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利峰的身体是真的颤了下，差点儿没站稳，直愣愣盯着乔颐姌。
女儿的语气明明那么平静，他却听出了质问——
她的女儿好像在质问他：爸爸，在奶奶的灵堂上撒谎，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乔颐姌没再说什么，保持跪坐的姿势，目不转睛地望着遗照。
对话并未对乔利峰产生什么影响，他笑呵呵地出去，跟村子里的人打招呼，谈笑风生。
-
从老家回来，寒假已经开始。
因着要给奶奶烧纸，赵茹妘没再提起去赵雪蓉那边的话。
老人去世，春节过得冷清。
每个人都有忙碌的事，乔颐姌甚至都没能和父母吃上一顿团年饭。
过了初八，学校提前开学补课。
乔颐姌回到学校，生活按部就班。
夜子苏迟迟没有返校，没人知道他去哪里。
隔了两天，有消息传来，说夜子苏去上技校了。
技校是怎样的，乔颐姌不太了解，但从别人口中听见这个消息后，她心里有那么一瞬真的很伤心。
喜欢上不该喜欢的人，只要每天能看见他就已经很好了。
可这个人走了，以后再见会很难。甚至可能再也见不到。
难过扎心，抑着就要夺眶而出的眼泪，乔颐姌把头压得更低了，整个人似乎都要钻进尘埃里去。
夜子苏上技校的消息得到确定，是在真正开学后的第二天。
那天，舒兰抱着乔颐姌痛哭流涕，一直说着舍不得夜子苏，埋怨他走都不告诉她。
也是在那天，乔颐姌才知道，夜子苏生活在单亲家庭。
夜子苏父母离异，父亲不知在何处，反正从不顾家。他的母亲努力打拼，但也只是个普通人，勉强维持着家计。
夜子苏自知考不上大学，以后还是会读专科，浪费钱又浪费时间，所以选了技校，希望早点毕业早点赚钱。
“乔颐姌，你知道吗？我和夜子苏关系那么好，我真的好心疼他。”
舒兰扑在乔颐姌身上，眼泪横飞，伤心欲绝。
“虽然我也没有什么，但我就想把我最好的都给他。我想把所有的初次，所有的美好，都给他。”
乔颐姌瞳孔骤然放大，她从舒兰的话里听出了更深的意思，这令人遐想的深层意思真真惊到了她。
也不是不知道高中生们那些出格的举动，但当这些从自己好友身上展露出来时，乔颐姌还是无法做到无所谓的接受。何况，好友口中的男孩子，还是自己喜欢的。
但无论怎样，所有的情绪都不应该被表现出来，所以乔颐姌压着心口窒息般的钝痛，努力维持着面上的平静。
原以为舒兰这样哭一哭就会过去，谁知道这才是开头。
过了两天，三班男生丁小其来找乔颐姌，她才知道舒兰已经绝食三天了。
三天里，舒兰滴水未进，谁劝说都没用。
“乔颐姌，你跟舒兰关系不错，你劝劝她。”丁小其为了办成事，还给乔颐姌买了一板酸奶。
舒兰并没有表现出什么异样，大家都未察觉到她绝食，包括她的室友。
乔颐姌看了眼坐在操场边休息的舒兰，她以为她生理期，所以才不参加晨跑。
“你劝舒兰把这些包子吃了吧。她今早也没吃。”丁小其提着小笼包，专门买给舒兰的。
“舒兰吃没吃，你一个三班的怎么知道？”张妍心本不想搭话，想了又想，还是对丁小其说道。
“我们是朋友。”丁小其回。
“哦。朋友。”张妍心抿嘴，皮笑肉不笑，“那麻烦这位朋友，你自己去劝说你那位朋友吃饭吧。别让她再惹出什么麻烦，回头又给乔颐姌带来误伤。”
“她绝食你应该告诉老师。”胡樊俪将乔颐姌往自己身边拉了拉，她刚从办公楼出来，晨跑已经结束，却不想遇见了这事。
