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4 章
“……”
选是不会选的。
这辈子都不会。
“你不是说，遇见我是你倒了八辈子霉么？嗯？”宫嵘捏住李玳绫的下颌，制止李玳绫再次龟缩进被子里。
“都是误会。”李玳绫小声道，抬手轻轻去推自己下颌上的手指，宫嵘的手指却似铁箍一般，纹丝不动。
宫嵘轻笑一声，他略带少年感的嗓音配上四周昏暗的环境，让李玳绫不禁颤了颤。
以前，李玳绫手中有筹码，自然敢时不时地在老虎头上拔几根毛的。
现在她在宫嵘的梦里连裤衩子都被宫嵘套光了，还知道宫嵘是重生的，自己一直面对的都是书里那个阴鸷狠毒随意所欲就能杀人的反派，当真是怕自己连呼吸的节奏不对都能被宫嵘赐死。
想要起来跪地求饶，可箍在她下巴上的手指压根不许她动一点。
此时此刻，李玳绫眼巴巴地望着宫嵘，眼底像蕴了泪一样水汪汪的，被烛光照得更加明亮，配上瓷白透红的面庞，好似一个精致的瓷娃娃。
“……”宫嵘一把抽回了自己的手指。
李玳绫窸窸窣窣地从被子里爬出来，动作乖巧中带了一点难以言喻的怂感：“四皇子还没休息吧？看来天色已经不早了，我这就把寝殿让给您，您好生歇息……”
李玳绫伏在床边低头找鞋，眼睛瞟着身旁的暗红色缎面绣金线的袍角，害怕宫嵘突然有什么动作。
却被一个力道轻飘飘地将她提起来，就这样正正地对上了宫嵘邪魅阴沉的眼。
“……”李玳绫真的快哭了：“四皇子，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不该骂您，但我还小，您要打能不能晚几年再打啊？”
宫嵘就这样提着李玳绫，静静的眸子打量着她，无波无澜：“你知道这么多事，你觉得我会放你走么？”
李玳绫的喉咙咽了一下，突然有些怀恋以前那个还肯哄骗着她上钩，与她虚与委蛇的宫嵘。
宫嵘抬起另一只手，轻轻地抚过李玳绫的脸，直至脖子，殷红的唇似有似无地勾了勾：“你说，我是将你做成人彘放在身边好，还是将你毒成活死人，永远放在四皇子府里好？”
李玳绫：！
都不太好！
虽然以前的宫嵘也让李玳绫恐惧，却大半是因为那份不真实感。宫嵘对待她总是含蓄内敛的，话不说透，事不做绝，让李玳绫一边提防着他露出獠牙，一边又觉得他还不那么坏，渐渐便模糊了对宫嵘一开始刻板的印象。
连她自己都没察觉，她早已将书里的宫嵘与现实里的宫嵘潜移默化地区分开来。
而现在，宫嵘撕下了自己的面具，卸下了以往的克制，露出了真实的模样，他的每一个字都让李玳绫不再怀疑其真实性。
他是真的想要这么做！
宫嵘冰冷的指尖停在李玳绫的脖子上，让她脖子上的那块肌肤不由得战栗：“四……四皇子。”李玳绫结巴道：“在这个医疗不太发达的时代，做成人彘或是毒成活死人，都很容易死的。”
“害怕了？”宫嵘眼眸微眯，带着冰冷的杀意：“那你知道以后该怎么做了么？”
李玳绫重重点头：“知道知道，我以后都是您的人，您指东，我绝不敢往西！”
宫嵘瞬间收起所有神色，漠然地一松手。
李玳绫啪叽一下摔回了床塌上。
