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8 章
夏青在宫门等了半晌，终于见自家小姐出来了，迎上去道：“今早见到王家小姐在这里等了许久，还以为她等四皇子呢，结果是在等袁家的四小姐。”
袁家四小姐是袁嫔的侄女儿。
对于宫嵘与王云芷的那些弯弯绕绕的小道消息，夏青在家里也听了不少，见到王云芷自然要警醒几分。
李玳绫道：“早晨王小姐还去了趟贵妃娘娘那儿请安呢。”
虽然贵妃没见她。
李玳绫不在燕京长大，没有什么闺友，如今被宫嵘豢在身边，时常进宫，更没什么机会去交往。
王云芷这样的身世，恐怕有许多小姐与之交往吧。
夏青一边扶着李玳绫上马车，一边嘴不停地：“她还见到四皇子了呢，可人家就远远地福了福身，看来俩人不像外头传的那么亲密。”
“是吗？”李玳绫也惊讶。
果然人都是爱八卦的，她虽然不想提，但听别人说这些，也很乐于听一听。
特别是宫嵘与王云芷的恩怨情仇。
夏青一路从王云芷聊到其他家的小姐公子，李玳绫都不知道她从哪里听来的这些事。
越听越起劲，连到了四皇子府俩人都不知道。
回了自己的院子，梅娘笑盈盈地安排婢女伺候李玳绫用饭，李玳绫却在她身上闻到了淡淡的腥味。
“梅姨？”李玳绫担忧地问道。
在四皇子府，人人都以为梅娘只是从贵妃娘家请来掌事的姑姑，只有李玳绫清楚她其实是宫嵘舅舅培养的杀手。
在小说里死得还挺惨烈。
原以为来到自己身边当宫嵘的耳目，梅娘就不用去做那些事了。
可如今看来……
梅娘笑着抽回自己的手，笑着摇摇头道：“不碍事的。”
直到傍晚，李玳绫来到梅娘的屋子，果然见到梅娘惨白着脸，一只手艰难地脱下衣裳，露出带血的肩膀。
李玳绫恐慌地走过去，却不敢碰她：“怎么不请府医来呢？”
“习惯了，不必请人来上药。”梅娘果断地换下带血的麻布，将新的药敷上。
她不避讳李玳绫，也不解释。
因为她不仅是李玳绫的奴婢，也是李玳绫的半个师傅。
“今早的事吗？”李玳绫问道。
“昨日半夜去的。”梅娘答道。
“哦。”李玳绫却疑惑道：“我今早去宫里，没听到什么消息。”
燕京里若死了哪个官，多多少少会有消息的。
梅娘能伤成这样，不死个人说不过去。
“不必要时，四皇子不会动他们。”梅娘道：“除非是万不得已，这些事都是牵一发而动全身，不是杀个人就能解决的。”
她用牙齿咬着麻布的一端，另一端缓缓缠上伤口，冷汗顺着额头流下。
李玳绫等她自己换完了药，赶紧递上帕子与水。
梅娘笑着接下，继续给李玳绫解释道：“我们这些，平日里也就替主子们打杀一下对头手底下的人，断了那些人的手脚，比直接杀了他们更麻利一些。”
原来在燕京这看似平静的海面下，日日都暗藏着腥风血雨。
李玳绫穿来许久，也明白一些道理。
宫嵘这种身在高位的人，他们之间的博弈是很激烈的，说不准白日里还坐在一起谈笑，晚上就派人去对方家里杀人放火。
没法摆在明面上，但大家也都心照不宣。
“是和西郡王有关吗？”李玳绫问道。
梅娘摇头。
李玳绫明白，点点头不再问。
梅娘是自己的命被别人攥在手里的奴才，学会杀人的同时，也要学会封住自己的口。
不能问，不能说。
她就是别人手中的刀，主子要她往那里砍，她就得往哪里砍。