乔颐姌垂头，站在胡樊俪身侧，一直没有反应，谁也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
丁小其见状，又说：“乔颐姌，你是舒兰的朋友。你应该不想看她出事吧？万一她出事，我怕别人说你……”
“你别PUA行不行？”张妍心打住丁小其的话，就很嫌弃这种令人下头的行为。
“我去。”乔颐姌阖了阖眼，猛然抬头，朝着舒兰的方向走去。
“你知道她绝食的原因吗？”丁小其没理会张妍心，赶紧跟上乔颐姌问。
“不知道。”乔颐姌语气没有波澜，理智地提醒丁小其，“如果劝说不成功，你就去告诉老师。人命关天，不得玩笑。”
丁小其点头：“好。”
张妍心和胡樊俪担心乔颐姌，也一并跟了上去。
舒兰从树下刚站起来，人就软瘫下去，跌坐在地上。
丁小其几乎是飞过去扶住舒兰的，他耐心哄劝她：“舒兰，你少吃点吧，一点点就行。”
“不。”舒兰倔强又固执，“夜子苏说走就走，不辞而别，我倒要看看他到底能狠心到什么地步。他不回来，我就不吃。”
此话一出，张妍心立马翻白眼道：“她是不是疯了？”
胡樊俪也咋舌，无语地摇头：“不可理喻。”
“这回你知道原因了吧？”乔颐姌看了眼丁小其，走过去把包子塞进舒兰手里，“你就算饿死，夜子苏也不会回来。生活所迫，他能决定什么。”
“那他怎么能丢下我？怎么能丢下你？丢下他那些朋友？”舒兰说着又哭了起来。
“我跟他同学一场，又没有什么特殊，他为什么不能丢下我？相聚凭的是缘分，只有分别是常态。世间那么多人，走的走，去的去，绝食能改变什么？”
乔颐姌理智又冷静，说出的话虽然冷酷无情，但却句句在理，让张妍心和胡樊俪暗暗佩服。
“可我就是觉得委屈。”舒兰哭得楚楚可怜。
“别人给你委屈，你别自己给自己委屈，不然更委屈。”乔颐姌站在那里，一双晶亮的眸子，平的毫无涟漪。
舒兰抬起挂满泪水的脸：“夜子苏走了，你不伤心难过吗？乔颐姌，你到底喜不喜欢夜子苏啊？”
顿了下，她又道：“夜子苏总说不能喜欢你，你人太好了，他配不上你。真万幸，他没有跟你在一起，不然你这样，他该多伤心啊。”
乔颐姌咬了咬下唇，视线移到丁小其身上，依旧冷静：“你去告诉老师吧。”
“不能告诉老师！”舒兰看向丁小其，“你带我回教室吧。”
“万一你出事，最伤心的是你的父母。”乔颐姌最后看了眼舒兰，转身先往教室走去。
张妍心小跑着跟上去：“你喜欢夜子苏啊？”
乔颐姌摇头。
“之前有人说夜子苏喜欢你，但你喜欢的是温稚延。”张妍心掏出手机，翻出一个小群的聊天信息，“研学活动那天，温稚延载你离开，你俩都没再回来上课，他们都说你俩是去约会了。”
“温稚延没回来上课？”乔颐姌猛然站定，搞得张妍心措手不及，差点撞到乔颐姌身上。
“嗯。”张妍心站稳，点头，“从那天开始，一直到放假。你俩都没出现。”
“我奶奶去世了。”乔颐姌解释，“没人知道温稚延去哪儿了吗？”
张妍心摇头。
胡樊俪也摇头。
“他也没出来辟谣吗？”乔颐姌不关心学习之外的事，那些小群什么的，她一概不进，自然不晓得这些事。
“他应该也不知道这些。”胡樊俪说，“他也从来不进群。”
“那随他们去吧。反正已经是去年的事了。”乔颐姌重新起步，冷静的像是在说别人的事。
张妍心：“……有没有一种可能，是温稚延不想辟谣？”
“那对他有什么好处？”乔颐姌看了眼张妍心，好像在说，聪明人都会辟谣，没人喜欢谣言和麻烦缠身。
张妍心还想说什么，胡樊俪却偷偷对她摇摇头，她便闭了嘴。
乔颐姌无事人一样的回到座位开始学习。
胡樊俪趴在桌上，看了眼乔颐姌，对张妍心说：“乔颐姌只关心学习，别的都不关心，你说了她也不会明白。”
