芒早诗脖子僵硬地转向他的方向，以面部肌肉紧张的状态看一眼后，又重新转回来。
好嘞，这个话题也不好聊。
“对了，我都忘了问你，你怎么会选择学表演啊？”她当即厚着脸皮再次换了话题，也不管他会不会觉得转得太生硬，“这是你一直以来的梦想吗？”
原野嘴角含笑放过了她，并配合着她的提问，回答道：“不是，应该说正是因为没找到什么梦想，所以才学了表演。”
原野和芒早诗那个叫芒新秋的弟弟同龄，他们是曾经的邻居，之后成了高中同学，于是只要芒新秋随口邀他去网咖打游戏、去操场打球时，他答应个几回，两人便能顺理成章地成为可以随意侃大山的兄弟。
后来，几乎所有的事情都是从芒新秋那儿听来的——芒早诗大学去了北洲，上的学校是电影学院，学的专业是戏剧影视文学。原野在寒假或暑假找个借口去芒家，也依然见不到芒早诗的原因是她开始了编剧工作，大部分假期都不着家，就算回家也待不了几天。
得到这些信息之后，原野像是忽然得到了指引，在迷茫又找不到梦想的情况下，他于高二时正式考虑起了艺考——唱歌是爱好，五音都全，学过乐器，肢体灵活，有节奏感，口齿清晰，身高体重长相都符合标准，所以只要找到靠谱的机构和老师教学辅导，并不是全无希望。
目标院校当然是北洲电影学院。
哪怕他入学的时候，芒早诗应该已经毕业了。
哪怕留在奈川读高中是他自己要求的，为的就是离北洲远一些，离家长不知道会不会再有争吵的再婚家庭远一些。
但想到或许能离她近一点，或许会和她多一些关联，他便觉得这应该就是最好的选择了。
听完原野的话，芒早诗十分震惊，指尖茫然地指向自己，“所以你考北洲电影学院，其中有我的原因？”
原野坦然地点头。
“天哪！”这实在出乎芒早诗的意料。
“怎么，是觉得我更难缠了吗？”
芒早诗摇头，“我只是在想我到底还有什么没被自己发现的魅力，值得你这样。”
被人喜欢和信任大概真的会变得自信吧，虽然她平时就已经够自信的了，但跟他在一起的时候，他总让她觉得自己是比认知中更好的人。
不知不觉间，原野手里的酒罐都空了。
芒早诗听他说话的声音变得含糊，见他的头也轻微摇晃着，叫了他两声，他都没能迅速作出回应，看来是他的酒劲上来了，她放下可乐，调整坐姿，身体朝向他，微微歪头去确认他的状态。
她拍拍他的肩，“原野，你还好吗？”
原野反应了一会儿，才循声看她，随之又闭了闭眼睛，似乎不太舒服。
这么快就不舒服了？那方才还说什么“一罐啤酒而已”的大话！
芒早诗刚想开口笑他，他径直倾身靠向了她。
原野的脑袋压在了她的肩膀上，手臂轻轻环住她整个人，男人略微沉重的呼吸近在耳畔，她一时愣住，僵在原地。
过了没多久，她想推开他，原野稍有些压抑的声音适时响起：“难受，别动。”
听着，是真难受了。
芒早诗停下动作，有些担心：“你还好吗？要不我倒杯蜂蜜水给你？”
原野摇头，醉醺醺地说：“不用，就让我这么呆一会儿吧。”
芒早诗闻言便不再多问，犹豫了一下后，为了让他靠得舒服，身体慢慢朝他靠近了些。
不一会儿，她缓缓抬起手臂，轻柔地抱住他，安慰般抚了两下他的后背。
她感受着他的体温，听着他的呼吸声，时间的流动仿佛都变得缓慢。
芒早诗忽然觉得这样的拥抱，好像还不错。
—
次日一早五六点钟，芒早诗还没醒，就被房间门外一阵叮铃咣铛的动静惊醒。
