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芊一直都知道自己的脑子有些不太好使。
但这都是别人告诉她的，至于她本人，从不这么认为。
或者准确来说，在遇见这原西泽以前，她一直人为自己还是有些小智慧在身上的。
而现在，她才发现自己兜了这么大一个圈子，才发现原来救命恩人就在眼前。
好像真的挺傻的。
北芊越想越害臊。
她一向自诩能说会道，现在脑子却一片空白，半张着嘴，瞪大眼睛，双手比划着想表达什么。
“怎么了小孩？”原西泽邪笑道，“小马宝莉要变身啦？”
北芊：“……”
“好了，西泽，你就别逗芊芊了，”在一旁看笑的陈珊解围道，“她还小，你可不能欺负她。”
原西泽收起那捉弄的表情，捏了捏北芊的脸，声音温温和和：“既然小马不变身，那小芊芊，洗洗手，准备吃饭吧？”
小芊芊？
她爸妈都没这么叫过她。
北芊脸倏的一下就红了，原西泽的手碰到的地方更是热的要灼出个洞来。
以前也有不少人捏她的脸，但她从来没有这样奇怪的反应。
北芊轻声地哦了声，跟着妈妈一起去了洗手间。
在洗手间内，北芊向杜蓉抱怨为什么不把来救命恩人家这件事提前告诉她。
杜蓉反问她问什么要提前告诉她，北芊回说，她能提前准备准备。
杜荣笑道，你需要准备什么？我们又不是给你来相亲的。
对呀，她需要准备什么？
她今天这是怎么了，什么时候脸皮变的这么薄了。
北芊用凉水使劲洗了洗原西泽刚刚捏过的地方，等到面色恢复平静，才羞怯跟着杜蓉走出了洗手间。
餐厅里，佣人已经把东西摆到了桌子上，鱼鲜美的像是刚从湖里捞出来的，小白菜水灵灵的像是不加烹炙过的。
正式用餐前，北芊的父母先诚挚地向原西泽表达了感谢，如果不是他，北芊或许早就没命了。
原西泽一直浅笑着，没有多余的客气，算是大方地接受了赞扬。
简单的用餐后，时间也不早了，杜蓉又和陈珊又简单聊了聊天后，便匆匆告辞了。
临走前，原西泽和陈珊来到门口送他们离开。
别墅院里的路灯极其讲究，粉色和蓝色的玻璃罩住黄色的光，隔着花纹，在原西泽面上投下细碎的影子。
清清冷冷的，颇有几分世家公子的模样。
临上车前，北芊看着原西泽温润的眸子，鼓起勇气，急切的下车向他跑过去。
小姑娘仍旧带些的怯懦，轻轻扯了扯他的衣角。
原西泽弯下腰，眉眼低垂。
“西泽哥哥，”北芊趴在他的耳边，小声说，“为了感谢你救我，我准备了一个礼物，你明天晚上能来芊芊百货拿？”
礼物是北芊临时起意要送的。
她只是不想就这么与原西泽断了联系。
“可以。”原西泽手痒，又忍不住捏了下她的脸，“快回去吧，你爸爸太晚开车不安全了。”
陈珊看着北芊可爱的样子，也笑道：“芊芊还挺喜欢西泽的呢，这是舍不得走呢。”
原西泽唇角微微松动，表情又柔和了几分，慵散的声音缱绻又暧昧，“我也喜欢芊芊。”
“像妹妹那样的喜欢。”他补充道。
——
北芊心不在焉地看着车窗外飞驰的霓虹灯，竖着耳朵听父母之间的对话。
“听陈姐说西泽还学的是物理，港大的王牌专业。”
“那孩子看着就聪明，长得也帅。”
长得帅。
——“我也喜欢芊芊，像妹妹那样的喜欢。”
想到这句话，北芊忽然打了个嗝，像是有什么心事要不受控制地冒出来。
什么叫像妹妹那样的喜欢？
北芊没有哥哥，所以她不知道什么叫做像哥哥一样的喜欢。
但最起码，她知道自己的救命恩人是个大帅哥，帅哥还说喜欢她。
这就很足够了。
至于后面的那个后缀，北芊懒得去探究其中的意义。