“你还是休息几日吧，我这里不缺人的。”李玳绫劝。
“我若休息了，四皇子该不放心了。”梅娘意有所指道。
见李玳绫低头悄悄翻了个白眼，梅娘噗嗤一笑，温柔地将她揽住：“二小姐，你不必担心我，这么多年，来到你身边后是我过得最安逸的日子了，我也不放心别人来伺候你呀。”
李玳绫嗅到她身上的梅香。
幽幽地，淡淡的，但若是下雨，又会变得很浓烈。
是呢，若是没有梅娘，宫嵘定会让别人来李玳绫的身边。
当初若不是梅娘话里话外的透露，李玳绫不会那么快就察觉到困情。
也不会抓住机会逃走。
虽然没能成功。
梅娘来到她身边后，就一直在暗中帮助她，保护着她。
李玳绫轻轻抚着梅娘柔软的手掌，她自己的手还那样小，连梅娘的一只手都捧不住。
“那你一定要好好的，别出事。”李玳绫低声道。
她现在护不住谁，但以后一定要护住梅娘。
若西郡王没能篡位成功，那梅娘就不用进宫刺杀新皇，也不用死了。
从梅娘的屋子回去，还没进屋，夏青便欢快地迎上来。
“你发财了？这么高兴。”李玳绫打趣道。
夏青重重点头，又摇头：“不是奴婢，是二小姐你！四皇子方才让人送来好几箱东西呢，墨棋说都是值钱的，你不回来我都不敢打开看，二小姐快带我去看看！”
“咦？”李玳绫没想到早晨才对宫嵘说过的话，晚上宫嵘就给实现了，当即马不停蹄地去了屋里。
果然见地上放了好几个梨木箱子，光看箱子上繁复精美的纹路，就知道里面的东西一定老值钱了。
上辈子李玳绫一直跟着父亲经商，对值钱的东西那可是很敏感的！
小心翼翼地打开箱子，两个箱子里都是些首饰，看制式很像是宫里出的。
第三个箱子里放的都是一叠叠地契。
李玳绫捧着那些地契，好想现在就找个地方藏起来。
首饰若是宫里的，便卖不出去，戴着玩玩显摆可以，但是地契，那可是她傍身的宝贝啊！
“这么多地契……”夏青疑惑地一张张看过去，数道：“城郊的庄园，燕京的铺子，二小姐，这家不是燕京里最出名的首饰铺子吗！”
李玳绫对此一点都不惊讶。
宫嵘可是隐形的富豪。
不比其他世家或皇子那样，只有母妃和家里给的接济，日子阔绰，但也就是手里那点见得到的钱。
宫嵘除了贵妃给攒的家底，还有西戎舅舅给的无数钱财，可惜他低调得不行，很少在明面上花什么大钱。
看来不仅李玳绫喜欢地契这东西，宫嵘也喜欢，随便赏给李玳绫的一点里面，都能有燕京里最热门的铺子。
在现代，那可相当于奢侈品门店了！
李玳绫一张张地存好，用小金锁锁了。打算日后一间间的悄悄卖掉，再去别的地方盘地契，有这样的家底起步，说不准还能操个盘，大炒一笔！
李玳绫笑得嘴都合不拢了。
夏青也笑，两个小财迷将东西都放在隐秘的位置，并约好绝不让第三个人知道。
有了收入，李玳绫做事也麻利起来，第二日一早就收拾好准备进宫。
老板舍得给钱，她这个当员工的自然得会来事！
马车里，宫嵘见李玳绫一双眼笑成月牙，今早对自己的态度也不带刺，便问道：“几张地契就让你这么开心？”
李玳绫连连点头：“不怕瞒您，昨晚都没能睡得着！”
宫嵘抿了抿嘴，有些无言。
他抬手想去拿杯子盛水喝，却被李玳绫快一步。
李玳绫将杯子狗腿地递给宫嵘：“慢点喝，以后这种事，吩咐一声就行。”
“……”宫嵘捏着杯子的手指紧了紧。
他以为李玳绫就是想要点好处而已。
现在看来，好似不太行。
