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0 章
话音一落，刚热闹几分的场面莫名冷了下来。
李玳绫垂头，程卯与宫嵘的话在脑海中来回重复。
终于抬起头，将安阳的袖子扯住：“你跟我来，我有些话想对你说。”
她到底没办法单方面相信程卯与宫嵘。
安阳愣了愣，随即点点头。
可李玳绫刚迈出一步，后脖子就被宫嵘一只手卡住：“不许去。”
“……”李玳绫转头去看宫嵘，敢怒不敢言。
宫嵘微微用力，将李玳绫拉到自己身后，并抬抬下巴指向安阳：“不是有事要说，你跟我来。”
说罢便要带着安阳走。
安阳无声对李玳绫做出无可奈何的表情，马不停蹄地跟在了宫嵘的身后。
等两人走出了院子，李玳绫无能狂怒地闭了闭眼。
等一睁开眼，又看见程霁直愣愣地站在身旁：“你怎么还站在这？”
这是她的院子，她生活起居的地方！
“我要保护二小姐。”程霁道。
李玳绫终于抬手捏了捏自己的眉心。
她的头好疼……
傍晚，李玳绫捏着筷子冲进了宫嵘的书房。
墨棋本想拦，但李玳绫面带煞气，他又悄悄缩了回去。
来到宫嵘的书案前，忍住了将筷子一把插在宫嵘面前的香灰里的冲动，李玳绫指着身后的程霁：“四皇子……您能不能把他带走？”
程霁真是快让她崩溃了！
一直跟在她身后便罢了，这孩子仿佛有什么被害妄想症，李玳绫好好的吃着饭，院子的花圃里飞来一只蜜蜂，李玳绫还未反应过来，就见程霁手中化作一道残影，迅猛地将她桌上的饭菜碗碟通通扫在了地上，终于将那只蜜蜂一掌拍死在了桌上。
李玳绫捏着筷子顿在半空中。
筷子上还夹着一块鸡翅。
……
宫嵘抬头看了看李玳绫手里的筷子，不明所以。
李玳绫想起那块鸡翅，欲哭无泪地看了一眼程霁。
他真的是来保护她的吗？
莫不是早就加入了李玳雪的阵营，是来逼疯她的吧！
“我哪也不去。”程霁闷声道。
李玳绫无声地对宫嵘道：“你看吧！”
看看他做的好事！
她就是一个怀揣混吃等死这种平凡愿望的平凡人，不想当什么救世主女主！
她耐心有限，心眼又小，现在只想将程霁敲晕了整个打包送回程家去。
宫嵘见李玳绫似乎真的被逼急了，放下手里的笔，对程霁道：“二小姐不想要你，你自己选个去处吧。”
“我不……”
“墨棋。”
宫嵘不等程霁说完便唤道。
只见一个黑影闪进来，迅雷不及的一个手刀将程霁砍晕了过去。
“……”李玳绫顿时愣住：“需要这么暴力吗？”
宫嵘对墨棋道：“把他带去你师傅那里。”
“是。”墨棋一把扛起地上的程霁走了。
“您要做什么？”李玳绫震惊地问道。
她只是想让程霁离她远一点而已，但宫嵘不会是要将人家卖了吧？
“他一心想报恩，给他找点事做，有能力了再来报恩也是一样的。”宫嵘道。
提起“报恩”两个字李玳绫就来气：“四皇子，求您下次不要顶着我的名义去做好事了，行吗？”
她好好的在自己院子里呆着，突然天降一个程霁下来，口口声声要生死相随，差点没把她喝下的茶呛出来，再来一次她真的会疯的！
宫嵘眨眨眼，鲜少地露出天真的表情：“你不是讨厌你姐姐，我以为你想要这个人。”
“您误会了。”李玳绫解释道：“讨厌一个人，就只想离这个人所有相关的人和事远一点，而不是放在眼前天天膈应自己。”
