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他的声音里判断不出情绪，戚嘉只感觉到肩上一沉。
她像个拐杖一样被对方用力靠着，熟悉的体温和气息包裹上来，带着燥热感。
“醒醒……”
男人却没有丝毫反应，吓得她探了下他的鼻息，确认只是昏睡了过去。
这个时间点选的，就像故意的似的。
她上手抚摸了下他的衣服，发现哪里都是焦烫的，湿漉漉的。
额角处有刀伤，但居然仔细的缝了起来，所以凸出了一块。刚才的动作有些拉扯，渗出了血迹。
这个伤口该不会是做了手术留下的痕迹吧。
戚嘉的头皮开始隐隐发麻，不敢确信这还是不是她熟悉的那个严聿衡，连带着指尖都有些发抖。
这样的手术伤口去医院肯定会被发现问题，这种敏感的时候，他应该不想那么早就让孟杰他们知道。
想到这里，她在手机急救按键上犹豫了几秒钟，最终还是鼓足勇气，吃力地将男人扶了起来，一步步向门外走去。
是与不是，她都要做那个先确认的人。
-
回到公寓没多久，严聿衡从头痛欲裂中醒来，仍是昏昏沉沉，像是有人用小锤子连续不断的撞击着太阳穴，意识清醒却动弹不得。
直到传来一阵柔软的碰触，很快驱散了额角的痛感，丝丝凉意让他开始恢复了知觉，伸手去探寻对方。
“干什么，别动。”戚嘉正专注的敷药，下意识嗔怪了一句，才发现他醒了。
严聿衡就这样低垂着目光看她，女人好奇又认真的时候最好看，眼眸亮而灵动，让原本冷艳的脸生动起来，让人移不开眼。
见他没有什么起伏的反应，她试图抽离自己的手腕，竟是徒劳。
室内光线充足，他脸上却没有表情。
戚嘉感觉到一阵糟糕的预感，有些紧张起来：“难道你被……”
下一瞬。
戚嘉只感觉手腕被拉扯一下，重心不稳撞上他胸膛，瞬间拥进了怀里。他穿着单衣，柔软又紧实的肌肉，充满着力量感。
这样的触碰才让她确认是熟悉的体温，停止了心中的颤意。
他呼吸声格外的沉，能感受到胸口的剧烈起伏：“ 戚嘉，是我。”
“我知道。”她埋着头声音发闷，不敢确信。
戒备和害怕这个时刻瞬间瓦解了。
严聿衡拿开被子，插进她的发间握着她的后颈。戚嘉没来得及松手，惊讶的张口呼吸，他俯身吻了下来，舌头冲撞，用力的吮吸，封死了喘息的余地。
戚嘉呼吸不畅，断断续续问着： “……别闹……你要干嘛？”
他偏头笑了一声，边吻边答：“为什么总要问这么显而易见的问题。”
当时躺在那个手术台上冲破的记忆洪流让他更加确信自己最不舍遗忘的是什么，倘若死里逃生，便要紧紧抓住再不放手。
戚嘉拦不了他，被箍住双手，他深吻着她的唇，延绵到耳根，到脖颈，鼻息滚烫，呼吸声带着剧烈地渴望。
她被侵袭的头晕目眩，可她愈往后蜷缩他就愈步步紧逼，那人的大掌覆在她背上用力推送，吻得更加激烈，冲动的近乎发泄。
这样炽烈的回应使她放弃了残存的理智，手发着抖，用细碎的亲吻回应，抱住他因发汗有些湿热的身躯。
他头脑空白，有些失控，只是抵着她，手伸到腰间去松开束缚，迫不及待的索取，触碰到那柔嫩温热的皮肤才真正心安下来。
戚嘉紧抿着唇，仰着头，抱着他深埋在自己颈间的脑袋，哪里都是焦烫的，湿漉漉的。
他的头发短而清爽，耳际有清晰的分界，她向上摩挲碰到一块凹凸不平的地方。
“嘶”
严聿衡被突然的触碰催醒了一瞬间，却没有停下，将她捞进怀中换了一个方向，舌尖逗弄着耳垂，微微喘息。
“有伤……”戚嘉努力掰开他的脸，回复神色。
他在颈间轻轻蹭了蹭，不舍的抬起头：“嗯？”说完将她拉近了些嗅着气味：“可能你给我施了什么魔法吧，一点也不疼。”
戚嘉固定住他不动，轻轻喘息：“那也不行，你才缓过来。”
他偏头却不松手，拉着她一起倒在床上：“好吧，听你的，以后再补偿回来。”
她是这个意思吗？