这么喜欢钱，日后若是来一个更有钱的……
李玳绫不知道宫嵘心中已经起了危机感，还在盘算怎么才能让老板继续这么大方下去。
上辈子她家虽然有钱，但外出经商，时常低声下气那也是必不可免的，对于比自家更有钱的合作伙伴，或是需要仰仗的权力者，她与父亲都是要小心翼翼地捧着才能一直顺风顺水。
对于怎么捧着大佬，李玳绫可太熟了。
不仅有些感慨。
当时她来投奔宫嵘，不就是想要日后吃好喝好，将李玳雪挫骨扬灰么！
现在吃好喝好是有望成功了，那就等于成功一半了。
见李玳绫一路上乐呵呵的，宫嵘好气又好笑。
入宫前，还是没忘记叮嘱：“乖点，别惹事。”
昨日还对这句话冷着脸的李玳绫现下连连点头：“知道知道，我一定牢牢记在心里！”
宫嵘伸手，恨铁不成钢地在她脑门上弹了一下。
被弹了脑瓜子的李玳绫也不怎么气，小步子雀跃地往贵妃宫走去。
却没想，半路被一位陌生的姑娘拦住。
这姑娘约莫八九岁，比李玳绫高一个头，圆滚滚的身子配着圆滚滚的头，整个人都是圆滚滚的。
她气势磅礴地伸手将李玳绫拦住，吓得李玳绫退了两步。
“您是……？”李玳绫没听说宫里有这个年龄的公主郡主，却也不敢大意。
“这是袁嫔娘娘的侄女儿，乐颐伯府的四小姐。”带路的宫人在李玳绫身后小声道。
李玳绫顿时明白，友好地笑道：“原来是袁四姐姐。”
虽说他家爵位比袁家大了两三个等级，但她父亲如今任职只有从四品，比不得袁家老老少少在燕京任职的多，少不得还牵连到她哥哥李怀齐日后任职的事，这里头的人情世故实在繁杂，总之她顶好别与面前这位交恶。
袁四姑娘将李玳绫打量一番，见李玳绫不似她想象中的凶恶，如今又只有她一个人拦着李玳绫，气势稍减半分，但还是道：“你为何欺负王姐姐？”
袁家四小姐是袁嫔的侄女儿。
对于宫嵘与王云芷的那些弯弯绕绕的小道消息，夏青在家里也听了不少，见到王云芷自然要警醒几分。
李玳绫道：“早晨王小姐还去了趟贵妃娘娘那儿请安呢。”
虽然贵妃没见她。
李玳绫不在燕京长大，没有什么闺友，如今被宫嵘豢在身边，时常进宫，更没什么机会去交往。
王云芷这样的身世，恐怕有许多小姐与之交往吧。
夏青一边扶着李玳绫上马车，一边嘴不停地：“她还见到四皇子了呢，可人家就远远地福了福身，看来俩人不像外头传的那么亲密。”
“是吗？”李玳绫也惊讶。
果然人都是爱八卦的，她虽然不想提，但听别人说这些，也很乐于听一听。
特别是宫嵘与王云芷的恩怨情仇。
夏青一路从王云芷聊到其他家的小姐公子，李玳绫都不知道她从哪里听来的这些事。
越听越起劲，连到了四皇子府俩人都不知道。
回了自己的院子，梅娘笑盈盈地安排婢女伺候李玳绫用饭，李玳绫却在她身上闻到了淡淡的腥味。
“梅姨？”李玳绫担忧地问道。
在四皇子府，人人都以为梅娘只是从贵妃娘家请来掌事的姑姑，只有李玳绫清楚她其实是宫嵘舅舅培养的杀手。
在小说里死得还挺惨烈。
原以为来到自己身边当宫嵘的耳目，梅娘就不用去做那些事了。
可如今看来……
梅娘笑着抽回自己的手，笑着摇摇头道：“不碍事的。”
直到傍晚，李玳绫来到梅娘的屋子，果然见到梅娘惨白着脸，一只手艰难地脱下衣裳，露出带血的肩膀。
李玳绫恐慌地走过去，却不敢碰她：“怎么不请府医来呢？”
“习惯了，不必请人来上药。”梅娘果断地换下带血的麻布，将新的药敷上。
