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的风刮在泪水未干的脸上生疼，萧婵一直跑跑跑，直到回到自己寝殿，双腿无力的跪坐在地上。
恐惧从她心底蔓延上来，她低头看着自己发抖的双手，努力摁在地上都止不住。
“疯子…疯子…”
她监视着自己的一切，像阴魂不散的鬼魅一般。
萧婵不敢细想这两天发生了什么，耳边全是皇后刚才警告她的话。
为什么！她明明都那么小心了！为什么还会被发现！为什么一个方家还不够！到底要怎样才能逃离这里！到底要怎样才能获得自由！
希望的破灭令萧婵崩溃，她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自己还能做什么。
她默默流泪，捂住嘴不让自己哭得太大声。
“公主？”
谨姑端着汤走进来，第一眼就是如此景象。
她忙跑过去，手里的东西被她随意放到地上：“怎么了，发生什么了？”
萧婵扑到她怀里，无助抽噎：“谨姑…谨姑…”
谨姑不会哄人，萧婵也很少如此失态。
她显得有些手足无措，手举在半空，迟迟落不下。
发泄了一会儿情绪，萧婵从恐惧中回过神来，她眼睛红肿，看到地上放着的瓷盅，不顾是什么，端起来开盖就喝。
她要活。
她才不要死在这里。
萧婵一饮而尽，心中防线重新建立。她一定要比父皇凉薄，比母后疯狂，这样才有和他们一战的资格。
她擦干眼泪。
明日还要去军营，肿着眼睛可不行。
————
不过两日，皇城中的告示满天飞。
皇后的办法，就是让宣帝下令，以受贿之名抄检了许多大臣的府邸，国库的亏损勉强补上，可朝中一时间人心惶惶，哀哉声一片。
南门小院。
杨柳树下的石桌上，高摞起两堆账本。
赵长元刚拿起茶杯喝了一口，想要放下时已经没了位置。
“啧…”
“皇城司是把三年没算过的账扔给你了吧，你这么任劳任怨的图什么？”
方庭云算的专注，把现在手里这本账簿总计好才抬头理他：“我身份尴尬，多亏徐尚书暗中帮助，帮点小忙而已。”
赵长元被吓了一跳，抬手指了指：“你看看，你眼下乌青多骇人。”
“是吗？”
方庭云揉了揉眼睛，扶额打着哈欠。
“最近睡得晚，杂事儿太多。”
他手指轻柔太阳穴，试图减轻疲劳。
「嘭」的一声响。
院门被暴力推开，在院里的两人都被吓了一跳。
赵长元皱眉，看着怒气冲冲朝自己走来的柳琪：“你疯了？”
柳琪满头大汗，坐下来快速扇动手中折扇。
“这皇城司的人太不是东西了！一上午抄了我们家三个库房！给的理由他自己都说不通！这现在都开始明抢了！”
赵长元给他面前添了一杯茶：“还说你们呢，我老爹昨天都把半副身家吐出来了，谁知道这老皇帝在搞什么，这两天谁家不遭殃。”
柳琪叹了口气，自己也无可奈何。
“庭云兄，你这都算了一早上了，还没算完？”
方庭云又合上一本，他放下笔杆，后仰靠在竹椅背上，闭眼凝神。
赵长元：“他呀，早呢，这烂账，算到猴年马月也对不上。”
方庭云苦笑：“还好还好，不至于猴年马月。”
赵长元：“哎？你们知道这次皇城司为什么突然开始全城搜刮不。”
柳琪手指沾水，一脸忧愁的在石桌上画圈：“为什么。”
“还不是因为没钱送粮了。”
“送粮？”柳琪抬眼。
“你的意思是皇上不愿意动资国库，拿我们顶祸？”
赵长元嗤笑：“不愿意动资？呵，他那是拿不出来，我老爹说了，这次建祭台可花了不少，国库早就空了。”