嗯？是谁？原野吗？他不是喝醉了吗？还能起这么早？
芒早诗睡眼惺忪地出房门查看，不看不要紧，一看吓一跳，整个客厅连带着开放式厨房的所有灯都被打开，房子里亮得刺眼，一扫北洲初冬清晨的昏暗。
在她意料之外的乔麦拿着个锅手忙脚乱地站在她家厨房里。
乔麦见她出来，连忙将刚刚不小心摔下地的锅放回原处，讨好地笑笑，“不好意思啊，宝贝。我自己按密码进来了，给你带了早饭，粥冷了，想给你热热再叫你的，结果一个转身差点把你家的锅给撞坏了。”
芒早诗迷迷糊糊地揉着眼，意识还没彻底清醒过来，以至于掌握起眼前的状况有困难，她吐一口气，顿了顿，才问：“按照你的作息，现在这个时间你不是应该刚入睡不久吗？怎么会突然想起来给我送早饭？”
乔麦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劲头，一大清早就激情昂扬：“我这一夜还没睡，迫不及待地想跟你分享一下几个小时前的艳遇。”
“艳遇？”芒早诗重复一遍，帮助脑子还没活动起来的自己理解这话的意思，顺便对她表示疑问。
“对啊，我跟你讲哦，就你离开之后，酒吧里来了一个……”
乔麦兴致勃勃，早餐也不管了，绕过厨房的岛台，就要向她冲过来，可还没走几步，某一个瞬间，她的脚步和说话的嘴巴突然同时停住，整个人猛地站定，双眼圆睁，像是受到了什么了不得的冲击。
芒早诗疑惑地看着她，“你这表情是什么意思？你后背中箭了？”
乔麦吞了吞口水，确认是现实，缓了又缓后，一字一顿地开口回道：“中箭的是你吧，丘比特的箭终于同时射中了你们俩吗？”
“我们？”
芒早诗顺着她的目光朝身后看。
原野不知何时双手插袋默不作声地站到了她身后。
她没有特别意外，抬头瞧了瞧他的脸色，极其自然地关心道：“醒了？还难受吗？”
原野摇头，然后随手将她翘起的一小撮头发抚平。
芒早诗依然没有特别大的反应。
乔麦惊讶捂嘴，“哇哦，看来你们的这一夜过得比我精彩。”
芒早诗困意难消，并没有强势反驳的力气，只无精打采地回她：“不是你想的那样。”
乔麦这会儿脑子倒是转得快，笑嘻嘻又不怀好意地反问：“我想的哪样啊？”
芒早诗瞬间沉默，无奈且无力，实在不想搭理她，转身回房前扔下一句：“好无聊的对话。”
—
如此这般无聊的对话，乔麦一直执着同芒早诗进行到临近圣诞节的那一周，以至于她发来的微信，芒早诗都无视了好几次。
终于这天，乔麦有了点儿那晚以外的事情想跟她聊了。
乔麦：【今年平安夜是周六诶，我们酒吧决定圣诞节团建，我租个别墅，大家一起去周边城市玩两天。】
芒早诗：【圣诞节团建？你确定你的员工没意见吗？而且节日这么好的时候，店里不做生意？】
乔麦：【员工应该没意见吧，我说会照常给他们算工资，还会送他们礼物，并且不是强制性的，想去的去。至于做生意，得看我心情，我又不缺钱，圣诞节我要出去玩。】
芒早诗：【您开心就好。】
乔麦；【你要不要一起？还是你跟原野约好了？】
又提原野……
芒早诗：【喂……】
乔麦：【没约好，就跟我一起去玩呗，不然你一个人多无聊。】
芒早诗：【好啊，谁说不去了。不过我可得跟你的员工有同等的待遇，我也想要财大气粗的乔老板送我圣诞礼物。】
芒早诗难得跟她耍赖撒娇。
乔麦这边静了一会儿后，微笑打起新算盘，回：【没问题，包你满意。】
