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1 章
李玳绫又随着众人一路往戏台子那边走去。
快要走到时，颜禧悄悄地回来跟在贵妃身后。
“你跑哪去了？”李玳绫听见田嬷嬷压低声音训斥道。
“奴婢回去拿了点东西。”颜禧抬起头，对田嬷嬷使了个眼神。
田嬷嬷顿时了然，眼中充满警觉。
而贵妃自然是不知道这些事的，被妃嫔们捧着坐在了最前面的主位上，张才人亲自送来戏本子请贵妃先点戏。
“我随意听听就行，你今日是主人，你点吧。”贵妃和气地将戏本子推回去。
张才人便从容大方地点了一出戏。
顿时敲锣打鼓开始，坐在贵妃身旁的李玳绫这才借着喝茶，转头看向身后的颜禧。
却见颜禧对她轻轻摇了摇头。
意思是没见到郑美人下药。
田嬷嬷将两人的互动看在眼里。
李玳绫心中更紧张了。
对方就是身处暗处的鬼，她们要捉鬼，却又不能明着来，只能等对方现行。
好歹是皇帝的妃嫔，要是贸然出手，指不定还会被指责栽赃，反倒害了贵妃。
眼见贵妃口渴，端起茶要喝，田嬷嬷先一步上前道：“娘娘一向不喝茶，怕夜里睡不安稳，奴婢给您换盏酥仁汤来？”
贵妃有些莫名地看过去，忽然便明白了。
坐在贵妃另一侧的张才人听见田嬷嬷的话，忙命人去换酥仁汤，又连连赔不是，说她不知道贵妃的喜好。
贵妃两句话打发了张美人，神色如常地回头看戏。
但安放在腿上的手却紧紧捏成拳。
李玳绫将一切看在眼中，顿时察觉到贵妃的不易。
这些年来，看来贵妃不止一次地被人毒害，主仆几个已经驾轻就熟了。
等第一出戏演完，李玳绫便赶紧依偎上贵妃的手臂道：“娘娘，我困了，我想回去睡觉。”
大人之间人情世故复杂，那她一个小孩子总没什么顾虑吧？
“李二小姐困了？妾让人腾出寝殿来，李二小姐去睡睡吧。”张才人话是这样说，却看向贵妃，等着听贵妃的意思。
“不必了，我带她回去，你们自己看戏吧。”贵妃赶紧带着李玳绫站起来。
其余人见贵妃要走，也跟着起身恭送。
贵妃带着自己的仪仗便出了张才人的宫殿，直到上了撵，才终于松了一口气。
颜禧想要上前来说点什么，却被田嬷嬷悄声制止。
这里人多口杂，回去了再说。
一路上，贵妃的神情都沉甸甸的。
回了贵妃的宫殿，颜禧与田嬷嬷忙屏退众人，刚要说之前发生的事情，却有宫女着急跑进来禀报道：“娘娘，张才人宫里的小皇子中毒了！”
“什么？”贵妃刚坐下又站起来。
殿中几人纷纷惊住了。
她们都以为这事是冲着贵妃来的，却没想到要毒害的是张才人的小皇子？
宫女继续道：“听说在许才人的宫女身上搜出了毒药，现在张才人的宫殿封了，医官们正在诊治。”
“知道了，退下吧。”田嬷嬷面色沉沉地挥手。
等宫女退下，颜禧这才上前，将与李玳绫看见的事情说出来。
听到还有良妃的参与，贵妃与田嬷嬷看向坐在一旁的李玳绫。
李玳绫不好解释，便沉默着不说话。
若是贵妃真的疑心她了也没办法，谁让良妃是她的亲姑母呢。
“李二小姐……”田嬷嬷欲言又止。
李玳绫明白田嬷嬷想说什么，站起来道：“娘娘，臣女先回去了。”
贵妃顿时有些心疼，但还是温柔地应允了：“你先回去吧，你母亲受了伤，我这宫里给她备了补药，你记得一起拿回去。”