戚嘉仰头看他的侧脸，那清晰的下颌线，极有美感，一直蔓延到脖颈处那个突出的骨头，就在她面前耸动一瞬，将欲念压了下去。
她只瞥了一眼，脸立刻变得微烫。
“伤口没崩开吧？”
“没，命硬——”他拖长了字音，还在回味般的喟叹，
戚嘉忽略掉这调情意味，继续道：“还好那些伤口都是处理过了的。我担心你的要是手术是真的，进了医院被警方知道会更麻烦，就带你先回来了。”
她如他所想的那般思虑周详，这才是他放心倒下的理由。
“我就知道你自有判断。”严聿衡轻轻的抚弄她的耳垂，半开玩笑地问：“可你就不怕，我醒了第一件事就是对你不利吗。”
“你会吗？”她其实不敢确定，但还是这样做了。
严聿衡将她拉近在怀里，笑了笑：“永远不会，如果那样我一定会先杀了我自己。”
他说这话时，抵着她的额头，声音微微震动。
这么随意的语气，戚嘉的手掌却迅速收紧了一下，后怕极了。
对严聿衡来说，这是他闭上眼之后重复了无数次的念头。他确定，他会这么做。
从地下室的手术台上逃出来比他想象的要艰难，虽然那些医生是被迫工作的，在武力威胁下替他缝上了伤口，但从那个戒备森严的围墙里逃出来却不容易，他潜到临岸的船下才躲过一劫。
伤口在水里泡的有些发炎，还好他身体素质过硬，一路浑浑噩噩也找到了地方，体力透支到了极点，见到戚嘉的一瞬间终于放心昏睡了过去。
她有些鼻酸，决定不再去追问其中的过程，只是握着他的手轻轻摩挲着掌心，一下一下希望抚平那创伤。
“对了，你不是让我找方威吗，我进去时发现那间屋子里被翻得很乱，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门上的锁被撬了，方威应该没回去过。”他靠在床前，脸色有些苍白，眼神却恢复了澄澈：“费呈的人已经跟上了我们，现在他们已经摸清了周围的关系，随时可能会对目标下手。”
戚嘉往下猜测：“还会继续有人被杀？”
“嗯。”
这就是他要尽快从那里脱身的另一个理由，可现在一身伤痕也没办法行动。
推测也只能是推测。
戚嘉见他虚脱的将手腕搭在眼睛上，应该还是没有缓过来，便起身将他推回床上，盖好被子。
“可现在也没有头绪，多想无益，你就先安心睡一觉吧。”戚嘉理了下被他勾乱的头发，坐在一旁：“我去和孟警官联系一下，让他们别担心。”
她声音比以往都要温柔，起身落上了灯，有流动的香气在鼻尖萦绕。
严聿衡摩挲着她的掌心，低声说：“好不习惯。”
“不习惯什么。”
“被人照顾。”他轻咳了声，有些不自在别过了头。
戚嘉见他躺在那里，耳际还泛上红晕，和刚才那副如狼似虎的样子相去甚远，令人难以信服。
她下意识脱口而出：“你想住多久就多久啊，我不介意家里养一个热乎乎的男人。”
说完她才意识到这话的直白。严聿衡已经转了过来，错愕的表情中带有一丝忍不住的笑意。
“……我去让孟杰给你带几件换洗的衣服过来。”
戚嘉迅速拿起手机作掩护，拢了拢衣服就往外走，“咔哒”关闭上房门。
将混乱又羞耻的思绪全丢给了他，仿佛还能听到对方连绵的笑声。
大概是太放松太熟悉了，一个不小心就把真实想法吐露了出来。
她靠在门上，用手背平复了下脸上的余温，想了想自己也笑了出来。
热乎乎的男人。
想想，也不是不能养。
*
还好警官公寓有配备的医务室，下午请医生检查了下伤口，只有些轻微的发炎，还好伤口及时处理过了，只需要静养就可以。
休假期间，严警官没有着急回警局，在家支了个白板，尝试复盘那晚在费呈家地下室的平面图，前几天一直处于记忆断片状态，现在麻醉效果消散了，才找回些许的记忆。
孟杰来的时候，他正支着一条腿在白板上画图，连坐标都画了出来。
“不至于吧，养个伤还要这么拼？”孟杰由衷感慨道。
严聿衡撑着拐杖走出来，他生得高大，靠着那单薄的棍子显得碍事，干脆撇在一旁。
