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真一郎关于伊佐那的话题到底还是无疾而终,多多少少明白一些伊佐那心情的真一郎当然也不愿意做出让自己这个弟弟“难堪”的事情,那天之后他没再当着我的面提起过伊佐那,我也一句没问。

    这天放学后我依约来到阿若哥和弁庆哥合开的“五条GYM”格斗技工作室,刚一进去我就觉得里面的气氛有些不太对,不是紧张的气氛,倒像是……有些暧昧?就好像刚刚发生了什么事情。

    虽然不太懂是怎么回事,但肯定是和我没关系的,进去的时候也没有看到阿若哥和弁庆哥,就在我和往常一样准备去楼上的房间把书包放下,再换个衣服开始今天的训练时,一旁刚结束一场的“五条GYM”会员——一位有着张扬金发、样貌粗犷,但笑起来很温柔的大哥哥突然朝我开口,“这不是一酒吗?听说你不希望阿若谈恋爱啊?”

    我:???

    什么东西???

    我什么时候说过这种没骨气的话了啊!!!

    他的表情没有半分在调侃我的意味儿,只是单纯地发问,好似也不意外,只是拿来同我说一说,但是——?

    我到底什么时候说过不希望阿若哥谈恋爱这种事了啊!!要说他为什么不谈恋爱这种话题我还问过,但是不想他谈恋爱?啊?

    眼前的金发大哥哥完全没有察觉到我的头脑风暴,他用毛巾随意地擦着脖子、手臂上的汗珠,继续同我说道:“怪不得阿若一直不谈恋爱,原来是顾及弟弟的心情啊!不过我说一酒,你哥哥今年也二十了,也是谈恋爱的时候啦!一酒这么可爱又帅气,你哥哥的女朋友也绝对会喜欢你的。”

    我不知道对方怎么想,反正我是……笑得非常僵硬。

    他还在回忆:“我妹妹当初也是和你一样,我一出门约会她就闹得不行,结果后来和我女朋友比和我还亲近……”

    这都什么鬼!阿若哥是不是拿我当拒绝别人的挡箭牌了啊!!!

    什么叫做不想哥哥谈恋爱,这种事情放到万次郎和伊佐那身上才比较合理吧!!阿若哥撒谎也不打草稿的哇!!

    我“气势汹汹”地冲上二楼,果不其然今牛若狭和荒狮庆三都在这里,两个人正在讨论关于格斗技馆经营的事情,见我进来,今牛若狭把一旁给我准备好的小蛋糕朝我的方向推了推,接着又转过头去跟弁庆哥继续刚刚的讨论,他这一整套行云流水、没有过多言语却又表现出对我无比熟稔的动作顿时让我消了气焰。

    我放慢脚步走过去,又随手把书包放在沙发上,算了,他都请我吃小蛋糕了,我就让让他吧。

    话是这样说,在换完衣服准备下楼的时候,我还是没忍住问他,“阿若哥,你为什么不谈恋爱啊?”

    大概是今天刚刚拒绝过别人,同时他自己也想了这个问题,今牛若狭这次没再糊弄过去,只是揉着我的头,语调漫不经心,“只是一直没有心动而已。”

    因为至今未曾遇到过一位让他能够怦然心动的人,所以一直没有恋爱,就是这样吧。

    “那……阿若哥”,我眼睛转了转,转移话题,“今天能不能轻松一点?”

    “嗯?”今牛若狭眼皮微抬,看着我,“怎么了?”

    我捂着肚子,自知十分没出息,于是满脸惭愧又好似“大义凛然”地开口,“刚刚一不小心吃多蛋糕了。”

    今牛若狭:……

    “先去热身——”今牛若狭在我期待的眼神中拉长声音,继而话锋一转:“然后加练。”

    魔鬼!!!魔鬼!!!我捂着脸在心中咆哮!!阿若哥是魔鬼!!!

    “不过说到恋爱”,今牛若狭沉吟道:“之前听说武臣家那小子,春千夜,被人跟踪了?怎么样,现在事情解决了吗?”

    “啊……”一说起这件事我就气得牙痒痒,被迫穿女装、暴露性别等等,这些都是我这辈子不想再有第二次的经历好吗!!而且具体过程和解决方式我是绝对不可能告诉他滴~

    于是我小鸡啄米般疯狂点头,巴不得他赶紧转换话题,“已经解决了已经解决了!”

    说完,我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什么,反问今牛若狭道:“欸?你怎么不自己问武臣哥啊?”

    毕竟“五条GYM”也是明司武臣经常造访的地方。

    “嘛,我有段时间没见到他了。”他是这么回答我的。

    ……

    最近这一两个月一直在操心春千夜这边的事情,以致于当半间修二再次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我才堪堪回忆起上一次和他见面时最后的场景。

    那天我和伊佐那在医院起了冲突,之后精神恍惚地离开,却差点在街道上出事,半间修二陪我心情极差的我疯玩了一整天,而那天分别的时候,他少有地表现出了和平时不一样的情绪。

    那天脑海一直被伊佐那占据着,我根本没精力去想其他事情,而现在仔细回忆起来,总觉得自己当时的反应和行为都有些不受理性的控制。

    坦白来说就是……感觉有点丢人,不,也不能说是丢人,就是,嗯,有些羞耻?毕竟我好像还从未有过那种感受,因为伊佐那的事情,我变得不像我自己,说了很多平时根本不会说的话,也做了许多与平日里的我完全不符的行为,嗯……就挺像发疯的……

    偏偏半间修二那天从头到尾都陪在我身边,也把我的反常看得一清二楚,如今在清醒的状态下和他打照面,总觉得很不好意思面对他。

    “发什么呆?上车了。”见我半天不去接头盔,半间修二不由得催促道,不过很快他就皱了皱眉头,看着我不太自然又有些发红的脸色,收回头盔,嘴角的笑容也收敛了起来,“你生病了?”