“所以，就是全一中都知道温稚延喜欢乔颐姌，就乔颐姌一个人不知道呗？”张妍心忽然有点心疼温稚延，那么优秀的大少爷，竟然喜欢上了一个“傻子”！
“那温稚延也没承认啊。”那不都是大家的猜测？
“那他也没否认啊。”张妍心神秘兮兮，声音压得更低了，“哪一次乔颐姌遇到麻烦，不是温稚延第一个冲出来解围的？明眼人都看得出来！”
“话虽如此，但当事人没承认，咱就当做什么都不知道吧。”胡樊俪说完忽然坏坏一笑，“但这不妨碍我嗑CP吧？”
“一起吖！”张妍心眉毛一挑，“势均力敌的CP最好嗑啦！”
“嘻嘻。”
两人击掌，一拍即合，组成了嗑CP之团。
舒兰的闹腾，全班皆知。
事情有些无法收场了，舒兰开始主动吃东西。
闹剧至此结束。
但舒兰那天说的话，却像倒刺一样，一直在乔颐姌心中刺着。
舒兰的态度不冷不热，乔颐姌疲于应付，常常一下课就去小花园，自习课也不怎么在教室待着。
温稚延也常常不在学校，偶尔来也只上一两节课就不见了人。
胡樊俪和张妍心两人嗑CP都嗑得不得劲。
“真想把他们两人锁死在床上。”
又一节自习课，乔颐姌和温稚延都不在，张妍心借着问题目的口，凑到胡樊俪身边耳语。
“你说得这是什么话！？”胡樊俪捂住张妍心的嘴，“羞不羞！”
“口误。口误。”张妍心推开胡樊俪的手，“那应该把他们锁死在咱们一班教室？”
“别闹了。赶紧复习吧。明儿期中考，别回头看着成绩单哭。”胡樊俪收心学习，她给自己定的目标是前进两个名次。
一中的卷王太多了，学霸一波赶一波，想前进一个名次都要命。
期中考，温稚延缺席了，乔颐姌毫无悬念成了年级第一。
胡樊俪进了一个名次，没达成目标，多少有点失落。
但这失落感也就存在了小半天，下午时，她就遇到了更失落的事——
温稚延要出国了。
女儿的语气明明那么平静，他却听出了质问——
她的女儿好像在质问他：爸爸，在奶奶的灵堂上撒谎，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乔颐姌没再说什么，保持跪坐的姿势，目不转睛地望着遗照。
对话并未对乔利峰产生什么影响，他笑呵呵地出去，跟村子里的人打招呼，谈笑风生。
-
从老家回来，寒假已经开始。
因着要给奶奶烧纸，赵茹妘没再提起去赵雪蓉那边的话。
老人去世，春节过得冷清。
每个人都有忙碌的事，乔颐姌甚至都没能和父母吃上一顿团年饭。
过了初八，学校提前开学补课。
乔颐姌回到学校，生活按部就班。
夜子苏迟迟没有返校，没人知道他去哪里。
隔了两天，有消息传来，说夜子苏去上技校了。
技校是怎样的，乔颐姌不太了解，但从别人口中听见这个消息后，她心里有那么一瞬真的很伤心。
喜欢上不该喜欢的人，只要每天能看见他就已经很好了。
可这个人走了，以后再见会很难。甚至可能再也见不到。
难过扎心，抑着就要夺眶而出的眼泪，乔颐姌把头压得更低了，整个人似乎都要钻进尘埃里去。
夜子苏上技校的消息得到确定，是在真正开学后的第二天。
那天，舒兰抱着乔颐姌痛哭流涕，一直说着舍不得夜子苏，埋怨他走都不告诉她。
也是在那天，乔颐姌才知道，夜子苏生活在单亲家庭。
夜子苏父母离异，父亲不知在何处，反正从不顾家。他的母亲努力打拼，但也只是个普通人，勉强维持着家计。
夜子苏自知考不上大学，以后还是会读专科，浪费钱又浪费时间，所以选了技校，希望早点毕业早点赚钱。
“乔颐姌，你知道吗？我和夜子苏关系那么好，我真的好心疼他。”
舒兰扑在乔颐姌身上，眼泪横飞，伤心欲绝。
