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027
宁晞在吧台边找到周昀。
他面前的威士忌没动几口，烟灰缸倒是快满了。
宁晞在周昀身边坐下。
周昀懒懒抬了下手，算作打招呼，然后又朝桌上那包烟摸去——
“少给我喂二手烟。”宁晞快手抢过来，端视一秒，鄙夷的扔了回去，“娘们兮兮的，你就抽这？”
周昀把烟揣回口袋，很好脾气地说：“心情不好也别乱咬人，薄荷烟招你惹你了？”
宁晞抬了下眉梢，没发表意见，但表情很是嫌弃。
酒保过来问：“先生，您要喝点什么？”
宁晞沉声：“一杯水。”
酒保表情一瞬撕裂，空白了几秒，才忙点头：“哦哦，好。您稍等。”
实在不能怪他惊讶，后来的这位先生长了张很能喝的脸，哦不——他和先来的先生共享一张脸，但气质截然不同，给人一种千杯不醉的感觉。
结果，之前那位一杯威士忌迟迟下不去，这位更连酒都不点。
这兄弟俩，不光脸长得像，菜鸡也整齐划一。
酒保把杯子放在宁晞身前，已经脑补了许多，有些心虚地问周昀：“冰块都化了，给您换一杯吗？”
“唔。”周昀点点头，问宁晞，“和她说了？看你的样子好像不太顺利，聊聊？”
马上收获宁晞锐利的眼刀一枚。
周昀勾起唇角，“怎么？不要建议？我经常给人出谋划策的。”
“省省吧，用你教。”宁晞没好气道，“你要有你说的一半本事，也不至于跟这儿闷头抽烟了。”
周昀听到“烟”字，又勾起瘾来，顺手拿出烟盒，却瞧见宁晞不快的眼神，手上动作一停，转了个方向。
“来一支吗？”他装傻问宁晞。
宁晞没眼看：“早戒了。你也少碰。”
“嗯。”周昀依旧淡笑，眼里却有罕见的偏执，“她也戒了。”
“你们都能对自己狠，我不行。”周昀笑吟吟说，“所以我戒不了烟，也戒不了她。”
宁晞挑眉看过来，目光很有压迫性。
周昀笑容不改：“所以你看啊，我对我前女友一往情深，回国就是为了把她追回来。如果我前女友是路晓星，我何必提前回国，留在那边近水楼台，不是更方便吗？”
他拍拍宁晞肩膀：“你那会儿神神秘秘的，微信上八百年不说一句话，突然关心起我的感情生活，还以为让人盗号了，结果……”
周昀无奈摇头：“你怎么竟会以为我前女友是路晓星呢？不是我说，这实在太离谱了。”
“不过——”周昀又笑，“我和路晓星确实有些奇妙的缘分。不光是邻居，初中、高中都是校友。大学本来去的不同学校，一个国内，一个国外，按说不会有交集了，可她偏又转学到我们那儿……”
宁晞垂头，若无其事地垂下眼睫，侧脸线条却绷得很紧，有些咬牙切齿的意味。
他了解周昀。话摊开说到这个地步，周昀没必要还对他撒谎。
根据周昀话里话外透出的意思，他前女友的性格与路晓星八竿子打不着，可——
路晓星就连专业也是跟着周昀选的，她也许没分清谁是谁，但真正喜欢的……宁晞皱了皱眉，神色阴郁。
周昀够得意了，他才不会告诉周昀。
周昀瞥他一眼：“因为人家出国，就放弃了这段感情，这不像你的作风啊？”
他思考了一下，“那个时间点……宁少华中风了，所以你走不开？”
宁晞轻轻嗯了一声，却又摇头。
周昀默了默，迟疑道：“该不会又因为我？我……被那群老家伙一闹，那阵病情不太稳定，说实话，记忆都零碎不连贯。”
宁晞又摇了摇头。
周昀悠悠道：“其实我也很好奇，女朋友就这么走了，分不分手还是其次，不问原因，不追上去闹个天翻地覆——这可太不像你了。”
宁晞托着下巴，眼眸漆黑幽深：“……我也很想给自己一个追上去的理由。我去过临海，在你们的母校，还有人把我认成你。从各种渠道，我看到了一些……你们学生时代的记录。”
