丧尸，什么丧尸？别闹了
宋梁时陪我在海市挥霍了一个月之后回医院了，我也回学校继续我的课程，一直到大三下学期。
刚开学一个月不到，正是清闲的时候，我躺在自家阳台上晒太阳。
宋梁时打电话过来了，看起来很着急：“澄澄，家里你有没有囤吃的？”
我没有囤食物的习惯。一般我喜欢吃的留不住，不喜欢吃的不买。
“没有，怎么了？”
“现在应该还安全……你听我说，你现在去离家最近的超市，食物、水、生活用品、药品、工具，都要多买点！”
宋梁时脑子又抽风了？
“你怎么了，不会是在大洋彼岸傻了吧？”
一月的时候，宋梁时跟着导师出国学习了，一直到三月也没回国。
“澄澄，信我。”
我听宋梁时焦急的语气，不再调侃他：“你先跟我说到底怎么回事？”
宋梁时叹了口气，催促道：“我给你列了一个清单，你先听我的，把东西全部买齐，先买我加粗了的东西，能买多少买多少，最好今天搞定。注意隐蔽，不要让任何人知道你囤了这些货。爸妈那边、还有你养父母那边我都叮嘱过了，你先不要管他们，照顾好自己。”
“行，我现在就去买。”
我拗不过宋梁时，只能按着清单去超市买。
去超市不如去批发市场。
油、盐、米、面粉、调味料、纯净水、泡面、压缩饼干、罐头、坚果、速食、奶粉、维生素、面包、巧克力、伏特加、龙舌兰、自热火锅、腌肉、腊肉、新鲜肉类、蔬菜、香料……这都什么啊？
我一看宋梁时标的分量，更觉得离谱了。
这买回去，我一个人一年也吃不完，等着过期吗？
我再翻到下一页，充电宝、太阳能发电机、手机、平板、电脑、电磁炉、燃料、打火机、锅、牙刷、牙膏、沐浴露、洗发水、肥皂、香水、毛巾、护肤品、卫生巾、纸巾、衣服、棉被、真空机、真空袋、电冰箱、烧水壶、遮光帘、隔音棉、暖宝宝、猫砂、营养土……宋梁时有毛病吧，他要把我发配到边疆？
我再往下翻，感冒药、抗生素、消毒液、酒精、创可贴、止痛药、花茶、零食……
再往下翻，撬棍、砍刀、棒球棍、防暴盾牌……我去哪里买这些玩意儿？
我确信，宋梁时脑子构造和我的不一样。
不对，要么宋梁时疯了，要么他知道什么……
我关上手机，冲下楼。
可是我不会开车，打车吗，风险好像有点大……算了，亲生父母在北城，养父母在老家，哥哥在大洋彼岸，海市没有亲近的朋友，我只能靠自己，风险难以避免。
还好我对顶楼有执念。虽然这是在市中心繁华地带，但是小区楼不多，安保也还不错，一梯一户、又是住在三十五层，门窗都是加固的，就算被觊觎了应该也没那么容易被找到……
我想了想，在清单最后加了两个字：锁链。
我跑了好几个批发市场、超市和药店，把宋梁时列的东西都买得差不多了，又随手加了些东西，让老板加急送到隔壁小区门口。
我知道这样太明显了，但是我没有其他办法。
我住的小区在整个海市都很有名，他们很容易就能猜到我的身份。我买的东西太多，就算分开买也不少……
我只能暗示他们，疫情可能要卷土重来，多囤点物资总归是好的。
除此以外，我再也想不到别的能帮到其他人、又不会伤害我自己的方法了。
在这一刻，我自私地在想，如果即将袭来的这场灾难能快点杀死他们就好了……这样，他们来不及想起我的物资。
原来自己富裕了会有这样的想法啊……我不禁鄙视我自己。
黄昏将至，我不知道拉着推车跑了多少回，终于把东西都运到家里了。
