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莒疗养院（8）
常乐这边刚被林碎推出去，耳边悄然响起一道泡沫破开的声音，但那声音太轻了，轻到就连呼吸声都能将它盖过，于是常乐什么都没发觉。
他再次抬眼时便看见了那张狭窄的病床上，原本凌乱的被褥中凸起了一团，像是一块平白无故肿起的大包。
紧闭的廉价窗帘起不了遮光的作用，倒是能够稍微遮遮视线，不让外边看见这屋内的景象。
单人的病房跟其余多人病房的空间是一样的大小，但这里面空荡得只剩一张病床和一套桌椅，其余什么都没有，跟刮了白的毛坯房没什么两样。
他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劲，仿佛这病房内本来就该是这样。
常乐走进了些才发现，病床上凸起的那团被褥正止不住地轻微抖动着，床头与床尾散落着约束带，像是一条条盘踞在一起的黑蛇，难免给人一种空荡阴森的感觉。
他看着床上那坨不明物体，纠结地皱了皱眉。
林碎在训练时跟他们说，要想在尸神的眼皮子底下活动，就得让自己融入这环境中，简而言之就是——“装”。
没错，就是装疯卖傻的装。
林碎说强者从不抱怨环境，人不行就别怪路不平。
她还说，既然尸神能让人扭曲，那他们就得比尸神更加扭曲，让它们知道什么叫做天外有打工人的怨气冲天。总之，只要勇敢点，将生死置之脑后，就会发现世上本就是没有路的，走的人多了就有路了，条条大路通坟墓，没有活路有死路，没有路就创造一条路，创造不出来就走尸神的路让尸神无路可走，只要是路就能走，不敢走就爬，像猴子一样荡着走，实在不想走就就地躺下，反正躺哪都是躺，死哪都是死。
林碎还信誓旦旦地拍着胸脯跟他们保证，只要他们癫到能够跟怪异物勾肩搭背称兄道弟的地步后，就算是单刷三级异化区都不在话下。
就像她一样。
常乐虽然不清楚她这些歪理的依据是从何而来，但如果非要让他评价的话，他只能说——林碎真的是一个不顾他人死活且很有信念感的“演员”。
不管是在异化区内还是在其他地方，林碎都在演。
就好像，她演得连自己都骗过了一样。
但她太假了，常乐一眼就能看出来，她嘴里没有一句真话，也就只有像他弟弟那样的笨蛋才会相信。
方才他假装配合她，就是想看看她这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才不是因为其他的什么原因。
这一次，他无论如何都不会再重蹈覆辙。
常乐捏紧手中的铁皮病历本，一种难以言喻的情绪在心中蔓延，要不是此刻时机不对，他还真想将林碎那虚伪的面具给撕扯下来。
藏在被褥下的存在似乎是感受到了常乐向祂走来时所发出的动静，不自然抖动的幅度变得更大了，看着就像是一只正在甩毛的大白狗。
常乐深呼吸一口气，纠结着是否要用手去把那团被子掀开。
方才院内另一个小队的成员被扭曲的画面还历历在目，若这团被褥下的存在与那人蜗一样具有危险性，那么在他掀开被子的一瞬间，里面的那个玩意就很有可能会对他发起攻击。
但这也并不是完全没有破解之法，他的异能可以凭空生出藤蔓，只要他站在一个在受到攻击时他能够有足够的反应时间的距离，然后再操控异能【断死木】生出的藤蔓就行。
想好应对方式后常乐站在离病床大概一米远的距离，抬起右手准备使用异能，碧绿色的荧光在手掌上方漂浮，微弱分散的光亮逐渐凝聚成团，一根嫩绿的小苗从荧光团中生长出来。
