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目光太热烈,苏清月被迫坐回来,挥着白白嫩嫩的手,笑得漂亮地和大家打招呼。

    大伙见路词身旁坐着一位很漂亮的女孩,她像只闯入花花世界的小白兔,拘谨的前提下温婉动人。

    少女皮肤在黑色毛衣的映衬下白得发光,头发柔软的披在肩际,五官生得精致,标椎发亮杏眼,给人一种清纯的娇憨感。

    “路爷你妹妹这么漂亮,有没有男朋友啊!”陈骄有种酒劲上头不怕死的勇气。

    路词拿着话筒,对着陈骄一字一句咬牙切齿地臭骂道:“你给老子有多远滚多远!”

    有人起哄道。

    “人家才高一啊!”

    “路爷的妹妹你也敢泡,拽死了陈哥。”

    陈骄顶了下脸颊,摇着骰子,有点怂地哄着大家,“快玩快玩。”

    “路词的妹妹是小漂亮吧?”坐在游戏桌前穿着长裙的沈时怡,问抱着自己的季凡州。

    季凡州:“嗯。”

    “总听说她,没想到现实中这么漂亮。”沈时怡欣赏道。

    季凡州甜言蜜语道:“我老婆最漂亮。”

    沈时怡笑了声,扯开季凡州揉着自己的腰的手,伸腿踩地,下了凳,朝着苏清月走去。

    路词警惕地挡在她的前面,“干嘛干嘛?”

    沈时怡歪头看着被他挡在身后的小漂亮,舔唇笑道:“这么宝贝啊?”

    路词咬着后槽牙,重重地嗯了声。

    “我就和你妹聊两句都不行吗?”见路词摇头,沈时怡刻意地转移话题道,“哎,路爷你知道么,礼哥和又豚豚吵架了。”

    “什么?”路词无语住了,“我就说他今天怎么这么不对劲,又吵架,服了呀这日子还怎么过啊!”

    沈时怡幸灾乐祸道:“快去安慰一下礼哥。”

    路词放下话筒,气势汹汹地冲到周煜礼身边。

    沈时怡意味深长地上下打量了番苏清月,坐到她对面,“你第一次来这种场合吧。”

    苏清月还未从他们刚才的拉扯中走出,她眨了眨眼,声音软软道:“嗯,第一次。”

    沈时怡姿态慵懒地坐着,单手托着腮,悠悠道:“你长得真的很漂亮,大家果然没夸大其词。”

    苏清月不自在地扣手,面对这样一个气场强大,说话有调性的人,她反而不是觉得自己跟不上她的节奏,而是不想跟。

    沈时怡看出她的紧张,轻笑了声:“别紧张,我只是觉得你这么乖的性格,出现在这有点好玩,想逗逗你。”

    苏清月不知道怎么接她的话,忽然她瞅见路词朝着自己走来,以为是他看出自己的窘迫,要来带自己走,没想到他直接越过自己,推门走了。

    这一走,苏清月彻底没底了。

    这屋子的人,除了周煜礼和季凡州,没一个是见过的。

    沈时怡嗤笑:“你是不是喜欢路词啊?”

    “啊?”苏清月凝着眉回过头来看她。

    沈时怡挑眉,眼里总是带着一股说不清的妩媚,她并不是很出众的好看,反而是她自身的气场很有魅惑力。

    “看你挺依赖他的,而且,他还挺护着你的,这样一个又帅又暖的哥哥,我觉得正常女生很难不喜欢吧。”

    闹闹的周围,一声清脆的拉环声格外的独特引人注目。苏清月几乎已经能想象出气泡水嗞到手背上冷滋滋的感觉。

    与此同时,她感受到这个灯光迷离的房间里,一道高大的身影压了过来,把灯光都遮住。

    “聊什么呢?”