    “啊?”刚回过神的我一脸茫然地看着他,半间修二刚刚说了什么?

    但我这明显慢了半拍的反应在他看来就是生病的铁证,半间修二直接从机车上下来,把头盔放回原处,略微冰凉的手背兀地覆上我额头,一边和他自己的做对比,一边喃喃自语道:“不会是发烧了吧?”

    在风中不知道吹了多久的手掌带着与正常人体不相符的温度,一下子就给我刺激地清醒了过来,我条件反射般地绷直身子,大声回答他,“没有发烧!也没有生病!”

    “哈?”半间修二狐疑地看了我一眼,“你今天很不对劲啊?”

    从脸色、到行为、反应,处处都透着与平日不符的违和感,这不是生病是什么?

    “还有”,他上下打量了我一眼,突然笑了起来,“你站军姿呢?”

    “真是的……”我稍稍放松了一下身体,苦起一张脸,“你到底是来干嘛的?”

    “本来想带你去个地方”,半间修二顿了顿,“不过还是改天吧。”

    “不要吊我胃口啊!”我装作生气的样子不满地朝他控诉。

    “回去好好休息吧!”他伸手敲了敲我的脑门,笑得肆意,“对你来说学习虽然重要,但也要小心别把自己学傻了!”

    我捂着脑门,气鼓鼓地看他,回应我的却是他温柔的眼眸。

    不知道怎么回事,心跳好像在看到他笑容的那瞬间漏了一拍,还没等我仔细思索刚刚那一瞬间的大脑空白到底是怎么回事,半间修二已经准备离开了。

    他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思绪,那一丝丝苗头就趁着这个空档飞速从我大脑中溜走,等我再想去思考的时候,那一瞬间的明悟已经消失不见了。

    半间修二说:“下次再见了,一酒。”

    “……”我踢了踢地上的小石子,转头往家的方向走,“还真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我无奈地自言自语道。

    ……

    不知道是巧合还是说半间修二白天那会儿真的看出来我生病了,总之当天夜里我发起了高烧,现在正是深秋,温度变化很快,虽然我觉得自己有做好保暖等一系列措施,但还是在这个时期病倒了。

    当晚觉得有些头昏脑胀的时候我并没有放在心上,只以为是自己学习太用功了的原因,直到半夜我浑身是汗的醒来,感受到自己滚烫的体温,这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据老爸老妈说,我在很小很小的时候经常生病,每次都是毫无征兆的在半夜发烧,且体温持续不降,这一点不知道吓到过他们多少次,整夜守在我身边一步都不敢离开,后来长大一些这种情况才慢慢减少,直到恢复正常,在此基础上健康状况也十分良好,再也没有生过任何病。

    但是这次——

    我把胳膊探出被子去找放在床头小柜上的手机,室内一片漆黑,我又浑身使不上力,好不容易碰到什么,又因为没有抓稳,“咔嚓”一声,那大约是我的水杯,我听到它掉在地上,发出了清脆的破碎声。

    现在已经没有心情去想我有多喜欢这个杯子了,玻璃碎裂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太过刺耳,我缓了缓,拖着整个沉重的身体爬出被窝,室内的温度其实并不低,但在离开被窝的那瞬间,我还是没忍住哆嗦了一下,眼皮沉重到仿佛马上就睁不开了一样、脑子里一片哄哄乱响、又头痛欲裂,虽然成功拿到了手机,但下一秒,它从我无力的掌心滑落,掉在了那片碎玻璃中。

    即使房间里的灯已经被我打开,但我弯腰去捡手机的时候眼前的一切依旧在重叠个不停,手被碎片划破也成了理所当然的事情。

    喘了口气,我用枕巾包着不停流血的手,又艰难地爬回被窝,一楼的客厅有药箱,但据我的认知来看,那些应急的药对我的发烧没有任何作用,而且——比起顺利吃上药,我再次从楼梯上摔下去的概率比较大。

    视线停在通讯录上,昏昏沉沉中看到“老爸老妈”的时候,我还是没忍住鼻子一酸,很没出息地哭了出来。

    可是这种时候,真的好想他们啊。

    我一边吸着鼻子一边往下找目前可以联系的人,在“真一郎”和“西川小姐”中可以说是毫不犹豫地拨通了真一郎的号码。

    那边接通的速度不算快,但也绝对说不上慢,只是这短暂的呼叫声对现在的我来说还是显得过于漫长了些,终于,我听到了真一郎还带着些初醒时的迷糊声音:“喂?”

    “真哥……”本来想好好把事情说清楚,但一听到熟悉的声音就再也忍不住的我抽泣起来,到底没能说出一句完整的话,只是抹着眼泪,带着哭腔零零碎碎地重复那个称呼,“真,真哥……”

    “一……一酒?!!”

    电话那端的人在瞬间清醒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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