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渐渐沉，原西泽站在宽大的落地窗前，城市里隐约的灯光透过玻璃，映着他的表情影影绰绰，看不清楚情绪。
手机响起，是詹清打过来的，原西泽沉默的接通。
“我警告你姓原的，你抓紧时间把詹沛放出来！”电话里传来詹清的尖叫声。
原西泽冷笑一声：“有本事你去警局里喊去，不止是詹沛，下一个就是你，别以为你躲在国外我就拿你没办法，你们一个也少了。”
“你也不掂量掂量自己，”詹清又急又火，“你忘了我手里有什么？西西的事情，你是一点都不怕爆出了吗？”
原西泽眯着眼睛仰起头，喉咙上下滑动，他吸了一口手里的烟，吐出一穿长长的烟雾，挣扎了很久后，他终于哑着声音：“随便你。”
“你说什么？！”
“我说，”他将烟狠狠地按灭在烟灰缸内，“随便你。”
“你是疯了吗？你是不管你妈了吗？”
“论发疯，我还是不及您万分之一，”原西泽舔着唇角，句句掷地有声，“在我还是小孩的时候，你就拿西西的事情威胁过我们了。我现在已经不是孩子了，我有能力保护我的家人，所以那些东西，随便你发。”
原西泽摸着下巴，嗤笑道：“我估计你也不敢爆出来吧？”
“啊啊啊啊啊啊，”詹清尖叫道，“你等着吧，明天我就让你上新闻！”
挂断了电话，原西泽盯着屏幕，直到熄灭。
他失神地靠在墙边，身体像是支撑不住，沿着墙角缓缓地滑了下来，最终抱着头坐在地上。
就在这时，北芊打开了书房的门，透过房间外的光线，她看到原西泽缩在墙角，显得无助又寂寥。
北芊没有给他开灯，轻手轻脚地走了过去，拍了拍他的肩。
原西泽没有抬头，他闷着声音，喃喃道：“我把一切都搞砸了……”
“我对不起母亲，和西西……”
北芊也蹲了下来，抱住原西泽，轻拍着他的背，像之前原西泽安慰她那样，没有说任何话，只是静静地陪在他身边。
原西泽沉默了很久，终于抬起头：“如果这次能赢。”
借着隐约的灯光，他看到北芊那双干净的眼睛，声音中多了几分肯定：“如果能赢，我一定要去做一件事情。”
“你会赢的，”北芊不知道他指的是什么，只是眨了眨下眼睛，小声地说道，“因为你能做到任何事情。”
——
隔了两三日，北芊背着书包去上舞蹈课时，发现别墅门口放了一个包裹。
她拿起了一看，上面写的收件人是陈君珊。
北芊看了眼时间，距离早自习还有好长一段时间，她想着把包裹先拿给陈君珊。
上楼的时候，北芊刚好遇到了高叔。
北芊向高叔问好，解释道：“陈阿姨的包裹，我给她送上去。”
高叔点头，与北芊擦肩而过时像是突然想起来了什么，转身叫住北芊。
“等一下，”高叔思忖着，“可以把包裹给我看下吗？”
北芊不明所以，将包裹递了过去。
高叔先是看了眼寄件人的信息，又举起盒子在耳边晃了下，或许是感觉不对劲，高叔直接拆开了包裹。
看到里面的东西，高叔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北芊伸头看了眼，发现里面就是几张旧报纸，标题赫然写着：
原氏之女西西绑架一案告破，其母竟是帮凶！
标题下面有一个小女孩的照片，穿着淡黄色的裙子，笑容甜美，大概只有五六岁的模样，只不过被人用红笔在她的脸上画了个大大的叉。
北芊怔怔地盯着报纸，不禁发出疑问：“这是……”
“这是威胁。”高叔简明地回答道。
“……”
“芊芊，”高叔合上盖子，表情严肃道，“你今天看到的这个，不要告诉少爷的母亲。”
即使心里又很多疑问，但北芊还是听话地点了点头。
北芊背着书包出了门，高叔才拿着包裹去了书房，将东西交给了原西泽。
