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
徐糯拿了曲谱后，一连几天没见人影，一问，请了一个周的假。
而一个周后，就是出道日。
“她有没有联系你？”大川问。他听说徐糯请假的事后和老师请了假赶过来，幸好严桐川情绪还稳住。
“没有。”严桐川回。
自从定下徐糯是他演唱曲目的钢琴伴奏后，钟老师建了三人群聊，督促二人汇报练习进度。
徐糯的最近的发言在前天，信誓旦旦地说要让他成为出道日最闪亮的星。他回了个句号。
再后面就是钟老师说的要调整的地方。
刷新了几次，还是一样。
“听周舟说，是学校那边有事情要处理。”严桐川笑笑，“我都不着急，你急什么。”
大川没来由地说了句，“我想你出道。”
“我们都会出道。”严桐川被大川突然的煽情吓到，语气变得认真起来，“我们都会的。”
“拿出全部实力，来一场真正的对抗。”
“这也是我想对你说的。”
-
徐家。
“这种真的可以提高人气？”徐糯举起手机对准平板，只听手机对面传来一声叹息，“隔行如隔山啊。”
方宁调转镜头，指着她之前的画稿说：“这是初版，还好找你设计了个2.0。”
徐糯对这个有印象，又联系到近来方宁的烦心事，一时语塞，两个人都沉默不语。
不知道过去多久，徐糯听见方宁恹恹地说：“躲不掉的话，糯糯你来当设计总监，我不想仅此一次的充满浓厚的商业气息，至少要选我满意的。”
“好。”徐糯没说别的，只应下来。
方宁又说：“我是没想到有一天梦境照进现实，然后给我当头一棒。所以糯糯，喜欢就要去争取。”
“说的好像我这个比你容易一样，”徐糯撇嘴，再度拿起桌上的平板，“发给你了，看看哪些地方要修改的，好了就送去打版。”
“行，图我估计是没什么问题的，就是时间上加急都有点悬啊。”
“嗯，你帮着看啊，加上之前那批，希望能行。我要弄毕设了，下次打给你。”
“好，拜拜。”
挂断电话后，徐糯走到窗边，滑动选定机票后又给周舟发消息过去。
对方打来电话，“你真的不再考虑吗？”
周舟的声音很小，能听出是刻意压低，她一定在偷偷躲起来给她打的。
“嗯，加油。”徐糯没多说，挂断电话后她开始拿行李箱出来。
提前收拾装箱，是一点后悔余地都不给自己留。
“张妈，叫人把这几个行李箱搬下去。”徐糯收拾的很快，一点不拖泥带水。
老徐晚上回来看到两个行李箱就这样立在一旁，问完张妈来找了徐糯。
“不去看吗？”老徐停在门口问，没进去。
徐糯摇摇头，说：“不了，这下专心弄学校的事情，别人那边邀请了我好几次。”
“好。”老徐说：“我看你行李箱放下面，什么时候走？”
“下周五。”
“好……你决定就好，我让老李送你。”
“不用了，那天你应该挺忙的。”徐糯一直没回头，手里拿着卷发棒往行李箱里放，又拿出来，又拿进去。
直到听到老徐接了电话离开，她才把手里的东西放下。
该说些什么呢，她应该说些什么的，可看见老徐那一瞬间她就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她讨厌一切打着为谁好的名义旗帜，可对方是老徐，她一下子就失去了方向。
她只有逃避，收起刺猬尖刺然后像个鸵鸟一样躲起来。
-
徐影娱乐。
离出道彩排还有三天，徐糯还是没有出现，严桐川单人曲目至今未完成。
知道些内幕的钟老师带着周舟一起过来，指着周舟对严桐川说：“周舟基础很好，单人曲目钢琴伴奏换成她。”
严桐川：“好。”
原以为会听到拒绝的钟老师将准备好的说辞悉数咽下去，化为一句鼓励：“时间很紧，你们加油。”
“直接来吧，我要赶艺考那边的课。”周舟对严桐川就此接受的态度很不满，语气十分官方，仿佛她只是接受安排的工具人。
严桐川摆弄好支架，说：“完整的来一遍，没问题吧。”
周舟：“可以。”她现在只想快点磨合好。
严桐川的单人曲目前半段是独唱，后半段加入周舟的钢琴辅以独舞。
独唱结束，周舟的钢琴加进来后严桐川愣怔一瞬，看向镜头，很快调整好状态。
“很不错，保持好这个状态。”在一旁验收的钟老师连声赞叹，“我果然没看错人，你们第一次合作就有这么好的效果，抓紧最后的时间把一些小细节调整下，上台没问题。”