不足三厘米的嫩芽抖动着舒展开米粒大小的梭形叶片，正要铆足了劲茁壮生长，但却不料床上那团被裹紧的被子猛地从内掀开。
面对突然发生的异变常乐依旧保持着镇定，只是在第一时间握紧了右手，将嫩芽伙同着荧光一齐捏碎在掌心之中。
掀开的被子下蹦出一团黑影，黑影以极快的速度冲向常乐，同时又伴随着一道刺耳的尖叫。
“啊啊啊啊啊啊！杀了你！”
常乐提早预想到了这样的情况，预留了一米的距离用来缓冲，不至于让他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
黑影尖叫着扑向站在床尾的常乐，挥舞着手臂朝他抓去。
常乐预留的距离正好让他能够反应过来，在黑影快要抓住他的前一刻他侧身后退几步躲开。
那黑影使尽浑身力气却扑了个空，结结实实地落在地上还伴随着骨头撞击的闷响声，那声音叫人一听就知道铁定是疼得要命。
常乐乘机再向后拉远双方距离，却未曾想到那黑影猛烈撞击在地面上后连片刻都未停留就又向他扑来。
黑影就像是他的影子一样紧随其后，他根本无法摆脱。
“该死！”常乐咬着牙低声骂道。
现在这个距离他根本就躲不开。
常乐的体术算不上很好，他在同期处决者的行列里连够上及格线都够呛。自家那傻弟弟和其余队员们的体术水平都比他高了不止一星半点，哪怕是面对看起来很斯文的钱副队长，在双方不使用异能的情况下，他也毫无还手之力。
以前都是他使用异能与队友打配合就罢了，现在林碎成为他们的指导后总是将他与队内队员分开单独行动，好几次都把他推出去当怪异物的诱饵。虽说每次都挺危险的，但好在常安在保护他这方面从来不掉链子。
以往像目前这种情况，常安都会第一时间冲上来，但眼下这危急时刻他却迟迟没有出现。
这是怎么回事？他不是跟林碎和常安嘱咐过了要随时注意他这边的情况吗！？
常乐来不及细想这俩完蛋玩意坑他这事，内心一万头草泥马奔腾而过，只能抓紧时间催动异能准备将黑影拦下。
就在黑影马上快要触碰到常乐的瞬间，那黑影身后突然出现了一只手死死将祂抓住。凝空的黑影无法再向常乐靠近哪怕半厘米，在黑影还未反应过来并且挣扎之前，身后那人又拉着黑影调转方向用力一甩，黑影就像是被随意丢弃的破烂一般被甩回了最开始的那张病床上。
“抱歉，这位病人，禁止袭击我们可爱的护士小姐哟~”
中间没有了黑影的阻碍，常乐看见林碎就站在他跟前不远处朝着病床的方向乐呵呵地调侃着，自在放松的模样让他甚至产生了刚刚发生的那些事都只是他一个人的幻觉的既视感。
在常乐看来林碎总是这样，一张脸上挂着轻飘飘的笑意，天大的事情在她面前都如过眼云烟，甚至连她的存在都算得上是飘渺。看似亲和又不要脸的人实则傲气到看不上任何人，但那不是刻意的做作，她自有她的骄傲。
她不是月亮，因为她比月亮更明亮。
她也不是太阳，因为她从未将光赐予众生。
常乐应该是讨厌这样的林碎的，他本该是讨厌的……
……
黑影被甩回床上后总算是安静了两秒，仿佛祂也楞逼为何局势突然发生转变。不过祂大抵也是想不通的，在安静了两秒后祂又一次龇起爪牙，只不过祂这次的目标不再是常乐，而是将祂扔回床上的林碎。
吃一堑长一智的常乐最是清楚先下手为强的重要性，在林碎出现之间就已经准备好的异能在现下同样能够发挥作用，沿着地板缝隙生长的柔韧的藤蔓犹如触手般灵活，在黑影再次跃起之前将祂捆住。