运完这些，我又用七把锁链把消防通道锁住，用暂时用不到的、没有那么重要的物资堵住消防门，用六把锁链锁住大门，收拾好一切物资，这才瘫在沙发上，再次联系宋梁时。
宋梁时让我打开视频，仔细检查了一遍我买回来的物资，这才满意地点点头：“爸妈那边、你养父母那边我都解释过了，你不用担心。爸妈住的小区不会比你住的地方差，他们也囤够了物资。你养父母住在村里，农村人口密度小，又是独栋别墅，我也让他们加固了房屋、囤了必要的物资。”
“——你这边也准备好了，我就不担心了。”
“哥哥，到底怎么回事？”
他很不对劲。
就算今年的疫情比前年的更严重，也用不着囤这么多东西。
宋梁时轻声道：“妹妹，丧尸要来了。”
“丧尸，什么丧尸？别闹了。”我抱着一丝侥幸心理，“又不是拍电影，怎么可能有丧尸呢？”
“妹妹，你听我说。”宋梁时声音有些闷，“我没有骗你。”
“那你说，他们为什么会变成丧尸，变成丧尸之后会发生什么，丧尸保持活动的能量来源是什么，不会真跟电影里的一样吧？”
宋梁时解释道：“神经毒素。那些专家通过对一百三十六种神经毒素的研究制造出了一种叫CVD的神经毒素，一旦毒素注射进人体内，毒素会通过血液、□□迅速遍及全身，侵入人的细胞、神经和大脑，人体会在毒素的影响下丧失自主意识，肌肉也不受自己控制，毒素的导向会让丧尸无差别地攻击活人。在毒素的控制和破坏下，人体的器官、组织、肌肉会逐渐溃烂、腐败。”
“——变成丧尸之后，他们和你想象中的丧尸区别不大，没有思想，嗜血、吃人肉。但是他们不会和电影里一样不需要能量来源、也没有能量来源。”
宋梁时压低声音：“一般来说，人体注入CVD之后的三小时内会开始产生异变，一小时内异变完成。不过一般七天、最多十四天，没有能量来源的机体会死亡。也就是说异变的三天内是丧尸攻击力最强的时候，三天后开始逐渐变弱、直至死亡。”
“——被分离的蛇头在一个小时后仍然有可能咬人，丧尸也差不多，只要大脑没有被破坏，他们就可以行动，大脑被破坏后的三至四小时内也有可能存在攻击力。”
宋梁时叹了口气：“妹妹，时间有限、数据不多，我只能先跟你说这么多。”
“……你不是学的麻醉学吗，为什么会研究这个？”
“隔壁组有朋友是研究神经科学的。他在实验室看到这份报告，趁研究人员不注意，拍了下来。”
“——起初我们没有人相信，但是，妹妹，这边已经有尸变的迹象了……我不知道他们能不能控制住、不知道有没有传播到国内，我只能让大家准备好一切。”
“已经开始了吗……”我突然想到，“哥哥，你不可以待在医院或是学校！”
他是研究麻醉学的，这种神经毒素他研究不了。
医院、学校这种人口密集的地方一定是第一沦陷区。
宋梁时笑道：“我当然知道，你哥哥再怎么说也是商人背景出身，这点权衡利弊的头脑还是有的。今天发现迹象之后，我们逃到了郊区，物资也准备了一些。”
我松了一口气。
看着灯火辉煌的街道，我默然。
“妹妹，怎么了？”
“没什么。”我有些难过，“哥哥，我们又分开了……”
宋梁时安慰道：“别怕，妹妹。只要情况稳定下来，我马上回去找你。”
“不行。”我想也没想，拒绝道，“在事情完全解决之前，你不可以回来。”
万一飞机上出了什么问题，那就真的没有办法了……
“好。”宋梁时安慰道，“哥哥一定等事情都好起来了、平安回来。”
“妹妹……”宋梁时有些哽咽，“你听话，从现在开始待在家里，哪里也不要去，平时窗帘都拉上、别开灯，别相信任何人，看到需要帮助的人也不要冲动。海市只有你一个人，哥哥没办法照顾你……”