“谢谢钟老师。”严桐川摆弄着头发，走过去关掉摄像。
“周舟也不错，艺考肯定是稳了的。第一次上手的曲子完全看不出生硬的地方，不错不错，你们继续加油。”钟老师又对周舟嘱咐几句后，离开了练习室。
“我艺考要练习的东西也很多，我就只跟你独舞那半段没意见吧？”周舟坐回琴凳说道。
严桐川：“视频发你了。”
“不……”周舟收回将要说的话，想到了什么，随后用点头代替。
接下来的时间两人没有再说话，严桐川没停，周舟手也没歇。
不知道过了多久，周舟觉得手酸了，偷了间隙五指绕花放松片刻，两只手交换着来，时间又过去不知道多久。
“歇会儿？”周舟起身按亮灯，又走过去拉紧窗帘。
“谢谢。”
甩手的周舟才注意到天已经黑下来，目光转回望过去：“希望能在三位看到你，先走了。”
周舟在门口停留几秒，扭头望向拉上窗帘后对镜练习的人，打开相机按下快门。
命运不会回馈给努力的人败仗。
看着镜头后的一瞥，周舟轻扯嘴角，没按下暂停。
前方传来一句谢谢，周舟应下不客气。
“那就好好赢啊。”
门关上，严桐川也卸下力，小口喘气后走近垫子拿起水杯，熟练点进某个账号，手指松开刷新，还是什么都没有。
“怎么样？刚在走廊碰到周舟，说你们练了一下午。”钟老师推门进来，看到严桐川拿着手机下意识眉一皱，又想起和周舟的对话语气柔软下来。
“和周舟合后半部分的舞蹈，声乐部分钟老师您再帮我看看？”
严桐川走近，钟老师才看清眼前这个人身上的疲态，后脑勺的发茬在隐隐发亮，发带束起来的前额早已湿透。
“好，我来听听。”
两个人都闭口不谈其他。
宿舍。
“周舟来当伴奏？”大川问道。
“应该是了。”严桐川回，手上动作急躁，最后长呼一口气，躺在床上，“你说，我们能出道吗？”
大川也顺势躺下来，“谁之前说别管结果的，怎么现在心态崩了？”
“我想出道。”严桐川比任何一刻都坚定，他想出道。
“竭尽全力就是了。”大川说完，拿起床头的毛巾扔过去，“快去吹干，回你上铺去。”
严桐川闻言，恶作剧般使劲擦几下，大川猛扑过来，两个人很快扭打成一团。
……
徐家。
打着视频的姐妹俩。
方宁：“加急赶了五百个，这些东西到现场都能用。”
徐糯：“不愧是我的宁宁，五百个吧，凭精美程度完全不亏，到时候就拜托你去啦。”
听着徐糯装作平常的语气说完，方宁没继续这个话题，她放下手里的小物，“你还回去排练吗？”
“不了，我让周周练那首曲子，她的水平我放心。”
“我那边弄好就过来送你，算了你直接告诉我哪个航班，我看看还有票没。”
徐糯：“你来不了，第一首歌唱起我的飞机就起飞了。”
这次又换方宁沉默了，她突然觉得有个现成的未婚夫还不错。
“我尽快弄完就飞过来，别拒绝，你知道我会买票过来的。”方宁强势说道，脸色不似先前轻松，她不会让旧事重演。
“嗯。”徐糯点头，“那就先这样，收拾行李。”
电话是徐糯先挂断的，按下按键后卸力倒在床上，这场景有些熟悉。
在床上翻来覆去好些时候，徐糯点开微信看到和周舟聊天界面的小红点。
【周舟：他拍的排练视频】
徐糯不敢点开，止不住的烦躁。
徐影。
“周舟，你学校那边是有什么事情吗？一下午没在状态。”钟老师问道。
严桐川的节目一波好几折，周舟和他也是才磨合两天，趁着休息时间，钟老师在一旁敲打道。
“是需要填一个资料，有不确定的地方，老师还没回我。”周舟按灭屏幕，丝毫不心虚。
视频发过去两天了，对面没有回。钟老师的意思她知道，调整了心态后对着喝水的严桐川说，“来吧，继续。”
严桐川看了眼周舟，把瓶子里的水喝完，“继续。”
钟老师看见他们状态对了，盯了会儿就去其他人那里，他对严桐川寄予厚望，也不希望其他人落后。
钟老师走后，周舟停下了弹琴，严桐川走过来，“有事？”
开始时周舟的眼神里就再说有事，他知道这件事和徐糯有关，他才停下来。
果然，周舟轻哼一声，“还算聪明。”
而一个周后，就是出道日。
“她有没有联系你？”大川问。他听说徐糯请假的事后和老师请了假赶过来，幸好严桐川情绪还稳住。