北芊咬住下唇，尽力忍住嘴角上翘的弧度。
她对着车窗哈了口气，一层薄薄地白雾凝结在车玻璃上，她伸出食指画了一个小小的笑脸，就和他篮球上的那个一样。
车子行驶到红绿灯停了下来，北芊看到玻璃上那张自己傻笑的脸，
像是被泼了一盆冰水，瞬间冷静下来。
这是什么表情？
她今天真是有点莫名其妙。
北芊伸手擦掉窗户上的笑脸，窝在后座上，闭上眼逃离现实。
明天他会来么？
送他点什么好呢？
好烦呀。
——
次日早上。
北芊上学的时候想了一路，也没考虑好到底要送原西泽些什么。
送家里的零食？好像没啥特色，还会显得她很能吃的样子。
说不定原西泽还会感觉自己像是救了条猪的命。
到教室里的时候，同学都来了大半了，北芊从来不是热爱学习的那一挂，成绩也一直算是吊车尾。
她忧心忡忡地趴在桌子上叹了口气。
“怎么了，北北。”
前桌崔格转过身来，从她摆在桌子上的那一堆五颜六色的笔中挑出一个来，有一搭没一搭地转着。
崔格是在她上小学的时候认识的，两人都不太喜欢学习，所以经常因为各种原因被请到教室外，两人在教室外混成眼熟后，意外地成为了不错的关系。
北芊抬起眼皮，盯着他灵活的手指看了好一阵，开口问道：“崔格，你是男生，如果我送你东西，你会想要什么啊？”
啪嗒。
崔格的眼睛一亮，笔掉在了地上。
崔格也趴在桌子上，声音小了八度：“你想送我东西呀？”
“我是说如果，如果。”北芊强调。
“那个啥，”崔格挠挠头，不好意思地笑了下，“你这周六不是在剧院要芭蕾公演吗？”
北芊点了点头。
崔格吞了下口水，直起身子，故作随意：“如果是我的话，我想要张票，最好前排的那种。”
北芊忽然直起身来，激动道：“崔格！”
崔格一惊：“咋？”
北芊夸奖：“你可真是个大聪明。”
听到赞美的崔格，身体大喇喇地往后一样，臭屁道：“小爷我只是将智慧隐藏起来了……。”
“送给你这个。”北芊打断了他的话，从桌肚里掏出一根棒棒糖丢给他，真诚道，“崔格，你真是个靠谱的好兄弟。”
崔格：“……”
崔格的同桌听到了她两的对话，回过头来，意味深长地笑道：“人家崔格才不想和你兄弟呢，崔格想让你当他……。”
“闭嘴。”崔格咬牙道。
男生意味深长地笑了两声，没再多说。
下午放了学后，北芊照例去舞蹈房练芭蕾。
她体态纤细，脖颈修长，练功也算勤奋，所以这次公演的，老师也让她参与其中。
青少年组的表演的曲目是笨天鹅和天鹅湖。
当时舞蹈老师选笨天鹅的表演者时，一眼就相中北芊表演的笨天鹅了，连连夸奖她自带那种笨天鹅的喜感。
被选中时，北芊却一点都不高兴。
谁想因为笨蛋演的好而被夸啊。
不过现在，她开始有点期待了，因为笨天鹅是那六只里面最独特的小天鹅，这样别人就能一眼看到舞台上的她了。
临走前，北芊还不忘问舞蹈老师要了一张前排的入场券。
因为是小孩子的公演，所以票出售率很低，老师又热情地多塞给了她一张。
北芊拿着票，蹦跶了一路，轻快的小身板在大学校园里显得格外与众不同。
回到芊芊便利店，她快速地上楼，扒了几口饭就到收银机前等着那个一直期待的身影了。
从傍晚等到天都黑透了，买东西的大学生来了一波又一波却始终不见原西泽。
北芊盯着外面熙熙攘攘的人群，连她最爱的泡泡糖都懒得去拿了。
便利店外的人越来越少，就连散步的小情侣也慢慢都逛走了。
可他就是没有来。
北立江补完最后一批货，看着托着腮帮的北芊，“芊芊，上楼该睡觉了，我也该关店门了。”
“再等一会，”北芊看了眼便利店的时钟，有些焦急地说，“爸爸，能再等十分钟吗？”
