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有烟花爆竹声遥遥传来，16楼的高度，某些升到半空的烟火明明灭灭，定格片刻的绚烂，转眼湮灭于暗夜中。
餐厅静到气流冰封，暖气扑簌的微末声响无孔不入的钻到人耳畔。
袁阆目光凌厉，强势迫人的攫住她，江岁岁脖颈一股不明的热意逆流而上，蔓延至整张脸颊，连同耳垂都红透了。
不等她有所应对，高名博忽地一拍大腿：“我想起来了！！我就说弟妹眼熟的很，孟思艺跟我摊牌那天，我饭卡掉了，我记得有个姑娘把饭卡递给我，还把手里没拆的奶茶给了我...”
当时他太过伤心，都没认真感谢对方。
但那惊鸿一瞥，女孩子又甜又温柔的模样终究留了几丝印象给他。
后来，高名博抱着那杯奶茶回了宿舍，李毓明还嘲笑他娘炮，失恋了学人家姑娘借奶茶消愁。
高名博恹恹的，没有胃口，又怕浪费陌生姑娘的好心，就问有没有人要喝。
李毓明不喝奶茶，而袁阆刚从外面回来，连丝表情都没分给他。
“这是一漂亮妹妹给我的，”高名博恼了，“我瞧那妹妹就不是咱学校的，咱学校就养不出这么甜的姑娘！”
说罢，他忍着被拒绝的不甘不愿，一口又一口把奶茶给喝光了。
“操！”想到这儿，高名博嘴巴张得老大，“兄弟，你亏大发了！！”
袁阆：“......”
他心情说不清道不明的，嗓子被掐住似的，涩的要命。
高名博被孟思艺摊牌那会，他们大二，江岁岁大四，毕业那年了。
她去过他们学校。
但没有联系他。
袁阆喉结滚了几滚，跟失声了似的，死活发不出来声音。
“......”江岁岁唇瓣抿了几下，不知该做何反应，她含糊其辞，“抱歉啊，不是故意想看你糗事，就是不小心。”
她也没想到能正好在他们校门口看见这一幕。
高名博和孟思艺争执了一番，两人都很激动，言谈间提了袁阆的名字，江岁岁脚步便滞在那里，安静无声地听了全程。
当时天热，她捧着杯刚买的奶茶，站在一棵梧桐树荫下，身上棉裙翩跹，有些同情被当成备胎的高名博。
孟思艺把高名博的饭卡扔给他，高名博伤心之余无暇他顾，浑浑噩噩的往校内走。
江岁岁便捡起他的饭卡追了上去。
“弟妹，”高名博彻底想起来了，吭吭哧哧的，“你既然来了...”
他觑一眼袁阆的表情，巴巴道：“没找阿良啊？”
袁阆唇线僵直，情绪不明，好似也在等她给自己一个交待。
江岁岁舔舔唇，手指不断摩挲草莓果肉表面，直到指腹沾上红色汁水都没察觉。
她无法回答这个问题。
餐厅氛围渐渐尴尬。
袁阆就这么等了会，慢条斯理收回视线，情绪不高的催促：“快吃，不是要赶火车？”
高名博遗憾的低下头，把碗里饭吃掉。
在屋子里躺了一天，休息够了，也该去车站了。
高名博擦擦嘴，真诚道：“弟妹，咱俩真是有缘...”
“少tm废话，”袁阆眉眼懒怠，朝他伸手，“给钱。”
高名博：“?”
袁阆皮笑肉不笑：“奶茶钱，不要还的？”
江岁岁：“......”
高名博为他的无耻佩服到五体投地：“我给弟妹准备了个红包。”
“给我就行，”袁阆始终垂着眼，表情淡淡，“她不要。”
“你要点脸，OK？”高名博破口大骂，“连个红包都跟弟妹争，人家看上你什么？”
袁阆撩了下眼皮子，不愠不火道：“她给她对象的奶茶，被你喝了，这事到底是谁受了伤害？”
“......”