与芒早诗结束对话后，她翻到原野的微信。
乔麦：【原野，在吗？】
原野：【在，乔老板。】
乔麦：【期末准备得还好吗？没有很辛苦吧？】
原野：【还行。】
乔麦：【哦，这周末就是圣诞节了，酒吧要团建，你们如果有空的话，我是想邀请你们乐队一起去周边城市玩两天。】
“对方正在输入……”
原野：【我们今年期末事情还挺多的。】
“对方正在输入……”
乔麦挑眉抢先回复：【芒早诗也会去。】
“对方正在输入……”的字样短暂消失。
“对方正在输入……”的字样再次出现。
原野：【好的，我会去的，我再帮您问问其他人。】
乔麦见此回复，得意大笑，独自摇头赞叹：“什么叫做尽在掌握！”
笑容都还没收起，眼珠一转，又想起了一个人。
哈，反正是过节，当然是人越多越热闹啊！
—
星期六早上，一行人出发去往团建的目的地江城，在碰面的地方看见杨也桐的时候，芒早诗多少有些意外。
酒吧员工自愿来了五个人，算上老板乔麦就是六个人，三男三女，乐队成员中陶源和周末都没空，只来了原野和温子灿，再加被叫来蹭吃蹭喝的芒早诗和杨也桐，一共十个人。
开车自驾的整个车程大概两个半小时，十个人刚好分坐两辆车，芒早诗的车出现故障送去维修，两辆车就都是乔麦提供的，员工五人开一辆，剩下的人坐一辆。
乔麦看起来是老板当惯了，张嘴就开始使唤人：“原野，你开车好不好？”
原野总不能拒绝，毕竟这车上一共就两个男生。
温子灿还想着要帮兄弟一把，推芒早诗去坐副驾，让他们俩单独在前排相处，所以也没装客气去抢这开车的活儿。
他跨步到副驾旁，打开车门，刚想张嘴招呼芒早诗进去坐。
乔麦忽然仿佛一点眼力见都没有地说：“也桐是不是会晕车啊？要不你坐前排？”
也桐？她们俩什么时候熟到这种程度了？乔麦竟然还知道杨也桐晕车？
而且杨也桐会晕车啊？
之前倒是没发现，毕竟她曾经酒后坐芒早诗的车，都没见她有任何明显晕车迹象。
余下的三人都在心底生出疑问。
杨也桐像个希望全世界都围着她转的小公主，连句客套话都不想说，刚好省得她自己开口似的，理所当然地接受了这提议：“好啊，谢谢乔麦姐。”
一旁的温子灿听了这话都主动上前打算接过这开车的活儿了，原野却难得一见地没发表任何意见，默不作声地率先坐进了驾驶座。
结果就是原野开车，杨也桐坐副驾，芒早诗坐在后排靠左边窗户，温子灿坐在后排靠右边窗户，养尊处优且大方请大家出外游玩并是车主的乔老板却坐到了全车最不舒服的后排中间的座位。
谁也不知道这是为什么。
之后的两个半小时，除了开车的原野，其他人吃吃聊聊、睡睡醒醒，倒丝毫没觉得难熬。
途中，杨也桐拆了超市买的果盒，叉了一颗草莓送到原野的嘴边，原野没吃，但轻声道了谢。
杨也桐不小心洒了饮料到外套上，车上面纸已用完，她正手足无措的时候，原野将车开进了服务区，帮她买了纸巾。
芒早诗一直没睡着，头靠在座椅上，表情平静、目不转睛地注视着这一切。
事实上他们之间真没什么了不起的互动，芒早诗也说不上来自己是什么心情，闷闷不乐是有的，但更多的是在这平淡无奇的场景里莫名其妙恍恍惚惚地意识到了一些事情——即使原野总是努力在向她靠近，但倘若她始终不主动迈步朝他走去的话，那他身边的位置也并不总会属于她。
而现在的她，其实是想和他一起的。