“虽然我也没有什么，但我就想把我最好的都给他。我想把所有的初次，所有的美好，都给他。”
乔颐姌瞳孔骤然放大，她从舒兰的话里听出了更深的意思，这令人遐想的深层意思真真惊到了她。
也不是不知道高中生们那些出格的举动，但当这些从自己好友身上展露出来时，乔颐姌还是无法做到无所谓的接受。何况，好友口中的男孩子，还是自己喜欢的。
但无论怎样，所有的情绪都不应该被表现出来，所以乔颐姌压着心口窒息般的钝痛，努力维持着面上的平静。
原以为舒兰这样哭一哭就会过去，谁知道这才是开头。
过了两天，三班男生丁小其来找乔颐姌，她才知道舒兰已经绝食三天了。
三天里，舒兰滴水未进，谁劝说都没用。
“乔颐姌，你跟舒兰关系不错，你劝劝她。”丁小其为了办成事，还给乔颐姌买了一板酸奶。
舒兰并没有表现出什么异样，大家都未察觉到她绝食，包括她的室友。
乔颐姌看了眼坐在操场边休息的舒兰，她以为她生理期，所以才不参加晨跑。
“你劝舒兰把这些包子吃了吧。她今早也没吃。”丁小其提着小笼包，专门买给舒兰的。
“舒兰吃没吃，你一个三班的怎么知道？”张妍心本不想搭话，想了又想，还是对丁小其说道。
“我们是朋友。”丁小其回。
“哦。朋友。”张妍心抿嘴，皮笑肉不笑，“那麻烦这位朋友，你自己去劝说你那位朋友吃饭吧。别让她再惹出什么麻烦，回头又给乔颐姌带来误伤。”
“她绝食你应该告诉老师。”胡樊俪将乔颐姌往自己身边拉了拉，她刚从办公楼出来，晨跑已经结束，却不想遇见了这事。
乔颐姌垂头，站在胡樊俪身侧，一直没有反应，谁也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
丁小其见状，又说：“乔颐姌，你是舒兰的朋友。你应该不想看她出事吧？万一她出事，我怕别人说你……”
“你别PUA行不行？”张妍心打住丁小其的话，就很嫌弃这种令人下头的行为。
“我去。”乔颐姌阖了阖眼，猛然抬头，朝着舒兰的方向走去。
“你知道她绝食的原因吗？”丁小其没理会张妍心，赶紧跟上乔颐姌问。
“不知道。”乔颐姌语气没有波澜，理智地提醒丁小其，“如果劝说不成功，你就去告诉老师。人命关天，不得玩笑。”
丁小其点头：“好。”
张妍心和胡樊俪担心乔颐姌，也一并跟了上去。
舒兰从树下刚站起来，人就软瘫下去，跌坐在地上。
丁小其几乎是飞过去扶住舒兰的，他耐心哄劝她：“舒兰，你少吃点吧，一点点就行。”
“不。”舒兰倔强又固执，“夜子苏说走就走，不辞而别，我倒要看看他到底能狠心到什么地步。他不回来，我就不吃。”
此话一出，张妍心立马翻白眼道：“她是不是疯了？”
胡樊俪也咋舌，无语地摇头：“不可理喻。”
“这回你知道原因了吧？”乔颐姌看了眼丁小其，走过去把包子塞进舒兰手里，“你就算饿死，夜子苏也不会回来。生活所迫，他能决定什么。”
“那他怎么能丢下我？怎么能丢下你？丢下他那些朋友？”舒兰说着又哭了起来。
“我跟他同学一场，又没有什么特殊，他为什么不能丢下我？相聚凭的是缘分，只有分别是常态。世间那么多人，走的走，去的去，绝食能改变什么？”
乔颐姌理智又冷静，说出的话虽然冷酷无情，但却句句在理，让张妍心和胡樊俪暗暗佩服。
“可我就是觉得委屈。”舒兰哭得楚楚可怜。
“别人给你委屈，你别自己给自己委屈，不然更委屈。”乔颐姌站在那里，一双晶亮的眸子，平的毫无涟漪。
舒兰抬起挂满泪水的脸：“夜子苏走了，你不伤心难过吗？乔颐姌，你到底喜不喜欢夜子苏啊？”