她只是想让李玳雪死，又不是想要九曲十八万地与李玳雪互相玩一套孙子兵法。
怪累的。
“我明白了。”宫嵘道：“以后不会再让他出现在你面前。”
李玳绫见自己想说的话已带到，便捏着筷子往外走，想了想又转回头：“四皇子，您看我身边的确没个贴心的人，您要不还是把夏青接来吧。”
“好啊。”宫嵘重新看起案桌上的书：“将我昨日给你的书背出来，我就让她进四皇子府。”
李玳绫挤出一个艰难的笑：“我有手有脚自力更生也不错的。”
“随你。”宫嵘云淡风轻。
“……”李玳绫心里骂骂咧咧地离去。
李玳绫自问上辈子也是家里精心教导出来的继承人，在学业与事业都未曾荒废过，但继承一个企业，与继承一个国家的区别，从她与宫嵘身上就可见一斑了。
对宫嵘如此严于律己的人，李玳绫是由衷的赞赏与佩服的。
但前提是他只律己。
当他把律己的那一套强行加在别人的头上时，那感觉是真的很痛苦。
李玳绫自问做不到一点。
学不完，根本学不完。
时间就在每日绞尽脑汁地背书与长高中度过，很快冬日便来了。
初雪那日，李玳绫被宫嵘带进了宫。
一同进宫的还有邱氏。
“娘亲！”看见不远处在宫人带领下行走的邱氏，李玳绫呼唤道。
邱氏回过头来看了她一眼，朝她摆了摆手，便又沉着面容继续往前走，丝毫没有等李玳绫的意思。
李玳绫本以为邱氏会一口一个心肝宝贝的来抱抱她，没想到自家娘亲如此冷漠，一时间受创，呆愣在原地。
“邱夫人必定要去良妃的宫里，你若是想见她，现在便跟着去吧。”宫嵘放开了牵着的李玳绫的手。
李玳绫实在想念邱氏，但有些犹豫：“可贵妃娘娘那边……”
之前良妃下毒的事发生后，李玳绫就没再进宫见贵妃，现下还不知道贵妃对她是什么态度，若是再惹得贵妃不高兴就不太好了。
“无妨，母妃会理解的。”宫嵘轻轻将李玳绫往前推了一把。
李玳绫顿时欣喜地行了个礼：“谢四皇子，那我就先去找母亲了！”
便转身欢欢喜喜地去追邱氏的步伐，身上粉色的缎面兔毛的披风被风吹得扬起来。
邱氏远远地看见李玳绫朝自己跑来，面上露出一抹温情，立在原地等着，等李玳绫走近了，拉起李玳绫的手：“跑这么快做什么，不是要去贵妃娘娘那里？”
“四皇子让我先陪着您。”李玳绫开心道。
“在四皇子府里过得如何？可受了委屈？想回家么？”邱氏伸手为李玳绫理了理头上的发绢。
“没受委屈，四皇子天天教导我读书呢。”李玳绫笑道。
她不敢提一句回家的事，若是邱氏找宫嵘闹起来，那场面才真的难看。
邱氏又将李玳绫全身上下好好打量一番，见李玳绫长高了点，点点头，牵着李玳绫继续往良妃的宫殿走。
“娘亲，良妃娘娘那件事如何了？”李玳绫小声问道。
邱氏的眉头顿时又微微蹙起来，低声道：“今日就是为这事来的，你待会乖点，别出声。”
见邱氏如此郑重，李玳绫乖巧地应下。
来到良妃宫，良妃早就热情地坐在主位上等着，见到李玳绫更是惊喜：“绫儿也来了，我还以为你今日会去贵妃娘娘那里，不来看姑母呢。”
李玳绫看着面前温柔如水的良妃，想起那日良妃与郑美人合谋下毒时的狠厉，心中微凛，小心地行了礼。
随着邱氏在良妃的下首坐下，两人先是寒暄了几句家常，便听得邱氏渐渐将话题往七皇子身上引。
