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原西泽从胸腔里发出一个闷闷的音节，顺着结实的胸膛，震的北芊耳朵嗡嗡的。
低沉的闷哼像一针兴奋剂，她赶忙直起身来，别扭的将衣服拽了拽，认真解释道：“蹲太久了，腿麻了。”
原西泽低头瞟了眼她的小腿，没有多想，皱了下眉问道：“现在好点了吗？”
“好多了。”
“那上车吧，送你回家。”
两人挤进那辆小破车里，原西泽转动钥匙发动汽车，可车子好像并不怎么给面子，颤抖了几下就不动了，原西泽无奈地又试了几次，才成功启动了小破车。
所以现在有钱人，都喜欢这种有挑战性的车子吗？
副驾驶上的北芊瞅着这质朴的内饰，忍不住问道：“哥哥，你家最近还好吗？”
原西泽熟练地打灯转着反向盘，不紧不慢地回答道：“怎么突然想起问这个了？”
“我看你开这个老——小古董，”北芊改了口，扣着手指头，小声道，“我担心你家会不会破产了？”
“这个，哥哥家一时半会破不了产，至少，”原西泽点了下刹车，风轻云淡道，“现在很难破产。”
“……”
“所以这个小车车，真是是哥哥的？”北芊忍不住再次打量起来，“我一直以为富二代每日挥金如土，没事就开家里的直升飞机到处乱窜。”
原西泽弯着唇角，像是听到了极其好笑的事情。
恰好车子行驶到红绿灯路口，他把车稳稳的停了下来，伸手将领带勾的松松垮垮，偏头看着北芊，笑的像个狐狸。
“我们富二代啊也没什么特别的，”原西泽一本正经地解释，“也就是每天在一百平的大床上醒来，然后眼睛都不用睁开就有人帮你洗漱穿衣，家里光佣人休息的屋子就有一百多间，每天最大的烦恼就是开什么颜色的跑车到街上炫。”
北芊眼皮一抽。
原西泽瞟了眼红绿灯，接着说道：“小时候父母还会规定每天必须要花掉多少钱，不然就不准回家。有一次哥哥因为花钱太少被关在门外面，没办法，哥哥就捡起石头砸了我父亲的车，将维修费赔给了我父亲，这才花掉了那些该死的钱。”
北芊：“……”
原西泽皱着眉头叹了口气：“每天还有无数女人为了成为哥哥的妻子或小妈，潜伏在哥哥途径的各处。如果可以哥哥也不想成为富二代，每天过着花样百出又朴实无华的生活。”
“……”
空气凝固了几秒，原西泽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
他伸手狠狠地揉了一把北芊的脑袋，认真解释道：“哥哥乱说的，富二代哪有电视上描写的那么梦幻，和大多数普通人一样，每天也是忙的不知所措。”
北芊点点头没吭声。
原西泽发动小车车，顺着车流缓缓向前驶去，“就比如今天，哥哥刚从外地学习回来，下午开玩交流会，去便利店找你的时候，刚好被杜蓉阿姨拦住让我帮忙接你，我甚至都没来得及回家换身衣服。”
北芊轻声嗯了下。
其他的话她都没放在心上，只清楚的听到了那几个字。
他今天才刚回来。
原来他不是忘了她这个妹妹了。
而且，好像他一回来就到便利店里找她了。
应该是这样没错。
北芊低头偷笑了下，这小半个月来的忧愁一下子烟消云散，她边哼歌边和原西泽闲聊。
“哥哥，那你家除了这种小古董还有什么车啊？有没有敞篷的那种？”
“嗯，好像是有几辆，”原西泽困意上头，眼神迷离，他摇下点车窗，冷风顺着那条小缝灌进车内，“怎么啦？小芊芊想去兜风吗？”
北芊两眼放光，声音中夹杂着些兴奋：“真的可以吗？”
原西泽回过神来，扭头看着北芊。
后面那句本就是客套的说辞，可现在看着兴奋的小姑娘，那个不字他怎么也说不出来了。
“真这么想去？”原西泽修长的手指点了点方向盘，又重复地问了遍。
“当然啊，你也看到了，我爸妈天天有多忙，”北芊委屈的嘟囔起脸，“谁还不想出去玩了。”
远处车流前行，原西泽缓慢发动了车子，笑道：“你真快成我亲妹妹了。”