宫嵘转身走至寝殿内的雕花衣架旁，破天荒地没有唤人进来伺候，竟亲自动手脱下了暗红色的外袍，换上一身月白的束腰长衣，衣料笔挺纹路复杂，许是因为时间紧急，他头发闲散地用黑色的簪子束了一半在脑后，披肩的墨黑长发将他的凌厉敛去大半，气质柔和又带了几分苍白的无力感。
他利落地将衣服换好后，转过头来睥了一眼李玳绫，一身素白衬得他浓郁的眉眼清淡了几分。
“我入宫，也许要呆上两日。”宫嵘道。
眼神中明显带了一点警告的意味。
“我明白，您放心地去吧。”李玳绫郑重点头，随即又面不改色地改口：“您放心入宫吧。”
宫嵘意味不明的冷笑一声，旋身而去开门。
门外整齐排列着两行黑甲暗卫，在开门的那一刹那整齐划一地行礼，一直到宫嵘负手走出去。
房门被人贴心地关上了。
寝殿内顿时寂静如坟墓。
李玳绫盯着房门半晌后，大口地呼出一口气，一把抹掉自己额头上的冷汗。
甚至有一种“她居然还活着”的不真实感！
李玳绫僵坐在床上，许久都不敢动，直到真的确定宫嵘不再回来后，她穿上鞋跑过去打开门——
门外一双幽怨的眼与她相接。
墨棋狼狈地坐在门口，鼻青脸肿，咬词不清地哀求：“二小姐，求您消停点，回去躺着吧……”
一行清泪从他的眼睛里流了出来。
“你……哭了？”李玳绫不敢置信。
墨棋一声啜泣，猛汉式擦了一把眼泪。
他从小到大，什么时候被主子如此厌弃过啊！
他挨多毒的打都不怕，可方才主子出来时，连看都没看他一眼！
墨棋不怕宫嵘发火，就怕宫嵘对他不理不睬。宫嵘一旦真正的厌弃一个人，那便会将对方视作空气，连看都懒得再看一眼。
十来岁的少年承受不住这样的落差，将头埋进膝盖里哭了起来。
“墨……墨哥？”李玳绫可不敢再像以前那样直呼墨棋的名字了。
墨棋是宫嵘最亲近的下属，李玳绫可不敢得罪他。
而墨棋也是一楞，哭声哽在喉咙里，抬起头震惊地看向李玳绫：“您是真的想让属下死吗？”
他本就因为李玳绫被宫嵘厌弃了，要是被宫嵘听见李玳绫唤他哥，他估计得自己去山上找个风水宝地把自己埋了！
“……”
李玳绫：我真的没有。
朝阳缓缓升起，照映在两人面面相觑的侧脸上。
“你到底怎么了啊？”李玳绫顺势蹲下，与墨棋平视。
墨棋面带委屈，将眼泪擦干后，转身便对李玳绫恭敬地行了个礼。
李玳绫往后踉跄：“你也不见得想让我活啊！”
“？”墨棋抬起头，解释道：“二小姐，您这次饿了两日又着凉发烧，差点死了，这件事确实怪属下，是属下没有给府里的人交代清楚，怠慢了您，还望您原谅属下。”
“不是宫……不是四皇子要饿死我吗？”李玳绫惊讶道。
墨棋一脸“你在说什么”的表情：“主子才不会用这样的手段，他当日听闻您晕了，发了好大的怒，还怒急攻心也跟着晕了……醒来后又守了您两日，连公事都是搬来寝殿守着您做的！”
说着，墨棋抬手抹了一把泪，对李玳绫又行了个礼：“二小姐，求您为属下求求情吧！主子两日没理属下了！属下宁可再多受几日的罚都行！”
李玳绫的嘴微微张着，定定地看着面前墨棋跪拜下去的头顶。
梦中的回忆如浪潮一般席卷而来，她“啪”的一声捂住了自己的脸。
她在梦里那股看破人生的豪迈、大言不惭的勇气，在这一刹那分崩瓦解，碎成渣落在了自己的头上。
回旋镖，镖镖致命。
“如果你要为自己看一处风水宝地。”李玳绫捂着脸道。
墨棋：“？”
“麻烦帮我也寻一处。”