宁晞按了按额角：“我相信你，也相信她，可物件偏偏也不会说谎，所以……”
他不明白。
而当他回到京城，终于有勇气面对，想要问清楚的时候，路晓星已经走了。
世界上有那么多的国家，那么多的大学，她偏偏去了周昀所在的城市，读了周昀读的那所大学。
周昀凝眉：“可是我们学校的计算机系经常排到世界第一，小星星想转学过来，就不能是为了精进学业？而且我最近听说，她的父母也生活在那边。凑齐这两个因素，她过去很正常吧。就是这个时机实在……唉，阴差阳错。”
“阴差阳错……”宁晞自嘲地笑了笑。
周昀看着宁晞：“但我百分百确定，路晓星出国不是为了我。虽然我有意保持低调，但海外的华人圈就那么大，在同个城市生活了四年，要是她有心找我，早就找了——”
宁晞转过脸，神色不豫，偏笑了笑：“你在安慰我？”
好像如果周昀敢承认，下一秒他就要暴走了。
周昀一噎，也笑了：“倒是忘了你这臭脾气。总之，我想说，不知道你为什么会产生这一连串的误会，但路晓星出国可未必是来找我——”
他说话故意大喘气，“也许人家只是受不了你了。”
宁晞眉头紧拧，面对这故意的挑衅，倒是没有发作。
安静了一会儿，再开口，声音很淡：“无所谓了……”
周昀：“……什么？”
“我不会放手，”宁晞沉声，“其他的，又有什么关系。”
假如路晓星一直以来暗恋的那个人是周昀，一得知他不是周昀就放弃了他，追随周昀的脚步离开……他就会放手，让她去追寻幸福？
怎么可能！
宁晞扬起下巴，眼神冰冷，“是我先遇到的，我凭什么退让。别说你们之间只是一场误会，就算两情相悦，我也非拆散了不可。”
周昀摆手：“干嘛干嘛，别冲我摆那副反派嘴脸。小心眼，没人跟你抢……啊，不对……”
他话语微顿，眼里闪过一抹狡黠，“你的竞争对手不会是我，但有没有别人可不好说。小星星那么招人喜欢，对吧？”
成功在宁晞脸上找到一丝隐而不发的恼羞，周昀得意咧开嘴角：“其实……高中的事，我这两天想起了一些……”
他故意卖关子，停在关键处，慢吞吞地喝酒，直到宁晞骂了句“有屁快放”，才悠然开口。
“有个余什么来着，比我低一级的，”周昀若有所思，“我记得他挺喜欢小星星的。”
宁晞冷眼看他：“你之前可没说过。”
周昀不以为意：“之前我不懂嘛。直到这两天，才觉得你看小星星的眼神，跟他那会儿挺像的。”
宁晞冷哼一声：“他像我还差不多。”
周昀好脾气地敷衍：“嗯嗯嗯嗯。”
心里默数，一，二，三，四……
在第四秒上，宁晞忍不住问：“余什么？”
周昀装傻：“对啊，一个姓余的。”
“我问你他叫余什么。”
“叫什么呢？啊——”周昀没精打采地打了个哈欠，“想不起来了。”
**
另一边。
路晓星回到酒店，迫不及待打开电脑——
在宁氏纷争尘埃落定，特别是宁晞方接连胜诉后，网上很多传言已经被判定为不实信息，一般搜索不到了。
但存在过就会留下痕迹，对一个计算机高手来说，查出来并不难。
只是，路晓星对着满屏的文字、图片，只看了几眼，就忍不住转开脸。
那些恶毒的谩骂攻击，她从前只是匆匆一瞥，认为太过荒谬，也根本不想细看——也因此，她的承受力很低。
如今才浏览几条，就把她气得心跳加快、呼吸不均，头皮上一阵阵要炸裂的感觉。
她忍住不适感，皱眉继续翻下去。
直到——
路晓星手指一顿，目光停在几张照片上。
车祸现场。
照片不太清楚，但看得出是年轻了很多岁的宁晞，更接近她记忆里初见的模样。只是他状态很不好，似乎磕破了头，半张脸都染了血，一边胳膊拧成不自然的角度。