颜禧是里面唯一知道李玳绫与宫嵘真实关系的人，便悄悄跟在李玳绫身后，要送她出去。
“二小姐别难过，四皇子是知道你不会害娘娘的。”颜禧劝道。
“我知道。”李玳绫勉强笑了笑。
可心里还是难受。
比起宫嵘，她更怕贵妃误会她是国公府安插在她身边的人，以后她的处境可能与王云芷一样，再也不能常进宫看望贵妃了。
颜禧猜到了李玳绫的忧虑，温和道：“此事还没查明白，田嬷嬷自然会防备些，二小姐不用怕，娘娘一向很善解人意。”
“我明白……”李玳绫点头，又道：“今日的事是我们一开始就想偏了，没想到她们会对小皇子下手，此事看来，好像与娘娘一点关系都没有。”
“确实很蹊跷。”颜禧也陷入了沉思：“连奴婢都觉得她们要害的人是娘娘。”
“算了，先等宫里查清楚再说吧。”李玳绫与颜禧道别，自己往宫外走。
走了几步，脑中突然一个机灵，使得她顿在原地。
“二小姐？”身后的颜禧询问道。
“没事，我走了。”李玳绫回头一笑，脚步如常地离去。
等到出了宫门，李玳绫赶紧冲上自家的马车，往国公府赶去。
一路跑回自己的院子里，命夏青守在外面，李玳绫找出纸笔来，开始将方才自己脑海中蹦出的事情写出来。
因为李玳绫与李玳雪是从出生就穿过来的，但原文的剧情却是在男主女及笄与及冠后，也就是李玳雪十五岁的时候开展的，而且原文剧情对角色小时候的事情描述得非常少。
所以李玳绫除了记得宫嵘与贵妃还有国师几个比较重要的人物之外，此时发生的事与出现的人她当真是知之甚少，甚至连自己这个角色的剧情都不知道。
但今日的事情，却让李玳绫突然想通了一些事情。
以往她只会从现在推理以后的事，对于不知道的剧情只能茫然地跟着走。
但若是她从后往前推呢？
比如她并不记得皇帝的儿子里，还有一个比宫嵘小了十来岁的弟弟，是不是证明，现在或是最近出生的皇子，都活不到宫嵘长大后？
又比如原文里西郡王成功篡位后，女主李玳雪也没提起自己在宫里当妃子的姑母，是不是证明良妃也没能活到那个时候？
而她自己为何在原文中没有任何结局呢……
写到自己的名字时，李玳绫的手顿住。
一点恐惧爬上心头。
李玳绫赶紧按下这种思绪。
她早就猜过自己没什么好下场了，否则也不会心心念念地想要依附宫嵘，为自己多争取一点活下去的几率。
所以她一直对外面那些谣言不为所动，从未想过与宫嵘之间会有什么结果。
试问当一个人知道自己可能会死得很凄惨时，哪里还有心思去想风花雪月的事？
能活着就不错了！
“绫儿，绫儿！”邱氏的声音从院门一路疾驰到李玳绫的房门外。
呼啦一下推开门，邱氏走进来紧张地拉住李玳绫的手：“听说宫里张才人的小皇子……薨了。”
李玳绫手中的笔啪嗒一下掉在了案桌上。
她出宫的时候，医官们还在救呢。
现在就薨了？
果然她猜的没错，张才人的小皇子没有活到最后。
那她岂不是也……
“我听见你在宫里，吓得我赶紧从袁大人家里回来了，听说宫里到处戒严，还抓了什么才人，到底是怎么回事？”邱氏捂着心口道。
“这么快就传出来了？”李玳绫也很惊讶。
后宫里毒死了皇子，这种丑事居然能迅速传遍燕京。
果然是有准备的……
邱氏怔了怔：“我还在与袁夫人聊天，突然就有人进来传宫里死了皇子。”
