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气氛凝固
01
陆鸣北回到班级时班里的一小部分学生还在睡觉。
离第一节课还有五分钟多的时间。
陆鸣北头有些疼，走到外面，手撑着护栏吹风。
面对着的就是学校里巨大的操场。
远远就能听见哨声哔哔的回响。
其实也看不清吧，纯粹想打发时间。。
两个班排了几列纵队，共用一个体育老师。
02
颜禾没想到自己会遇到麻烦，其实想想，自己平常为人没什么问题，那么，应该是因为——齐骏澄的人气。
还没和齐骏澄在一起时，他就算小有名气，齐骏澄全然像是漫画中勾勒出来的男主人公一般，自然身上隐藏的偶像包袱吸引力有多强烈。
大概所有的小说或偶像剧会遇到被找麻烦的情节，发生在自己身上。
既然是这样的选择，这一天迟早到来。
纸条是同学放在自己的桌子上的，问起她也不是很清楚。
中午吃饭的时候，齐骏澄渐渐注意到女孩的异样。
身边的男生只是简单的打了个招呼，不想打扰他们。
齐骏澄想不出方法逗笑一言不发的颜禾。
齐骏澄的话，颜禾也只是敷衍着一笑带过或否认，笑也很勉强。
颜禾感觉手里的筷子一点一点从手里抽离，齐骏澄的脸上罕见的失去表情。
“我还没吃完……”颜禾也许偷偷哭过，整理了很久，但声音不免还是有点沙哑。
“不说别吃了。”齐骏澄攥着她的筷子，不再注视颜禾。
“不诚实的孩子需要接受惩罚。”他的口气没有半点玩笑话。
“……”女孩沉默半晌，还是不承认，起身准备去窗口再去拿一双筷子。
颜禾准备重新回到自己的位置上，齐骏澄站起身走过把他自己和自己的盘子倒干净放好，一脸无事地走出食堂。
齐骏澄的盘子只剩一些残渣，而自己还剩一小半的饭菜，倒了怪可惜的。
金属相互碰撞的巨响引起一部分人的关注，抬起脸往他们这边看去，颜禾在原地愣了几秒，追过去。
“你发什么神经啊你，我还没吃完呢我说的你没听见啊。”颜禾在他的身后有些生气，本来心情就不好的她眼眶愈发红了。
“所以我也给你我的答复了。”他的手装在衣兜里，看不见他的表情。“怎样，我的回答算不算尊敬你?”男孩乌黑的短发拂过眉梢，侧脸投射出令人窒息的美，英气逼人。
“你……算尊敬吗，这就是你的尊敬？”颜禾尽力平稳自己的声音，不让自己哭出来。
“你怎么想我也没办法……”齐骏澄头也不回地继续走自己的路。
颜禾不知道是不是急了还是遏制不住，把委屈一股脑说出来。
一群不认识的女生找自己的麻烦，挑衅她，把水洒在自己的脚上，还冲自己扔了塑料瓶子，还说了许多难听的话。
齐骏澄把她拉到一个安静的角落，轻轻揉着她的脑袋听她说完一上午的不开心，目光也轻柔地注视她温嫩的小脸。
少年的神色阴冷了几分，轻轻拍拍她的肩膀安慰几句。
“我是说，我是不是尽到了男友对喜欢的女生不开心时应该有所反应的尊重呢？”
颜禾似乎真的得到了些许安慰，勾起嘴角抽搭搭地笑：“有吧，但有点偏激了。你也要……尊重粮食吧。”
齐骏澄扯了扯嘴角，点点头，让她在这里等他一会儿。
颜禾望了一眼他走远的背影消失在光晕里。
颜禾感觉被包装纸之类的敲了几下，回头刚好看到半张脸浸泡在阳光里的齐骏澄。
他手里一小袋饼干和一袋面包，递向她。
“能饱吗？”
她很小声地应了一声。
03
洛溪夜回班时看到了齐骏澄，还没感受到他的低气压，跟他打招呼，他好像也没听见。洛溪夜打开课本，准备继续完成自己的作业。
齐骏澄趴在课桌上打盹，他的肩胛一起一伏。
9班的女生，谁是始作俑者？
之前好像是有一个那个班的女生托同学传话约他在学校的小树林见面，他大概能想到是什么事，所以就回绝了。那个女生还不依不饶地在那里等着，第二天她怒气冲冲地来找他，说了一大堆不入耳的话。