柳琪气得直锤石桌：“我爹这两天到处置换银钱，都要卖宅子了！”
“还有更离谱的，你们知道这次补送物资的带领人是谁？”
柳琪努力让自己呼吸平静：“出了那几个皇子王爷，还能是谁。”
赵长元：“是昭阳公主！”
方庭云听到这几个字眼，立刻醒神。
“哈？”柳琪差点怀疑自己耳朵出了问题。
赵长元继续吐槽：“你说说，这好几个皇子不派去，偏偏让一个公主去，这老皇帝也是糊涂了。”
“这昭阳公主也不是好的，我姑姑才说她弄伤了我表妹，这下好了，都不用回尼姑庵赎罪了。”
方庭云坐起来，眉头紧锁：“你刚才说昭阳公主弄伤了谁？”
赵长元：“我表妹还能有谁，当然是昭仁公主了。”
“欸你之前常年在山里不知道，这昭阳公主可是皇后娘娘的好帮手，她做事，有九分都是皇后授意的。”
“我看啊，那次祭台上也是故意招揽民心，我姑姑都说了，是她故意用毒粉坑害我表妹，她谋害手足，本来就是要去尼姑庵禁足的，还说什么为民祈福？虚伪…”
听着赵长元的话，方庭云逐渐沉思。
他似乎放松大意了，也许从一开始萧婵接近他的目的就不单纯。
方庭云一直感觉自己的眼前蒙着一层纱，现在终于知道这层纱在哪里了。
此刻过往记忆一件件在脑海中划过，从下山那一刻起，马车遇险、宫外偶遇、楼梯争执、受伤求救…还有那位老御医的忠告。
这些都太巧了。
皇后…昭阳公主…
她们想要做什么？
是为了方家吗。
如果是这样的话，赵贵妃和宣帝又在其中扮演什么角色呢？
赵长元看他忽然呆愣起来，伸手推了方庭云一把：“你怎么了？想什么呢？刚才给你说话你听到了没。”
“嗯？”方庭云回过神。
赵长元：“一看就没听。”
“我们刚才说，皇后这两天在皇城名门中遍寻良才，招北上送粮的人，我和我爹商量过了要去，你呢？”
方庭云轻扫淡淡失落：“去，若国库亏损，那这次的物资就不能出一点差池，战事紧迫，还得疾行。”
「咚」
“我就知道！”
赵长元一个激动差点把石桌拍碎。
柳琪：“你轻点。”
赵长元：“…”
他们商量着送粮，只有柳琪仰头望天。
他的钱啊！！！
——
傍晚时分，公主仪驾才从皇宫行到御林军营。
宣帝很重视这次行动，几乎选用了御林军中所有佼佼者来参与这次运粮。毕竟再丢一次，短时间内他可凑不齐这么多物资。
萧婵虽说是领个监察的闲职，但到底头上顶了个领军的头衔，象征性的巡察环视一圈还是应该的。
她站在比武台上，面朝台下站的整整齐齐的运粮军高声大喊：
“此次支援，本宫与你们荣辱一体。”
“出了皇城，本宫就是你们唯一的指挥使。”
“道路艰辛，尔等定要小心再小心，我们的敌人，除了流寇！还有刁民！土匪！”
“粮食送到边境之日，就是你等加官进爵之时！”
「咚！」
将士们将长矛重击地面，威威应合声响彻天际。
鼓舞完士气，萧婵由乐恪搀扶着下台。
驻守在军营的礼官赶紧小跑着迎上来：“公主殿下舟车劳顿，下官在营帐中备好了茶水，还请公主大驾享用。”
演武场内气息难闻，汗臭与马粪夹杂在一起，萧婵就刚刚几句话的功夫，差点晕过去，她捏着手帕遮住鼻息。
“快带路吧。”
礼官躬身哈腰：“是。”
远离了人群，刺鼻的气味才好了些。
萧婵跟着礼官来到营帐。
刚准备进门，忽然从侧面窜出来一道人影。
“啊！”
众人都吓了一跳，侍女护着萧婵后退之际，身后的禁军直接拔剑冲过去，快速将那人拿下。