北芊平常的时候很少叫北立江爸爸，通常都是戏称老江。
除非是有紧急情况。
北立江不解地叹了口气：“那我先上楼洗漱，等十分钟后我下来关店门。”
便利店上面是住户，下面就是营业房。
“好。”
门外传来了其他其他商户关卷帘门的声音，一声又一声的，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刺耳。终于世界一声不响，沉溺于黑暗，北芊的心也跟着坠了下去。
或许是失望了。
她将桌子上摆着的芭蕾舞票收进盒子里，别扭地抓了一把泡泡糖盖在票上，像是抗拒再看到这张票。
亏她还将他当作很重要的人，根本就是个玩弄感情的大骗子。
就是个大骗子。
“大骗子。”
北芊红着眼睛，从嘴边挤出这几个字，委屈的声音瞬间被吞噬在无尽的黑暗中，却恰好被一位夜路行人给捡到了。
“大骗子？”慵懒又随意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小孩，你就这么形容你的救命恩人啊？”
北芊明明猜到了是谁，可她偏偏不抬头，幼稚又固执地不看他的脸。
谁让他来这么晚。
北芊别扭地绷直声线，努力装作冷酷的样子：“今天你来晚了，我的礼物都送给路边的狗了，没有你的份了。”
“这样啊。”
原西泽若有所思的声音飘来，随后是长久的静默。
正当北芊要赌气离开时，面前的人伸手，宽大的手掌上托着一个铁盒子。
北芊一方面还在较劲他来晚的事，另一方面又确实好奇盒子里的东西，两种心态相互拉扯，拽的北芊神志不清。
晕晕乎乎间，她抬起头，看见原西泽站在她正前方，歪着头。
月色正勾勒着他弯起的唇角。
“那既然这样，换哥哥送你个东西呗。”
但这都是别人告诉她的，至于她本人，从不这么认为。
或者准确来说，在遇见这原西泽以前，她一直人为自己还是有些小智慧在身上的。
而现在，她才发现自己兜了这么大一个圈子，才发现原来救命恩人就在眼前。
好像真的挺傻的。
北芊越想越害臊。
她一向自诩能说会道，现在脑子却一片空白，半张着嘴，瞪大眼睛，双手比划着想表达什么。
“怎么了小孩？”原西泽邪笑道，“小马宝莉要变身啦？”
北芊：“……”
“好了，西泽，你就别逗芊芊了，”在一旁看笑的陈珊解围道，“她还小，你可不能欺负她。”
原西泽收起那捉弄的表情，捏了捏北芊的脸，声音温温和和：“既然小马不变身，那小芊芊，洗洗手，准备吃饭吧？”
小芊芊？
她爸妈都没这么叫过她。
北芊脸倏的一下就红了，原西泽的手碰到的地方更是热的要灼出个洞来。
以前也有不少人捏她的脸，但她从来没有这样奇怪的反应。
北芊轻声地哦了声，跟着妈妈一起去了洗手间。
在洗手间内，北芊向杜蓉抱怨为什么不把来救命恩人家这件事提前告诉她。
杜蓉反问她问什么要提前告诉她，北芊回说，她能提前准备准备。
杜荣笑道，你需要准备什么？我们又不是给你来相亲的。
对呀，她需要准备什么？
她今天这是怎么了，什么时候脸皮变的这么薄了。
北芊用凉水使劲洗了洗原西泽刚刚捏过的地方，等到面色恢复平静，才羞怯跟着杜蓉走出了洗手间。
餐厅里，佣人已经把东西摆到了桌子上，鱼鲜美的像是刚从湖里捞出来的，小白菜水灵灵的像是不加烹炙过的。
正式用餐前，北芊的父母先诚挚地向原西泽表达了感谢，如果不是他，北芊或许早就没命了。
原西泽一直浅笑着，没有多余的客气，算是大方地接受了赞扬。
