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合（六）
许飞飞的报道交给了另外的组，而若帆的案子直接被警局叫停。
知晴无风无浪上完了一天班，她看到家对面商场灯光华丽，鬼使神差地走了进去。
她在一层的珠宝还有化妆品的柜台随意逛着，心思却全然不在这。售货员对着她招揽生意，她也只是笑笑摇头。
一家玉饰品店引起了她的注意。
“这位小姐想看点什么？我们现在新年活动，全场八八折。”
知晴低头看着玻璃陈列柜中的饰品，目光被一个百合花形状的吊坠吸引。
“这是我们的新款，玉体通透，折后价不到四千。”
*
林半生站在山水里大门口，“许飞飞在国外的男朋友，我查清楚了。”
到家后，知晴给林半生倒了杯水，然后走进厨房，“只有速冻饺子。”
看林半生面无表情吃饺子，知晴忍不住揶揄：“委屈您老人家了。”
他吃完后喝了口水，才漫不经心道：“许飞飞博后的同事，叫张易。他想留国外发展，两人不想谈异地恋就和平分手了。”
“他知道孩子的存在吗？”
“不知道。”林半生看起来很疲惫，说话的声音很轻，“许飞飞这个马大哈估计也是前几天才去查了，然后给你打的电话。”
知晴又给林半生热了杯牛奶，“你少喝点酒，多注意休息。”
林半生双手握着玻璃杯，眼神由迷离慢慢变得清澈。“他今天下午回了秋水。”
知晴起身收盘子，大门突然打开。
楚云看了眼林半生，也没说什么，走进厨房抢过知晴手里的盘子，“我来 。”
“吃了吗？”
“嗯。”
林半生仰头一口气喝完了牛奶，又把玻璃杯甩给楚云，“走了！”
洗完碗后，两人坐在沙发上，知晴看了眼楚云，“还是没进展？”
他摇摇头，“若帆所有的社会关系都查完了，没有任何可疑的地方。”
“楚云，这是连环杀人案。你们应该查那些看似不相关的人，而不是和她有亲密关系的人。”
楚云摸摸她的头，“多谢指导。”
“给她做人流的医生？”
“查了，没什么问题。”
“有没有其他暗恋她的人？或许因爱生恨。”
“查了，没有。”
知晴躺在沙发上，“会不会是那种极不起眼的人，就是纯粹报复社会，奸杀妇女？”
“没被性侵过。”
“楚云，是不是所有女孩儿都做过人流？”
他犹豫再三，还是点了头。
知晴狡黠一笑，“要不我乔装一下，去妇检科做个检查？让你妈妈——”
“许知晴！”楚云厉声道，“你还敢乱来？！”
她赶紧抱着他哄：“开玩笑的。”
看楚云还是气呼呼，知晴只能祭出绝招，直接扑到他身上挠痒痒。
“哈哈哈哈哈。好了晴儿，别闹。”
“就闹就闹。”她骑在他身上，脖子上的吊坠掉出来砸到了楚云的鼻子。
“哎哟。”知晴赶紧起身把他扶起，“没砸痛吧？”
楚云假装吃痛，“什么东西？”
知晴便想把吊坠取下给他看，“今晚刚买的，是一个——”
话还没完，楚云的电话响起。
“有命案。”
*
知晴和淼淼站在警戒线外，使劲儿往里探头。
“嫂，嫂子。你这样我们很难办的。”警戒线外的年轻辅警为难道，“麻烦你和其他记者一样，和现场保持距离。”
“我保持着呢。”知晴嘿嘿一笑，“怎么死的？”
几个警察面面相觑，脑袋像拨浪鼓一样摇着。