顿了下，她又道：“夜子苏总说不能喜欢你，你人太好了，他配不上你。真万幸，他没有跟你在一起，不然你这样，他该多伤心啊。”
乔颐姌咬了咬下唇，视线移到丁小其身上，依旧冷静：“你去告诉老师吧。”
“不能告诉老师！”舒兰看向丁小其，“你带我回教室吧。”
“万一你出事，最伤心的是你的父母。”乔颐姌最后看了眼舒兰，转身先往教室走去。
张妍心小跑着跟上去：“你喜欢夜子苏啊？”
乔颐姌摇头。
“之前有人说夜子苏喜欢你，但你喜欢的是温稚延。”张妍心掏出手机，翻出一个小群的聊天信息，“研学活动那天，温稚延载你离开，你俩都没再回来上课，他们都说你俩是去约会了。”
“温稚延没回来上课？”乔颐姌猛然站定，搞得张妍心措手不及，差点撞到乔颐姌身上。
“嗯。”张妍心站稳，点头，“从那天开始，一直到放假。你俩都没出现。”
“我奶奶去世了。”乔颐姌解释，“没人知道温稚延去哪儿了吗？”
张妍心摇头。
胡樊俪也摇头。
“他也没出来辟谣吗？”乔颐姌不关心学习之外的事，那些小群什么的，她一概不进，自然不晓得这些事。
“他应该也不知道这些。”胡樊俪说，“他也从来不进群。”
“那随他们去吧。反正已经是去年的事了。”乔颐姌重新起步，冷静的像是在说别人的事。
张妍心：“……有没有一种可能，是温稚延不想辟谣？”
“那对他有什么好处？”乔颐姌看了眼张妍心，好像在说，聪明人都会辟谣，没人喜欢谣言和麻烦缠身。
张妍心还想说什么，胡樊俪却偷偷对她摇摇头，她便闭了嘴。
乔颐姌无事人一样的回到座位开始学习。
胡樊俪趴在桌上，看了眼乔颐姌，对张妍心说：“乔颐姌只关心学习，别的都不关心，你说了她也不会明白。”
“所以，就是全一中都知道温稚延喜欢乔颐姌，就乔颐姌一个人不知道呗？”张妍心忽然有点心疼温稚延，那么优秀的大少爷，竟然喜欢上了一个“傻子”！
“那温稚延也没承认啊。”那不都是大家的猜测？
“那他也没否认啊。”张妍心神秘兮兮，声音压得更低了，“哪一次乔颐姌遇到麻烦，不是温稚延第一个冲出来解围的？明眼人都看得出来！”
“话虽如此，但当事人没承认，咱就当做什么都不知道吧。”胡樊俪说完忽然坏坏一笑，“但这不妨碍我嗑CP吧？”
“一起吖！”张妍心眉毛一挑，“势均力敌的CP最好嗑啦！”
“嘻嘻。”
两人击掌，一拍即合，组成了嗑CP之团。
舒兰的闹腾，全班皆知。
事情有些无法收场了，舒兰开始主动吃东西。
闹剧至此结束。
但舒兰那天说的话，却像倒刺一样，一直在乔颐姌心中刺着。
舒兰的态度不冷不热，乔颐姌疲于应付，常常一下课就去小花园，自习课也不怎么在教室待着。
温稚延也常常不在学校，偶尔来也只上一两节课就不见了人。
胡樊俪和张妍心两人嗑CP都嗑得不得劲。
“真想把他们两人锁死在床上。”
又一节自习课，乔颐姌和温稚延都不在，张妍心借着问题目的口，凑到胡樊俪身边耳语。
“你说得这是什么话！？”胡樊俪捂住张妍心的嘴，“羞不羞！”
“口误。口误。”张妍心推开胡樊俪的手，“那应该把他们锁死在咱们一班教室？”
“别闹了。赶紧复习吧。明儿期中考，别回头看着成绩单哭。”胡樊俪收心学习，她给自己定的目标是前进两个名次。
一中的卷王太多了，学霸一波赶一波，想前进一个名次都要命。
期中考，温稚延缺席了，乔颐姌毫无悬念成了年级第一。
胡樊俪进了一个名次，没达成目标，多少有点失落。
但这失落感也就存在了小半天，下午时，她就遇到了更失落的事——
温稚延要出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