齐骏澄阴着脸，没有说任何一个字。不等她说完那段废话，他撇撇嘴，丢下一句:“这也不是我的本意，没必要见面。”
所以，很有可能是她搅的局。
如果是颜禾咽不下这口气，那就要和她再交锋一次了。
他找到她所在的班级，却没看到她人。
她没来？他问起她的座位的位置，一样的空空如也。
没有刻意地想到如何与她见面，算起来应该是歪打正着。她乔装镇定地从他身边走过，她身边那个高个子男生，和她有说有笑，她的表情明显僵硬的不自然，还是看到他的缘故？齐骏澄轻轻叹了口气，挡住他们的去路，他看着那个女生：“你，过来一下。”
“行吗？”处于基本的礼貌，他显得彬彬有礼些。
“你是,我们认识?”女生下意识地抓住了自己的手臂。
“别装傻，有话想告诉你。”齐骏澄冲她摆摆手，示意她借一步说话。
身边的男生看了她一眼，识趣地向齐骏澄点点头。女生极不情愿的皱眉，但还是放弃挣扎点了点头。
“你找的颜禾的麻烦?”齐骏澄盯着她的侧颜。
女生表情变化的很快，承认的不显得拖沓。她尴尬僵在脸上的笑容，很快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意料之内的讥讽。
04
陆鸣北收到父亲的短信，让他和陆桉放学一起回来。陆鸣北偷偷摸摸地将手机塞回书包。
今天晚上是没有晚自习的，而陆桉在初中，也不会安排晚自习。
陆桉这家伙也很少准规规矩矩的按时回家，因为时差，路鸣北无法到他学校门口接他，是碰不见他，即使在他不旷课的情况下。
他给陆桉打过去一个电话，让他早点回家:“手机里，爸的短信。”爸说他给他们哥俩都发了短信，所以父亲的话应该更有作用，父亲的话他还是听一点的。
陆鸣北绕到马路对面的菜场买了点水果。
苹果，陆桉喜欢吃的；
柳橙，父亲喜欢吃的。
地面上投射出暖黄色的朦胧的暖意，使黑夜都变得柔和起来。
女人推着一个大号行李箱离开了同样闪着暖黄色灯光的房间，楼道里只有小轮子碰撞滚动的声响，声控灯应声亮起，一个小女孩从半虚掩的门内跑出来，语气嚷着急匆匆地追在后面，哭喊着：妈妈别走。
别走。
别走。
我保证听话。
陆鸣北和陆桉小时候也是这样，抓着他们母亲箱子不依不饶。
父亲坐在桌边一声叹气，右手一下接一下轻敲着桌子。
母亲撇开他们，头也不回的上了出租车。
愣在原地的陆鸣北像是心里应激地被泼了一盆冷水，回神往自家的楼道走去。
走进那一片昏暗。
05
陆桉还没到家，父亲在厨房里忙着做饭。
陆鸣北把书包放在沙发上，要帮父亲的忙。
热烟惹得厨房里呛人，父亲暗黄的脸上额角的汗水涔涔，摆着手让他出去。
陆鸣北皱了皱眉，从碗橱里拿出几副碗筷小心地冲洗了几下，放在桌上。
菜都上桌了，陆桉还是没回来。
父亲坐在桌子边，反复用纸巾擦着汗水，盯着紧闭的大门，没有开启的意思。
“小北，你没和小桉一起回来啊？”
“我有给他打电话提醒他，等不到和他一起放学回家。”
“哦，对了，我都快忘了你已经上高中了。这臭小子，又跑哪去鬼混了。小北啊，你要饿了就先吃。”陆鸣北坐着没动，手依然僵在桌面上。
父亲拿起筷子准备夹菜吃，他重新放下筷子，抿了口小杯子装的白酒。
“爸，你哪来的白酒?”餐桌上的那一小瓶白酒价格并不低，而且父亲现在不怎么喝酒了，很久以前他现在已经戒烟了，为了维持家里的开销，为了他们的学费。
“同事给的，上次帮了他一个小忙，他家人从外地带来的，给了我一瓶。”陆广茂憨憨地摸了摸后脑勺，笑意还挂在嘴角。
“你妈……是不是住院了?”陆爸像是盯着酒杯发呆。