“局里怎么样？”
“上次搜证虽然没有查出来，但老陈对这个费呈已经起疑了，这两天正在密切关注他们的行动。”
听到这个结果严聿衡的失望之情都已经明晃晃写在了脸上，搭上这么多人力，冒了这么大的风险，结果还是没有证据。
“过来看看。”他说。
孟杰立刻跟着凑近。
“我把大概记得的方位画了下来。”严聿衡指着白板中间圈出来的小房子：“东边这一面都是枪，地柜里全是子弹。”
“那也是奇了，都说是空墙，要按你这么说这么多的枪支要收起来也得段时间吧，怎么会这么快。”
严聿衡搓了搓下巴：“不会那么多的人手，要尽快撤离，恐怕只是就近移动。”
他圈了了下用旁边的架子：“这些画架搜过没有？”
孟杰摇了摇头：“听说没有，要是损耗了我们哪够赔的。”
严聿衡叹了口气：“只怕画是假的，枪是真的，就是在跟我们赌。这消息还是要跟陈老说一下的。”
孟杰松快点头：“知道了，放心。陈局也对这个案子很重视，已经让分局那边配合了。”
“嗯，我休息两天就回来，你有消息随时跟我说。”
孟杰连忙拦住：“严队你就先别操心了，趁这个机会跟嫂子缓和缓和关系，你看人家电视剧上都是这么演的，这就叫先婚后爱。”
严队看着这人表情极其欠揍，脸色越发阴沉。
孟杰毫无察觉，手势齐全：“这住着住着就……哎，就巧了！”
严队终于想起来旁边还有副拐杖，立刻捡了起来。
“你闲工夫挺多，还有时间看剧？”
孟杰反应过来，屁股立刻弹开了椅子，夺门就要跑。
还好戚嘉这时候回来，在门口挂衣服，正要被赶出去的孟杰立刻拉拢到帮手。
“嫂子，你快管管，这都伤了腿了还想赶人呢。”
戚嘉看了一眼他的腿，鞋袜也没穿正赤脚踩在地上，顿时目光寒凉，眼带笑意：“孟警官，他在我这里住不开，还是接到医院去吧。”
“不不不不，住的开，住的开。”
严聿衡急得无措起来，尴尬的坐了回去，把东西藏在身后仿佛无事发生。
她像个拐杖一样被对方用力靠着，熟悉的体温和气息包裹上来，带着燥热感。
“醒醒……”
男人却没有丝毫反应，吓得她探了下他的鼻息，确认只是昏睡了过去。
这个时间点选的，就像故意的似的。
她上手抚摸了下他的衣服，发现哪里都是焦烫的，湿漉漉的。
额角处有刀伤，但居然仔细的缝了起来，所以凸出了一块。刚才的动作有些拉扯，渗出了血迹。
这个伤口该不会是做了手术留下的痕迹吧。
戚嘉的头皮开始隐隐发麻，不敢确信这还是不是她熟悉的那个严聿衡，连带着指尖都有些发抖。
这样的手术伤口去医院肯定会被发现问题，这种敏感的时候，他应该不想那么早就让孟杰他们知道。
想到这里，她在手机急救按键上犹豫了几秒钟，最终还是鼓足勇气，吃力地将男人扶了起来，一步步向门外走去。
是与不是，她都要做那个先确认的人。
-
回到公寓没多久，严聿衡从头痛欲裂中醒来，仍是昏昏沉沉，像是有人用小锤子连续不断的撞击着太阳穴，意识清醒却动弹不得。
直到传来一阵柔软的碰触，很快驱散了额角的痛感，丝丝凉意让他开始恢复了知觉，伸手去探寻对方。
“干什么，别动。”戚嘉正专注的敷药，下意识嗔怪了一句，才发现他醒了。
严聿衡就这样低垂着目光看她，女人好奇又认真的时候最好看，眼眸亮而灵动，让原本冷艳的脸生动起来，让人移不开眼。
见他没有什么起伏的反应，她试图抽离自己的手腕，竟是徒劳。
室内光线充足，他脸上却没有表情。
戚嘉感觉到一阵糟糕的预感，有些紧张起来：“难道你被……”
下一瞬。
戚嘉只感觉手腕被拉扯一下，重心不稳撞上他胸膛，瞬间拥进了怀里。他穿着单衣，柔软又紧实的肌肉，充满着力量感。
这样的触碰才让她确认是熟悉的体温，停止了心中的颤意。
他呼吸声格外的沉，能感受到胸口的剧烈起伏：“ 戚嘉，是我。”
“我知道。”她埋着头声音发闷，不敢确信。