墨棋：“……啊？”
-
宫嵘进了宫，直接往皇帝的文华殿去。
因幼子无辜丧命，皇帝一连颓废了好几日，只有让各皇子代为处理政务，并主持小皇子的丧事。
本来是宫廷丑闻，应该秘密发丧，却因为这件事当日便传遍了燕京，加上皇帝也十分悲恸，小皇子的丧事便办得略为隆重，到今日才发丧。
贵妃刚从文华殿走出来，面带憔悴，看见宫嵘拾阶而上，便立在上面等着。
“母妃。”宫嵘来到贵妃面前行了个礼。
“听说你也累病了。”贵妃怜爱地抚了抚宫嵘的肩膀：“你得注意身体，别让母妃担心。”
宫嵘淡淡答道：“是。”
贵妃早已习惯他内敛的性子，对宫嵘道：“你父皇这几日也不好过，你禀报事情的时候委婉一点，别让他堵心。”
宫嵘看了一眼文华殿的朱红大门。
“这些日子，怎么老是出事……”贵妃头疼地揉揉额角，示意宫嵘进去，便托着田嬷嬷的手走了。
宫嵘目送贵妃上了撵，才旋身进了文华殿。
皇帝如今一共三位皇子，大皇子早夭，二皇子的母妃位份低微，家世不显，三皇子的母妃刚生下他便没了，只剩下宫嵘，母妃得宠、家室显赫，加上他自身才能出众，早已被公认为最有可能的继承者。
二皇子与三皇子一直都努力地避其锋芒，在文华殿里见到宫嵘来了，也是十分客气。
宫嵘神色淡漠地与两位皇兄打了招呼，便立在两人身边，与他们一起等着皇帝召唤。
其余两人以为要等到皇帝醒来，却不想赵宇公公躬身出来，态度恭谨地让他们进去。
二皇子与三皇子对视了一眼，深知他们沾了谁的光，心里再无奈也不敢表现在明面上，只是在进内殿的时候，稍稍缓了几步，自然而然地让宫嵘走到了最前头。
选是不会选的。
这辈子都不会。
“你不是说，遇见我是你倒了八辈子霉么？嗯？”宫嵘捏住李玳绫的下颌，制止李玳绫再次龟缩进被子里。
“都是误会。”李玳绫小声道，抬手轻轻去推自己下颌上的手指，宫嵘的手指却似铁箍一般，纹丝不动。
宫嵘轻笑一声，他略带少年感的嗓音配上四周昏暗的环境，让李玳绫不禁颤了颤。
以前，李玳绫手中有筹码，自然敢时不时地在老虎头上拔几根毛的。
现在她在宫嵘的梦里连裤衩子都被宫嵘套光了，还知道宫嵘是重生的，自己一直面对的都是书里那个阴鸷狠毒随意所欲就能杀人的反派，当真是怕自己连呼吸的节奏不对都能被宫嵘赐死。
想要起来跪地求饶，可箍在她下巴上的手指压根不许她动一点。
此时此刻，李玳绫眼巴巴地望着宫嵘，眼底像蕴了泪一样水汪汪的，被烛光照得更加明亮，配上瓷白透红的面庞，好似一个精致的瓷娃娃。
“……”宫嵘一把抽回了自己的手指。
李玳绫窸窸窣窣地从被子里爬出来，动作乖巧中带了一点难以言喻的怂感：“四皇子还没休息吧？看来天色已经不早了，我这就把寝殿让给您，您好生歇息……”
李玳绫伏在床边低头找鞋，眼睛瞟着身旁的暗红色缎面绣金线的袍角，害怕宫嵘突然有什么动作。
却被一个力道轻飘飘地将她提起来，就这样正正地对上了宫嵘邪魅阴沉的眼。
“……”李玳绫真的快哭了：“四皇子，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不该骂您，但我还小，您要打能不能晚几年再打啊？”