我勉强笑道：“哥哥，你放心，我会安全等你回来的，我还在等给我开咖啡厅呢。”
宋梁时再次叮嘱道：“妹妹，太阳能充电板、充电宝、电子设备这些你都买了吧？”
“买了，也安装好了。”我应道，“虽然你妹妹是学哲学的，但是照着说明书安装这些东西还是小事一桩。”
“你多下载一些电影、电视剧、书刊什么的，后面大概率会断网、断电、断水。”
“嗯。”我看着几摞厚厚的纸质书籍，“纸质版的书我也买了一堆，考研的书都在呢。你信不信，这次我能卷死其他人。”
我因为第一学期高数和英语没考好导致绩点低了别人一大截，再加上实践活动没怎么参加，保研肯定没戏，所以我开始着手准备考研了。
宋梁时笑道：“你可真会找时间。”
“时间就像海绵里的水，挤一挤总会有的。”
宋梁时继续叮嘱道：“房子刚装修好的时候我给你买了很多容器，你去多接点水储存着，但是先别用。我给你买的花盆和种子都在储藏间，你可以自己试着种土豆、大蒜什么的。储藏室我买了很多家具、电器什么的，你自己理一理，说不定用得上。有空的时候你再把食物和水整理一下，起码要存够六个月的物资。如果不够，你省着点用，明天不要出去了。隔音棉那些，你看情况装好，一定不要让别人发现你在家。”
“——明天开始，哥哥就不和你打电话了，我们短信或是微信联系。你一定要记得把所有设备开静音。”
“好，哥哥。”
听着宋梁时絮絮叨叨，我笑道：“注意安全，我会每天给你发信息的。”
就算是遗书，我也会准备好。
挂上和宋梁时的通话，我分别和亲生父母、养父母通了电话。
这一次的电话可能就是最后的告别了。
刚开学一个月不到，正是清闲的时候，我躺在自家阳台上晒太阳。
宋梁时打电话过来了，看起来很着急：“澄澄，家里你有没有囤吃的？”
我没有囤食物的习惯。一般我喜欢吃的留不住，不喜欢吃的不买。
“没有，怎么了？”
“现在应该还安全……你听我说，你现在去离家最近的超市，食物、水、生活用品、药品、工具，都要多买点！”
宋梁时脑子又抽风了？
“你怎么了，不会是在大洋彼岸傻了吧？”
一月的时候，宋梁时跟着导师出国学习了，一直到三月也没回国。
“澄澄，信我。”
我听宋梁时焦急的语气，不再调侃他：“你先跟我说到底怎么回事？”
宋梁时叹了口气，催促道：“我给你列了一个清单，你先听我的，把东西全部买齐，先买我加粗了的东西，能买多少买多少，最好今天搞定。注意隐蔽，不要让任何人知道你囤了这些货。爸妈那边、还有你养父母那边我都叮嘱过了，你先不要管他们，照顾好自己。”
“行，我现在就去买。”
我拗不过宋梁时，只能按着清单去超市买。
去超市不如去批发市场。
油、盐、米、面粉、调味料、纯净水、泡面、压缩饼干、罐头、坚果、速食、奶粉、维生素、面包、巧克力、伏特加、龙舌兰、自热火锅、腌肉、腊肉、新鲜肉类、蔬菜、香料……这都什么啊？
我一看宋梁时标的分量，更觉得离谱了。
这买回去，我一个人一年也吃不完，等着过期吗？
我再翻到下一页，充电宝、太阳能发电机、手机、平板、电脑、电磁炉、燃料、打火机、锅、牙刷、牙膏、沐浴露、洗发水、肥皂、香水、毛巾、护肤品、卫生巾、纸巾、衣服、棉被、真空机、真空袋、电冰箱、烧水壶、遮光帘、隔音棉、暖宝宝、猫砂、营养土……宋梁时有毛病吧，他要把我发配到边疆？