禁军：“何人放肆！”
被押解住的男人大喊：“公主！我是徐程渡！公主！”
他这么一喊，萧婵想起来了。
随后挥手让挡在自己身前的众人散开。
她啧叹一声，在不久前，这位队正尚且衣冠整齐，威风凛凛。现如今不知遭遇了何事，竟然披头散发，衣衫破败，状如乞丐。
萧婵不经想笑：“几日不见，徐队正怎么沦落到如此地步了，你在此地故意惊驾，是嫌自己活得太长了？”
徐程渡抬起头看她，脸上更是血污一团，狼狈不堪：“公主救我！”
萧婵皱眉，眼中带着一丝嫌弃：“你犯了什么错，需要本宫救你？”
“我…”
徐程渡刚出声，身后的礼官赶忙笑着打断他：“他是犯了一点小错，这军营里练兵的法子就是这样的，要不然怎么能叫千锤百炼呢。”
萧婵挑眉，她感觉似乎不是这样呢。
徐程渡看着他的眼里恨意满满，可不是简单的练兵可以说得过去的。
“李大人…你不老实啊。“
萧婵蹲下来托腮看着徐程渡：“这人都被打成这样了，要是被父皇知道了，可不好…”
李大人讪讪一笑：“额…公主，这是军营糙汉子们惯用的把式，这老话不说吗，在训练的时候挨打越多，到战场越勇武。”
他有一万个理由为自己开脱，萧婵缺懒得听了。
她站起身，准备越过他回营帐。
徐程渡见她要走，不顾禁军反押疼痛，奋力挣扎起来。
“公主救我！”
“公主！”
禁军试图捂住他的嘴。
“唔…公主！唔我会是…你最听话的一条狗…唔！”
身处营帐中的萧婵脚下一顿。
她回首：“押他进来。”
一声令下，禁军将他拖拽到帐内。
长桌后，萧婵慵懒地靠在木椅背上，伸手接过李大人递来的茶杯，眸光盯在跪地的徐程渡身上。
她轻轻吹着杯口热气：“说说吧，你这条狗，会对本宫有多忠心呢？”
恐惧从她心底蔓延上来，她低头看着自己发抖的双手，努力摁在地上都止不住。
“疯子…疯子…”
她监视着自己的一切，像阴魂不散的鬼魅一般。
萧婵不敢细想这两天发生了什么，耳边全是皇后刚才警告她的话。
为什么！她明明都那么小心了！为什么还会被发现！为什么一个方家还不够！到底要怎样才能逃离这里！到底要怎样才能获得自由！
希望的破灭令萧婵崩溃，她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自己还能做什么。
她默默流泪，捂住嘴不让自己哭得太大声。
“公主？”
谨姑端着汤走进来，第一眼就是如此景象。
她忙跑过去，手里的东西被她随意放到地上：“怎么了，发生什么了？”
萧婵扑到她怀里，无助抽噎：“谨姑…谨姑…”
谨姑不会哄人，萧婵也很少如此失态。
她显得有些手足无措，手举在半空，迟迟落不下。
发泄了一会儿情绪，萧婵从恐惧中回过神来，她眼睛红肿，看到地上放着的瓷盅，不顾是什么，端起来开盖就喝。
她要活。
她才不要死在这里。
萧婵一饮而尽，心中防线重新建立。她一定要比父皇凉薄，比母后疯狂，这样才有和他们一战的资格。
她擦干眼泪。
明日还要去军营，肿着眼睛可不行。
————
不过两日，皇城中的告示满天飞。
皇后的办法，就是让宣帝下令，以受贿之名抄检了许多大臣的府邸，国库的亏损勉强补上，可朝中一时间人心惶惶，哀哉声一片。
南门小院。
杨柳树下的石桌上，高摞起两堆账本。
赵长元刚拿起茶杯喝了一口，想要放下时已经没了位置。
“啧…”