    周煜礼把刚拆的酒放到沈时怡桌前,顺手放了瓶果汁放到苏清月桌前。

    苏清月心头一震,余光观察着他的举动,感受着他绕过自己身后,坐到自己旁边的空位上。

    周煜礼给人一种无法忽视的存在感,很强烈,他走过的每寸地方都弥漫着独属他的特殊气场。

    当他坐在自己身旁,离得还挺近时,苏清月感觉心里有团火在燃,越烧越烈。

    沈时怡毫不掩饰两人之间的话题,“我问小漂亮喜不喜欢路爷,路爷对她那么好,很难不心动啊。”

    周煜礼单手托着头,瞄了眼右边的人,唇角扯了扯,语气阴阳的似带刀,“和季凡州处久了,这么幼稚的问题也问的出口。”

    沈时怡听懂了,周煜礼是在给自己找台阶下,别听他说话打趣样,实际上就是在护犊。

    “对。”沈时怡转移话题道,“小漂亮,要不一起来玩摇骰子?”

    “加我一个啊。”季凡州从隔壁桌跑到了他们这桌,还带来了骰子和桶,贴心地给大家分了分。

    “啊?” 苏清月迷茫地盯着自己面前的桶和骰子,很真诚地说,“我不会啊。”

    “没事你摇,输了我喝。”

    听到这,苏清月下意识地转头看他,倏然撞进了少年冷隽的黑眸当中,周煜礼目光放肆,屋里昏暗灯光投下,他身后汇成一抹醉人的光辉。

    少年帽檐碎发下的眉骨瘦削硬挺,薄唇稍扬,有着几分放荡。

    她瞬间不淡定了,连忙扭开头。

    “还搞组队啊?”季凡州调侃道,“礼哥你确定要把你的命交到小漂亮这个新手身上。”

    “废话那么多。”周煜礼抬手将脑袋上的帽子拿了下去,懒懒道,“怎么,你还怕玩不过这个新手。”

    季凡州摆摆手:“生死大权在我老婆身上,无所谓,我老婆开心就好。”

    隔壁桌的人听到这边有打小PK的动静,纷纷围了过来。一下子被这么多人围观,苏清月手都开始抖了。

    沈时怡伸手握着甩桶,眼眸下垂,开始来回摇晃,骰子碰撞着桶壁,哗啦哗啦,几声后定住了桶,她客气道:“你摇吧。”

    苏清月咽了咽口水,学着沈时怡摇甩桶,因为生疏好几次让骰子跑出来。最后,她用着劲压着甩桶慢慢摇,几秒后,她也定住了桶。

    其中有人说:“时怡姐,你先开咯,让让小学妹。”

    “行。”沈时怡抬起甩桶,灯光昏黄下,映入眼帘的三个骰子,两个六一个五,这怎么比啊,一看就是对方输了。

    季凡州骄傲道:“漂亮啊,这手气好得不行啊。”

    其余人气氛组,吹口哨,戏闹着。

    苏清月心虚地瞥了眼周煜礼,这人神色懒散的靠着椅背,低着眉眼抠酒瓶上的贴纸,看起来完全不在状态里。

    “礼哥,小妹妹需要你帮忙啊。”有人突然冒出这话,才把心不在焉的周煜礼拉回。

    沈时怡看出他兴致不高,“礼哥,要是你没心情可以不玩的。”

    “玩啊。”周煜礼推开酒瓶,对着苏清月抬了下下巴,轻快道,“开吧。”

    苏清月抿了下唇,在众目睽睽之下一把掀开了甩桶,五个五,说她手气好吧也好,就是没对方的大。

    大家起哄道:“喝!”

    周煜礼点了下头,拿起桌前他们早就准备好的酒,一口气灌肚。

    接下来几把,几乎都是沈时怡点数大,周煜礼已经连续喝了不下七八杯酒。

    苏清月满脸的懊恼,坐在那已经局促不安,看着周煜礼似醉非醉的样子,眼周微红,杏子眼酝着晶莹,看起来愧疚又无措。

    “我不玩了。”苏清月把甩桶推开,鼻子一酸,眼泪掉了下来,“不玩了。”

    “我靠!”季凡州没见过这场面,慌了,“怎么哭了呀。”

    其余人比季凡州还慌。

    “完了完了,路爷知道了我们不得死!”