简单的用餐后，时间也不早了，杜蓉又和陈珊又简单聊了聊天后，便匆匆告辞了。
临走前，原西泽和陈珊来到门口送他们离开。
别墅院里的路灯极其讲究，粉色和蓝色的玻璃罩住黄色的光，隔着花纹，在原西泽面上投下细碎的影子。
清清冷冷的，颇有几分世家公子的模样。
临上车前，北芊看着原西泽温润的眸子，鼓起勇气，急切的下车向他跑过去。
小姑娘仍旧带些的怯懦，轻轻扯了扯他的衣角。
原西泽弯下腰，眉眼低垂。
“西泽哥哥，”北芊趴在他的耳边，小声说，“为了感谢你救我，我准备了一个礼物，你明天晚上能来芊芊百货拿？”
礼物是北芊临时起意要送的。
她只是不想就这么与原西泽断了联系。
“可以。”原西泽手痒，又忍不住捏了下她的脸，“快回去吧，你爸爸太晚开车不安全了。”
陈珊看着北芊可爱的样子，也笑道：“芊芊还挺喜欢西泽的呢，这是舍不得走呢。”
原西泽唇角微微松动，表情又柔和了几分，慵散的声音缱绻又暧昧，“我也喜欢芊芊。”
“像妹妹那样的喜欢。”他补充道。
——
北芊心不在焉地看着车窗外飞驰的霓虹灯，竖着耳朵听父母之间的对话。
“听陈姐说西泽还学的是物理，港大的王牌专业。”
“那孩子看着就聪明，长得也帅。”
长得帅。
——“我也喜欢芊芊，像妹妹那样的喜欢。”
想到这句话，北芊忽然打了个嗝，像是有什么心事要不受控制地冒出来。
什么叫像妹妹那样的喜欢？
北芊没有哥哥，所以她不知道什么叫做像哥哥一样的喜欢。
但最起码，她知道自己的救命恩人是个大帅哥，帅哥还说喜欢她。
这就很足够了。
至于后面的那个后缀，北芊懒得去探究其中的意义。
北芊咬住下唇，尽力忍住嘴角上翘的弧度。
她对着车窗哈了口气，一层薄薄地白雾凝结在车玻璃上，她伸出食指画了一个小小的笑脸，就和他篮球上的那个一样。
车子行驶到红绿灯停了下来，北芊看到玻璃上那张自己傻笑的脸，
像是被泼了一盆冰水，瞬间冷静下来。
这是什么表情？
她今天真是有点莫名其妙。
北芊伸手擦掉窗户上的笑脸，窝在后座上，闭上眼逃离现实。
明天他会来么？
送他点什么好呢？
好烦呀。
——
次日早上。
北芊上学的时候想了一路，也没考虑好到底要送原西泽些什么。
送家里的零食？好像没啥特色，还会显得她很能吃的样子。
说不定原西泽还会感觉自己像是救了条猪的命。
到教室里的时候，同学都来了大半了，北芊从来不是热爱学习的那一挂，成绩也一直算是吊车尾。
她忧心忡忡地趴在桌子上叹了口气。
“怎么了，北北。”
前桌崔格转过身来，从她摆在桌子上的那一堆五颜六色的笔中挑出一个来，有一搭没一搭地转着。
崔格是在她上小学的时候认识的，两人都不太喜欢学习，所以经常因为各种原因被请到教室外，两人在教室外混成眼熟后，意外地成为了不错的关系。
北芊抬起眼皮，盯着他灵活的手指看了好一阵，开口问道：“崔格，你是男生，如果我送你东西，你会想要什么啊？”
啪嗒。
崔格的眼睛一亮，笔掉在了地上。
崔格也趴在桌子上，声音小了八度：“你想送我东西呀？”
“我是说如果，如果。”北芊强调。
“那个啥，”崔格挠挠头，不好意思地笑了下，“你这周六不是在剧院要芭蕾公演吗？”
北芊点了点头。
崔格吞了下口水，直起身子，故作随意：“如果是我的话，我想要张票，最好前排的那种。”
北芊忽然直起身来，激动道：“崔格！”
崔格一惊：“咋？”
北芊夸奖：“你可真是个大聪明。”
听到赞美的崔格，身体大喇喇地往后一样，臭屁道：“小爷我只是将智慧隐藏起来了……。”