北芊语气天真又稚嫩：“那多一个家人不好吗？”
没有如期肯定的回答，原西泽脸上的笑意敛了敛，他望着远处的车流，入了长久的沉默。
一束车灯从靠近北芊那侧的车窗射了进来，打在原西泽的侧脸上，漆黑的瞳眸茫茫然地看着前方，深黑色的头发上染着冷白色的光。
半晌，原西泽关掉了车窗，世间万家灯火被留在窗外，雨敲打在车窗上的声音被无限放大，他毫无起伏的声音几乎被淹没在这雨夜里。
“抱歉芊芊，这哥哥不知道。”
——
小破车一路开到了港城大学校园内，原西泽将车停到了街角，又送北芊回到便利店。
杜蓉看到有些疲惫的原西泽，为了表达让他接小孩的谢意，专门留他吃了小卖店里的自热火锅。
原西泽没吃晚饭，所以也没跟杜蓉客气，直接坐在便利店的小桌子上就吃了，北芊就坐在他对面写作业，时不时地抬头，悄悄看他一眼。
不一会，北立江笑眯眯地走来，手里还拿着一盒无骨凤爪，“小原，给你再加个餐，她们小姑娘都特别爱吃这个爪子。”
听到是凤爪，北芊抬头看了眼包装，果然不出所料，是许央爱吃的那种。
嗯，许央姐。
她和她男朋友好像有段时间没来了诶……
北芊撅起嘴顶着笔，默默地向后回忆。
嗯！许央！
北芊倒吸了口气，脸不由自主地就红了，原本都快消失的记忆统统被召回，尤其许央和她小男友的雪糕吻。
她沉默地放下笔，看着面前浑然不知吃的鼻尖冒汗的原西泽，眼神中多了几丝怜悯，不由的感叹这世道对原西泽这种帅哥太不公平了。
“哥哥，”北芊努力的组织了下语言，“你回来见许央姐了吗？”
原西泽抬头看着北芊，将嘴里的食物咽下去，抿嘴笑了笑：“见了。”
北芊眉心一跳，她不确定原西泽现在是在强颜欢笑，还是仍旧被蒙在鼓里毫不知情。
“那，”她又小心翼翼地开口问道，“你俩关系还好吧？”
原西泽不明所以地皱了下眉头，漫不经心地答道：“挺好啊，我们俩的关系一直都不错。”
北芊趴在桌子上，努力观察着原西泽的表情，想尽力从其中捕捉到什么有用的信息，可是原西泽淡定的就好像在陈述一件既得的定律，不参个人情感。
这是还被蒙在鼓里？
所以许央现在还在脚踏两只船，吃肉又喝汤，沾花又惹草？
原西泽用食指扣着桌子轻轻地敲了两下，将盯着自己出神的北芊拉回现实，他皱着眉头奇怪道：“怎么突然这么好奇你许央姐？”
北芊干笑了两声，随口解释道：“鸡爪，因为许央姐也喜欢吃这种无骨鸡爪，我看到就突然想起来了。”
原西泽怀疑地看向无骨凤爪，将信将疑地挑了下眉，接着吃了起来。
这下北芊彻底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如果原西泽被甩的明明白白，她还能给他些鼓励，但现在要不要告诉原西泽他被绿了都是个问题。
这种事情别人说破多少都会有些难堪吧。
不说破，好像又不够朋友。
北芊苦恼地抓了抓头发，再次抬头同情地盯着原西泽。
很快，原西泽就将食物全部消灭干净了，他包装盒合好丢进小垃圾桶内，又抽了两张纸将桌子擦的干干净净。
做完这一切，原西泽抿了抿唇，两手交叉这放在桌前，语气有些虔诚：“芊芊，你实话告诉哥哥，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北芊眨巴了两下眼：“啊没有呀？”
“那为什么哥哥总是觉得，你今天晚上看我的眼神，”原西泽着摸了摸下巴，思考道，“总像是在看一条流浪狗呢？”
“……”
北芊下意识地收回视线，想要拒绝回答这个问题。
从某种方面来说，原西泽猜的还挺准确的，北芊看他的眼神确实像狗，只不过不是流浪狗，是绿帽狗。
北芊强行叉出上一个话题：“哥哥，雨下大了，你赶紧回宿舍休息吧。”
“今天不住宿舍了，回家去住，”原西泽起身收拾东西，“冬季的衣服都在家里，回家拿换季的衣服。”