良妃的嘴角渐渐落下来，到最后直接端起茶来喝，以掩饰自己的情绪。
邱氏眸中闪过一丝寒意，随即恢复和蔼的笑意：“娘娘别怪臣妇多嘴，如今虽只得一个公主，但出了七皇子那样的事，还是得多加防备才是，二皇子当初在燕京里搜了两日都没能搜到，想必下毒的人心思缜密，以后还会不会出手还未可知呢。”
良妃讪讪笑道：“嫂嫂说得是。”
邱氏捏着帕子掩掩唇，又叹道：“前几日老太君还来信，问今年过年是否接她老人家来燕京过，我与老爷商量着，还是一家子一起过才好，到时候老太君就能进宫来与您团聚了。”
良妃却不似欣喜，反而失手打翻了手边的茶盏。
殿中顿时寂静下来，只有宫女们上前收拾桌子的声音。
等收拾完，良妃出声让殿中的宫女出去。
“嫂嫂是不是知道了什么？”良妃已经不似之前那样热情，情绪淡淡的。
邱氏端坐在椅子上，也收起了笑：“是知道了点事情，想问问娘娘，但又怕娘娘觉得家里怀疑您，生了嫌隙。”
“怎么会，我如今除了靠家里，还能靠谁呢？”良妃抬手扶了抚松了的发钗，手指柔弱无骨：“您放一万个心吧，我是不会害家里的，我做了什么事自己会承担。”
“娘娘！”邱氏怒意上涌，手指狠狠叩着椅子扶手：“您话说得轻巧，如今咱们家本就岌岌可危，绫儿雪儿都是不得已要为家里牺牲的，您做了天大的祸事，还觉得祸不及家里么？不瞒您说，老太君就是为此事要赶来燕京，咱们一家子现在都被您逼上绝路了！”
邱氏压低着声音，眼眶泛红：“您膝下是皇子便罢了，您膝下就一位公主，你到底是为什么要……？”
毒害七皇子的事，邱氏不敢说出口。
李玳绫垂头，程卯与宫嵘的话在脑海中来回重复。
终于抬起头，将安阳的袖子扯住：“你跟我来，我有些话想对你说。”
她到底没办法单方面相信程卯与宫嵘。
安阳愣了愣，随即点点头。
可李玳绫刚迈出一步，后脖子就被宫嵘一只手卡住：“不许去。”
“……”李玳绫转头去看宫嵘，敢怒不敢言。
宫嵘微微用力，将李玳绫拉到自己身后，并抬抬下巴指向安阳：“不是有事要说，你跟我来。”
说罢便要带着安阳走。
安阳无声对李玳绫做出无可奈何的表情，马不停蹄地跟在了宫嵘的身后。
等两人走出了院子，李玳绫无能狂怒地闭了闭眼。
等一睁开眼，又看见程霁直愣愣地站在身旁：“你怎么还站在这？”
这是她的院子，她生活起居的地方！
“我要保护二小姐。”程霁道。
李玳绫终于抬手捏了捏自己的眉心。
她的头好疼……
傍晚，李玳绫捏着筷子冲进了宫嵘的书房。
墨棋本想拦，但李玳绫面带煞气，他又悄悄缩了回去。
来到宫嵘的书案前，忍住了将筷子一把插在宫嵘面前的香灰里的冲动，李玳绫指着身后的程霁：“四皇子……您能不能把他带走？”
程霁真是快让她崩溃了！
一直跟在她身后便罢了，这孩子仿佛有什么被害妄想症，李玳绫好好的吃着饭，院子的花圃里飞来一只蜜蜂，李玳绫还未反应过来，就见程霁手中化作一道残影，迅猛地将她桌上的饭菜碗碟通通扫在了地上，终于将那只蜜蜂一掌拍死在了桌上。
李玳绫捏着筷子顿在半空中。
筷子上还夹着一块鸡翅。
……
宫嵘抬头看了看李玳绫手里的筷子，不明所以。
李玳绫想起那块鸡翅，欲哭无泪地看了一眼程霁。