李玳绫想了想，便将良妃参与的事告诉了邱氏。
这种关于家族生死的大事，她不能瞒着。
听完李玳绫的话，邱氏顿时面色惨白，扶着桌案栽在椅子里。
“娘亲，你在并州时，可有听到什么风声吗？”李玳绫问道。
这种毒害皇子的事，若不是家里的安排，李玳绫实在想不到良妃这样做的理由。
她又不是活腻了。
“怎么会，你老太君一向疼良妃……”邱氏喃喃道。
一向强势的她此时也六神无主，忍不住发起抖来：“要是被查出来，那我们家就完了。”
李玳绫也怕，若是只有她一个人看见，还能瞒一瞒，但颜禧也看见了，并且告诉了贵妃。
贵妃会不会告诉宫嵘与皇帝，她拿不准。
皇帝死了小儿子，必定是震怒的。
邱氏忽然从一个旁观者变成了参与者，恨不能淡定，此刻恨不得进宫去扇良妃两巴掌，破釜沉舟道：“等事情败露，不如咱们先出手……”
她眼中迸发出狠厉。
李玳绫顿时明白邱氏想做什么。
她想杀人灭口。
“您冷静一下。”李玳绫劝道：“不如我先去找四皇子问一问。”
此时此刻，她好像也只有去问宫嵘了。
邱氏目前也没有别的办法了，只能安排马车送李玳绫去了四皇子府。
李玳绫刚下马车，便见到一抹熟悉的背影从自己马车旁经过，本只是有点好奇地多看了两眼，却没想到那道背影鬼鬼祟祟起来，恨不得贴着墙根走。
这个姿势……李玳绫很眼熟。
几步走过去，将那人的袍角拉住，银森笑道：“安阳，你要去哪里呀？”
安阳的肩膀一抖，僵持了片刻才回过头来，冲李玳绫尴尬地一笑。
“姐姐，真是很巧哈。”
李玳绫回头看了一眼四皇子府门上斗大的牌匾，抱起双臂：“你们在暗中交易？”
快要走到时，颜禧悄悄地回来跟在贵妃身后。
“你跑哪去了？”李玳绫听见田嬷嬷压低声音训斥道。
“奴婢回去拿了点东西。”颜禧抬起头，对田嬷嬷使了个眼神。
田嬷嬷顿时了然，眼中充满警觉。
而贵妃自然是不知道这些事的，被妃嫔们捧着坐在了最前面的主位上，张才人亲自送来戏本子请贵妃先点戏。
“我随意听听就行，你今日是主人，你点吧。”贵妃和气地将戏本子推回去。
张才人便从容大方地点了一出戏。
顿时敲锣打鼓开始，坐在贵妃身旁的李玳绫这才借着喝茶，转头看向身后的颜禧。
却见颜禧对她轻轻摇了摇头。
意思是没见到郑美人下药。
田嬷嬷将两人的互动看在眼里。
李玳绫心中更紧张了。
对方就是身处暗处的鬼，她们要捉鬼，却又不能明着来，只能等对方现行。
好歹是皇帝的妃嫔，要是贸然出手，指不定还会被指责栽赃，反倒害了贵妃。
眼见贵妃口渴，端起茶要喝，田嬷嬷先一步上前道：“娘娘一向不喝茶，怕夜里睡不安稳，奴婢给您换盏酥仁汤来？”
贵妃有些莫名地看过去，忽然便明白了。
坐在贵妃另一侧的张才人听见田嬷嬷的话，忙命人去换酥仁汤，又连连赔不是，说她不知道贵妃的喜好。
贵妃两句话打发了张美人，神色如常地回头看戏。
但安放在腿上的手却紧紧捏成拳。
李玳绫将一切看在眼中，顿时察觉到贵妃的不易。
这些年来，看来贵妃不止一次地被人毒害，主仆几个已经驾轻就熟了。
等第一出戏演完，李玳绫便赶紧依偎上贵妃的手臂道：“娘娘，我困了，我想回去睡觉。”
大人之间人情世故复杂，那她一个小孩子总没什么顾虑吧？