“放开我！放开我！我要杀了你！去死啊！去死！”
尖叫的声音甚至有些嘶哑，很难让人不联想到一支已经破音了的笛子，尖锐、让人起鸡皮疙瘩，倒是完全符合某些恐怖片中出现的怪物所发出的声音。
常乐与林碎就站在床边，看着病床上被限制了行动的黑影疯狂挣扎的动作，借着从破烂窗帘中透出的并不明亮的光线看清了那黑影的模样。
昏暗的房间内，一张狭窄的病床上囚禁着一个批头散发的疯女人，她的四肢被碧绿的藤蔓紧紧束缚，像鸡窝一样乱糟糟的头发随着她挣扎的大幅度动作在她脸上扫来扫去，身上的蓝白条病号服也是皱巴巴的，衣领位置的布料已经被扭到肩膀处，露出苍白扁平的腹部上凸起一条狰狞的伤疤，一看就知道缝合这条伤疤的人有多么随意且粗暴。
大约这伤口后来还发过炎，恢复的并不好，而且病灶扩散的范围还有些广，狰狞的伤疤旁全是大大小小不规则的疤痕。皮下增生的肉团将伤口顶起，若不仔细看还以为是一条粗壮的蜈蚣趴在了那肚皮上。
“放开我！我杀了你！”
“对了！医生呢！？我要见林医生！放开我啊！！”
“林医生！帮帮我啊林医生！有人在盯着我！我没骗你！这是真的！”
“祂在看着我！祂就在我眼前！就在我眼睛里！”
“不对！不对！怎么会没有？！”
“祂是你！我不是你！我不认识祂！”
“祂找错人了！找错人了！”
“林医生！祂来了！”
床上的女人持续尖叫着，藏在头发后的一双呆滞的眸子死死盯着林碎，挣扎的动作愈发激烈，捆绑住她四肢的藤蔓连接在地面的那一段随着她的挣扎不停颤动着，仿佛打了巨量的肾上腺素般不知道什么叫做累。
林碎抬手揉了揉耳朵，不耐烦地啧了一声，“你就不能再找点啥把她嘴给堵住吗？”
“常安的袜子？”常乐试探地问了一句。
林碎的眼珠子滴里嘟噜转了一圈，笑骂道：“你真不是人。”
“赶你还差点。”
他再次抬眼时便看见了那张狭窄的病床上，原本凌乱的被褥中凸起了一团，像是一块平白无故肿起的大包。
紧闭的廉价窗帘起不了遮光的作用，倒是能够稍微遮遮视线，不让外边看见这屋内的景象。
单人的病房跟其余多人病房的空间是一样的大小，但这里面空荡得只剩一张病床和一套桌椅，其余什么都没有，跟刮了白的毛坯房没什么两样。
他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劲，仿佛这病房内本来就该是这样。
常乐走进了些才发现，病床上凸起的那团被褥正止不住地轻微抖动着，床头与床尾散落着约束带，像是一条条盘踞在一起的黑蛇，难免给人一种空荡阴森的感觉。
他看着床上那坨不明物体，纠结地皱了皱眉。
林碎在训练时跟他们说，要想在尸神的眼皮子底下活动，就得让自己融入这环境中，简而言之就是——“装”。
没错，就是装疯卖傻的装。
林碎说强者从不抱怨环境，人不行就别怪路不平。
她还说，既然尸神能让人扭曲，那他们就得比尸神更加扭曲，让它们知道什么叫做天外有打工人的怨气冲天。总之，只要勇敢点，将生死置之脑后，就会发现世上本就是没有路的，走的人多了就有路了，条条大路通坟墓，没有活路有死路，没有路就创造一条路，创造不出来就走尸神的路让尸神无路可走，只要是路就能走，不敢走就爬，像猴子一样荡着走，实在不想走就就地躺下，反正躺哪都是躺，死哪都是死。
林碎还信誓旦旦地拍着胸脯跟他们保证，只要他们癫到能够跟怪异物勾肩搭背称兄道弟的地步后，就算是单刷三级异化区都不在话下。
就像她一样。