他真的是来保护她的吗？
莫不是早就加入了李玳雪的阵营，是来逼疯她的吧！
“我哪也不去。”程霁闷声道。
李玳绫无声地对宫嵘道：“你看吧！”
看看他做的好事！
她就是一个怀揣混吃等死这种平凡愿望的平凡人，不想当什么救世主女主！
她耐心有限，心眼又小，现在只想将程霁敲晕了整个打包送回程家去。
宫嵘见李玳绫似乎真的被逼急了，放下手里的笔，对程霁道：“二小姐不想要你，你自己选个去处吧。”
“我不……”
“墨棋。”
宫嵘不等程霁说完便唤道。
只见一个黑影闪进来，迅雷不及的一个手刀将程霁砍晕了过去。
“……”李玳绫顿时愣住：“需要这么暴力吗？”
宫嵘对墨棋道：“把他带去你师傅那里。”
“是。”墨棋一把扛起地上的程霁走了。
“您要做什么？”李玳绫震惊地问道。
她只是想让程霁离她远一点而已，但宫嵘不会是要将人家卖了吧？
“他一心想报恩，给他找点事做，有能力了再来报恩也是一样的。”宫嵘道。
提起“报恩”两个字李玳绫就来气：“四皇子，求您下次不要顶着我的名义去做好事了，行吗？”
她好好的在自己院子里呆着，突然天降一个程霁下来，口口声声要生死相随，差点没把她喝下的茶呛出来，再来一次她真的会疯的！
宫嵘眨眨眼，鲜少地露出天真的表情：“你不是讨厌你姐姐，我以为你想要这个人。”
“您误会了。”李玳绫解释道：“讨厌一个人，就只想离这个人所有相关的人和事远一点，而不是放在眼前天天膈应自己。”
她只是想让李玳雪死，又不是想要九曲十八万地与李玳雪互相玩一套孙子兵法。
怪累的。
“我明白了。”宫嵘道：“以后不会再让他出现在你面前。”
李玳绫见自己想说的话已带到，便捏着筷子往外走，想了想又转回头：“四皇子，您看我身边的确没个贴心的人，您要不还是把夏青接来吧。”
“好啊。”宫嵘重新看起案桌上的书：“将我昨日给你的书背出来，我就让她进四皇子府。”
李玳绫挤出一个艰难的笑：“我有手有脚自力更生也不错的。”
“随你。”宫嵘云淡风轻。
“……”李玳绫心里骂骂咧咧地离去。
李玳绫自问上辈子也是家里精心教导出来的继承人，在学业与事业都未曾荒废过，但继承一个企业，与继承一个国家的区别，从她与宫嵘身上就可见一斑了。
对宫嵘如此严于律己的人，李玳绫是由衷的赞赏与佩服的。
但前提是他只律己。
当他把律己的那一套强行加在别人的头上时，那感觉是真的很痛苦。
李玳绫自问做不到一点。
学不完，根本学不完。
时间就在每日绞尽脑汁地背书与长高中度过，很快冬日便来了。
初雪那日，李玳绫被宫嵘带进了宫。
一同进宫的还有邱氏。
“娘亲！”看见不远处在宫人带领下行走的邱氏，李玳绫呼唤道。
邱氏回过头来看了她一眼，朝她摆了摆手，便又沉着面容继续往前走，丝毫没有等李玳绫的意思。
李玳绫本以为邱氏会一口一个心肝宝贝的来抱抱她，没想到自家娘亲如此冷漠，一时间受创，呆愣在原地。
“邱夫人必定要去良妃的宫里，你若是想见她，现在便跟着去吧。”宫嵘放开了牵着的李玳绫的手。
李玳绫实在想念邱氏，但有些犹豫：“可贵妃娘娘那边……”
之前良妃下毒的事发生后，李玳绫就没再进宫见贵妃，现下还不知道贵妃对她是什么态度，若是再惹得贵妃不高兴就不太好了。
