”
那车上全是灰尘，施无许刚刚食指摸了下铁杆，指腹就黑了，星这一放，她离得近吸入了不少灰尘。
“咳咳咳……”
她这脾气也只能顺着她，毕竟她现在还是得靠着星。
昨天听星说她跟她哥在这山下住了快一年了，之前都是跟着难民到处跑，也算是经验十足。
跟着她总比自己一个人瞎走好一些。
星也跟着咳嗽，边咳边将车上的麻绳套在小黄牛背上。
“这能行吗？我们两个人，这牛都没长大。”施无许看着小黄牛熟练地低垂着脑袋，又看了眼星的脸色，没再继续说下去。
“怎么不能行？你说你一个外来的，老叭叭叭问那么多干嘛，我能带上你，你就谢天谢地吧！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呢，我和我哥经常这样去隔壁村换东西的。”星一数落就是老半天。
直到二人坐在木板车上，上了泥泞的山路，仍是没有停嘴。
施无许也不生气。
昨天她还只当是这女孩脾气不好，说话直接，现在倒是品出来了，她是心情不好。
“星，你是在担心你哥哥吗？”施无许牛头看着抱着膝盖坐在旁边的星。
话音刚落，星就不再说话了。
“不用担心，如果真的是被王朝的军队抓走了，我可以把他救出来。”既然星昨天说了是商王带兵征战，小公子又是最后一个王，那这人定是子受。
“你认识那里的人？”星的语气好了很多，竟还带了几分惊喜。
“认识一些，只是应该是隔了很多年没见过了，不知道他们还记不记得我。”施无许也不确定过去了多久，遂问星，“你知道现在是多少年吗？”
“王朝中吗？”
施无许点了点头。
“九年。”
也就是帝辛九年，上次是帝辛三年，又过去五年了。
施无许呼了一口气，心下庆幸：好在不是十五年，抑或是更多。
“你怎么连这个都不知道。”
施无许只是轻声问道：“那你知道他们都驻扎在哪里吗？”
星指了指后方说道：“那座山头应该有不少人，你昨天也听到了，吵吵嚷嚷的。不过我哥是在前边那座山头打猎的，我们过了这座山再说。”
施无许拧眉道：“我之前下山的时候没见到军队的影子，倒是看到了一队奇奇怪怪的人，应该是你说的那个部落的人吧。”
话音刚落，小黄牛踩到一块大石头一个颠簸，他们就跟着木板滑了下去。
星眼疾手快直接跳下车一把接住木板。
“你快跳下来呀，这么重。”
这路都是上坡，木板放到车上直掉，陆续掉了两次之后二人只能走路，还一个牵牛，一个在后面推车。
比那天晚上一个人走还累。
看着沾满泥巴的板鞋，施无许叹了一口气，认命地在后面推着车。
“你用点力啊。”
“我已经用尽全力了。”
“那怎么动不了？”
“这个轮子卡住了。”
……
好在过了这个坡之后都是平路，只偶尔有几个缓坡，施无许也顾不得这车上的灰尘和木板边上的霉了，直接仰躺在上面，长呼了一口气。
看着施无许这个狼狈的样子，星大笑不已。
“哎呦哎呦，笑得肚子疼哈哈哈……”
“……”
施无许感慨道：“我好像犁了一天地。”
“你这人脾气可真好。”星笑嘻嘻地凑到施无许胸前说道。
“你这人全是缺点！”
“我哥脾气也很好，跟你一样。”
“我不信。”
“你怎么就不信了，我哥可好了，你跟他差不多大，你可以当我嫂子。”
“我不当。”
“诶，你这人怎么这样啊，我哥哪里不好了。”
施无许没再搭理她，在牛车的颠簸下昏昏欲睡。
“我还特意给你摘了好些果子，都用袋子装着呢，够你吃好几天了。”
“饿不饿呀，你要不要吃饼？”
见施无许点头，她走到外面摸了摸牛头，尖声道：“那你还是尽快离开这儿吧。”
“离开？你方才不是还说部落什么神不会伤害我们吗？”
这地方荒芜，没什么人家，全是森林，施无许本不打算久留，只是也不知这儿离朝歌有多远。
“正是你们的王在攻打有苏部落呢，若是遇上军队倒还好，若是遇上部落里的人，可就有你受的了。主要是你看着就不像这儿的人，他们一眼就能看出来，然后把你绑起来喂蛇。”星说着就戳了戳施无许白皙的手腕。
“那你可知道哪边是往朝歌的方向？”