“李二小姐困了？妾让人腾出寝殿来，李二小姐去睡睡吧。”张才人话是这样说，却看向贵妃，等着听贵妃的意思。
“不必了，我带她回去，你们自己看戏吧。”贵妃赶紧带着李玳绫站起来。
其余人见贵妃要走，也跟着起身恭送。
贵妃带着自己的仪仗便出了张才人的宫殿，直到上了撵，才终于松了一口气。
颜禧想要上前来说点什么，却被田嬷嬷悄声制止。
这里人多口杂，回去了再说。
一路上，贵妃的神情都沉甸甸的。
回了贵妃的宫殿，颜禧与田嬷嬷忙屏退众人，刚要说之前发生的事情，却有宫女着急跑进来禀报道：“娘娘，张才人宫里的小皇子中毒了！”
“什么？”贵妃刚坐下又站起来。
殿中几人纷纷惊住了。
她们都以为这事是冲着贵妃来的，却没想到要毒害的是张才人的小皇子？
宫女继续道：“听说在许才人的宫女身上搜出了毒药，现在张才人的宫殿封了，医官们正在诊治。”
“知道了，退下吧。”田嬷嬷面色沉沉地挥手。
等宫女退下，颜禧这才上前，将与李玳绫看见的事情说出来。
听到还有良妃的参与，贵妃与田嬷嬷看向坐在一旁的李玳绫。
李玳绫不好解释，便沉默着不说话。
若是贵妃真的疑心她了也没办法，谁让良妃是她的亲姑母呢。
“李二小姐……”田嬷嬷欲言又止。
李玳绫明白田嬷嬷想说什么，站起来道：“娘娘，臣女先回去了。”
贵妃顿时有些心疼，但还是温柔地应允了：“你先回去吧，你母亲受了伤，我这宫里给她备了补药，你记得一起拿回去。”
颜禧是里面唯一知道李玳绫与宫嵘真实关系的人，便悄悄跟在李玳绫身后，要送她出去。
“二小姐别难过，四皇子是知道你不会害娘娘的。”颜禧劝道。
“我知道。”李玳绫勉强笑了笑。
可心里还是难受。
比起宫嵘，她更怕贵妃误会她是国公府安插在她身边的人，以后她的处境可能与王云芷一样，再也不能常进宫看望贵妃了。
颜禧猜到了李玳绫的忧虑，温和道：“此事还没查明白，田嬷嬷自然会防备些，二小姐不用怕，娘娘一向很善解人意。”
“我明白……”李玳绫点头，又道：“今日的事是我们一开始就想偏了，没想到她们会对小皇子下手，此事看来，好像与娘娘一点关系都没有。”
“确实很蹊跷。”颜禧也陷入了沉思：“连奴婢都觉得她们要害的人是娘娘。”
“算了，先等宫里查清楚再说吧。”李玳绫与颜禧道别，自己往宫外走。
走了几步，脑中突然一个机灵，使得她顿在原地。
“二小姐？”身后的颜禧询问道。
“没事，我走了。”李玳绫回头一笑，脚步如常地离去。
等到出了宫门，李玳绫赶紧冲上自家的马车，往国公府赶去。
一路跑回自己的院子里，命夏青守在外面，李玳绫找出纸笔来，开始将方才自己脑海中蹦出的事情写出来。
因为李玳绫与李玳雪是从出生就穿过来的，但原文的剧情却是在男主女及笄与及冠后，也就是李玳雪十五岁的时候开展的，而且原文剧情对角色小时候的事情描述得非常少。
所以李玳绫除了记得宫嵘与贵妃还有国师几个比较重要的人物之外，此时发生的事与出现的人她当真是知之甚少，甚至连自己这个角色的剧情都不知道。
但今日的事情，却让李玳绫突然想通了一些事情。
以往她只会从现在推理以后的事，对于不知道的剧情只能茫然地跟着走。
但若是她从后往前推呢？