06
门咔的一声被打开，陆桉满不在乎的目光看了一眼面前的两人。他单肩挎着书包继续往自己的房间走。
“小兔崽子，要你早点回来，弄到现在。你哥和我都等你吃饭呢。”
陆桉充耳不闻的重复接下来的轨迹。
“吃饭。”陆鸣北咬下一口青菜，没有抬头。
“老子去放书包。”陆桉没好气地低吼一句，砰的一声关上门。
“你怎么跟你哥……?’陆爸的肩膀被陆鸣北轻轻按住，“吃饭吧。”
“哎，这小子没大没小的，亏你还买了他爱吃的水果呢。”陆爸有些打抱不平地垂下脑袋，“你俩又闹啥矛盾……”
“哦？这样啊，我不需要他的虚情假意。”
“还有，我们两一直都挺好的，您别瞎操心。”陆桉在自己的位置坐下，拿起筷子吃饭。
陆鸣北埋着脑袋没有吱声。
07
陆爸小口地抿着酒，谁都没有再说话。
陆鸣北最先吃完饭，父亲和陆桉也都吃得差不多了。“吃完把碗给我，我来洗。”陆鸣北起身收拾碗筷，陆爸也没有阻拦，因为他小时候就是这样。
“老头，跟你说个事，我不想上学了。初中毕业我就去上技校打工了。”陆桉翘着二郎腿，眼睛盯着游戏界面不放。
“什么，你不继续上学了，你上个那种学校，你……”陆爸有些吃惊，攥着小酒杯没缓过神。
“哼，这也是我老师的建议啊。反正也考不上高中，不像我的好哥哥一样那么争气。”陆桉悠悠地看向陆鸣北的后背，陆鸣北端着盘子定在灯光下。
“我没钱供你是吗，你读你的书就行，说这种丧气话干吗?”陆爸把小酒杯往桌上重重一放，盯着陆桉。
“老头你没搞清重点是吗，不是钱不钱的事，是考不考得上的问题，懂？”
“将来你还有没有出息，你不上学，不上学……”陆爸被陆桉呛得有些气结。
“有没有出息可不是你说的算的。你说呢，陆鸣北……哥哥?”陆桉摊开手，望着把碗筷都已送到厨房水池里的陆鸣北，现在他俯身擦着桌上的油污。
陆鸣北低着脑袋，手上的动作没停。
“随你。”
01
陆鸣北回到班级时班里的一小部分学生还在睡觉。
离第一节课还有五分钟多的时间。
陆鸣北头有些疼，走到外面，手撑着护栏吹风。
面对着的就是学校里巨大的操场。
远远就能听见哨声哔哔的回响。
其实也看不清吧，纯粹想打发时间。。
两个班排了几列纵队，共用一个体育老师。
02
颜禾没想到自己会遇到麻烦，其实想想，自己平常为人没什么问题，那么，应该是因为——齐骏澄的人气。
还没和齐骏澄在一起时，他就算小有名气，齐骏澄全然像是漫画中勾勒出来的男主人公一般，自然身上隐藏的偶像包袱吸引力有多强烈。
大概所有的小说或偶像剧会遇到被找麻烦的情节，发生在自己身上。
既然是这样的选择，这一天迟早到来。
纸条是同学放在自己的桌子上的，问起她也不是很清楚。
中午吃饭的时候，齐骏澄渐渐注意到女孩的异样。
身边的男生只是简单的打了个招呼，不想打扰他们。
齐骏澄想不出方法逗笑一言不发的颜禾。
齐骏澄的话，颜禾也只是敷衍着一笑带过或否认，笑也很勉强。
颜禾感觉手里的筷子一点一点从手里抽离，齐骏澄的脸上罕见的失去表情。
“我还没吃完……”颜禾也许偷偷哭过，整理了很久，但声音不免还是有点沙哑。
“不说别吃了。”齐骏澄攥着她的筷子，不再注视颜禾。
“不诚实的孩子需要接受惩罚。”他的口气没有半点玩笑话。
“……”女孩沉默半晌，还是不承认，起身准备去窗口再去拿一双筷子。
颜禾准备重新回到自己的位置上，齐骏澄站起身走过把他自己和自己的盘子倒干净放好，一脸无事地走出食堂。
齐骏澄的盘子只剩一些残渣，而自己还剩一小半的饭菜，倒了怪可惜的。
金属相互碰撞的巨响引起一部分人的关注，抬起脸往他们这边看去，颜禾在原地愣了几秒，追过去。