星指了指前面那座山头，“你走过这座山头，那边有几个村子，你顺着村子里那条河，一直往上游走，那里有个村子，村口有很多奇形怪状的大石头。那就是王朝地界了。”说完星看了眼天色，撇嘴道：“现在还早着呢，你快些走吧，看这天连太阳都没有，到时候下雨可就不好办了。”
话音刚落，施无许的肚子就咕咕叫了两声。
星瞪大了眼睛看着她。
施无许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肚子，解释道：“我就昨天早上吃了点东西填了下肚子，昨晚才从那座山头走下来，刚走到这儿没多久。”
那山上虽然有条小土路，但路边还是有不少碎石荆棘，还时不时地就传来狼嚎声，她担惊受怕地走了半夜，裙子都刮得挂丝了。
要她现在接着走回去，简直比杀了她还难受。
星看着她沾满泥巴的板鞋，笑出了声。
“也好，那你先在我这儿待几天吧，我哥可能是被商王的军队抓走了，我正要去找呢，过两天我们一起去。”说完不等施无许回答星就从角落里那个木箱子里掏了两个用树叶裹着的东西出来，递了一个给她。
施无许甫一接过，就闻到一股草木的清香，应该是吃的东西。
将系在树叶上的草绳解开，一层一层掀开黄绿的叶子，露出里面的吃食来。
——是三个圆饼。
饼只有巴掌大，颜色暗黄，里面还掺杂着一丝丝绿色，像是什么植物的根茎。
她试着掰了一下，里边空隙很大，看着就没什么油水，咬了一口，是与清香截然不同的苦涩。
这一口吞了好几下才咽下去。
若是像之前那样饿了好几天施无许定然狼吞虎咽，早吃完了，可现在过了这么久的安生日子，倒有点由奢入俭难的意味。
不过她也是真的饿了，见星几口就将草饼给吃了，施无许也没说什么，一点一点的掰着吃，最后也吃了个半饱。
好在现在天气热，晚上施无许也犯不着跟星挤在一个床板上睡，就自己捡了些干草铺了好几层，就这样躺在上面也不是太难受。
施无许躺在草上看月亮，那头小黄牛卧在棚子后边，嘴里仍在嚼个不停，星正在煮白天吃的那种饼，她用一个破陶罐蒸了一罐子，将水倒掉放在木板上晾干，再用刚摘的宽大叶子裹起来系个草绳，装入木箱中。
“你可别小瞧这些饼，这个不容易发臭，又能饱肚子，咱们走好几天多带点准饿不死。”许是注意到施无许的视线，星拍了拍木箱盖，说道。
“你走了，那这头黄牛怎么办？”施无许看着小黄牛的大眼睛问道。
“当然是带走啊。”
“啊？怎么带走？”骑在牛背上？
“我就牛可厉害了，你明天就知道了。”
到了第二天，天才蒙蒙亮，施无许就感觉脸上一阵粗糙的触感，一睁眼就见好大一个牛头对着自己。
——那小黄牛正在舔她的脸。
她唰地从地上爬了起来，背上都被露水浸湿了。
扬手就拍了一下牛头，“你这家伙，吓我一跳！”
小黄牛晃了晃耳朵，扭过头没搭理她。
“是我让它去叫醒你的，喊了好几声都没醒，我们得赶紧出发了，晚上山上有狼。”星不知从哪里掏了好几块破麻布出来，做了两个包袱，将那些草饼全装了进去，腰间又系了两个葫芦。
“喏，快点喝，这水我们得省着点喝，在山上我可不一定能找着水。”星指了指盛满水的陶碗朝施无许说道。
施无许也没多问，拿起陶碗就把水全喝了。
刚喝完，碗还没放下，就被星拿过去了，她拿着陶碗在水缸里舀了一大盆水放到了小黄牛跟前。
“……你就用这一个碗啊？”
“那当然了，我这儿最值钱的就是我家这头牛了，这可是我哥用好几天的猎物跟人换的呢，能有个碗就不错了，我们之前可是直接在水坑里舀水喝的。”星撇了撇嘴，不耐烦地解释道。
小黄牛吧嗒吧嗒地就将一盆水喝得见底了，似是回应一般抬头哞了一声。
星高兴地摸了摸牛额头中的那个旋，夸赞道：“真听话。”
说完星就不顾施无许震惊的目光从棚子后面推出辆车出来，车身简陋，上面连块木板都没有。
轮子是木头做成的，轮轴看颜色像是青铜，中间的连杆居然是铁。
“这东西贵得很吧？看不出来你还能这材料。”施无许走过去摸着两个轮子中间冰凉的铁杆纳罕道。
“那当然了，这铁硬一些，贵得很呢，花了我好几朋贝币，攒了大半年呢。”星颇为得意着继续说道：“难不成你这种富贵人家没用过这些？”
施无许笑着摇了摇头，商朝青铜器居多，也有铁器，只是量比较少。
现在的打铁技术还是很落后，做成的铁制品还不如青铜制品。