骨折吗？
不过，宁晞的表情比那些伤更引人注目。
凶狠，残暴，直指前方，好像下一秒就要冲上去了。
事实上他那没受伤的那只手也向前探着，对着一个中年男子。大概是另一面的肇事车主，只露了小半个侧脸，看不到表情。
其余几张照片，内容也大同小异，着重捕捉了宁晞和他开的那辆豪车。
发帖人配的标题是——《富二代驾豪车撞人，事后嚣张殴打伤者》。
伤者。
路晓星托腮叹了口气。
照片拍到的所有人里，好像只有宁晞明显受伤了呀。但不得不说，这样的标题才吸引眼球，更能挑起大众情绪。
至于真相如何，早已没人关心。
必须那么做的理由，宁晞说。
路晓星忽然想到了什么，急忙把其中一张照片点开，放到最大。
看着画面中的车窗，她陷入了思索。
半晌，她掐掐眉心，将全部照片都保存下来，打开邮箱，开始写一封很长的邮件。
等邮件发送出去，已经过了午夜。
路晓星好像跟随宁晞经历了一遍那场风波，竟有劫后余生的感觉。
她去洗了把脸，拿起手机，发现未读消息已经飙升到了一百多条。
诧异的点开，原来是大学班级群，在约下周的同学会，气氛异常热烈。
路晓星被裴书悦专门点了名，而且她也有几个挺想见的人，便在【专业养发护发联盟】里发了一条。
小星星：【大家，周六见：D】
路晓星虽然只和他们做了两年同学，但和很多人有学术上的交流，一直保持联络。
不过大群里主要是吃喝玩乐找工作相关的内容，路晓星之前一直在国外，很少加入聊天。所以这次她一说话，立刻得到同学的热情回应。
扯了一会皮，道了晚安，路晓星准备睡觉。
刚放下手机又拿起，把宁晞从黑名单放了出来，犹豫了下，没有重新添加好友。
“还是等成果出来再找他吧。”路晓星无奈笑笑。
这个职，看来是离不成了。
宁晞在吧台边找到周昀。
他面前的威士忌没动几口，烟灰缸倒是快满了。
宁晞在周昀身边坐下。
周昀懒懒抬了下手，算作打招呼，然后又朝桌上那包烟摸去——
“少给我喂二手烟。”宁晞快手抢过来，端视一秒，鄙夷的扔了回去，“娘们兮兮的，你就抽这？”
周昀把烟揣回口袋，很好脾气地说：“心情不好也别乱咬人，薄荷烟招你惹你了？”
宁晞抬了下眉梢，没发表意见，但表情很是嫌弃。
酒保过来问：“先生，您要喝点什么？”
宁晞沉声：“一杯水。”
酒保表情一瞬撕裂，空白了几秒，才忙点头：“哦哦，好。您稍等。”
实在不能怪他惊讶，后来的这位先生长了张很能喝的脸，哦不——他和先来的先生共享一张脸，但气质截然不同，给人一种千杯不醉的感觉。
结果，之前那位一杯威士忌迟迟下不去，这位更连酒都不点。
这兄弟俩，不光脸长得像，菜鸡也整齐划一。
酒保把杯子放在宁晞身前，已经脑补了许多，有些心虚地问周昀：“冰块都化了，给您换一杯吗？”
“唔。”周昀点点头，问宁晞，“和她说了？看你的样子好像不太顺利，聊聊？”
马上收获宁晞锐利的眼刀一枚。
周昀勾起唇角，“怎么？不要建议？我经常给人出谋划策的。”
“省省吧，用你教。”宁晞没好气道，“你要有你说的一半本事，也不至于跟这儿闷头抽烟了。”
周昀听到“烟”字，又勾起瘾来，顺手拿出烟盒，却瞧见宁晞不快的眼神，手上动作一停，转了个方向。
“来一支吗？”他装傻问宁晞。
宁晞没眼看：“早戒了。你也少碰。”
“嗯。”周昀依旧淡笑，眼里却有罕见的偏执，“她也戒了。”
“你们都能对自己狠，我不行。”周昀笑吟吟说，“所以我戒不了烟，也戒不了她。”
宁晞挑眉看过来，目光很有压迫性。