沉默。
停了良久，高名博把红包拍到他怀里，咬牙挤了句：“你真是...那谁他妈给谁开门，谁到家了！”
送高名博去火车站时，江岁岁想一起离开好了，袁阆瞥她一眼，不咸不淡道：“在家等我。”
“......”江岁岁顿了顿，讷讷问，“还有事？”
“那可多了，”袁阆一张俊脸臭得很，手用力揉她脑袋，“待会跟你算。”
-
1605的租客已经搬了出去，江岁岁把屋子简单收拾了下，打算开年交给中介公司，重新租出去。
前后不过大半个小时的功夫，房间通风都没做好，袁阆就已经从车站回来。
他站在1605门边，脑袋快抵住门框，指骨敲了两下门板，不露声色：“宝贝，回家了。”
“......”江岁岁略微心虚，“这就是我家。”
袁阆没跟她争这个，他眉骨浸润寒意，瞳孔黑沉沉的，径直迈着大步，走进屋内把窗都关了。
“身板硬了是吧，站风口不冷？”
男人语调不悦，江岁岁悄悄觑他，主动用冰冰的手握住他一根手指，几分耍赖的晃了晃。
方才走时她手还是暖的，就这么一会功夫，能折腾到这么凉，袁阆眉心皱出褶痕，反手握住她的：“你能对自己好一点？”
江岁岁仰起脑袋，软乎乎的冲他笑。
“......”袁阆气乐了，“别撒娇，能不能记住？”
江岁岁认真点头。
回到1606后，屋内暖气开得足，江岁岁身上的寒意被驱散些许，她捧着热水杯，小口小口抿着。
袁阆盘腿坐在地面，直勾勾地盯着她，时不时古怪的笑两声。
“......”江岁岁接连瞧他几眼后，捺不住了，“你想说什么？”
袁阆勾唇：“去工大旅游？”
工大是他的大学。
江岁岁眼睛眨了眨，嗫嚅：“算...是吧。”
“江岁岁，”袁阆唇角弧度一点一点敛净，“你猜我傻不傻？”
沉默。
外面不知谁家的电视里传来春节晚会的热闹声，一阵一阵的，越发显得屋内氛围僵寂。
停顿须臾，江岁岁花瓣唇微抿，很轻的声音说：“我毕业了，想去看一看你的大学。”
她不是全然忘掉了他的约定。
她只是无法遵守了。
她从无任性的时候，连志愿这么重要的事都能乖乖顺从，可她骨子里总扎了根刺，那个叫“遗憾”的情绪日日夜夜侵蚀她，让她辗转难安。
回闸北前，她买了去往工大的车票，一个人悄悄的去，一个人悄悄的回。
“我在工大名人榜上，看见了你的照片，还有孟思艺的，”江岁岁眼睑一点点红了，“你们俩排一起的，别人都说你们很配，我也觉得很配。”
袁阆心脏被狠狠攥了下，痛的呼吸不由自主窒住。
“你过的很好，”江岁岁语速缓慢，又轻又温柔，“我也就...不用内疚了，所以，我就回去了。”
袁阆薄唇微张，一股难言的酸涩被注入心尖，迅猛扩散到喉头，苦的他咽都咽不下去。
他一直以为，这段感情的前半部分，是他剃头挑子一头热，他从未意识到，在他不知晓的背面，江岁岁也曾努力朝他靠近过。
两人成长背景不同，江岁岁能迈出这一步，不知要花费多大的勇气，在她乖巧的人生中，完全是一次叛逆。
所以，他故意把自己折腾生病，借此唤她来看自己一眼，是多么幼稚和可笑。
若非她对自己有情，生病这种招数，对她又怎会有效。
“江岁岁，”袁阆声线沉哑，“你之前说，是我在兼容你，到底谁在兼容谁，你搞清楚没。”
两人在一起，需要克服各种难题的，分明是她，需要剧烈挣扎和承受更多的，也是她。
到底是谁在兼容谁，好像一目了然。
江岁岁轻舔下唇，从沙发上起身，吭吭哧哧移到他面前，半蹲着：“我看见你得了奖学金，拿了羽毛球个人赛冠军，还看到女生们一提起你就尖叫...”