“送给你这个。”北芊打断了他的话，从桌肚里掏出一根棒棒糖丢给他，真诚道，“崔格，你真是个靠谱的好兄弟。”
崔格：“……”
崔格的同桌听到了她两的对话，回过头来，意味深长地笑道：“人家崔格才不想和你兄弟呢，崔格想让你当他……。”
“闭嘴。”崔格咬牙道。
男生意味深长地笑了两声，没再多说。
下午放了学后，北芊照例去舞蹈房练芭蕾。
她体态纤细，脖颈修长，练功也算勤奋，所以这次公演的，老师也让她参与其中。
青少年组的表演的曲目是笨天鹅和天鹅湖。
当时舞蹈老师选笨天鹅的表演者时，一眼就相中北芊表演的笨天鹅了，连连夸奖她自带那种笨天鹅的喜感。
被选中时，北芊却一点都不高兴。
谁想因为笨蛋演的好而被夸啊。
不过现在，她开始有点期待了，因为笨天鹅是那六只里面最独特的小天鹅，这样别人就能一眼看到舞台上的她了。
临走前，北芊还不忘问舞蹈老师要了一张前排的入场券。
因为是小孩子的公演，所以票出售率很低，老师又热情地多塞给了她一张。
北芊拿着票，蹦跶了一路，轻快的小身板在大学校园里显得格外与众不同。
回到芊芊便利店，她快速地上楼，扒了几口饭就到收银机前等着那个一直期待的身影了。
从傍晚等到天都黑透了，买东西的大学生来了一波又一波却始终不见原西泽。
北芊盯着外面熙熙攘攘的人群，连她最爱的泡泡糖都懒得去拿了。
便利店外的人越来越少，就连散步的小情侣也慢慢都逛走了。
可他就是没有来。
北立江补完最后一批货，看着托着腮帮的北芊，“芊芊，上楼该睡觉了，我也该关店门了。”
“再等一会，”北芊看了眼便利店的时钟，有些焦急地说，“爸爸，能再等十分钟吗？”
北芊平常的时候很少叫北立江爸爸，通常都是戏称老江。
除非是有紧急情况。
北立江不解地叹了口气：“那我先上楼洗漱，等十分钟后我下来关店门。”
便利店上面是住户，下面就是营业房。
“好。”
门外传来了其他其他商户关卷帘门的声音，一声又一声的，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刺耳。终于世界一声不响，沉溺于黑暗，北芊的心也跟着坠了下去。
或许是失望了。
她将桌子上摆着的芭蕾舞票收进盒子里，别扭地抓了一把泡泡糖盖在票上，像是抗拒再看到这张票。
亏她还将他当作很重要的人，根本就是个玩弄感情的大骗子。
就是个大骗子。
“大骗子。”
北芊红着眼睛，从嘴边挤出这几个字，委屈的声音瞬间被吞噬在无尽的黑暗中，却恰好被一位夜路行人给捡到了。
“大骗子？”慵懒又随意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小孩，你就这么形容你的救命恩人啊？”
北芊明明猜到了是谁，可她偏偏不抬头，幼稚又固执地不看他的脸。
谁让他来这么晚。
北芊别扭地绷直声线，努力装作冷酷的样子：“今天你来晚了，我的礼物都送给路边的狗了，没有你的份了。”
“这样啊。”
原西泽若有所思的声音飘来，随后是长久的静默。
正当北芊要赌气离开时，面前的人伸手，宽大的手掌上托着一个铁盒子。
北芊一方面还在较劲他来晚的事，另一方面又确实好奇盒子里的东西，两种心态相互拉扯，拽的北芊神志不清。
晕晕乎乎间，她抬起头，看见原西泽站在她正前方，歪着头。
月色正勾勒着他弯起的唇角。
“那既然这样，换哥哥送你个东西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