常乐虽然不清楚她这些歪理的依据是从何而来，但如果非要让他评价的话，他只能说——林碎真的是一个不顾他人死活且很有信念感的“演员”。
不管是在异化区内还是在其他地方，林碎都在演。
就好像，她演得连自己都骗过了一样。
但她太假了，常乐一眼就能看出来，她嘴里没有一句真话，也就只有像他弟弟那样的笨蛋才会相信。
方才他假装配合她，就是想看看她这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才不是因为其他的什么原因。
这一次，他无论如何都不会再重蹈覆辙。
常乐捏紧手中的铁皮病历本，一种难以言喻的情绪在心中蔓延，要不是此刻时机不对，他还真想将林碎那虚伪的面具给撕扯下来。
藏在被褥下的存在似乎是感受到了常乐向祂走来时所发出的动静，不自然抖动的幅度变得更大了，看着就像是一只正在甩毛的大白狗。
常乐深呼吸一口气，纠结着是否要用手去把那团被子掀开。
方才院内另一个小队的成员被扭曲的画面还历历在目，若这团被褥下的存在与那人蜗一样具有危险性，那么在他掀开被子的一瞬间，里面的那个玩意就很有可能会对他发起攻击。
但这也并不是完全没有破解之法，他的异能可以凭空生出藤蔓，只要他站在一个在受到攻击时他能够有足够的反应时间的距离，然后再操控异能【断死木】生出的藤蔓就行。
想好应对方式后常乐站在离病床大概一米远的距离，抬起右手准备使用异能，碧绿色的荧光在手掌上方漂浮，微弱分散的光亮逐渐凝聚成团，一根嫩绿的小苗从荧光团中生长出来。
不足三厘米的嫩芽抖动着舒展开米粒大小的梭形叶片，正要铆足了劲茁壮生长，但却不料床上那团被裹紧的被子猛地从内掀开。
面对突然发生的异变常乐依旧保持着镇定，只是在第一时间握紧了右手，将嫩芽伙同着荧光一齐捏碎在掌心之中。
掀开的被子下蹦出一团黑影，黑影以极快的速度冲向常乐，同时又伴随着一道刺耳的尖叫。
“啊啊啊啊啊啊！杀了你！”
常乐提早预想到了这样的情况，预留了一米的距离用来缓冲，不至于让他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
黑影尖叫着扑向站在床尾的常乐，挥舞着手臂朝他抓去。
常乐预留的距离正好让他能够反应过来，在黑影快要抓住他的前一刻他侧身后退几步躲开。
那黑影使尽浑身力气却扑了个空，结结实实地落在地上还伴随着骨头撞击的闷响声，那声音叫人一听就知道铁定是疼得要命。
常乐乘机再向后拉远双方距离，却未曾想到那黑影猛烈撞击在地面上后连片刻都未停留就又向他扑来。
黑影就像是他的影子一样紧随其后，他根本无法摆脱。
“该死！”常乐咬着牙低声骂道。
现在这个距离他根本就躲不开。
常乐的体术算不上很好，他在同期处决者的行列里连够上及格线都够呛。自家那傻弟弟和其余队员们的体术水平都比他高了不止一星半点，哪怕是面对看起来很斯文的钱副队长，在双方不使用异能的情况下，他也毫无还手之力。
以前都是他使用异能与队友打配合就罢了，现在林碎成为他们的指导后总是将他与队内队员分开单独行动，好几次都把他推出去当怪异物的诱饵。虽说每次都挺危险的，但好在常安在保护他这方面从来不掉链子。
以往像目前这种情况，常安都会第一时间冲上来，但眼下这危急时刻他却迟迟没有出现。
这是怎么回事？他不是跟林碎和常安嘱咐过了要随时注意他这边的情况吗！？