“江岁岁，”袁阆双手掐住她腰骨，迫使她踉跄着跪到自己大腿上，“你在开心什么？”
“......”江岁岁瞄他，“我就正常描述。”
她不大习惯这种亲昵的姿势，膝盖不由得动了动。
忽然。
男人唇齿间“嘶”了下，控住她腰的手用力，将她托高两分：“别乱动。”
江岁岁忸怩：“这样我不舒服。”
“......”袁阆黑沉的眸子凝她，意味不明，“我也不舒服。”
江岁岁：“那你松开。”
袁阆不仅没松，反而一条手臂从她膝弯抄过，转瞬间给她换了个姿势。
还未反应过来，江岁岁已经整个人横坐在他大腿上。
她好不容易缓和下去的耳廓蹭地烫了，两只小手漫无目的乱抓，也不知拽住哪一块，想极力支撑住自己的身体，别往不该坐的地方坐。
男人忽地俯身，鼻尖磨在她耳后轻蹭，像是在嗅她的味道，极为迷恋的低语：“你老实点，寡25年了，会失控的。”
“......”
明明才24年零三个月，但他好像很介意她之前那句嫌他年纪小的话，总是把虚岁挂在嘴上。
这话一出，江岁岁身体都僵直了，一动都不敢再动。
袁阆鼻息沉出一丝低不可闻的轻笑，唇抿了抿她耳骨，磁着调：“后来呢，还有再去过吗？”
他的动作像是施了魔法，江岁岁大脑空白，身体不仅僵硬，思绪也是凭借本能，颤栗着脱口：“啊，你毕业时...”
只出口了四个字，袁阆那丝笑骤然停住。
他不声不吭拉开两人距离，情绪不明的看着她：“你别告诉我，我毕业时，你来了。”
餐厅静到气流冰封，暖气扑簌的微末声响无孔不入的钻到人耳畔。
袁阆目光凌厉，强势迫人的攫住她，江岁岁脖颈一股不明的热意逆流而上，蔓延至整张脸颊，连同耳垂都红透了。
不等她有所应对，高名博忽地一拍大腿：“我想起来了！！我就说弟妹眼熟的很，孟思艺跟我摊牌那天，我饭卡掉了，我记得有个姑娘把饭卡递给我，还把手里没拆的奶茶给了我...”
当时他太过伤心，都没认真感谢对方。
但那惊鸿一瞥，女孩子又甜又温柔的模样终究留了几丝印象给他。
后来，高名博抱着那杯奶茶回了宿舍，李毓明还嘲笑他娘炮，失恋了学人家姑娘借奶茶消愁。
高名博恹恹的，没有胃口，又怕浪费陌生姑娘的好心，就问有没有人要喝。
李毓明不喝奶茶，而袁阆刚从外面回来，连丝表情都没分给他。
“这是一漂亮妹妹给我的，”高名博恼了，“我瞧那妹妹就不是咱学校的，咱学校就养不出这么甜的姑娘！”
说罢，他忍着被拒绝的不甘不愿，一口又一口把奶茶给喝光了。
“操！”想到这儿，高名博嘴巴张得老大，“兄弟，你亏大发了！！”
袁阆：“......”