“皇城司是把三年没算过的账扔给你了吧，你这么任劳任怨的图什么？”
方庭云算的专注，把现在手里这本账簿总计好才抬头理他：“我身份尴尬，多亏徐尚书暗中帮助，帮点小忙而已。”
赵长元被吓了一跳，抬手指了指：“你看看，你眼下乌青多骇人。”
“是吗？”
方庭云揉了揉眼睛，扶额打着哈欠。
“最近睡得晚，杂事儿太多。”
他手指轻柔太阳穴，试图减轻疲劳。
「嘭」的一声响。
院门被暴力推开，在院里的两人都被吓了一跳。
赵长元皱眉，看着怒气冲冲朝自己走来的柳琪：“你疯了？”
柳琪满头大汗，坐下来快速扇动手中折扇。
“这皇城司的人太不是东西了！一上午抄了我们家三个库房！给的理由他自己都说不通！这现在都开始明抢了！”
赵长元给他面前添了一杯茶：“还说你们呢，我老爹昨天都把半副身家吐出来了，谁知道这老皇帝在搞什么，这两天谁家不遭殃。”
柳琪叹了口气，自己也无可奈何。
“庭云兄，你这都算了一早上了，还没算完？”
方庭云又合上一本，他放下笔杆，后仰靠在竹椅背上，闭眼凝神。
赵长元：“他呀，早呢，这烂账，算到猴年马月也对不上。”
方庭云苦笑：“还好还好，不至于猴年马月。”
赵长元：“哎？你们知道这次皇城司为什么突然开始全城搜刮不。”
柳琪手指沾水，一脸忧愁的在石桌上画圈：“为什么。”
“还不是因为没钱送粮了。”
“送粮？”柳琪抬眼。
“你的意思是皇上不愿意动资国库，拿我们顶祸？”
赵长元嗤笑：“不愿意动资？呵，他那是拿不出来，我老爹说了，这次建祭台可花了不少，国库早就空了。”
柳琪气得直锤石桌：“我爹这两天到处置换银钱，都要卖宅子了！”
“还有更离谱的，你们知道这次补送物资的带领人是谁？”
柳琪努力让自己呼吸平静：“出了那几个皇子王爷，还能是谁。”
赵长元：“是昭阳公主！”
方庭云听到这几个字眼，立刻醒神。
“哈？”柳琪差点怀疑自己耳朵出了问题。
赵长元继续吐槽：“你说说，这好几个皇子不派去，偏偏让一个公主去，这老皇帝也是糊涂了。”
“这昭阳公主也不是好的，我姑姑才说她弄伤了我表妹，这下好了，都不用回尼姑庵赎罪了。”
方庭云坐起来，眉头紧锁：“你刚才说昭阳公主弄伤了谁？”
赵长元：“我表妹还能有谁，当然是昭仁公主了。”
“欸你之前常年在山里不知道，这昭阳公主可是皇后娘娘的好帮手，她做事，有九分都是皇后授意的。”
“我看啊，那次祭台上也是故意招揽民心，我姑姑都说了，是她故意用毒粉坑害我表妹，她谋害手足，本来就是要去尼姑庵禁足的，还说什么为民祈福？虚伪…”
听着赵长元的话，方庭云逐渐沉思。
他似乎放松大意了，也许从一开始萧婵接近他的目的就不单纯。
方庭云一直感觉自己的眼前蒙着一层纱，现在终于知道这层纱在哪里了。
此刻过往记忆一件件在脑海中划过，从下山那一刻起，马车遇险、宫外偶遇、楼梯争执、受伤求救…还有那位老御医的忠告。
这些都太巧了。
皇后…昭阳公主…
她们想要做什么？
是为了方家吗。
如果是这样的话，赵贵妃和宣帝又在其中扮演什么角色呢？
赵长元看他忽然呆愣起来，伸手推了方庭云一把：“你怎么了？想什么呢？刚才给你说话你听到了没。”
“嗯？”方庭云回过神。
赵长元：“一看就没听。”
“我们刚才说，皇后这两天在皇城名门中遍寻良才，招北上送粮的人，我和我爹商量过了要去，你呢？”