她不避讳李玳绫，也不解释。
因为她不仅是李玳绫的奴婢，也是李玳绫的半个师傅。
“今早的事吗？”李玳绫问道。
“昨日半夜去的。”梅娘答道。
“哦。”李玳绫却疑惑道：“我今早去宫里，没听到什么消息。”
燕京里若死了哪个官，多多少少会有消息的。
梅娘能伤成这样，不死个人说不过去。
“不必要时，四皇子不会动他们。”梅娘道：“除非是万不得已，这些事都是牵一发而动全身，不是杀个人就能解决的。”
她用牙齿咬着麻布的一端，另一端缓缓缠上伤口，冷汗顺着额头流下。
李玳绫等她自己换完了药，赶紧递上帕子与水。
梅娘笑着接下，继续给李玳绫解释道：“我们这些，平日里也就替主子们打杀一下对头手底下的人，断了那些人的手脚，比直接杀了他们更麻利一些。”
原来在燕京这看似平静的海面下，日日都暗藏着腥风血雨。
李玳绫穿来许久，也明白一些道理。
宫嵘这种身在高位的人，他们之间的博弈是很激烈的，说不准白日里还坐在一起谈笑，晚上就派人去对方家里杀人放火。
没法摆在明面上，但大家也都心照不宣。
“是和西郡王有关吗？”李玳绫问道。
梅娘摇头。
李玳绫明白，点点头不再问。
梅娘是自己的命被别人攥在手里的奴才，学会杀人的同时，也要学会封住自己的口。
不能问，不能说。
她就是别人手中的刀，主子要她往那里砍，她就得往哪里砍。
“你还是休息几日吧，我这里不缺人的。”李玳绫劝。
“我若休息了，四皇子该不放心了。”梅娘意有所指道。
见李玳绫低头悄悄翻了个白眼，梅娘噗嗤一笑，温柔地将她揽住：“二小姐，你不必担心我，这么多年，来到你身边后是我过得最安逸的日子了，我也不放心别人来伺候你呀。”
李玳绫嗅到她身上的梅香。
幽幽地，淡淡的，但若是下雨，又会变得很浓烈。
是呢，若是没有梅娘，宫嵘定会让别人来李玳绫的身边。
当初若不是梅娘话里话外的透露，李玳绫不会那么快就察觉到困情。
也不会抓住机会逃走。
虽然没能成功。
梅娘来到她身边后，就一直在暗中帮助她，保护着她。
李玳绫轻轻抚着梅娘柔软的手掌，她自己的手还那样小，连梅娘的一只手都捧不住。
“那你一定要好好的，别出事。”李玳绫低声道。
她现在护不住谁，但以后一定要护住梅娘。
若西郡王没能篡位成功，那梅娘就不用进宫刺杀新皇，也不用死了。
从梅娘的屋子回去，还没进屋，夏青便欢快地迎上来。
“你发财了？这么高兴。”李玳绫打趣道。
夏青重重点头，又摇头：“不是奴婢，是二小姐你！四皇子方才让人送来好几箱东西呢，墨棋说都是值钱的，你不回来我都不敢打开看，二小姐快带我去看看！”
“咦？”李玳绫没想到早晨才对宫嵘说过的话，晚上宫嵘就给实现了，当即马不停蹄地去了屋里。
果然见地上放了好几个梨木箱子，光看箱子上繁复精美的纹路，就知道里面的东西一定老值钱了。
上辈子李玳绫一直跟着父亲经商，对值钱的东西那可是很敏感的！
小心翼翼地打开箱子，两个箱子里都是些首饰，看制式很像是宫里出的。
第三个箱子里放的都是一叠叠地契。
李玳绫捧着那些地契，好想现在就找个地方藏起来。
首饰若是宫里的，便卖不出去，戴着玩玩显摆可以，但是地契，那可是她傍身的宝贝啊！