听到两人的对话，在收银机前清账的杜蓉安排道：“芊芊，替妈妈送送西泽。”
原西泽连忙摆手拒绝。
推辞拉扯间，北芊起身，拿起地上的两把雨伞，将其中一把递给原西泽，轻声道：“走吧哥哥，我顺便想看看今晚的月亮。”
两人刚出便利店的门，迎面正好遇到了一个人，两人相互蹭到了衣摆，北芊抬头，几乎是一秒就认出来那个人就是许央。
北芊提起一口气，下意识地望向她身旁的原西泽。
原西泽高大挺拔的身影先她一步走在前面，他撑着拿把大伞，并没有注意到与他隔着一个人的许央。
北芊小碎步跟在原西泽的身后，刚想偷偷庆幸两人没有相互注意到对方，就听到身后传了一阵声音。
是许央特有的，豪爽的声音，“干嘛呢，快点进来啊，外面淋死了。”
显然原西泽也注意到了这个声音，向前迈出的脚步顿住了。
紧接着，一个戴毛线帽男生从她身边略过，不用多想也知道那肯定的许央的男朋友。
北芊头皮瞬间就炸了。
不仅因为她又想到了两人的冰激凌之吻，更是因为身边这位原大公子。
这位年轻的富二代，马上就要在瓢泼着冬雨中，见证自己的女朋友和另一个男人腻腻歪歪了，这简直就是祖传肥皂剧的开头。
北芊眼睁睁看着原西泽机械的转身，半张侧脸被伞挡住，看不清情绪。
不知道怎么的，北芊不想让原西泽就这么发现，最起码不能以这种残忍的方式。
就在原西泽将雨伞掀开的一瞬间，北芊忽然重重地踹了一脚身旁的垃圾桶。
砰的一声闷响，垃圾桶摇晃了两下还是稳稳的立住了。
这奇怪的响声成功地吸引了原西泽的注意，他反射性的回头，迷惑的视线在垃圾桶和北芊身上不断游离。
就在他开口发出疑问的一瞬间，北芊先一步指了指垃圾箱。
“哥哥，你快看这个垃圾桶。”北芊纯真可爱的笑容浮现在脸上，两个梨涡更显得她无辜。
但下一秒，原西泽好像听到了此生最难以理解的话。
“它绿油油的，是不是很漂亮。”
原西泽从胸腔里发出一个闷闷的音节，顺着结实的胸膛，震的北芊耳朵嗡嗡的。
低沉的闷哼像一针兴奋剂，她赶忙直起身来，别扭的将衣服拽了拽，认真解释道：“蹲太久了，腿麻了。”
原西泽低头瞟了眼她的小腿，没有多想，皱了下眉问道：“现在好点了吗？”
“好多了。”
“那上车吧，送你回家。”
两人挤进那辆小破车里，原西泽转动钥匙发动汽车，可车子好像并不怎么给面子，颤抖了几下就不动了，原西泽无奈地又试了几次，才成功启动了小破车。
所以现在有钱人，都喜欢这种有挑战性的车子吗？
副驾驶上的北芊瞅着这质朴的内饰，忍不住问道：“哥哥，你家最近还好吗？”
原西泽熟练地打灯转着反向盘，不紧不慢地回答道：“怎么突然想起问这个了？”
“我看你开这个老——小古董，”北芊改了口，扣着手指头，小声道，“我担心你家会不会破产了？”
“这个，哥哥家一时半会破不了产，至少，”原西泽点了下刹车，风轻云淡道，“现在很难破产。”
“……”
“所以这个小车车，真是是哥哥的？”北芊忍不住再次打量起来，“我一直以为富二代每日挥金如土，没事就开家里的直升飞机到处乱窜。”
原西泽弯着唇角，像是听到了极其好笑的事情。
恰好车子行驶到红绿灯路口，他把车稳稳的停了下来，伸手将领带勾的松松垮垮，偏头看着北芊，笑的像个狐狸。
“我们富二代啊也没什么特别的，”原西泽一本正经地解释，“也就是每天在一百平的大床上醒来，然后眼睛都不用睁开就有人帮你洗漱穿衣，家里光佣人休息的屋子就有一百多间，每天最大的烦恼就是开什么颜色的跑车到街上炫。”
北芊眼皮一抽。
原西泽瞟了眼红绿灯，接着说道：“小时候父母还会规定每天必须要花掉多少钱，不然就不准回家。有一次哥哥因为花钱太少被关在门外面，没办法，哥哥就捡起石头砸了我父亲的车，将维修费赔给了我父亲，这才花掉了那些该死的钱。”
北芊：“……”