好嘞，这个话题也不好聊。
“对了，我都忘了问你，你怎么会选择学表演啊？”她当即厚着脸皮再次换了话题，也不管他会不会觉得转得太生硬，“这是你一直以来的梦想吗？”
原野嘴角含笑放过了她，并配合着她的提问，回答道：“不是，应该说正是因为没找到什么梦想，所以才学了表演。”
原野和芒早诗那个叫芒新秋的弟弟同龄，他们是曾经的邻居，之后成了高中同学，于是只要芒新秋随口邀他去网咖打游戏、去操场打球时，他答应个几回，两人便能顺理成章地成为可以随意侃大山的兄弟。
后来，几乎所有的事情都是从芒新秋那儿听来的——芒早诗大学去了北洲，上的学校是电影学院，学的专业是戏剧影视文学。原野在寒假或暑假找个借口去芒家，也依然见不到芒早诗的原因是她开始了编剧工作，大部分假期都不着家，就算回家也待不了几天。
得到这些信息之后，原野像是忽然得到了指引，在迷茫又找不到梦想的情况下，他于高二时正式考虑起了艺考——唱歌是爱好，五音都全，学过乐器，肢体灵活，有节奏感，口齿清晰，身高体重长相都符合标准，所以只要找到靠谱的机构和老师教学辅导，并不是全无希望。
目标院校当然是北洲电影学院。
哪怕他入学的时候，芒早诗应该已经毕业了。
哪怕留在奈川读高中是他自己要求的，为的就是离北洲远一些，离家长不知道会不会再有争吵的再婚家庭远一些。
但想到或许能离她近一点，或许会和她多一些关联，他便觉得这应该就是最好的选择了。
听完原野的话，芒早诗十分震惊，指尖茫然地指向自己，“所以你考北洲电影学院，其中有我的原因？”
原野坦然地点头。
“天哪！”这实在出乎芒早诗的意料。
“怎么，是觉得我更难缠了吗？”
芒早诗摇头，“我只是在想我到底还有什么没被自己发现的魅力，值得你这样。”
被人喜欢和信任大概真的会变得自信吧，虽然她平时就已经够自信的了，但跟他在一起的时候，他总让她觉得自己是比认知中更好的人。
不知不觉间，原野手里的酒罐都空了。
芒早诗听他说话的声音变得含糊，见他的头也轻微摇晃着，叫了他两声，他都没能迅速作出回应，看来是他的酒劲上来了，她放下可乐，调整坐姿，身体朝向他，微微歪头去确认他的状态。
她拍拍他的肩，“原野，你还好吗？”
原野反应了一会儿，才循声看她，随之又闭了闭眼睛，似乎不太舒服。
这么快就不舒服了？那方才还说什么“一罐啤酒而已”的大话！
芒早诗刚想开口笑他，他径直倾身靠向了她。
原野的脑袋压在了她的肩膀上，手臂轻轻环住她整个人，男人略微沉重的呼吸近在耳畔，她一时愣住，僵在原地。
过了没多久，她想推开他，原野稍有些压抑的声音适时响起：“难受，别动。”
听着，是真难受了。
芒早诗停下动作，有些担心：“你还好吗？要不我倒杯蜂蜜水给你？”
原野摇头，醉醺醺地说：“不用，就让我这么呆一会儿吧。”
芒早诗闻言便不再多问，犹豫了一下后，为了让他靠得舒服，身体慢慢朝他靠近了些。
不一会儿，她缓缓抬起手臂，轻柔地抱住他，安慰般抚了两下他的后背。
她感受着他的体温，听着他的呼吸声，时间的流动仿佛都变得缓慢。
芒早诗忽然觉得这样的拥抱，好像还不错。
—
次日一早五六点钟，芒早诗还没醒，就被房间门外一阵叮铃咣铛的动静惊醒。
嗯？是谁？原野吗？他不是喝醉了吗？还能起这么早？