宫嵘就这样提着李玳绫，静静的眸子打量着她，无波无澜：“你知道这么多事，你觉得我会放你走么？”
李玳绫的喉咙咽了一下，突然有些怀恋以前那个还肯哄骗着她上钩，与她虚与委蛇的宫嵘。
宫嵘抬起另一只手，轻轻地抚过李玳绫的脸，直至脖子，殷红的唇似有似无地勾了勾：“你说，我是将你做成人彘放在身边好，还是将你毒成活死人，永远放在四皇子府里好？”
李玳绫：！
都不太好！
虽然以前的宫嵘也让李玳绫恐惧，却大半是因为那份不真实感。宫嵘对待她总是含蓄内敛的，话不说透，事不做绝，让李玳绫一边提防着他露出獠牙，一边又觉得他还不那么坏，渐渐便模糊了对宫嵘一开始刻板的印象。
连她自己都没察觉，她早已将书里的宫嵘与现实里的宫嵘潜移默化地区分开来。
而现在，宫嵘撕下了自己的面具，卸下了以往的克制，露出了真实的模样，他的每一个字都让李玳绫不再怀疑其真实性。
他是真的想要这么做！
宫嵘冰冷的指尖停在李玳绫的脖子上，让她脖子上的那块肌肤不由得战栗：“四……四皇子。”李玳绫结巴道：“在这个医疗不太发达的时代，做成人彘或是毒成活死人，都很容易死的。”
“害怕了？”宫嵘眼眸微眯，带着冰冷的杀意：“那你知道以后该怎么做了么？”
李玳绫重重点头：“知道知道，我以后都是您的人，您指东，我绝不敢往西！”
宫嵘瞬间收起所有神色，漠然地一松手。
李玳绫啪叽一下摔回了床塌上。
宫嵘转身走至寝殿内的雕花衣架旁，破天荒地没有唤人进来伺候，竟亲自动手脱下了暗红色的外袍，换上一身月白的束腰长衣，衣料笔挺纹路复杂，许是因为时间紧急，他头发闲散地用黑色的簪子束了一半在脑后，披肩的墨黑长发将他的凌厉敛去大半，气质柔和又带了几分苍白的无力感。
他利落地将衣服换好后，转过头来睥了一眼李玳绫，一身素白衬得他浓郁的眉眼清淡了几分。
“我入宫，也许要呆上两日。”宫嵘道。
眼神中明显带了一点警告的意味。
“我明白，您放心地去吧。”李玳绫郑重点头，随即又面不改色地改口：“您放心入宫吧。”
宫嵘意味不明的冷笑一声，旋身而去开门。
门外整齐排列着两行黑甲暗卫，在开门的那一刹那整齐划一地行礼，一直到宫嵘负手走出去。
房门被人贴心地关上了。
寝殿内顿时寂静如坟墓。
李玳绫盯着房门半晌后，大口地呼出一口气，一把抹掉自己额头上的冷汗。
甚至有一种“她居然还活着”的不真实感！
李玳绫僵坐在床上，许久都不敢动，直到真的确定宫嵘不再回来后，她穿上鞋跑过去打开门——
门外一双幽怨的眼与她相接。
墨棋狼狈地坐在门口，鼻青脸肿，咬词不清地哀求：“二小姐，求您消停点，回去躺着吧……”
一行清泪从他的眼睛里流了出来。
“你……哭了？”李玳绫不敢置信。
墨棋一声啜泣，猛汉式擦了一把眼泪。
他从小到大，什么时候被主子如此厌弃过啊！
他挨多毒的打都不怕，可方才主子出来时，连看都没看他一眼！
墨棋不怕宫嵘发火，就怕宫嵘对他不理不睬。宫嵘一旦真正的厌弃一个人，那便会将对方视作空气，连看都懒得再看一眼。
十来岁的少年承受不住这样的落差，将头埋进膝盖里哭了起来。
“墨……墨哥？”李玳绫可不敢再像以前那样直呼墨棋的名字了。
墨棋是宫嵘最亲近的下属，李玳绫可不敢得罪他。