戒备和害怕这个时刻瞬间瓦解了。
严聿衡拿开被子，插进她的发间握着她的后颈。戚嘉没来得及松手，惊讶的张口呼吸，他俯身吻了下来，舌头冲撞，用力的吮吸，封死了喘息的余地。
戚嘉呼吸不畅，断断续续问着： “……别闹……你要干嘛？”
他偏头笑了一声，边吻边答：“为什么总要问这么显而易见的问题。”
当时躺在那个手术台上冲破的记忆洪流让他更加确信自己最不舍遗忘的是什么，倘若死里逃生，便要紧紧抓住再不放手。
戚嘉拦不了他，被箍住双手，他深吻着她的唇，延绵到耳根，到脖颈，鼻息滚烫，呼吸声带着剧烈地渴望。
她被侵袭的头晕目眩，可她愈往后蜷缩他就愈步步紧逼，那人的大掌覆在她背上用力推送，吻得更加激烈，冲动的近乎发泄。
这样炽烈的回应使她放弃了残存的理智，手发着抖，用细碎的亲吻回应，抱住他因发汗有些湿热的身躯。
他头脑空白，有些失控，只是抵着她，手伸到腰间去松开束缚，迫不及待的索取，触碰到那柔嫩温热的皮肤才真正心安下来。
戚嘉紧抿着唇，仰着头，抱着他深埋在自己颈间的脑袋，哪里都是焦烫的，湿漉漉的。
他的头发短而清爽，耳际有清晰的分界，她向上摩挲碰到一块凹凸不平的地方。
“嘶”
严聿衡被突然的触碰催醒了一瞬间，却没有停下，将她捞进怀中换了一个方向，舌尖逗弄着耳垂，微微喘息。
“有伤……”戚嘉努力掰开他的脸，回复神色。
他在颈间轻轻蹭了蹭，不舍的抬起头：“嗯？”说完将她拉近了些嗅着气味：“可能你给我施了什么魔法吧，一点也不疼。”
戚嘉固定住他不动，轻轻喘息：“那也不行，你才缓过来。”
他偏头却不松手，拉着她一起倒在床上：“好吧，听你的，以后再补偿回来。”
她是这个意思吗？
戚嘉仰头看他的侧脸，那清晰的下颌线，极有美感，一直蔓延到脖颈处那个突出的骨头，就在她面前耸动一瞬，将欲念压了下去。
她只瞥了一眼，脸立刻变得微烫。
“伤口没崩开吧？”
“没，命硬——”他拖长了字音，还在回味般的喟叹，
戚嘉忽略掉这调情意味，继续道：“还好那些伤口都是处理过了的。我担心你的要是手术是真的，进了医院被警方知道会更麻烦，就带你先回来了。”
她如他所想的那般思虑周详，这才是他放心倒下的理由。
“我就知道你自有判断。”严聿衡轻轻的抚弄她的耳垂，半开玩笑地问：“可你就不怕，我醒了第一件事就是对你不利吗。”
“你会吗？”她其实不敢确定，但还是这样做了。
严聿衡将她拉近在怀里，笑了笑：“永远不会，如果那样我一定会先杀了我自己。”
他说这话时，抵着她的额头，声音微微震动。
这么随意的语气，戚嘉的手掌却迅速收紧了一下，后怕极了。
对严聿衡来说，这是他闭上眼之后重复了无数次的念头。他确定，他会这么做。
从地下室的手术台上逃出来比他想象的要艰难，虽然那些医生是被迫工作的，在武力威胁下替他缝上了伤口，但从那个戒备森严的围墙里逃出来却不容易，他潜到临岸的船下才躲过一劫。
伤口在水里泡的有些发炎，还好他身体素质过硬，一路浑浑噩噩也找到了地方，体力透支到了极点，见到戚嘉的一瞬间终于放心昏睡了过去。
她有些鼻酸，决定不再去追问其中的过程，只是握着他的手轻轻摩挲着掌心，一下一下希望抚平那创伤。
“对了，你不是让我找方威吗，我进去时发现那间屋子里被翻得很乱，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门上的锁被撬了，方威应该没回去过。”他靠在床前，脸色有些苍白，眼神却恢复了澄澈：“费呈的人已经跟上了我们，现在他们已经摸清了周围的关系，随时可能会对目标下手。”
戚嘉往下猜测：“还会继续有人被杀？”
“嗯。”
这就是他要尽快从那里脱身的另一个理由，可现在一身伤痕也没办法行动。
推测也只能是推测。