芒早诗睡眼惺忪地出房门查看，不看不要紧，一看吓一跳，整个客厅连带着开放式厨房的所有灯都被打开，房子里亮得刺眼，一扫北洲初冬清晨的昏暗。
在她意料之外的乔麦拿着个锅手忙脚乱地站在她家厨房里。
乔麦见她出来，连忙将刚刚不小心摔下地的锅放回原处，讨好地笑笑，“不好意思啊，宝贝。我自己按密码进来了，给你带了早饭，粥冷了，想给你热热再叫你的，结果一个转身差点把你家的锅给撞坏了。”
芒早诗迷迷糊糊地揉着眼，意识还没彻底清醒过来，以至于掌握起眼前的状况有困难，她吐一口气，顿了顿，才问：“按照你的作息，现在这个时间你不是应该刚入睡不久吗？怎么会突然想起来给我送早饭？”
乔麦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劲头，一大清早就激情昂扬：“我这一夜还没睡，迫不及待地想跟你分享一下几个小时前的艳遇。”
“艳遇？”芒早诗重复一遍，帮助脑子还没活动起来的自己理解这话的意思，顺便对她表示疑问。
“对啊，我跟你讲哦，就你离开之后，酒吧里来了一个……”
乔麦兴致勃勃，早餐也不管了，绕过厨房的岛台，就要向她冲过来，可还没走几步，某一个瞬间，她的脚步和说话的嘴巴突然同时停住，整个人猛地站定，双眼圆睁，像是受到了什么了不得的冲击。
芒早诗疑惑地看着她，“你这表情是什么意思？你后背中箭了？”
乔麦吞了吞口水，确认是现实，缓了又缓后，一字一顿地开口回道：“中箭的是你吧，丘比特的箭终于同时射中了你们俩吗？”
“我们？”
芒早诗顺着她的目光朝身后看。
原野不知何时双手插袋默不作声地站到了她身后。
她没有特别意外，抬头瞧了瞧他的脸色，极其自然地关心道：“醒了？还难受吗？”
原野摇头，然后随手将她翘起的一小撮头发抚平。
芒早诗依然没有特别大的反应。
乔麦惊讶捂嘴，“哇哦，看来你们的这一夜过得比我精彩。”
芒早诗困意难消，并没有强势反驳的力气，只无精打采地回她：“不是你想的那样。”
乔麦这会儿脑子倒是转得快，笑嘻嘻又不怀好意地反问：“我想的哪样啊？”
芒早诗瞬间沉默，无奈且无力，实在不想搭理她，转身回房前扔下一句：“好无聊的对话。”
—
如此这般无聊的对话，乔麦一直执着同芒早诗进行到临近圣诞节的那一周，以至于她发来的微信，芒早诗都无视了好几次。
终于这天，乔麦有了点儿那晚以外的事情想跟她聊了。
乔麦：【今年平安夜是周六诶，我们酒吧决定圣诞节团建，我租个别墅，大家一起去周边城市玩两天。】
芒早诗：【圣诞节团建？你确定你的员工没意见吗？而且节日这么好的时候，店里不做生意？】
乔麦：【员工应该没意见吧，我说会照常给他们算工资，还会送他们礼物，并且不是强制性的，想去的去。至于做生意，得看我心情，我又不缺钱，圣诞节我要出去玩。】
芒早诗：【您开心就好。】
乔麦；【你要不要一起？还是你跟原野约好了？】
又提原野……
芒早诗：【喂……】
乔麦：【没约好，就跟我一起去玩呗，不然你一个人多无聊。】
芒早诗：【好啊，谁说不去了。不过我可得跟你的员工有同等的待遇，我也想要财大气粗的乔老板送我圣诞礼物。】
芒早诗难得跟她耍赖撒娇。
乔麦这边静了一会儿后，微笑打起新算盘，回：【没问题，包你满意。】
与芒早诗结束对话后，她翻到原野的微信。
乔麦：【原野，在吗？】