原西泽皱着眉头叹了口气：“每天还有无数女人为了成为哥哥的妻子或小妈，潜伏在哥哥途径的各处。如果可以哥哥也不想成为富二代，每天过着花样百出又朴实无华的生活。”
“……”
空气凝固了几秒，原西泽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
他伸手狠狠地揉了一把北芊的脑袋，认真解释道：“哥哥乱说的，富二代哪有电视上描写的那么梦幻，和大多数普通人一样，每天也是忙的不知所措。”
北芊点点头没吭声。
原西泽发动小车车，顺着车流缓缓向前驶去，“就比如今天，哥哥刚从外地学习回来，下午开玩交流会，去便利店找你的时候，刚好被杜蓉阿姨拦住让我帮忙接你，我甚至都没来得及回家换身衣服。”
北芊轻声嗯了下。
其他的话她都没放在心上，只清楚的听到了那几个字。
他今天才刚回来。
原来他不是忘了她这个妹妹了。
而且，好像他一回来就到便利店里找她了。
应该是这样没错。
北芊低头偷笑了下，这小半个月来的忧愁一下子烟消云散，她边哼歌边和原西泽闲聊。
“哥哥，那你家除了这种小古董还有什么车啊？有没有敞篷的那种？”
“嗯，好像是有几辆，”原西泽困意上头，眼神迷离，他摇下点车窗，冷风顺着那条小缝灌进车内，“怎么啦？小芊芊想去兜风吗？”
北芊两眼放光，声音中夹杂着些兴奋：“真的可以吗？”
原西泽回过神来，扭头看着北芊。
后面那句本就是客套的说辞，可现在看着兴奋的小姑娘，那个不字他怎么也说不出来了。
“真这么想去？”原西泽修长的手指点了点方向盘，又重复地问了遍。
“当然啊，你也看到了，我爸妈天天有多忙，”北芊委屈的嘟囔起脸，“谁还不想出去玩了。”
远处车流前行，原西泽缓慢发动了车子，笑道：“你真快成我亲妹妹了。”
北芊语气天真又稚嫩：“那多一个家人不好吗？”
没有如期肯定的回答，原西泽脸上的笑意敛了敛，他望着远处的车流，入了长久的沉默。
一束车灯从靠近北芊那侧的车窗射了进来，打在原西泽的侧脸上，漆黑的瞳眸茫茫然地看着前方，深黑色的头发上染着冷白色的光。
半晌，原西泽关掉了车窗，世间万家灯火被留在窗外，雨敲打在车窗上的声音被无限放大，他毫无起伏的声音几乎被淹没在这雨夜里。
“抱歉芊芊，这哥哥不知道。”
——
小破车一路开到了港城大学校园内，原西泽将车停到了街角，又送北芊回到便利店。
杜蓉看到有些疲惫的原西泽，为了表达让他接小孩的谢意，专门留他吃了小卖店里的自热火锅。
原西泽没吃晚饭，所以也没跟杜蓉客气，直接坐在便利店的小桌子上就吃了，北芊就坐在他对面写作业，时不时地抬头，悄悄看他一眼。
不一会，北立江笑眯眯地走来，手里还拿着一盒无骨凤爪，“小原，给你再加个餐，她们小姑娘都特别爱吃这个爪子。”
听到是凤爪，北芊抬头看了眼包装，果然不出所料，是许央爱吃的那种。
嗯，许央姐。
她和她男朋友好像有段时间没来了诶……
北芊撅起嘴顶着笔，默默地向后回忆。
嗯！许央！
北芊倒吸了口气，脸不由自主地就红了，原本都快消失的记忆统统被召回，尤其许央和她小男友的雪糕吻。
她沉默地放下笔，看着面前浑然不知吃的鼻尖冒汗的原西泽，眼神中多了几丝怜悯，不由的感叹这世道对原西泽这种帅哥太不公平了。
“哥哥，”北芊努力的组织了下语言，“你回来见许央姐了吗？”
原西泽抬头看着北芊，将嘴里的食物咽下去，抿嘴笑了笑：“见了。”
北芊眉心一跳，她不确定原西泽现在是在强颜欢笑，还是仍旧被蒙在鼓里毫不知情。
“那，”她又小心翼翼地开口问道，“你俩关系还好吧？”
原西泽不明所以地皱了下眉头，漫不经心地答道：“挺好啊，我们俩的关系一直都不错。”
北芊趴在桌子上，努力观察着原西泽的表情，想尽力从其中捕捉到什么有用的信息，可是原西泽淡定的就好像在陈述一件既得的定律，不参个人情感。