常乐来不及细想这俩完蛋玩意坑他这事，内心一万头草泥马奔腾而过，只能抓紧时间催动异能准备将黑影拦下。
就在黑影马上快要触碰到常乐的瞬间，那黑影身后突然出现了一只手死死将祂抓住。凝空的黑影无法再向常乐靠近哪怕半厘米，在黑影还未反应过来并且挣扎之前，身后那人又拉着黑影调转方向用力一甩，黑影就像是被随意丢弃的破烂一般被甩回了最开始的那张病床上。
“抱歉，这位病人，禁止袭击我们可爱的护士小姐哟~”
中间没有了黑影的阻碍，常乐看见林碎就站在他跟前不远处朝着病床的方向乐呵呵地调侃着，自在放松的模样让他甚至产生了刚刚发生的那些事都只是他一个人的幻觉的既视感。
在常乐看来林碎总是这样，一张脸上挂着轻飘飘的笑意，天大的事情在她面前都如过眼云烟，甚至连她的存在都算得上是飘渺。看似亲和又不要脸的人实则傲气到看不上任何人，但那不是刻意的做作，她自有她的骄傲。
她不是月亮，因为她比月亮更明亮。
她也不是太阳，因为她从未将光赐予众生。
常乐应该是讨厌这样的林碎的，他本该是讨厌的……
……
黑影被甩回床上后总算是安静了两秒，仿佛祂也楞逼为何局势突然发生转变。不过祂大抵也是想不通的，在安静了两秒后祂又一次龇起爪牙，只不过祂这次的目标不再是常乐，而是将祂扔回床上的林碎。
吃一堑长一智的常乐最是清楚先下手为强的重要性，在林碎出现之间就已经准备好的异能在现下同样能够发挥作用，沿着地板缝隙生长的柔韧的藤蔓犹如触手般灵活，在黑影再次跃起之前将祂捆住。
“放开我！放开我！我要杀了你！去死啊！去死！”
尖叫的声音甚至有些嘶哑，很难让人不联想到一支已经破音了的笛子，尖锐、让人起鸡皮疙瘩，倒是完全符合某些恐怖片中出现的怪物所发出的声音。
常乐与林碎就站在床边，看着病床上被限制了行动的黑影疯狂挣扎的动作，借着从破烂窗帘中透出的并不明亮的光线看清了那黑影的模样。
昏暗的房间内，一张狭窄的病床上囚禁着一个批头散发的疯女人，她的四肢被碧绿的藤蔓紧紧束缚，像鸡窝一样乱糟糟的头发随着她挣扎的大幅度动作在她脸上扫来扫去，身上的蓝白条病号服也是皱巴巴的，衣领位置的布料已经被扭到肩膀处，露出苍白扁平的腹部上凸起一条狰狞的伤疤，一看就知道缝合这条伤疤的人有多么随意且粗暴。
大约这伤口后来还发过炎，恢复的并不好，而且病灶扩散的范围还有些广，狰狞的伤疤旁全是大大小小不规则的疤痕。皮下增生的肉团将伤口顶起，若不仔细看还以为是一条粗壮的蜈蚣趴在了那肚皮上。
“放开我！我杀了你！”
“对了！医生呢！？我要见林医生！放开我啊！！”
“林医生！帮帮我啊林医生！有人在盯着我！我没骗你！这是真的！”
“祂在看着我！祂就在我眼前！就在我眼睛里！”
“不对！不对！怎么会没有？！”
“祂是你！我不是你！我不认识祂！”
“祂找错人了！找错人了！”
“林医生！祂来了！”
床上的女人持续尖叫着，藏在头发后的一双呆滞的眸子死死盯着林碎，挣扎的动作愈发激烈，捆绑住她四肢的藤蔓连接在地面的那一段随着她的挣扎不停颤动着，仿佛打了巨量的肾上腺素般不知道什么叫做累。
林碎抬手揉了揉耳朵，不耐烦地啧了一声，“你就不能再找点啥把她嘴给堵住吗？”
“常安的袜子？”常乐试探地问了一句。
林碎的眼珠子滴里嘟噜转了一圈，笑骂道：“你真不是人。”
“赶你还差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