我再往下翻，感冒药、抗生素、消毒液、酒精、创可贴、止痛药、花茶、零食……
再往下翻，撬棍、砍刀、棒球棍、防暴盾牌……我去哪里买这些玩意儿？
我确信，宋梁时脑子构造和我的不一样。
不对，要么宋梁时疯了，要么他知道什么……
我关上手机，冲下楼。
可是我不会开车，打车吗，风险好像有点大……算了，亲生父母在北城，养父母在老家，哥哥在大洋彼岸，海市没有亲近的朋友，我只能靠自己，风险难以避免。
还好我对顶楼有执念。虽然这是在市中心繁华地带，但是小区楼不多，安保也还不错，一梯一户、又是住在三十五层，门窗都是加固的，就算被觊觎了应该也没那么容易被找到……
我想了想，在清单最后加了两个字：锁链。
我跑了好几个批发市场、超市和药店，把宋梁时列的东西都买得差不多了，又随手加了些东西，让老板加急送到隔壁小区门口。
我知道这样太明显了，但是我没有其他办法。
我住的小区在整个海市都很有名，他们很容易就能猜到我的身份。我买的东西太多，就算分开买也不少……
我只能暗示他们，疫情可能要卷土重来，多囤点物资总归是好的。
除此以外，我再也想不到别的能帮到其他人、又不会伤害我自己的方法了。
在这一刻，我自私地在想，如果即将袭来的这场灾难能快点杀死他们就好了……这样，他们来不及想起我的物资。
原来自己富裕了会有这样的想法啊……我不禁鄙视我自己。
黄昏将至，我不知道拉着推车跑了多少回，终于把东西都运到家里了。
运完这些，我又用七把锁链把消防通道锁住，用暂时用不到的、没有那么重要的物资堵住消防门，用六把锁链锁住大门，收拾好一切物资，这才瘫在沙发上，再次联系宋梁时。
宋梁时让我打开视频，仔细检查了一遍我买回来的物资，这才满意地点点头：“爸妈那边、你养父母那边我都解释过了，你不用担心。爸妈住的小区不会比你住的地方差，他们也囤够了物资。你养父母住在村里，农村人口密度小，又是独栋别墅，我也让他们加固了房屋、囤了必要的物资。”
“——你这边也准备好了，我就不担心了。”
“哥哥，到底怎么回事？”
他很不对劲。
就算今年的疫情比前年的更严重，也用不着囤这么多东西。
宋梁时轻声道：“妹妹，丧尸要来了。”
“丧尸，什么丧尸？别闹了。”我抱着一丝侥幸心理，“又不是拍电影，怎么可能有丧尸呢？”
“妹妹，你听我说。”宋梁时声音有些闷，“我没有骗你。”
“那你说，他们为什么会变成丧尸，变成丧尸之后会发生什么，丧尸保持活动的能量来源是什么，不会真跟电影里的一样吧？”
宋梁时解释道：“神经毒素。那些专家通过对一百三十六种神经毒素的研究制造出了一种叫CVD的神经毒素，一旦毒素注射进人体内，毒素会通过血液、□□迅速遍及全身，侵入人的细胞、神经和大脑，人体会在毒素的影响下丧失自主意识，肌肉也不受自己控制，毒素的导向会让丧尸无差别地攻击活人。在毒素的控制和破坏下，人体的器官、组织、肌肉会逐渐溃烂、腐败。”
“——变成丧尸之后，他们和你想象中的丧尸区别不大，没有思想，嗜血、吃人肉。但是他们不会和电影里一样不需要能量来源、也没有能量来源。”
宋梁时压低声音：“一般来说，人体注入CVD之后的三小时内会开始产生异变，一小时内异变完成。不过一般七天、最多十四天，没有能量来源的机体会死亡。也就是说异变的三天内是丧尸攻击力最强的时候，三天后开始逐渐变弱、直至死亡。”