他心情说不清道不明的，嗓子被掐住似的，涩的要命。
高名博被孟思艺摊牌那会，他们大二，江岁岁大四，毕业那年了。
她去过他们学校。
但没有联系他。
袁阆喉结滚了几滚，跟失声了似的，死活发不出来声音。
“......”江岁岁唇瓣抿了几下，不知该做何反应，她含糊其辞，“抱歉啊，不是故意想看你糗事，就是不小心。”
她也没想到能正好在他们校门口看见这一幕。
高名博和孟思艺争执了一番，两人都很激动，言谈间提了袁阆的名字，江岁岁脚步便滞在那里，安静无声地听了全程。
当时天热，她捧着杯刚买的奶茶，站在一棵梧桐树荫下，身上棉裙翩跹，有些同情被当成备胎的高名博。
孟思艺把高名博的饭卡扔给他，高名博伤心之余无暇他顾，浑浑噩噩的往校内走。
江岁岁便捡起他的饭卡追了上去。
“弟妹，”高名博彻底想起来了，吭吭哧哧的，“你既然来了...”
他觑一眼袁阆的表情，巴巴道：“没找阿良啊？”
袁阆唇线僵直，情绪不明，好似也在等她给自己一个交待。
江岁岁舔舔唇，手指不断摩挲草莓果肉表面，直到指腹沾上红色汁水都没察觉。
她无法回答这个问题。
餐厅氛围渐渐尴尬。
袁阆就这么等了会，慢条斯理收回视线，情绪不高的催促：“快吃，不是要赶火车？”
高名博遗憾的低下头，把碗里饭吃掉。
在屋子里躺了一天，休息够了，也该去车站了。
高名博擦擦嘴，真诚道：“弟妹，咱俩真是有缘...”
“少tm废话，”袁阆眉眼懒怠，朝他伸手，“给钱。”
高名博：“?”
袁阆皮笑肉不笑：“奶茶钱，不要还的？”
江岁岁：“......”
高名博为他的无耻佩服到五体投地：“我给弟妹准备了个红包。”
“给我就行，”袁阆始终垂着眼，表情淡淡，“她不要。”
“你要点脸，OK？”高名博破口大骂，“连个红包都跟弟妹争，人家看上你什么？”
袁阆撩了下眼皮子，不愠不火道：“她给她对象的奶茶，被你喝了，这事到底是谁受了伤害？”
“......”
沉默。
停了良久，高名博把红包拍到他怀里，咬牙挤了句：“你真是...那谁他妈给谁开门，谁到家了！”
送高名博去火车站时，江岁岁想一起离开好了，袁阆瞥她一眼，不咸不淡道：“在家等我。”
“......”江岁岁顿了顿，讷讷问，“还有事？”
“那可多了，”袁阆一张俊脸臭得很，手用力揉她脑袋，“待会跟你算。”
-
1605的租客已经搬了出去，江岁岁把屋子简单收拾了下，打算开年交给中介公司，重新租出去。
前后不过大半个小时的功夫，房间通风都没做好，袁阆就已经从车站回来。
他站在1605门边，脑袋快抵住门框，指骨敲了两下门板，不露声色：“宝贝，回家了。”
“......”江岁岁略微心虚，“这就是我家。”
袁阆没跟她争这个，他眉骨浸润寒意，瞳孔黑沉沉的，径直迈着大步，走进屋内把窗都关了。
“身板硬了是吧，站风口不冷？”
男人语调不悦，江岁岁悄悄觑他，主动用冰冰的手握住他一根手指，几分耍赖的晃了晃。
方才走时她手还是暖的，就这么一会功夫，能折腾到这么凉，袁阆眉心皱出褶痕，反手握住她的：“你能对自己好一点？”
江岁岁仰起脑袋，软乎乎的冲他笑。
“......”袁阆气乐了，“别撒娇，能不能记住？”
江岁岁认真点头。
回到1606后，屋内暖气开得足，江岁岁身上的寒意被驱散些许，她捧着热水杯，小口小口抿着。
袁阆盘腿坐在地面，直勾勾地盯着她，时不时古怪的笑两声。
“......”江岁岁接连瞧他几眼后，捺不住了，“你想说什么？”