周昀笑容不改：“所以你看啊，我对我前女友一往情深，回国就是为了把她追回来。如果我前女友是路晓星，我何必提前回国，留在那边近水楼台，不是更方便吗？”
他拍拍宁晞肩膀：“你那会儿神神秘秘的，微信上八百年不说一句话，突然关心起我的感情生活，还以为让人盗号了，结果……”
周昀无奈摇头：“你怎么竟会以为我前女友是路晓星呢？不是我说，这实在太离谱了。”
“不过——”周昀又笑，“我和路晓星确实有些奇妙的缘分。不光是邻居，初中、高中都是校友。大学本来去的不同学校，一个国内，一个国外，按说不会有交集了，可她偏又转学到我们那儿……”
宁晞垂头，若无其事地垂下眼睫，侧脸线条却绷得很紧，有些咬牙切齿的意味。
他了解周昀。话摊开说到这个地步，周昀没必要还对他撒谎。
根据周昀话里话外透出的意思，他前女友的性格与路晓星八竿子打不着，可——
路晓星就连专业也是跟着周昀选的，她也许没分清谁是谁，但真正喜欢的……宁晞皱了皱眉，神色阴郁。
周昀够得意了，他才不会告诉周昀。
周昀瞥他一眼：“因为人家出国，就放弃了这段感情，这不像你的作风啊？”
他思考了一下，“那个时间点……宁少华中风了，所以你走不开？”
宁晞轻轻嗯了一声，却又摇头。
周昀默了默，迟疑道：“该不会又因为我？我……被那群老家伙一闹，那阵病情不太稳定，说实话，记忆都零碎不连贯。”
宁晞又摇了摇头。
周昀悠悠道：“其实我也很好奇，女朋友就这么走了，分不分手还是其次，不问原因，不追上去闹个天翻地覆——这可太不像你了。”
宁晞托着下巴，眼眸漆黑幽深：“……我也很想给自己一个追上去的理由。我去过临海，在你们的母校，还有人把我认成你。从各种渠道，我看到了一些……你们学生时代的记录。”
宁晞按了按额角：“我相信你，也相信她，可物件偏偏也不会说谎，所以……”
他不明白。
而当他回到京城，终于有勇气面对，想要问清楚的时候，路晓星已经走了。
世界上有那么多的国家，那么多的大学，她偏偏去了周昀所在的城市，读了周昀读的那所大学。
周昀凝眉：“可是我们学校的计算机系经常排到世界第一，小星星想转学过来，就不能是为了精进学业？而且我最近听说，她的父母也生活在那边。凑齐这两个因素，她过去很正常吧。就是这个时机实在……唉，阴差阳错。”
“阴差阳错……”宁晞自嘲地笑了笑。
周昀看着宁晞：“但我百分百确定，路晓星出国不是为了我。虽然我有意保持低调，但海外的华人圈就那么大，在同个城市生活了四年，要是她有心找我，早就找了——”
宁晞转过脸，神色不豫，偏笑了笑：“你在安慰我？”
好像如果周昀敢承认，下一秒他就要暴走了。
周昀一噎，也笑了：“倒是忘了你这臭脾气。总之，我想说，不知道你为什么会产生这一连串的误会，但路晓星出国可未必是来找我——”
他说话故意大喘气，“也许人家只是受不了你了。”
宁晞眉头紧拧，面对这故意的挑衅，倒是没有发作。
安静了一会儿，再开口，声音很淡：“无所谓了……”
周昀：“……什么？”
“我不会放手，”宁晞沉声，“其他的，又有什么关系。”
假如路晓星一直以来暗恋的那个人是周昀，一得知他不是周昀就放弃了他，追随周昀的脚步离开……他就会放手，让她去追寻幸福？
怎么可能！
宁晞扬起下巴，眼神冰冷，“是我先遇到的，我凭什么退让。别说你们之间只是一场误会，就算两情相悦，我也非拆散了不可。”
周昀摆手：“干嘛干嘛，别冲我摆那副反派嘴脸。小心眼，没人跟你抢……啊，不对……”
他话语微顿，眼里闪过一抹狡黠，“你的竞争对手不会是我，但有没有别人可不好说。小星星那么招人喜欢，对吧？”