比如她并不记得皇帝的儿子里，还有一个比宫嵘小了十来岁的弟弟，是不是证明，现在或是最近出生的皇子，都活不到宫嵘长大后？
又比如原文里西郡王成功篡位后，女主李玳雪也没提起自己在宫里当妃子的姑母，是不是证明良妃也没能活到那个时候？
而她自己为何在原文中没有任何结局呢……
写到自己的名字时，李玳绫的手顿住。
一点恐惧爬上心头。
李玳绫赶紧按下这种思绪。
她早就猜过自己没什么好下场了，否则也不会心心念念地想要依附宫嵘，为自己多争取一点活下去的几率。
所以她一直对外面那些谣言不为所动，从未想过与宫嵘之间会有什么结果。
试问当一个人知道自己可能会死得很凄惨时，哪里还有心思去想风花雪月的事？
能活着就不错了！
“绫儿，绫儿！”邱氏的声音从院门一路疾驰到李玳绫的房门外。
呼啦一下推开门，邱氏走进来紧张地拉住李玳绫的手：“听说宫里张才人的小皇子……薨了。”
李玳绫手中的笔啪嗒一下掉在了案桌上。
她出宫的时候，医官们还在救呢。
现在就薨了？
果然她猜的没错，张才人的小皇子没有活到最后。
那她岂不是也……
“我听见你在宫里，吓得我赶紧从袁大人家里回来了，听说宫里到处戒严，还抓了什么才人，到底是怎么回事？”邱氏捂着心口道。
“这么快就传出来了？”李玳绫也很惊讶。
后宫里毒死了皇子，这种丑事居然能迅速传遍燕京。
果然是有准备的……
邱氏怔了怔：“我还在与袁夫人聊天，突然就有人进来传宫里死了皇子。”
李玳绫想了想，便将良妃参与的事告诉了邱氏。
这种关于家族生死的大事，她不能瞒着。
听完李玳绫的话，邱氏顿时面色惨白，扶着桌案栽在椅子里。
“娘亲，你在并州时，可有听到什么风声吗？”李玳绫问道。
这种毒害皇子的事，若不是家里的安排，李玳绫实在想不到良妃这样做的理由。
她又不是活腻了。
“怎么会，你老太君一向疼良妃……”邱氏喃喃道。
一向强势的她此时也六神无主，忍不住发起抖来：“要是被查出来，那我们家就完了。”
李玳绫也怕，若是只有她一个人看见，还能瞒一瞒，但颜禧也看见了，并且告诉了贵妃。
贵妃会不会告诉宫嵘与皇帝，她拿不准。
皇帝死了小儿子，必定是震怒的。
邱氏忽然从一个旁观者变成了参与者，恨不能淡定，此刻恨不得进宫去扇良妃两巴掌，破釜沉舟道：“等事情败露，不如咱们先出手……”
她眼中迸发出狠厉。
李玳绫顿时明白邱氏想做什么。
她想杀人灭口。
“您冷静一下。”李玳绫劝道：“不如我先去找四皇子问一问。”
此时此刻，她好像也只有去问宫嵘了。
邱氏目前也没有别的办法了，只能安排马车送李玳绫去了四皇子府。
李玳绫刚下马车，便见到一抹熟悉的背影从自己马车旁经过，本只是有点好奇地多看了两眼，却没想到那道背影鬼鬼祟祟起来，恨不得贴着墙根走。
这个姿势……李玳绫很眼熟。
几步走过去，将那人的袍角拉住，银森笑道：“安阳，你要去哪里呀？”
安阳的肩膀一抖，僵持了片刻才回过头来，冲李玳绫尴尬地一笑。
“姐姐，真是很巧哈。”
李玳绫回头看了一眼四皇子府门上斗大的牌匾，抱起双臂：“你们在暗中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