只看了一眼，原西泽眸色间顷刻间暗沉，捏着报纸的手骨节发白。
“根本不用去查了，就是詹清寄过来的。”
高叔宽慰道：“少爷，这至少说明了，詹清也不想将西西爆出来，所以才只敢在背后耍些手段。”
“她当然不想轻易将这件事爆出来，”原西泽说，“毕竟是帝光的丑闻，一旦爆出来，股市下滑，对她也没有任何好处。”
高叔点了点头：“那下一步该怎么做。”
原西泽低头思考了会，冷静地将各方面利弊都考虑过了，沉着声音。
“一切计划照常进行，詹沛已经被逮捕移送是既定的事实，至于定不定罪，不是我和她能决定的事情。”
“还有，以防詹清再偷偷搞鬼，刺激到母亲，你先我母亲送到郊区的医院那边吧，再多找些保镖跟着。”
高叔宽慰道：“距离移交给检方没几日了，一定会再出什么岔子了。”
不知为什么，原西泽心里总是浮现着一层淡淡的担忧，他揉着眉心：“希望吧。”
——
八月初，又是一年梅雨季的结束，詹沛的案件被依法移送至检察机关，八月底，检察院就詹沛所犯的两种罪行提起公诉，一个月后，在港城市中级法院正式开庭了。
审理那天。
秋风萧瑟，秋雨裹寒，一种莫名的阴霾持续笼罩着原西泽，他预感着审理不会如之前所想的那么顺利。
他和高叔去了庭审现场进行旁听，合议庭当庭进行了宣判，最终只认定了非法拘禁原西泽一案，而挪用帝光巨额资金一案，因证据不足，不予认定。
判处一年，缓期一年。
刑期少的可怜，等同于不用为此负责。
法官敲响法槌的那一刻，全体起立。
原西泽看见，站在被告席上的詹沛回头，像是老电影里的慢放动作一样，他歪嘴笑着，挑衅地瞧着原西泽，抬起手上的手铐，满不在乎地晃了晃。
原西泽转身离开了法院，从口袋里掏出烟来点燃。
雨停了，雾气弥漫开来，远处青灯闪烁，恍惚又不经意，他看不清远处的路在何处。
他与詹沛，最后是必定不能够共存的。
之前她来求原西泽帮忙，不过是因为詹沛没有独立运营帝光的能力，她不想眼睁睁看着帝光垮掉。
如今詹沛也能够运营帝光了，她当然要把原西泽的风头狠狠灭掉。以詹清性格，是绝对不允许原西泽这么大的隐患，一直埋在他们母子成功的道路上。
但如果原西泽不除掉詹清母子，他和陈君珊就将永远受制于人。
这是个誓不两立的问题。
当初把原西泽关在英国两个月，就是詹清母子的第一次行动。
如果原西泽没有猜错的话，现在詹清应该在准备第二次行动了。
一阵电话铃声打断了原西泽的思路，他拿起手机，看到来电提醒显示的是一串陌生的号码。
“喂，您好，请问是原西泽吗？”
“我们这边是警察局，我们接到报案，你妹妹北芊好像被人欺负了。”
闻言，原西泽手一抖，烟从指间滑落，他心脏猛地一缩，对着电话的声音也大了几分：“被人欺负了是什么意思？”
“您先别激动原先生，根据我们的调查，应该是几个路过的小混混，因为一些事情，将你妹妹堵在了巷子口打了一顿，没有生命危险。”
他几乎顾不得一直以来的教养，几乎是吼出来的：“什么叫没有生命危险？！”
“就是，就是脸和身上有些擦伤，”警员大概是个新人，被吼的声音有些颤抖，“问题不大，您看您现在来一趟吧。”
挂断了警局的电话，原西泽又联系了高叔。
之前原西泽先出来了，只留高叔一人去和检方了解申诉的事宜。
解释完事情的前因后果后，高叔通情达理道：“那你把车自己开去警局吧，等下我同检方商讨完，自己打车回去就好。”
“我不是这个意思，你帮我开车送我过去，”原西泽表情紧绷，垂眸看了眼右手，“我手抖的厉害，开不了车。”
——
警察局的大厅内，乱哄哄的一片。
原西泽走到服务台，询问北芊的情况，得到的回答是在治疗室内。
“打人的是几个小混混，我们也一并捉回来了。”