“晴儿。”楚云走过来，钻出警戒线，“你别为难他们。”
“晴姐，查清楚了！死者——”凌竹兴奋跑过来，看到楚云凌厉的目光，立马闭了嘴。
淼淼嘟着嘴，“我们只是动用媒体的力量而已。”
楚云拍了拍知晴的肩膀，“你们离这儿远点，我进去了。”
几人稍稍走远。凌竹这才把自己查到的告诉两人。
“张易下午先去看了许飞飞的爸爸，然后回酒店休息了会儿，晚饭时候开车出了酒店。”
“许知晴！”林半生疾步走过来，眉头皱起，“张易被杀了？！”
“你消息倒灵。”
林半生怒火中烧：“托我爸的关系把他找回来的。TM屁股都没坐热就被杀了？！”
楚云听到外面的动静走过来，“你在这耍什么威风？！”
林半生跟楚云大概说了一下和张易的关系。“怎么死的？！”
“无可奉告。”
林半生一把扯住转身要走的楚云，“老子必须要知道！我TM怎么跟他家里人交代？！”
“从背部一刀捅了腰子。”
“CTM的，老子非要把这人抓出来不可！”林半生气不过，狠狠踢了下路边的树。
知晴拉着他的袖子，“这可是国家二级保护树木，咱秋水只有玉湖村这一带有。你别搞坏了，要坐牢的。”
他又使劲儿捶了下树。
“别！”淼淼叫了声，然后赶紧捂住自己的嘴巴。
凌竹嫌弃地看了她一眼。
知晴笑道：“你看把我们小公主吓得。还不——”
林半生才不受这气，“老子就这样！”
*
知晴坐在办公室查张易相关的信息。这人从小在国外长大，父母在十年前回国尽孝，在那儿之后就他一个人在国外。三年前和许飞飞恋爱，直到两个月前分手。
张易主攻神经科学，现在是小有名气的医学界新星。
知晴看着手头的资料，实在想不通他这样和国内没有任何关系的人怎么会被杀。
她扭了扭脖子，起身去倒水，突然觉得小腹一坠，裆部微凉，便知道是自己例假来了。
知晴赶紧拉开抽屉，找了止痛药吃。
即使如此，激素影响还是让她很快就力不从心，不知什么时候趴在桌上睡着了。
一觉醒来，已经是早上七点。她裹了裹身上的衣服，出门买早餐吃。
吃完后，她想起楚云多半又一夜没睡，便给警局的人买了一大堆。
“我真的只是来给你送饭的。”知晴扑在楚云怀里，笑道，“现在就走啦。”
“哎哟哟。”文邵恒吃着包子走过来，“你在这儿敢公开秀恩爱？”
楚云放开知晴，不轻不重拍了下文邵恒的背，“吃都堵不住你的嘴！”
“老实说，我现在是吃着东西都能睡着。”文邵恒看着知晴，笑着还了楚云一掌，“我前段时间一直被借调，这两星期听了不少知晴的传奇故事。”
“傻子！”林半生疾跑两步，“十个小时过去了，你们查出点什么没有？！”
楚云看见他就心头火起，“你现在是妨碍公务，我可以拘你！”
他抬起双手，“来，铐我！”
知晴拿了袋早餐放他手上，“你怎么就能这么横呢？”
林半生原本皱紧的眉头一下就抚平了，但还是傲娇道：“吃不下。”
“那就别吃！”楚云一把抢过袋子，随手拿了个烧卖吃起来。
被这么一激，林半生又抢回袋子，“许知晴给老子买的饭，你有脸吃？！”
文邵恒看了眼林半生，但并不明白三人的关系，直言道：“我们都是沾楚云的光。”
林半生轻轻踢了下楚云的小腿，“傻子你笑什么！许知晴给你做过饭吗！给你热过牛奶吗！”
......