“你发什么神经啊你，我还没吃完呢我说的你没听见啊。”颜禾在他的身后有些生气，本来心情就不好的她眼眶愈发红了。
“所以我也给你我的答复了。”他的手装在衣兜里，看不见他的表情。“怎样，我的回答算不算尊敬你?”男孩乌黑的短发拂过眉梢，侧脸投射出令人窒息的美，英气逼人。
“你……算尊敬吗，这就是你的尊敬？”颜禾尽力平稳自己的声音，不让自己哭出来。
“你怎么想我也没办法……”齐骏澄头也不回地继续走自己的路。
颜禾不知道是不是急了还是遏制不住，把委屈一股脑说出来。
一群不认识的女生找自己的麻烦，挑衅她，把水洒在自己的脚上，还冲自己扔了塑料瓶子，还说了许多难听的话。
齐骏澄把她拉到一个安静的角落，轻轻揉着她的脑袋听她说完一上午的不开心，目光也轻柔地注视她温嫩的小脸。
少年的神色阴冷了几分，轻轻拍拍她的肩膀安慰几句。
“我是说，我是不是尽到了男友对喜欢的女生不开心时应该有所反应的尊重呢？”
颜禾似乎真的得到了些许安慰，勾起嘴角抽搭搭地笑：“有吧，但有点偏激了。你也要……尊重粮食吧。”
齐骏澄扯了扯嘴角，点点头，让她在这里等他一会儿。
颜禾望了一眼他走远的背影消失在光晕里。
颜禾感觉被包装纸之类的敲了几下，回头刚好看到半张脸浸泡在阳光里的齐骏澄。
他手里一小袋饼干和一袋面包，递向她。
“能饱吗？”
她很小声地应了一声。
03
洛溪夜回班时看到了齐骏澄，还没感受到他的低气压，跟他打招呼，他好像也没听见。洛溪夜打开课本，准备继续完成自己的作业。
齐骏澄趴在课桌上打盹，他的肩胛一起一伏。
9班的女生，谁是始作俑者？
之前好像是有一个那个班的女生托同学传话约他在学校的小树林见面，他大概能想到是什么事，所以就回绝了。那个女生还不依不饶地在那里等着，第二天她怒气冲冲地来找他，说了一大堆不入耳的话。
齐骏澄阴着脸，没有说任何一个字。不等她说完那段废话，他撇撇嘴，丢下一句:“这也不是我的本意，没必要见面。”
所以，很有可能是她搅的局。
如果是颜禾咽不下这口气，那就要和她再交锋一次了。
他找到她所在的班级，却没看到她人。
她没来？他问起她的座位的位置，一样的空空如也。
没有刻意地想到如何与她见面，算起来应该是歪打正着。她乔装镇定地从他身边走过，她身边那个高个子男生，和她有说有笑，她的表情明显僵硬的不自然，还是看到他的缘故？齐骏澄轻轻叹了口气，挡住他们的去路，他看着那个女生：“你，过来一下。”
“行吗？”处于基本的礼貌，他显得彬彬有礼些。
“你是,我们认识?”女生下意识地抓住了自己的手臂。
“别装傻，有话想告诉你。”齐骏澄冲她摆摆手，示意她借一步说话。
身边的男生看了她一眼，识趣地向齐骏澄点点头。女生极不情愿的皱眉，但还是放弃挣扎点了点头。
“你找的颜禾的麻烦?”齐骏澄盯着她的侧颜。
女生表情变化的很快，承认的不显得拖沓。她尴尬僵在脸上的笑容，很快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意料之内的讥讽。
04
陆鸣北收到父亲的短信，让他和陆桉放学一起回来。陆鸣北偷偷摸摸地将手机塞回书包。
今天晚上是没有晚自习的，而陆桉在初中，也不会安排晚自习。
陆桉这家伙也很少准规规矩矩的按时回家，因为时差，路鸣北无法到他学校门口接他，是碰不见他，即使在他不旷课的情况下。
他给陆桉打过去一个电话，让他早点回家:“手机里，爸的短信。”爸说他给他们哥俩都发了短信，所以父亲的话应该更有作用，父亲的话他还是听一点的。
陆鸣北绕到马路对面的菜场买了点水果。
苹果，陆桉喜欢吃的；