服务台的女警小姐姐指了指不远处的长椅，坐了整整齐齐四五个人，有男有女，染着颜色各异的头发，其中一个嘴里还叼着烟。
正好此时，北芊从治疗室走了出来，样子看上去比之前警察描述的还要严重点，嘴角泛着红肿，眼角处也被磕破了，手腕处被纱布包着，隐约见着血。
带着北芊走出来出来的女警察，一边低头翻着讯问笔录，一边给原西泽解释：“他们说是因为要钱，你妹妹不给，就动手打人了……诶！先生你要干什么！”
女警察话还没说完，就见原西泽拨开周围的人群，冲向那群打人的混混。
在看见北芊的那一刻，原西泽的怒火就被点燃。
彻底爆发。
他是真的疯了，抓住其中一个黄毛的领着，狠狠地捶了一拳，接着又是一拳，如同丧失了理智一般。
身旁的人一拥而上，却怎么都拉不住他。
只是几拳，黄毛就几乎被打的有点迷糊了。
费了好半天功夫，周围的警察终于把原西泽和黄毛拉开。只不过原西泽仍紧紧地抓住的衣领，额上的青筋凸起，浑身上下都透露着杀意。
警察见势头不对，赶紧警告道：“请松手，否则我们也要将您抓捕。”
原西泽真是恨极了，脸上泛着血光，仿佛此刻听不见任何一句话。
那一刻，他觉得即使把这群人都杀了，他坐牢也都无所谓。
他真的是这么想的。
他也是这么做了。
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气，原西泽挣脱开了警察，再次挥起拳头对准了黄毛的脸。
就在这时，北芊突然跑了过去，从后背后抱住他的腰，拼命拦着他，身体止不住地发抖。
原西泽能感觉到是北芊。
是她身上特有的洋甘菊的甜味，一缕缕将他包围，这是那个瞬间，他唯一能感知到的东西。
他听见小姑娘忍着声音里的颤意。
“哥哥，我疼。”
原西泽红着眼眶，渐渐恢复了理智。
他转身抱住北芊，轻轻摸着她的头发，像是在给一只受伤的小猫顺毛，嘴里呢喃道：“对不起，对不起，现在都没事了……”
手机响起，是詹清打过来的，原西泽沉默的接通。
“我警告你姓原的，你抓紧时间把詹沛放出来！”电话里传来詹清的尖叫声。
原西泽冷笑一声：“有本事你去警局里喊去，不止是詹沛，下一个就是你，别以为你躲在国外我就拿你没办法，你们一个也少了。”
“你也不掂量掂量自己，”詹清又急又火，“你忘了我手里有什么？西西的事情，你是一点都不怕爆出了吗？”
原西泽眯着眼睛仰起头，喉咙上下滑动，他吸了一口手里的烟，吐出一穿长长的烟雾，挣扎了很久后，他终于哑着声音：“随便你。”
“你说什么？！”
“我说，”他将烟狠狠地按灭在烟灰缸内，“随便你。”
“你是疯了吗？你是不管你妈了吗？”
“论发疯，我还是不及您万分之一，”原西泽舔着唇角，句句掷地有声，“在我还是小孩的时候，你就拿西西的事情威胁过我们了。我现在已经不是孩子了，我有能力保护我的家人，所以那些东西，随便你发。”
原西泽摸着下巴，嗤笑道：“我估计你也不敢爆出来吧？”
“啊啊啊啊啊啊，”詹清尖叫道，“你等着吧，明天我就让你上新闻！”
挂断了电话，原西泽盯着屏幕，直到熄灭。
他失神地靠在墙边，身体像是支撑不住，沿着墙角缓缓地滑了下来，最终抱着头坐在地上。
就在这时，北芊打开了书房的门，透过房间外的光线，她看到原西泽缩在墙角，显得无助又寂寥。
北芊没有给他开灯，轻手轻脚地走了过去，拍了拍他的肩。
原西泽没有抬头，他闷着声音，喃喃道：“我把一切都搞砸了……”
“我对不起母亲，和西西……”
北芊也蹲了下来，抱住原西泽，轻拍着他的背，像之前原西泽安慰她那样，没有说任何话，只是静静地陪在他身边。
原西泽沉默了很久，终于抬起头：“如果这次能赢。”