而墨棋也是一楞，哭声哽在喉咙里，抬起头震惊地看向李玳绫：“您是真的想让属下死吗？”
他本就因为李玳绫被宫嵘厌弃了，要是被宫嵘听见李玳绫唤他哥，他估计得自己去山上找个风水宝地把自己埋了！
“……”
李玳绫：我真的没有。
朝阳缓缓升起，照映在两人面面相觑的侧脸上。
“你到底怎么了啊？”李玳绫顺势蹲下，与墨棋平视。
墨棋面带委屈，将眼泪擦干后，转身便对李玳绫恭敬地行了个礼。
李玳绫往后踉跄：“你也不见得想让我活啊！”
“？”墨棋抬起头，解释道：“二小姐，您这次饿了两日又着凉发烧，差点死了，这件事确实怪属下，是属下没有给府里的人交代清楚，怠慢了您，还望您原谅属下。”
“不是宫……不是四皇子要饿死我吗？”李玳绫惊讶道。
墨棋一脸“你在说什么”的表情：“主子才不会用这样的手段，他当日听闻您晕了，发了好大的怒，还怒急攻心也跟着晕了……醒来后又守了您两日，连公事都是搬来寝殿守着您做的！”
说着，墨棋抬手抹了一把泪，对李玳绫又行了个礼：“二小姐，求您为属下求求情吧！主子两日没理属下了！属下宁可再多受几日的罚都行！”
李玳绫的嘴微微张着，定定地看着面前墨棋跪拜下去的头顶。
梦中的回忆如浪潮一般席卷而来，她“啪”的一声捂住了自己的脸。
她在梦里那股看破人生的豪迈、大言不惭的勇气，在这一刹那分崩瓦解，碎成渣落在了自己的头上。
回旋镖，镖镖致命。
“如果你要为自己看一处风水宝地。”李玳绫捂着脸道。
墨棋：“？”
“麻烦帮我也寻一处。”
墨棋：“……啊？”
-
宫嵘进了宫，直接往皇帝的文华殿去。
因幼子无辜丧命，皇帝一连颓废了好几日，只有让各皇子代为处理政务，并主持小皇子的丧事。
本来是宫廷丑闻，应该秘密发丧，却因为这件事当日便传遍了燕京，加上皇帝也十分悲恸，小皇子的丧事便办得略为隆重，到今日才发丧。
贵妃刚从文华殿走出来，面带憔悴，看见宫嵘拾阶而上，便立在上面等着。
“母妃。”宫嵘来到贵妃面前行了个礼。
“听说你也累病了。”贵妃怜爱地抚了抚宫嵘的肩膀：“你得注意身体，别让母妃担心。”
宫嵘淡淡答道：“是。”
贵妃早已习惯他内敛的性子，对宫嵘道：“你父皇这几日也不好过，你禀报事情的时候委婉一点，别让他堵心。”
宫嵘看了一眼文华殿的朱红大门。
“这些日子，怎么老是出事……”贵妃头疼地揉揉额角，示意宫嵘进去，便托着田嬷嬷的手走了。
宫嵘目送贵妃上了撵，才旋身进了文华殿。
皇帝如今一共三位皇子，大皇子早夭，二皇子的母妃位份低微，家世不显，三皇子的母妃刚生下他便没了，只剩下宫嵘，母妃得宠、家室显赫，加上他自身才能出众，早已被公认为最有可能的继承者。
二皇子与三皇子一直都努力地避其锋芒，在文华殿里见到宫嵘来了，也是十分客气。
宫嵘神色淡漠地与两位皇兄打了招呼，便立在两人身边，与他们一起等着皇帝召唤。
其余两人以为要等到皇帝醒来，却不想赵宇公公躬身出来，态度恭谨地让他们进去。
二皇子与三皇子对视了一眼，深知他们沾了谁的光，心里再无奈也不敢表现在明面上，只是在进内殿的时候，稍稍缓了几步，自然而然地让宫嵘走到了最前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