袁阆勾唇：“去工大旅游？”
工大是他的大学。
江岁岁眼睛眨了眨，嗫嚅：“算...是吧。”
“江岁岁，”袁阆唇角弧度一点一点敛净，“你猜我傻不傻？”
沉默。
外面不知谁家的电视里传来春节晚会的热闹声，一阵一阵的，越发显得屋内氛围僵寂。
停顿须臾，江岁岁花瓣唇微抿，很轻的声音说：“我毕业了，想去看一看你的大学。”
她不是全然忘掉了他的约定。
她只是无法遵守了。
她从无任性的时候，连志愿这么重要的事都能乖乖顺从，可她骨子里总扎了根刺，那个叫“遗憾”的情绪日日夜夜侵蚀她，让她辗转难安。
回闸北前，她买了去往工大的车票，一个人悄悄的去，一个人悄悄的回。
“我在工大名人榜上，看见了你的照片，还有孟思艺的，”江岁岁眼睑一点点红了，“你们俩排一起的，别人都说你们很配，我也觉得很配。”
袁阆心脏被狠狠攥了下，痛的呼吸不由自主窒住。
“你过的很好，”江岁岁语速缓慢，又轻又温柔，“我也就...不用内疚了，所以，我就回去了。”
袁阆薄唇微张，一股难言的酸涩被注入心尖，迅猛扩散到喉头，苦的他咽都咽不下去。
他一直以为，这段感情的前半部分，是他剃头挑子一头热，他从未意识到，在他不知晓的背面，江岁岁也曾努力朝他靠近过。
两人成长背景不同，江岁岁能迈出这一步，不知要花费多大的勇气，在她乖巧的人生中，完全是一次叛逆。
所以，他故意把自己折腾生病，借此唤她来看自己一眼，是多么幼稚和可笑。
若非她对自己有情，生病这种招数，对她又怎会有效。
“江岁岁，”袁阆声线沉哑，“你之前说，是我在兼容你，到底谁在兼容谁，你搞清楚没。”
两人在一起，需要克服各种难题的，分明是她，需要剧烈挣扎和承受更多的，也是她。
到底是谁在兼容谁，好像一目了然。
江岁岁轻舔下唇，从沙发上起身，吭吭哧哧移到他面前，半蹲着：“我看见你得了奖学金，拿了羽毛球个人赛冠军，还看到女生们一提起你就尖叫...”
“江岁岁，”袁阆双手掐住她腰骨，迫使她踉跄着跪到自己大腿上，“你在开心什么？”
“......”江岁岁瞄他，“我就正常描述。”
她不大习惯这种亲昵的姿势，膝盖不由得动了动。
忽然。
男人唇齿间“嘶”了下，控住她腰的手用力，将她托高两分：“别乱动。”
江岁岁忸怩：“这样我不舒服。”
“......”袁阆黑沉的眸子凝她，意味不明，“我也不舒服。”
江岁岁：“那你松开。”
袁阆不仅没松，反而一条手臂从她膝弯抄过，转瞬间给她换了个姿势。
还未反应过来，江岁岁已经整个人横坐在他大腿上。
她好不容易缓和下去的耳廓蹭地烫了，两只小手漫无目的乱抓，也不知拽住哪一块，想极力支撑住自己的身体，别往不该坐的地方坐。
男人忽地俯身，鼻尖磨在她耳后轻蹭，像是在嗅她的味道，极为迷恋的低语：“你老实点，寡25年了，会失控的。”
“......”
明明才24年零三个月，但他好像很介意她之前那句嫌他年纪小的话，总是把虚岁挂在嘴上。
这话一出，江岁岁身体都僵直了，一动都不敢再动。
袁阆鼻息沉出一丝低不可闻的轻笑，唇抿了抿她耳骨，磁着调：“后来呢，还有再去过吗？”
他的动作像是施了魔法，江岁岁大脑空白，身体不仅僵硬，思绪也是凭借本能，颤栗着脱口：“啊，你毕业时...”
只出口了四个字，袁阆那丝笑骤然停住。
他不声不吭拉开两人距离，情绪不明的看着她：“你别告诉我，我毕业时，你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