成功在宁晞脸上找到一丝隐而不发的恼羞，周昀得意咧开嘴角：“其实……高中的事，我这两天想起了一些……”
他故意卖关子，停在关键处，慢吞吞地喝酒，直到宁晞骂了句“有屁快放”，才悠然开口。
“有个余什么来着，比我低一级的，”周昀若有所思，“我记得他挺喜欢小星星的。”
宁晞冷眼看他：“你之前可没说过。”
周昀不以为意：“之前我不懂嘛。直到这两天，才觉得你看小星星的眼神，跟他那会儿挺像的。”
宁晞冷哼一声：“他像我还差不多。”
周昀好脾气地敷衍：“嗯嗯嗯嗯。”
心里默数，一，二，三，四……
在第四秒上，宁晞忍不住问：“余什么？”
周昀装傻：“对啊，一个姓余的。”
“我问你他叫余什么。”
“叫什么呢？啊——”周昀没精打采地打了个哈欠，“想不起来了。”
**
另一边。
路晓星回到酒店，迫不及待打开电脑——
在宁氏纷争尘埃落定，特别是宁晞方接连胜诉后，网上很多传言已经被判定为不实信息，一般搜索不到了。
但存在过就会留下痕迹，对一个计算机高手来说，查出来并不难。
只是，路晓星对着满屏的文字、图片，只看了几眼，就忍不住转开脸。
那些恶毒的谩骂攻击，她从前只是匆匆一瞥，认为太过荒谬，也根本不想细看——也因此，她的承受力很低。
如今才浏览几条，就把她气得心跳加快、呼吸不均，头皮上一阵阵要炸裂的感觉。
她忍住不适感，皱眉继续翻下去。
直到——
路晓星手指一顿，目光停在几张照片上。
车祸现场。
照片不太清楚，但看得出是年轻了很多岁的宁晞，更接近她记忆里初见的模样。只是他状态很不好，似乎磕破了头，半张脸都染了血，一边胳膊拧成不自然的角度。
骨折吗？
不过，宁晞的表情比那些伤更引人注目。
凶狠，残暴，直指前方，好像下一秒就要冲上去了。
事实上他那没受伤的那只手也向前探着，对着一个中年男子。大概是另一面的肇事车主，只露了小半个侧脸，看不到表情。
其余几张照片，内容也大同小异，着重捕捉了宁晞和他开的那辆豪车。
发帖人配的标题是——《富二代驾豪车撞人，事后嚣张殴打伤者》。
伤者。
路晓星托腮叹了口气。
照片拍到的所有人里，好像只有宁晞明显受伤了呀。但不得不说，这样的标题才吸引眼球，更能挑起大众情绪。
至于真相如何，早已没人关心。
必须那么做的理由，宁晞说。
路晓星忽然想到了什么，急忙把其中一张照片点开，放到最大。
看着画面中的车窗，她陷入了思索。
半晌，她掐掐眉心，将全部照片都保存下来，打开邮箱，开始写一封很长的邮件。
等邮件发送出去，已经过了午夜。
路晓星好像跟随宁晞经历了一遍那场风波，竟有劫后余生的感觉。
她去洗了把脸，拿起手机，发现未读消息已经飙升到了一百多条。
诧异的点开，原来是大学班级群，在约下周的同学会，气氛异常热烈。
路晓星被裴书悦专门点了名，而且她也有几个挺想见的人，便在【专业养发护发联盟】里发了一条。
小星星：【大家，周六见：D】
路晓星虽然只和他们做了两年同学，但和很多人有学术上的交流，一直保持联络。
不过大群里主要是吃喝玩乐找工作相关的内容，路晓星之前一直在国外，很少加入聊天。所以这次她一说话，立刻得到同学的热情回应。
扯了一会皮，道了晚安，路晓星准备睡觉。
刚放下手机又拿起，把宁晞从黑名单放了出来，犹豫了下，没有重新添加好友。
“还是等成果出来再找他吧。”路晓星无奈笑笑。
这个职，看来是离不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