“——被分离的蛇头在一个小时后仍然有可能咬人，丧尸也差不多，只要大脑没有被破坏，他们就可以行动，大脑被破坏后的三至四小时内也有可能存在攻击力。”
宋梁时叹了口气：“妹妹，时间有限、数据不多，我只能先跟你说这么多。”
“……你不是学的麻醉学吗，为什么会研究这个？”
“隔壁组有朋友是研究神经科学的。他在实验室看到这份报告，趁研究人员不注意，拍了下来。”
“——起初我们没有人相信，但是，妹妹，这边已经有尸变的迹象了……我不知道他们能不能控制住、不知道有没有传播到国内，我只能让大家准备好一切。”
“已经开始了吗……”我突然想到，“哥哥，你不可以待在医院或是学校！”
他是研究麻醉学的，这种神经毒素他研究不了。
医院、学校这种人口密集的地方一定是第一沦陷区。
宋梁时笑道：“我当然知道，你哥哥再怎么说也是商人背景出身，这点权衡利弊的头脑还是有的。今天发现迹象之后，我们逃到了郊区，物资也准备了一些。”
我松了一口气。
看着灯火辉煌的街道，我默然。
“妹妹，怎么了？”
“没什么。”我有些难过，“哥哥，我们又分开了……”
宋梁时安慰道：“别怕，妹妹。只要情况稳定下来，我马上回去找你。”
“不行。”我想也没想，拒绝道，“在事情完全解决之前，你不可以回来。”
万一飞机上出了什么问题，那就真的没有办法了……
“好。”宋梁时安慰道，“哥哥一定等事情都好起来了、平安回来。”
“妹妹……”宋梁时有些哽咽，“你听话，从现在开始待在家里，哪里也不要去，平时窗帘都拉上、别开灯，别相信任何人，看到需要帮助的人也不要冲动。海市只有你一个人，哥哥没办法照顾你……”
我勉强笑道：“哥哥，你放心，我会安全等你回来的，我还在等给我开咖啡厅呢。”
宋梁时再次叮嘱道：“妹妹，太阳能充电板、充电宝、电子设备这些你都买了吧？”
“买了，也安装好了。”我应道，“虽然你妹妹是学哲学的，但是照着说明书安装这些东西还是小事一桩。”
“你多下载一些电影、电视剧、书刊什么的，后面大概率会断网、断电、断水。”
“嗯。”我看着几摞厚厚的纸质书籍，“纸质版的书我也买了一堆，考研的书都在呢。你信不信，这次我能卷死其他人。”
我因为第一学期高数和英语没考好导致绩点低了别人一大截，再加上实践活动没怎么参加，保研肯定没戏，所以我开始着手准备考研了。
宋梁时笑道：“你可真会找时间。”
“时间就像海绵里的水，挤一挤总会有的。”
宋梁时继续叮嘱道：“房子刚装修好的时候我给你买了很多容器，你去多接点水储存着，但是先别用。我给你买的花盆和种子都在储藏间，你可以自己试着种土豆、大蒜什么的。储藏室我买了很多家具、电器什么的，你自己理一理，说不定用得上。有空的时候你再把食物和水整理一下，起码要存够六个月的物资。如果不够，你省着点用，明天不要出去了。隔音棉那些，你看情况装好，一定不要让别人发现你在家。”
“——明天开始，哥哥就不和你打电话了，我们短信或是微信联系。你一定要记得把所有设备开静音。”
“好，哥哥。”
听着宋梁时絮絮叨叨，我笑道：“注意安全，我会每天给你发信息的。”
就算是遗书，我也会准备好。
挂上和宋梁时的通话，我分别和亲生父母、养父母通了电话。
这一次的电话可能就是最后的告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