楚云也不和他计较，“你呆会而把晴儿送——”
林半生眉头拧成八字，“你叫许知晴什么？！”
楚云得意地看着他：“作为她老公，当然要叫最亲昵的名称。晴儿。”
*
知晴坐在副驾上，因为腰酸不得劲儿，不停调整坐姿。
“晕车？”林半生给车窗开了条缝，“新年刚提的，是不是还有味儿？”
她揉了揉腰，“经期，不舒服。”
林半生靠边将车停下，伸手从后座拿过一条毛毯搭在知晴腰边。“衣服扣好！你这毛病怎么十几年都治不好？”
知晴裹紧毛毯，半闭着眼倚着车窗。
他又脱下外套搭在她身上，“我送你回家休息，这样怎么上班？”
“半生，女人没有经期请假的权利。”她慢慢睁开眼，扯着苍白的嘴唇笑了笑，“每当这个时候，我就特想当个任性的有钱人。”
“许知晴，你下半辈子，什么苦都可能有，没钱的苦是绝对不会再吃了。”
*
在办公室坐了一会儿，知晴就满血复活。她想到许行岐，便和凌竹打个招呼离开俩小时。
正赶上许行岐做午饭，知晴便脱了外套给他打下手。
“叔叔，您愿意好好吃饭就好。飞飞以前和我就是饭搭子。”
许行岐戴着围腰，因为是单身父亲，做饭很是那么回事。“我从小教她要乐观。得言传身教。”
吃饭的时候，许行岐又问到知晴婚恋的事。
“元旦刚结婚。”知晴说起来仍会害羞，“他叫楚云，是警察。”
“这工作很危险吧？”
“我是挺担心他的，特别是碰到重大刑事案的时候。”她又坚定道，“但他在做对的事，我很支持。”
“你俩都这么忙，暂时有要孩子的打算吗？”
这正戳到知晴的伤心事，她垂下头，简单说了自己身体不好的事。
“你要是信得过我，等我复班了给你看看。这么多年，我也治好了不少人。”
许行岐看她吃完了一碗饭，便起身给她添饭。
“不不不，叔叔，我自己来就好。”知晴慌忙站起，一不小心跌到地上。
“没事吧？！”
许行岐突然停下扶她的动作，死死盯着知晴脖子上的项链。
知晴轻轻摸了摸玉坠，“飞飞有个很像的，说是妈妈的遗物，昨天逛街碰到就买了。”
“其实那个百合吊坠是一对，我也有一个。”许行岐笑笑，“你或许也可以给你先生买一个。”
知晴点头，玩笑道：“这玩意昨天还砸到他了，不知道我家的小心眼老公有没有生它气。”
“你跟他说了是飞飞的原因？”
“没呢，他还没来得及看清是什么就又被案子叫走了。”
吃过饭后，知晴抢不过洗碗的任务，便去扫扫客厅。
看知晴跪在地上扫沙发底，许行岐赶紧过来拉起她，“别把膝盖跪痛了。”
“没关系，我习惯这么扫了。”知晴尽力抻开手，想扫干净些。沙发底下除了灰，居然还滚进去几颗葡萄和一些小玩意。
许行岐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飞飞不在，我一个人挺糙的。”
“哈哈哈，叔叔，您这是藏宝洞吧？”知晴又掏了掏，扫出两片叶子，“家里养了植物？”
许行岐缓缓坐在沙发上，看向知晴的眼神慢慢变暗。“阳台有几盆。”
知晴无风无浪上完了一天班，她看到家对面商场灯光华丽，鬼使神差地走了进去。
她在一层的珠宝还有化妆品的柜台随意逛着，心思却全然不在这。售货员对着她招揽生意，她也只是笑笑摇头。
一家玉饰品店引起了她的注意。
“这位小姐想看点什么？我们现在新年活动，全场八八折。”
知晴低头看着玻璃陈列柜中的饰品，目光被一个百合花形状的吊坠吸引。
“这是我们的新款，玉体通透，折后价不到四千。”
*
林半生站在山水里大门口，“许飞飞在国外的男朋友，我查清楚了。”
到家后，知晴给林半生倒了杯水，然后走进厨房，“只有速冻饺子。”
看林半生面无表情吃饺子，知晴忍不住揶揄：“委屈您老人家了。”
他吃完后喝了口水，才漫不经心道：“许飞飞博后的同事，叫张易。他想留国外发展，两人不想谈异地恋就和平分手了。”
“他知道孩子的存在吗？”
“不知道。”林半生看起来很疲惫，说话的声音很轻，“许飞飞这个马大哈估计也是前几天才去查了，然后给你打的电话。”
知晴又给林半生热了杯牛奶，“你少喝点酒，多注意休息。”
林半生双手握着玻璃杯，眼神由迷离慢慢变得清澈。“他今天下午回了秋水。”
知晴起身收盘子，大门突然打开。
楚云看了眼林半生，也没说什么，走进厨房抢过知晴手里的盘子，“我来 。”
“吃了吗？”
“嗯。”
林半生仰头一口气喝完了牛奶，又把玻璃杯甩给楚云，“走了！”
洗完碗后，两人坐在沙发上，知晴看了眼楚云，“还是没进展？”
他摇摇头，“若帆所有的社会关系都查完了，没有任何可疑的地方。”
