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再次醒来,已经是中午。

    阎惜走出屋子,正碰上出屋的狼女。

    阎惜:师姊,你醒来了。

    阎惜上前去搀扶。

    狼女:鬼医跟我做了根拐杖,我自己可以来。

    阎惜放开手,狼女见阎惜屋中走出了另外一人。

    左祁尔:醒来了。醒来了便好。

    狼女:师…尊。

    狼女瞥到左祁尔襟口处有一块红色的,阎惜见狼女直直地看着左祁尔,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阎惜立马挡住了狼女视线。

    阎惜:师姊你渴不渴?

    左祁尔:你想问什么便问吧?

    狼女有些猜想,却难以问出口。

    狼女:师尊怎么会在师妹的屋子里?

    狼女心道:一定是自己想错了。不过,这丫头紧张什么?

    狼女低垂下眸,看着阎惜。

    阎惜给他使眼色:解释啊。

    左祁尔向来不喜遮遮掩掩,道:既见到了,就改口喊惜儿一声师娘吧。

    阎惜脸红到了脖子。

    狼女愣了许久,才消化掉这句话,木愣愣地转过头看着阎惜。

    阎惜只想找个地方,把自己埋了。

    塔国.皇宫

    阎惜:舅父,你既医治师姊,又为何不肯放她回魔域?

    塔鞳王:她杀的是波阿米,放走她,我无法跟坻氏一族交代。

    阎惜:政治我不懂,舅父有其它办法吗?

    坎茨:妹妹,将她留在这里,回魔域对她来说并不是好的选择。

    阎惜有些犹豫,道:我不能替她做决定,还是要问过她。

    塔国.小院

    阎惜:师姊,你决定留下来还是和我们一起回去?

    狼女沉默。

    坎茨:妹妹。

    阎惜讶异:殿下。

    阎惜问道:你怎么来呢?

    坎茨:我来看看你有没有需要帮忙的?

    坎茨走到狼女面前,狼女看到这个高贵美好的人蹲下,轻柔地替自己探查伤口。

    坎茨:腿虽不能恢复到以前,但我们这里有最好的白绒花,可以减轻你腿上的疼痛。

    左祁尔从院外走进,道:他说得对。

    留在这里比回魔域对你有益。

    左祁尔:这里有自由。

    狼女:好,我留下。

    狼女:可是魔域那里?

    左祁尔看向鬼千医,鬼千医道:这个就交给我了,我会让阿修罗相信,你和女邪都为魔域献身了。

    屋子里,鬼千医来回走,抬头,叹气,又低头。

    鬼千医:原来你是算好了玄岛会有人来救你,故意假死在阿修罗手上。她知道吗?她为这事可是哭得那眼泪都快成河了。

    左祁尔:我死了,他才会放过她。

    我等了五百年,这次我得把她带出魔域。

    鬼千医:你们两人联手都打不过他?我在魔域志上可看到过有关叶落兮的事,她的武力可是与阿修罗相近。

    左祁尔:我好友她中了毒,我如何能见死不救?等我把她送回邺台,再赶去,就只剩……

    白雪茫茫,人已亡故。

    鬼千医:唉,我以为女邪就只是女邪,加上阿修罗大弟子的身份,难办。我且试试,剩下的就交给天意。

    左祁尔突然问道:刚才那男人是谁?

    鬼千医:塔鞳王的小儿子,坎茨殿下。

    听说他还有个大儿子,就是你以前的弟子——隗阴。

    鬼千医不怕死地问道:您杀他是因为他做了对您不敬的事?

    鬼千医特意咬重'不敬'两个字,看左祁尔的反应。

    左祁尔:不敬?

    左祁尔努力回忆。

    有回喝醉了,他竟敢大着胆子抱他回屋里,确实大不敬。

    不过他杀他却是因为他不是隗阴。

    ………

    地宇策丢失,左祁尔开了大宇镜。

    镜中,打开的窗户风闯入,左祁尔趴在案上,一旁的酒坛倒在书案边。

    “师尊”

    黑色的发落在他白色的发上,隗阴替他把酒打湿的嘴边的发捋到耳后。

    隗阴:这里风大,我抱你回屋吧。

    窗口吹来了几朵白花,打个璇,落到案上。

    隗阴把窗户关好,弯腰将人抱回了床上,轻柔地替他把被子盖好。

    正欲吹灯出屋,一人影闪过,隗阴追人而去,消失在了黑夜。

    ………

    等他第二日,在风泉顶再次见到隗阴时,他带回了地宇策,却也失去了自己。

    左祁尔记得,在他死前的那一刻,是清醒的。

    他说:师尊你…少喝酒。

    立时,他脸上露出邪魅的笑,左祁尔抽了剑。

    他觉得人已死,这些过程就没必要再告诉他人了。

    鬼千医眼巴巴看着他,等着他下文。

    左祁尔:你胆子大了?舌头不想要了?

    鬼千医:每次你都这么威胁我?怪哉,为什么我听了这话,就真的不敢多说了呢?

    鬼千医收拾好包袱,外面斜阳正浓,橘红色的光落在金色的沙丘上。

    这时这片大地宁静,带着神秘。

    塔鞳王、坎茨来到小院,院外骆驼驮着大木箱。

    塔鞳王:让你多住些时日,你要急着回去。薇薇,我们这一别,再见不知道是何日呢?

    阎惜:舅父,日后来了塔国,我一定来看你。

    塔鞳王:真乖。可别忘了舅父。

    塔鞳王摸了下她的头。

    坎茨:路上的东西我已经让人准备好了,你们一路平安。

    阎惜:殿下,师姊就劳烦你多照看了。我等殿下明年三月来看我们。

    坎茨笑着道:好。

    “舅父怎么给了我们这么多东西?”

    起伏的沙丘上,阎惜两人共骑一头骆驼,身后一队骆驼慢慢跟着,驼铃铛铛铛响。

    左祁尔把人揽近,道:你舅父看我手无缚鸡之力,肩不能抗手不能提,怕你跟着我吃苦,所以送你这么多东西。

    阎惜:哦。

    阎惜:我想好了,我们回去了就在水镇做生意。

    左祁尔:嗯?

    阎惜:难不成你真想打家劫舍?还是街头卖艺?

    左祁尔:我不想动。

    阎惜:嘚,您老一会又得命苦了。

    左祁尔抵着她头顶轻轻地笑了笑。

    左祁尔:那我做什么?

    阎惜:你什么都不做,你做我夫君。

    那时天边的晚霞美不胜收,左祁尔在她头顶轻轻亲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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