这是还被蒙在鼓里？
所以许央现在还在脚踏两只船，吃肉又喝汤，沾花又惹草？
原西泽用食指扣着桌子轻轻地敲了两下，将盯着自己出神的北芊拉回现实，他皱着眉头奇怪道：“怎么突然这么好奇你许央姐？”
北芊干笑了两声，随口解释道：“鸡爪，因为许央姐也喜欢吃这种无骨鸡爪，我看到就突然想起来了。”
原西泽怀疑地看向无骨凤爪，将信将疑地挑了下眉，接着吃了起来。
这下北芊彻底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如果原西泽被甩的明明白白，她还能给他些鼓励，但现在要不要告诉原西泽他被绿了都是个问题。
这种事情别人说破多少都会有些难堪吧。
不说破，好像又不够朋友。
北芊苦恼地抓了抓头发，再次抬头同情地盯着原西泽。
很快，原西泽就将食物全部消灭干净了，他包装盒合好丢进小垃圾桶内，又抽了两张纸将桌子擦的干干净净。
做完这一切，原西泽抿了抿唇，两手交叉这放在桌前，语气有些虔诚：“芊芊，你实话告诉哥哥，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北芊眨巴了两下眼：“啊没有呀？”
“那为什么哥哥总是觉得，你今天晚上看我的眼神，”原西泽着摸了摸下巴，思考道，“总像是在看一条流浪狗呢？”
“……”
北芊下意识地收回视线，想要拒绝回答这个问题。
从某种方面来说，原西泽猜的还挺准确的，北芊看他的眼神确实像狗，只不过不是流浪狗，是绿帽狗。
北芊强行叉出上一个话题：“哥哥，雨下大了，你赶紧回宿舍休息吧。”
“今天不住宿舍了，回家去住，”原西泽起身收拾东西，“冬季的衣服都在家里，回家拿换季的衣服。”
听到两人的对话，在收银机前清账的杜蓉安排道：“芊芊，替妈妈送送西泽。”
原西泽连忙摆手拒绝。
推辞拉扯间，北芊起身，拿起地上的两把雨伞，将其中一把递给原西泽，轻声道：“走吧哥哥，我顺便想看看今晚的月亮。”
两人刚出便利店的门，迎面正好遇到了一个人，两人相互蹭到了衣摆，北芊抬头，几乎是一秒就认出来那个人就是许央。
北芊提起一口气，下意识地望向她身旁的原西泽。
原西泽高大挺拔的身影先她一步走在前面，他撑着拿把大伞，并没有注意到与他隔着一个人的许央。
北芊小碎步跟在原西泽的身后，刚想偷偷庆幸两人没有相互注意到对方，就听到身后传了一阵声音。
是许央特有的，豪爽的声音，“干嘛呢，快点进来啊，外面淋死了。”
显然原西泽也注意到了这个声音，向前迈出的脚步顿住了。
紧接着，一个戴毛线帽男生从她身边略过，不用多想也知道那肯定的许央的男朋友。
北芊头皮瞬间就炸了。
不仅因为她又想到了两人的冰激凌之吻，更是因为身边这位原大公子。
这位年轻的富二代，马上就要在瓢泼着冬雨中，见证自己的女朋友和另一个男人腻腻歪歪了，这简直就是祖传肥皂剧的开头。
北芊眼睁睁看着原西泽机械的转身，半张侧脸被伞挡住，看不清情绪。
不知道怎么的，北芊不想让原西泽就这么发现，最起码不能以这种残忍的方式。
就在原西泽将雨伞掀开的一瞬间，北芊忽然重重地踹了一脚身旁的垃圾桶。
砰的一声闷响，垃圾桶摇晃了两下还是稳稳的立住了。
这奇怪的响声成功地吸引了原西泽的注意，他反射性的回头，迷惑的视线在垃圾桶和北芊身上不断游离。
就在他开口发出疑问的一瞬间，北芊先一步指了指垃圾箱。
“哥哥，你快看这个垃圾桶。”北芊纯真可爱的笑容浮现在脸上，两个梨涡更显得她无辜。
但下一秒，原西泽好像听到了此生最难以理解的话。
“它绿油油的，是不是很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