方庭云轻扫淡淡失落：“去，若国库亏损，那这次的物资就不能出一点差池，战事紧迫，还得疾行。”
「咚」
“我就知道！”
赵长元一个激动差点把石桌拍碎。
柳琪：“你轻点。”
赵长元：“…”
他们商量着送粮，只有柳琪仰头望天。
他的钱啊！！！
——
傍晚时分，公主仪驾才从皇宫行到御林军营。
宣帝很重视这次行动，几乎选用了御林军中所有佼佼者来参与这次运粮。毕竟再丢一次，短时间内他可凑不齐这么多物资。
萧婵虽说是领个监察的闲职，但到底头上顶了个领军的头衔，象征性的巡察环视一圈还是应该的。
她站在比武台上，面朝台下站的整整齐齐的运粮军高声大喊：
“此次支援，本宫与你们荣辱一体。”
“出了皇城，本宫就是你们唯一的指挥使。”
“道路艰辛，尔等定要小心再小心，我们的敌人，除了流寇！还有刁民！土匪！”
“粮食送到边境之日，就是你等加官进爵之时！”
「咚！」
将士们将长矛重击地面，威威应合声响彻天际。
鼓舞完士气，萧婵由乐恪搀扶着下台。
驻守在军营的礼官赶紧小跑着迎上来：“公主殿下舟车劳顿，下官在营帐中备好了茶水，还请公主大驾享用。”
演武场内气息难闻，汗臭与马粪夹杂在一起，萧婵就刚刚几句话的功夫，差点晕过去，她捏着手帕遮住鼻息。
“快带路吧。”
礼官躬身哈腰：“是。”
远离了人群，刺鼻的气味才好了些。
萧婵跟着礼官来到营帐。
刚准备进门，忽然从侧面窜出来一道人影。
“啊！”
众人都吓了一跳，侍女护着萧婵后退之际，身后的禁军直接拔剑冲过去，快速将那人拿下。
禁军：“何人放肆！”
被押解住的男人大喊：“公主！我是徐程渡！公主！”
他这么一喊，萧婵想起来了。
随后挥手让挡在自己身前的众人散开。
她啧叹一声，在不久前，这位队正尚且衣冠整齐，威风凛凛。现如今不知遭遇了何事，竟然披头散发，衣衫破败，状如乞丐。
萧婵不经想笑：“几日不见，徐队正怎么沦落到如此地步了，你在此地故意惊驾，是嫌自己活得太长了？”
徐程渡抬起头看她，脸上更是血污一团，狼狈不堪：“公主救我！”
萧婵皱眉，眼中带着一丝嫌弃：“你犯了什么错，需要本宫救你？”
“我…”
徐程渡刚出声，身后的礼官赶忙笑着打断他：“他是犯了一点小错，这军营里练兵的法子就是这样的，要不然怎么能叫千锤百炼呢。”
萧婵挑眉，她感觉似乎不是这样呢。
徐程渡看着他的眼里恨意满满，可不是简单的练兵可以说得过去的。
“李大人…你不老实啊。“
萧婵蹲下来托腮看着徐程渡：“这人都被打成这样了，要是被父皇知道了，可不好…”
李大人讪讪一笑：“额…公主，这是军营糙汉子们惯用的把式，这老话不说吗，在训练的时候挨打越多，到战场越勇武。”
他有一万个理由为自己开脱，萧婵缺懒得听了。
她站起身，准备越过他回营帐。
徐程渡见她要走，不顾禁军反押疼痛，奋力挣扎起来。
“公主救我！”
“公主！”
禁军试图捂住他的嘴。
“唔…公主！唔我会是…你最听话的一条狗…唔！”
身处营帐中的萧婵脚下一顿。
她回首：“押他进来。”
一声令下，禁军将他拖拽到帐内。
长桌后，萧婵慵懒地靠在木椅背上，伸手接过李大人递来的茶杯，眸光盯在跪地的徐程渡身上。
她轻轻吹着杯口热气：“说说吧，你这条狗，会对本宫有多忠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