星说的自然是玩笑话，见施无许没说话之后又指着她兜里的木盒问道：“诶，你那是什么，我看你一直宝贝着。”
施无许忙用手掌挡住口袋，“你可别打这个东西的主意啊，主要是你拿着也没什么用。”
“那你还这么宝贝。”
“对我有大用，对你怕是没有。”
星闻言，吐了口唾沫，撇嘴道：“谁稀罕呀。”
“诶你这人，说话就说话，吐什么口水呀。”施无许也是头次见到星这样的人。
星双手往腰间一擦，径直走到棚子里扛着那块床板就往车上一摆，“我这人就这样，你再说我让有苏部落的人把你抓过去喂蛇。”
那车上全是灰尘，施无许刚刚食指摸了下铁杆，指腹就黑了，星这一放，她离得近吸入了不少灰尘。
“咳咳咳……”
她这脾气也只能顺着她，毕竟她现在还是得靠着星。
昨天听星说她跟她哥在这山下住了快一年了，之前都是跟着难民到处跑，也算是经验十足。
跟着她总比自己一个人瞎走好一些。
星也跟着咳嗽，边咳边将车上的麻绳套在小黄牛背上。
“这能行吗？我们两个人，这牛都没长大。”施无许看着小黄牛熟练地低垂着脑袋，又看了眼星的脸色，没再继续说下去。
“怎么不能行？你说你一个外来的，老叭叭叭问那么多干嘛，我能带上你，你就谢天谢地吧！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呢，我和我哥经常这样去隔壁村换东西的。”星一数落就是老半天。
直到二人坐在木板车上，上了泥泞的山路，仍是没有停嘴。
施无许也不生气。
昨天她还只当是这女孩脾气不好，说话直接，现在倒是品出来了，她是心情不好。
“星，你是在担心你哥哥吗？”施无许牛头看着抱着膝盖坐在旁边的星。
话音刚落，星就不再说话了。
“不用担心，如果真的是被王朝的军队抓走了，我可以把他救出来。”既然星昨天说了是商王带兵征战，小公子又是最后一个王，那这人定是子受。
“你认识那里的人？”星的语气好了很多，竟还带了几分惊喜。
“认识一些，只是应该是隔了很多年没见过了，不知道他们还记不记得我。”施无许也不确定过去了多久，遂问星，“你知道现在是多少年吗？”
“王朝中吗？”
施无许点了点头。
“九年。”
也就是帝辛九年，上次是帝辛三年，又过去五年了。
施无许呼了一口气，心下庆幸：好在不是十五年，抑或是更多。
“你怎么连这个都不知道。”
施无许只是轻声问道：“那你知道他们都驻扎在哪里吗？”
星指了指后方说道：“那座山头应该有不少人，你昨天也听到了，吵吵嚷嚷的。不过我哥是在前边那座山头打猎的，我们过了这座山再说。”
施无许拧眉道：“我之前下山的时候没见到军队的影子，倒是看到了一队奇奇怪怪的人，应该是你说的那个部落的人吧。”
话音刚落，小黄牛踩到一块大石头一个颠簸，他们就跟着木板滑了下去。
星眼疾手快直接跳下车一把接住木板。
“你快跳下来呀，这么重。”
这路都是上坡，木板放到车上直掉，陆续掉了两次之后二人只能走路，还一个牵牛，一个在后面推车。
比那天晚上一个人走还累。
看着沾满泥巴的板鞋，施无许叹了一口气，认命地在后面推着车。
“你用点力啊。”
“我已经用尽全力了。”
“那怎么动不了？”
“这个轮子卡住了。”
……
好在过了这个坡之后都是平路，只偶尔有几个缓坡，施无许也顾不得这车上的灰尘和木板边上的霉了，直接仰躺在上面，长呼了一口气。
看着施无许这个狼狈的样子，星大笑不已。
“哎呦哎呦，笑得肚子疼哈哈哈……”
“……”
施无许感慨道：“我好像犁了一天地。”
“你这人脾气可真好。”星笑嘻嘻地凑到施无许胸前说道。
“你这人全是缺点！”
“我哥脾气也很好，跟你一样。”
“我不信。”
“你怎么就不信了，我哥可好了，你跟他差不多大，你可以当我嫂子。”
“我不当。”
“诶，你这人怎么这样啊，我哥哪里不好了。”
施无许没再搭理她，在牛车的颠簸下昏昏欲睡。
“我还特意给你摘了好些果子，都用袋子装着呢，够你吃好几天了。”
“饿不饿呀，你要不要吃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