柳橙，父亲喜欢吃的。
地面上投射出暖黄色的朦胧的暖意，使黑夜都变得柔和起来。
女人推着一个大号行李箱离开了同样闪着暖黄色灯光的房间，楼道里只有小轮子碰撞滚动的声响，声控灯应声亮起，一个小女孩从半虚掩的门内跑出来，语气嚷着急匆匆地追在后面，哭喊着：妈妈别走。
别走。
别走。
我保证听话。
陆鸣北和陆桉小时候也是这样，抓着他们母亲箱子不依不饶。
父亲坐在桌边一声叹气，右手一下接一下轻敲着桌子。
母亲撇开他们，头也不回的上了出租车。
愣在原地的陆鸣北像是心里应激地被泼了一盆冷水，回神往自家的楼道走去。
走进那一片昏暗。
05
陆桉还没到家，父亲在厨房里忙着做饭。
陆鸣北把书包放在沙发上，要帮父亲的忙。
热烟惹得厨房里呛人，父亲暗黄的脸上额角的汗水涔涔，摆着手让他出去。
陆鸣北皱了皱眉，从碗橱里拿出几副碗筷小心地冲洗了几下，放在桌上。
菜都上桌了，陆桉还是没回来。
父亲坐在桌子边，反复用纸巾擦着汗水，盯着紧闭的大门，没有开启的意思。
“小北，你没和小桉一起回来啊？”
“我有给他打电话提醒他，等不到和他一起放学回家。”
“哦，对了，我都快忘了你已经上高中了。这臭小子，又跑哪去鬼混了。小北啊，你要饿了就先吃。”陆鸣北坐着没动，手依然僵在桌面上。
父亲拿起筷子准备夹菜吃，他重新放下筷子，抿了口小杯子装的白酒。
“爸，你哪来的白酒?”餐桌上的那一小瓶白酒价格并不低，而且父亲现在不怎么喝酒了，很久以前他现在已经戒烟了，为了维持家里的开销，为了他们的学费。
“同事给的，上次帮了他一个小忙，他家人从外地带来的，给了我一瓶。”陆广茂憨憨地摸了摸后脑勺，笑意还挂在嘴角。
“你妈……是不是住院了?”陆爸像是盯着酒杯发呆。
06
门咔的一声被打开，陆桉满不在乎的目光看了一眼面前的两人。他单肩挎着书包继续往自己的房间走。
“小兔崽子，要你早点回来，弄到现在。你哥和我都等你吃饭呢。”
陆桉充耳不闻的重复接下来的轨迹。
“吃饭。”陆鸣北咬下一口青菜，没有抬头。
“老子去放书包。”陆桉没好气地低吼一句，砰的一声关上门。
“你怎么跟你哥……?’陆爸的肩膀被陆鸣北轻轻按住，“吃饭吧。”
“哎，这小子没大没小的，亏你还买了他爱吃的水果呢。”陆爸有些打抱不平地垂下脑袋，“你俩又闹啥矛盾……”
“哦？这样啊，我不需要他的虚情假意。”
“还有，我们两一直都挺好的，您别瞎操心。”陆桉在自己的位置坐下，拿起筷子吃饭。
陆鸣北埋着脑袋没有吱声。
07
陆爸小口地抿着酒，谁都没有再说话。
陆鸣北最先吃完饭，父亲和陆桉也都吃得差不多了。“吃完把碗给我，我来洗。”陆鸣北起身收拾碗筷，陆爸也没有阻拦，因为他小时候就是这样。
“老头，跟你说个事，我不想上学了。初中毕业我就去上技校打工了。”陆桉翘着二郎腿，眼睛盯着游戏界面不放。
“什么，你不继续上学了，你上个那种学校，你……”陆爸有些吃惊，攥着小酒杯没缓过神。
“哼，这也是我老师的建议啊。反正也考不上高中，不像我的好哥哥一样那么争气。”陆桉悠悠地看向陆鸣北的后背，陆鸣北端着盘子定在灯光下。
“我没钱供你是吗，你读你的书就行，说这种丧气话干吗?”陆爸把小酒杯往桌上重重一放，盯着陆桉。
“老头你没搞清重点是吗，不是钱不钱的事，是考不考得上的问题，懂？”
“将来你还有没有出息，你不上学，不上学……”陆爸被陆桉呛得有些气结。
“有没有出息可不是你说的算的。你说呢，陆鸣北……哥哥?”陆桉摊开手，望着把碗筷都已送到厨房水池里的陆鸣北，现在他俯身擦着桌上的油污。
陆鸣北低着脑袋，手上的动作没停。
“随你。”