    “小妹妹,你别哭啊。”

    周煜礼见那些粗汉子想上前来安慰,立马站起身来,一个跨步,挡在苏清月身前,伸手把那些糙汉和她隔出一段距离。

    “别搞别搞。”

    “礼哥,这。”他们指着他身后的女孩,“不把小妹妹哄好,我们大家都完了呀。”

    “没你们这么哄的,小心适得其反。”周煜礼眉眼天生冷感,喝了点酒竟柔和了些。

    见大家一脸生无可恋样,周煜礼转身抓上女孩的手腕,带着她出门,一套动作行云流水,他留下一句话让众人安心的话。

    “没事,我哄。”

    -

    周煜礼拉人的动作很轻,出清吧时把人挡在身侧,一路护送着出门的。

    不知走了多久,已经逃离花花迷人眼的地方。周围开始热烈,红色的五星红旗高挂在路灯上,街道两边灯光通明,绽放的霓虹灯编织着多彩的夜晚。

    周煜礼酒劲上头有点晕,没走多久找了个地坐下,他弓着身子,揉着眉心,瞧了眼女孩。

    苏清月低着脑袋,两只手互相扣着,小脸儿哭得红扑扑的,站在一旁像小鹿一般楚楚可怜。

    周煜礼还没开口说什么,她就率先道歉,嗓音里有轻轻的哭腔:“对不起。”

    “对不起什么啊?”

    路灯打下的光柔和,映得少年五官立体分明,苏清月看见了他眼角眉梢的笑意。

    周煜礼低笑了声,指了指自己身旁,“过来坐。”

    苏清月不解的看他。

    他又重复了遍:“过来呀。”

    苏清月点了下头,刚挪出一小步,又撤了原位,见周煜礼有些不难烦的又要开口说话,她什么也顾不得,速度极快地坐在了旁边。

    周煜礼瞧着女孩离自己约有一米远,觉得好笑道:“中间这个位置打算留给谁来坐啊?”

    话音刚落,苏清月抬眼,想说些什么,只见周煜礼单手撑地挪了过来。他身上清新微涩的松木香混杂淡淡的酒气,窜进鼻息令人动心又松弛下来。

    因为他的靠近,苏清月脑子里乱哄哄的,心砰砰跳个不停,从内而外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

    周煜礼双手后撑着,抬头一眼就见梧桐枝叶遮顶,天边还挂着几颗星星。少年偏了偏头,看向旁边的低着头女孩,默了会说:“其实不喜欢做的事,可以说出来的。”

    苏清月不解地侧头看他,对视上的那刻,少年移开了目光,抬头继续赏树赏星,他接着说:“人啊,还是要有点小脾气,不能性格太好,不然受到了欺负,你自己都觉得无所谓,别人就更要肆无忌惮啦。”

    周边商铺传来舒缓的音乐,仔细听是哼着曲调的女声,可能是隔得太远不知道她在哼唱什么词。但鼓点的轻快舒缓烘托着两人之间的氛围。

    苏清月不知道他在指哪件事,是自己被曲绵指着鼻子说,还是刚才和他们玩游戏时。无论那种,她都知道自己确实缺少对抗他人的勇气。

    周煜礼见女孩也不说话,一个劲的低着头扣手,少年胸腔漫出几声笑,手放她眼前打了个响指,“喂,不开心啊?”

    苏清月摇头:“没有,你说的对,我确实懦弱。”

    “我不是这个意思。”周煜礼不再懒散的坐,“我想说的是,女孩子不需要那么乖,觉得不舒服的事可以说、不喜欢的场合想走就走、别人骂你,你要清晰理智的回怼回去,不要委屈自己。”

    “人是独立的个体,自己开心就好。”他说,“懦弱的什么都是屁话,你只是还没成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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