“楚云，这是连环杀人案。你们应该查那些看似不相关的人，而不是和她有亲密关系的人。”
楚云摸摸她的头，“多谢指导。”
“给她做人流的医生？”
“查了，没什么问题。”
“有没有其他暗恋她的人？或许因爱生恨。”
“查了，没有。”
知晴躺在沙发上，“会不会是那种极不起眼的人，就是纯粹报复社会，奸杀妇女？”
“没被性侵过。”
“楚云，是不是所有女孩儿都做过人流？”
他犹豫再三，还是点了头。
知晴狡黠一笑，“要不我乔装一下，去妇检科做个检查？让你妈妈——”
“许知晴！”楚云厉声道，“你还敢乱来？！”
她赶紧抱着他哄：“开玩笑的。”
看楚云还是气呼呼，知晴只能祭出绝招，直接扑到他身上挠痒痒。
“哈哈哈哈哈。好了晴儿，别闹。”
“就闹就闹。”她骑在他身上，脖子上的吊坠掉出来砸到了楚云的鼻子。
“哎哟。”知晴赶紧起身把他扶起，“没砸痛吧？”
楚云假装吃痛，“什么东西？”
知晴便想把吊坠取下给他看，“今晚刚买的，是一个——”
话还没完，楚云的电话响起。
“有命案。”
*
知晴和淼淼站在警戒线外，使劲儿往里探头。
“嫂，嫂子。你这样我们很难办的。”警戒线外的年轻辅警为难道，“麻烦你和其他记者一样，和现场保持距离。”
“我保持着呢。”知晴嘿嘿一笑，“怎么死的？”
几个警察面面相觑，脑袋像拨浪鼓一样摇着。
“晴儿。”楚云走过来，钻出警戒线，“你别为难他们。”
“晴姐，查清楚了！死者——”凌竹兴奋跑过来，看到楚云凌厉的目光，立马闭了嘴。
淼淼嘟着嘴，“我们只是动用媒体的力量而已。”
楚云拍了拍知晴的肩膀，“你们离这儿远点，我进去了。”
几人稍稍走远。凌竹这才把自己查到的告诉两人。
“张易下午先去看了许飞飞的爸爸，然后回酒店休息了会儿，晚饭时候开车出了酒店。”
“许知晴！”林半生疾步走过来，眉头皱起，“张易被杀了？！”
“你消息倒灵。”
林半生怒火中烧：“托我爸的关系把他找回来的。TM屁股都没坐热就被杀了？！”
楚云听到外面的动静走过来，“你在这耍什么威风？！”
林半生跟楚云大概说了一下和张易的关系。“怎么死的？！”
“无可奉告。”
林半生一把扯住转身要走的楚云，“老子必须要知道！我TM怎么跟他家里人交代？！”
“从背部一刀捅了腰子。”
“CTM的，老子非要把这人抓出来不可！”林半生气不过，狠狠踢了下路边的树。
知晴拉着他的袖子，“这可是国家二级保护树木，咱秋水只有玉湖村这一带有。你别搞坏了，要坐牢的。”
他又使劲儿捶了下树。
“别！”淼淼叫了声，然后赶紧捂住自己的嘴巴。
凌竹嫌弃地看了她一眼。
知晴笑道：“你看把我们小公主吓得。还不——”
林半生才不受这气，“老子就这样！”
*
知晴坐在办公室查张易相关的信息。这人从小在国外长大，父母在十年前回国尽孝，在那儿之后就他一个人在国外。三年前和许飞飞恋爱，直到两个月前分手。
张易主攻神经科学，现在是小有名气的医学界新星。
知晴看着手头的资料，实在想不通他这样和国内没有任何关系的人怎么会被杀。
她扭了扭脖子，起身去倒水，突然觉得小腹一坠，裆部微凉，便知道是自己例假来了。
知晴赶紧拉开抽屉，找了止痛药吃。
即使如此，激素影响还是让她很快就力不从心，不知什么时候趴在桌上睡着了。
一觉醒来，已经是早上七点。她裹了裹身上的衣服，出门买早餐吃。
吃完后，她想起楚云多半又一夜没睡，便给警局的人买了一大堆。
“我真的只是来给你送饭的。”知晴扑在楚云怀里，笑道，“现在就走啦。”
“哎哟哟。”文邵恒吃着包子走过来，“你在这儿敢公开秀恩爱？”
楚云放开知晴，不轻不重拍了下文邵恒的背，“吃都堵不住你的嘴！”
“老实说，我现在是吃着东西都能睡着。”文邵恒看着知晴，笑着还了楚云一掌，“我前段时间一直被借调，这两星期听了不少知晴的传奇故事。”
“傻子！”林半生疾跑两步，“十个小时过去了，你们查出点什么没有？！”
楚云看见他就心头火起，“你现在是妨碍公务，我可以拘你！”
他抬起双手，“来，铐我！”
知晴拿了袋早餐放他手上，“你怎么就能这么横呢？”
林半生原本皱紧的眉头一下就抚平了，但还是傲娇道：“吃不下。”
“那就别吃！”楚云一把抢过袋子，随手拿了个烧卖吃起来。
被这么一激，林半生又抢回袋子，“许知晴给老子买的饭，你有脸吃？！”
文邵恒看了眼林半生，但并不明白三人的关系，直言道：“我们都是沾楚云的光。”
林半生轻轻踢了下楚云的小腿，“傻子你笑什么！许知晴给你做过饭吗！给你热过牛奶吗！”
......