“这么多地契……”夏青疑惑地一张张看过去，数道：“城郊的庄园，燕京的铺子，二小姐，这家不是燕京里最出名的首饰铺子吗！”
李玳绫对此一点都不惊讶。
宫嵘可是隐形的富豪。
不比其他世家或皇子那样，只有母妃和家里给的接济，日子阔绰，但也就是手里那点见得到的钱。
宫嵘除了贵妃给攒的家底，还有西戎舅舅给的无数钱财，可惜他低调得不行，很少在明面上花什么大钱。
看来不仅李玳绫喜欢地契这东西，宫嵘也喜欢，随便赏给李玳绫的一点里面，都能有燕京里最热门的铺子。
在现代，那可相当于奢侈品门店了！
李玳绫一张张地存好，用小金锁锁了。打算日后一间间的悄悄卖掉，再去别的地方盘地契，有这样的家底起步，说不准还能操个盘，大炒一笔！
李玳绫笑得嘴都合不拢了。
夏青也笑，两个小财迷将东西都放在隐秘的位置，并约好绝不让第三个人知道。
有了收入，李玳绫做事也麻利起来，第二日一早就收拾好准备进宫。
老板舍得给钱，她这个当员工的自然得会来事！
马车里，宫嵘见李玳绫一双眼笑成月牙，今早对自己的态度也不带刺，便问道：“几张地契就让你这么开心？”
李玳绫连连点头：“不怕瞒您，昨晚都没能睡得着！”
宫嵘抿了抿嘴，有些无言。
他抬手想去拿杯子盛水喝，却被李玳绫快一步。
李玳绫将杯子狗腿地递给宫嵘：“慢点喝，以后这种事，吩咐一声就行。”
“……”宫嵘捏着杯子的手指紧了紧。
他以为李玳绫就是想要点好处而已。
现在看来，好似不太行。
这么喜欢钱，日后若是来一个更有钱的……
李玳绫不知道宫嵘心中已经起了危机感，还在盘算怎么才能让老板继续这么大方下去。
上辈子她家虽然有钱，但外出经商，时常低声下气那也是必不可免的，对于比自家更有钱的合作伙伴，或是需要仰仗的权力者，她与父亲都是要小心翼翼地捧着才能一直顺风顺水。
对于怎么捧着大佬，李玳绫可太熟了。
不仅有些感慨。
当时她来投奔宫嵘，不就是想要日后吃好喝好，将李玳雪挫骨扬灰么！
现在吃好喝好是有望成功了，那就等于成功一半了。
见李玳绫一路上乐呵呵的，宫嵘好气又好笑。
入宫前，还是没忘记叮嘱：“乖点，别惹事。”
昨日还对这句话冷着脸的李玳绫现下连连点头：“知道知道，我一定牢牢记在心里！”
宫嵘伸手，恨铁不成钢地在她脑门上弹了一下。
被弹了脑瓜子的李玳绫也不怎么气，小步子雀跃地往贵妃宫走去。
却没想，半路被一位陌生的姑娘拦住。
这姑娘约莫八九岁，比李玳绫高一个头，圆滚滚的身子配着圆滚滚的头，整个人都是圆滚滚的。
她气势磅礴地伸手将李玳绫拦住，吓得李玳绫退了两步。
“您是……？”李玳绫没听说宫里有这个年龄的公主郡主，却也不敢大意。
“这是袁嫔娘娘的侄女儿，乐颐伯府的四小姐。”带路的宫人在李玳绫身后小声道。
李玳绫顿时明白，友好地笑道：“原来是袁四姐姐。”
虽说他家爵位比袁家大了两三个等级，但她父亲如今任职只有从四品，比不得袁家老老少少在燕京任职的多，少不得还牵连到她哥哥李怀齐日后任职的事，这里头的人情世故实在繁杂，总之她顶好别与面前这位交恶。
袁四姑娘将李玳绫打量一番，见李玳绫不似她想象中的凶恶，如今又只有她一个人拦着李玳绫，气势稍减半分，但还是道：“你为何欺负王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