借着隐约的灯光，他看到北芊那双干净的眼睛，声音中多了几分肯定：“如果能赢，我一定要去做一件事情。”
“你会赢的，”北芊不知道他指的是什么，只是眨了眨下眼睛，小声地说道，“因为你能做到任何事情。”
——
隔了两三日，北芊背着书包去上舞蹈课时，发现别墅门口放了一个包裹。
她拿起了一看，上面写的收件人是陈君珊。
北芊看了眼时间，距离早自习还有好长一段时间，她想着把包裹先拿给陈君珊。
上楼的时候，北芊刚好遇到了高叔。
北芊向高叔问好，解释道：“陈阿姨的包裹，我给她送上去。”
高叔点头，与北芊擦肩而过时像是突然想起来了什么，转身叫住北芊。
“等一下，”高叔思忖着，“可以把包裹给我看下吗？”
北芊不明所以，将包裹递了过去。
高叔先是看了眼寄件人的信息，又举起盒子在耳边晃了下，或许是感觉不对劲，高叔直接拆开了包裹。
看到里面的东西，高叔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北芊伸头看了眼，发现里面就是几张旧报纸，标题赫然写着：
原氏之女西西绑架一案告破，其母竟是帮凶！
标题下面有一个小女孩的照片，穿着淡黄色的裙子，笑容甜美，大概只有五六岁的模样，只不过被人用红笔在她的脸上画了个大大的叉。
北芊怔怔地盯着报纸，不禁发出疑问：“这是……”
“这是威胁。”高叔简明地回答道。
“……”
“芊芊，”高叔合上盖子，表情严肃道，“你今天看到的这个，不要告诉少爷的母亲。”
即使心里又很多疑问，但北芊还是听话地点了点头。
北芊背着书包出了门，高叔才拿着包裹去了书房，将东西交给了原西泽。
只看了一眼，原西泽眸色间顷刻间暗沉，捏着报纸的手骨节发白。
“根本不用去查了，就是詹清寄过来的。”
高叔宽慰道：“少爷，这至少说明了，詹清也不想将西西爆出来，所以才只敢在背后耍些手段。”
“她当然不想轻易将这件事爆出来，”原西泽说，“毕竟是帝光的丑闻，一旦爆出来，股市下滑，对她也没有任何好处。”
高叔点了点头：“那下一步该怎么做。”
原西泽低头思考了会，冷静地将各方面利弊都考虑过了，沉着声音。
“一切计划照常进行，詹沛已经被逮捕移送是既定的事实，至于定不定罪，不是我和她能决定的事情。”
“还有，以防詹清再偷偷搞鬼，刺激到母亲，你先我母亲送到郊区的医院那边吧，再多找些保镖跟着。”
高叔宽慰道：“距离移交给检方没几日了，一定会再出什么岔子了。”
不知为什么，原西泽心里总是浮现着一层淡淡的担忧，他揉着眉心：“希望吧。”
——
八月初，又是一年梅雨季的结束，詹沛的案件被依法移送至检察机关，八月底，检察院就詹沛所犯的两种罪行提起公诉，一个月后，在港城市中级法院正式开庭了。
审理那天。
秋风萧瑟，秋雨裹寒，一种莫名的阴霾持续笼罩着原西泽，他预感着审理不会如之前所想的那么顺利。
他和高叔去了庭审现场进行旁听，合议庭当庭进行了宣判，最终只认定了非法拘禁原西泽一案，而挪用帝光巨额资金一案，因证据不足，不予认定。
判处一年，缓期一年。
刑期少的可怜，等同于不用为此负责。
法官敲响法槌的那一刻，全体起立。
原西泽看见，站在被告席上的詹沛回头，像是老电影里的慢放动作一样，他歪嘴笑着，挑衅地瞧着原西泽，抬起手上的手铐，满不在乎地晃了晃。
原西泽转身离开了法院，从口袋里掏出烟来点燃。
雨停了，雾气弥漫开来，远处青灯闪烁，恍惚又不经意，他看不清远处的路在何处。
他与詹沛，最后是必定不能够共存的。
之前她来求原西泽帮忙，不过是因为詹沛没有独立运营帝光的能力，她不想眼睁睁看着帝光垮掉。