“无妨，母妃会理解的。”宫嵘轻轻将李玳绫往前推了一把。
李玳绫顿时欣喜地行了个礼：“谢四皇子，那我就先去找母亲了！”
便转身欢欢喜喜地去追邱氏的步伐，身上粉色的缎面兔毛的披风被风吹得扬起来。
邱氏远远地看见李玳绫朝自己跑来，面上露出一抹温情，立在原地等着，等李玳绫走近了，拉起李玳绫的手：“跑这么快做什么，不是要去贵妃娘娘那里？”
“四皇子让我先陪着您。”李玳绫开心道。
“在四皇子府里过得如何？可受了委屈？想回家么？”邱氏伸手为李玳绫理了理头上的发绢。
“没受委屈，四皇子天天教导我读书呢。”李玳绫笑道。
她不敢提一句回家的事，若是邱氏找宫嵘闹起来，那场面才真的难看。
邱氏又将李玳绫全身上下好好打量一番，见李玳绫长高了点，点点头，牵着李玳绫继续往良妃的宫殿走。
“娘亲，良妃娘娘那件事如何了？”李玳绫小声问道。
邱氏的眉头顿时又微微蹙起来，低声道：“今日就是为这事来的，你待会乖点，别出声。”
见邱氏如此郑重，李玳绫乖巧地应下。
来到良妃宫，良妃早就热情地坐在主位上等着，见到李玳绫更是惊喜：“绫儿也来了，我还以为你今日会去贵妃娘娘那里，不来看姑母呢。”
李玳绫看着面前温柔如水的良妃，想起那日良妃与郑美人合谋下毒时的狠厉，心中微凛，小心地行了礼。
随着邱氏在良妃的下首坐下，两人先是寒暄了几句家常，便听得邱氏渐渐将话题往七皇子身上引。
良妃的嘴角渐渐落下来，到最后直接端起茶来喝，以掩饰自己的情绪。
邱氏眸中闪过一丝寒意，随即恢复和蔼的笑意：“娘娘别怪臣妇多嘴，如今虽只得一个公主，但出了七皇子那样的事，还是得多加防备才是，二皇子当初在燕京里搜了两日都没能搜到，想必下毒的人心思缜密，以后还会不会出手还未可知呢。”
良妃讪讪笑道：“嫂嫂说得是。”
邱氏捏着帕子掩掩唇，又叹道：“前几日老太君还来信，问今年过年是否接她老人家来燕京过，我与老爷商量着，还是一家子一起过才好，到时候老太君就能进宫来与您团聚了。”
良妃却不似欣喜，反而失手打翻了手边的茶盏。
殿中顿时寂静下来，只有宫女们上前收拾桌子的声音。
等收拾完，良妃出声让殿中的宫女出去。
“嫂嫂是不是知道了什么？”良妃已经不似之前那样热情，情绪淡淡的。
邱氏端坐在椅子上，也收起了笑：“是知道了点事情，想问问娘娘，但又怕娘娘觉得家里怀疑您，生了嫌隙。”
“怎么会，我如今除了靠家里，还能靠谁呢？”良妃抬手扶了抚松了的发钗，手指柔弱无骨：“您放一万个心吧，我是不会害家里的，我做了什么事自己会承担。”
“娘娘！”邱氏怒意上涌，手指狠狠叩着椅子扶手：“您话说得轻巧，如今咱们家本就岌岌可危，绫儿雪儿都是不得已要为家里牺牲的，您做了天大的祸事，还觉得祸不及家里么？不瞒您说，老太君就是为此事要赶来燕京，咱们一家子现在都被您逼上绝路了！”
邱氏压低着声音，眼眶泛红：“您膝下是皇子便罢了，您膝下就一位公主，你到底是为什么要……？”
毒害七皇子的事，邱氏不敢说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