楚云也不和他计较，“你呆会而把晴儿送——”
林半生眉头拧成八字，“你叫许知晴什么？！”
楚云得意地看着他：“作为她老公，当然要叫最亲昵的名称。晴儿。”
*
知晴坐在副驾上，因为腰酸不得劲儿，不停调整坐姿。
“晕车？”林半生给车窗开了条缝，“新年刚提的，是不是还有味儿？”
她揉了揉腰，“经期，不舒服。”
林半生靠边将车停下，伸手从后座拿过一条毛毯搭在知晴腰边。“衣服扣好！你这毛病怎么十几年都治不好？”
知晴裹紧毛毯，半闭着眼倚着车窗。
他又脱下外套搭在她身上，“我送你回家休息，这样怎么上班？”
“半生，女人没有经期请假的权利。”她慢慢睁开眼，扯着苍白的嘴唇笑了笑，“每当这个时候，我就特想当个任性的有钱人。”
“许知晴，你下半辈子，什么苦都可能有，没钱的苦是绝对不会再吃了。”
*
在办公室坐了一会儿，知晴就满血复活。她想到许行岐，便和凌竹打个招呼离开俩小时。
正赶上许行岐做午饭，知晴便脱了外套给他打下手。
“叔叔，您愿意好好吃饭就好。飞飞以前和我就是饭搭子。”
许行岐戴着围腰，因为是单身父亲，做饭很是那么回事。“我从小教她要乐观。得言传身教。”
吃饭的时候，许行岐又问到知晴婚恋的事。
“元旦刚结婚。”知晴说起来仍会害羞，“他叫楚云，是警察。”
“这工作很危险吧？”
“我是挺担心他的，特别是碰到重大刑事案的时候。”她又坚定道，“但他在做对的事，我很支持。”
“你俩都这么忙，暂时有要孩子的打算吗？”
这正戳到知晴的伤心事，她垂下头，简单说了自己身体不好的事。
“你要是信得过我，等我复班了给你看看。这么多年，我也治好了不少人。”
许行岐看她吃完了一碗饭，便起身给她添饭。
“不不不，叔叔，我自己来就好。”知晴慌忙站起，一不小心跌到地上。
“没事吧？！”
许行岐突然停下扶她的动作，死死盯着知晴脖子上的项链。
知晴轻轻摸了摸玉坠，“飞飞有个很像的，说是妈妈的遗物，昨天逛街碰到就买了。”
“其实那个百合吊坠是一对，我也有一个。”许行岐笑笑，“你或许也可以给你先生买一个。”
知晴点头，玩笑道：“这玩意昨天还砸到他了，不知道我家的小心眼老公有没有生它气。”
“你跟他说了是飞飞的原因？”
“没呢，他还没来得及看清是什么就又被案子叫走了。”
吃过饭后，知晴抢不过洗碗的任务，便去扫扫客厅。
看知晴跪在地上扫沙发底，许行岐赶紧过来拉起她，“别把膝盖跪痛了。”
“没关系，我习惯这么扫了。”知晴尽力抻开手，想扫干净些。沙发底下除了灰，居然还滚进去几颗葡萄和一些小玩意。
许行岐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飞飞不在，我一个人挺糙的。”
“哈哈哈，叔叔，您这是藏宝洞吧？”知晴又掏了掏，扫出两片叶子，“家里养了植物？”
许行岐缓缓坐在沙发上，看向知晴的眼神慢慢变暗。“阳台有几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