如今詹沛也能够运营帝光了，她当然要把原西泽的风头狠狠灭掉。以詹清性格，是绝对不允许原西泽这么大的隐患，一直埋在他们母子成功的道路上。
但如果原西泽不除掉詹清母子，他和陈君珊就将永远受制于人。
这是个誓不两立的问题。
当初把原西泽关在英国两个月，就是詹清母子的第一次行动。
如果原西泽没有猜错的话，现在詹清应该在准备第二次行动了。
一阵电话铃声打断了原西泽的思路，他拿起手机，看到来电提醒显示的是一串陌生的号码。
“喂，您好，请问是原西泽吗？”
“我们这边是警察局，我们接到报案，你妹妹北芊好像被人欺负了。”
闻言，原西泽手一抖，烟从指间滑落，他心脏猛地一缩，对着电话的声音也大了几分：“被人欺负了是什么意思？”
“您先别激动原先生，根据我们的调查，应该是几个路过的小混混，因为一些事情，将你妹妹堵在了巷子口打了一顿，没有生命危险。”
他几乎顾不得一直以来的教养，几乎是吼出来的：“什么叫没有生命危险？！”
“就是，就是脸和身上有些擦伤，”警员大概是个新人，被吼的声音有些颤抖，“问题不大，您看您现在来一趟吧。”
挂断了警局的电话，原西泽又联系了高叔。
之前原西泽先出来了，只留高叔一人去和检方了解申诉的事宜。
解释完事情的前因后果后，高叔通情达理道：“那你把车自己开去警局吧，等下我同检方商讨完，自己打车回去就好。”
“我不是这个意思，你帮我开车送我过去，”原西泽表情紧绷，垂眸看了眼右手，“我手抖的厉害，开不了车。”
——
警察局的大厅内，乱哄哄的一片。
原西泽走到服务台，询问北芊的情况，得到的回答是在治疗室内。
“打人的是几个小混混，我们也一并捉回来了。”
服务台的女警小姐姐指了指不远处的长椅，坐了整整齐齐四五个人，有男有女，染着颜色各异的头发，其中一个嘴里还叼着烟。
正好此时，北芊从治疗室走了出来，样子看上去比之前警察描述的还要严重点，嘴角泛着红肿，眼角处也被磕破了，手腕处被纱布包着，隐约见着血。
带着北芊走出来出来的女警察，一边低头翻着讯问笔录，一边给原西泽解释：“他们说是因为要钱，你妹妹不给，就动手打人了……诶！先生你要干什么！”
女警察话还没说完，就见原西泽拨开周围的人群，冲向那群打人的混混。
在看见北芊的那一刻，原西泽的怒火就被点燃。
彻底爆发。
他是真的疯了，抓住其中一个黄毛的领着，狠狠地捶了一拳，接着又是一拳，如同丧失了理智一般。
身旁的人一拥而上，却怎么都拉不住他。
只是几拳，黄毛就几乎被打的有点迷糊了。
费了好半天功夫，周围的警察终于把原西泽和黄毛拉开。只不过原西泽仍紧紧地抓住的衣领，额上的青筋凸起，浑身上下都透露着杀意。
警察见势头不对，赶紧警告道：“请松手，否则我们也要将您抓捕。”
原西泽真是恨极了，脸上泛着血光，仿佛此刻听不见任何一句话。
那一刻，他觉得即使把这群人都杀了，他坐牢也都无所谓。
他真的是这么想的。
他也是这么做了。
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气，原西泽挣脱开了警察，再次挥起拳头对准了黄毛的脸。
就在这时，北芊突然跑了过去，从后背后抱住他的腰，拼命拦着他，身体止不住地发抖。
原西泽能感觉到是北芊。
是她身上特有的洋甘菊的甜味，一缕缕将他包围，这是那个瞬间，他唯一能感知到的东西。
他听见小姑娘忍着声音里的颤意。
“哥哥，我疼。”
原西泽红着眼眶，渐渐恢复了理智。
他转身抱住北芊，轻轻摸着她的头发，像是在给一只受伤的小猫顺毛，嘴里呢喃道：“对不起，对不起，现在都没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