“没有。”严桐川回。
自从定下徐糯是他演唱曲目的钢琴伴奏后，钟老师建了三人群聊，督促二人汇报练习进度。
徐糯的最近的发言在前天，信誓旦旦地说要让他成为出道日最闪亮的星。他回了个句号。
再后面就是钟老师说的要调整的地方。
刷新了几次，还是一样。
“听周舟说，是学校那边有事情要处理。”严桐川笑笑，“我都不着急，你急什么。”
大川没来由地说了句，“我想你出道。”
“我们都会出道。”严桐川被大川突然的煽情吓到，语气变得认真起来，“我们都会的。”
“拿出全部实力，来一场真正的对抗。”
“这也是我想对你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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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家。
“这种真的可以提高人气？”徐糯举起手机对准平板，只听手机对面传来一声叹息，“隔行如隔山啊。”
方宁调转镜头，指着她之前的画稿说：“这是初版，还好找你设计了个2.0。”
徐糯对这个有印象，又联系到近来方宁的烦心事，一时语塞，两个人都沉默不语。
不知道过去多久，徐糯听见方宁恹恹地说：“躲不掉的话，糯糯你来当设计总监，我不想仅此一次的充满浓厚的商业气息，至少要选我满意的。”
“好。”徐糯没说别的，只应下来。
方宁又说：“我是没想到有一天梦境照进现实，然后给我当头一棒。所以糯糯，喜欢就要去争取。”
“说的好像我这个比你容易一样，”徐糯撇嘴，再度拿起桌上的平板，“发给你了，看看哪些地方要修改的，好了就送去打版。”
“行，图我估计是没什么问题的，就是时间上加急都有点悬啊。”
“嗯，你帮着看啊，加上之前那批，希望能行。我要弄毕设了，下次打给你。”
“好，拜拜。”
挂断电话后，徐糯走到窗边，滑动选定机票后又给周舟发消息过去。
对方打来电话，“你真的不再考虑吗？”
周舟的声音很小，能听出是刻意压低，她一定在偷偷躲起来给她打的。
“嗯，加油。”徐糯没多说，挂断电话后她开始拿行李箱出来。
提前收拾装箱，是一点后悔余地都不给自己留。
“张妈，叫人把这几个行李箱搬下去。”徐糯收拾的很快，一点不拖泥带水。
老徐晚上回来看到两个行李箱就这样立在一旁，问完张妈来找了徐糯。
“不去看吗？”老徐停在门口问，没进去。
徐糯摇摇头，说：“不了，这下专心弄学校的事情，别人那边邀请了我好几次。”
“好。”老徐说：“我看你行李箱放下面，什么时候走？”
“下周五。”
“好……你决定就好，我让老李送你。”
“不用了，那天你应该挺忙的。”徐糯一直没回头，手里拿着卷发棒往行李箱里放，又拿出来，又拿进去。
直到听到老徐接了电话离开，她才把手里的东西放下。
该说些什么呢，她应该说些什么的，可看见老徐那一瞬间她就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她讨厌一切打着为谁好的名义旗帜，可对方是老徐，她一下子就失去了方向。
她只有逃避，收起刺猬尖刺然后像个鸵鸟一样躲起来。
-
徐影娱乐。
离出道彩排还有三天，徐糯还是没有出现，严桐川单人曲目至今未完成。
知道些内幕的钟老师带着周舟一起过来，指着周舟对严桐川说：“周舟基础很好，单人曲目钢琴伴奏换成她。”
严桐川：“好。”
原以为会听到拒绝的钟老师将准备好的说辞悉数咽下去，化为一句鼓励：“时间很紧，你们加油。”
“直接来吧，我要赶艺考那边的课。”周舟对严桐川就此接受的态度很不满，语气十分官方，仿佛她只是接受安排的工具人。
严桐川摆弄好支架，说：“完整的来一遍，没问题吧。”
周舟：“可以。”她现在只想快点磨合好。
严桐川的单人曲目前半段是独唱，后半段加入周舟的钢琴辅以独舞。
独唱结束，周舟的钢琴加进来后严桐川愣怔一瞬，看向镜头，很快调整好状态。