戚嘉见他虚脱的将手腕搭在眼睛上，应该还是没有缓过来，便起身将他推回床上，盖好被子。
“可现在也没有头绪，多想无益，你就先安心睡一觉吧。”戚嘉理了下被他勾乱的头发，坐在一旁：“我去和孟警官联系一下，让他们别担心。”
她声音比以往都要温柔，起身落上了灯，有流动的香气在鼻尖萦绕。
严聿衡摩挲着她的掌心，低声说：“好不习惯。”
“不习惯什么。”
“被人照顾。”他轻咳了声，有些不自在别过了头。
戚嘉见他躺在那里，耳际还泛上红晕，和刚才那副如狼似虎的样子相去甚远，令人难以信服。
她下意识脱口而出：“你想住多久就多久啊，我不介意家里养一个热乎乎的男人。”
说完她才意识到这话的直白。严聿衡已经转了过来，错愕的表情中带有一丝忍不住的笑意。
“……我去让孟杰给你带几件换洗的衣服过来。”
戚嘉迅速拿起手机作掩护，拢了拢衣服就往外走，“咔哒”关闭上房门。
将混乱又羞耻的思绪全丢给了他，仿佛还能听到对方连绵的笑声。
大概是太放松太熟悉了，一个不小心就把真实想法吐露了出来。
她靠在门上，用手背平复了下脸上的余温，想了想自己也笑了出来。
热乎乎的男人。
想想，也不是不能养。
*
还好警官公寓有配备的医务室，下午请医生检查了下伤口，只有些轻微的发炎，还好伤口及时处理过了，只需要静养就可以。
休假期间，严警官没有着急回警局，在家支了个白板，尝试复盘那晚在费呈家地下室的平面图，前几天一直处于记忆断片状态，现在麻醉效果消散了，才找回些许的记忆。
孟杰来的时候，他正支着一条腿在白板上画图，连坐标都画了出来。
“不至于吧，养个伤还要这么拼？”孟杰由衷感慨道。
严聿衡撑着拐杖走出来，他生得高大，靠着那单薄的棍子显得碍事，干脆撇在一旁。
“局里怎么样？”
“上次搜证虽然没有查出来，但老陈对这个费呈已经起疑了，这两天正在密切关注他们的行动。”
听到这个结果严聿衡的失望之情都已经明晃晃写在了脸上，搭上这么多人力，冒了这么大的风险，结果还是没有证据。
“过来看看。”他说。
孟杰立刻跟着凑近。
“我把大概记得的方位画了下来。”严聿衡指着白板中间圈出来的小房子：“东边这一面都是枪，地柜里全是子弹。”
“那也是奇了，都说是空墙，要按你这么说这么多的枪支要收起来也得段时间吧，怎么会这么快。”
严聿衡搓了搓下巴：“不会那么多的人手，要尽快撤离，恐怕只是就近移动。”
他圈了了下用旁边的架子：“这些画架搜过没有？”
孟杰摇了摇头：“听说没有，要是损耗了我们哪够赔的。”
严聿衡叹了口气：“只怕画是假的，枪是真的，就是在跟我们赌。这消息还是要跟陈老说一下的。”
孟杰松快点头：“知道了，放心。陈局也对这个案子很重视，已经让分局那边配合了。”
“嗯，我休息两天就回来，你有消息随时跟我说。”
孟杰连忙拦住：“严队你就先别操心了，趁这个机会跟嫂子缓和缓和关系，你看人家电视剧上都是这么演的，这就叫先婚后爱。”
严队看着这人表情极其欠揍，脸色越发阴沉。
孟杰毫无察觉，手势齐全：“这住着住着就……哎，就巧了！”
严队终于想起来旁边还有副拐杖，立刻捡了起来。
“你闲工夫挺多，还有时间看剧？”
孟杰反应过来，屁股立刻弹开了椅子，夺门就要跑。
还好戚嘉这时候回来，在门口挂衣服，正要被赶出去的孟杰立刻拉拢到帮手。
“嫂子，你快管管，这都伤了腿了还想赶人呢。”
戚嘉看了一眼他的腿，鞋袜也没穿正赤脚踩在地上，顿时目光寒凉，眼带笑意：“孟警官，他在我这里住不开，还是接到医院去吧。”
“不不不不，住的开，住的开。”
严聿衡急得无措起来，尴尬的坐了回去，把东西藏在身后仿佛无事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