原野：【在，乔老板。】
乔麦：【期末准备得还好吗？没有很辛苦吧？】
原野：【还行。】
乔麦：【哦，这周末就是圣诞节了，酒吧要团建，你们如果有空的话，我是想邀请你们乐队一起去周边城市玩两天。】
“对方正在输入……”
原野：【我们今年期末事情还挺多的。】
“对方正在输入……”
乔麦挑眉抢先回复：【芒早诗也会去。】
“对方正在输入……”的字样短暂消失。
“对方正在输入……”的字样再次出现。
原野：【好的，我会去的，我再帮您问问其他人。】
乔麦见此回复，得意大笑，独自摇头赞叹：“什么叫做尽在掌握！”
笑容都还没收起，眼珠一转，又想起了一个人。
哈，反正是过节，当然是人越多越热闹啊！
—
星期六早上，一行人出发去往团建的目的地江城，在碰面的地方看见杨也桐的时候，芒早诗多少有些意外。
酒吧员工自愿来了五个人，算上老板乔麦就是六个人，三男三女，乐队成员中陶源和周末都没空，只来了原野和温子灿，再加被叫来蹭吃蹭喝的芒早诗和杨也桐，一共十个人。
开车自驾的整个车程大概两个半小时，十个人刚好分坐两辆车，芒早诗的车出现故障送去维修，两辆车就都是乔麦提供的，员工五人开一辆，剩下的人坐一辆。
乔麦看起来是老板当惯了，张嘴就开始使唤人：“原野，你开车好不好？”
原野总不能拒绝，毕竟这车上一共就两个男生。
温子灿还想着要帮兄弟一把，推芒早诗去坐副驾，让他们俩单独在前排相处，所以也没装客气去抢这开车的活儿。
他跨步到副驾旁，打开车门，刚想张嘴招呼芒早诗进去坐。
乔麦忽然仿佛一点眼力见都没有地说：“也桐是不是会晕车啊？要不你坐前排？”
也桐？她们俩什么时候熟到这种程度了？乔麦竟然还知道杨也桐晕车？
而且杨也桐会晕车啊？
之前倒是没发现，毕竟她曾经酒后坐芒早诗的车，都没见她有任何明显晕车迹象。
余下的三人都在心底生出疑问。
杨也桐像个希望全世界都围着她转的小公主，连句客套话都不想说，刚好省得她自己开口似的，理所当然地接受了这提议：“好啊，谢谢乔麦姐。”
一旁的温子灿听了这话都主动上前打算接过这开车的活儿了，原野却难得一见地没发表任何意见，默不作声地率先坐进了驾驶座。
结果就是原野开车，杨也桐坐副驾，芒早诗坐在后排靠左边窗户，温子灿坐在后排靠右边窗户，养尊处优且大方请大家出外游玩并是车主的乔老板却坐到了全车最不舒服的后排中间的座位。
谁也不知道这是为什么。
之后的两个半小时，除了开车的原野，其他人吃吃聊聊、睡睡醒醒，倒丝毫没觉得难熬。
途中，杨也桐拆了超市买的果盒，叉了一颗草莓送到原野的嘴边，原野没吃，但轻声道了谢。
杨也桐不小心洒了饮料到外套上，车上面纸已用完，她正手足无措的时候，原野将车开进了服务区，帮她买了纸巾。
芒早诗一直没睡着，头靠在座椅上，表情平静、目不转睛地注视着这一切。
事实上他们之间真没什么了不起的互动，芒早诗也说不上来自己是什么心情，闷闷不乐是有的，但更多的是在这平淡无奇的场景里莫名其妙恍恍惚惚地意识到了一些事情——即使原野总是努力在向她靠近，但倘若她始终不主动迈步朝他走去的话，那他身边的位置也并不总会属于她。
而现在的她，其实是想和他一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