“很不错，保持好这个状态。”在一旁验收的钟老师连声赞叹，“我果然没看错人，你们第一次合作就有这么好的效果，抓紧最后的时间把一些小细节调整下，上台没问题。”
“谢谢钟老师。”严桐川摆弄着头发，走过去关掉摄像。
“周舟也不错，艺考肯定是稳了的。第一次上手的曲子完全看不出生硬的地方，不错不错，你们继续加油。”钟老师又对周舟嘱咐几句后，离开了练习室。
“我艺考要练习的东西也很多，我就只跟你独舞那半段没意见吧？”周舟坐回琴凳说道。
严桐川：“视频发你了。”
“不……”周舟收回将要说的话，想到了什么，随后用点头代替。
接下来的时间两人没有再说话，严桐川没停，周舟手也没歇。
不知道过了多久，周舟觉得手酸了，偷了间隙五指绕花放松片刻，两只手交换着来，时间又过去不知道多久。
“歇会儿？”周舟起身按亮灯，又走过去拉紧窗帘。
“谢谢。”
甩手的周舟才注意到天已经黑下来，目光转回望过去：“希望能在三位看到你，先走了。”
周舟在门口停留几秒，扭头望向拉上窗帘后对镜练习的人，打开相机按下快门。
命运不会回馈给努力的人败仗。
看着镜头后的一瞥，周舟轻扯嘴角，没按下暂停。
前方传来一句谢谢，周舟应下不客气。
“那就好好赢啊。”
门关上，严桐川也卸下力，小口喘气后走近垫子拿起水杯，熟练点进某个账号，手指松开刷新，还是什么都没有。
“怎么样？刚在走廊碰到周舟，说你们练了一下午。”钟老师推门进来，看到严桐川拿着手机下意识眉一皱，又想起和周舟的对话语气柔软下来。
“和周舟合后半部分的舞蹈，声乐部分钟老师您再帮我看看？”
严桐川走近，钟老师才看清眼前这个人身上的疲态，后脑勺的发茬在隐隐发亮，发带束起来的前额早已湿透。
“好，我来听听。”
两个人都闭口不谈其他。
宿舍。
“周舟来当伴奏？”大川问道。
“应该是了。”严桐川回，手上动作急躁，最后长呼一口气，躺在床上，“你说，我们能出道吗？”
大川也顺势躺下来，“谁之前说别管结果的，怎么现在心态崩了？”
“我想出道。”严桐川比任何一刻都坚定，他想出道。
“竭尽全力就是了。”大川说完，拿起床头的毛巾扔过去，“快去吹干，回你上铺去。”
严桐川闻言，恶作剧般使劲擦几下，大川猛扑过来，两个人很快扭打成一团。
……
徐家。
打着视频的姐妹俩。
方宁：“加急赶了五百个，这些东西到现场都能用。”
徐糯：“不愧是我的宁宁，五百个吧，凭精美程度完全不亏，到时候就拜托你去啦。”
听着徐糯装作平常的语气说完，方宁没继续这个话题，她放下手里的小物，“你还回去排练吗？”
“不了，我让周周练那首曲子，她的水平我放心。”
“我那边弄好就过来送你，算了你直接告诉我哪个航班，我看看还有票没。”
徐糯：“你来不了，第一首歌唱起我的飞机就起飞了。”
这次又换方宁沉默了，她突然觉得有个现成的未婚夫还不错。
“我尽快弄完就飞过来，别拒绝，你知道我会买票过来的。”方宁强势说道，脸色不似先前轻松，她不会让旧事重演。
“嗯。”徐糯点头，“那就先这样，收拾行李。”
电话是徐糯先挂断的，按下按键后卸力倒在床上，这场景有些熟悉。
在床上翻来覆去好些时候，徐糯点开微信看到和周舟聊天界面的小红点。
【周舟：他拍的排练视频】
徐糯不敢点开，止不住的烦躁。
徐影。
“周舟，你学校那边是有什么事情吗？一下午没在状态。”钟老师问道。
严桐川的节目一波好几折，周舟和他也是才磨合两天，趁着休息时间，钟老师在一旁敲打道。
“是需要填一个资料，有不确定的地方，老师还没回我。”周舟按灭屏幕，丝毫不心虚。
视频发过去两天了，对面没有回。钟老师的意思她知道，调整了心态后对着喝水的严桐川说，“来吧，继续。”
严桐川看了眼周舟，把瓶子里的水喝完，“继续。”
钟老师看见他们状态对了，盯了会儿就去其他人那里，他对严桐川寄予厚望，也不希望其他人落后。
钟老师走后，周舟停下了弹琴，严桐川走过来，“有事？”
开始时周舟的眼神里就再说有事，他知道这件事和徐糯有关，他才停下来。
果然，周舟轻哼一声，“还算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